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在命令发出的同时,江玄身影一动,原地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和一圈尚未散尽的灼热气流涟漪!
“轰!轰!轰!”
三团刺目的白光,伴随着惊天动地的爆炸声在江玄原先站立的位置猛烈绽放。
伴随着剧烈冲击,地面剧颤,碎石如雨般从穹顶坠落。
那片区域的地砖被恐怖的爆炸能量瞬间掀起,只留下三个边缘熔融的恐怖坑洞。
江玄的真身已在瞬息之间,出现在教堂入口处那个正欲后撤的袭击者身后。
那人穿着黑色作战服,戴着全封闭头盔,显然受过严格训练。
似乎是捕捉到了空气异常流动和如同极地冰渊般的恐怖杀意。
求生的本能让他不顾一切地向前翻滚,同时反手拔出了腰间的合金短刃向后猛刺!
即便他的动作很快,可终究还是慢了一步。
江玄冷得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甚至懒得去看对方仓惶反击。
那只燃烧着赤红火焰的左手,由上至下地按落!
血肉骨骼混合着金属碎裂的闷响炸起,那坚韧的合金在接触到红焰的瞬间熔断,同时精准无比地印在了袭击者的后心。
没有剧烈的爆炸,只有碾压式的绝对力量!
在绝对火焰和恐怖力量的共同作用下,袭击者的身体如同被万吨水压机瞬间压扁。
整个人体从中段位置诡异地坍塌了下去。
那一刻,他的整个身体都被镶嵌进来地面碎裂的砖石之中,混合着鲜血和碎裂组织及尘土,形成了一个血腥而恐怖的凹陷。
“第三个。”
冰冷的宣判从江玄口中吐出,他抬起手,甩了甩沾染的污秽,血红火焰瞬间将污物焚尽。
“混蛋!开火!全力开火!拦住他!”
楼座上传出惊骇欲绝的嘶吼!幸存的枪手被这非人的恐怖彻底震慑,陷入了歇斯底里的疯狂。
子弹如同狂风暴雨般泼洒向江玄!
但这一切都是徒劳。
锁链的震鸣再次成为教堂的主旋律!
那条燃烧的赤色凶物在漫天弹雨中狂舞;
锁链流动的致命火网,每一颗撞上这张网的子弹,都在金属碎裂声和瞬间爆开的蓝色火星中化为齑粉。
如同雨点砸在烧红的铁板,徒劳无功!
火星四溅,叮当之声不绝于耳,构筑成一场徒劳的金属风暴!
江玄的身影在枪林弹雨中倏忽前行,留下一个个燃烧着微弱蓝焰的焦黑脚印!
锁链在空中猛地绷直,如同毒龙出洞,带着撕裂空气厉啸,直刺楼座下方那几根支撑的巨大石柱。
顿时,整个楼座的结构发出不堪重负的呻吟,被锁链尖端撞击的部位开始剧烈地倾斜摇晃。
砖石如雨点般砸落!
“跳!快跳下来!”楼座上的指挥官发出绝望的嘶喊。
然而,一切根本来不及!
江玄冲天而起,无视重力般越上濒临崩塌的楼座边缘。
火焰在他掌心疯狂涌动,散发出焚灭万物的气息,使得整个楼座的温度骤然飙升。
“何必那么麻烦?我亲自送你一程!”
江玄的声音如同九幽深渊,将掌心那团毁灭性的白色烈焰对准楼座地板狠狠拍下!
“轰隆——”
比刚才脉冲炸弹猛烈十倍的爆炸发生,白色的烈焰瞬间吞噬了整个摇摇欲坠的唱诗班楼座!
火光冲天而起,将教堂残破的穹顶映照得亮如白昼。
一切可燃之物,在接触到白色火焰的瞬间就被彻底汽化。
无法燃烧的石材在极致高温下熔融、流淌。
整个楼座结构,连同上面残余的几个惊恐人影在这一掌之下,如同被投入太阳核心,顷刻间汽化。
余留下来的,只有火焰吞噬一切的烈烈轰鸣!
滚烫的熔岩状灼流从崩塌处如同地狱瀑布般倾泻而下!
江玄如同披着一件流动的熔岩战袍,脚下踩着的不再是翻滚沸腾的石头,而是由金属和鲜血混合而成的赤红地狱!
枪声早已彻底停歇,只剩下火焰燃烧时好似濒死巨兽般的吱嘎呻吟。
火焰悄无声息地缩回江玄的袖中,只留下空气中尚未散尽的硝烟味和浓得化不开的血腥。
他缓缓抬起头,赤红的双瞳扫过这片由自己亲手造就的炼狱废墟。
墙壁崩塌,地面龟裂焦黑,熔岩流淌,空气中弥漫着死亡和毁灭的气息。
五天来的奔波、徒劳无功……前所未有的挫败感再次涌上心头。
这么些天来他一直都在努力的寻找,却连那所谓“天魂师”的一丝影子都没摸到,仿佛永远看不到尽头。
就在这时,那如同夜枭啼鸣般的尖锐笑声,在他意识的最深处阴森响起。
“桀桀桀……”
骷髅火焰的虚影似乎在江玄扭曲的视界角落里一闪而逝,那两点猩红的光芒充满了嘲弄。
“小子,焚毁几座破石头房子,捏死几只碍眼的臭虫…就觉得完了?”
恶灵的声音陡然压低,带着令人毛骨悚然的兴奋,“告诉你,你连下水道的门都没摸着!”
猩红的魂火猛地膨胀,散发出令人窒息的邪恶寒气。
“这场为你精心准备的‘捉迷藏’……才刚刚开始!”恶灵的声音像是九幽之地传来的,又好似钝刀割肉,带着无比愉悦的残忍。
就在这充满了毁灭气息的死寂与恶灵狞笑交织的刹那,一道裂帛般的传音,猛地撕开了教堂废墟里混杂着血腥与硝烟的空气:
“住手!卑劣的渎神者!他们已经失去抵抗!有什么冲我来,别动我的部下!”
声音在江玄的意识中回荡,宏大而虚伪。
江玄的动作骤然停滞。
他缓缓抬起头,赤红的双瞳扫过眼前这片被自己亲手熔铸的炼狱焦土。
周边除了硝烟与血肉,还有焦黑的残肢断臂之外,只剩下一个边缘翻卷着炽热岩浆的巨大焦黑坑洞。
五天来压抑的无边焦躁,仿佛找到了一个宣泄口,被这道突如其来的伪善声音点燃。
“哈哈哈哈哈!”
江玄猛地爆发出炸雷般的狂笑,那笑声里没有半点暖意,只有淬火的钢铁以及足以撕裂灵魂的暴戾讥讽。
“冲你来?!”
“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