“怪我...第一时间没有发现那里面居然还藏了一个摄像头。”
“不然也不会连累你。”墨浑身是血，躺在床上，以他现在这个状态恢复恐怕都要几天，更别提...后续还有一场比赛要进行。
白咬着牙，握紧拳头，他又怎会不明白首席的意思。
此刻，狱中各位安静。
墨惨笑了一声，“白，恐怕...我是出不去了。”
他又怎会不清楚自己现在的状态，以这副躯壳去完成下一场比赛，更何况他的对手将是白，不管怎么两人之中必有一人会留在这该死的‘黑屋’，更何况...那位首席，也见不得自己活着。
毕竟，白是他一生心血而创造出来的怪物球员。
牵扯的东西太多了。
其实他心中有很多秘密都没有和白讲过，他在数据库中看到了很多东西...
所谓的外界，其实也都是他通过数据形式看到的。
根本不是书上说的...其实他一点都不喜欢看书，毕竟一个喜欢自由的人，又怎会喜欢被禁锢在书中的文字呢？
“白，明天...别留手。”墨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却坚定，“我想看看...你真正的实力。”
白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痛楚，“你疯了吗？你现在这个样子——”
“我没疯。”墨扯了扯嘴角，露出一抹桀骜的笑，“我可是‘黑屋’智商第一的男人，怎么会疯？”
“我只是...不想输得太难看。”
房间里陷入沉默，只剩下墨微弱的呼吸声。
白攥紧的拳头缓缓松开，最终，他低声道：“...好。”
......
雨依旧在下，冰冷的雨水打在脸上，模糊了视线。
球场中央，白和墨相对而立。
两人身旁都站着一些从前几轮测试中通过的球员，他们的表情上大多数都是冷漠，以及那毫无情绪的眸子。
甚至能够从那眼神中看出一抹对其他球员的杀意。
这就是“黑屋”，在这里的所有人都只是为了能够得到大人们的夸奖而厮杀的人。
而此刻，周围站满了“黑屋”的工作人员，首席坐在高处的观战席上，金丝眼镜下的目光冰冷而玩味。
“规则很简单。”首席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11vs11,无规则足球，个人进5球者胜。”
“败者...永远留在‘黑屋’。”
所谓的个人进五球的意思是...不算团队，单算人个进球，只要第一个达到5球标准后，所有人淘汰。
这样的规则，白与墨不是第一次经历。
但这更加让人感到残忍...
那位高高在上坐着的首席，就是想要看到两人的厮杀。
不管谁获胜，亦或者是谁输，对于他而言，就只是一场游戏....
墨咧了咧嘴，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混着未干的血迹，“白，别让我失望啊。”
白没有回应，只是死死盯着墨，眼中情绪翻涌。
雨水浸透了草皮，每一次脚步落下都溅起泥泞的水花。
墨站在中圈，胸口剧烈起伏着，但眼神却亮得惊人。他抬手抹去脸上的血水，朝白露出一个挑衅的笑：“怎么？不敢攻过来？”
白沉默地站在对面，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掩盖了他微微颤抖的手指。
周围的球员已经开始厮杀——没有规则，意味着没有底线。有人直接肘击对手的喉咙，有人故意踩踏倒地者的膝盖，惨叫声混杂着雨声回荡在球场上空。
“零号！一号！”首席的声音通过广播传来，带着戏谑，“让我看看...你们的价值。”
墨突然动了。
他踉跄着带球冲向白，脚步虚浮却异常坚决。白下意识侧身拦截，却在触碰前的瞬间猛地收力——
“砰！”
墨狠狠撞上他的肩膀，借力扭转方向，染血的球衣在雨中划出一道刺目的红痕。
“你他妈在干什么？！”墨压低声音怒吼，只有白能听见，“动手啊！”
白咬紧牙关，突然一个暴烈的滑铲！
墨被铲飞的瞬间，用脚尖将球挑向高空。他在泥浆里翻滚两圈，咳出一口血沫，却笑得畅快：“这才像话！”
球权易主。
白带球突破时，其他球员像鬣狗般扑来。
有人从背后飞踹他的膝窝，他闷哼一声跪倒在地，却用膝盖将球顶向前方。
墨不知何时已突入禁区，接球的刹那，三名防守者同时朝他受伤的腹部踹去——
“嘭！”
墨用后背硬接了这一击，同时右脚凌空抽射！
球网震颤。
1:0。
他蜷缩在泥水里，嘴角却高高扬起：“...第一球。”
首席鼓了鼓掌：“精彩的觉悟。”
白强忍着那股冲动，想要走过去将墨拉起来时，却发现他已经爬了起来。
墨凑近他耳边，气息微弱：“下次...瞄准我的脸打。”
白眼眸微闭...不语。
随着比赛的不断进行，周围的球员像野兽般互相撕扯，有人被肘击倒地，蜷缩在泥泞里呻吟，但没人理会——在这里，只有进球才有价值。
每个人都在为足球拼命。
而白一颗球都未进，他只是观望着这场盛宴，心中爆发情绪似乎愈演愈烈。
明明是在普通不过的一场测试。
为什么...自己会这样难受呢？
也在这时--
“零号！”首席的声音从高处传来，带着冰冷的期待，“别让我失望。”
这句话宛若一道命令。
白睁开了闭紧的眼眸，目光看向天穹。
白深吸一口气，突然加速突破！
瞬间将持球的球员撞飞，随即将他脚下的足球截断。
他的盘带凌厉如刀，连续过掉三名防守球员，每一步都溅起泥浆。
最后一记假动作晃开门将后，他没有射门——而是将球高高挑起，传向禁区中央！
墨笑了。
他早就等在那里。
球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墨猛地蹬地跃起！
与此同时，一名后卫从侧面冲来，毫不犹豫地一记铁肘砸向他的太阳穴——
“砰！”
沉闷的撞击声响起，墨的头颅猛地偏向一侧，鲜血从破裂的颧骨喷溅而出。
但他的眼神却死死盯着下坠的足球，在身体失衡的瞬间，用尽全身力气甩头攻门！
“唰！”
球网剧烈震颤。
墨重重摔在泥水里，颧骨明显凹陷下去，半边脸已经血肉模糊。他侧躺在草地上，咳出一口混着碎牙的血沫，却冲着白的方向咧开染血的嘴角：
“第二球......哈......还差三个......”
白站在原地，雨水顺着他的下巴滴落。
他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感觉不到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