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艾栀纤长的睫毛如蝶翼般轻颤,她难以置信地眨了眨眼睛,琥珀色的瞳孔里映着男人逐渐放大的俊颜:“你......”
骆景皓唇角勾起一抹势在必得的笑意,修长的手指轻抚上她泛红的脸颊。
海风裹挟着他身上清冽的气息扑面而来,两人的呼吸渐渐交融。
就在他的薄唇即将覆上那抹樱粉的瞬间——
“等等!”许艾栀突然偏过头,灵巧地从他臂弯间钻出,“你可能还得给你的主治医生报备一下,关于你最近频繁出现幻觉的症状。”
骆景皓的动作骤然僵住。
他缓缓直起身,深邃的眉眼间翻涌着危险的风暴:“许......”
“你看,”许艾栀又后退两步,故意扬起下巴,“你失忆就算了,现在居然开始幻想些根本没发生过的事。我建议你做个全面检查,说不定是海马体......”
“够了!”骆景皓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却在对上她闪烁的目光时放轻了力道。
他忽然低笑出声,温热的鼻息拂过她耳畔:“许艾栀,我其实已经......”
“啊!我想起我还有事情没整理完呢!”许艾栀像受惊的兔子般弹开,“医嘱说要静养,少爷您记得按时吃药!”
望着那道仓皇逃窜的背影,骆景皓慢条斯理地整理了一下衣服。
指腹间似乎还残留着许艾栀脉搏的跳动,他望着远处砰然关上的木门,忽然觉得这座私人岛屿的落日格外刺眼。
“跑得倒快。”他摩挲着下巴轻笑,眼底却暗沉如墨,“到底给我下了什么迷魂药?我失忆...也不忘爱上你啊。”
许艾栀回到房间,反手锁上门,背靠着门板深深呼出一口气。
她抬手摸了摸自己发烫的脸颊,嘴角却不由自主地扬起一抹狡黠的笑容。
她掏出手机,拨通了骆老太太的私人号码。
“奶奶,”电话接通后,她的声音轻快得像只偷了腥的猫,“景皓恢复记忆了。”
电话那头传来茶盏轻叩的声响,骆老太太的声音里带着掩饰不住的欣喜:“真的?那太好了!”
但随即又敏锐地察觉到什么,“艾栀啊,你的声音怎么听起来...“
“但是奶奶,”许艾栀咬着下唇,指尖无意识地绕着发尾打转,“景皓今天告诉我一件...我以前完全不知道的事情。”
她的声音渐渐低了下去,带着几分羞恼,“所以,我决定暂时不和他相认。”
电话那头沉默了两秒,突然爆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
骆老太太笑得直拍大腿:“哎哟,我的傻丫头,奶奶都依你。”
许艾栀笑着说了声:“谢谢奶奶。”
骆老太太的声音慈爱中带着促狭,“你想怎么玩就怎么玩,不过...”
她的语气突然变得意味深长,“可别玩太久,那小子现在怕是已经急得跳脚了。”
许艾栀红着脸嘟囔:“谁让他瞒我这么多年...奶奶,我有分寸的。”
她匆匆挂断电话,把发烫的脸埋进抱枕里。
与此同时,在骆家老宅的书房里,骆老太太缓缓放下手机。
她脸上的慈祥笑容如潮水般褪去,取而代之的是令人胆寒的威严。
她抬眸看向坐在对面的金发中年男人,手中的沉香木拐杖重重敲在大理石地面上。
“沃森特先生,”老太太的声音冷得像淬了冰,“你的好女儿莎拉,居然敢绑架我的孙子。这笔账,你说说,该怎么算?”
