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通奸!”
孟林远眼睛都红了。
他指着还在穿衣服的孙沁兰,怒瞪着孟氏族老,道:“明明是她勾引的我,我是被勾引的,我是受害者!”
孟氏族老孟嘉有点懵:“啊这……她如何勾引的你?”
孟林远:“她当着我的面脱衣服!这还不够吗?”
孟嘉闻言,看了看身边的孟亦。
孟亦:“可是我们刚刚进来的时候,她的衣服还在身上,只是被扯得乱七八糟,看起来不像是自己扯的啊!”
孟林远怒视着孟亦:“就是她自己扯的,她要害我,自然要做好一切准备!”
话音落,孟亦和孟嘉对视一眼,两个六十岁的老头,齐齐看向了边上一直没说话的,五十岁的孟秉。
孟秉收到,孟秉清了清嗓子,语不惊人死不休道:“那也是你在上面,不是她坐下去,是你……”
话还没说完,孟嘉和孟亦一齐上前捂住了他的嘴:“好了不要再说了,再说过不了审了!”
孟林远的嘴巴被捂上了,孙沁兰这会儿衣服也终于穿好了。
她踉跄着跑过来,“噗通”一下跪倒在孟月临面前,抓着她的裙摆哭道:“月临,月临,我真的是被迫的,求求你帮帮我吧,帮帮我吧……”
孟月临垂眸看着她,一点点扯出自己的裙摆,声音冷淡至极。
“我帮不了你。”
孙沁兰跌坐在地,哭得肝肠寸断。
这个时候,她终于想到了自己还有一个本事大的女儿。
她慌乱地抬头,找到淮王后,膝行几步,道:“王爷,王爷,求求您,求求您帮我把玉翡叫来吧,玉翡她如今是诰命夫人了,她一定会帮我的!”
一边说着,她一边疯狂磕起了头。
没人比她更清楚孟林远的本性。
他有很多女人,但他对她们这些女人根本就没有感情。
如今二人的奸情败露,孙沁兰一点也不怀疑,孟林远会为了自己置她于死地!
眼下,能救她的,就只有孟玉翡了!
淮王到底还是给了孟玉翡一点面子,在京兆府的人把孟林远和孙沁兰带去京兆府的时候,他让人去寻了一下孟玉翡,把这里的事转告于她。
但他也和所有人一样,对昨晚的记忆十分模糊,只知道今早起床,得知温观煦和孟玉翡一夜未归,并不知晓他们夫妇的确切位置。
所以能不能找到孟玉翡,把孟林远和孙沁兰的事转告于她,还是个未知数。
京兆府。
伴随着“威武”之声,公堂开启,门外很快有了不少围观的百姓。
孟林远有官身,不需要下跪,孙沁兰虽然是仙姝夫人的母亲,但自己却只是一介白身,只能跪在一旁。
乍一看去,她才像是那个罪犯。
周大人一拍惊堂木,公堂内外安静了下来。
“孟郡守,你状告孙氏勾引你,可有证据?”
孟林远在来的路上已经想好了,这会儿一听这话,当即道:“周大人,本官方才在宴仙楼已经说了,是她一进门就关上了窗户脱了衣服,这还不够吗?”
孟林远话音刚落,便察觉到自己身上的阴影处有了动静,紧接着,他听见外面传来了一阵惊呼声。
他的心当即就稳了,继续道:“几日前,孙氏曾给在玉衡郡的我写过一封信,信中反复担忧她儿子孟鹤轩的前程,想求我想想办法,把孟鹤轩带去玉衡郡。”
“我看她爱子心切,所以不忍心在信中拒绝她,便打算圣诞节入京为陛下贺寿之时与她见上一面,将事情的利害关系与她分说清楚。”
“昨日圣诞,我因为偶感风寒,没能参加晚宴,今日一早便派人去了宁远侯府,约她今日在宴仙楼一见。”
说到这里的时候,孟林远叹了口气,道:“我与她毕竟男女有别,所以特意叮嘱她行事低调,最好有所遮蔽而来,还特意在包厢内点了一名艺伶,就是为了避嫌。”
“却没想到孙氏还没到包厢,艺伶就被她提前派来的人叫了出去。”
“不等我反应,孙氏很快就进了门。”
“一进门,她立刻就上前关了窗户,燃了香料。”
说着,孟林远一脸的委屈无奈:“我不知晓她想干什么,所以起身阻拦,却没想到孙氏她在我触碰到她的时候,立刻就脱了帷帽丢到一旁!”
“不仅如此,她还抓着我的手,将自己的衣服给扯得乱七八糟,把我的手给塞了进去!”
孟林远叹气:“诸位都是男子,自然知晓在那样的情况下,想要做柳下惠有多难,再加上孙氏进门后燃的香料有助情之用,我实在是……哎……”
他摆出了一副懊恼之色。
“事后我知道自己做了错事,想要起身,却被孙氏死死抱住,紧接着,便是诸位闯入时看到的一幕了。”
说完,他对着公堂上首坐着的周大人、傅大人和淮王一拱手,最后道:“我不知今日之事到底是何人安排,但月临能带着各位破门而入,必定也是知情人。”
“无论事情真相如何,我确实犯了错,我愿意接受惩罚,但我想恳请各位大人,恳请淮王殿下,不要放过孟月临,她一定也参与其中,绝不无辜!”
说完这一长串话后,孟林远心底暗暗松了口气。
不管怎么样,黑影已经给了提示,宴仙楼已经布置完毕,只要京兆府的人按照他的讲述去查,就一定能查到被篡改了记忆的艺伶,和燃得只剩一半的助情香。
到时候,就算他还是要受罚,孟月临也逃不脱!
想到这里,孟林远抿了抿唇,压住了想要上翘的嘴角。
上首座。
周大人一拍惊堂木,对着孙沁兰道:“孙氏,方才孟郡守所叙述的可是实情?你确实存着勾引他的心思,一进门就点燃了催情香,关上了窗户吗?”
孙沁兰听见周大人喊她,这才终于抬起了头。
“回大人的话,是我做的。”
话音刚落,孙沁兰满脸惊恐地捂住了自己的嘴。
但声音还是不受控制地响起:“是我想要以此为要挟,逼迫他将我儿带出京城,安排在玉衡郡做事,将来立点功劳,还能入仕。”
她一边捂着嘴说着,一边疯狂摇头。
那双漂亮多情的眼睛里满是惊恐,眼泪不受控制地落下。
但哪怕她死死掐住了自己的嘴唇,她还是在挣扎着说话。
“是我点的催情香,也是我勾引的孟郡守,一切都是我做的!我认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