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校礼堂前
优秀老教师有跟几个学生合完影,略有浑浊的眼神瞧见之前离开的楚修南又回来了,笑容刚扯出来,就冷不丁注意到他牵着一个女人,看清那年轻女人长相时。王卢脸色瞬间凝滞......
温隐手握一枝郁金香款款而来,递给了面前曾经的恩师:“王老师,还记得我吗?”
教书生涯数十载,带过的学生千人不止,多少人的面容都已经消散于时间之海。特别是平庸普通的学生,更是一抓一大把,记也记不住。唯独有一个普通的学生,不起眼又最起眼,让他教了一辈子书,教出了第一个被送进精神病院的学生。
尽管因为班上出了全市第一,王卢未因此受到惩罚,但不代表拍毕业照时看见那个空荡荡的位置,内心能毫无波澜。十年了,再度看到这个曾经教过的学生,王卢难免双肩一沉。
那枝郁金香停滞在半空,迟迟没有人接。
王老师一脸惊疑地看向两人挽着的手,楚修南毫不避讳,“我和温隐已经结婚了。”
“那还真是.....恭喜啊。”王老师赶忙找了话:“以前就瞧你们郎才女貌的,有缘分,是好姻缘。”
温隐目光沉静地盯着曾经的老师,半戏谑半认真的开口:“老师,我刚刚来看见你班上在打扫卫生,不知道以前我们那套规矩还在用吗?”
“当然,好用得很。”
突然,温隐低声冷嗤了下:“怪不得呢,我去找一个认识的学生。结果班上的人说,大扫除她逃跑了,可是无缘无故地怎么会逃跑了,果然是这样。我还是挺能理解她的,老师,你让一个情绪不好的学生,天天打扫卫生不觉得残忍吗?”
大庭广众地这样被劈头盖脸地质问,王老师脸上沉得快要挂不住:“你说得是纪凌雁吧,她成绩一般,不激励怎么行。这是规矩,正因为如此,我带的班英语成绩才没落过底,像她这种垫底的才几个人?”王卢的声音带了丝厉色,似乎这样才能说明他的正当性。
“几个人也是人。”
周围都是其乐融融,师生重逢的喜乐画面,唯独这处冷得像冰。
还是楚修南主动打了圆场,“先进去吧,看看她在不在里面。”
“砰!”礼堂再次响起礼花,这一次不再是测试。
偌大的礼堂座无虚席,在校学生只筛选了几百人进礼堂观礼,其余的位置皆留给了回校校友与被邀请的各界人士,学生们坐在前面好奇地回头望着后面的成人,窃窃私语着他们的身份穿着。
温隐和楚修南进入礼堂后,报了班主任名字很快就被学妹们领到后排一处,这里几排都是王老师教过的学生,其中不乏有几个老同学,十年未见,她一时都记不起来脸,倒是有几个认出她来的,面露微讶,但也很快遮掩过去,至于高中时期,说过什么话,做过什么事,谁还在意呢?
他们这一排暂时只坐了他们两个。
没一会,有学妹领着一个男人过来,待走近了,两个人都愣了。
“陈厉?”
瞧见温隐那刻,陈厉面色浮出一抹笑意,随后堂而皇之地坐在了她的身旁。
明晃晃地在戳某人的心肝脾肺脏,楚修南面色难看地快要滴墨。这大庭广众地,温隐是真怕闹起来,主动将覆上他的
感受到女人的温度,
过了几分钟,学妹又带人来了,这下他们三人愣了。
江意夕美丽的面容稍稍停滞,似笑非笑对着眼前三个人感慨了句:“真巧。”
这下,温隐面色不太好了。
目光频频瞟过去之际,忽听下面一阵喧哗,还有学生的起哄声。盯过去一看,是打扮明艳的女星正在接受采访与拍照,气氛烘托下,不忘热情的给了自己恩师一个拥抱。
献上花后,两个人在学生的引领下走向自己的位置。
而这一排,最后一个位置给了赵蓓丝。
刚刚伪装地再完美无瑕的表情在看见座位上的几人后,还是难以避免地出现一丝裂痕。
众目睽睽,不过几秒,她又恢复原样,微笑着对着几人点点头,坐了下来。
十分讽刺地,五个人并坐一排。
温隐恰好坐在王老师的后面,年逾五十的老教师不仅身形佝偻了些,头发也留不住几根,他盯着前面男人的秃顶,突然唏嘘的想笑。
“王老师,这都是你的学生吗?”带着相机负责拍照的学妹走了过来,看着席上的女星,特意问道。
王卢僵着下巴点了点。
小学妹举着相机笑容灿烂:“那学长学姐,拍张照吧。”
相机“咔嚓”声响起,一排五个人,神色各异,像时间裂了缝,骤然陷入了黑洞,无一人是带着笑的。
学生感到奇怪,正想让他们再拍一张时,节目开始了。
礼堂后场
一会准备上场的学生们正紧张地最后检查一遍着妆容服饰。黄衿心正对镜补着口红,突然听见有人叫她的名字,回头一看,穿着校服的纪凌雁站在后面,一脸阴恻恻地看着她。
背后还背着一个长盒子,像是乐器盒。
内心不免翻了个白眼,她明明没节目,装什么呢?
纪凌雁看着她眼里的鄙夷,神色淡淡,张口问了一句:“我小偷是你散的谣吗?我惹你了吗?”
莫名其妙,黄衿心看向四周,见没什么人才上前一步,面对面如看垃圾一样扫过那张清秀木然的脸,这种人,怎么配?
“你没惹我吗?装什么啊。”黄衿心一声冷笑:“要不要脸啊,贱货。你忘了去年电视台来人,你端茶倒水那个殷勤劲,他妈的拍的是我还是你啊?笑那么媚,你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跑我面前作妖,你也配?他妈玩玩你就算了,你还起劲了,大好的日子别来犯贱。要是影响到了我,我保证让你剩下的日子活得不是一般爽。”
端茶倒水?可她送水是班主任吩咐的,她笑了吗?她不应该笑吗?
究竟是笑也有罪,还是无故的恶意?
纪凌雁听到原因,突然笑了,笑得凄厉疯癫,笑得黄衿心感到发毛,她刚想呵斥她别笑了。只见纪凌雁已经停下,恢复了正常,好似一个面对普通同学,送上祝福:“祝你表演顺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