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不得了,直接吓得这女人提前发动,孩子生出来身体不好,第七天去世了。
陶婉借宁郁的手,间接除掉了“新的私生子”,也让宁郁背上一笔不小的债,宁照对此更加厌恶这个扶不起来的大儿子。
可实际上,这个私生子对宁郁有什么威胁?
宁照从来都没打算把宁家,留给宁郁半分,原剧情里的宁郁不懂这个道理,现在这个宁郁可很懂。
“说起来也是真够好笑的,私生子以后都能有一份儿,我这个正经婚生子,让自己老爸拿公司算计了一大笔。孩子已经出生了吗?”
“是,你爸找了三四个育婴师伺候着,他很重视这个孩子。”
宁照在发现大儿子彻底放弃家里的继承意志后,当即意识到失控了,于是,对这个新儿子的到来,无比的期待。
在他心中,兄弟必须是相互制衡的,都想在他面前争宠,他这个大家长才做得舒服。
宁双才会门门优异,从小到大给他长脸。
一旦没了宁郁的威胁,他相信这个儿子也会烂下去。
从这个孩子降落的那一刻起,贺允终于收到了来自066的提示。
尽管宁郁的生命路线已经改变,但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多此一举。
宁郁阴险地笑了一下,“陶婉天天防着我爸,这也没防住啊,真想把宁双接来看看。”
谁不想要家产,谁就没有软肋。
这是宁郁这两年最大的感触,虽然曾经他也有自己的产业,但那个时候就像猪油蒙了心,整天想着怎么得到宁照的认可,跟宁双较量。
后来还是贺允让他清醒过来,翻身一跃,跳出了宁照的牢笼。
想到这,宁郁下意识的挽住贺允的手,“我家那些事真是烂透了,如果可以的话我真不想让你看到这些。”
贺允仰了仰下巴,“不进去看看你的新弟弟?”
宁郁笑着,“看,怎么不看,看看够不够健康,等个十几年,宁家才精彩。”
像他这样乖乖逃到国外的老实孩子,很难找出第二个。
到时候宁双一把年纪,可别欺负人家小孩。
两个高大的男人你一言我一语,站在门口。
看到来人是贺允,育婴师这才松了口气——老板交代过不能让任何人碰孩子,除了贺医生。
她知道有钱人家复杂,生怕卷进来。
“这小婴儿长得倒是还有几分像宁照,难怪宁照喜欢成这样。”
他跟宁双都更像各自的妈妈,以前总有人调侃宁照,两个孩子都不像亲生的。
宁郁怀疑,按照宁照的心眼,肯定带他和宁双去做过亲子鉴定。
“我想让你看的看完了,接下来做什么,你自己决定,我先回去了。”
贺允想要告别,衣角被宁郁一把抓住。
宁郁慢慢靠近了贺允,仰头注视着他,“贺允,你说我今天陪你出来,就给我一个被原谅的机会……”
他小心翼翼的问:“这个话……还算数吗……”
他的鼻尖几乎快要碰到了贺允的下巴,眼底闪烁着希冀的光,感受着彼此呼吸的交缠,“可以吗……”
“我说不可以,难道你会消失么?”
听到消失两个字,宁郁心口被重锤凿了一下,但他仍然倔强地摇头,“不会。”
他紧紧咬着下唇,粉色的唇瓣迅速变成了鲜红的颜色,好像被快要咬出血来。
他等待着贺允的答案,又几乎不敢去听。
“那我原谅你了。”
“真的!”宁郁瞪大眼睛,踮着脚又凑近了些。
贺允拿食指挡着他鼻尖,不允许宁郁亲到自己,“原谅了,但也只是原谅了。”
宁郁频频点头,“嗯嗯嗯嗯,我明白的。”
他不奢望两个人能立刻回到最初,眼眶红着,深吸了一口气,“贺允…我知道你对我很心软…我知道你还爱我的,我以后不会再做混账事了…谢谢你…”
贺允没有理会他的深情告白,抬起手臂,看了一眼手表,“我三点钟要飞东洲,你呢。”
宁郁愣了一下,还没从贺允原谅自己的喜悦中脱离出来,惊讶地望着他,“你去东洲做什么?”
“交流研讨会。”
宁郁算了一下时间,感激地看了贺允一眼,“我也去,我现在就订票。”
他突然意识到,贺允似乎是故意让他错过这次出庭……
宁郁不确定自己猜的对不对。
吃过饭,跟贺允一起坐上了前往东洲的航班。
“你这次出差要多久啊?”
“五天。”贺允戴着眼罩,躺在座位里,显然对于出差这种工作不是太喜欢。
宁郁掐算了一下时间,应该足够他处理完这边的事情,到时候没准还能陪贺允一起回京都。
“您好先生,打扰一下,请问需要喝点什么?”空乘推着小车子路过两人,宁郁要了杯香槟,“他要咖啡,一份奶,不要糖。”
“您稍等。”
趁着服务人员倒酒的功夫,宁郁凑上去,悄悄给眼罩掀开了一条缝,小声道:“我给你要了咖啡,你想喝点酒吗?”
贺允摇头。
宁郁又老实地坐回去,把矮矮的咖啡杯接过来,放在贺允的桌板上。
宁郁拿手机偷拍身旁假寐的人,存进了自己的小日记里。
他曾经以为不可能完成的事,贺允给了他一次又一次的机会。
贺允说原谅他。
想到这,宁郁缩了缩鼻子,差点掉下眼泪。
他心里的折磨从来都没有停止过。
就连方越那种花花公子,听到他的叙述后,都给他冠上了渣男的名号,不依不饶叫了两年。
“你真行,我再玩我也只玩图钱的,不骗感情,你这起手就把人家良家夫男给掰折了,你丫还真够不是个东西的……”
“贺允上辈子别是欠你的。”
宁郁百口莫辩。
他亲了亲无名指上的戒圈,一滴冰凉的眼泪落在了指缝。
“哭什么。”
一旁睡觉的人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贺允端着杯子抿了一口,宁郁听见他的声音,心里突然安定了下来。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就是很想哭,我们分开的日子里,我总是莫名其妙就流泪。”
贺允端着杯子和他碰了碰。
在宁郁婆娑的泪光里,用他听不懂的语气,意味深长道:“我会帮你记下来的,宁郁。
“在这里报复你,太欺负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