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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三章 那不得榨成人干了!

作者:若水三秋酱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我在路上遇到一位年迈的老人,我答应他帮忙找到一个叫国继的儿子。”


    “父亲!”


    他整个人剧烈地摇晃了一下,若非佐藤眼疾手快扶住,几乎要瘫倒在地。


    “父亲他……他在找我?”


    泪水滴落在粗糙的和服前襟,晕开深色的水痕。


    见状,佐藤和山崎也发出压抑的呜咽,仿佛国继的悲痛也撕开了他们自己尘封的伤口。


    “父亲他还在等我回去……可我……”


    他看着自己枯槁如鸡爪般的手掌,哪里还有半分年轻人的样子?松弛的皮肤下只有能看到青筋的轮廓。


    他甚至认为自己没有脸面回去了,这幅鬼样子……父亲愿意接纳?


    “你们明明是二十多岁,为什么年纪看着都这么大?”江玄环视三人,目光扫过他们佝偻的背脊、稀疏的白发和布满老年斑的皮肤。


    佐藤和山崎也因国继父亲的消息而悲从中来,三人义愤填膺,似乎是想到了那个恶鬼对他们所做的事情,气的浑身发颤。


    他指向山顶那片被浓重黑暗和雾气笼罩的方向,几乎都快要把嘴皮子给擦破了,“是美智子……那个吸食人命的恶鬼!”


    “她把我们像牲畜一样掳来!囚禁在这不见天日、鸟兽绝迹的鬼域!


    除此之外,她、她……逼迫我们用身体伺候她!


    每一次……每一次她满足了……我们……我们就像被抽干了魂魄一样……”


    国继停止了哭泣,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彻底的麻木和死寂,仿佛灵魂已经被掏空,“每一次……每一次被她‘采补’……我们、我们就……


    唉!罢了,事到如今也没有什么难以启齿的,我们就实话告诉你了。”


    他抬起枯瘦的手,指向自己皱纹深刻如同刀刻的脸,说话间满是痛心,“你看……这就是代价,


    短短几天……我们被反复折磨……而且最要命的是……每一次采阳补阴,都要榨取我们近十年的精气啊!”


    “十年?”


    饶是以江玄的心境,听到如此骇人听闻的真相也忍不住倒吸一口冷气。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典籍中记载的某些邪魔外道的淫邪采补之术,却从未听闻过如此歹毒、一次便掠夺十年根本的恶法。


    这已非简单的邪术,完全是彻头彻尾的绝灭生机、吞噬生命的魔功!


    “那岂不是几次下来就要被吸成……”


    江玄下意识地低语,后面“人干”两个字虽未出口,但那震惊与凛然之意已溢于言表。


    这已非简单的遗弃婴儿之罪,而是对生命的亵渎与虐杀!


    “你说得对……”


    枯槁的手颤抖着抚摸自己的脸颊,继国的动作带着一种令人心酸的绝望麻木,“能被她看上几次还没死的已经算是运气好的了……”


    国继枯槁的脸上,浑浊的泪水已然干涸,仿佛那麻木的悲戚已是他们最后的底色。


    山风吹过凹陷,卷起一股混合着腐败落叶与婴儿微腥的气息,刺鼻而沉重。


    “我们这些被抓来的男人……没人能幸免,


    美智子小姐她……有收集的癖好,碰到强壮好看的,就多‘宠幸’几次,榨取精元寿命,至于玩腻了的,或者觉得不够‘新鲜’了的……”


    他的话语顿了顿,深陷的眼窝里涌动一种难以言喻的屈辱,“她就会……动用她的妖力加速我们的衰老,


    一瞬间,就能把我们变成这副……七老八十、行将就木的样子!”


    江玄的赤瞳微微一缩,这并非简单的幻术障眼法。


    他从三人身上感知到的,是货真价实的本源枯竭的气息,那种衰败感绝非伪装。


    这比直接杀人更恶毒百倍。


    “为什么?”江玄声音低沉,带着几分不解和怪异。


    “这是为了震慑!让我们永远记住反抗或者逃跑的下场!让我们……亲眼看着同伴变成老朽比死还可怕,更让我们……让我们……无颜归家。”说到这里,布满老年斑的脸上肌肉抽搐。


    江玄恍然大悟,也难怪他们会自愿待在山间流浪。


    这幅模样回去,谁会相信他们是二十多岁的儿子、丈夫或者父亲?只会被当成怪物或疯子。


    饶是如此,家人又如何相认?世人该怎么看待?巨大的羞耻感和绝望,远比任何铁链都坚固,将他们牢牢锁死在这片人间地狱。


    国继痛苦地闭上眼,认命般低下头,“我也想回去,可我这幅鬼样子……我怎么敢让父亲大人看见?”


