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魔司摸鱼指南》 第129章 云大人,齐某确实不好这一口,还请自重! 齐知远那句带着几分理所当然的反问——“莫非昭文州镇魔卫分舵的卷宗之中,对此并无记录?”——如同一道惊雷,狠狠劈在了云逍的心头。 他脸上的血色“唰”的一下褪得干干净净,瞳孔也因为震惊而猛地收缩。 昭文州分舵的档案。他昨夜才刚刚仔仔细细地翻阅过。关于稷下书院的记录虽然不少,但涉及“魔气泄露”这等要事的,却语焉不详,甚至可以说是刻意淡化,完全没有提及近些年来有频繁松动或大规模爆发的迹象。 这与齐知远口中那“近些年来,魔族封印松动得越来越厉害了”,“几乎将自身九成以上的修为和文气,都用在了加固封印、消磨魔气之上”的说法,形成了极其强烈的,甚至是致命的矛盾。 如果齐知远所言为真,那昭文州分舵的档案……就是假的。或者说,是被人动了手脚。 而能对分舵档案动这种手脚的人…… 一个名字,如同鬼魅般,不受控制地从云逍的脑海深处浮现出来—— 冷锋。 那个浓眉大眼、方面阔口、总是将“职责所在”、“为民除害”挂在嘴边的昭文州镇魔卫分舵都尉。 那个在提及苏媚时,会露出“痴汉”般狂热与维护的“舔狗”都尉。 那个在飞舟之上,主动向他们“爆料”齐知远与苏眉陈年往事,并将所有的矛头都指向齐知远的“正义”都尉。 他他竟然也有问题? 这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他妈的叛变革命了? 云逍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受到了强烈的冲击。他宁愿相信苏媚是被逼无奈,宁愿相信齐知远是幕后黑手,也不愿相信冷锋这个看起来五大三粗、性情刚直、甚至还有点“憨”的家伙,竟然会是隐藏在暗处的内鬼。 难道他之前所有的表现,都是伪装? 云逍沉默不语,脑海中却如同放电影般,飞速回放着自打来到昭文州之后,与冷锋接触的每一个细节。 刚到昭文城,他们尚未表明来意,冷锋便表现出了超乎寻常的“热情”与“配合”,甚至主动提出要陪同他们前往百花谷“拜访”苏媚。 当时他还以为,这是冷锋的“舔狗”本色发作,或者是想借机接近苏媚,顺便监视一下他们这些来自京城总部的“不速之客”。 现在想来他那份“热情”的背后,是否还隐藏着更深层次的目的?比如确认他们对苏媚的怀疑程度? 或者将苏媚彻底推到台前,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从而掩盖某些更重要的真相? 还有,在飞舟之上,冷锋“恰到好处”地向他们讲述了苏眉和齐知远的往事,言语之间,虽然充满了对齐知远的愤恨和对苏眉的“同情”,但他是否也在刻意地引导他们的思路,将所有的怀疑都聚焦在齐知远这个“完美”的替罪羊身上? 他修改了档案。这几乎是板上钉钉的事情了。 若非他利用职权,对昭文州分舵关于稷下书院魔气泄露的记录进行了篡改或销毁,云逍昨夜在档案房,绝不可能一无所获。 那么他说的那些关于苏眉和齐知远的故事,又有几分是真的呢? 苏眉的天才与悲情,齐知远的“卑鄙”与“不堪”,这些是否也都是他精心编织的谎言,用以混淆视听,颠倒黑白? 可如果冷锋真的是内鬼,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一个镇魔卫的都尉,虽然在昭文州也算是一方人物,但与稷下书院这种传承了数千年的顶尖宗门相比,依旧是微不足道。 他又怎么会牵扯到稷下书院的内部事务之中?还牵扯到《道衍天章》这种级别的传承秘宝? 他又怎么会或者说,他凭什么能做出那种吸干合欢宗女修生机与魂力的邪恶之事? 他修炼的明明是家传的【裂山断岳刀】,走的是刚猛霸道的武道路子,与那种阴邪诡异的采补邪术,根本风马牛不相及啊。 云逍来拜访齐知远之后,他所说的一切都会被证实是假的,那他说谎的意义何在? 不对。疑点太多了。 这其中,必然还隐藏着什么他尚未想通的关键。 齐知远看着云逍那变幻不定的脸色,以及他那双因为震惊和思索而微微放大的瞳孔,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 他放下手中的茶杯,温和地问道:“云大人?怎么了?可是……齐某刚才所言,有什么不妥之处?” 云逍深吸一口气,强迫自己从那混乱的思绪中挣脱出来。他知道,现在不是纠结冷锋问题的时候。 当务之急,是必须先确认眼前这位齐副院长的真实立场。 他抬起头,目光锐利地看向齐知远,沉声问道:“齐先生,恕晚辈斗胆再问一句。您与冷锋都尉是何时相识的?据晚辈所知,他似乎对您和苏眉姑娘当年的事情,也颇为了解。” 他这是在试探。 想看看齐知远对冷锋的真实态度,以及他是否知道冷锋也在暗中“关注”着他。 齐知远闻言,脸上露出一丝惊讶,随即又像是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嘴角勾起一抹带着几分无奈的笑容:“哦?云大人说的是……冷锋贤兄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呵呵……”齐知远温和地解释道,“说起来,我与冷兄也算是不打不相识。当年在稷下书院后山【问心崖】魔气初泄之时,他父亲,也就是时任昭文州镇魔卫分舵的冷伯伯,曾带领一队甲士前来协助。而冷兄……当时还是个初出茅庐的见习行走,便也跟在冷伯伯身边,一同经历了那场小小的风波。” “那时候的冷兄啊,”齐知远的眼中闪过一丝笑意,似乎在回忆着什么令人忍俊不禁的往事。 “……确实是个比较……热血,也比较冲动的年轻人。他似乎对我们这些‘之乎者也’的读书人,抱有某种不太友好的偏见,总觉得我们是些手无缚鸡之力的文弱书生,不堪一击。” “起初啊,”他摇了摇头,脸上露出了几分哭笑不得的表情,“我与他之间,确实发生过一些小小的误会。他看我,鼻子不是鼻子,眼睛不是眼睛。我看他也觉得他像个没开化的蛮子。没少因为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相互嘲讽,甚至……差点动起手来。” “不过呢,”齐知远话锋一转,语气也变得柔和了许多,“年轻人嘛,不打不相识。再加上苏眉师妹当时也在场,她那个人,古灵精怪的,最喜欢看热闹。”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罕见的、带着几分少年青涩的笑容,那笑容,真诚而温暖,与他平日里那副温文尔雅、深不可测的副院长形象,截然不同。 “总之呢,”他继续说道,语气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怀念,“一来二去,我们三个竟然稀里糊涂地成了……还算不错的朋友。冷兄虽然性子直了点,有时候说话也冲了点,但心地倒也不坏。” “他经常会从书院后门偷偷溜进来,找我和苏眉师妹探讨一些关于‘武道与儒道孰优孰劣’的哲学问题,有时单纯就是来蹭吃蹭喝,顺便听苏眉师妹弹琴说书。” 他这番话,说得轻描淡写,却也从侧面印证了冷锋之前讲述的那些往事,并非全是空穴来风。他们三人当年确实有过一段相对亲近的交往。 云逍奇怪道:“书院还有后门呢?” 齐知远微笑道道:“当然有后门了,无数人走关系走后门进书院...哦,不对,你说的是进出的后门啊,是的,书院禁地那块有个后门,其实主要是方便镇魔司的卫士处理魔气,查看封印等事宜。” “只是后来...”齐知远继续说道,眼中再次闪过一丝痛楚与无奈,“那晚之后因为苏眉师妹的缘故,冷锋便将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了我的头上。视我如同生死仇敌一般。” “这些年来,我也曾数次派人去找过他,想与他解释当年的事情。结果他根本不给我任何解释的机会,甚至还与我派去的人大打出手,险些酿成更大的冲突。” 齐知远的脸上,露出了深深的疲惫与一丝不易察觉的委屈。 云逍静静地听着,心中却是疑窦丛生。 齐知远这番话,听起来合情合理,滴水不漏,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被误解的无辜者”形象。 但事实真的如此吗? 不过如果真的是事实,那现在冷锋在忙什么呢? 他抬起头,看着齐知远那张写满了“真诚”与“无奈”的脸,突然开口,声音平静,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锐利:“齐先生,既然您与冷都尉当年也算是朋友,那您觉得如今这合欢宗女修接连惨死的案子,会是冷都尉与苏媚宗主……联手所为吗?” 齐知远闻言,脸上的表情瞬间一僵! 过了好半晌,齐知远才缓缓地、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不可能!” “我觉得这个案子必有隐情,苏眉师妹自不必多说,而冷兄想来嫉恶如仇,直来直去,可干不出这等恶事!” 云逍此时想起冷都尉对齐知远的态度,截然相反,一味地贬低齐知远,这一切都是他布的局吗? 如果真的是冷锋的话,自己得抓紧时间先查清齐知远。 不过想要真正看清这位齐副院长的底牌,光靠言语试探,是远远不够的。 他深吸一口气,目光在齐知远那张因为情绪波动的脸上停留了片刻,然后极其突兀地,朝着齐知远伸出了自己的右手。 “没时间了,我等不急了!” 齐知远看着云逍伸出的那只手,以及他那双清澈平静、却又仿佛能洞察一切的眼眸,头顶上似乎缓缓地冒出了一个大大的问号。 这小子到底想干嘛? 刚才还在讨论案情,怎么一转眼就要对我“动手动脚”了? 难道他有什么特殊的癖好? 齐知远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他活了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遇到这种不按常理出牌的查案方式。 他下意识地就想拒绝,毕竟不止男女授受不亲,男男的话更是恐怖,一个大男人对自己伸出手几个意思,想让自己共舞一曲,于是艰难开口道:“云大人,齐某确实不好这一口,还请自重!” 云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只听齐知远继续道:“年轻人嘛,喜欢什么是你的自由,但有些癖好实在没必要在公共场合表现出来,你要是实在按捺不住,我倒是知道有几处青楼也提供男修的!!” 云逍一脸惊异地看着齐知远,神他妈按捺不住,还你知道几处青楼有男妓,想不到堂堂稷下书院院长对这等事也了如指掌。 真不愧是读书人,涉猎真广! 齐知远低声道:“还等不及了,再怎么着也该找个没人的地方吧!” ........ 云逍无奈笑道:“齐先生误会了,晚辈不才,家传的这门望气小术,除了能‘感知’气息之外,还能在一定程度上,探查他人体内是否有异种能量残留,现在事态紧急,我需要近距离接触探查下你有没有问题!” 在迎客厅内的这会儿功夫,云逍已经数次使用了通感能力,没有发现异常,但不排除这位齐院长隐藏的很好,所以如果能直接探查,相信一定能查清楚。 云逍也明白让一个外人,还是一个镇魔卫的人,用这种近乎于“搜魂”的方式探查自己的身体,这本身就是一种极大的冒犯和潜在的危险。 万一自己暗中使坏,或者探查到了什么不该知道的秘密那可不太妙了。 齐知远看了一眼旁边那个虽然依旧在啃鱼干、但眼神中却也带着几分好奇和“跃跃欲试”的钟琉璃,以及那位虽然始终保持着慵懒姿态、但身上那股元婴巅峰的恐怖威压却若有若无地散发出来的丹心…… 齐知远知道,自己今天若是强行拒绝,恐怕很难善了。 更重要的是他内心深处,也确实存着那么一丝丝的侥幸或者说是好奇。 他想知道,这个镇魔卫小子,到底能从他身上探查出些什么? 或许他真的能发现一些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端倪? 毕竟,当年那本《道衍天章》主动择主融入他体内的过程,实在是太过诡异,也太过霸道。 这些年来,他虽然一直在努力参悟和压制,但谁知道那其中,是否真的隐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隐患? 云逍顿了顿,看着齐知远那瞬间变得警惕起来的眼神,继续说道:“此事事关重大,不仅关系到苏媚宗主的清白,更关系到合欢宗数百名弟子的安危。晚辈斗胆,想请齐先生配合一下,让晚辈为您探查一二。也好……洗脱您身上的嫌疑,让我等能够更专注于真正的凶徒。” 他这话说的,滴水不漏,既点明了事情的严重性,又将自己摆在了“一心为公”的位置上,还顺便给齐知远戴了顶“配合调查,洗脱嫌疑”的高帽。 