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树人也抬头，看到高湛时手上的笔都掉了。
他站了起来：“高，高团长好。”
江小鱼无语。
他们又没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他在紧张什么？
这时江源拿着一本书从书架那边走了出来，冲着江小鱼打招呼。
“小江同志，忙完了？”
江小鱼还没说话，周树人就啪的一声敬礼：“旅，旅长好。”声音哆嗦但是洪亮，把江小鱼吓了一跳。
她偏头看他，用眼神表达。
哥们，人吓人是会吓死人的。
这是江小鱼的本能反应，但落在高湛眼里却是不一样的意味。
江小鱼感受到高湛眼神的变化，又默默地从座位上出来，远离了周树人。
周树人之前因为她，无缘无故被叶楚楚打了一巴掌。
现在又被高湛冰冷的目光盯着看，江小鱼真怕他承受不住。
江源做了一个嘘声的动作：“小伙子，不错，好好努力。”
“收到，旅长。”
周树人回答的一板一眼的，但声音小了许多。
江源抬头看了看了时间：“呦，都快到下班时间了。”
周树人这次很醒目，抱起桌面上的书本，连声说道。
“报告旅长，团长，我还有事我先走了。”说着又飞快看了一眼江小鱼就收回视线。
“江同志，谢谢你带我来找资料，以后我自己来就可以了。”他说完就抱着书本去管理台登记。
江小鱼想起刘念娣的交代。
“江旅长，您现在有空吗？我想跟您说点事。”
“我们出去说。”
图书馆，确实不是聊天的地方。
经过管理台的时候， 高湛视线扫了了一眼还在登记的周树人。
原本就低着头的周树人，头更低得都快要埋到桌面上了。
跟在高湛身后的江小鱼看见这一幕：……
江源无声地轻笑着。
三人边走边说话。
“江旅长，我妈想请您到家里吃饭，让我问你什么时候方便？”
江旅长沉思了一会，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我妈做黄酒酿开封了，特别香。”
“我中午喝了，那滋味真是回味无穷啊。”江小鱼说着还啧啧两声。
江小鱼发誓她不是在故意引诱江源。
她真心觉得刘念娣做的酒酿好喝。
“真的吗？那我一定得去尝尝。”
“明天周六，我晚上过去。”
就算江小鱼没有明说这是感谢宴，江源也知道。
但是两家的人牵扯太多，小宝一直都是刘念娣在照顾着。
小宝自己不愿意跟他住是一回事，主要还是他工作忙起来下班吃饭都顾不上，哪还有时间照顾一个小孩。
江源看着江小鱼，不自觉地想起了刘念娣那秀气的模样。
他想他是时候再成家了。
江小鱼被江源的看的有些发毛，默默地往高湛靠近了一点。
江源回过神：“对了，刘二丫的工作我已经安排好了，下个礼拜一就可以过去办手续。”
“有宿舍吗？”
这才是江小鱼最关心的。
“有，你放心，我都安排好了。”
“谢谢江旅长。”江小鱼露出心满意足的笑容。
江源也笑了：“谢什么， 都是一家人。”
江小鱼没有多想，继续往前走，脚步欢快。
高湛深深地看着江源，用只有他们两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一家人？你们什么时候成了一家人了？”
江源瞥了他一眼：“小宝喊你丈母娘妈妈，喊我爸爸，我们不是一家人是什么？”
江源确认了自己的心意，在高湛面前也不藏着掖着了。
“话不要说的太满，等你真正跟人家结婚才算。”
“嘿，你这个臭小子，就不能说句好听的。”
“别单说我了，你跟小鱼现在怎么样了？我跟你说，像小鱼这么优秀的女孩，你别轻易弄丢了。”
高湛看着走在前面的江小鱼：“她确实很优秀。”
江小鱼在大门口等高湛，发现江源也出来了。
“我去接小宝，我想跟你妈妈商量下，让小宝周末在我这住两天。”
江源是小宝的亲生爸爸，这个要求一点也不过分。
