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坛方向。
冷锋那张因为疯狂输送生命力与精神力而变得有些扭曲和狰狞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病态的满足。
他看着祭坛下方那个已经彻底凝实的镇魔卫都尉阴影。甚至连盔甲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清晰可见。
眼中充满了孺慕、狂热,以及一丝令人不安的期待。
"父亲。"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和难以言喻的激动。
"您终于要回来了。"
话音未落。
那道一直紧闭着双眼的盔甲阴影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空洞,死寂,不带丝毫的人类情感。
只有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冰冷,以及对一切生灵的极致漠视与渴望。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从那被无尽魔气和磅礴生命力包裹的祭坛下方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很慢,很沉。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了无间异域这片独立空间的心脏之上。让整个空间都为之微微颤抖。
他身上那套早已残破不堪的镇魔卫都尉制式盔甲,沾满了暗红色血迹和不知名污秽。此刻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与死寂气息。
他的面容与冷锋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却更加苍老,也更加威严。只是此刻,那张本应充满了铁血与坚毅的脸庞,却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青灰色。仿佛早已逝去了所有的生机。
冷其玉。
二十年前,在此地殉职的昭文州镇魔卫分舵都尉。
他竟然真的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复活"了。只是此刻的他,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似乎还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只是呆立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四周。
"父亲。"冷锋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孺慕,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孽障!你,你竟然真的做了这种事。"齐行天看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故人。那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死寂与不祥气息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苍老脸庞,终于彻底变了颜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愤怒,以及一丝深深的痛惜。
他指着冷锋,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冷锋!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么?你以为你复活的是你的父亲吗?"
"老夫从未听闻死去之人可以复活,更没有听说过因魔气沾染而身死之人能够重现人间。你这等邪术,究竟是从何处得知?"
"我只知道,我父亲当年死得不明不白。"冷锋此刻也彻底豁出去了,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今日,我便要让他亲口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才是害死他的真正凶手。"
"糊涂!简直是糊涂至极!"齐行天痛心疾首。
"当年其玉贤弟,乃是为了镇压这问心崖下突然爆发的魔气。为了守护稷下书院乃至整个昭文州的安危,才不幸以身殉职。他是英雄!是我稷下书院的英雄,更是大胤皇朝的英雄。岂容你用此等邪术亵渎他的英灵?"
云逍在远处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心想:"这信息量又开始超载了啊。冷其玉都尉当年竟然是这样死的?听起来好悲壮啊,跟话本里那些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自己的大英雄似的。"
"可是这''魔气爆发''又是个什么情况?之前齐副院长不是说是什么''心念邪源''吗?难道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又开始不够用了。这稷下书院的禁地,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未解之谜"展览馆。还是那种门票死贵,进去就出不来的黑心版本。
"魔气爆发?"冷锋听到这四个字,却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一阵凄厉而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齐行天!你还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欺骗我到什么时候?"
"当年之事,绝非简单的魔气爆发。"冷锋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冰刀,死死地钉在齐行天的脸上。
"那封印历经数千年,为何偏偏在那一日突然出现如此剧烈的异动?为何偏偏是在首席大弟子选拔的关键时刻?为何偏偏是我父亲,那个对问心崖禁地最熟悉、也最有可能发现某些秘密的人''恰好''死在了那里?"
