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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往事真相

作者:聪昵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晨光透过纱帘,在卧室地板上投下细碎的光影。


    阮蕴玉醒来,头痛欲裂,床头柜上的手机却在这时疯狂震动起来。


    屏幕上,慕晚星三个字不断闪烁。


    昨晚,阮蕴玉又是吞了两颗安眠药才入睡的。


    她揉着发胀的太阳穴接起电话,听筒里瞬间传来带着哭腔的声音:“姐!妈突然晕倒,被救护车送去市立医院了!”


    阮蕴玉睡意全无,连外套都来不及披,跌跌撞撞地冲出家门。


    出租车在清晨的街道上飞驰,她望着窗外快速后退的街景,脑海中不断闪烁着林若棠的面容。


    上次,林若棠看起来状态不错,怎么会突然晕倒?


    医院长廊里弥漫着刺鼻的消毒水气味,阮蕴玉顺着指示牌找到病房。


    推开门的刹那。


    阮蕴玉看见慕晚星红着眼眶守在床边,林若棠躺在病床上,脸色白得近乎透明,手上还插着输液管。


    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混着慕晚星断断续续的抽噎,让整个病房笼罩在压抑的氛围中。


    看到阮蕴玉来了,林若棠虚弱地开口,“晚星,你先去买点粥。”


    林若棠声音轻得像游丝。


    等慕晚星不情不愿地离开,她示意阮蕴玉靠近,枯瘦的手指突然紧紧攥住阮蕴玉手腕,“蕴玉,你必须救你爸。”


    “救他?”阮蕴玉猛地抽回手,后退半步撞到床头柜,金属水杯发出刺耳的声响。


    “你知不知道他都把……你为什么非要救他?”


    林若棠剧烈咳嗽起来,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蕴玉,你是妈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妈对你没有养育之恩,但好歹也有生育之恩吧!”


    “妈,只求你一件事情,一定要把你爸给救出来!”


    她挣扎着要坐起来,输液管随着动作摇晃。


    “”够了!别说了。”阮蕴玉打断她的话,眼眶通红,"你以为拿这些就能让我原谅他?慕临川早就告诉我,他根本不是你的亲生儿子!"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监护仪的滴答声愈发清晰。林若棠盯着女儿,突然露出一个苦涩的笑,眼角皱纹里盛满岁月的沉重:"二十年前,我和徐云疏同坐一辆车。那时我刚和你爸订下婚约,徐云疏是他的青梅竹马,也是他最爱的女人。她来劝我放手,说他们已经有了孩子......"


    窗外的风突然卷起落叶拍打玻璃,阮蕴玉感觉血液都在倒流。记忆深处那个暴雨天突然清晰起来——十二岁的慕临川浑身湿透跪在慕家别墅前,而她趴在二楼窗户上,用彩笔给他画了朵歪歪扭扭的向日葵。那时她不知道,这个倔强的少年背负着怎样的血海深仇。


    "刹车失灵,车子冲向悬崖时,她把我推出了车外。"林若棠颤抖着摸向枕头下的照片,泛黄的合影里,年轻的慕知远站在两个女子中间,眼神温柔而复杂,"她用自己的命,换了两条命。"


    泪水滴在照片上,晕开了徐云疏的笑脸。林若棠继续说:"你爸知道徐云疏怀孕了。车祸后,他收养了临川,把他当亲生儿子一样养大。这些年我看着他们父子俩,心里满是愧疚。是我非要嫁给你爸,是我害得徐云疏失去生命,也是我,让临川从小就在一个扭曲的家庭里长大......"


    "所以你觉得亏欠,就想让我去求慕临川?"阮蕴玉后退两步,撞到一旁的椅子,"他夺走慕氏,把爸爸送进监狱,这些伤害,怎么可能轻易抹去?"


    林若棠抓住床单,语气急切:"他对你不一样!你没发现吗?这些年,他处处护着你。你的每一场钢琴演出,他都悄悄坐在观众席最角落;你喜欢的栀子花香,他让人把整个办公室都摆满;就连你随口提过的设计师品牌,第二天就会出现在你的衣帽间......"


    "那又怎样?"阮蕴玉眼眶通红,"感情不是他犯罪的借口!你要我用自己去交换爸爸的自由,凭什么?"


    病房陷入死寂,只有心电监护仪规律的滴答声。林若棠盯着天花板,声音轻得像叹息:"当年的车祸,也许不是意外。刹车油管被人动过手脚,我在医院醒来时,偷偷看过......"


    话音未落,病房门突然被推开。慕晚星捧着粥站在门口,一脸疑惑:"姐,你们在说什么?怎么气氛这么奇怪?"


    阮蕴玉感觉浑身的力气被抽走,她跌跌撞撞走出病房。走廊尽头,慕临川正快步走来,西装笔挺,神色冷峻。四目相对时,他伸手想拉住她,却被她侧身躲开。


    "蕴玉!"慕临川的声音带着少见的慌乱,"我听说妈住院了......"


    "别碰我!"阮蕴玉后退两步,靠在冰凉的墙上,"慕临川,二十年前的车祸,你究竟知道多少?"


    男人的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眼底翻涌着复杂的情绪。良久,他笑了,笑声里带着自嘲与绝望:"原来,还是瞒不住了。"


    暴雨突然倾盆而下,打在医院的玻璃上,模糊了窗外的世界。慕临川伸手想为她挡住风雨,却被她狠狠拍开:"别假惺惺了!你设计让爸爸身败名裂,就是为了报复对不对?"


    "是,我是要报复!"慕临川突然失控地大吼,雨水顺着他的发梢滴落,"我母亲为了你们慕家丢了性命,我在你们家做了二十年的影子,看着你爸把我当工具人,看着你妈每天用愧疚的眼神看我......"他顿了顿,声音突然变得温柔而偏执,"但对你,蕴玉,我从来没有一丝一毫的恶意。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保护你......"


    "保护?"阮蕴玉冷笑,泪水混着雨水滑落,"你把我爸送进监狱就是保护?你用阴谋手段夺走慕氏就是保护?慕临川,你根本不懂什么是爱!"


    慕临川突然抓住她的肩膀,眼神炽热而疯狂:"我爱你!从十二岁那年你隔着窗户给我画向日葵开始,我就爱上你了!我看着你长大,看着你和别的男人约会,那种滋味比凌迟还痛苦......"


    "够了!"阮蕴玉用力推开他,转身冲进雨幕。慕临川呆立在原地,任凭雨水打湿全身。他知道,有些话一旦说出口,就再也无法收回;有些裂痕一旦产生,就再也无法修复。


    回到家时,阮蕴玉浑身湿透。她打开书房的保险柜,翻出父亲留下的日记本。泛黄的纸页上,工整的字迹记录着一个男人深沉的爱与愧疚:"云疏,对不起,我终究还是负了你。但我会把我们的孩子视如己出,好好照顾他......"


    泪水滴落在日记本上,晕开了墨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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