听闻此话,齐知远心中那份最初的警惕和抗拒,也渐渐消散了不少。 他看着云逍,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无奈、却又带着几分坦然的苦涩笑容。 “也罢。”他缓缓地伸出了自己的右手,声音带着一丝自嘲,“既然云大人对齐某如此‘不放心’,那齐某便舍命陪君子了。只望云大人手下留情,莫要将齐某这点微末的道行,给直接探查得走火入魔才好。” “齐先生说笑了,小子只是运气好,可没有这修为能影响到您!” “放心吧,我很快的,我就摸摸又不进去。” 云逍看着齐知远伸出的那只修长白皙、骨节分明、保养得极好的右手,心中也是微微一凛。 他知道,接下来这一步,至关重要。 他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专业”的表情,伸出自己的右手,用两根手指,轻轻地搭在了齐知远手腕的脉门之上。 就在接触的刹那! 云逍将丹田气海之中那股刚刚突破到炼气七层、还带着一丝丝“皇族魔气经验包”味道的真气,以及那柄日益凝实、蠢蠢欲动的银白色“心剑”之力,连同他那独特的“通感”异能—— ——在这一刻!毫无保留地!全力爆发! 他的精神力,如同最精密的探针,顺着齐知远的经脉,小心翼翼地、却又势如破竹地,朝着他丹田气海的最深处——探去! 他要看清!这位齐副院长的心底,到底隐藏着怎样的秘密! 齐知远在云逍手指搭上他脉门的瞬间,身体几不可察地微微一僵。他能清晰地感觉到,一股虽然微弱但却异常纯粹、异常锋锐、甚至带着一丝“剑意”正顺着自己的经脉,悍然涌入! 他下意识地就想运转文气进行抵抗! 但随即,他又强行压下了这个念头。他倒要看看,这个屡屡给他带来“惊喜”的镇魔卫小子,到底能做到哪一步。 片刻之后。 云逍缓缓地收回了手指,脸色却变得比之前更加严肃。 齐知远看着他那变幻不定的脸色,心中也是微微一紧,忍不住问道:“云大人……如何?” 云逍沉默了许久,才缓缓抬起头,看着齐知远,此刻却充满了深深的困惑与茫然。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极其艰难地吐出了几个字: “齐先生您果然守身如玉,呸,不是,您果然文气很纯,很浓。”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没有他预想中的魔气残留。 没有他怀疑的邪术禁制。 甚至连一丝一毫属于那些合欢宗女修的、被强行汲取的生命力或精神力都没有! 齐知远的丹田气海之中,除了那磅礴浩瀚、精纯无比的浩然文气,以及那与《道衍天章》完美融合、散发着淡淡书卷气息的“文胆”之外…… ——干干净净!清清白白!简直比他云逍自己的脸皮还要干净! 不行!必须立刻回去!立刻找到冷锋! 他猛地站起身,也顾不上什么礼数了,对着齐知远和丹心前辈匆匆拱了拱手,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急: “齐先生!我突然想起还有一件十万火急的要事需要立刻处理!先行告退!改日再来登门赔罪!” “来不及解释了,来的匆忙,炉子上还炖着老母鸡,忘记关火了!” 说完,他便如同火烧屁股般,头也不回地冲出了迎客厅,朝着青鸾飞梭的方向狂奔而去! 然后扔下一句话:“丹心姐姐,琉璃快跟我回去一趟!” 丹心前看着云逍那落荒而逃的背影,凤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的笑意,对着一脸错愕的齐知远,意味深长地说道:“看来,云逍似乎又有什么新的‘发现’了呢。” 说罢拉着琉璃的手朝云逍飞过去。 齐知远:“……” 什么炉子忘记关火了,借口也太拙劣了吧,他排除了自己没问题,又一脸着急地要回去,那冷锋做了什么? 他看着云他们消失的方向,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疑惑与沉思。 青鸾飞梭之上,丹心已经将速度催动到了极致。 “丹心姐姐!”云逍的声音带着一丝紧迫,“立刻!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昭文州镇魔卫分舵!我需要立刻找到冷锋!”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0章 舔狗都尉黑化了?云逍:我好像发现了华点! 高空之中,青鸾飞梭极速飞行,破空声音甚至滋滋作响。 丹心眯着眼,洁白的玉手此刻输出这精纯灵力,妖媚的脸前悬浮着多个微型阵法,正在全力驱动飞梭的速度。 云逍半阖着眼,斜靠在舒适的兽皮软垫上,眉头微蹙。 先前为了探查齐知远那等级数的人物,他的通感能力几乎是超负荷运转,此刻神魂层面传来的疲惫感如潮水般阵阵上涌,让他有些提不起劲。 说实话,这种感觉很不好,就像是通宵达旦批阅了三天三夜的公文,还得时刻提防着有人在旁边念紧箍咒。 丹心一边忙着操控飞舟,一边目光落在云逍略显苍白的脸上,轻声问道:“云逍,你还撑得住吗?要不要先调息片刻?” 她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慵懒,但细听之下,似乎比平时多了那么一丝不易察觉的关切。 随后又带着调笑语气道:“你还行不行啊?” 云逍眼皮都没抬,声音带着几分沙哑:“丹心姐姐,在这种十万火急,可能下一刻就要抄家伙跟人玩命的当口,你问我行不行?” 他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若有似无的弧度,“那必须是能行啊,妥妥的,放心。男人嘛,尤其是在漂亮姑娘面前,怎么能说自己不行?” 对于丹心的日常调戏,云逍已经应对的得心应手。 丹心来回变换的手指几不可见地蜷了蜷,没再多言,只是那眸子里似乎闪过一丝极淡的无奈。 她有些了解云逍,这家伙嘴上越是花里胡哨,心里头那根弦绷得越紧,越紧张的时刻,嘴炮越是不落下风。 只是,他这副强撑着还要占口头便宜的模样,总让人有些想上手掐他一下的冲动。 云逍确实是在强撑,但脑子却没闲着。 他揉了揉眉心,开始复盘整个案情。齐知远这条线索,算是彻底断了,或者说,从一开始就是个被精心设计的烟雾弹。 那么,在排除了齐知远这位“重量级嫌疑人”之后,冷锋身上的疑点就如同夏夜里的萤火虫,还是带反光涂层的那种,想不注意都难。 “冷锋,”云逍低声开口,像是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说给丹心听,“此人,大有问题。” 丹心放下结阵的手势,看向他:“你是说,他故意引导我们去查齐知远?” “八九不离十。”云逍坐直了些,神色也严肃了几分,“我们最初怀疑合欢宗苏媚,是他跳出来力排众议,将线索指向了齐知远。言辞凿凿,证据‘确凿’,甚至不惜暗示这背后牵扯到书院高层,摆明了是想把水搅浑,拖延时间,或者,是想借我们的手,去试探齐知远的深浅?这家伙,不去写话本都屈才了,奥斯卡欠他一座小金人。” “动机呢?”丹心问道,“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堂堂镇魔司分舵都尉,正儿八经的朝廷命官,手握实权,前途也算光明。他图什么?那些女修的生命力和精神力,对他而言,能有多大用处?” 这正是云逍百思不得其解的地方。 一个都尉,在镇魔司体系内已经算得上是中层砥柱,寻常的修行资源断然不会短缺。 除非……他所图谋的,是寻常资源根本无法满足的,或者是某种需要大量生命精元作为引子或燃料的禁忌秘术。 云逍摩挲着下巴,沉吟道:“他需要这等力量干什么……这才是关键。要么是他自身修行出了岔子,急需弥补;要么,就是他在图谋一件极度逆天之事,不惜为此赌上一切。吸食他人生命力和精神力,这种手段,与魔道何异?他就不怕事情败露,身败名裂,死无葬身之地?” 丹心柳眉微蹙:“若他是幕后黑手,那苏媚呢?她可是实打实的合欢宗宗主,元婴巅峰修为,比冷锋的修为只高不低。她怎么会甘愿被冷锋驱使,为他做下这等伤天害理之事?难道……”她清冷的脸上难得浮现出一丝古怪的神色,“真应了你那句戏言,被那家伙给……‘舔’到手了?” 云逍闻言,嘴角不由自主地抽了抽。 他想起自己先前对苏媚那句“舔狗应有尽有”的吐槽,没想到丹心还记着。 不过,此刻他也实在想不出更合理的解释。苏媚那样的女人,心高气傲,曾经的稷下书院最耀眼的天才,寻常的威逼利诱怕是难以让她俯首帖耳。 即便当年和冷锋相识为好友,也不至于帮着他助纣为虐吧。 除非,冷锋拿捏住了她什么致命的把柄,或者,就是丹心所说的那种……呃,比较挑战想象力的可能性。 “这个嘛……”云逍干咳一声,掩饰自己的尴尬,“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斗量。说不定冷都尉在某些方面有过人之处,比如……口才特别好,能把黑的说成白的,死的说成活的,让苏媚姑娘为之倾倒,也不是没有可能。当然,也可能是被下了什么禁制,或者有什么难言之隐。总之,苏媚这条线,恐怕是解开冷锋动机的另一把钥匙。” 他心里默默补了一句:希望别真是因为“舔”,那画面太美,他有点不敢想。这要是传出去,镇魔司的脸面还要不要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冷锋这货,莫不是想开创“舔道”先河,以舔证道? 飞梭的速度极快,谈话间,熟悉的镇魔司分舵轮廓已经出现在前方。 然而,当飞梭缓缓降落在分舵前时,云逍和丹心几乎同时察觉到了不对劲。 往日里,分舵门前总有两列身着黑色制式铠甲的守卫肃然而立,气息沉凝,目光锐利。 他们是镇魔司的脸面,也是第一道防线。可今日,门前空空如也,连个鬼影都没有。偌大的广场,安静得像三更半夜的乱葬岗。 “情况不对。”云逍率先开口,神色凝重。他那因过度使用通感而带来的疲惫感,在这一刻似乎被一股无形的寒意驱散了不少。 丹心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握紧了腰间的佩剑,剑柄上的流苏在微风中轻轻摆动,平添了几分肃杀。 两人一前一后,琉璃跟在后面,步入镇魔司分舵的大门。 院内,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 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景象,让云逍和丹心都倒吸了一口凉气,尽管他们早已见惯了生死,心志也远比常人坚定。 只见原本应该巡逻值守的院子里,横七竖八地躺着数名守卫。 他们的姿势各异,有的像是刚刚察觉到危险,正欲拔刀;有的则保持着前冲的姿态,脸上还凝固着惊愕与恐惧。 而他们的死状,竟与那些合欢宗女修一般无二——全身干瘪,仿佛被抽干了所有的生命力和水分,变成了一具具骇人的人干。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令人作呕的腐朽气息,像是放置了数年的陈皮,还是发了霉的那种。 “混账!”云逍牙缝里迸出两个字,拳头瞬间攥紧,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有些发白。 这冷锋,下手可真够绝的,连自己袍泽都不放过,简直丧心病狂。 看着眼前这惨烈的景象,一股强烈的懊悔涌上云逍心头。 自己这段时间,精力主要放在了追查合欢宗余孽和齐知远身上,竟然忽略了对镇魔司衙署内部人员状态的探查。 倘若早些时候,哪怕是昨天,他释放一次通感能力,仔细查看一下衙署内各个人员的状态,或许就能提前发现端倪,这些人或许就不会死了。 很明显,他们也成了冷锋某种邪恶仪式的“祭品”。或者说,是某种计划的“消耗品”。 丹心默默走到一具干尸旁,蹲下身子仔细查看了片刻,又在他腰间的佩刀上轻轻一抹,随即起身,对云逍摇了摇头,示意没有发现什么特别的线索。 死法与先前那些女修完全一致,都是被瞬间吸干了生命力和精神力,手法干净利落,不留痕迹,专业对口,一看就是老手。 “看来,冷锋是彻底不装了。”云逍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波澜,“他这是在向我们示威,或者说,是在争取时间。这孙子,跑路之前还不忘恶心我们一把。” 他目光一扫,很快便锁定了那个位于院子角落的、他曾经去过的——档案房。 “走!去那边看看!”他当机立断,拉着钟琉璃,朝着档案房的方向快步走去。 丹心也立刻会意,紧随其后。 三人快步穿过庭院,走向位于衙署后院的档案室。 档案室那扇厚重的木门虚掩着,门缝里透出昏黄的烛光。 