齐行天看着冷锋那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执念而近乎扭曲的脸庞。那双总是充满了威严与智慧的苍老眼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愧疚。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极其艰难的抉择。
最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释然。
"罢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云逍、丹心、钟琉璃,以及那个正用一种极其冰冷而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冷其玉"。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
"当年问心崖封印的破裂,以及其玉贤弟的死,确实并非意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并非如书院对外宣称那般,是魔气自行爆发所致。"
"而是因为。"齐行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当年苏眉丫头和你,冷锋!你们两个不懂事的黄口小儿,多次在禁地边缘私下幽会,玩闹嬉戏。无意中触动并损坏了封印的某一处关键阵眼。"
齐行天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
冷锋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被揭开了伤疤的羞愤与痛苦。
"我,我们。"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苏媚。
苏媚在听到齐行天这番话,尤其是那句"私下幽会,玩闹嬉戏"时,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疏离与魅惑的俏脸,也是猛地一白。
握着广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
有羞愤,有痛苦,也有一丝被尘封了二十余载的少女情怀。在这一刻,悄然复苏,却又被无情地碾碎。
云逍则是彻底傻眼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脸色各异的冷锋和苏媚,以及那位一脸"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别不信,我可是儒道大家,从不撒谎"表情的齐行天。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大瓜"给砸晕了。
"不会吧?"他在心里疯狂呐喊:"冷锋这家伙当年竟然跟苏眉真的有一腿?而且还是在稷下书院的禁地边缘''私下幽会,玩闹嬉戏''?"
"这也太刺激了吧?这简直就是''舔狗的逆袭之女神其实早就对我芳心暗许,只等我A上去再顺便搞点小破坏结果不小心把老爹给坑死了''的年度狗血伦理悬疑武打爱情动作文艺悲情大戏啊。"
他突然觉得,冷锋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可恨"了。
至少在"泡妞"这方面,他确实是个值得"学习"和"引以为戒"的"前辈高人"。主要是学习如何避免坑爹,以及告诫自己千万别在禁地边缘谈恋爱。
他之前还纳闷呢,苏眉当年那等天之骄女,怎么会看得上齐知远那个"伪君子"?现在看来,感情齐知远当年就是个"备胎"啊。还是那种连备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旁边眼巴巴看着女神跟别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顺便还把自家禁地的阵眼给踩坏了"的超级无敌大冤种电灯泡。
"怪不得冷锋这家伙对苏媚的态度那么奇怪,一会儿喊打喊杀,一会儿又''情深义重''的。原来是旧情人反目成仇,相爱相杀,还附赠一个''共同害死老丈人''的催泪剧情啊。"
云逍感觉自己的八卦之魂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恨不得立刻搬个小板凳,再来一碟瓜子花生矿泉水,好好欣赏这出"年度大戏"。
"当年,你们二人虽然只是无心之失,损坏的也只是封印最外围的一处不起眼的辅助阵眼。但那处阵眼,却恰好连接着禁地深处某个极其关键的''薄弱节点''。"
齐行天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铁,无情地击碎了冷锋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苏媚脸上最后一丝血色。
"这些年来,书院一直在暗中关注那处节点。但因为当年损坏得太过严重,再加上禁地深处那污秽之气也越来越强。封印的裂痕,始终未能彻底弥合。反而在日积月累之下,如同附骨之蛆般,不断地侵蚀着整个亚圣锁灵阵的根基。"
"而其玉贤弟。"齐行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痛惜:"他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个隐患,为了阻止裂痕的进一步扩大,才会在那一次次的''例行巡查''中,不断地深入那魔气弥漫的区域。"
"最终,在那所谓的''魔气爆发''之夜,他其实是在试图修补那处被你们损坏的阵眼时,不幸遭遇了积累已久的魔气集中爆发。才油尽灯枯,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本源,以身殉职。"
"所以!"齐行天的目光,如同两把最锋利的刀子,死死地钉在冷锋的脸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压抑而变得有些扭曲和沙哑。