    “唉……先前你不是提起来这些孩子吗?他们……都是美智子小姐的‘杰作’。”


    江玄的眉头锁紧,预感到了某种颠覆认知的黑暗。


    “她……她不知用了何种妖法邪术……能让男人……怀上孩子。”


    就算江玄心志如铁,此刻听到这般消息不禁感到骇然。


    男人怀孕?这完全违背了常理。


    他看着国继三人,看着他们佝偻衰败的身躯。


    让这样的身体负担孕育?这本身就是一种难以想象的酷刑和折磨!


    “荒谬!”


    他虽然知道大千世界无奇不有,也曾听闻过海外某些离奇医学案例,但那终究是范畴内极其罕见意外。


    而眼前这漫山遍野的遗弃婴孩,数量之多,遗弃方式之残忍,完全是妖魔以人为器皿、亵渎造化的邪行。


    佐藤突然激动了起来,声音里充满了痛苦和生理性的排斥,“我们……我们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时候成了‘容器’!


    等到……等到瓜熟蒂落……是男孩或许会留下几个‘顺眼’的,丢给那些被她奴役了许久的老妪去喂养……作为未来的‘预备粮’,但大多数,尤其是女孩……”


    他指了指脚下这片堆满婴儿的凹陷,指向那些枯树洞、石缝、荆棘丛。


    “……她看都不会多看一眼,她说……女孩是‘祸害’,长大后会跟她‘抢男人’……浪费她的‘资源’!”


    江玄的声音冷得能冻结空气,目光扫过那些在寒冷和恐惧中本能蠕动的襁褓,“所以……就像垃圾一样,丢弃在这野兽出没的深山老林?任其自生自灭?”


    “是,让山里的豺狼毒蛇、或是老虎豹子替她清理掉这些‘麻烦’。”


    他看着江玄怀里的两个婴儿,那眼神既悲哀又空洞,“你捡起来的这两个算是命大,没被立刻冻死或者被野兽叼走,


    但……又能活多久呢?美智子小姐每晚都要巡视她的‘地盘’,发现了活口……只会亲手捏死。”


    “不必担心,我答应过你父亲会救你的。”


    泪水再次不受控制地涌出,国继那沟壑纵横的脸上蜿蜒出浑浊的痕迹,“可我这般模样,还有什么脸面回去?


    这副丑陋的模样只会让让族人唾弃!我……我宁可父亲大人以为我死在了外乡!”


    佝偻的身体剧烈颤抖,佐藤和山崎亦是悲从中来,这份不敢归家的绝望,比囚禁本身更深入骨髓,将他们牢牢钉在这绝望的山坳里。


    江玄的目光扫过三人枯槁衰败的面容,最终落回怀中被山风惊扰的小身躯上。


    “无论你变成何种模样,父亲的骨血不会认错,我定会带你们回去。”


    这斩钉截铁的话语,如同惊雷炸响在国继三人死寂的心湖。


    国继猛地抬头,他急切地看向江玄那张,在惨淡天光下俊美得近乎妖异的脸庞,仿佛看到了什么极其可怖又极其诱惑的东西。


    “不!不行!您不知道!美智子那个恶鬼尤其嗜好东国男子!特别是您这样……年轻英俊、气质卓绝的东方郎君!


    您的存在本身,对她就是难以抗拒的毒药!她会用尽手段将您留下,慢慢折磨享用!


    快走!趁着天还没全黑,她感知没那么敏锐,快下山啊!”


    江玄闻言,赤瞳深处闪过一丝了然。


    原来如此,难怪最初相遇时他们如此紧张地确认他是否是“纯正的东国男人”。


    这张脸,在这座魔窟里,既是催命符,又成了此刻他深入虎穴的最佳通行证。


    这是美智子病态“收藏欲”和淫虐本性的极致体现。


    江玄低头,再次看了一眼怀中两个微微睁眼的婴儿,他认为,绝不能带着这几个孩子卷入即将来临的风暴。


    他轻轻俯身,动小心翼翼地将怀中两个襁褓递向国继三人。


    “这些个孩子,就暂时托付给你们照料,藏好他们,我很快就回来。”


    国继下意识地伸出枯枝般颤抖的手,婴儿微弱的重量落在他臂弯,却重逾千斤。


    “您……您说什么?您难道……还是要一人上去?!”


    佐藤和山崎也瞬间脸色煞白,如同听到了最疯狂的呓语,“您没听懂吗?


