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鲍公子,你今日下午,是去做什么了……?”
此时此刻,叶寻舟和乔染秋一行已经又回到了书院,不过因着此时已临近饭点,若在膳堂问话问久了,恐会耽搁书生们用晚膳,是以最后闻远笙是让三人和鲍明亮一起,去往了自己的书室。
闻远笙的书室名副其实,书很多,之前乔染秋来过,当时她便觉得实在夸张——
一进屋,最里侧和最左侧的墙边,各摆了两张椅子和一个方几,但乔染秋他们刚进来时,只有一个椅子是空的,其他桌椅上都放着书,至于桌边和用作隔断的架子上,自然也都是书卷,乔染秋撇过一眼房间里侧,卧榻上、矮桌上、书桌上也都摆着书,只不过那些书放得都不太整齐,东一本西一本的。
而因之前三人已经寻闻远笙浅谈过一次,是以当时闻远笙将椅子上的书都清走了,还将桌子也略微收拾了一番,空出了一块能放下胳膊肘的空间来摆放茶具。
眼下,这区域倒是又派上了用场。
只不过彼时闻远笙和叶寻舟是坐在了主座上,如今闻远笙不在,乔染秋坐到了他的位置上,留下钱合盛和鲍明亮坐在一处,鲍明亮坐得离叶寻舟这边近些,搞得他就好似是被三人包围了一般。
之前他听说几人乃是官差,大惊失色,坐入这房间后,更是一直坐不住似的,紧张万分,如今听到叶寻舟问话,他直接吓了一跳,一个激灵。
“啊?”略略缓和了些许情绪后,鲍明亮有些疑惑,“为、为什么要问我这个?我、我是处理私事去了。”
“若是寻常人问,鲍公子不愿答,倒也正常,但鲍公子应当知道,如今我们是为公务而来,还望鲍公子配合。”叶寻舟挑了挑眉,冷冷道。
此话一出,鲍明亮缩了缩脖子,一边低着头,一边时不时地看看叶寻舟,思索了片刻后,他才开口:“我、我家中有事,我回家去了。”
“家中有事……?”
“我娘闪了腰,我回去照顾。”鲍明亮回答,原本他似乎都说完了,却是突然又补充,“我娘是帮忙装货时把腰闪了,我的两个兄长要送货,走不开,我爹又要看着铺子,所以我有空就会回去照看一二。”
“鲍公子家中是做皮具生意?”
鲍明亮闻言,小心翼翼地看了看叶寻舟:“是……有什么问题吗?”
叶寻舟没有理会他的问题,只继续问道:“鲍公子应当也会些皮匠手艺吧?”
鲍明亮闻言顿了顿,过了好半天才犹疑着答:“会是会……但、但我的手如今是用来写字的,已经很久不操刀了。”
“公子家是在何处……?”
“就在南市。”
“南市哪处?”
“西南角……”
“为何会在那里?”
“因为……那里售卖大宗货品的商贾较多,我家又主制马鞍、辔头和马鞭等物,多是给马商或来往的商队供货。”
“你家铺子叫什么名字?”
“鲍鞍行。”
“这名字……是你取的?”
“是……”鲍明亮越听,眉头皱得越紧,面上疑惑也更甚,“这个……和案子有关系吗?”
“那倒不是,我只是听闻杨熹杨公子也说过,他和长兄曾为家中铺面换过个名字,我瞧着这鲍鞍行,既有保得平安之意,又简单明了,颇有些巧思,便顺口问问。”
“哦……”鲍明亮听罢,略略点了点头,“是,我就是听说杨熹和他兄长曾给家中酒楼改名,之后生意又好了不少,是以年初也给我爹改了一个。”
“生意如何?”
“没什么变化,皮匠生意和酒楼生意似乎不太一样。”
听到这里,饶是乔染秋也觉得有些无奈。
虽说叶寻舟的问题听上去就跟唠家常似的,但这鲍明亮回答问题,也不至于这么挤牙膏吧?问起来比其他书生都费劲不少,比起他那好友杨熹,更是天壤之别。
而乔染秋约莫也知道,叶寻舟这么问……恐怕是在试探什么。
“令堂是何时受的伤?”正想着,乔染秋听得叶寻舟如此问道。
“前日。”
“前日……九月廿九?”
“今日是初一……那没错,是九月廿九。”
“九月廿九当日,你可回去了?”
“回去了。”鲍明亮立刻点点头。
“什么时候回去的?”
“下午。”
“是令尊让你回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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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他让人来书院给我递了信、说明了情况,我便回去了。”
“你这几日,应当都是去汤记牛肉汤用膳吧?”叶寻舟又问,末了还补充,“杨公子是这么说的,这位乔仵作昨日应该也在那里见过你。”
“是……”鲍明亮说着,看了看乔染秋,然而瞧了半天,眸子里依旧很疑惑,他似乎想问什么,但又似乎不敢问,最后欲言又止了好半天,到底没能说出什么。
“你连续去了多久了?”
“也没多久……”鲍明亮回忆着想了想,“顶多半个月吧。”
“还未吃腻?”
“没有。”鲍明亮摇摇头。
“今日该不会……也去了?”
“去了。”
“今日你下学后便要回家,怎不回去和家里人一起用膳?”
“呃……”鲍明亮犹豫了一会儿,嘴唇也抿了起来,“我、我娘都病了,爹爹和兄长都是随意吃些,我、我若回去,我娘恐还要记挂我吃什么,没、没必要。”
“原来如此……”叶寻舟煞有介事地点了点头,而后话锋一转,“所以九月廿九那日,你中午去了汤记牛肉汤的铺子,回来之后得了人传信,便离开了?”
话题换过去后,鲍明亮明显舒了口气,想了想,他回答道:“应该没错……传信人来之前我本打算睡一觉的,只是没能睡成。”
“当日你可见过杨公子?”
鲍明亮回忆了片刻,眼前一亮:“见过!他腹中不太舒服,我还给他倒了热水呢!喝了之后他就睡了,睡之前还拜托我帮他抓药来着,那药我也确实带回来了!”
“看来鲍公子和杨公子关系不错?”叶寻舟笑了笑,“毕竟家都住在南市,斋舍中的床铺离得也近,文章见解似乎也有共鸣?”
“是……”鲍明亮颔首肯定道,“我和他走得是与别人近些。”
“鲍公子应当和杨公子一样,对于南市各处,都还算了解?”
“是还算了解吧……”
“那……不知鲍公子可知道,一个叫莳花馆的地方?”
鲍明亮一愣,身子不自觉地抖了抖,然而开口时,他却是摇了摇头:“我、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