"真正害死你父亲的,不是什么狗屁的''魔气自行爆发'',也不是什么''天灾意外''。"
"是你!冷锋!是你和你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只顾着谈情说爱、罔顾书院禁令的''小情人''苏眉!是你们两个亲手将他逼上了绝路。"
齐行天这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也如同最残酷的真相,狠狠地砸在了冷锋和苏媚的心头。
冷锋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般,"噗通"一声,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他那双总是充满了锐利与坚毅的虎目,此刻却空洞无神,布满了血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梦呓,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悔恨和浓浓的绝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苏媚,在听到齐行天这番话后,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妖异与自信的俏脸,也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险些站立不稳。
那双总是流转着魅惑光彩的凤眸之中,此刻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痛苦,以及一丝深深的自我厌恶。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原来当年竟然是这样。"
云逍看着眼前这突然上演的"年度苦情伦理悲剧大反转",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刷新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节哀顺变",或者"人生就是这么的狗血且富有戏剧性,习惯就好"。但最终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发表一些不太合时宜的"专业点评"。
然而就在这气氛极其悲伤、极其压抑,所有人都沉浸在对"残酷真相"的震惊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云逍那双总是闪烁着"咸鱼光辉"、"吐槽欲望"以及"我什么时候才能下班"的眼睛,却突然如同黑夜中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般猛地一亮。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极其敏锐地"闻"到了。
就在齐行天刚才那番充满了"悲痛"、"自责"以及"你们俩熊孩子害死忠良"的深情控诉之中,在他描述当年那处被冷锋和苏眉"无意中"损坏的封印阵眼之时。
齐知远这个从头到尾都扮演着"受害者"、"老实人"、"被戴了绿帽还帮人数钱的冤大头"角色的齐副院长,在他父亲齐行天声泪俱下地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时候,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
以及他身上那股看似平和内敛的浩然正气之中,一闪即逝的、极其隐晦的一丝不和谐的"味道"。
那味道很淡,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能连丹心前辈这种元婴巅峰、活了几百年的"老江湖"都未必能察觉到。
但云逍那经过多次"生死考验"、"魔气淬炼"以及"美食熏陶"而变得异常敏锐的"通感",却清晰无比地捕捉到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心虚、紧张、幸灾乐祸,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怨毒与杀意的极其复杂诡异的味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云逍的脑海中,瞬间闪回了他之前在无间异域入口处,在那道由亚圣锁灵阵符文构成的圆形光门附近,曾经"通感"到的那一丝极其微弱、但却异常清晰的、属于齐知远的气息残留。
怎么会有齐知远的气息残留呢?
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被冷锋和苏眉"无意中"损坏的封印阵眼附近,他会留下如此"新鲜"且带着一丝"刻意掩饰"意味的气息呢?
难道他之前也曾独自一人来过这里?并且还在这里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个更加惊悚、也更加接近最终真相的推断,如同闪电般再次击穿了云逍的思维。
当年那处封印阵眼的损坏,或许真的与苏眉和冷锋的"幽会玩闹"有关。
他们可能确实无意中触碰或削弱了那处阵眼的力量。
但是,真正导致那处阵眼彻底崩溃,引发后续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间接害死冷其玉的幕后黑手。
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也不是什么"魔气自行爆发"。
而是有人在苏眉和冷锋离开之后,又悄悄地潜入了那里。
在那处本就受损的封印阵眼上又加了一把火,动了更致命的手脚。
而这个人,云逍的目光如同两柄最锋利的、淬了剧毒的探针,瞬间刺向了那个依旧在"悲痛欲绝"、"深情忏悔"、"努力扮演一个被不孝子和不靠谱师侄坑惨了的老父亲"角色的齐知远。
没错,齐知远!
这位看似被父亲"抢了风头"、又被心上人苏眉"误解"和"背叛"、还被情敌冷锋"戴了绿帽"的"悲情男二"。
他会不会才是那个隐藏得最深、算计得最狠、也最不是东西的终极老阴逼?