洋人沃森特额角渗出冷汗,他放下手中的雪茄,起身深深鞠躬:“骆老夫人,这件事我确实不知情。但您放心,”
他蓝灰色的眼睛里闪过一丝狠厉,“我会亲自把不懂事的莎拉带到您面前赔罪。”
骆老太太冷笑一声,枯瘦的手指摩挲着拐杖上的龙纹:“三天。我要看到那个疯丫头跪在我的客厅里。”
她眯起眼睛,“否则,你们家族在亚太区的所有投资,就等着打水漂吧。”
沃森特脸色变了变,立刻说道:“老夫人请放心。”
骆景皓一整晚辗转难眠,脑海里全是许艾栀那双漂亮的眼睛和逃开的背影。
天刚蒙蒙亮,他就已经起身,决定今天一定要把恢复记忆的事情跟她说清楚,再好好“算算账”。
可当他走进餐厅时,餐桌上空荡荡的,没有热腾腾的早餐,也没有许艾栀的身影。
骆景皓皱眉,转头问管家:“小栀呢?”
管家恭敬回答:“哦,她今早没有过来,似乎还在休息。”
骆景皓挑眉,迈步走向她的房间。
敲门后,等了足足半分钟,门才慢悠悠地打开一条缝。
许艾栀顶着一头乱蓬蓬的长发,睡衣领口歪歪斜斜地露出一截白皙的锁骨。
她半张脸埋在门后,眼睛都没睁开,声音软糯又带着浓浓的困意:“干嘛啊……我好困,今天不吃早饭了。”
骆景皓低头看了眼腕表,唇角勾起一抹玩味的笑:“你现在不是我的女仆吗?要不要看看几点了?”
许艾栀勉强睁开一只眼,懒洋洋地瞥了他一眼:“女仆也是有休息时间的。”
“才给你开了三个月的工资,你不是应该更努力工作吗?”他故意压低声音,带着点威胁的意味。
许艾栀闭回眼睛,脑袋往门框上一靠,嘟囔道:“那你收回吧,我要继续睡觉了。”
说完,她毫不犹豫地“砰”一声关上了门。
骆景皓:“……”
他站在门外,又好气又好笑。
从小到大,还没人敢这么对他。
可偏偏,他对许艾栀一点办法都没有。
半小时后,骆景皓亲自端着早餐回来了。
他单手托着餐盘,另一只手轻轻敲了敲门:“开门,吃早饭了。”
里面没动静。
他又敲了敲,语气放软:“再不开门,早餐凉了。”
终于,门被拉开一条缝,许艾栀睡眼惺忪地探出脑袋:“……干嘛?”
骆景皓直接把门推开,大步走进去,把餐盘放在床头柜上。
“坐过来,吃饭。”他语气不容拒绝,却伸手轻轻揉了揉她睡得乱糟糟的头发。
许艾栀懵懵地看着他,又低头看了看餐盘。
热牛奶、煎得金黄的太阳蛋、烤得恰到好处的吐司,甚至还有一小碟她最爱的草莓酱。
她眨了眨眼,抬头看他:“你……亲自端来的?”
骆景皓轻哼一声,故意板着脸:“不然呢?难道让你饿着?”
许艾栀嘴角忍不住翘了翘,但还是故作镇定地挪了挪身子,小声嘀咕:“……我又没让你伺候我。”
骆景皓直接在她床边坐下,修长的手指捏起一片吐司,慢条斯理地涂上草莓酱,然后递到她嘴边:“张嘴。”
许艾栀耳尖一热,下意识往后缩了缩:“我、我自己来……”
骆景皓眯了眯眼,语气危险:“许艾栀,你是想让我用别的方式喂你?”
许艾栀立刻乖乖张嘴,咬住吐司,脸颊鼓鼓的,像只偷吃的小松鼠。
骆景皓盯着她,眼底的笑意越来越深。
“慢点吃,没人跟你抢。”他伸手,用拇指轻轻擦掉她嘴角的一点草莓酱,然后……
自然而然地放进自己嘴里尝了尝。
许艾栀瞬间僵住,整张脸“轰”地红了。
骆景皓低笑,嗓音低沉又撩人:“嗯,确实很甜。”
不知道是在说果酱,还是在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