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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久安的腿不晃悠了手臂上的肌肉因为抓着扶手发硬充血,他的余光瞥着快速在脚下掠过去的路面,考虑跳车的可能性。
“你要是带身份证了呢,我就去给你开个宾馆,我那里太小了,不适合你养病,等你好了就回家吧,可不能再喝醉酒大晚上睡在路边了。”莫友的嘴角向上打弯,挤出一个浅浅的酒窝,“这天虽然入夏了,但是在外面躺一晚上还是要生病的,你看你不就感冒了。”
贺久安:“……”
“……带了。”贺久安绷着的手臂软下来,他把手拿下来,垂下眸子揉了揉手腕。
莫友动了动腿,把酸软的膝盖贴着道歉粥,粥不再撞在铁皮上发出哐哐的响声,他目视前方嘴角依旧挂着浅浅的酒窝:“那就行。”
“成,押金一百,这是钥匙,身份证拿好。”宾馆前台一套话术说了成百上千遍,八卦的眼睛在开房的两人身上左左右右地绕过一遍。
年轻的又高又帅又拽,单手倚着前台桌子噘嘴等在一边;年长的又白又软乎,笑的时候嘴边有酒窝。
这样的组合,她见过不少,也听过不少。
莫友没让小孩掏钱,主动把钱付了,他站在柜台旁边,把身份证递给贺久安:“进去吧,我走了。”
贺久安接过身份证,有种迷幻的懵逼。
他抬腿往楼梯那走了两步,心头不对劲地往后瞥了一眼,老男人已经走到了宾馆门口,穿着藏青色的雨衣步子迈地跟只企鹅似的,看不出一丁点留念。
贺久安把手里的身份证捏了又捏,心底喷薄出一股子难以言明的情绪,老男人怎么能放心他一个生病的花季男大睡这么一个破宾馆。
万一半夜他又发烧了呢?
万一半夜他门没关好,有人闯进来了呢?
他都给老男人买粥了,为什么不能再收留他一晚?
贺久安牙齿打了个磕巴,咬到舌尖,他捂着嘴“嘶嘶”地疼了半天。
煞笔吧。
他到底在想什么鬼东西。
.
莫友把雨衣叠好放进坐凳底下,刚打开就看见自己买的感冒药还静静地躺在里面。
得,白买了。
不白买,以后他感冒了能用上。
不知道这个小儿止咳糖浆成人能不能喝。
莫友提着粥和药一块上楼,把粥去掉塑料袋放进小冰箱里。
早上煮了一半的粥还在锅里,他把鼻子凑进去闻了闻,气味正常那就是没坏,他端起内胆和锅盖一块放进了冰箱。
莫友跪在泡沫垫子上把被子叠好搬到床角,掉头把泡沫垫子拆掉绑好塞进床下。
阴干的衣服和毛巾上面有股子霉味,莫友没得嫌弃,拾掇拾掇带进了卫生间。
拿着淋浴头往膝盖上冲了好久,酸软才褪去,洗完澡后的莫友又成了个热乎乎的大白馒头,脸上脖子上哪哪都是红的,眼珠子上都是蒸出来的红血丝。
汹涌的热气从厕所里冲出去,扑了水泥地面一地薰衣草味的水汽。
莫友没穿外裤,暗青色的内裤边边破了两个洞,露出小半截白花花的屁股蛋子,他看不见就当没有。
他走到床边,把早上贺久安扔在地上的衣服捡起来,又把床单被套拆下来一并泡进红色脚盆里。
蹲在小小的厕所,莫友手搓今晚换下来的衣服。
敲门声就是在这时候响起的。
莫友冲掉满手的泡沫,趿拉着咕叽咕叽的潮湿拖鞋走到门边,将门打开了条小缝,还没来得及探个眼睛看,一只宽大的手伸了进来。
莫友心惊胆战地猛地往后一退,一张带着湿意的脸凑了过来,呼吸里都是疾驰的热气:“是我。”
是特有的唐老鸭声音。
莫友后退的身子一滞,贺久安?