云逍推开门,一股熟悉的陈旧纸张和墨水味扑面而来,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衰败气息。 档案室不大,四周都是顶到天花板的书架,上面密密麻麻地摆满了各式卷宗。 那位负责看管档案室的老人,被冷锋唤作“王伯”的,此刻正坐在书案后,低着头,像是在打盹。 黑暗档案室内,烛光在他苍老的面容上投下摇曳的阴影。 王伯还活着?云逍的心中,再次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王伯。”云逍开口叫了一声。 这位老吏员缓缓抬起头,浑浊的眼睛看向云逍,脸上露出一丝有些僵硬的、奇怪的笑容:“云大人,您怎么来了?” 他的声音干涩而沙哑,像是许久没有喝水的老风箱。 云逍的目光在老王头身上一扫,心中顿时一沉。 他敏锐地感知到,这位老人的生命力已经微弱到了极点,如同风中残烛,随时可能熄灭。更重要的是,在老人身上,他清晰地感知到了一股熟悉的气息——那是冷锋的气息。 京城的画舫之上,他就是用这种方式,通过绾绾的口,与自己对话。 果然,冷锋用同样的手法,控制了这位无辜的老人。 “冷锋,”云逍没有理会那句“云大人”,而是直接开口,声音平静无波,“果然一切都是你在搞鬼。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老王头,或者说冷锋,借着老王头的躯体,发出一声轻笑,那笑声在空寂的档案室里显得格外刺耳:“呵呵,云大人,反应确实很快嘛。比我想象的,还要快上那么一点点。我还以为,你们会和齐知远多玩几天呢。” 云逍的眼神冷了下来:“那些守卫,是你杀的?那些女修,也是你害的?你吸取她们的生命力和精神力,究竟想做什么?”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她们?”冷锋的语气带着一丝漫不经心的残忍,“不过是些必要的养料罢了。至于我想做什么……云大人,你猜呢?” “我猜你脑子被门夹了,而且还是被两扇门反复夹。”云逍面无表情地说道,“冷锋你的事发了,你想干什么?不惜牺牲这么多无辜之人?” 冷锋的声音拔高了几分,“云逍,我做的一切你可阻挡不不了,来不及了,你以为你是谁?救世主吗?” “我只是一个拿朝廷俸禄,干该干之事的镇魔司卫士。”云逍淡淡道,“倒是你,冷锋,身为镇魔司都尉,知法犯法,残害无辜,与魔道妖人何异?” 冷锋不屑道道:“呵呵,云大人,我是有苦衷的。” “你的苦衷,就是滥杀无辜,嫁祸于人?”云逍反问。 “呵呵……”冷锋不再正面回答,语气中充满了嘲弄和不屑,“云大人,不必再白费口舌了。你很聪明,或许,你能猜到一些东西。来找我吧,云逍。我等着你。希望你,不要让我等太久。” 话音刚落,老王头脸上的表情骤然凝固,那双浑浊的眼睛瞬间失去了所有的光彩,整个身体如同被抽去了骨头一般,软软地瘫倒在椅子上,变成了一具冰冷的干尸。 与院子里那些守卫一样,他也被吸干了最后一丝生命力。 云逍看着王伯那张凝固着惊恐与困惑的脸庞,以及那双再也不会睁开的浑浊眼眸,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悲凉与愤怒。 云逍默默地走上前,伸出手,轻轻替老王头阖上了双眼。 这位在档案室里默默工作了一辈子的老人,最终竟落得如此下场,成了别人阴谋的牺牲品。 丹心站在一旁,看着这一幕,清冷的眼眸中也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黯然。 云逍直起身,目光投向书案上摊开的一本卷宗。 那正是他昨夜曾经翻阅过的、关于稷下书院的陈旧卷宗之上。 卷宗的纸张依旧泛黄,字迹依旧模糊。 但云逍那经过“通感”强化的感知,却清晰无比地“闻”到了! 在那看似正常的纸张和墨迹之下,隐藏着一股极其微弱、但却异常清晰的属于新鲜墨水的独特“味道”! 还有一丝于冷锋的、极其隐晦的精神力残留! 看来冷锋在昨晚之前替换了档案,可能是听说总部会来人之后,临时准备的新档案就是为了误导来调查的人。 可惜,自己当时心神主要放在了齐知远身上,竟没有察觉到这份卷宗的异样,更没有动用通感能力去感知这份文件是否被人动过手脚。 一步错,步步错。 冷锋这家伙,心思缜密,布局深远,确实把自己给骗了。 被骗了!彻头彻尾地被骗了! 云逍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狠狠地扇了一记无形的耳光! 这业务能力,放在镇魔司,不去当个暗部头子都可惜了。 云逍压下心中的懊恼,开始迅速翻阅书架,寻找冷锋的个人档案。 镇魔司对于内部人员的档案管理极为严格,从入职到每一次升迁、调动、奖惩,都会有详细记录。冷锋作为分舵都尉,他的档案自然也在其中。 很快,云逍便找到了那份标记着“冷锋”二字的卷宗。 卷宗不厚,但记载颇为详尽。云逍一目十行地看了下去,丹心也凑了过来,一同阅览。 “冷锋,男,【昭鸿】三十八年生人,籍贯:昭文州人士。其父冷其玉,原昭文州镇魔司分部都尉” 云逍心中默算了一下,昭鸿三十八年生,昭鸿是先帝的年号,现在是胤启三十七年,那么今年冷锋应该是四十,也算是个中年油腻……不对,中年实力派了。 “胤启一十三年,冷锋通过镇魔司入门考核,成绩优异,入京畿道总衙,任见习镇魔使。” “胤启一十九年,参与围剿黑风寨盗匪,斩敌三人,获甲等功勋一次,晋升正式镇魔使。” “胤启二十一年,调任南疆边陲,负责清剿蛮族渗透势力。期间屡立奇功,于万军之中斩杀蛮族百夫长,名声鹊起。记录显示,其作战风格勇猛,不畏生死,人送绰号‘冷面阎罗’。” 云逍看到这里,眉毛微微挑了挑。冷面阎罗?这个冷锋,倒还真有几分血性。只是不知道,这“冷面”是对敌人,还是对那些被他吸干的女修。 “胤启二十三年,南疆大捷,冷锋因功晋升副尉,调回京畿道总衙,任巡城司副都统。” “胤启三十年,昭文州爆发‘百鬼夜行’事件,冷锋率部深入鬼域,鏖战三日三夜,成功封印鬼王,自身亦受重伤,九死一生。此役,记头等功,破格晋升都尉,并赐‘勇毅’封号。” 卷宗上关于冷锋的经历,每一年的关键大事都有记录。 从一个见习镇魔使,一步步爬到分舵都尉的位置,确实如他所说,履历相当不错,也算得上是年少有为,战功赫赫。若非出了这档子事,此人前途不可限量。 云逍心想,这履历,要是放在前世,妥妥的优秀公务员代表,说不定还能上个感动大胤十大人物什么的。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逍继续往下看,目光最终落在了关于其父冷其玉的记录上。 “冷其玉,昭文州镇魔司都尉。胤启十六年,二十年前,于稷下书院大比前夜,藏经阁大火,‘道衍天章’失踪,苏媚被指认为纵火者,逐出书院。同夜,稷下书院魔族封印疑有魔气泄露,引发小规模动乱。冷其玉奉命前往查探,不幸遭遇魔气爆发,以身殉职。具体细节……未记录。” 短短几行字,却隐藏着足以改变无数人命运的惊涛骇浪。 云逍的瞳孔骤然一缩。 胤启十六年,二十年前,书院首席弟子大比前夜! 道衍天章被“烧”,苏媚被驱逐,魔气泄露,其父冷其玉死于魔气爆发! 之前冷锋讲述过往的故事时,也提起过决赛前夕,他父亲确实去了书院处理魔气泄露。 但是当时他撒了谎,他说他跟着自己父亲封印完魔气之后,一起会了镇魔司衙署! 现在看来当晚冷其玉死于魔气泄露,回去的只有冷锋自己!!! 而且这一连串的事件,发生在同一天晚上,仅仅是巧合吗? 打死他都不信。这要是巧合,他云逍的名字可以倒过来写,叫“消云”。 “具体细节未记录……”云逍低声重复着这六个字,眼神变得有些幽深。 镇魔司的档案,对于一名殉职都尉的死因,竟然只有如此语焉不详的记载,这本身就透着一股不寻常。 这“未记录”三个字,简直就是“此处省略三千字不可告人的秘密”的官方版。 二十年前的那个夜晚,除了齐知远和苏媚的命运发生了转折,冷锋的命运,也因为其父的惨死,而蒙上了一层厚重的阴影。 那一年,冷锋应该才不到二十岁,正是意气风发的年纪,却遭遇丧父之痛。 这个时间点,太敏感了。 冷锋吸取那些女修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难道与他父亲的死有关? 或者说,与那场所谓的“魔气爆发”有关? 他需要那些力量,究竟是要复活什么人,还是要镇压什么东西,抑或为了探寻他父亲死亡的真相? 一个个疑问,如同迷雾般笼罩在云逍心头。 他合上卷宗,对丹心说道:“看来,我们要查的,不仅仅是冷锋,还有二十年前的那桩旧案了。” 丹心点了点头,眸子里闪过一丝明悟:“苏媚以自己弟子入局,配合冷锋做局,或许也与此事有关。” “很有可能。”云逍道,“如果我没猜错,冷锋这些年,怕是一直在暗中调查他父亲的死因。而苏媚,作为当年的关键人物之一,或许知道些什么,或者,她本身就牵扯其中。” 那所谓的“魔气爆发”,究竟是天灾,还是人祸? 冷其玉的死,真的只是一个不幸的意外吗? 档案中那句“具体细节未记录”,此刻看来,更像是一块被刻意掩盖的遮羞布,其下隐藏的,或许是更加惊心动魄的真相。 云逍将冷锋的档案收入怀中,心中已然有了新的方向。 冷锋,你究竟想干什么? “丹心姐姐,”云逍突然开口,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决断,“此地不宜久留,你立刻去一趟太守府,将这里的情况告知陈太守,请他即刻派人封锁镇魔司分舵,处理现场,并加强城内戒备。另外,让他调集府内所有好手,随时待命。” “另外让陈太守尝试着急昭文州镇魔司剩余人员,看看还剩下多少,剩下的人还有没有救!” 陈太守作为昭文州太守,修为高深自不必说,更是掌握数万名修士大军,一旦有情况,他无疑是最大的助力。 丹心微微一怔,但很快便明白了云逍的用意,点头道:“好。那你呢?” “我?”云逍的目光望向窗外,似乎穿透了层层阻隔,投向了遥远的某个方向,“我现在,大概能猜到冷锋会去哪里了。” “事不宜迟,必须得行动了,他的计划说不定已经开始了!”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冽的光芒:“稷下书院,封魔禁地。二十年前魔气爆发之地,他父亲的殒命之所。如果他想解开当年的谜团,或者他所做的一切与当年之事有关,那里,一定是他最终的目标。” “放心,”云逍微微一笑,抬手摸了摸自正好奇打量着四周的琉璃的小胶袋,“我可不是一个人。再说了,琉璃会保护我的,对吧?” 琉璃点了点头,拍了拍自己腰间的百宝香囊,表示道:“放心吧师弟,我的巨剑已经饥渴难耐了!”。 丹心见状,放心不少,她从袖中取出一枚莹润的玉简,递给云逍:“这个你拿着,这是特制的求救玉简,魏知给的,他说一旦捏碎,会有大佬驰援。万一事不可为,立刻捏碎它,另外我这边完事,会尽快赶到。” 云逍接过玉简,入手温润,上面刻着繁复的符文,他点了点头:“多谢丹心姐姐。” 丹心随即素手一扬,一道青光自她掌心飞出,在档案室外的空地上迅速涨大,化作一艘造型精巧、通体泛着淡青色光华的小型飞梭,梭身隐隐有鸾鸟虚影流转。 “昭文城的太守府离此地不远,我即刻便去。这青鸾飞梭你且用着,速度比我们来时那艘只快不慢,尽快赶去书院,莫要耽搁。我处理完太守府之事,会设法与你会合。” 云逍也不客气,带着琉璃,直接踏上了青鸾飞梭,回头对丹心道:“那你也多加小心。等你好消息。” 青鸾飞梭发出一声清越的鸣响,化作一道流光,瞬息远去。 丹心目送飞梭消失在天际,这才转身,身形一晃,也消失在了原地。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1章 论新手司机的自我修养! 丹心姐姐临行前简单介绍了操控手法。青鸾飞梭此刻落在云逍这位"新手上路,请多关照,出事了概不负责"的灵魂驾驶员手中。 这艘飞梭被丹心前辈盛赞为"新手上路亦可日行八千里,居家旅行必备良品"的高级定制版"私人飞机"。其飞行姿态约等于一只刚在村头老槐树下蹦了三天三夜野迪的愤怒大扑棱蛾子。还顺便吹了一箱假酒。突出一个"我命由我不由天,今天就想上西天"的豪迈气概。 飞梭时而表演着高难度的"花式螺旋桨抽搐"。发出"嗡嗡嗡、嘎嘎嘎、噗噗噗"等一系列悲鸣。疑似引擎动力不足外加驾驶员智商余额不足。 时而又如脱了缰的二哈般猛地一个"贴地飞行之反复横跳"。带起琉璃师姐一连串兴奋尖叫:"哇,师弟,你这招叫''神龙探海捞月亮''吗?比上次那个破飞梭还刺激。" 还有云逍那几乎要冲破天灵盖的内心咆哮。混合着对丹心姐姐"贴心售后服务"的"诚挚问候"。以及对自己那"惊世骇俗"驾驶天赋的深深绝望。 "丹心姐姐,我信你个鬼啊。你这飞梭的操控简直就是天书。什么''乾坤无极变速阵''、''阴阳逆转隐匿纹''、''九天雷火防御罩''。这他娘的是开飞梭还是渡雷劫啊?" "还有这个''紧急情况自动锁定方圆十里之内所有烧烤摊并进行无差别食材空投''模式。