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事件过后,昇利银行和光跃的合作氛围变得微妙起来了。
在抵达三亚的第二天傍晚,双方便完成了合作。
李雯神色欢欣,和前两天死气沉沉的打工人的精神面貌形成了鲜明对比,简直是判若两人。
外出的商务大巴停在酒店喷泉前,一伙人陆陆续续地从车上下来,阮清音才下车,就听见一片欢呼雀跃的起哄声。
酒店大堂内走出一群身材优越、面容精致的潮男,李雯眼睛都看直了。
“这旅程不虚此行啊。”
阮清音不解,下意识问了句,“他们是谁啊?”
“今年的全国青年模特大赛选在三亚承办,参赛的帅哥靓女被主办方安排在这家酒店住。”
李雯一边犯花痴,一边不忘拿出镜子检查妆容。
阮清音对这件事情并不是很热衷,兴致缺缺地站在原地。
帅气英俊的小伙子们突然停住脚步,驻足站在喷泉旁,人群里突然发出唏嘘声。
阮清音循声抬头,顺着众人的目光转身看去,蔚蓝色的海与澄暗的天连成一片,橙红色的一轮圆日悬在海天衔接的位置。
漫天的红色彩霞和橙明的光,美得像一幅画。
同事们三五成群的将包寄存在前台,干脆去海边散步看日落了。
工作暂时告一段落,除了维护S级客户以外,接下来在三亚的行程就只剩下玩了。
李雯神清气爽地伸了个懒腰,一双手突然不安分地搂住她,冲着阮清音挤挤眼睛,“秘密武器带了吗?”
阮清音瞪大眼睛,一脸疑惑,“什么秘密武器?”
“啧!”李雯恨铁不成钢地看了她一眼,“咳咳,白色蕾丝。”
阮清音一时语塞,脸唰得一下就红了。
她还没说什么,就看见贺肆拿着手机从酒店大堂里走出来。
贺肆抬眸,两人的视线短暂相交。
别过来......
阮清音故作淡定地移开目光,暗自祈祷。
怕什么来什么,贺肆捏着手机,单手抄兜朝着她们的方向走来。
“脸怎么这么红?发烧了?”贺肆看了她一眼,白皙透亮的皮肤吹弹可破,但是透着绯红。
他觉得有些古怪,下意识伸手去测她额头的温度。
“咳咳,没事。”阮清音偏头躲了一下,趁着李雯不注意,瞪了他一眼。
贺肆若无其事地收回手,轻飘飘扫了一眼旁边的电灯泡,驱逐的意味明显。
李雯飞快瞥了他一眼,立刻扬起谄媚的笑,“贺总还真是平易近人,温柔体贴。”
贺肆没讲话,也没挪开放在李雯身上的视线。
李雯尴尬地笑了两声,拍了拍阮清音的手背,“我突然想起来约了人吃晚餐,那我就先走了。”
说罢,她便踩着五厘米的细高跟鞋,逃跑似的消失在两人的视线里。
“你吓到她了。”阮清音责备地看向他。
贺肆笑了声,“我又不会吃人,她自己不经吓,关我什么事?”
“工作忙完了?真没发烧?”贺肆扣住她的脖颈,抵住她的额头。
阮清音摇头,“真没有。”
她打量了一遍贺肆的穿搭,怎么说,和平时的商务精英风不太一样。
黑色的衬衫,领口的两粒纽扣解开了,微微敞开的领子露出好看的一小块锁骨,同色系的长裤,除此之外再无旁的配饰,简单却不单调,浑身上下透着一股慵懒的意味。
阮清音更加笃定,他飞来三亚和工作没有一丁点的关系,纯粹是来度假的。
“看什么呢?都出神了。”贺肆牵着她的手,轻轻地亲了一口。
“贺肆,你注意点,万一被人撞见了,怎么办?”阮清音下意识想要缩回手,尝试几次后发现压根没办法挣脱,干脆认命的放弃了。
任由他牵着,轻轻把玩着她的手指。
阮清音意识到他在等车,偏头问他,“你要出门?”
“答对了一半。”贺肆笑了笑,一台黑色的阿斯顿马丁停在了面前。
“一半?”
贺肆宠溺地笑了笑,拉着她的手上前,动手拉开车门,歪头示意她上车。
“是我们要出门。”
阮清音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他塞到车子里了。
车子一路向北驰行,沿着环海公路像是在追逐日落。
“宋望知休假了,专程陪着臣琲的妹妹来三亚玩,臣琲做东,约了顿饭。”
贺肆自然地拉过她的手,不安分地捏着。
阮清音立刻低头看了一眼自己的穿搭,简单的白色衬衫裙,“见你朋友,我是不是该换身衣服,也只是简单涂了个口红。”
贺肆失笑,轻轻地捏住她的脸,“不用,这样就很好。”
阮清音半信半疑,怀孕的初期,她胃口一般,畏冷,好在还不显怀,仍然消瘦,不论从哪个角度看都是薄薄的一片,压根让人联想不到她是个孕妇。
阮清音突然伸出手,拉了拉贺肆的衣袖。
“嗯?怎么了?”
“我怀孕的事情,能不能先不和他们说?”
贺肆沉默一会,“可以。”
“家里长辈也暂时瞒着行吗?”
“为什么?”
瞒着他的朋友,先不对外公开这件事,贺肆能理解,可是为什么连长辈都要瞒着。
阮清音低下头,欲言又止。
“前车之鉴,我害怕...让他们空欢喜,毕竟从来没得到过,总比得到了再失去要好。”
阮清音的声音越来越小,她甚至不敢抬头去看贺肆的眼睛。
贺肆将人揽入怀,轻声安抚着,“不会的,我们的孩子会好好的。”
其实他也害怕,上一个孩子胎停流产很大一部分原因是精子质量不行,他的身体的确是不利于生育,染色体有缺陷。
所以,他对这个孩子才会如此珍视,生怕再有任何意外。
想到这,他忍不住加大力度,抱紧了怀里的人,“那就过段时间再说。”
车子平稳地驶停,贺肆伸出手,用手指抹去了阮清音眼尾的泪。
包房里--
“贺总,我还以为你不来了呢。”
贺肆冷冷扫了一眼臣琲,显然还在因为爬楼梯的事情生他气。
臣琲可不敢继续贫嘴了,亲自站起身给贺肆倒了一杯酒,转而又拿着酒瓶转向阮清音的杯子。
贺肆眼疾手快,用手挡住瓶口,掀了掀眼皮,“她不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