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芸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长叹一声:“我上次回老家,出门去买东西,正好碰见了你哥在摆摊。刚想过去打招呼,就看见有人抢他的摊位。”
林月清皱了皱眉,问道:“什么人抢他的摊位?县城里的小混混?还是其他摆摊的人?”
季晓芸轻声说:“那两个人你也认识。”
“我认识?”林月清想起林长风提过,林月如和李明曜现在也在摆摊做生意......
季晓芸没有再卖关子:“你堂姐和你堂姐夫,他们想抢你哥的摊位,差点都打起来了。”
林月清关心道:“晓芸姐,你详细跟我说说。”
季晓芸把事情经过缓缓说出来:“他们带着货物站在你哥的摊位前,让他把摊位让给他们。你哥不愿意,他们也不肯罢休,你堂姐夫喊了三个人过来,想强行霸占你哥的摊位。”
听到这里,林月清不由地着急起来,“我哥怎么样?没被他们打伤吧?”
“他们强行把你哥的东西搬走,你哥上前阻止,推搡之间,有人把他推倒了。他的手擦伤了一点皮。”
季晓芸顿了顿,喝了一口水,继续说:“我走过去把你哥扶起来,然后让人去报公安。了解完情况后,公安一直劝你哥私下谅解。你那个堂姐夫,是不是有点背景啊?”
林月清想了一会儿,点头说:“李明曜的舅舅,好像是县长的秘书。”
季晓芸眼中闪过一丝惊讶,爸爸的秘书冯松,就是李明曜的舅舅?
她压下心头的惊讶,对林月清说:“不管是什么级别的官员,都不应该使用手里的权力,让家里的后辈仗势欺人。”
林月清摇头叹道:“道理虽然是这样说,但身居高位的人,又有几人能做到不动用特权?”
“嗯,你说的没错。”
季晓芸大学分析过社会心理学,当然知道这种人确实是很少,不过也并不是没有。
像她爸就很低调,不会用特权给儿女铺平道路。
靠山山倒,靠人人跑,唯有靠自己的努力,才可以脚踏实地的往前走。
林月清把话题拉了回来,“那之后呢?我哥谅解他们了?”
季晓芸轻轻点头:“是啊,你哥说让他们道歉,承诺不再抢别人的摊位,然后就谅解他们了。”
林月清叹气:“我哥就是太重感情了,堂兄妹之间,他不想闹的太僵。如果是我,肯定不谅解,让他们进去蹲几天!”
闻言,季晓芸兴奋地握着林月清的手,“哎呀,真是英雄所见略同,我当时也是这么想的。”
林月清微微一笑,“看来我们的性格有点相似,都是爱憎分明的人。”
“嗯,你以后得劝着你哥,以后他们夫妻俩再欺负他,他可别再心软了。”
“好,我一定说他。”林月清话锋一转,笑盈盈地问道:“晓芸姐,你对象也是京城人吗?”
季晓芸不太自然地笑了笑:“我一直忙于工作,还没有谈对象呢......”
林月清若有所思地看着她,说道:“你找对象有什么条件?要是我身边有合适的人选,我可以给你介绍。”
季晓芸连忙摆手:“不用给我介绍,我还是比较相信缘分,相爱之人迟早会走到一起。”
林月清当然不会勉强,本来她就只是想试探一下而已。
她本来想撮合一下季晓芸跟林长风,他们是老同学嘛,相互知根知底的。
可惜,似乎季晓芸心里已经有人了。
季晓芸自身条件这么优越,身边肯定不乏追求者,可能也看不上林长风的条件。
林月清把撮合的心思压了下去,以后跟季晓芸就当朋友相处。
她们聊得十分投缘,越聊越欣赏对方的博学多才。
林月清没上过大学,但从她的谈吐之中,不难听出她的内涵。
季晓芸说出什么话题,林月清都能轻松接话。
快到下午上班的时间点,季晓芸这才告辞离开,赶回报社上班。
暂时没有顾客进来,林月清干脆坐在柜台后面,拿出纸笔给哥哥写信。
林月清在信中提到,护肤品店正式开业了,有一个女顾客刚好也是清源县的,她跟这个顾客相谈甚欢。
一聊才发现,以前都是在一个学校上过学,而且,这个顾客是哥哥的同学。
这个顾客叫季晓芸。
林月清还在信中责怪林长风,总是报喜不报忧,被林月如和李明曜欺负,怎么不跟她说呢?
如果不是季晓芸说起,她还被蒙在鼓里呢。
写完信,林月清把店门关上,直接去斜对面的邮局把信寄出去。
下午四五点,林月清才等来了一些顾客进店,又卖了两套护肤品。
今天总共卖了五套水乳套装,营业额三十二块钱,跟昨天差不多。
在最后一丝夕阳消失之前,林月清关灯锁好店门,骑车回家吃饭。
晚上,林月清和陆闻野躺在床上,她忍不住跟他说:“我昨晚跟你说的那个老乡,你还记不记得?”
“嗯,记得。”陆闻野的大掌覆在她的后腰,轻轻抚着她细滑的肌肤。
“她今天跟我说起一件事。”
听她郑重的语气,陆闻野稍稍坐直了一些,问道:“怎么了?”
林月清就把林月如两口子做的事,统统都说了出来。
陆闻野摇头说:“既然你哥已经谅解,那我们也做不了什么。”
“我知道,我就是气不过嘛......”
“经过这次的事情之后,他们应该也不敢做的太过分。你让你哥有事跟我们说。”
“他就是不想让我们跟着操心。”
陆闻野拍了拍她的后背,温声安抚道:“好了,别担心。我觉得你哥不是那种任人欺负的人,他这次选择谅解,可能只是因为伤势轻,他认为没必要小题大做。”
“说起来,我堂姐的性格好像变了很多。以前虽然姐妹之间会争抢一些小东西,但从来没有闹过什么大矛盾。现在整个人......”
林月清没有想到合适的形容词,皱眉说:“总之,就是感觉怪怪的。”
陆闻野沉声说:“其实,上次跟你回娘家,我就感觉她看我的眼神有点奇怪。”
“嗯,之前你受了重伤,也不知道她是怎么知道这事的。”林月清知道林月如是重生的,只是话赶话,她就把这事说了出来。
陆闻野有些诧异,“我以为是你写信告诉她的。”
“怎么可能?我连我哥都没说,怎么可能跟她说这种事。”
“那就奇怪了,我受伤的事只有部队的人知道。”陆闻野眯了眯眼,“难道她认识部队的人?”
林月清懒懒地打了个哈欠,“可能是吧,我也不清楚......”
以后,她跟林月如或许会站在对立面。
今晚之所以跟陆闻野说这么多,就是想让他知道,林月如不是什么好人。
陆闻野看她犯困了,低头亲了亲她的脸颊。
“别想了,早点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