是哪个缺德带冒烟的吃货加进去的?存心不良啊这是。生怕我路上饿不死是吧?" 云逍脸色发青。丹心姐姐的童心也这么大吗,感觉和琉璃有的一拼了。 他现在严重怀疑,丹心姐姐是不是想换新座驾了。就等着摔坏了再让自己赔偿吧。自己操作飞梭怎么这般难? 或者是不是看他最近"升职加薪"太顺风顺水了,心里不平衡。故意把这艘"移动的事故现场制造机"交给他。就想看看他什么时候会不小心一头撞上闻道山那块着名的圣贤石碑上。 "师、师姐,抓、抓稳了。"云逍艰难地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感觉自己的舌头都快被牙齿咬出"洛氏硬度九级"的豁口了。 "前方五百丈,发现不明大型固定障碍物。疑似稷下书院正门牌坊。" "预计十、九、七、五、三息之后,进行脸刹式自由落体零缓冲硬着陆。请、请自行调整投胎姿势。阿弥陀佛无量天尊玉皇大帝上帝耶稣真主安拉保佑我这次别摔成二维码。" 他实在是撑不住了。再这么"放飞自我"下去,别说查案了。他估计自己会成为大胤皇朝历史上第一个特殊案例。因为"无证驾驶超速飞行法宝并涉嫌恶意破坏皇朝一级重点保护文物单位大门"。而被判处"终身监禁外加义务打扫书院所有茅厕直至地老天荒"的镇魔卫玄字柒号行走。 这死法着实有些丢人了。 "轰——哐当——哗啦——稀里哗啦——轰隆隆——轰——" 伴随着一阵惊天动地的巨响。足以让方圆十里之内所有正在专心致志"摇头晃脑背古文"的儒生们集体"灵感迸发顺便尿个裤子"。 漫天飞扬的尘土四起。伴随着琉璃师姐那因为过度刺激而发出的兴奋尖叫声。堪比九天玄女的嗓门。 青鸾飞梭以一个极其标准的姿势成功着陆。"头部精准插入地面三百六十度转体七百二十度自由落体脸先着地外加屁股完美演绎抛物线运动"。 地点选在了稷下书院号称"一步一圣贤,十步一先哲,随便一块砖头都可能砸到未来宰相"的正门外广场上。 犁出了一道深达数丈、长约十余丈的"壮丽"沟壑。还在冒着滚滚黑烟和可疑火花。 最终在距离稷下宫那两根青石门柱不足三尺远的地方停下。据说是亚圣先贤亲手摸过的。充满了"浩然正气"和"历史沉淀"。 飞梭冒着青烟,打着摆子,极其不甘且壮烈地解体了。 是的,解体了。零件如同被一百只哈士奇同时拆迁般散落一地。每一块都闪烁着"我很贵,你赔不起,准备卖身吧骚年"的冰冷光泽。 看起来很有"装置艺术"的深刻教育意义。以及"反面教材警示后人,尤其是手残党和路痴,不要轻易尝试高级定制版飞行法宝"的警示作用。 整个稷下书院山门内外,陷入了一片死一般的、令人窒息的寂静。 所有正在值守的、路过的、准备逃课的书院弟子和教习们都被惊呆了。甚至在附近偷偷摸摸谈论着"哪家姑娘的《女诫》背得更溜"的也不例外。 这突如其来的"天降正、嗯,天降横祸"让他们目瞪口呆。手里的《四书》、《五经》、《春秋》、《左传》掉了一地。砸到了脚都浑然不觉。 他们看着那片原本庄严肃穆的正门广场。此刻却如同被十级龙卷风反复蹂躏过。 广场中央那个还在"顽强"地冒着黑烟的青色飞行法宝残骸。散发着浓郁焦糊味和某种高级灵木燃烧后特有"败家玩意儿"气息。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一时间,他们竟然都忘了自己是"知书达理、处变不惊"的儒门弟子。一个个张大了嘴巴,表情呆滞。如同被点了穴的木头人。 这到底是什么情况? 是哪个不开眼的憨批中的战斗机中的VIP?大清早的就在他们稷下书院这儒道圣地、千年学府、大胤文脉之源的正门口搞事情? 搞"大型飞行法宝失控坠毁行为艺术展演暨现场零件拆解教学"? 还是哪个头铁到可以用来给【九幽锁龙渊】的封印打补丁的邪魔外道?吃了熊心豹子胆外加三斤砒霜。想不开要来他们这浩然正气充塞天地、大儒先贤坐镇八方的儒门祖庭自寻死路? 而且还选择了这种极具"视觉冲击力"、"行为艺术感"以及"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了"的闪亮登场方式? 就在众人惊疑不定的时候。甚至已经有几名负责书院内部安全、修为高深莫测的"戒律堂"长老悄悄捏碎了传讯玉符。准备呼叫"护山大阵启动,无差别火力覆盖,先轰他娘的一炷香再说"。 **从废墟中爬出** "咳咳,呸呸呸,我、我还活着。感谢漫天神佛。感谢稷下书院的建筑质量。感谢丹心姐姐的飞梭。嗯,至少坠毁的时候姿势还挺帅。" 一堆还在冒着火星的飞梭残骸之中传来声音。散发着刺鼻焦糊味和浓郁烤肉香。果然是把琉璃师姐的零食给点着了。 一个狼狈身影如同打不死的小强般,连滚带爬地钻了出来。浑身漆黑如同刚从煤窑里挖出来。衣衫褴褛如同丐帮九袋长老。头发乱得像被一百只乌鸦当成了产房。 脸上黑一道白一道如同京剧脸谱。嘴角甚至还带着一丝可疑的红色液体。希望不是血,而是琉璃师姐掉落的糖葫芦糖稀。 正是我们那刚刚经历了一场"史诗级空难"的"灵魂飞行员"——云逍。并且成功刷新了"最快速度搞砸开场白"记录。 他刚一站稳,便"哇"的一声。扶着旁边一根不知道是哪个朝代留下来的无辜石碑。刻满了"到此一游"。 吐了个昏天黑地,日月无光,肝肠寸断。只觉得把这辈子加上上辈子没来得及消化的所有"知识"都给一次性全吐出来了。场面一度十分"壮观"且具有"警示教育"意义。 **琉璃的反应** "师弟,师弟,你没事吧?刚才那个''老鹰捉小鸡之空中转体三周半接狗刨式落地''好好玩哦。我们下次再来一次好不好?" 钟琉璃紧随其后,倒是显得神清气爽。小脸上甚至还带着几分意犹未尽的兴奋红晕。 仿佛刚才那场惊心动魄的"坠机"对她来说,不过是一场稍微有点刺激的"游乐园高空项目体验"。可能还附赠免费烤肉味香薰。 她拍了拍身上那件依旧纤尘不染的鹅黄色劲装。天知道是什么黑科技材料做的。竟然连点灰都没沾上。难道是传说中的"自动清洁纳米仙衣"? 然后跑到云逍身边,伸出小手。极其"温柔体贴"地在他那因为剧烈呕吐而上下起伏、如同破风箱般的后背上。如同拍打着一个不听话的、塞满了棉花的破旧沙包般,重重地拍了几下。 "噗——咳咳咳"云逍感觉自己剩下的那点胃酸和胆汁。差点没被琉璃师姐这几记充满了"深切关怀"和"纯物理治疗"的爱心铁掌给直接从五脏六腑里拍出来。当场表演一个"人体喷泉"。 "我、我没事,好、好得很,前所未有的好。"他摆了摆手。声音虚弱得如同刚被一百只母老虎蹂躏过的蚊子叫。感觉自己的灵魂都快要脱离肉体。提前去西天佛祖那里排队等候领取"往生VIP体验券"了。 "就是有点、嗯,晕飞梭。以及对丹心姐姐那句''此梭操控简便,新手亦可轻松驾驭,安全系数堪比乌龟壳''的''温馨提示''。产生了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如同头发丝般纤细的深刻怀疑。" 他现在无比怀念丹心前辈的"老司机"风范。虽然也喜欢"日常调戏"他。并且总是用那种"姐姐我看好你哦,少年努力吧"的眼神鼓励他去作死。但至少飞行技术还算"靠谱"。 "咦?我们又到了稷下书院吗?"琉璃好奇地打量着周围。 那些因为"天降横祸引发的巨大声响以及后续可能出现的碰瓷事件"而纷纷围拢过来的书院弟子们。脸上写满了"警惕"、"戒备"、"好奇"、"茫然"等复杂表情。以及"你们俩货是从哪个精神病院里跑出来的,需不需要我们帮忙联系一下院长打个折"。 小脸上露出了天真无邪的笑容。"哇,好多穿着青色、白色、灰色的哥哥姐姐呀。嗯,还有几个穿着带补丁的破烂衣服。"那是生活比较拮据但依旧坚持追求知识与真理的苦修派学子。 "他们是来看我们表演''从天而降之花式作死暨大型飞行法宝现场拆解与回收利用''的吗?" 云逍心想:师姐,您这脑回路还能再清奇一点,再脱线一点吗?再不合时宜且精准地戳中我那颗饱经沧桑的玻璃心一点吗?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我们这像是来表演杂技的吗?顺便碰个瓷?我们这分明是来"登门拜访"。并且极其不专业、极其不体面、极其不负责任地搞砸了"开场白"。顺便还可能要面临"巨额财产损失赔偿"和"扰乱公共秩序妨碍学术交流"等多项指控的啊喂。 他看着周围那些越聚越多、眼神也越来越不善的人群。甚至已经有几位须发皆白、道袍整洁、一看就是"德高望重、不好糊弄"的老先生开始捋着胡子、摇头晃脑、引经据典。 准备对他们这种"有辱斯文、败坏门风、简直是儒门败类中的战斗机"的"恶劣行径"进行一场长达三个时辰、不带喘气、还附赠课后作业的"口诛笔伐"。 还有远处那几道正朝着这边飞速掠来的强大气息。明显是书院高层或长老的。散发着恐怖浩然正气。以及浓浓的"你们死定了"的杀气。 感觉自己的头皮又开始不受控制地发麻了。 这开局是不是有点太"石破天惊"了?比上次那个"文质彬彬"的冷锋都尉派来的信使被怼回来。还要更具"视觉冲击力"、"行为艺术感"以及"分分钟上头条"的潜力? "咳咳。"云逍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胃里那翻江倒海的强烈不适感。以及心中那股想要立刻抱起琉璃师姐然后以百米冲刺的速度逃离这个"是非之地"的冲动。外加把丹心前辈拉入"终身拒绝往来户"黑名单。 他努力挺直了那虽然酸痛但依旧顽强的腰板。脸上挤出一个他自认为最"和善可亲"、最"人畜无害"的无辜笑容。也最"我们真的是来进行友好访问的,刚才那个只是个小小的、无伤大雅的开场白。为了活跃一下现场气氛顺便测试一下贵宝地防御强度和地面硬度。请大家不要在意这些细节,更不要试图报警或者叫家长"。 周围弟子们神情警惕中带着几分好奇。和一丝丝"这俩货怕不是脑子被门夹了,而且还是被两扇门反复夹"的同情。 他拱了拱手,朗声说道:"各位稷下书院的师兄师姐,各位前辈高人。误会,都是天大的误会啊。月亮惹的祸。" "在下镇魔卫京城总部诡案组见习行走云逍。这位是我的同僚,兼职贴身保镖。偶尔客串''人形高达''和''移动拆迁队荣誉队长''的钟琉璃师姐。" "我们此次前来贵书院,是奉了镇魔卫指挥使大人和诡案组魏知魏大人的联合密令。以及户部尚书丹心姐姐的''特别推荐信''。虽然她本人没来,但精神与我们同在。前来拜访贵书院的齐知远齐副院长。商议一桩绝密要案。" "事关我大胤皇朝未来五百年国运昌盛、黎民百姓能否顿顿有肉吃、以及能不能早点下班回去打卡领全勤奖。" "至于刚才那个小小的''飞行姿态调整失误''以及由此引发的''轻微地质结构勘探''。" 他指了指身后那艘还在冒着黑烟的青鸾飞梭残骸。不时发出几声"咔嚓"脆响。看起来随时可能彻底原地爆炸升天。 以及周围那片被犁得面目全非的竹林。仿佛刚经历过一场"哥斯拉大战奥特曼"。 脸上露出了恰到好处的"尴尬"、"心痛"表情。以及"这破玩意儿质量真差,回去必须找丹心姐姐退货索赔外加精神损失费,否则我就在她丹房门口静坐示威"的无辜神色。 "纯属、纯属意外。是这飞梭它自己年久失修。再加上晚辈我经验不足,操作生疏,一时手滑。才不小心惊扰了各位的清修,破坏了贵宝地的风水龙脉。还望各位海涵,海涵啊。" "改日一定请各位去最好的酒楼喝最烈的酒,赏最美的花。顺便交流一下关于''如何安全驾驶飞行法宝避免成为交通肇事逃逸犯''的宝贵经验。" 他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声情并茂",那叫一个"感人肺腑"。就差当场掉几滴鳄鱼的眼泪。再配合一段催人泪下的BGM。来证明自己的"无辜"、"悔恨"。以及"我真的不是故意的,只是单纯的手残外加运气不好,而且这飞梭的说明书写得跟天书一样,根本看不懂"。 周围那些稷下书院的弟子们,听完云逍这番"事故陈述"。充满了"真诚"、"悔过"以及浓浓"甩锅给飞行法宝本身质量问题以及驾驶员经验不足外加不可抗力因素"意味。 脸上的表情都变得有些一言难尽。仿佛集体便秘了一个月然后突然通畅了那么一瞬间。 镇魔卫诡案组?指挥使密令?绝密要案?还牵扯到户部尚书? 这名头听起来倒是挺唬人的,也挺混乱的。甚至还带着点"我们后台很硬,你们看着办"的嚣张。 可是他们看着云逍那张年轻得过分的脸。虽然此刻沾满了灰尘、汗水以及不明飞行物的残骸。但依旧能看出其五官清秀。只是眉宇间那股子挥之不去的"咸鱼"气息和"我好想下班"的怨念有点破坏整体美感。 以及他那炼气七层的修为。在他们这些普遍筑基起步、甚至不乏金丹高手的内门弟子眼中。确实跟"弱不禁风"、"不堪一击"、"大概能打十个喷嚏"没什么区别。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再看看他身后那个正好奇地东张西望的暴力美少女。嘴角甚至还沾着点冰糖葫芦糖渍。 天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又从那个神奇的小香囊里掏出来的。