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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章 觉得自己蠢透

作者:宁墨生香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宋时檐微微笑着:“将军莫要想多了,我瞧病一贯如此,您若是觉得不妥,下次我便先与将军商议一下,您看可好。”


    言淮景见他一脸真诚,也不想再继续纠缠。


    宋时檐整日做什么都会有眼线上报,他来的这几天,倒还是算安稳。


    酒楼的伙计日日为他送餐食,言淮景也知晓。


    看来是真的觉得府中的膳食平淡,才会整日自掏腰包吧!


    言淮景瞧着宋时檐的那一身价格不菲的衣料,不禁又有些起疑,沉声道:“你不是没银两了?怎会有钱财来买这些?”


    宋时檐颔首,满口胡诌道:“那天去地下钱庄赌钱,不小心赢了些,不多,不多!”


    “你还赌钱?”言淮景震惊!


    “偶尔,偶尔!”宋时檐一脸真诚。


    言淮景生平最讨厌赌徒,他没好眼地上下打量着宋时檐。


    他是怎么好意思说的一脸真诚的?


    年纪轻轻,一表人才!


    如若不是赌徒,应也会有大好报复。


    只可惜是个赌徒,并不能重用,他日再另谋医官吧!


    言淮景朝宋时檐招招手,示意宋时檐可以为任倾雪诊脉了。


    宋时檐脸上依旧挂着温和的笑,快步走上前为任倾雪诊脉。


    任倾雪觉得无颜见宋时檐,一直将头侧向另一侧。


    言淮景见惯了任倾雪这副样子,也没多想,只守着任倾雪的身边,想等着宋时檐枕完脉问问恢复情况如何。


    过了一小会儿,宋时檐笑笑,温和地说:“任姑娘恢复得挺好,将军无需太过担心。只是这饮食实在清淡,应需要多加几道新菜。”


    宋时眼见言淮景没有拒绝,又从口袋中拿出一张纸,递到言淮景的面前。


    言淮景粗略地瞧了一眼,的确是一些府上不常做的荤菜。


    他也没多想,全当是宋时檐嘴馋,一时找得借口。


    宋时檐将纸拿给言淮景后,又出去他将做了整整三个日夜的推车,搬进了屋中,推到了任倾雪面前,“将军,我昨夜观星,过几日会暖和一些,到时就让任姑娘出去转转吧!


    放松一下心情,有助于恢复。”


    言淮景,点点头,他不想与这个又赌又馋的人多说一句。


    看来得快些找到新医官。


    或许,应该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如果想要百姓看得起病,还得多找几位靠谱的大夫。


    全指这么个赌徒,是万万不行的。


    言淮景不禁在心里盘算要如何让全锦绣城的百姓都能看得起病,又无需等待太久。


    宋时檐行了一礼,像是看穿了言淮景的心思般,开口道:“将军,这锦绣城中,可有人愿意学医?”


    言淮景摇摇头。


    城中想学医的人自是会有,只是大多就是普通百姓。


    这赌徒表面上问是否有人学医,实际就想诓骗钱财,为自己增加一些赌金吧!


    宋时檐看着言淮景的脸色,估计是将自己随口胡诌的话当了真,既然言淮景误会了,当他是个不学无术的人,那他索性就继续装下去!


    但想教人医术这事是千真万确的。


    无论是哪城哪国,百姓都是无辜的,他们这些锦衣玉食的人要做的,就是让百姓过好。


    宋时檐收起笑容,一本正经地说道:“将军,我是个胸无大志的,空有一些医人的本事。承蒙将军抬爱,让我进了这锦绣城当医官。


    我既身为医官,就得尽医官之责,来时我观城中大部分百姓手上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冻疮,想必他们自是生活的穷迫,瞧不起病。


    下官斗胆,想开一间私塾,教寻常百姓认些字和草药。


    等到来年冬日,他们也好为自己简单地瞧一瞧病!”


    宋时檐见言淮景不答,便又补充道:“将军放心,在下不打算收钱!”


    言淮景听到后,顿觉是自己的气量小了。


    宋时檐比先前的医官好了不知多少倍!


    城中的百姓的确是有一些人瞧不起病,但更多的是怕,特别是家中有待嫁女子的,更怕。


    那医官借着瞧病的名头,祸害了太多女子。


    弄得现在整个锦绣城的百姓,听到医官二字“拔腿就跑”!


    言淮景思索再三,沉声道:“就依你意,过完年寻个日子,在城中贴些告示。


    不过,丑话说到前头,到时能不能来人,有多少人来,我可不管!”


    宋时檐微笑道:“无事,无事。”他看了看任倾雪,话锋一转:“将军,下官有一事不明。”


    言淮景实在觉得宋时檐说多,不耐烦道:“说!”


    “冻疮多数都是长在手脚或耳,这种容易暴露在外的地方,为何任姑娘,是长在大腿上?难道说……”宋时檐并没有说下去。


    他当然知道任倾雪的伤因何而来,宋时檐这么问只是想唤起言淮景的一丝同情,希望他不要再作践倾雪了!


    他人虽没在锦绣城,并不表示锦绣城中没有他的眼线。


    这些年他走南闯北,边寻找任倾雪的踪迹,边为她收集玉石,早就各处结交了不少好友,想打听点消息,还是很容易的。


    从言淮景放出信鸽寻找医官的那一刻,他便计划着借此机会进入言府了。


    只是苦了那位真正的医官。


    也不知他被友人带到了哪去!


    言淮景被问得一时语塞。


    他总不能说任倾雪是被他扔到柴房冻的吧!


    他压低声音,很是心虚道:“我是对你太好了吧!竟有胆子打听我的家事。”


    “……”


    “……”


    宋时檐和任倾雪皆是觉得言淮景脸皮不是一般的厚。


    宋时檐连声道:“不敢不敢!在下还有事,先离开了。”说完,他不露声色地看了任倾雪一眼,见她没有转过头的意思,也没有多逗留。


    他知倾雪一直不看他是因为羞愧,便想着早些离开,让倾雪冷静冷静。


    他与任倾雪自小便约定终身,发誓今生非她不娶。


    如今看到她不得不面对别的男子,宋时檐自是心如刀绞。


    可,倾雪又何尝不是呢?


    他仅仅是心上承受伤痛,可倾雪是身心被折磨了整整三年啊!


    他痛恨自己为何不能早些找到倾雪。


    为何当初没看出为首将军的意图,被他推下山崖。


    如果当初他稍加防备,倾雪就不会独自出宫去寻他,更不会到了如今的处境。


    宋时檐无法原谅自己,他觉得自己蠢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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