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裴忌能猜到。
她仿佛是他的掌中之物,不管做什么想什么,他似乎都知道,有时从中听一句话就能得知她的一切想法。
温念浑身僵硬,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自己的小心思,哪怕不说都已经被他看穿摆在台面上明晃晃的。
被圈养从来都不是温念想要的,没有人能受得了极端的占有欲和控制欲。
“他们帮不了你。”
裴忌的手轻抚怀里人的发丝:“想出去,雨停了就带你出去透透气。”
窗外夜色如墨,浓郁的化不开,暴风雨下的愈演愈烈,豆大的雨珠敲打在窗户上发出沉闷而又急促的的声音。
温念闹累了,她也确实是不喜欢暴雨天,被抱在怀里睡觉,男人的体温传递过来,困意上涌,她总觉得脚凉暖不热,无意识往裴忌身上伸了伸。
有些女生体寒严重,尤其是每逢天冷暴雨时期,脚怎么都暖不热,即使是夏天也一样。
黑夜中,裴忌抱紧将人搂在怀中,低头靠近她的发丝,抱在怀里又香又软,仿佛有一种独特的香气吸引着他。
两人很多次同床共枕,感受过温暖,又怎么舍得松手把温暖拱手相让,让此消失在掌心中呢。
—
大雨持续下了两天,到第三天的中午才停,除了天气暗了一些,雨已经停了。
裴忌答应她今天下午就带她回家,回老宅,说如果她想找那个朋友玩也是可以的,只要她想,他都会陪她去做。
这个别墅一共有十几个人,除去打扫卫生和做饭的女佣,就是站在门口的保镖。
她能自由活动,手机也不收任由她玩,哪怕是她想出门去院子里也没有人拦她,因为她根本就逃不出去,大门的栏杆门紧闭,早就隔绝了路,那是离开这所庄园别墅唯一的途径。
下雨的这几天一直待在别墅里,能打电话,能上网,也能和父母通话,也能和小涵聊天。
她出不去,裴忌也不出去,处理工作只在书房线上处理,更多的时间就是缠着她,到中午和晚上的睡觉点,会强硬的抱着她睡一会。
没法折腾再闹了,因为没有对方的允许,根本出不去,折腾也没什么用,还不如多留点精力。
“已经和家里打过电话了,晚上让他们多准备了一些酒可以带回家。”
裴忌坐在沙发上从抱着她,让人侧坐在自己怀中圈着,抓着手给她剪指甲:“想做指甲吗?我请设计师给你做。”
坐在人怀里贴着她的耳畔轻声讲话,抱她的时候,因为体型差的原因,总感觉他像抱孩子一样。
她差不多1米7的身高,而裴忌身高将近1米9,一只手就能轻而易举的抓住她。
即使对方做再多她也觉得没意思,裴忌强势掌控着她的一切,前世也是指甲长了抱着她剪,很多事情都亲力亲为。
她还记得自己曾经不少刁难他,说自己想吃一家的红糖芋圆,当时正逢冬天,她半夜闹着要吃,即使外面下着雪和雨。
本意是想无理取闹想让他厌烦,可裴忌半夜二话不说就开车前往她所说的地点去买。
半夜不开门,打电话联系到了店铺老板,花高价让人半夜起床给他做,买回来的时候,她已经睡了,醒来就看见床头放在保温盒里的红糖芋圆,还有其他她爱吃的东西。
要是人不是那么的极端和可怕,她想,裴忌会是一个好伴侣。
她也是在这些小事中日益对他动心,因为她是个细节控,她总是在意一切别人注意不到的细节。
细节到那天晚上一眼就看到了那本关于人体标本的书籍。
果然男人的话最不可信。
如果没那种想法,为什么会有那种书籍在家里,难不成买回来是当摆设的吗?
“宝贝,晚上回来请人给你做美甲。”
温念抿了抿唇:“你真的很烦,很讨厌!”
她还是受不了抱怨出声,将手抽回来,对方将她的指甲修整的很好,毕竟为她剪过很多次,而抱怨也没有引起他的讨厌。
反而听见他说。
“嗯,我也很爱你。”
温念:“……”
看着剪好的指甲,温念来了主意,忽然抓住裴忌的手夺过他手里的指甲刀,“我也帮你剪。”
白皙的手抓住男人的手指,她带着报复的意味,想要报那天晚上他站在外面像个鬼一样吓她的仇。
这是她第一次剪,一下就剪到了裴忌的肉,男人手指轻轻动了一瞬,到底是没有把手收回来,直到那指甲处冒血。
他难道没有痛觉吗?
明明都知道她是故意剪的了,为什么不抽回手。
温念想不明白,也没再继续剪,松手就要从人身上下去的时候被裴忌一手搂的紧紧的,男人贴在她耳边眉眼温柔,声音温沉。
“不是说要给我剪吗,还没剪完。”
“我不会。”她动了动挣扎:“没看都给你剪流血了吗?”
裴忌却不肯松手,抱着人贴在人脸颊磨蹭了好一会,继续将手塞进她掌心,“多给我剪一剪就会了。”
就是不放人非要给他剪。
她本来就不会给别人剪,长那么大没给别人剪过指甲,看他不放手,只好继续抓住他的手给他剪。
有时剪的好,有时一下就剪到了肉。
裴忌像个木头一样,感觉不到疼似的,丝毫不顾及自己的指甲会被剪成什么样,只是垂眸深深注视盯着怀里的人。
睫毛纤长垂眼,静静抓着他的手剪,那张小脸白皙清透,散着头发,有几缕发丝垂下透着乖巧。
看着乖巧,实则是一朵长着刺的花。
到底是年纪小的缘故,不懂在当今社会中,上流社会贵圈人士一旦认准的东西就算使尽手段也会得到。
就像养猫猫一样,猫咪好乖,可性格好凶,难道因为凶就不要它舍弃吗。
温念根本不懂当今社会有多黑暗,黑暗到如果酒店那天他没有去,那后果是什么,真的以为去国外就没有坏人了吗?
国外街头上有人持枪行凶,还有入室抢劫,他曾经在美国待过一段时间,有钱的人很多,所以钱变得不值钱,最重要的是有地位。
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的,就像命中注定的他们一样,会永永远远的纠缠下去。
裴忌感觉到自己的手指疼了,可宁愿疼也不想收手,忍着也要感受独属于她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