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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久安捂着眼,仰起脑袋,看乱七八糟的天花板。
什么天花板,这么乱。
跟他的脑子一样乱七八糟。
莫友伸出洗完澡后还温润着的手,温柔的扶在贺久安的后脑勺上,用了点劲往下掰,语气里揉着浓浓的担忧:“别仰头,血会流进嘴里。”
贺久安紧紧闭着眼睛,不敢睁开一点,后脑勺上是属于另一个人的温度,老男人的呼吸喷洒在他捂着脸的手背上,燥热的肥皂香毫不留情地冲过来。
贺久安站在原地,头脑发昏几乎要辨不清方向了,他拿一只手挡着眼睛,把莫友小小的身影隔着手掌之外,慢慢地低下高傲的头颅。
莫友见他乖乖低头,松了口气,纸巾上的血迹已经透出来,鼻血没有停下来的意思:“这是晚上吃了什么啊?”上这么大的火。
贺久安在血色的纸里回忆,他好像没吃什么东西,嗓子痛,辣的吃不了,他吃了点土豆丝、沙拉,喝了点汤。
哪有上火的东西。
没指望得到确切的答案,莫友又扯了几节卫生纸塞在贺久安掌心,顾不得膝盖的疼光脚踩在地面上快步走进厨房,从门后把自己的洗脸毛巾揪出来,用冷水浸湿,一把包在贺久安的鼻梁上。
“什么玩意一股味。”贺久安满身的不自在,他偏了偏脸故意找茬。
莫友闻了下自己的手心,没闻到奇奇怪怪的气味。
他踮起脚凑上去,濕润的掌心搭在贺久安线条漂亮的手臂上,呼吸落在贺久安被捂了一半的脸上,嗅了嗅还是没闻到:“我今晚一起洗了,你忍一忍好不好?”
莫友耐心地哄着,贺久安浑身跟起了疹子一样难受,他猛地把胳膊撤下去,另一只手按在湿冷毛巾上,躲开了莫友。
莫友看了眼已经空了的手,没在意,他注意着贺久安鼻下的纸巾,浸润大半就撕几张压上去。
纸巾一轮换过一轮,终于不再透出血丝。
莫友松了口气,拎着自己的拖鞋把毛巾扔进厕所的盆里,冲了个脚。
鼻子不流血了,衣服还是要找,莫友又去柜子里找衣服去了。
贺久安不敢再看,他捏着鼻子坐在沙发上,绞着纸巾塞进鼻孔里,鼻血喷出来以后他脑子都空了。
他掏出手机在某贴上开始搜
——看到男人的屁股会流鼻血吗?
——看到老男人的屁股会流鼻血吗?
——大学生看到老男人的屁股会流鼻血吗?
——大学生看到老男人的身体会有反应吗?
——男大学生看到老男人的身体会有反应吗?
——男大学生听到做、爱现场会流鼻血吗?
——男大学生剧烈运动后会流鼻血吗?
贺久安放下手机安心了,看到老男人的屁股不会流鼻血,他纯属是听完现场直播后又剧烈运动了才导致流鼻血的。
他把塞鼻子的纸团揪出来,修长的手指弹进垃圾桶里,正准备站起身,一股风在他的身侧掀起。
莫友把老头衫和外裤搭在沙发扶手上,弯着腰把另一件外裤穿起来,“呐,你穿这个吧。”
贺久安身子僵硬了半天,眼睁睁地看着白花花的一片,在眼前饱满地鼓起又在倏忽间消失,不死心地再次吸引人的视线。
他脑袋都没抬起来,手背上砸上一个个红点点,滴滴答答比外头落的雨声音还大。
听完欢、爱现场以后还剧烈运动,影响真他妈大啊!
他以前从来没流过鼻血!
莫友脑子都疼,他赶紧把裤子扥起来,又是一阵兵荒马乱之后,贺久安的鼻血终于止住了。
莫友从冰箱里抓了把绿豆,泡在碗里,明天得煮个绿豆汤让贺久安下下火。
他去厕所洗了衣服,期间好几次把脑袋探出来看贺久安,生怕这人又不小心流一地的,索性没发生,他把洗好的衣服用衣架晾好,确定贺久安没什么事以后,才把人打包送进了厕所。
原本打算让贺久安拿了衣服就送他走,现在莫友不敢了,小伙子火气这么大,万一半夜睡着了喷鼻血把自己呛死了怎么办。
主要是弄脏人家宾馆的东西,押金可没办法退。
贺久安出来的时候,小床上已经铺好了床单和被罩,橙黄色的小花在上面摇曳,十分清新自然,就是和老男人那老花布帘子实在是不配。
一个人的审美怎么能一会天,一会地?
他把擦头发的毛巾搭在脑门上,下意识地皱了皱鼻子,虽然没有流鼻血了但鼻尖还是萦绕着股子血腥味。
莫友坐在床上捂着腰,刚蹲着洗衣服加重了腰的疼痛,这会脚趾头半天找不到自己的拖鞋,他把手伸进老头衫里摸到一手细腻的肉,圆乎乎的捏了把自己的腰,淡淡的眉头之间笼罩着清晰的疼痛。
贺久安察觉到了,他挠了挠喉咙,把毛巾摘下来扔到沙发上,离着一米远问:“怎么了?”
