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怎么了？”
张永昭第一次在温颜和宋卿脸上看到了怒气，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所有的工厂，卫生纸都是用这些再生资源做成的，这是行业里公开的事情。”
宋卿抱着胸：“！！！”
鼻孔里都要冒火焰了，温颜拉了宋卿一下，“咳咳，全国都是这样的？”
“对啊。”张永昭十分谨慎的点头，“全国都这样，毕竟如厕用的东西，用不着多精致，总比以前用的竹片，树叶这些方便，至少比硬纸壳还有书页报纸柔和对吧？”
温颜尴尬一笑，是，是是吗？
宋卿道：“那这些会进行消毒吗？”
“用不着消毒。”
宋卿：“……”那她们经期用卫生纸算什么？
难怪那几天怎么都不舒服！
宋卿要哭了，“颜颜，这厂子必须拿下，必须！”
她又看向张永昭，“张大哥，你说的这厂子，十一万给咱们，不后悔，是真的？”
张永昭不知道她们生气的点，但，厂子是真想送给温颜，但送她不会收，“对，绝不后悔！”
“签合同，立马签！”宋卿火急火燎的。
张永昭道：“行！”
三个人就这么愉快的决定了。
再逛了一圈卫生纸厂，温颜总算明白，为什么所有的卫生纸都那么粗糙，还染成粉色的。
根本就是为了掩盖其原本的废纸颜色！
“如果我们要采用原浆，而不是废纸，那么成本就会更高，可能盈利就会更少。”宋卿说。
张永昭听见她们这般说之后道：“实在没必要，现在大家都没有钱，如果造价高了，那售价就不会低，那么销售就会更难。”
“有必要！”宋卿说。
温颜也点头，“售价另说，但一定要弄出干净卫生的卫生纸，而不是这些回收废纸粉碎的纸浆，连最基本的消毒都没有！”
女人是钢筋水泥做的吗？
这卫生纸男人的确是只用来擦屎，可女人们大多都是在经期用的。
这卫生条件，光是想想都觉得不舒服。
全国，并不是所有女生都不在乎自身健康的，只要她们做出卫生好产品，把广告打出去，让大家知道她们在做女性用品就行。
“我今天就让人把合同拟好，你们觉得合适就签合同，还有厂里的管理层，你们也亲自去接触接触，如果觉得合适，可以继续沿用。”
温颜道：“除了那副经理，其余的都留用。”
张永昭：“……”
“好。”
宋卿也是这般想的，那副经理就是大腹便便的老男人，这年头还能吃得这么肥胖的人可不多。
最重要的是，刚刚她们说要用原浆，要消毒之类的，那老男人一个劲的不用不用，我比你们懂的样子。
新官上任三把火，拿这经理开刀挺好的，省得还有那种自以为很牛的人在那儿指手画脚！
张永昭很用心，他陪着温颜，宋卿，在厂里熟悉了各个岗位，将厂中几个重要的人物都一一介绍。
连午饭，她们都是在张永昭的卫生纸厂里吃的。
伙食上，算不得很好，但也不差，好歹有荤菜。
吃过午饭，张永昭又继续带着她们二人把整个厂区都逛了个遍。
“宿舍，工厂，还有这些设备，张大哥肯定吃亏了。”宋卿悄声和温颜说。
温颜也这么想的，问道：“总不能咱们主动加价？”
“那不能，人情和生意要分开，他出这个价格，那肯定有他的考量，而且，我们也不是趁火打劫，张大哥看起来不是要破产的样子。”
两人微微笑着。
走在前面的张永昭忽然回头过来，看到笑着的二人，有些讷然，“什么事笑得这么开心？”
“啊，没，没有。”
宋卿也摇头，“没有。”
两闺蜜对视，等将来她们本事了，肯定会把张大哥这份恩情还了，或者把这份友善传递下去，帮助更多更多的人。
张永昭笑着侧身，“走，带你们上办公区看看。”
“好。”
上了办公室之后，张永昭让财务，文职工作人员，将卫生纸厂的客户、以及上下有所合作的关系网都全部交了出来。
温颜，宋卿两个人也学得十分认真，等她们消化得差不多之后，已经是晚上九点半。
温颜看时间已经很晚，“我们今天大致了解了，多了解几天，应该没有问题。”
“合同已经拟出来了，那先签了？”张永昭问。
温颜看宋卿。
宋卿微微耸肩，“我觉得都行。”至少今天了解下来，厂子和傅枭寒，还有张永昭自己说的一样，并没有什么大的毛病。
唯一的毛病，可能就是现在无法直视那擦嘴，擦屁股的粉红色卫生纸！
真是想象不到的脏。
而且，今天看到的操作车间，按照张永昭说的，他们已经做得足够干净了。
不敢其他的小作坊做出来的卫生纸又有多恶心！
温颜道：“那就签，明日一早，我们去一趟银行，然后熟悉几天之后再正式交接？”
张永昭点头，“行，就按小颜说的办！”
愉快的决定之后，她们正准备下楼，就看到一个身穿工服的大叔上楼来，那大叔看着张永昭道：“张总，门口有个男人蹲守半天了，我这想下班都有点不放心，要不要报警？”
男人？
宋卿道：“该不会是老傅吧？”
温颜：“……”
“那今天就到这里，张大哥，辛苦了，明天见。”
“好，明天见。”
温颜，宋卿连忙下楼。
张永昭看着那保安大叔，“以后，她们就是新老板了。”
保安大叔：“……”
他甚至没有反应过来，“啥？厂子要卖了？”
张永昭微微一笑，“对。”
“那她们能经营好工厂吗？”
“当然能，今年新开的幸福蛋糕厂也是她们的，跟着她们好好干，一样不愁吃喝。”张永昭说。
保安大叔脑袋大了。
这么大的事情，张总怎么和他一个小角色说？
张永昭看着办公室的一切，对保安大叔挥挥手，然后对着还在整理资料的其他人员道：“今天不早了，你们都早点回家休息吧。”
“是，张总。”
“好的。”
人们应声，然后纷纷离开，其中的一个文员走向张永昭，嗫喏道：“张总，你，你为什么要把厂卖了？厂里的效益明明也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