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开始,烟了乍听诗作的风格,还以为我是项大人,可我声音年轻许多,是以很快她便意识到了不对。而那一次,我同她以诗词交流,隔墙吟作,花了一个下午,终于叫她明白,原来她的青睐,给错了人。我至今记得,当时她曾叹过——”
“呃,周大人,听您这意思,后头您与谷姑娘算是两情相悦?”
眼见着周名扬又要开始吟诗了,乔染秋实在忍不住,开口打断了他。
要知道,在这之前,周名扬讲他和谷烟了如何相识时,就已经吟了很多首诗了,吟他自己写的,也吟谷烟了写的,明里暗里还要表达,项建川怎么可能写得出那种诗。
乔染秋不善鉴赏诗词,但也知道,写得确实好,今日为了记下谷烟了那首诗,她已经费了很多脑细胞了,最后还是多亏有顾听荷的帮助,才将诗作传达给了叶寻舟,是以眼下她实在没精力去一一琢磨他们的诗作里都暗含着什么隐喻、什么感情了,真若对调查有帮助……
可以过会儿单独和叶寻舟或钱合盛说啊!
周名扬突然被打断,本还皱了皱眉头,然而一听到乔染秋的说法,却是愣了一瞬,旋即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了低头:“两情相悦……?应当是能这么说吧……”
“那……为何她后头,又会跟了项大人呢……?”乔染秋又问。
此话一出,周名扬咬了咬嘴唇,而后他一捏拳头,竟是轻轻砸在了桌案上:“都是怨我。”
乔染秋也有些不解:“怨您……?”
“是我没用。我说实话,我赎不起她,也不敢赎她。都知道项大人属意于她,谁敢觊觎?我只恨我不是——”周名扬话说到一半,似乎是觉察到有些不妥,连忙噤声,清了清嗓子后,他才又道,“我赎不了烟了,可烟了却当真是个直性子,她知我替人作诗有自己的苦衷,却是打心眼里不喜欢项大人拿我诗作,是以很快,面对项大人时,她就恢复了往日的性情,点她弹曲,她便只弹曲,让她作诗,她就意思意思作上两首,有时甚至……还在诗中暗暗讽刺。
“项大人原本都已在同穆老板商谈,想赎烟了回家,纳她做小,她突然这般表现……我、我本以为,项大人很快就会厌倦她,不想还未过多久,我却是听说,她自称倾慕项大人的才情,就要给项大人做妾了。
“那时我很失落,只觉她思来想去,约莫还是更看重项大人的家世和前程,后、后来……我才阴差阳错得知,烟了是……是误以为她若不跟了项大人,项大人便会怪罪于我。其实怎会呢,如今项大人不、不也放了她自由、重归相思苑?我……我当时若是争取一二,或许便、便能好些……”
周名扬说到最后时,声音都小了下去。
乔染秋听完,先是皱了皱眉头。
他最后的说辞……未免也太奇怪了。
不过稍一琢磨……乔染秋倒是猛地明白过来——
合着是那项建川做了什么不成?!
是啊,项建川这行径,一看就知,表面上倒是个有官职的朝廷要员,实际上就是个老纨绔,想要的东西不得都拿在手里?谷烟了对他的疏远表现得如此明显,他能乐意才奇怪呢,保不齐最后还怀疑到了周名扬身上去。
排挤、穿小鞋那定是少不了的。
而谷烟了的误以为,恐怕也并非真就是误以为,约莫是确实被项建川威胁过一番。
至于周名扬为何如此遮掩……
后头他肯定是知道了,谷烟了为了他做出了牺牲,而他保不齐还从中得了些利。如今叶寻舟虽为查案寻到了他,可项建川到底是他上峰,做事便是有些不太好看,那也是在公务以外,即便叶寻舟是太皇身边的人又能如何?他又不能立刻上报,上报后上头也不可能立刻就对世家出身的项建川做什么,若周名扬做得过火了,后头的日子可不好过。
难怪在前头的叙述里,说得再如何,也高低得捧项建川两句,一不小心说得过了,还得立刻找补呢。
不过……
想了想,乔染秋犹疑着问道:“我自相思苑那头听说,谷姑娘刚入项府那阵子,周大人曾单独去过几次相思苑,还总是醉酒而归,那阵子您便是以为……谷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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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更看重项大人的家世和前程、弃了周大人?”
周名扬顿了顿,点了点头:“不错。”
“周大人的这番误解,可有其他人知晓……?”乔染秋又问。
“其他人?”周名扬蹙着眉想了想,却是摇了摇头,“给项大人替写诗词一事,也都只有一起去过相思苑的同僚才知,暗中与烟了相会之事,我更是未告诉过任何人。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这种事传出去可不好,这道理我还是懂的。”
“那……周大人情绪低落状态低迷,便没有人发现过异常吗?”
“我家夫人倒是注意到过,但我只说是官场之事,她便未曾多做怀疑;至于官场上的同僚,似乎也有几个发现过我精神不太好,邀着我饮过几次酒,但那时……我应也搪塞过去了……”
“饮过几次酒……?”乔染秋眨了眨眼睛,“大人都是和哪几位一起饮的酒?”
“时间过去太久,我已经记不清了……”周名扬摇了摇头,“不过与我一起饮酒的,自然不可能是位高之人,多是署内或署内的平级同僚,因着如今栎阳刺史戚大人还兼任行宫公使,是以也有几位是州府官员。和他们相处时,大家都似友人一般,而这些人里,只有我是因着会作几句诗,跟着项大人去过相思苑,其他人对此事的始末因果,都是完全不曾知晓。”
平级同僚……
乔染秋想着想着,似是想到了什么,猛地一惊。
然而再一想……
却又觉得有些不对,颇为奇怪。
但思索再三后,她还是觉着,眼下保护好谷烟了才是最为重要之事,是以她还是向着周名扬道:“不瞒周大人,今日……我原本是想见见谷姑娘的,然而谷姑娘却似已然失望了一般,未愿见我。可人命关天,尤其姑娘那般女子,怎能就此陨落呢?是以也想问问周大人,可愿出面,或是可有什么法子……能让她多配合我们一二?”
周名扬听罢一顿,细一思索后,立刻道:“待公务结束之后,我会立刻过去,在此之前……我写首诗,乔仵作念与她听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