    那是美智子小姐!盘几十年的恶鬼!吸干了无数像您这样……甚至更强壮的人!她不是人!是妖魔!是怪物!”


    “一个人去擒她?这……这和把自己洗剥干净送进她嘴里有什么区别?我们……我们连反抗她的念头都不敢有啊!”


    恐惧再次如同冰冷的潮水,将他们三人紧紧裹住。


    江玄站直身体。山风陡然变得强劲,猛烈地鼓荡起他墨黑色的宽大衣袍,衣袂翻飞如墨色旌旗,猎猎作响。


    怀中失去婴儿的怀抱显得空荡,却更衬得他身形挺拔孤绝,像一柄即将出鞘斩断一切污秽的绝世利刃。


    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在愈发浓重的雾气中显得轮廓分明,赤色的眼瞳深处,不见丝毫恐惧或狂热,唯有深潭般的宁静与一种勘破生死的漠然。


    “我说了,剩下的事,交给我。”


    “她,不是我的对手。”


    话音落下的瞬间,山风呜咽,卷起地上腐败的落叶,仿佛无数冤魂在低声啜泣。


    远处山林深处,隐隐传来一声悠长不知名野兽或是怪物的嚎叫,穿透浓雾,刺入骨髓。


    美智子小姐的领地,向她的“猎物”,敞开了怀抱;


    ……


    山风呜咽,卷着腐败的落叶和若有似无的婴啼,盘旋在江玄身后那片堆满绝望的山坳


    江玄向着八岐盘山更幽深的核心走去,脚下的腐殖土松软潮湿,每一步都仿佛踩踏在历史的尸骸之上。


    浓雾并非均匀弥漫,而是如同活物般流动。


    山间偶尔传来一两声鸣啼,更添几分渗入骨髓的诡谲,仿佛那不是活鸟在叫,而是某种邪物诱人深入。


    空气中混合着泥土腥气,丝丝缕缕钻入鼻腔,带着强烈的蛊惑,越往深处,虬结的根须如同垂死巨蟒裸露地表,扭曲缠绕;


    枝桠光秃,雾气在这片呈现出一种奇异的暗红色,仿佛稀释的血水弥漫在空中。


    穿过一片布满嶙峋怪石,来到一块相对开阔的凹地,仿佛巨兽的掌心,四周雾气似乎被无形的力量排斥在外,形成一个相对清晰的“庭院”。


    凹地深处,立着一座几乎被苔藓藤蔓爬满的朱红色鸟居,象征着神域的门户,此刻却透着亵渎的邪气。


    鸟居之后,隐约可见一座古老和风建筑的轮廓,飞檐反宇已被岁月侵蚀得模糊不清,如同一头蛰伏于黑暗的巨兽。


    鸟居前的枫叶毯上人影绰绰,为首的,赫然是一个穿着浅葱色和服的女人。


    她身姿曼妙,和服质地轻薄,勾勒出诱人的曲线,袖口和下摆绣着繁复却透着妖气的彼岸花纹路。


    乌黑的长发被漆筷随意地斜斜挽起一束,其余如瀑般披散,细腻惨白的底妆下,是浓墨重彩描绘出的狭长凤眼,晕染着深紫与酒红的眼影。


    唇瓣饱满,涂着最鲜艳的正红色,带着几分昭和女子该有的气色。


    此人正是美智子,她身边围绕着几个年轻男子,皆穿着素色的和服,其中不乏东方面孔。


    他们动作僵硬地侍立在侧,有的为她轻轻打着绘有妖异图案的团扇,有的则捧着一个漆盒,这些年轻男子身上散发着一种被过度采撷后的虚弱气息。


    与国继等人的衰老不同,他们更像是被抽干了生气的精美人偶。


    美智子原本正慵懒地倚靠在一名男侍的臂弯,用她那精心修饰过的十厘米猩红指甲,拨弄着漆盒里甜品。


    当江玄的身影出现时,她的动作骤然停住。


    他站在那里,一身墨色衣裳在死寂无风的凹地里却微微拂动,仿佛有看不见的力量在周身流转。


    惨淡的光线穿过稀疏的枝桠,落在他那张俊美得近乎邪异、毫无瑕疵的脸上。


    赤色的眼瞳平静无波,穿透距离,精准地锁定了她。


    美智子那双妖异的凤眼先是掠过一丝被冒犯的冰冷戾气,随即爆发出贪婪与惊喜。


    她猛地直起身,掩口发出一阵银铃般的笑声,震得周围几个男侍木然的脸上都浮现出痛苦的神色。


    “哎呀呀……好一个俊俏的郎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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