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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 无名巷(一)

作者:殷绛衣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江时,江时?”


    江时终于肯赏脸看向对面:“?”


    江瞬笑了笑:“看你一直怎么叫都没反应,有点担心。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他们上了今天的特供菜单。”


    看着面前一桌的牛排鹅肝鱼子酱,江时也懒得和他解释自己从不吃西餐。


    在其他人看来,江瞬是再完美不过的豪门贵公子,但其实这货是个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剧本里难以自拔的神经病,所以江时从小就一直懒得搭理他。


    巧的是江瞬也看他不顺眼,可他却却依旧坚持要按照自己的剧本,演一个虽然关系平淡却依旧爱护弟弟的好哥哥,只不过在江时看来肉眼可见地敷衍,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毛病。


    可能是演了太多年,导致现在掰不过来还在把自己当江时的哥哥。


    他直截了当问:“叫我出来干嘛?既然江成辉和江光的肾脏配上了,你现在不应该在操心江光的肾脏移植手术?江成辉可是你的亲弟弟。”


    虽然他们都有提醒过江成辉,但这货满心都是想要继承豪门财产,而江光向他承诺,只要他答应器官捐献,江家的公司就交给他而非江瞬继承。


    听到这话,江瞬笑了笑:“准确来说,是一半的亲弟弟。”


    “你和我的亲弟弟当初在医院被抱错是实话,但不知为什么,那个抱错孩子离开医院后就不知去向。”


    “至于他带回来的这个亲儿子……”江瞬笑得灿烂,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那又关我什么事?”江时奇怪地看向江瞬。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地完全不配合他的剧本演,江瞬只好不爽地说正事:“江家旁边那栋别墅你还记得吧,原本是言家的,不过言扉父母过世后,被另一家人买了下来。”


    “最近他们翻修房子的时候,从喷泉地下发现了一个保险箱,里面是一具已经腐烂得只剩骨头的尸体,不过尸体手腕上戴着的一块限量版手表上有编号,按编号查到是江光十二年前买的定制款。”


    “虽然江光说那块手表刚买没多久就丢了,但是他那位现任江夫人可激动了,马上就确定了那是她失踪十二年的亲弟弟。”


    至于为什么江光丢失的手表会在江夫人的弟弟手上,这属于他们家庭内务,并不重要。


    江时还是面无表情:“哦。”


    江瞬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她一直认为她弟弟的失踪和你有关……”


    “虽然你那时候还不满七岁,而对方是个身高一米七八的成年男性,”江瞬双手一摊,“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最近可能会有警察找你调查。”


    “谢了。”虽然江瞬大概只是为了给江家添堵,但确实是在提醒他。


    “其实他失踪那天,我已经找母亲的朋友要了些致命的药物,如果不是我恰好犯病的话,本来是打算下在他喝的酒里来着。”江瞬动作利落地切开面前三分熟的牛排,饶有兴致地看着粉色的汁水流出来。


    “很多年我才知道,人家给我的压根不是毒药,只是几片维生素C。”


    江时像是连话都懒得听完,起身就要走。


    江瞬也没拦他,只是继续说:“虽然没能用得上,但等我出院后,发现藏在柜子里的药片不见了。”


    “江时,你知道是谁动了它们吗?”


    江时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谁知道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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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大小姐:大家记得把群昵称改成本名啊!】


    坐在公交车上回家的江时百无聊赖地看他们聊天。


    【姜鹤:?】


    【沈邱:姜鹤你怎么样?】


    江时也有点好奇。


    昨天姜鹤没和他们一起离开,调查局的人说是姜鹤提出想和文芜菁聊聊。


    【姜鹤:还好。】


    这就是不想说的意思了,其他人也非常有眼色地不再追问。


    【沈邱:江时,我告诉了赵启是你救了他。】


    虽然江时不一定在乎,但赵启作为受益者不该不知情。


    江时简洁地回了个句号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确实不在乎,赵启和他本来就没有其他交集,只要不妨碍兼职工资到账,赵启对他有意见就有意见呗。


    倒是孙顾和秦青替他鸣不平,在群里讨论应该怎么让赵启道歉才比较解气。


    不过一群大学生聊着聊着就跑题了,眼看着话题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江时刚要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江时看了眼来电提醒后接通了电话:“喂?”


    “您好,这里是N市公安,请问是江时先生吗,我们希望能向您了解一些情况,请问您近期有时间吗?”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今天就有时间,不过可以不去公安局吗?”江时想了想,“你们可以来我家里问话。”


    大概是因为江时本来就不算什么重要证人,当年才六岁的他更谈不上有什么嫌疑,对面很快就同意了。


    江时把他和言扉租的房子的地址报给了他们。


    ——


    半小时后,一名中年警察带着身后两名年轻警察走进电梯,按照江时说的地址按下楼层。


    “真是太恶心了,”年轻男刑警忍不住一脸厌恶,“这种对小孩子下手变态简直死有余辜!”


