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永昭看向对方，微微笑着，“这个厂在她们手里一样会辉煌。”
他不是随口说的，而是今天了解下来，他清楚了小颜，宋卿二人要做的是什么事情。
是他忽视了女性健康。
就像宋卿说的，卫生纸，女性用的最多，但卫生纸却那么粗糙和不干净，如果她们造出干净卫生的卫生纸来，就算底层人民舍不得钱去购买，但全国上下，只要广告打出去，总会有人学会爱自己的。
女员工深呼吸了一口气，问道：“以后张总都不来这边了吗？”
张永昭想了想，“或许，也不一定。”
“后会有期，张总。”
“后会有期。”
张永昭点点头，等那女员工走了之后，才回头看着办公室，这里，曾经也是他一点一滴的亲自监督建造起来的。
他也不知道自己脑子是怎么了。
只要是她感兴趣的东西，他都想捧到她面前，可是他有什么资格捧到她面前？
闭上眼，脑海里是小颜那张昳丽的容颜，他活了那么大年龄，第一次爱上一个人。
这求而不得的滋味——就像是把他放在火上烧烤，煎熬，默默的兀自舔舐心伤。
“张总……”
张永昭吓得一跳，是去而复返的女员工。
“我叫汪永梅，从四年前就跟着张大哥的，能不能把我调到您别的工厂里去。”汪永梅看着张永昭问。
刚刚，她似乎看到了张总有些神往痴迷的表情，她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似乎很暧昧。
张永昭张了张嘴，他其实也记得这个人，秀秀气气的，高考恢复时，她还考上了好的学校，但是最后没有去，在他的厂里帮他做事。
“这个厂还得你多帮忙，你是老员工，你知道很多东西。”
“她们和张总相熟？”
“嗯，是很熟。”
汪永梅想，所以他刚刚说或许，可能会回来这个厂不是随口说的吗？
两个人就这么对视着。
张永昭不知道她还有什么事情，而后者，身上咖啡色的小西装都随着呼吸起伏，她的手攥着，终于鼓足勇气，“张总。”
张永昭觉得有些莫名，点了点头，什么事？
“我知道，张总一直未结婚，我想问问张总，你喜欢什么样的姑娘？”
张永昭明白她为什么紧张了，“我有喜欢的人，她很美很善良。”
汪永梅的脸红透了，尴尬得脚趾扣地，她深呼吸一口气，早就知道她的暗恋永远都不会有结果，“那挺好的，希望能吃到你们的喜酒。”
“也许——”也许这辈子都不可能吧，都是他的奢望。
“那她一定很优秀。”
张永昭点头，“嗯，很优秀。”小颜是他见过的所有女同志里，最最优秀的姑娘。
汪永梅好遗憾，但同时也释然了，“那你们大概什么时候结婚啊？”等他结婚，她也接受家里的安排，去相亲吧。
张永昭一愣，他和小颜永远都没有可能。
这个问题，“不清楚。”
汪永梅道：“如果真的想结婚的话，至少可以让嫂子参与到张总你的生活里来。”
她是觉得尴尬，所以这样建议。
“你说得很对。”
可惜了，这样的建议不适合他。
汪永梅红着脸挥手，“再见张总。”
“再见。”
直到汪永梅真的离开后，张永昭苦笑了下，他的喜欢，就像是阴沟里的老鼠，永远见不得光。
————
温颜、宋卿下楼之后，果然看到了保安说的男人。
老远，宋卿哈哈哈的笑了，“再帅的男人，在别人家门口晃来晃去，也像是坏人，哈哈哈……”
傅枭寒一脸懵逼状态。
温颜并未在乎宋卿说什么，而是冲到傅枭寒的身边，“你在这儿等了多久？”
“不多，半个多小时。”
“啊，这不是还没到十点吗？就来找了？”宋卿打趣的说。
傅枭寒拧着眉头，“平时都下班回去了，今天没有，所以才来找的。”
他还是跟蛋糕厂门岗的大叔打听，才知道颜颜她们今天去卫生纸厂找张永昭了。
这一片厂区，他走了许久才看到卫生纸厂，直到看到厂里停着那辆军绿色的汽车，才确定颜颜她们在这里。
“怎么样，都谈好了吗？”他是问卫生纸厂的事情。
温颜点头，“嗯，谈好了，明天去银行，把钱给张大哥。”
温颜一只手被傅枭寒握着，她回头来，向宋卿伸手，宋卿快步过去后，三个人手拉手。
傅枭寒看着她二人那公不离婆称不离砣的样子，倒也没说什么。
毕竟他清楚，颜颜和宋卿，那是世上顶顶好的好姐妹。
“那明天我去蛋糕厂，你们去银行把事情处理好之后，你再去卫生纸厂熟悉？”宋卿问道。
温颜是无所谓的，正要应下，傅枭寒道：“我倒是觉得宋卿同志的性格很适合去卫生纸厂打头阵。”
“啊？为什么？”宋卿一愣。
温颜也看向傅枭寒。
傅枭寒道：“那个厂很成熟，里边的员工，甚至有些人都是老油条了，如果是颜颜这么心软善良的软柿子去接触，指不定还会惹出一些人内心的恶念，不怎么配合，但宋卿同志就不一样了，很多时候，”傅枭寒看着宋卿，“你比颜颜要马虎些，没那么在乎别人的感受。”
宋卿拧着眉头，“你是说我心肠硬。”
“不是。”
宋卿撒娇的摇温颜的手臂，“颜颜，你男人他欺负我，说我心肠硬，不是良善之人！”
傅枭寒：“我没有。”
认真的，如果宋卿不是良善之人，和颜颜不可能成为好姐妹。
“你就是那个意思，你得为我做主啊！”
温颜：“……”
傅枭寒也看着温颜，“我真不是那个意思。”你也要相信我啊！
或许，他只是觉得张永昭对颜颜也太好了，他说不出，也不喜欢这种感觉。
“我们卿卿最是善良。”温颜坚定的说，“没有人能和卿卿相比，蛋糕厂，还是卫生纸厂，你自己选择就是。”
宋卿认真考虑了一下，“明天我先把蛋糕厂的事情安排好，后天我去卫生纸厂吧。”
虽然傅枭寒的建议不一定完全正确，但，她一想到那些粉红色的脏报纸，烂书，硬纸壳就觉得心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