手里还拎着半截烧焦了的飞梭翅膀。似乎在认真研究这玩意儿能不能当柴火。或者直接当烤串啃。 以及那艘在青石坪上犁出了一道蔚为壮观的"天坑"。此刻还在"顽强"地冒着黑烟、不时还发出一两声"悲鸣"的飞行法宝残骸。 这组合、这画风、这登场方式。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浓浓的"不靠谱"、"草台班子"气息。"我们是猴子派来负责搞笑的,请不要对我们的专业素养抱有任何不切实际的幻想"的诡异感觉。 尤其是那个为首的、自称"云逍"的年轻人。虽然嘴上说着"意外"、"失误"。但那熟练的甩锅姿态、那滴水不漏的借口。以及那眼底深处一闪而逝的狡黠。和一丝丝"计划通之开局就送对方一个下马威,接下来谈判就好办多了"的得意。 怎么看都不像是个"老实巴交"的"无辜受害者"。 就在这气氛极其尴尬和有点微妙的时候。一道温润醇厚、却又带着几分不容置疑威严的声音传来。从不远处那掩映在修竹古梅之间的雅致小轩方向,缓缓而至。 如同清泉般,暂时压下了这剑拔弩张的火药味。和吃瓜群众们熊熊燃烧的八卦之魂。 远处一道温润的身影已然踏空而来。周身浩然正气流转,衣袂飘飘。正是稷下书院副院长齐知远。他显然是被这边的巨大动静所惊动。 "齐先生。"云逍一见齐知远,也顾不上自己这副尊容和还在翻腾的胃了。如同见到了救星一般。也顾不得什么客套寒暄。直接扯着还有些沙哑的嗓子,急声喊道:"出大事了,十万火急。冷锋,昭文州分舵的冷锋都尉。他有问题,大问题。" 齐知远目光微凝,身形一晃便已落在云逍面前。他看了一眼云逍和钟琉璃那狼狈的模样。又扫了一眼那几乎已经报废的青鸾飞梭。沉声道:"云大人,莫慌。究竟发生了何事?冷锋都尉他出了何事?" 他与云逍下午时分才分别。知晓云逍的聪慧与谨慎。若非真的事态紧急,绝不会如此失态。 "何止是出事,他简直是疯了。"云逍抹了一把脸上的黑灰。也顾不上什么形象了。语速极快地将他们在昭文州镇魔卫分舵的惊悚发现说了一遍。以及对冷锋的怀疑和推测。简明扼要地对齐知远汇报。 "分舵守卫都已惨遭毒手。死状与合欢宗女修一般无二。档案也被他动了手脚。他费尽心机将我们引向您。必定是在为某个更大的阴谋争取时间。而且他很可能已经知道了我识破了他的诡计。" 云逍顿了顿,看着齐知远那渐渐变得凝重的脸色。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焦急:"齐先生,我怀疑冷锋的目标。很可能就是贵书院后山那处封魔禁地。" "他吸取那些女修和同僚的生机魂力。很可能就是为了某种与他父亲当年之死相关的邪恶仪式。或者他想利用那里的魔气做什么更可怕的事情。" 齐知远闻言,脸色瞬间沉了下去。他自然清楚后山那处【问心崖】下的封魔禁地意味着什么。那里不仅仅是稷下书院镇压魔气的关键所在。更是他与苏眉以及冷锋的父亲冷其玉当年那段不堪回首往事的核心之地。 "冷锋,他竟然。"齐知远的眼中闪过一丝难以置信的惊怒。随即又化为一片冰冷的杀意:"他竟然敢打那里的主意。简直是丧心病狂,自寻死路。" 他猛地转过身,目光投向书院后山那片云雾缭绕、充满了禁忌气息的区域。沉声道:"云大人,你推断的没错。若冷锋真想利用那禁地的魔气。或者与他父亲当年的死因有关。那他此刻十有八九就在那里。" "事不宜迟。"齐知远的语气变得异常果决:"我这就召集书院的长老和执法弟子。封锁后山,务必将他生擒。我倒要看看,他到底想干什么。" "琉璃。"云逍立刻看向身旁的钟琉璃,眼神凝重:"师姐,这次恐怕真的要靠你了。那封魔禁地非同小可。冷锋又可能已经黑化,甚至实力大增。等会儿若是动起手来。" "嗯嗯。"钟琉璃似乎也感受到了气氛的紧张。小脸上第一次露出了极其认真的表情。她用力地点了点头,将最后一口鱼干咽下:"师弟放心。要是有人敢欺负你。我就把他打成猪头。再把他所有的好吃的都抢过来。" 云逍心想:虽然关注点依旧有点歪,但至少这股子"舍我其谁"的彪悍气势还是有的。 "齐先生。"云逍转向齐知远,眼神坚定:"事态紧急,还请您立刻带我们前往封魔禁地。绝不能让冷锋的阴谋得逞。" 齐知远看着云逍那不容置疑的眼神。又看了一眼旁边那个已经开始活动手腕、似乎准备大干一场的钟琉璃。以及地上那堆还在冒烟的飞梭残骸。最终还是重重地点了点头。 "好。"他不再犹豫:"此地距离【问心崖】禁地不远。我亲自带你们过去。书院的长老和弟子,我会用传讯符沿途召集。" "不过。"他看着云逍,语气带着一丝郑重:"云老弟,那禁地之中。除了冷锋这个''明面''上的威胁。还可能隐藏着某些我们都无法预料的危险。" "当年之事,疑点颇多。苏眉师妹的''入魔'',冷其玉都尉的''殉职'',以及那失控的魔气。"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万事小心。" 话音未落,齐知远周身浩然正气勃发。一股属于元婴初期的强大气势冲天而起。他袍袖一卷,一股柔和却不容抗拒的力量裹住了云逍和钟琉璃。 三人化作一道青虹,朝着稷下书院后山那片充满了禁忌与不祥气息的区域飞去。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2章 抵达问心崖! 青虹贯日,风雷激荡。 齐知远显然是将他那媲美元婴初期的浩然正气催动到了极致,卷起云逍和钟琉璃,化作一道流光,其速度之快,竟丝毫不逊于丹心那艘特制的青鸾飞梭。 当然持久力肯定比不得飞梭,毕竟修士的灵力也是有限的。 齐知远周身浩然正气沛然而出,化作一道青虹。青虹卷起云逍和钟琉璃,其势迅猛如离弦之箭。破空之声隐隐带着风雷之音,直朝稷下书院后山疾掠而去。 那里云雾缭绕,充满禁忌气息,正是问心崖所在。 云逍被这突如其来的磅礴文气搞得七荤八素。他感觉自己像被塞进了一台正在测试"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托马斯全旋"功能的滚筒洗衣机。 刚刚因为"空难"而备受摧残的五脏六腑,此刻正以极其"热情奔放"的方式,在他肚子里开着一场盛大的"摇滚音乐节"。 主唱是他那饱经沧桑的胃。 伴奏是瑟瑟发抖的肝。 鼓手估计是那颗快要跳出嗓子眼的小心脏。 "我说齐先生。"云逍迎着如刀子般刮过脸颊的剧烈罡风,艰难地维持着发型。 那发型在高速飞行中显得格外"不羁放纵爱自由"。 他脸上挂着一副"我很镇定,我一点都不慌,我只是有点晕飞人外加想吐"的淡定表情。 当然,表情多少有些扭曲。 他努力让声音听起来不像一只被一百只母鸡追赶的公鸭:"您老人家这''御风而行''的功夫,是不是稍微有点太追求''极致体验''了?晚辈我这小身板虽然刚喝了点''蛮骨淬体汤'',勉强算是''铜皮''级别,但怕是扛不住您这''过山车式''的飞行模式啊。" 云逍心里默默吐槽:"说好的仙风道骨呢?说好的飘逸出尘呢?这分明就是''老司机带你飞''的既视感啊。而且还是那种不系安全带、不看路况、油门踩到底的疯狂老司机。" 他现在严重怀疑,这些大佬们是不是都对"速度与激情"有什么特别执念? 就像有些人开车特别猛,觉得自己是在玩《极品飞车》,而乘客只是NPC一样。 齐知远闻言,似乎意识到了什么。 他心系禁地安危,又想在云逍这个"后起之秀"面前展现"宝刀未老"的实力。复杂情绪之下,确实有些"用力过猛"了。 他周身磅礴的浩然正气微微一敛。飞行速度随之平缓不少,至少从"F1方程式赛车狂飙模式"切换到了"市区早高峰堵车蠕动模式"。 齐知远回头看了一眼。 云逍脸色有些发白,但眼神依旧"坚毅"——主要是牙关咬得太紧,怕一松口就真的吐出来。 旁边的钟琉璃正抓着云逍的胳膊当"安全扶手",小脸因为高速飞行外加吃得太饱而兴奋得红扑扑。她甚至还试图伸出另一只手去抓从耳边掠过的云朵,结果只抓到一把冷风。 齐知远脸上露出一个极其罕见的笑容,带着几分歉意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苦涩。 "呵呵,让云大人见笑了。"他自嘲地摇头,"齐某确实有些关心则乱,心急如焚了。毕竟,问心崖那地方非同小可。" 他顿了顿,目光投向前方。晨曦中的山峦愈发幽深险峻,怪石嶙峋,仿佛一头择人而噬的洪荒巨兽蛰伏着。他声音变得低沉凝重:"问心崖不仅是我稷下书院镇压魔气的核心禁地,更承载了太多不堪回首的血与泪。还有那些永远无法弥补的遗憾。" 语气中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有对往昔峥嵘岁月的追忆,有对命运无常的无奈。 还有一丝深深的、几乎要溢出眼眶的、如陈年老酒般苦涩的痛楚与悔恨。 云逍心中一动,当初冷锋都尉的演技也是如此的真挚。 他虽然对这种动不动就陷入"悲伤逆流成河"模式的"文艺中年"已经产生了审美疲劳,但考虑到接下来可能还需要这位大佬的"鼎力协助",他还是极其"识时务"地摆出了专注表情。 就像应对领导突然情感倾诉时一样——装作很感兴趣的样子,适时点头,偶尔发出"嗯"、"是的"、"您说得对"等回应,千万别说"我懂",因为你真的不懂。 钟琉璃则对这些"悲春伤秋"的调调显然没什么兴趣。 她只是好奇地看着齐知远那张突然变得"愁云惨淡万里凝"的脸。然后极其自然地从那个仿佛连接着异次元美食仓库的小香囊里,掏出了一块蝴蝶酥。 酥饼金黄酥脆,散发着浓郁奶香和诱人甜味。 她一边"咔嚓咔嚓"地小口啃着酥饼,一边含糊不清但充满真挚关怀地问道:"问心崖那里有好吃的吗?是不是有很多长在悬崖峭壁上、沾满仙气露珠、吃了就能让人变聪明的灵芝仙草?" 她顿了顿,眼中闪过奇特的光芒:"或者是那种被魔气熏黑了但其实味道更独特的烤蝙蝠翅膀?" 云逍无奈:"师姐,您这关注点真是清奇。就像女朋友看恐怖片时不关心剧情,反而在想男主角为什么不去厨房拿菜刀——那里工具最齐全。您这是把禁地当成了野外美食探索节目现场啊。"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齐知远感觉自己刚刚好不容易酝酿出来的"悲情"氛围,瞬间被琉璃师侄这句充满"吃货智慧"的提问冲得烟消云散。只剩下满脸黑线和深深的无力感,以及对自己"逝去青春"和"被辜负深情"的无尽哀悼。 齐知远深吸一口气,再深吸一口气。他努力平复那因为"代沟过大无法跨越"而紊乱的气息,以及不受控制抽搐的嘴角。 他决定暂时忽略钟琉璃这个总能在"深情回忆"关键时刻精准插入"美食广告"的不可控因素。 倾诉的对象转向了云逍——至少这个看起来还能进行"正常逻辑沟通"。 "云大人。"齐知远声音带着不易察觉的沙哑,还有些许"哀莫大于心死"的沧桑。目光变得悠远迷离,仿佛又回到了二十多年前那个改变命运的夜晚。 "你之前问我,当年苏眉师妹之事,我为何会那般''轻易''地承认与我有关。"他顿了顿,脸上露出极其苦涩的笑容,堪比刚吞了一百只活苍蝇的表情。"其实并非齐某不想辩解,也并非真的问心无愧,甘愿背负''卑鄙小人''的骂名。" "而是因为。"他眼中闪过浓得化不开的痛苦与自责,还有一丝极其隐晦的、似乎连他自己都不愿承认的恐惧。 "当年之事,确实与我那该死的、愚蠢的、被猪油蒙了心的一念之差脱不了干系。" 云逍心里默默点评:"这就像男人什么时候最诚实一样——快死的时候,和想睡你的时候。看来齐先生现在是觉得自己快要面对''最终审判''了,所以开始掏心掏肺模式。" 他承认,当年在首席大弟子选拔前夕,他确实因为对《道衍天章》无上智慧的渴望而动了心思。 还有对苏眉那如太阳般耀眼夺目的复杂情感——既敬佩又嫉妒,既爱慕又自卑。这让他生出了不该有的"侥幸"和"取巧"心理,偷偷潜入了藏经阁的顶层密室。 他也承认,当《道衍天章》如同拥有生命般"主动择主",无视他所有抗拒和惶恐,强行融入他文胆的刹那,他内心深处除了震惊、害怕和对未来命运的深深不安外,也确实涌起了难以言喻的窃喜。 还有满足感,以及一丝丝"我终于也能站在你身边,而不是永远活在你光环之下"的隐秘快感。 但他坚称,他对苏眉绝无半点陷害之心,更没想过要将她逼上绝路,让她身败名裂。 "我当时真的只是一时鬼迷心窍。"齐知远声音带着深深悔恨和不易察觉的委屈。"被那虚无缥缈的''首席''之名和''亚圣传承''的无上诱惑冲昏了头脑。我以为只要得到《道衍天章》,就能超越苏眉师妹,就能堂堂正正地向她证明——我齐知远并非只是靠着父辈余荫的无能之辈。" "我也有资格与她并肩而立,共同探讨儒道的无上真谛。甚至,甚至。"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俊朗脸庞,此刻因为极致的痛苦和悔恨而微微扭曲。声音也变得哽咽沙哑。 "甚至能让她对我另眼相看,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 云逍听到这里,心里忍不住吐槽:"齐先生,您这不是暗恋,这是明恋加作死啊。