他早就发现了苏眉和冷锋在禁地边缘的"小动作"。
然后他将计就计,在那处本就因为两人的"无心之失"而变得有些脆弱的封印阵眼上,又极其"巧妙"地、不着痕迹地进行了一番"二次创作"和"艺术加工"。
最终引发了那场看似"意外"的魔气爆发。
其目的,一是为了除掉对他首席大弟子之位威胁最大的苏眉。让她身败名裂,甚至直接死在禁地之中,让她永远也无法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自己。
二是为了除掉那个可能会发现他小动作、并且对他父亲忠心耿耿、还抢走了他心上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镇魔卫都尉冷其玉。
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想借此机会彻底掌控那本《道衍天章》,将其据为己有,让自己成为名正言顺的稷下书院下一代接班人。
好一招一箭三雕,好一个心狠手辣,好一个歹毒心肠。
如果真是这样,那齐知远这家伙,简直就是影帝中的战斗机,伪君子中的VIP,老阴逼中的珠穆朗玛峰啊。他不去写宫斗剧本都屈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云逍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看着齐知远那张依旧挂着"悲痛"、"自责"以及"都是世界的错,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的脸,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呐喊。
"卧槽,这瓜有毒啊。"
他刚想开口,将自己的这个惊天发现公之于众,让大家看看这位齐副院长的"庐山真面目"。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揭露这一切的瞬间,祭坛之上,那个一直如同雕塑般静立不动的、属于冷其玉的盔甲阴影,突然动了。
他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眸之中,骤然爆发出两团令人心悸的、更加浓郁、也更加邪恶的血红色光芒。
他缓缓地抬起了那只同样由阴影构成的右手,然后朝着天空虚虚一握。
"父亲!"冷锋看到这一幕,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终于要彻底复活了,要展现神威了,要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了。
"不好!"齐行天脸色剧变。他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股气息远比他预想的还要邪恶和强大,甚至还带着一丝连他都感到陌生的古老与不详。
齐知远则是嘴角勾起一抹极其隐晦的、冰冷的、充满了恶意的弧度。但很快便被他用恰到好处的"惊慌"、"担忧"以及"父亲大人小心啊"的孝子表情给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就在冷其玉那由阴影构成的右手朝着天空虚虚一握的刹那,整个无间异域原本就压抑诡异的氛围,骤然间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呼吸都带着几分铁锈般的甜腥。
那"复活"的冷其玉,并没有像冷锋期望的那样,立刻展现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威,也没有立刻就指认当年的"凶手"。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那双空洞的眼眸茫然地扫视着四周。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那长达二十余载的"沉眠"中苏醒过来,神志依旧有些不清。
"其玉贤弟,你。"齐行天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人,以及他身上那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死寂与不祥气息。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深深的戒备。
就在这时,那呆立在原地的"冷其玉",突然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了不远处那个正一脸"震惊"和"担忧"的齐知远。
然后,一个沙哑、干涩、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声音,从他那青灰色的嘴唇中,缓缓吐出:
"是封印里的那位告诉我的。"
"是一个书院的年轻人唤醒了我。"
"他就是。"
"冷其玉"那由阴影构成的、僵硬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抬起,然后极其精准地指向了齐知远。
"就是他!"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冷锋更是如遭雷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那个正一脸"无辜"和"茫然"的齐知远。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胡言乱语!"齐行天勃然大怒。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复活"的冷其玉,竟然会说出如此颠倒黑白、荒谬绝伦的话来。
"其玉贤弟早已身死道消,魂归天地。你究竟是何方妖魔,竟敢冒充故人,在此妖言惑众,挑拨离间?"他指着那"冷其玉",声色俱厉地喝道。
"告诉我,到底是谁在你耳边搬弄是非?是谁让你说出此等荒唐之言?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你?"
齐行天一步步逼近那呆立的"冷其玉",周身浩然正气再次升腾,眼中充满了审视与杀意。
他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故人",更不相信他那番针对自己儿子的指控。
而就在齐行天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死而复生"的冷其玉身上,试图从他口中逼问出更多"真相"的时候。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座散发着幽幽血光的诡异祭坛后方,在那道因为冷锋的邪恶仪式而被强行撕开的、连接着亚圣锁灵阵核心区域的漆黑裂痕之中。
一股比之前那盔甲魔影更加庞大、更加凝实、也更加充满了纯粹毁灭与混乱意志的漆黑魔气身影,竟然如同最狡猾的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从那裂痕之中缓缓地探出了一个狰狞可怖的头颅。
那头颅之上,燃烧着两团如同深渊般幽暗的魔焰。
它似乎已经等待这个机会,等待了太久太久。
真正的大恐怖,降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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