    旁边的女警也有些反胃:“我们居然还得帮他查凶手……”


    “楼月,何照!”中年男刑警严厉地看了二人一眼。


    “本来就是啊吴队。”女警楼月嫌弃道,“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居然能当小学老师,伤害了那么多孩子被举报后还有人替他摆平,让他逍遥法外好几年。”


    何照没楼月胆子大,但也忍不住反驳:“要不是被人杀了,鬼知道这个死变态以后还会祸害多少小孩!”


    被害人姐姐一口咬定弟弟遇害当天一定和继子待在一起,这话往深了一想,简直细思极恐啊!


    一个有前科的炼铜变态,为什么会在去亲姐家做客的时候,单独和和姐姐六岁的继子待在一起?


    想到这一层后,楼月和何照都忍不住暗暗庆幸。


    虽然这样想有些违背他们的职业道德,但还好那天这禽兽被人杀了,要不然当年那个年幼无辜的男孩说不定就要惨遭毒手!


    “啊嚏!啊嚏!”已经不年幼的无辜男孩江时刚把家门口堆的一堆恐吓信件和包裹扔了。


    他就半个多月没回来,家门差点就进不去了,房门和墙上也被人用油漆喷满了各种辱骂威胁话语,江时熟练地无视了它们,用钥匙开锁进了门。


    至于当年的事,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当天晚上他唯一一次看见那家伙,对方就已经是一具脑浆都飚出来的尸体了,正躺在言扉家为了修喷泉挖出的大洞里,被人浇水泥埋了起来。


    江时也不是故意隐瞒线索不告诉警方。


    他那会儿六岁了都不会开口说话,江光他们都觉得他大概是先天智力有问题,当然也没人想过让他去学手语,所以警察问话的时候干脆就直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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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跳过了江时。


    直到那天他在后花园池塘边自闭,却碰巧遇见了言扉,两人成为朋友后又过了一年,他才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


    但江时大概是忘性比较大,到了可以说话的时候早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要不是这次江瞬提起,他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当年还亲眼目睹过埋尸现场。


    “笃笃。”


    江时刚到家不久,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三位警察显然外面涂鸦震惊了,不过江时已经习惯了这种疑惑又带着同情的目光,淡定地让他们进来。


    “你们想问我什么?”江时给人倒了可乐。


    他和言扉平时只喝白开水和可乐,太久没回家,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能喝。


    吴队和蔼地看着他:“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们来找你?”


    江时实话实说:“江瞬今早和我说了发现尸体的事。”


    “那关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江时将当年自己看到的事,以及没能及时告知当初警方的原委都说了一遍:“……不过时间太久,我已经不记得埋人的人长什么样子,也不记得那时候到底是有几个人了。”


    “你小时候没法说话?”何照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当年我做检查的医院查证,那会儿江家一直觉得我先天智力障碍来着。”江时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说的都是实话。


    江时确实没必要撒这种容易拆穿的谎,于是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吴队带着两人起身离开:“感谢您的配合。”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江时记忆不一定正确,但这些证词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新的调查方向。


    “不用谢,”江时送他们到门口,目光无害又真诚,“如果能帮到你们的话,那就太好了。”


    电梯门刚一关上,何照就憋不住似的:“我靠,师父你看见没,就那张脸,我和楼月猜的肯定没错!”


    楼月也赞同地点点头,江时那张脸都不输娱乐圈的明星了,小时候被变态盯上也很正常。


    吴队无奈又头疼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来干嘛的?


    徒弟都是债啊……


    目送他们走进电梯后,江时关上门转身。


    他瘫着脸看向房间里面:“不是说了让你待在小区里别乱跑吗?”


    “……”房间走廊里没有开灯,一片暗沉沉的。


    自阴影中走出来言扉身上还是那身实验服,身上的尸斑随着那块感染源放入他的身体已经消退了一些。


    “你不回来,我出来找……”言扉很委屈地解释。


    江时:“……”


    算了,不该和失智的人计较。


    不过被刚才警察一问,江时也突然有些好奇。


    “言扉你记得十二年前我遇到你的那天,你家发生过什么事吗?”


    言扉看着他,好像压根听不懂他刚才的话似的。


    江时也就随口一问,言扉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还对十二年前的事有印象。


    再说言扉又不是哑巴,要是看见了什么当时就肯定会主动和警察说,除非——


    那人被杀藏尸的事,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知情。


    是他想多了吧,江时晃晃脑袋,把这个猜想抛在脑后。


    别说亲自动手杀人了,就连他从小都被言扉三令五申教育,除非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否则不许轻易下死手。


    而且在那天之前无论和江家的谁都不认识,他没事趟这趟浑水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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