莫友捂着腰摇了摇头,他抬手指着桌子上的药:“能不能麻烦你帮我把药拿过来?”
贺久安顺着老男人手指的方向走过去,展开塑料袋往里面瞅了一眼。
小儿止咳糖浆,谁吃的?
贺久安把购买单子扯出来看了一眼,什么东西五十块一瓶?
贺久安揉了把塑料袋,稀里哗啦的声音在小屋子里响起。
他精致的嘴抿着,长又浓密的眼睫垂下来,盖住不大高兴的眼睛,他把药递过去,心里溢出一股子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这么扣扣搜搜的老男人,给谁买这么贵的药?
莫友接过揉成乱麻的塑料袋,把自己三包膏药拿出来,剩下的药放在床边,示意贺久安把药拿去:“你感冒还没好,吃点药早点睡吧。”
贺久安愣在原地,嘴角勾起一股若有似无的弧度。
他都二十多岁了,喝什么小儿止咳糖浆。
看不起谁呢,这是。
莫友撑着腰站起身,扶着床沿准备从床底下掏泡沫垫子,人还没往下蹲,腰就发出了痛苦地嘶鸣声,他一手撑住腰一手按住床板,差点跪下去。
老旧的床板不堪重负地吱哑一声,在寂静的夜里,显得格外动人心魄。
贺久安神游的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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绪暂停,急急慌慌地踩进一米的距离里,坚挺的鼻尖凑到老男人面前,宽大的手掌按在莫友的手臂上,紧张的喉头动了动:“你腰疼?”
莫友的手臂瑟缩了一下,他往旁边挪了挪,贺久安的手掌心跟过来,罩在他的手臂上,没有挪动半分,他微微闭了闭眼,把膏药塞在贺久安手里:“麻烦你帮我撕一下。”
“麻烦什么麻烦。”贺久安接过膏药,沿着包装袋的缺口撕开来,膏药上独特的麝香气味冲出来,冲的人眼晕,他把膏药的边缘撕开一点点小口子,递给老男人。
莫友道着谢接过,脖子拧到后头,掀开衣服下摆,露出一截子又白又软的腰。
痛的地方在更下面一点,莫友伸出手把裤子往下拉了一截,膏药还没撕开,裤子又弹回了原位。
莫友有些淡的眉头拧着,舌头把下嘴唇卷进嘴里咬着,再次把裤子往下拉了一截,手上迅速把膏药撕开一半,再转脸,裤子又弹了回去。
“唉……”莫友脑门发晕,整张脸埋在枕头里不想动弹,早知道就不把裤子穿上了。
“我来吧。”贺久安脑袋顶冒着烟,感冒像是要秽土重生,他口干舌燥鼻子发堵,整张脸跟蒸桑拿似的。
他从莫友手里接过膏药,屁股边边坐在小床的边缘。
莫友在带着贺久安身上气味的枕头里偏过脸,疼痛把他的眼眶染的通红,湿润的眼投过来湿润的视线。
贺久安在这样湿润的视线里脸都不敢抬,他轻颤着撕开膏药,粘连部分分开的声音在两人之间回荡,他哑着嗓子凶巴巴的嚎:“贴哪?”
莫友把手伸进裤腰里,手指将裤腰拱起一块,从左到右寻着腰线一点点摸过去:“这里,这里要贴一张的。”
贺久安的视线不敢乱跑,他伸出手正想把老男人的裤腰往下拨一截,那双圆乎乎的小手就自己伸了出来,抓着自己的裤腰往下扯了一大截。
贺久安听见自己的呼吸停了,就像是恐怖片里突然见了鬼。
这他妈不是勾引是什么?
那鬼圆乎乎的手指头拽着自己的裤腰没分寸的往下挪,停在鼓起的弧度上,在白花花的地方陷进去两个手指窝。
贺久安抖着手小心翼翼地把膏药往老男人的腰上贴,指尖所落下的地方温度偏低,卷携着他指尖的温度,风一般地逃走,心脏组成了一只乐队,敲锣打鼓个没停。
“就在这。”莫友把脸埋在枕头里,哼唧出一声。
贺久安的喉头滚动,精致的眉眼紧紧闭着,指尖一寸一寸沿着膏药的边缘摸下去,把膏药上泛起的每一个皱褶全都抚平。
心脏里的敲锣打鼓声停了。
今晚的折磨到此为止。
贺久安捂着心脏退出去好远,手指跟被蚂蚁蛰了似的,指尖被无形又刺痛的红肿纠缠,难以抑制地一直抖个没停,他一个咬牙,在老男人看过来的视线里,把抖得跟帕金森似的手坐在了屁股底下。
莫友眨掉眼睫上的水珠子,摸了把平整无比的膏药,又把手移到另一边,声音拢在被子里含含糊糊:“这里也要。”
要个锤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