就像一个人演了一场戏,感动了自己,感动了观众,就是没感动女主角。" 云逍静静地听着,心中疑窦丛生。 同时也升起了极其古怪的八卦之魂——"卧槽,这信息量有点大,我好像发现了什么不得了的秘密。" 齐知远这番"真情流露"的忏悔,听起来确实挺"感人肺腑"。 也挺符合一个"爱你在心口难开,结果一步错步步错,最终害人害己追悔莫及"的苦情男二剧本。 但这其中依旧充满了太多无法解释的疑点和过于"巧合"的戏剧性。 当一个人说"我是为了你好"的时候,通常意味着接下来发生的事情对你一点都不好。 云逍总感觉,齐知远这番看似"掏心掏肺"的坦白依旧有所保留。 甚至可能在刻意将某些更深层次、更关键的真相巧妙掩盖过去。 "齐先生。"云逍语气缓和了几分,但眼神中的探究并未减少。 "往事已矣,孰是孰非,我相信日后自有水落石出的一天。当务之急还是先阻止冷锋。他若真在禁地中图谋不轨,一旦引发魔气大规模泄露,或者释放出什么更可怕的东西,后果不堪设想。您应该比我更清楚问心崖下封印的到底是什么。" 齐知远闻言,从痛苦回忆中惊醒。他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心中杂念和那股几乎要将他淹没的悔恨与痛苦。 脸上重新恢复了几分属于稷下书院副院长的沉稳与决断。 "云大人说得是。"他点头,目光变得锐利起来,仿佛又变回了那个运筹帷幄、掌控全局的齐副院长。"冷锋此人,我之前确实小看他了,也错信了他。没想到他竟敢将主意打到问心崖的头上,简直胆大包天,自寻死路。" 云逍心里默默吐槽:"这就是所谓的''我错信了他''——我以为他只是个普通的坏人,没想到他是个有理想有抱负的坏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说话间,青虹速度再次陡然提升。前方山峦变得越来越清晰。 一座通体漆黑、山势陡峭险峻的孤峰突兀地出现在视野尽头。它仿佛一柄饱饮了无数怨魂鲜血的魔剑,直插云霄。 孤峰之上寸草不生,怪石嶙峋。 山体表面甚至还残留着一些早已干涸发黑的巨大爪痕和血迹,不知是何种生物留下的。 终年笼罩在一层淡淡的、令人心悸的黑色雾气中。 青虹敛去光华。 三人如同三道鬼魅般,悄无声息地降落在问心崖下。 这是一片被烧焦的乱石滩,寸草不生。地面上甚至还残留着一些早已风化断裂的白骨和奇形怪状的魔物残骸。 "师弟,这里好吓人。"琉璃下意识地抱紧云逍的胳膊,小脸上第一次露出几分真正的紧张和发自内心的害怕。 云逍拍了拍她的手,心里却想:"师姐您这反应还挺正常的,至少没问这些骨头能不能煲汤。女生说害怕的时候通常在想两件事——你会不会保护她,以及这里有没有好吃的。" 他能清晰感觉到,那股属于冷锋的特殊气息,以及更加浓厚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气息,正从前方不远处源源不断地传来。 "齐先生。"云逍看向齐知远,眼神凝重。"事不宜迟,我们立刻进去。" 齐知远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绝光芒。 他当先一步,周身浩然正气勃发,化作一道青虹,崖上冲去。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3章 新佛?古佛? "无论他在里面搞什么鬼。" "今日,我齐知远就算拼了这条性命,也定要阻止他。" 话音未落,他已当先一步。 身浩然正气勃发,化作一道青虹,朝着问心崖那黑黝黝的、散发着不祥气息的峭壁方向毅然决然地冲了过去。 云逍和钟琉璃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云逍心中暗道:"这位齐副院长倒是比冷锋那莽夫多了几分文人风骨,就是不知道这''风骨''能撑多久。可别进去就被人一巴掌拍墙上抠都抠不下来,那可就太''行为艺术''了。" 与云逍之前脑补的什么"阴森恐怖山洞入口,内有蝙蝠乱飞,地上白骨森森"的经典恐怖片开场截然不同,问心崖的禁地显然不是那么"接地气"和"缺乏创意"的存在。 这里的每一寸土地都透着一种古老而神秘的威严,仿佛在无声地诉说着千年来的沧桑变迁。 齐知远带着他们来到一处极其隐蔽的峭壁之下。这里被巨大黑色藤蔓和嶙峋怪石掩盖,那些藤蔓粗如水桶,表面覆盖着诡异的暗红色纹路,在微风中轻摆,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摩擦声。 更令人不安的是,散落在四周的几具不知名巨兽的森森白骨,每一根都有成人手臂般粗细,骨质却呈现出一种不自然的漆黑色泽。 云逍忍不住猜测,也不知道是哪个倒霉蛋的坐骑在几百年前不幸迷路于此,成为了此地"生态圈"的一部分。又或者,这是稷下书院的先贤们有什么比较独特的"装置艺术"癖好,专门用来吓唬后来的不速之客。 只见齐知远并指如剑,指尖凝聚起一团精纯的浩然正气。那正气在他指尖跳跃,如同一颗微型的金色太阳,散发着温暖而神圣的光芒。 他在那看似浑然一体的黑色岩壁之上,如同经验丰富的阵法宗师般,按照某种极其玄奥复杂的顺序和韵律,飞快地点了七七四十九下。 每一次点击,都激起一圈圈金色的涟漪,在岩壁表面扩散开来,如同投石入湖般美丽而神秘。 "嗡。" 伴随着一阵低沉的能量嗡鸣声,那坚硬的黑色岩壁之上,竟然缓缓浮现出一道道闪烁着金色光芒的繁复符文。这些符文仿佛拥有了自己的生命,如同一群欢快的小蝌蚪般在岩壁上游走、组合、变换,每一次变化都伴随着阵阵玄妙的韵律。最终,它们在峭壁中央汇聚,勾勒出一个约莫一人高的、散发着强大封印之力的圆形光门。 光门之后,并非想象中漆黑的山洞,而是一片微微扭曲的、散发着淡淡空间波动的虚空涟漪。那涟漪如水波般荡漾,透过其中隐约可见另一个世界的轮廓。 "嚯,高科技啊。"云逍看着眼前这堪比"异次元传送门"的神奇景象,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稷下书院这帮平日里只知道"之乎者也圣人云"的"文化人"给狠狠地刷新了。 "这进门方式比咱们镇魔卫那需要喊三遍''天王盖地虎,宝塔镇河妖''、还得看门卫大爷今天打没打瞌睡、赏不赏脸的破烂档案房高级了不止一个档次啊。" 他顿了顿,又忍不住补充道:"就是不知道这''VIP通道''要不要额外加钱?会不会有什么隐形消费?" "没错。"齐知远点了点头,脸色却异常凝重,显然没心情欣赏云逍这不合时宜的吐槽。他的声音变得低沉而庄重:"这便是我稷下书院历代先贤耗费无数心血,构建的亚圣锁灵阵的入口之一。此阵不仅仅是用来封印那禁地深处逸散的污秽之气,更是连接着一处极其特殊的独立空间。" 他顿了顿,声音变得更加低沉,仿佛在诉说着某种压抑了千百年的沉重秘密。每一个字都如同千钧重担般从他唇间吐出:"大胤皇朝,一朝三宗,各自肩负着镇压一方污秽源头的重任,此事想必云老弟也有所耳闻。" "皇室镇魔卫总部之下,是那深不可测、听名字就让人感觉牙齿打颤、后背发凉的九幽锁龙渊。其凶险程度,冠绝天下。据说里面关押的东西,随便打个哈欠都能让京城发生一场不大不小的地震。而我们三宗,天剑崖镇守东海归墟之眼,万法宗看护中州万魔玄窟。" 齐知远指了指那闪烁着玄奥符文、散发着强大封印之力的圆形光门,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忌惮与忧虑:"而我稷下书院,便是这问心崖下的无间异域。" 云逍倒是知道大胤三宗皆镇守魔族封印,像之前万法仙宗魔气泄露,当时的石轩也是在父母双亡之后投奔镇魔司,再之后的赤地之祸,让大胤的顶级世家姬姓从世间抹去, 不过这些宗门这听起来就像是一个超级版本的"怪物收容所联盟"啊。 每家都分配了一个"特殊收容物",然后大家一起维护世界和平。就是不知道哪天这些收容物会不会心血来潮,搞个什么"越狱联盟",到时候那乐子可就真的大了。 齐知远继续解释道,语气中带着几分只有亲身经历过或者至少在绝密档案里看到过相关记载的人才能体会到的后怕:"此地与万魔玄窟那等直接封印着上古强大存在残魂的地方截然不同。无间异域的核心之处,其封印之物究竟为何,即便是书院的历代掌教,也语焉不详,只留下''不可言说,不可揣度,不可轻动''的严令。"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云逍心中一凛,忍不住问道:"齐先生也不知晓底下封印的究竟是什么?" 齐知远面露苦涩,缓缓摇头。他的表情如同一个背负着巨大秘密却无法言说的老人:"齐某不才,虽忝为副院长,但对此绝密之事,所知亦是有限。只知晓此封印已历经数千年,乃是亚圣先贤亲手布下,其下镇压之物,恐怖绝伦。我等后辈,唯一能做的,便是竭尽所能,维持封印不失。" 他顿了顿,眉头微蹙,似乎想起了什么令人不安的细节。那种表情就像是想起了某个深埋在记忆深处的噩梦:"只是这些年来,那封印虽未曾出现过大规模的魔气泄露,但每当封印之力有所波动,或者禁地之内污秽之气稍显浓郁之时。" 齐知远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困惑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惊疑。 "禁地深处,便会隐隐约约传来阵阵梵音。" "梵音?"云逍和钟琉璃几乎同时一愣。钟琉璃甚至还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腰间那个鼓鼓囊囊的小香囊,仿佛在确认里面的糖葫芦和鱼干还在不在,这个习惯性的动作显然是她在紧张时的本能反应。 "没错,就是梵音。"齐知远的神色变得更加凝重,如同面对着什么不可名状的恐怖存在。 "那声音,空灵、飘渺,却又带着一种极其诡异的蛊惑之力。初闻时如醍醐灌顶,令人心神宁静,仿佛能洗涤心中所有的杂念和烦恼。但若听得久了,便会感觉神魂颠倒,理智逐渐消散,甚至生出顶礼膜拜的冲动。" "这太奇怪了。"云逍的眉头紧紧地锁了起来,脑海中飞快地整理着这些信息。 "稷下书院乃儒道圣地,传承浩然正气,这禁地之下镇压的,按理说也应该是某种与魔道或邪道相关的存在。怎么会与佛门梵音扯上关系?" 他脑海中瞬间闪过了五百年前那场惊天动地的"太宗灭佛"事件,以及那神秘莫测的"魔佛"传说。那些历史的片段如同拼图般在他脑中重新组合,形成了一个令人不安的推测。 "难道这数千年前的封印,与五百年前的魔佛之乱,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联系?"云逍感觉自己像是抓住了一条极其重要的线索,但那线索却又如同滑不溜丢的泥鳅,让他难以把握其真正的含义。 "齐某也曾有过此等疑惑。"齐知远叹了口气,那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无奈和困惑。 "只是年代太过久远,典籍记载大多语焉不详,甚至相互矛盾。数千年前的佛门,与如今我们所知的佛门,是否为同一传承,都未可知。" 云逍追问道:"那书院,或者说,大胤皇朝,就没想过向西域佛国那边查证一二吗?他们总该知道点什么吧?" "沟通自然是有的。"齐知远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光芒,那种表情就像是回忆起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外交事件。 "据我所知,早在大胤皇朝尚未建立,甚至更古老的年代,中原的修行者便曾就此事与西域佛国进行过多次沟通和嗯,不太友好的''交流''。" 他似乎想到了什么不太愉快的往事,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显然那些"交流"的过程并不如想象中那么和谐。 "结果呢?" "结果。"齐知远苦笑一声,那笑容中带着一种看透世事却又无可奈何的苦涩。 "西域佛国那边的回复,始终只有一句——''彼非真佛,乃伪佛天魔尔,其言其行,皆为虚妄,与我西方极乐净土正法,截然不同。''" "他们坚称,我中原之地数千年前所谓的''佛门'',以及那禁地之下可能存在的、与佛法相关的''东西'',都是些打着佛门幌子的''伪佛''和''天魔'',与他们西域佛国所信奉的''真佛'',没有半点关系。"齐知远的声音带着几分无奈,显然对这种推诿的回复也颇为不满。 "新佛?伪佛?"云逍听得是云里雾里,忍不住吐槽道:"这佛门还分正版盗版不成?难道还有什么''佛门3.0威力加强版''和''佛门青春版''的区别?" 