他凑过去,小孩、哦不能叫小孩,他接过身份证的时候瞄了一眼,这么大块头的小孩已经二十二岁了,已经成年四年了,都能领证了。
“小贺同志,你怎么来了?”莫友把防盗链拿下来,往后退了一步把人让进来。
贺久安的声音给人一种不知所措的局促感,他半垂下眼眸掩住眼里慌乱的情绪:“我、我来拿我的衣服,对,我来拿我的衣服,我没衣服换。”
贺久安挠了挠鼻尖,手指从衣摆底下伸进去搓了搓腰,摸到了一背冰凉的汗涔涔,整个耳廓像刚被烧过红的滴血。
那会他拿着酒店房卡开门,正好碰见一对小情侣从他旁边经过,不知怎的莫名就和两人对上了视线,好死不死的这两人还正好住他隔壁房间。
他把房门关上没多久,隔壁就传来了急不可耐的亲热声。
女人的声音尖利,一声一声的喘息落在屋子里,比榔头砸墙的声音还大。
贺久安没有听人墙角的乐趣,尤其是被迫听墙角,他进了浴室打开莲蓬头,还没洗到一半,隔壁小情侣也进了浴室,贴在墙上撞的贺久安头洗到一半就跑路了。
莫友扯了张放在桌子上的卫生纸擦了擦手,目光心虚地往卫生间飘,“衣服啊,衣服有点脏……”
贺久安的目光顺着莫友的眼神飘进厕所里,一个红到扎眼的盆里泡着他的衣服,旁边红色桶里还泡着床单被罩。
不出意外的话,那是他昨晚刚睡过的。
贺久安:“……”
妈的,老男人这是嫌弃他。
他都没嫌弃老男人,忍着不适睡了张睡过男人的床。
怎么他就浅浅睡了这么一晚上,这人就要把他睡过的床单被罩全部洗掉。
贺久安侧过脸俯视着莫友,他大概是刚洗完澡,圆乎乎的脸上挂着一团酡红,不看他的眼神左右打飘,眼珠子在粉红色的眼皮子底下左右鼓动。
像一个在想什么坏主意的兔子。
洗的发白的老头衫挂在肩膀上,松垮的领子挂在胸前,胸膛在他的眼皮子底下随着呼吸一起一伏。
像海浪扑过来的雪白水花。
贺久安倏忽抬起脸,手指压了压鼻根突然来的酸涩,他跑的太快了,上头的冲击到现在还没散,随便看点什么都激动。
一个老男人的胸脯有什么好看的!
要胸肌没胸肌要腹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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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腹肌的!
“那怎么办?”贺久安有点挂脸,他长这么大还没人嫌弃他。
“我给你找。”莫友叹了口气把手指插进还没湿着的头发里,转身往自己柜子里翻衣服去了。
他没什么衣服,自己身上一套,洗了一套,贺久安身上一套,再找出一套是真不容易。
贺久安噘嘴懒洋洋地转身把门带上,防盗链挂上,他的视线又在厕所逛了一遍,心里窜起来一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他低下脑袋,掀起衣服下摆仔细嗅。
全是和老男人身上同款的肥皂香,没什么难闻的味道。
不是,那凭什么嫌弃他?
嫌他脏?
还是嫌他身上臭?
“艹。”他在干什么东西!
贺久安低低咳了两声,甩下衣摆跟过去。
老花布帘子挂在铁丝上掀一半放一半,贺久安抬手掀起帘子,入目是老男人撅着个屁股,塌着腰,老头衫往下滚了一截露出大半截腰,暗青色的内裤因为动作的原因,缩在大腿根。
破了洞的地方,露出大半像雪一样白的屁股,一举一动之间全在眼睛底下晃悠,恨不得把目光全都吸引在上面。
好大个屁股。
真白。白的晃眼。
看起来还很软。
贺久安的眼睛被烫了一下,他的脏鞋子差点踩不住地面,抓在布帘子上的手轻颤着差点把布帘子扯下来甩在老男人身上。
还说不是勾引他!
谁家现在还穿破洞内裤。
“你……”贺久安的嗓子更哑了,喉结不自在地上下滚动,他拽着布帘子做贼似的挡住半张脸,紧绷的背肌上的汗一层一层往下流,他咬着牙恨不得吃人:“你在家怎么不穿裤子?”
莫友从柜子里把头缩回来,往后看了一眼,好大个屁股往贺久安那边动了动,那意思不是穿着么。
莫友又把脑袋伸进柜子里找衣服,心里泛起嘀咕。
他跟个小孩解释什么,别说他穿了裤子,他就算不穿裤子在自己家也没什么吧。
贺久安眼睁睁看着老男人在他眼皮子底下摇屁股,脑袋里不合时宜地浮现出酒店里男女欢、爱的喘息声,他莫名心一哽,胸膛上鼓囊囊的肌肉上下起伏,鼻头的酸涩从鼻根窜出来。
有什么东西滴滴答答地落在他拽着的布帘子上,贺久安毫无所觉地低下头,被惊地往后退上一大步,脚尖踩着脚尖差点摔个狗吃屎:“我草!”
莫友在贺久安骂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探出个脑袋看他了。
年轻人火气大,感冒发烧生着病呢,鼻血还跟瀑布似的止也止不住。
他手忙脚乱地从床上爬起来,鞋子都顾不上拽着卫生纸就往贺久安身边跑。
贺久安一整个心在打颤,他丢下布帘子往后退,一只手支出去挡在胸前,一只手捏着鼻子偏过脸,边退还不耽误他边嚎:“裤子,把裤子穿上。”
“穿什么裤子!先止血!”莫友眉眼正色,手上拽着一把卫生纸按在贺久安的鼻子上。
妈的,你不穿我流的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