去学校的接人的时候，江小鱼和高湛就没去了。
江小鱼回了家属房，高湛去食堂打饭。
在经过张香芬那边的时候，江小鱼想着许久没有见她，就拐了弯去张香香芬家的方向走去。
她还没有走到院子，就听到摔盆子的声音，接着就传来叶楚楚的怒吼声。
“我都说我不能吃鱼，不能吃鱼。”
“你听不懂吗？”
后来隐约传去苏明秀的声音，但听不清她说了什么。
江小鱼看着他们家紧闭的大门，勾起嘴角笑了。
看来叶楚楚真怀孕了。
未婚先孕？
不管这孩子是谁的，都够她喝一壶的了。
再加上她手上还有张王牌，她就不信不能把叶楚楚炸个内外焦酥。
她进了张香芬的院子，大门也关着，但听着里面有动静。
江小鱼拍门：“张姨在家吗？”
“在。”
人随声道，张香芬开门见到江小鱼就笑道：“小鱼，你怎么过来了？”
“快进来坐。”
江小鱼进门后，张香芬又把门重新关上。
“隔壁叶家最近天天不是锅碗瓢盆，就是大吼大叫，吵死人了。”
张香芬向着隔壁房努努嘴：“小鱼啊，我实在受不了她们了，我要出去一阵子。”
江小鱼这才发现沙发上有一个大的行李袋，张香芬不断地往里面塞东西。
“张姨，你要去哪？”
“我去京市，我女儿在那找到工作了，我过去散散心。”
“真的，那你女儿刚毕业就能在京市工作，那说明她很优秀。”
谁不喜欢听好话，张香芬“呵呵”笑了起来。
“我女儿还行吧。”
张香芬忙着收拾东西，江小鱼没有待太久就回去了。
出门的时候，叶楚楚也正巧开门。
她看到江小鱼后又立马把门关上，发出很大的动静。
“切，看你还能嘚瑟多久。”
江小鱼哼着歌儿，迈着轻快的步子走开了。
高湛已经回来了， 饭菜也在桌上摆好了。
“去哪了？”
江小鱼进去厨房洗手：“去了张姨家，她要去京市她女儿那了。”
江小鱼说话间已经坐到饭桌前，看着桌面上的四菜一汤，感叹道：“好丰盛啊。”
桌面上摆着香煎带鱼，西红柿炒蛋，一个青菜跟鱼头豆腐汤。
“喜欢就多吃点。”
高湛夹了一块最的大块的带鱼放到江小鱼碗里。
他居然记得她喜欢吃带鱼。
江小鱼觉得她跟高湛的距离拉近一点，心生欢喜。
她扬起脸，冲着高湛绽放一个迷人的笑容。
“谢谢，我最喜欢吃带鱼了。”
高湛先是愣了下，黑眸与江小鱼对视了一眼。
江小鱼明显感受到他眼里的情愫。
但没等她窃喜太久，高湛就收回目光。
“以后不要随便对着男人笑。”
江小鱼脸上的笑容的骤然消失，大口咬了一口带鱼。
“我只对你笑。”
“骗子。”
江小鱼再次愣住：“我哪里骗你了？”
“下午，在图书馆的时候。”
江小鱼努力回想着下午的情景，无语了。
“拜托，我那是礼貌的微笑跟刚刚的笑完全不同的好吧。”
江小鱼歪着头看高湛：“你吃醋了。”
高湛的耳根尖肉眼可见的红了。
“没有。”
“饭菜快凉了， 赶紧吃饭吧。”
高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态度，成功取悦了江小鱼。
这一餐饭她吃的格外舒畅。
她甚至想着晚上是不是可拉近一点两人的距离。
江小鱼脑子想到了到废料，俏脸红了。
她没敢再看高湛，继续低头干饭。
高湛见她的红脸的样子，嘴角也往上扬起。
两人的氛围格外融洽。
江小鱼已经在幻想着美好的夜晚了。
可她的幻想最终还是没能实现。
晚饭后，高湛被警卫员叫走了，部队里出了事情，需要高湛去处理。
江小鱼等到睡着都没有见到高湛。
次日一早，高湛又不见了。
“没事，跑的和尚跑不了庙，迟早把他拿下。”
江小鱼给自己鼓舞。
机会是留给有准备的人，她没想到早上才立的目标，晚上就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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