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干嘛呢?”
秦玄看着打成一团的白暖、孟玉,疑惑的问道。
扶苏随手抓住一个人问了问,回答道:
“好像是在抢老婆呢。
白暖说孟玉的老婆润,孟玉不乐意了,就打起来了。”
秦玄坐在高高的草垛上,眺望着远方。
明亮的月光,照耀着丰饶的关中平原。
可以清楚的看到,白天还在焚香祷告,一片哀嚎的百姓。
此时却热火朝天,觉都不睡了,全家齐上阵,誓要将蝗虫消灭干净!
甚至因为秦邑县开出的价格十分不错。
导致有的地方,甚至出现了争执。
一人抓住了一个蝗虫翅膀,僵持不下。
结果就是一分为二,谁都捞不着!
因为秦玄发布的政令,只要完整的蝗虫!
当然,这倒是没有深层的意思,纯粹是为了省钱。
因为不完整的蝗虫,肯定是已经死了,也造不成什么危害了。
不过百姓之间的争执,顶多也就升级为争执了。
商鞅变法这么多年,秦人勇于公斗怯于私斗,已经深入骨髓。
你可以说秦法严苛,但不可以说秦法没用。
以前的时候,当街砍人是家常便饭。
甚至有一种说法,叫做十世之仇,犹可报之!
意思就是说,你的祖爷爷跟对方有仇,你想起来了,也可以去杀人家全家。
这就有点恐怖了。
当所有人不相信律法,不愿意用律法来解决问题的时候,这个国家的基础将会开始崩坏。
所以,商君当初在制定法律的时候,直接量刑从重!
意思也很明确,你们也不用报仇了,报官后官府帮你们报!
什么?你爹的胳膊被人打断了?
放心,官府直接把凶手的胳膊剁了!
什么?有人天天在你家骂街,还吐口水?
放心,官府直接把这地痞流氓抓去修长城!累死拉倒!
教化?不存在教化的!
爹妈负责教化!
官府负责重开!
爹妈教不好,还想让官府教?
这也是秦法严苛的由来。
正当秦玄神游天外时,扶苏也爬上了草垛,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有屁就放。”
秦玄没好气道:
“不过不是让你真放屁!”
不怪他对扶苏不信任,实在是被黑牛、铁柱给搞怕了。
你让他俩有屁快放,他俩真能“当当当”整出三个大闷屁。
扶苏组织了一下语言,问道:
“叔父,大秦明明已经进行了大规模的变法改革,为何还要留着这些门阀世家呢?
他们明明已经成为了阻碍国家进步的毒瘤,为何不能一劳永逸的清理掉他们?”
秦玄明白,扶苏指的是孟玉背后的孟家,白暖背后的白家。
稍稍停顿了一下,秦玄缓缓说道:
“孟家、白家从秦穆公争霸时,便已经为大秦效力了。
即便他们如今已经腐朽,已经跟不上时代的步伐。
但是留着他们,就是一种象征意义,甚至可以说,必须留着他们。
因为这样一来,新加入大秦的人才就会看到,孟家、白家都已经衰败至此,可大秦已经顾念旧情。
那么我们拼命效力,岂不是会得到更多的奖赏?”
扶苏恍然,微微颔首:
“受教了。”
秦玄话音一转,沉吟道:
“不过嘛,孟玉和白暖确实做的过分了。
这样的废物,适合供起来当吉祥物,不适合拿下来干活。
这一次,正好借着救灾不力的名头,拿下两人。
也是敲打一下二族,让他们明白,遵纪守法就可以老老实实享福。
若是敢伸爪子,孟玉、白暖就是下场!”
扶苏点点头。
对于叔父的崇拜,又登上了一个台阶。
虽然说,老登爹作为秦王,还是从九岁开始,就完整接受过王室教育的存在。
对于权谋这些东西,肯定会比叔父更擅长。
但奈何他太忙了,根本没时间跟自己说这些。
就在此时,黑牛突然从远处,快马而来。
秦玄微微眯起眼睛。
难道有什么不好的消息传来了?
不然得话,黑牛至于这么着急?
“老大!匈奴来信!”
黑牛飞身下马,气喘吁吁的喊道。
秦玄从草垛上跳了下来,沉声道:
“怎么?对于我清洗左谷蠡王这件事情,匈奴大单于感到不满?准备与我秦邑县全面开战了吗?”
黑牛挠挠头,回答道:
“那倒没有。”
秦玄顿时松了口气。
虽然说以大秦的实力,根本不怂匈奴。
但奈何此时还没有一统天下。
若是因为与匈奴开战,而延误了时间。
谁能想到,会发生什么意外?
“匈奴大单于甚至感谢咱们,帮他们除掉了这群吃里扒外的东西。
但他还有个条件,就是要将自己的长子,冒顿送来大秦理工上学。”
秦玄一愣:
“冒顿?你确定是冒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