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书这个东西只有自愿写才有意义。
温念对于他对自己的强制已经十分不满了,更别说他还想让自己给他写情书,天底下没有这么好的事。
“不写吗?” 裴忌压紧她,“能给别人写,就不肯给我写。”
“……”她脸贴在纸张上不说话,是真的不会给他写,就算他动手动脚也不会写一个字。
裴忌因她的无动于衷,感到心头郁闷和烦躁,他有很多种方法能让人给自己写,强逼着写,威胁着写,边#边写。
可她不会喜欢那样的。
“我喊你主人也不愿意写吗?”
裴忌的手搂在人腰间,张口轻咬她的耳朵,掌心感受到了皮肤的细腻,那是少女皮肤的触感,又软又滑。
他这么多天给了她那么多礼物,都是她喜欢的东西,想用钱和她所有喜欢的东西留下她,想让她对自己动心。
即使他再怎么讨好,再怎么服软低头。
她还是这么倔强。
明明是他囚禁了温念,掌控着对方,怎么反而似乎是她囚禁了自己,是她冥冥之中掌控了他。
温念就是倔强的不肯写,也不说话,甚至因刚刚的逃跑失败心里留着气,对于他忽然间生气压她写情书感到愤怒。
“裴忌,你再逼我。” 她语气认真,“我就死给你看。”
上次的以死相逼失败了。
这次的口头之快也没有任何用。
“我说过你就算是标本我也喜欢,我会替你照顾你的父母的。”
又这样威胁她,真是个畜生。
温念唇瓣微张:“我不会给你写情书的。”
裴忌不想用任何过分强制的手段让她留下来,只想着和她好好培养感情,用她喜欢的东西哄着她自愿。
他是上位者,囚禁者,怎么反而被她拿捏,无限悲悯的渴求着她能给自己一丝温情。
身下的人睫毛纤长,穿着的衣服,戴着的戒指,什么都是他的,身体也是他的,可唯独心不是。
男人喉结滚动,身体紧绷,迫切的想要询问原因,像个极端的精神病一样渴求着她,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将他拿捏甚至是牵动情绪。
他声音低沉带着些许痛楚。
“温念,你明明爱过我,为什么不爱了?你爱我对吧,既然爱为什么不肯写?”
裴忌的手背克制隐忍的有青筋凸起,声音带着些许迫切,敛眸盯着她无法保持平静:“你爱我,你明明就爱我,为什么不爱了…爱我很难吗!”
听见难以克制类似于歇斯底里的声音,温念没想到他情绪起伏能这么大。
就好像是因为得不到自己的爱而疯狂破防了一番,疯狂的逼迫她说爱,也在疯狂的给自己洗脑。
温念心里很清楚,她当然爱过裴忌,爱是很难伪装,很难藏的,可也只是爱过。
就好比一对情侣以前爱过,因为期间腻了,没感情分开了,结果一方还死死纠缠,不肯放手,甚至用了强制的手段让对方重新爱上他。
她和这个疯子没什么好说的,承认:“我是喜欢过你,是对你动心过,可那都是前世了,以前喜欢,但现在不喜欢了,以后也不喜欢。”
以前喜欢过。
现在不喜欢了。
以后也不会喜欢他。
裴忌听着她的话,起码从中得到她说喜欢过自己,他自己给自己洗脑,说了句没关系。
他将脸埋进她肩颈处,沉声喃喃道。
“我们还有很长时间可以慢慢培养感情,如果这么长的时间你还没有再次爱上我,我会放你走的,我们交往,感情的事慢慢来。”
搞了半天还是说要和她培养感情,提出交往。
外面轰隆一声打了一声闷雷,闪电将房间照亮了一瞬,又随后消散,天气更暗更黑,哗哗的下起了雨,磅礴大雨下的人心里烦躁又压抑。
温念讥讽他:“你这种极端的人,我永远不会爱上。”
“会的。”裴忌依恋的深吸她的味道:“你会爱我的。”
裴忌干脆松开手,将人从桌上拉起来,搂在怀里,坐在了旁边的椅子上,像圈洋娃娃一般将人抱在怀中。
她惊恐的骂出声:“你还想握着我的手写吗?!”
不写情书就真打算强行来?
她真的要气疯了,偏偏某人抱着她,还一直喊着她的名字,一边痴汉的吻她的脖颈。
“是恳求。”裴忌空出那只手去拿桌上的笔,将笔强行塞进了她手里,“情书不愿意。”
“遗书你愿意吗?”
什么…
温念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被抱着坐在人怀里,腰间的手臂搂的紧,男人有力的身躯紧贴她的后背,密不可分,下颚抵在她肩头。
而且有腰带各到她了,真不舒服。
她听见他说。
“你不愿意写情书,那替我写封遗书,不管你在上面写了什么,遗书都作数。”
听见她和别人写过情书,心里嫉妒的发狂,温念从来都没有送过他礼物,哪怕是草草的写一句话,他想,即使是遗书,只要是她写的,也很有纪念价值。
温念疑惑:“要你的遗产也作数?”
“作数。” 裴忌抓紧她的手,握着她的手握紧笔,笔尖停留在那张洁白的纸张上。
无论温念写什么,无论想要什么,他都会给她。
温念垂下眼,抿了抿唇,自己的手被男人握住,两人相握的手都戴着戒指,钻石的光亮在灯光下折射出一片灿烂的光彩,在沉闷黑暗磅礴的暴雨中,此时的书房是那么平静。
情书她肯定不愿意,也知道遗书只是随便说的措辞。
“写完就给你手机,让你打电话给父母。”裴忌哄她:“遗书不需要你写昧良心的情话。”
温念想打电话,也知道这么耗下去对自己没有丝毫的好处,攥紧笔妥协,“知道了。”
她想离那个腰带远一点,不老实的扭动了两下躲开,只听见抱着她的人闷哼一声,她没注意,继续扭动躲开了腰带,在那句话的后面写字。
随意写的字并不工整,狮子大开口在这一刻展现的淋漓尽致,以裴忌的名义写下一句话,还补下了日期和名字。
「我死后的遗产金钱归温念所有。」
写完一句后就放下了笔。
“就一句?”裴忌将纸张拿起来,“就只有一句吗?”
温念不耐烦了开始挣扎,“一句就够了,把手机给我!”
松手怀里的人起身,裴忌没再逼迫她,拉开书桌下的保险柜,输入指纹打开将里面的手机拿出来递给她。
手机刚给她的一瞬间,人就冷哼出声,气愤的转身拿着手机出去打电话。
等人走出书房后,裴忌才仔细欣赏着纸张上面的那句话,这是需要本人签字按手印找律师才能成立。
裴忌伸手拿起桌子上的钢笔,将纸张平铺在桌子上补下几个字。
「我死后名下的所有遗产包括并不限于金钱全归爱妻温念所有」
在那句话上补完字,将她随意写的自己名字用笔横向画去,签下自己干净工整的名字,拿出印章印下指纹摁在那处名字上。
明天他会让自己的律师来取,这怎么不算温念给他写的特殊情书,起码她只会对他一个人这样。
另一边的温念正站在楼梯口拿着手机搜定位,才发现这里的四周没有任何能定位的地方,能定位的地方距离这里得有四五公里。
温念站在原地发愣,她该怎么办,似乎真的逃不出他的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