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机落地已经是凌晨两点半,孔姐早就在机场外等候多时。
孔姐满面荣光地招呼着宋鹤眠和裴槐序上车,今天晚上她请客为两个人接风洗尘。
孔姐比划着手,激动道:"槐序,你知道吗?就这两天,有三个代言找到我!三个!!最低给的还是大使的title。"
"有剧本吗?"裴槐序道。
孔姐沉默一下,道:"……剧本暂时还没有,不过我相信也快了。"
等裴槐序得了空先把代言广告拍了,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孔姐本以为裴槐序是着急接到剧本,结果裴槐序似乎只是随口一问,之后聊起来的都是宋鹤眠的事。
孔姐说起这个更是喜滋滋:"小宋也不错,有两个代言联系我了,一个是轻奢的小众服装品牌,另一个是平价护肤品的牌子,虽然暂时只是推广,不过也是个好的开始。具体接不接,小宋你决定。"
"孔姐的意思,我当然要接。"
孔姐还没说话,裴槐序就开口道:"你安排好拍摄的行程,宋鹤眠最近一段时间要进《望城》剧组。"
孔姐傻眼了:"哪个《望城》?李导那个?"
"不然呢?"裴槐序反问。
孔姐:"……"
孔姐觉得自己震惊得还是很有道理的。
毕竟不就是录了个综艺吗?怎么就拍上李导的《望城》了。
宋鹤眠这小子是不是命太好了?
不过孔姐转念一想,宋鹤眠确实有这个命好的实力。
以宋鹤眠的外部条件,他只要得到机遇,就可以一飞冲天。
接下来几天宋鹤眠为拍戏做准备,裴槐序也忙着跑商务拍摄。
宋鹤眠在临进组《望城》之前,给裴槐序发过去了自己的定妆照。
"裴老师,我们调一下灯光。"
裴槐序拿起叮叮作响的手机,点开就看见了宋鹤眠弹过来的照片。
照片里青年身穿笔挺的深绿色军装,肩膀之上的铜扣泛着冷光,从肩颈处到腰间的线条流畅到让人挪不开眼睛。棕色皮带下的腰被勾勒得格外窄,宛若一把尚在鞘中的长剑。
宋鹤眠只是保持着普通的坐在靠椅之上,手中握枪的动作,那搭在枪上的手指却都被染上了些肃杀之气。
在这张照片里的宋鹤眠,至少此时此刻,他就是《望城》里的军阀段无期。
那个莫落贵族出身,受尽欺压,却凭借自己,一点点地拿下望城,最后因为守城而死的军阀。
——[裴槐序]:第一次见面,你好,段无期。
——[眠眠不觉晓]:裴哥,现在是宋鹤眠。
宋鹤眠回消息很快。
——[裴槐序]:拍完了? ——[眠眠不觉晓]:还没到我。
——[裴槐序]:别紧张,放松心情就好。
宋鹤眠当然不紧张,他用手指点了一串表情包给裴槐序发回去。
裴槐序那头没再回消息,宋鹤眠就知道他是去工作了。
"眠哥,喝水。"
裴槐序刚刚给宋鹤眠安排好的助理小张端着水过来,还不忘记给宋鹤眠把遮阳伞打开。
如今虽然是秋天,但这温度可是一点儿也没低。
小张陪宋鹤眠等戏的功夫,不远处传来一阵窸窸窣窣的声音。
宋鹤眠扭头看过去,就看到了被人群簇拥着的陈漾。
哪怕是宋鹤眠来看,陈漾那张脸也是至少跟裴槐序有将近七分的相似,只是气质大不相同。
陈漾感受到宋鹤眠的视线一般,朝着宋鹤眠的方向看过去。只是一眼,陈漾就愣了下。
圈里什么时候有这么不错的新人了?
陈漾也是才听到《望城》的男二段无期定了新人的消息。
《望城》一直没开起来,就是因为男二的演员一直没有选到合适的。
陈漾为了《望城》的剧本留了一年的档期,本来以为《望城》再不拍他就要没有时间,却不想临时定了个新人演员。
他只听说这新人演员长得不错,如今来看,确实难怪能拿下来这个角色。
"他就是那个演段无期的新人演员?"陈漾问自己身边的助理道。
助理看了宋鹤眠的方向一眼,点头道:"对,陈哥。他就是宋鹤眠,演段无期那个。"
陈漾一愣:"宋鹤眠……"
这名字不知道为什么,陈漾觉得有些耳熟。
助理道:"就是那个前几天,和裴槐序一起参加恋综的那个。"
助理此话一出,顿时令陈漾恍然大悟。
陈漾顿时明白怪不得自己觉得耳熟,原来是他。
娱乐圈里大大小小的热闹,自然不会看不到。
陈漾本来以为自己已经摆脱了跟裴槐序有关的阴影,直到不久之前那个熟悉的名字再次出现时,陈漾才再次感受到那久违的恐惧感。
陈漾知道自己这一路是怎么走来的,虚虚实实,有太多不属于他自己的东西。
他紧紧地盯着宋鹤眠的方向,却发现宋鹤眠的视线从来没有从他身上离开过。
宋鹤眠的眼神宛若冰凉的利刃,让陈漾浑身发麻发冷,不敢去和其对视。
这种挥之不去的情感,甚至一直伴随着陈漾到和宋鹤眠产生对手戏的时候。
偌大的段公馆,是望城最奢靡之处。 段无期晃动着手中的红酒杯,垂着视线看着被手下压制住的青年:"你就是薛新?"
"对,是我!号召带学生游行的是我!偷货的也是我!"
薛新奋力地挺直脖颈,道:"那本来就是我们的东西,你凭什么给洋人?!"
"凭什么?呵……"
段无期倏地大步迈向前,一把拎起了薛新的衣领,将其拽着往窗子的方向走。
嘭!
段无期猛然推开窗子,将薛新的大半个人都压在窗外。
薛新顿时大惊失色,浑身僵硬。
段无期的声音如同九幽地狱的阎罗:"你自己瞪大眼睛看看,这街上的热闹,是因为什么存在的。"
"守得住望城的是老子手里的枪,不是你们这些学生口中的大道理。"
"卡!陈漾怎么回事?你给的情绪呢?!"
李导演放下对讲机后,宋鹤眠立刻松开了手。
陈漾却身子一软,跪倒在地。
宋鹤眠面上神色惊慌,道:"陈哥,你怎么样?"
陈漾:"……"
陈漾耳中一阵嗡鸣声。
他惊讶万分地发现,自己居然被宋鹤眠压得喘不过气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