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看？”
私驿外，乔染秋和叶寻舟又进入了等待，等待着钱合盛并着衙兵收集安放证物，而叶寻舟是再一次主动向着乔染秋开口问道。
“还需要我有什么看法，这不是很明显吗？”乔染秋耸了耸肩，“两个在外人看来骗了钱财骗了感情而后就跟着富哥富老头跑了负心渣女的都**，而且是被以同样的方式杀害、分尸，头颅也被送到了对应的花楼，既如此，说明定是一个人或是一伙人干的。”
叶寻舟挑挑眉：“但很显然，你依然认为凶手有可能是汤闻宣和章啸之外的人，否则你最后也不会问卓宏，是否还有花楼女子骗人钱财负人真心的事情发生过，不是吗？”
“汤闻宣太老实，我已经说过了；至于章啸……能证明他下午在私驿的人也太多了，虽说并不是整个下午，但没有目击者的时间太过琐碎，他很难把阮瑶芳寻出来，除非……他还有同伙。”乔染秋回答。
“那依你之见……我们去什么地方寻，更可能寻到更多证据呢……？”叶寻舟又问。
“这个……是真不该问我吧？”乔染秋莫名其妙地看着叶寻舟，“问询也好，调查也罢，你才是专业的，不是吗？我之所长，是验尸啊！”
听得这话，叶寻舟望着乔染秋，欲言又止了片刻，才微微蹙了蹙眉：“合着你跟着我，就真只为了问那几个关于我和你师父的问题……？我还以为你是也着急这案情、想来这私驿问话呢，听你这意思，之后的问询，你便都不参与了？”
乔染秋一噎。
她跟出来确实是为了问问题，这一点不假，但她着急案情、好奇真相，却也是真的，而既然她都参与了，让她验尸自然可以，让她参与问询她也不介意。
今天是十月初一，一定要让她选，她甚至还会想选择去参与问话，毕竟这么个日子，她还真不太想一直和尸体打交道。
前提是没有叶寻舟在。
尤其……
不知怎的，乔染秋总觉得叶寻舟这表现未免有些奇怪了。
凭她对他的了解，说这话……就好像是希望乔染秋跟着他似的。
有没有搞错，他可是渣了她的前男友诶！
该不会穿到古代之后又觉得还是现代女友好，想重新追她吧？！
恶心！
在这种情况下让她选，她还不如看一天尸体呢！
如此想着，乔染秋扯着嘴角笑了笑，开口道：“是啊，我的问题都问完了，为什么还要参与？之后我当然该去帮我师父了！反正你也不缺助手啊？”
叶寻舟闻言，皱了皱眉头：“怎么能算助手？你也见了，问询途中也是可能发现尸体的，有个仵作跟着，能安心不少呢。”
“目前一共就两个死者，人头也已经都出现了，之后不会有……也不能有了吧？”乔染秋说着说着，又笑了起来，“而且新加入的仵作也不止我一个，我师兄的水平也很厉害，你要不之后让他来陪你试试？”
“你——”叶寻舟被她搞得说不出话，最后是深吸了一口气，才开口，“之后的问询你和我一起去，我……就告诉你一些事情，怎么样？”
这话叫乔染秋一愣，猛地偏头直视着叶寻舟。
而叶寻舟神色认真地点了点头。
这个人倒不像是会用公务做交易的人，也就是说，他要告诉乔染秋的，很可能……
是乔染秋穿越前最想知道的事。
可叶寻舟瞒了这么久，为什么突然就愿意说了呢？还是为了这么件小事。
“你为什么这么想让我跟着你……？”思及此，乔染秋忍不住问道。
叶寻舟听罢，将目光移开了些许：“比起……”
然而他话才说了两个字，便没有再继续。
“比起什么？”
“比起其他人，我觉得你能看到一些……我发现不了的盲点。”叶寻舟清了清嗓子，又将目光移了回来，“所以……你去不去？”
望着叶寻舟的面容，乔染秋沉默了片刻，最后一咬牙：“去。现在就去？是去寻荣鑫颢？还是寻谭瑞？”
“现在？”叶寻舟一惊，而后连忙摇了摇头，“当然不是现在！眼下我得回一趟县衙，将了解到的信息报给柳长史和郝县令，之后便得回官驿休息了，期间他们约莫会派人去寻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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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问话的。”
“那之后你要去哪？”乔染秋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细一琢磨，却是问道，“在明书院……？还是说……莳花馆？”
“你也觉得那个烟花女子与穷书生私奔一事，略有些蹊跷？”叶寻舟一听，眨了眨眼睛。
仿佛在感叹二人有默契似的。
乔染秋拧着眉毛，对他那表情和语气露出了几分不满：“算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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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利安私驿离开后，乔染秋作为问话人，也同叶寻舟一道先回了一趟县衙。
吕桓当时已经回来了，只可惜他盘问了许久，仍然没有找到看到扔下人头之人的目击者，毕竟当时已经入夜，光线本就昏暗，扔下人头之人定又挑选过时机，想找目击证人自然不易，而花楼里和附近的人都没发现，之后扩大范围，有人看见的可能性，只可能更小。
不过吕桓倒是凭借着龟公李光形描述后绘出的画像，找到了那个送字条的乞儿。乞儿名叫胡剩儿，如今也不知多大，约莫**岁的模样，一直在那一片流浪、乞讨为生，时不时地接一些跑腿的活计，据他描述，九月廿九约莫申时左右，胡剩儿在附近当街乞讨，结果被一个男人喊了过去。
那男人戴着斗笠和面巾，穿了一身黑色的劲装，下半张脸被完全遮住，上半张脸也隐在斗笠的阴影之下，是以胡剩儿对男人的模样根本没有印象，因胡剩儿自己只是个矮瘦的小孩儿，他也说不清男人多高，比划了半天，说和吕桓差不多，不胖，但好像也没有特别瘦。
他唯一能说得清楚的，就是男人声音很低，低到像是在刻意压下来似的，再加上他遮了面，听起来闷闷的。而男人一共就说了三句话：一句“小子，过来”，把胡剩儿唤了过去；一句“送个信，云雨轩”，交代了要胡剩儿干的事情；一句“信封上有”，解答了胡剩儿关于送信给谁的疑惑。而在最后，男人给了胡剩儿二十文钱。
胡剩儿遇到男人的地方离云雨轩已经不远了，跑这么点儿路竟能挣二十文，简直就是血赚，是以他立刻就去了，交完信之后便拿着钱去买了馒头，根本没顾上逗留着、看看后头发生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