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吓人了!
审讯就要有个审讯的样子,可走进来的这三人哪里是来审讯的,分明是奔着要人命来的。
“我说,我说!”
真正的审讯还没开始,三个中山装就争先恐后地表示要交代问题,生怕说晚了会被大卸八块一样。
巨大的心理压力瞬间击溃了三个人的心理防线,罗云川对这种不战而屈人之兵的操作方式表示非常满意。
“我们是永市的无业游民。”
“昨天有人找到我们让我们过来这边罗家村绑架罗国华和罗云川。”
“他们还给了我们一辆车和这些衣服,至于其他我们就真的不知道了。”
三人很快就说完了他们所经历或者说是所知道的一切。
张嘎和罗国华还在消化着他们的话,罗云川脸上浮现出恶狠狠的表情,一脚踹在了当头一个中山装的胸口。
“找你的人是谁?”
中山装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眼珠子迅速转动了一圈,接着脸上爬满了哀求的表情。
“我不知道那人是谁,他给了我们每人五十块钱……”
不等这人说完,罗云川脚上用力,直接将其踹翻在地,而后视线转移到另一个中山装身上,问出了同样的问题。
“找你们的人是谁?”
第二个中山装同样狠狠地咽了口唾沫,他的眼中满是惧色,嘴唇嗫喏了半天也没能把名字说出来。
“分开审讯。”
罗云川看向第三个中山装,见他脸上也满是挣扎之色,就知道问题出在了哪里,当即做出了改变。
很快三个人就被分别带到了不同的房间中,由他们三人同时进行审讯。
不过片刻之后,三人重新聚在了一起,看着彼此脸上的轻松笑意,就知道已经拿到了他们想要的答案。
“永安市人力资源管理局孙怀仁找的他们,至于目的,我估计应该跟孟梵净差不多,无非是那些难民。”
罗云川率先开口,虽然他并不知道孙怀仁跟孟梵净是什么关系,但这番操作的目的已经非常明显。
“看来我得露面了,他们应该还等着我帮他们搭台唱戏呢。”
罗云川的脑子飞快运转,很快就推断出了孟梵净接下来所要做的一切。
张嘎和罗国华则是挠着脑袋站在院子里,脸上写满了茫然,一时间不知道罗云川这跳跃性的想法里蕴含的都是什么意思。
“你们就在这里待着吧,我去去就回。”
与此同时,县里关于重新安置难民的会议也即将召开。
“孟科长,会议即将开始。”
办事员敲了敲孟梵净办公室的门,提醒道。
“嗯,知道了。”
孟梵净随口回了一句,待到办事员走远后,孟梵净看向坐在自己办公室里的孟祥宇,郑重说道:“你去把罗云川找来。”
孟祥宇闻言脸上顿时显现出一抹难色。
“叔,就我跟罗云川的关系,他根本不可能听我的。”
看着孟祥宇的完蛋样子,孟梵净感觉脑袋一阵阵地抽疼,他忍不住捂住了额头,直接说出了要挟罗云川的底牌。
“你就跟他说,想要罗国华不出事,就乖乖过来县大院听从我的调遣。”
孟祥宇脸上显现出不可置信之色,双眼瞪得溜圆看向孟梵净。
“叔,你刚才这话是怎么个意思?跟我好好说说呗。”
“滚蛋,这件事情办不好的话,你就去给我砍木头吧。”
孟梵净顿时一个头两个大,他实在是弄不明白,自己这个侄子为什么做什么事情都抓不住重点。
“诶,我这就去。”
孟祥宇见孟梵净真的生气了,不敢再说废话,急忙从椅子上站起身,走出了办公室。
知道孟祥宇离去好几分钟后,孟梵净这才压下了心头的烦躁,端起水杯,把笔记本夹在腋下,这才离开办公室朝着会议室的方向走去。
在孟梵净坐下没多久,马致远也端着茶杯走进了会议室。
“大家都到了吧,咱们开会。”
马致远视线扫过在场所有座位,接着翻开了自己放在桌子上的笔记本。
“接上级通知,我县准备筹备一个伐木场,经过对各乡镇的考察,伐木场的选址和人员已经基本确定。”
马致远说完,视线再次扫了一眼会议室里的众人。
“今天咱们开会的目的就是议一议这两件事情。”
“先说一下伐木场的选址问题,我的提议是西山乡前营村附近的山林,理由是那里的交通方便,木材利于运输。”
马致远的话音落下,在场所有人都纷纷点了点头,显然是认可了他的说法。
“大家都有没有意见?要是没意见的话这个议题就这么通过了。”
等待了片刻,见没有人提出反对意见,马致远当场拍板,把伐木场定在了西山乡前营村。
“接下来议一议第二件事情,伐木工人员问题。”
马致远翻开笔记本上新的一页,视线有意无意地瞥了孟梵净一眼。
“上级领导指示,所有难民全部重新安置在伐木场,以工代赈。”
这话一出,台下就响起了阵阵议论声,有的人说这个决策英明,但还有人说这个决策残忍,不一而足。
“大家都安静一下,有什么想法不妨直接说出来,咱们大家伙一块讨论一下。”
马致远伸手敲了敲桌子,让宛如嘈杂市场的会议室重新安静了下来。
“县长,我觉得这个提议非常好。”
周向前率先表态。
“之前为了响应上级号召,我们县各个乡村勒紧裤腰带保障难民的生活,可这也导致咱们县本就不富裕的乡村变得更加雪上加霜。”
“原本还算富庶的村庄已经重新返贫,本就贫困的村庄甚至都出现了严重营养不良的孩子。”
“咱们县的百姓养了难民几个月,已经可以说是圆满地完成了上级交给咱们的任务,这个时候把难民送去伐木场,对他们对咱们都好。”
周向前的一番话引起了不少共鸣,甚至有的人还不由自主地鼓起了掌,显然是受难民累久已。
然而,就在大部分人都觉得这条提议会轻松通过的时候,一道反对的声音突然传来。
“我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