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孙司长带着考察组的成员离开鞍钢！
袁经理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眼中闪过一丝晦暗不明的神色！
到车站后，孙司长看到鞍钢的齐副厂长已经离开。
转头对刘光齐语重心长地说道：“你拒绝地很对！”
随后转身走进火车车厢。
刘光齐闻言，神色一怔，然后失笑了一下。
“下一站，沈阳！”
脚步一转，走向自己的卧铺车厢！
接下来一路上并没有再出现什么情况。
不过因为接下来考察，或者说视察的工厂最高级别也就是正常的副厅级工厂。
刘光齐在被接待中的分量也是水涨船高！
厂长书记全体出动接待孙司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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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齐，怎么样？有什么感受吗？”
一个月后，孙司长的卧铺车厢内，刘光齐坐在他对面。
“这些工厂的同志做事很热情！干劲十足！生产和操作经验也很丰富！”
刘光齐给了这些工厂一个正面的评语。
“你呀你！不要只说好的，说说有什么不足吧！这个才是我们出来考察的原因！”
孙司长对于刘光齐的回答不是很满意，东北这些老厂的老技术工人做事的态度和精神自己也是很认可的！
但是现在不仅仅是出现被首钢超越的情况！
在整个冶金行业内部的比重占比在急剧下滑！
虽然从数据上，他们的产能等情况还是处于上升阶段！
但是其他地区增长都是百分五十以上地增长！
而这些老厂子，最高的增长比例都低于百分之三十！
还有就是事故率，伤亡的事件数量也是跟其他地区是反着来！
去年年初，上面的领导觉得是处于变革的时期！认为这些工厂会及时调整，快速跟上！
但是今年年初的报告里面，这种差距并没有出现改变！
所以才有了他们这一次的考察行为！
“我检讨，领导，这些工厂的精神和态度经验等方面都是无可挑剔的！但是他们对于新技术的拥抱和革新方面抵触情绪比较大！接受的时间周期比较久！”
孙司长点了点头，说道：“这就是问题所在，上层领导们也是觉得可能是这个原因，但是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这个也是我们出来的目的！”
“唉，这些老师傅是我们工业重要的宝贝！但是他们太过于依赖自己的经验！经验很宝贵！但是现在反而成为掣肘了！”
孙司长叹了一口气：“本来老师傅比较执拗，是可以理解的，毕竟半辈子都是这么过来的！但是让人感觉不可思议的是，这些工厂的领导居然也是开始因循守旧起来！”
刘光齐对于这个情况见怪不怪！就跟历史上那些伟大的帝王一样！
前期英明神武！老了之后变得顽固，不可理喻！
这个情况是比比皆是！甚至后世有很多企业创始人一样！
原本开阔进取的人，在有了功绩之后，就会变得固执起来！
总认为原本那一套能成功，那么以后都一直能成功，而不知道时代的变化！
现在的这些工厂领导，不管是一直在位的老领导，还是跟着工厂成长起来的新领导。
这次接待的饭桌上，这些老领导秉承着自己原本的成功经验，大谈特谈！
新领导也是一直在学习这个经验，谈自己工厂的精神。
但是却没有任何人敢去革新，多少后世二代而崩的企业不是这样呢？
至于孙司长说出来的这句话，刘光齐可不能接话。
他口里的工厂领导，职级都比刘光齐高，他现在还没有资格去评判领导！
这些话孙司长可以说，刘光齐不能说！
“好了，看你为难的！后面我们再去西川看看！这个也是我带你出来的另外一个原因！你晓得吧？”
这段时间，孙司长对刘光齐的态度越来越随和，说起话来也比较直白了！
“我明白！等到换乘车站的时候，我去联系那边帮忙协调配合工作！”
西川！自己老丈人现在的管辖区！大半年时间，老丈人早就站稳脚跟了！
只要一把手想掌权，后面的领导都要往后稍稍！
几个小时后，火车停在石家庄火车站，一行人等待转车的空隙，刘光齐找到车站站长室，申请借用电话！
在出示证件之后，对方很是配合！
“你好，这里是西川书记秘书室！”
“你好，林秘书！我是冶金部发展规划司的刘光齐！”
对面的林秘书闻言，愣了一下，然后赶紧回过神来。
“光齐同志，是要找刘书记吗？”
自己领导的女婿专门打电话过来，这可不能怠慢了！
“林秘书，我们司长带队出来考察，预计三天后会到西川攀枝花生产基地！麻烦您转达一下我们司长的问好！”
“好的，我会跟书记汇报的，没有其他事情了吗？”
刘光齐的这番话，让林秘书有些摸不着头脑！看来对面电话机不太方便讲太多！
想来是话里有话，自己转达一下就好了，相信书记知道是什么意思！
“没有了，麻烦林秘书了！”
挂了电话，林秘书赶紧到斜对面敲门。
“哦？小林，有什么事情吗？”
刘书记正在阅读文件，听到敲门声抬头看到是自己的秘书。
难道是有什么突发事件吗？
“书记，刚刚光齐同志打电话过来！”
刘书记闻言，有些奇怪，这家伙跟自己这边私人联系不都是发电报吗？
怎么会借用公家电话联系林秘书？看来是公事！
林秘书将刘光齐的话一字不差地转达了一遍。
“行，我知道了！小林，你安排一下，三天后，我们去攀枝花生产基地考察！也正好有段时间没去视察了！”
刘书记心思一转，就知道刘光齐的意思！
这家伙如果是私事肯定不会打电话联系自己，那么就是为了他们司长来考察的事情！
需要自己帮忙让地方上配合他们的工作，增加他们考察组的分量！
还有对方肯定是想拜访自己！
本来八竿子打不着的冶金部的司长，他并没有见的想法。
但是既然女婿好不容易提一次请求，刘书记也就答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