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孙权倍感郁闷之时,南方传来急报,统治交州近四十年的士燮病故了。
得知这个消息,孙权大喜过望,当日召集群臣商议。
建业城中,吴侯治所内。
孙权满面春风的坐在主位上,对群臣言道:“孤刚刚接到南方急报,交州士燮病故,孤少一隐患矣啊!”
顾雍拜道:“主公,士燮盘踞交州近四十年。虽其名义上归顺,但其在交州颇有声望,这些年交州一直没有真正为主公所控。今士燮病故,当趁此机会,彻底消灭士燮在交州的残余势力。”
孙权微微笑道:“卿所言,正合孤意!只是,当如何消除士家势力?如不能名正言顺,恐引起交州百姓不满。”
顾雍言道:“主公,无论如何士燮也是吴国之臣。今其病故,主公应当先礼后兵。可先派使臣前往交趾吊唁,以彰显主公之恩德。士燮一死,交趾太守空缺,必由其子士徽接替。主公可以吴王令,加封士徽安远将军,领九真太守。同时派人前往交趾,接替士燮。如士徽同意前往九真任职,则无事!如其不肯接受任命,主公则可名正言顺发兵征讨。”
孙权闻言笑道:“卿此计甚妙,就依卿之言,即刻命人前往交趾吊唁!为表孤之恩典,加封士徽安远将军,领九真太守。同时,命陈时前往交趾,任太守一职。”
话音刚落,步骘拜道:“主公,还可做第二手准备。士燮统治交州四十年,其势力根基稳固,深得百姓爱戴,士徽绝不会轻易让出。主公可提前备战,另外可将交州一分为二。以南海三郡为交州,安排人前往任刺史职,以海东四郡为广州,同时命人接替广州。”
“哈哈哈……。”
孙权大笑:“妙,妙啊!既如此,就这么办!”
孙权说罢,当即传令:“着戴良、陈时前往交州担任刺史和太守一职。着吕岱为广州刺史,于苍梧整军备战。”
“诺!”
当日,孙权派遣的使臣即赶赴交趾吊唁!
交趾是士家的根据地,士燮在位期间,深受当地百姓拥戴。
尤其是自从糜武派遣刘宗仁前往交趾常驻后,在当地大开商路,短短几年间让当地经济飞速上升,百姓生活水平一下提高。
刘宗仁在交趾更是受到士燮高规格礼遇,不但允许其在交趾自由从事商业,而且大力支持!
刘宗仁和糜武书信从未断过,糜武早就告知刘宗仁,士燮如病故,则即刻书信于他。
同时务必让士徽提防孙权,并表示如孙权征讨,随时可以出兵援助。
刘宗仁也是第一时间书信于糜武,当日就前往太守府吊唁。
士家还沉浸在悲伤当中,见刘宗仁前来吊唁,士徽亲自接待。
待吊唁完,刘宗仁对士徽言道:“将军,节哀!”
“多谢先生!”
“将军,可否借一步说话?”
“先生请!”
士徽随即将刘宗仁带至后堂叙话!
刚刚落座,士徽便问:“不知先生有何指教?”
刘宗仁也不绕弯,直截了当的说:“士老病故,我亦深感疼惜!这些年我在交趾,承蒙士老和将军关照,不胜感激!我本不该此时找将军叙话,但事关重大,有些话我不得不与将军商量!”
士徽眉头一皱:“先生有何话,只管明说!”
“嗯。将军家族在交趾统治多年,虽名义归顺吴国,但实际上并未完全受孙权所控。孙权欲吞并交州久矣,只是苦于没有机会。若士老在世,孙权必不敢征讨。今士老病故,只怕孙权必会有所图。我本外人,不便干预交州之事。但你我两家,共同发展商业,近几年来,商业蒸蒸日上!如交州被孙权所掌控,只怕容不下我啊!”
“噢?”
士徽眉头一皱:“先生是否多虑?当初家父归顺时,孙权亲口承诺,交州由家父执掌。这些年来,孙权并未违背承诺啊!”
“将军也说,孙权承诺的是士老。今士老病故,孙权又岂会对将军信守承诺?何况将军名属吴臣,若孙权派人前来接管交趾,将军又待如何?”
“倘若孙权果真如此,那也别怪我无情!”
“将军打算如何?”
“先生,交州乃我士家多年心血,岂能拱手相送?如孙权果真背信弃义,那就休怪我不忠。”
“将军言之有理,可吴国精锐,将军又如何挡之?”
“这?”
士徽闻言不由犯难,说是这么说,可真要对上吴军,他又毫无胜算可言。
“还请先生教我!”
刘宗仁言道:“不满将军,今日我来见你,实受大将军吩咐。大将军素来敬仰士老,所以才会派我前来交趾,与将军相交,共同开拓商业。只是交州一直属于吴国,今汉吴两国又同属联盟,本不该参与吴国内事。大将军深知孙权,欲吞并交州久矣!实不忍看到士家遭难,特意让我前来见将军,如孙权果真征讨交州,大将军愿随时出兵援助,以保将军无事。”
“先生,大将军当真愿出兵相助?”
“此大将军亲口承诺,绝无虚假!只是……。”
“只是什么?”
“只是大将军担心,如贸然出兵援助,必与孙权交恶。正所谓,名不正言不顺啊!”
“还请先生明言?”
“将军你想想,如孙权发兵征讨将军,乃平息国乱。若大将军出兵援助,则视为侵略盟国。如此一来,孙权又岂会善罢甘休?不过,如将军率众脱离吴国,转而归顺大汉,则大将军可名正言顺出兵。到时,孙权纵然心中不满,也无借口生事。”
“这?”
“当然,我只是这么一说,至于如何抉择,全凭将军。不过将军放心,大将军承诺,只要将军愿意归顺,大将军承诺,交州永为士家执掌,绝不食言!”
“当真?”
“千真万确!”
“多谢先生!只是兹事体大,我需时间考虑,还需与家人商议答复。”
“无妨,将军可慎重考虑!我随时恭候将军。”
“多谢先生。”
刘宗仁说完就告辞离开!
士徽虽心有所动,但这都是刘宗仁片面之词!
至于孙权究竟会不会这么做,还是一个未知数,士徽自然想等等再做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