齐知远脸上那凝重的表情也稍微缓和了一些。 他摇了摇头,带着几分苦笑道:"云老弟莫要取笑。据我所知,西域佛国如今所信奉的,确实与数千年前流传于中原的某些''古佛法''有所不同。他们自称为''新佛'',似乎是经历过某种重大的宗教改革或传承断代之后,才形成的如今的教义体系。" "至于那所谓的''古佛''或''伪佛''到底是什么,西域佛国那边对此讳莫如深,不愿多谈。每次提及此事,他们的态度都极其暧昧,仿佛在刻意隐瞒着什么重大秘密。我等也无从知晓真相。" "那冷锋他。"云逍的心瞬间提了起来,他可不希望那个浓眉大眼的家伙也变成什么"邪念傀儡"或者"梵音的忠实听众"。 "他来这里难道是想研究佛法?或者他想''超度''他爹?" "很有可能。"齐知远脸色铁青,眼中充满了愤怒与焦急。 那种愤怒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随时可能喷薄而出。"他父亲冷其玉当年,便是在此地为了探查那诡异梵音的源头,以及加固因梵音而变得不稳的封印,才不幸遭遇意外,以身殉职。"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这些年来,恐怕一直对当年的事情耿耿于怀,想要查明真相?或者为其父复仇?但无论如何,他若敢触碰无间异域的封印核心,试图引动那禁忌的力量,那便是与整个稷下书院为敌,与天下苍生为敌。我齐知远第一个便饶不了他。" 话音未落,他已当先一步,周身浩然正气如同奔腾的江河般鼓荡不休,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闪烁着金色符文、散发着空间波动的圆形光门之中。 云逍和钟琉璃对视一眼,也立刻跟了上去。 得,又是一个''我为父报仇,顺便研究一下佛法奥秘,看看能不能超度一下自己顺便拉着全世界一起下地狱''的狗血剧本。 就是不知道这次的''反派''到底是真的丧心病狂,还是另有隐情? 穿过光门的瞬间,云逍只觉得眼前景象一阵扭曲变幻。 仿佛穿过了一层粘稠冰冷、还带着淡淡铁锈味的奇异水幕。 更诡异的是,在那铁锈味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若有若无的檀香味,那种奇特的组合让人感到极度的不适和违和感。 下一刻,他们便出现在了一片光怪陆离、充满了压抑与不祥气息的诡异空间之中。 这里的天空是暗红色的,如同凝固了数千年的污浊血液,厚重得仿佛随时会滴落下来。天空中没有日月星辰,只有一些散发着幽幽绿光的不明漂浮物在缓缓游荡。那些东西的形状极其诡异,有的像是巨大的眼球,有的则如同扭曲的人脸,在绿光的照耀下显得格外阴森恐怖。 云逍忍不住猜测,也许是某种特殊的能量结晶,也可能是某些倒霉蛋的灵魂碎片,正在无意识地唱着"凉凉"。 它们像极了恐怖片里那种专门负责营造气氛的鬼火,但比鬼火更加令人毛骨悚然。 地面是龟裂的、呈现出焦黑色的奇异岩石。那些岩石的表面布满了深深的裂痕,如同大地的伤疤般触目惊心。岩石的缝隙之间,不时有丝丝缕缕的黑色雾气升腾而起,散发着令人作呕的腐臭味和一股极其精纯的、令人心悸的污秽之气。 但奇怪的是,这股气息似乎被某种更强大的力量束缚着,并未向外大规模扩散,只是在这片独立的空间内缓慢流淌,如同被囚禁的恶龙般在牢笼中不甘地咆哮。 远处,隐约可见一些奇形怪状的、如同扭曲枯骨般的黑色山峦。那些山峦的形状极其不自然,仿佛是某种巨大生物的残骸在漫长岁月中逐渐石化形成的。 更远的地方,还有一些早已干涸的、呈现出暗红色轨迹的血河遗迹,那些曲折的痕迹如同大地上的血管,诉说着远古时期某种惨烈战斗的痕迹。 云逍不禁猜测,那可能是远古时期某种巨型生物留下的杰作,也可能是某个倒霉的、试图在此地进行"行为艺术"的儒道大能留下的"作品"。 整个空间都笼罩在一股死寂与绝望的氛围之中,仿佛连空气都带着一种能侵蚀灵魂的冰冷和恶意。这种感觉就像是置身于世界的尽头,所有的希望和光明都被永远地埋葬在了这片诅咒之地。 "师弟,这里好难受。"钟琉璃下意识地抱紧了云逍的胳膊,小脸有些发白。她的声音带着明显的颤抖:"感觉像是被扔进了褚灵姐姐那个装满了各种发霉的馒头、过期的丹药、以及生锈的傀儡零件的''黑暗料理实验室'',还是忘了开抽油烟机的那种。" 她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对美食渴望的大眼睛里,此刻也罕见地流露出了一丝真正的恐惧和深深的厌恶。 她那纯净无暇的琉璃宝体,对这种污秽邪异的气息有着极其强烈的本能排斥,那种感觉就像是洁癖患者掉进了千年粪坑般令人绝望。 云逍轻轻拍了拍她的手,示意她安心。但他的目光却警惕地扫视着四周,同时将"通感"能力催动到了极致。在这种诡异的环境中,任何一丝异常都可能意味着致命的危险。 他能清晰地"闻"到,那股属于冷锋的、带着几分疯狂与决绝的特殊气息,就在这个空间的最深处。那气息如同黑暗中的火炬,虽然微弱但却异常清晰。 而且,云逍的瞳孔猛地一缩。 他"闻"到了一股极其庞大、极其精纯、甚至带着一丝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与"献祭"意味的磅礴的生命力与精神力。 那股力量如同黑夜中熊熊燃烧的、即将耗尽所有光和热却依旧不愿熄灭的金色太阳。又如同在绝望的深渊之中,依旧顽强地指引着方向、散发着最后余温的璀璨灯塔。那种光芒虽然微弱,却带着一种令人心碎的美丽和坚持。 那股气息是如此的熟悉,如此的令人心痛和愤怒。 正是那些在京城和昭文州惨死的合欢宗女修们,以及那些在镇魔卫分舵被吸干了生命力的守卫们身上残留的、一模一样的气息。 只是此刻,这股气息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浓郁了百倍、千倍。 仿佛所有被吸取的生命力和精神力,都在此刻汇聚到了同一点。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那种集中的程度令人震惊,就像是将整个湖泊的水都汇聚到了一个小小的容器中。 而那个汇聚点,赫然便是冷锋气息最终消失的那个方向。 就在那片被无尽污秽之气和扭曲枯骨笼罩的禁地最深处,一个模糊不清的、但却散发着令整个空间都在微微颤抖的恐怖威压的高大身影,正背对着他们,静静地矗立在一座诡异祭坛之前。 那座祭坛由无数白骨和黑色晶石堆砌而成,散发着幽幽血光。那些白骨不知来自何种生物,每一根都粗如成人手臂,表面覆盖着诡异的符文。而那些黑色晶石则像是某种特殊的能量凝聚体,在血光的照耀下闪烁着不祥的光芒。 整个祭坛的造型极其邪恶,让人不禁联想到某种古老而黑暗的仪式。云逍甚至怀疑,那可能就是一个用人骨搭建的超大型烧烤架,专门用来进行某种不可名状的邪恶仪式。 那个高大身影身上正源源不断地散发出那种如同金色太阳般磅礴浩瀚、却又带着一丝悲壮与决绝的生命力与精神力。那种力量的波动如同潮水般一阵阵涌来,让整个空间都为之震颤。 他似乎正在进行着某种极其邪恶和恐怖的献祭仪式。 而祭坛之下,那原本应该坚固无比的、铭刻着无数亚圣符文的封印阵法核心区域,此刻虽然没有明显的裂痕,但其上方的空间却在剧烈地扭曲、震荡。 一道道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漆黑裂纹,在虚空中若隐若现,仿佛随时可能彻底破碎。 丝丝缕缕比周围污秽之气更加精纯、更加凝练、也更加令人心悸的某种未知而恐怖的气息,正从那些虚空裂纹之中缓缓渗透出来。 那种气息带着几分古老佛韵却又充满了死寂与不详,虽然极其微弱,却带着一种足以让天地为之失色、让齐知远这位元婴大儒都感到毛骨悚然的恐怖威能。 祭坛前方,那片被暗红色液体浸染的地面上,一个身穿着早已残破不堪盔甲的模糊阴影,正静静地躺在那里,一动不动。 那些盔甲虽然破损严重,但依稀还能辨认出是镇魔卫都尉的制式装备。 那阴影的轮廓、身形,甚至那股子虽然微弱但却异常熟悉的、属于军旅之人的铁血煞气,都像极了冷锋的父亲,二十年前在此地殉职的冷其玉。 他竟然真的在试图复活他那早已逝去二十余载的父亲。而且看这架势,这仪式似乎已经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 云逍心里忍不住感叹,这就是传说中的"孝子"模式吗?为了复活老爹,不惜毁灭世界。 这种剧情他在话本里见过八百遍了,就是没想到现实中真有人这么干。而且看起来,这次的规模和危险程度都远超他的想象。 "冷锋。" 齐知远也察觉到了那股熟悉而又陌生的恐怖气息,以及祭坛上那正在进行的、亵渎死者、逆转生死的邪恶仪式。 他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俊朗脸庞,此刻早已被无尽的怒火和冰冷的杀意所取代。 那种愤怒如同积蓄了千年的火山,终于找到了爆发的出口。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那声音在这片死寂的空间中回荡,如同雷鸣般震撼人心。 周身浩然正气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金色的光芒瞬间照亮了整片黑暗。 整个人化作一道青色的闪电,朝着那个散发着恐怖气息的背影悍然扑去。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4章 琉璃,上! 青虹裂空,浩然正气如滚滚江河奔腾,挟万钧雷霆之势,直扑祭坛前那道挺拔而孤傲的背影。 齐知远含怒出手,儒衫猎猎鼓荡,指尖已然凝聚出一方晶莹剔透、闪烁着无数细密金色铭文的"文山砚海印"。 印章未至,那股镇压万物、明辨是非的堂皇正气已然将周围的污秽之气都逼退了三分,如潮水遇到礁石般纷纷退散。 "冷锋!你这孽障!竟敢在此亵渎亡灵,图谋不轨!今日我齐知远便要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齐副院长的声音因愤怒而微微颤抖,但每一个字都如洪钟大吕般铿锵有力,在这死寂的无间异域中回荡不休,激起阵阵回音。 云逍在后方看得心惊肉跳,这些读书人果然招式看起来逼格很高,自己这武道之人羡慕死了。 祭坛之前,那道一直背对着众人的身影——冷锋,终于缓缓地转了过来。 他依旧穿着那身早已被鲜血和污秽浸染得看不出原色的镇魔卫都尉制式盔甲,只是此刻,盔甲的缝隙之间,竟然隐隐透出一种如熔金般的璀璨光芒。 那光芒并非法术的华丽,而是一种更加原始、更加纯粹的力量散发。 他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那双总是充满锐利与坚毅的虎目,此刻却是一片令人心悸的漠然与一丝难以言喻的悲悯。仿佛在看一群即将被碾死的蝼蚁,又像是在俯视众生的神只,带着一种超然物外的冷漠。 他并没有理会齐知远那充满"正义审判"意味的怒吼和攻击,一只手依旧稳定地按在祭坛之上,源源不断地将那股磅礴浩瀚的生命力与精神力,注入到祭坛下方那个越来越清晰、甚至已经开始散发出微弱魂力波动的镇魔卫都尉盔甲阴影之中。 另一只手,则极其随意地抬起,五指张开,对着那携万钧之势砸来的"文山砚海印",轻描淡写地一拳轰出! 没有惊天动地的灵力波动,没有华丽炫目的法术光效。 只有纯粹到极致的、仿佛能将空气都瞬间打爆的金色拳罡! 那拳头,在击出的刹那,整个手臂乃至小半个身躯,都仿佛被镀上了一层厚重的、流淌着金色光泽的神秘金属。那种光芒不是表面的镀层,而是从骨髓深处透出的纯金色泽,如同传说中的不坏金身。 "砰——咔嚓!" 一声极其沉闷、却又带着令人牙酸的骨裂般脆响! 齐知远那凝聚了他元婴初期大半浩然文气、足以镇压寻常金丹巅峰修士的"文山砚海印",在接触到冷锋那只闪烁着不祥金光的拳头的刹那,竟然如同脆弱的琉璃般,发出一声不堪重负的哀鸣! 印身之上,那无数细密的金色铭文瞬间黯淡、崩裂!随即在齐知远那难以置信的惊骇目光注视下,轰然爆碎! 化作漫天光点,如烟花般绚烂,却又如泡沫般脆弱,消散于无形! 而冷锋那只看似普通的拳头,却余势不减,如同攻城巨槌般,重重地轰在了齐知远仓促间凝聚起来的护体文气之上! "噗——!" 齐知远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纯粹到极致的霸道力量如山洪暴发般狠狠撞来!护体文气瞬间被撕裂得如同破布般四散飞舞! 整个人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道凄厉的血箭!最后"咚"的一声,狼狈不堪地砸在了远处一堆嶙峋的黑色怪石之上,激起一片烟尘,半天没能爬起来。 "我靠!"云逍看得眼珠子都快要掉出来了! 这他娘的是什么情况? 元婴初期的齐副院长!稷下书院的二把手!儒道大能!竟然被冷锋一拳就给轰飞了?!连护体文气都被打爆了? 武夫气血天生克制魔气,更克制文气,但也不至于差距这么大。 这冷锋什么时候变得这么猛了?! 云逍的目光,死死地盯在冷锋那只依旧保持着出拳姿势、闪烁着暗金色光泽的右臂之上,以及他那身盔甲之下若隐若现的、如同黄金浇铸般的皮肤。 ——武夫金身境! 这冷锋他竟然在仙道修为之外,还将武道锤炼到了足以媲美元婴期修士的金身境?! 难怪!难怪他之前敢那么嚣张地吹嘘什么"武道好学,一力降十会"!难怪他敢一个人就跑到这无间异域来搞事情! 感情人家不是在吹牛逼!人家是真牛逼啊! 云逍感觉自己的脸颊火辣辣的疼,像被人狠狠地扇了无数个无形的耳光! 他想起自己之前还嘲笑冷锋是个"五大三粗的莽夫",还"同情"他被苏眉的"美色"所误。 现在想来,真正眼瞎的,恐怕是自己吧?! 这位冷都尉他隐藏得也太深了! 深到连他那身镇魔卫的制式都尉盔甲,都快要遮不住他那颗"武道之心"和那一身"王霸之气"了! "仙武同修而且还将武道炼至金身,这家伙是怪物吗?"云逍满眼羡慕。 "更要命的是,武夫的气血之力,对齐先生这种纯粹修炼文气的儒修,简直就是天生的克星!那一拳下去,估计齐先生的文胆都得被震出裂纹来!"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自己这垃圾铜皮铁骨何时能有如此威力?” 身旁的琉璃身体气血之力涌动,身体琉璃色开始若隐若现,眼中满是跃跃欲试。 她似乎对这种"拳拳到肉"的战斗方式,比那些"花里胡哨"的法术对轰,更感兴趣一些。 "齐知远,"冷锋缓缓放下那只闪烁着金光的拳头,语气依旧漠然,不带丝毫感情,仿佛刚才只是碾死了一只微不足道的蚂蚁。 "我早就说过,你们这些只知道''之乎者也''、空谈''仁义道德''的腐儒,根本不懂什么才是真正的力量。" "你的浩然正气,你的文胆神通,在我这金身铁拳面前..." 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充满了不屑与嘲弄,那种表情如同高高在上的王者俯视蝼蚁,"——不堪一击!" 他不再理会重伤倒地的齐知远,再次转过身,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到了祭坛之上。 他那只依旧散发着金色光芒的左手,轻轻地、带着一种近乎于虔诚的温柔,抚摸着祭坛下方那个已经越来越清晰、甚至已经开始散发出微弱魂力波动的镇魔卫都尉盔甲阴影。 "父亲"他的声音,第一次带上了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有孺慕,有悲痛,有愧疚,也有一种近乎于疯狂的执念!那种声音如同深夜中孤独的狼嚎,充满了对失去亲人的痛苦和不甘。 "您很快,很快就能回来了" 他周身那磅礴浩瀚的生命力与精神力,再次如潮水般,源源不断地注入到那阴影之中! 阴影的轮廓,变得越来越凝实!越来越清晰!甚至连五官的细节,都开始逐渐显现出来! 那赫然便是一张与冷锋有着七八分相似,却更加苍老、也更加威严的脸庞! 正是二十年前,在此地殉职的昭文州镇魔卫分舵都尉——冷其玉! 他真的要复活了? 云逍看着事态紧急,转头道:“琉璃,上!” 她那双原本还有些迷糊和好奇的大眼睛,瞬间变得如同两颗琉璃宝石! 小小的身躯周围,爆发出如实质般的、汹涌澎湃的琉璃色气血之力! 那气血之力是如此的纯粹!如此的霸道! 甚至在她身后,再次隐隐凝聚成了一个高达数丈!顶天立地!肌肉虬结!散发着蛮荒与力量气息的琉璃巨人虚影! 混元一体琉璃身!力之法则!全力爆发! "坏蛋!不准你欺负死人!"她娇喝一声,小小的身影如炮弹般弹射而出!速度之快,甚至在空气中留下了一连串模糊的残影! 她没有用那柄门板巨剑,也没有用那根"物理超度专用破木桩",而是直接挥舞着那白嫩小巧、但此刻却闪烁着琉璃宝光、仿佛能捏碎星辰的粉嫩拳头! 携带着一股仿佛要将整个空间都打爆的恐怖气劲!朝着冷锋的后心狠狠砸去! 这一拳!朴实无华!却又霸道绝伦!如同远古蛮神挥舞的战锤,带着开天辟地的威势! 冷锋似乎也察觉到了身后那股足以威胁到他金身的恐怖力量!他猛地转过身!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一丝凝重! 他显然没想到!这个看起来傻乎乎的、只知道吃的钟家小丫头!竟然也拥有如此恐怖的肉身力量!甚至隐隐能与他的金身境相抗衡?! "有点意思。"他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眼中非但没有丝毫的惧色,反而燃烧起更加旺盛的战意!那种战意如同烈火般炽热,仿佛遇到了值得一战的对手。 他同样左手依旧维持着对祭坛的能量输送,右手握拳!周身暗金色光芒暴涨!如同黄金浇铸般的拳头!毫不示弱地!朝着钟琉璃那只看起来粉嫩无害、实则重若千钧的小拳头悍然迎上! 砰——! 一声比之前齐知远的"文山砚海印"爆碎时还要沉闷、还要恐怖十倍的巨响!如同两座高速运行的太古神山轰然对撞! 整个无间异域都仿佛在这恐怖的对撞之下剧烈地颤抖了一下。 地面上那些嶙峋的黑色怪石瞬间化为齑粉,天空中的暗红色云层被直接震散,甚至连远处那些扭曲的枯骨山峦,都发出了不堪重负的"咔嚓"声。 恐怖的气浪如同灭世的海啸般朝着四面八方席卷开来! 云逍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柄无形的巨锤狠狠地砸中了胸口!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飞出去!鲜血狂喷!若非苏仙子那枚护身玉符在关键时刻自动激发,散发出一层柔和的青光将他护住,他毫不怀疑,自己现在已经变成一滩肉泥了! 烟尘弥漫之中! 两道身影一触即分!各自向后踉跄着退了一步! 钟琉璃那娇小的身躯微微晃了晃,小脸上露出一丝痛苦的表情,嘴角也溢出了一丝鲜红的血迹!但她那双燃烧着琉璃火焰的眼眸,却变得更加明亮!更加充满了昂扬的战意! 而对面的冷锋!也好不到哪里去! 他那只闪烁着暗金色光芒的右拳之上,竟然出现了一道道细密的、如同蛛网般的裂痕?!一丝丝金色的血液,正从裂痕之中缓缓渗出!滴落在焦黑的地面上,发出"滋滋"的轻响!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看向钟琉璃的眼神,也终于第一次露出了真正的震惊和一丝难以置信! "好强的力量!"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惊叹。 "哼!要你管!"钟琉璃抹了抹嘴角的血迹,小脸上写满了不服气,"你不准再欺负那个躺在地上的盔甲伯伯了!不然,不然琉璃就真的生气了!" 她似乎将祭坛上那个正在被"复活"的冷其玉的阴影,也当成了需要"保护"的对象? 冷锋看着钟琉璃那副"护崽心切"的模样,又看了看自己那只还在微微颤抖、甚至有些开裂的右拳,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他沉默了片刻,突然咧嘴一笑,那笑容,不再是之前的漠然和疯狂,反而带着一丝释然和莫名的欣赏。 "呵呵,不错,真不错。" 他点了点头,似乎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钟琉璃说话,"不愧是琅琊钟氏这一代最耀眼的天才,果然名不虚传。" 他顿了顿,语气带着几分感慨:"这两天与你这丫头相处,我还一直以为你只是个嗯除了吃就是睡的傻白甜呢。没想到真人不露相啊。" 他这话,倒也不全是嘲讽,似乎还带着那么一丝丝的"认可"。 就在这双方暂时罢手,气氛再次变得有些诡异的时刻—— "没事吧?" 声音从不远处的乱石堆里传来。 只见齐知远正挣扎着,在两名不知何时出现的、身着稷下书院长老服饰的老者的搀扶下,勉强站起身来。 他脸色苍白如纸,嘴角还挂着血迹,显然刚才冷锋那一拳,让他伤得不轻。 他看着钟琉璃那虽然也受了点轻伤但依旧战意盎然的模样,又看了看对面那个气息虽然依旧强大但明显也消耗不小的冷锋,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 他推开搀扶着他的两位长老,周身再次勉强凝聚起一丝浩然正气,似乎还想上前助战! "齐副院长!何必如此?" 然而就在这时! 一个清冷悦耳、却又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疏离的女声,突兀地从禁地的入口方向幽幽地传了过来! 伴随着这声音! 一道如同月华般皎洁、又如同鬼魅般飘忽的月白色身影,无声无息地出现在了众人面前! 正是——苏媚! 她依旧穿着那身月白色的广袖长裙,脸上蒙着那层薄如蝉翼的面纱,只露出一双清冷深邃、仿佛能看透人心的凤眸。 她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没有任何强大的气息散发,却自有一股令人不敢小觑的威严与神秘。那种气质如同深山中的古刹,宁静却又充满了不可测的深度。 她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场中这剑拔弩张、一触即发的混乱场面,然后将目光落在了那个正准备再次冲上去"拼命"的齐知远身上,红唇微翘,声音带着一丝冰冷的嘲讽和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 "齐副院长别来无恙啊。" "你这又是何必呢?" 齐知远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俊朗脸庞,瞬间变得比哭还要难看!眼中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痛苦、以及深深的绝望! 他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苏媚,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充满了无尽的悲愤与心碎: "师妹" "你你为什么要帮助他做这种伤天害理之事?!"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5章 齐行天现身! 齐知远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那张总是带着温和笑容的俊朗脸庞,瞬间变得比哭还要难看。 他伸出微微有些颤抖的手指,指着苏媚,声音沙哑得如同被砂纸磨过: "师……师妹……" 他这一声"师妹",喊得是百转千回,情真意切,简直是肝肠寸断,闻者落泪。 云逍在远处战场边缘,一边努力地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避免被那两个打得"山崩地裂、日月无光"的非人类的战斗余波给"误伤"到,一边竖起了耳朵,将"通感"能力提升到极致,全神贯注地"品尝"着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陈年老醋"和"狗血八卦"味道的"年度情感大戏"。 "正主儿登场了。这苏媚宗主,她竟然真的来了?" 云逍心中那颗八卦之魂熊熊燃烧,甚至暂时忘记了自己还身处险境。 苏媚听到齐知远那声充满了"深情呼唤"的"师妹",清冷的凤眸之中没有丝毫波动,反而闪过一丝极其明显的厌恶与不耐烦。 "齐副院长,"她的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如同万载玄冰,瞬间将齐知远那点刚刚燃起的"旧情复燃"的小火苗给彻底浇灭,"可不要乱攀关系。早在二十年前,我苏媚……便已不是你的师妹了。" 她刻意将苏媚"二字咬得很重,仿佛是在提醒齐知远,也像是在提醒自己,那个曾经的稷下书院天之骄女,早已随着那场大火和那些不堪回首的往事,一同化为了灰烬。 齐知远闻言,身体猛地一僵,脸上那刚刚因为苏媚的出现而升起的一丝希冀与复杂情绪,瞬间绝望所取代。 他本就因为硬接冷锋那金身一拳而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再被苏媚这番冰冷无情的话语一激,只觉得胸口一阵气血翻涌,喉头一甜,"噗"的一声,又是一大口鲜血喷了出来,将身前的青石地面都染红了一片。 "师妹……你……"他看着苏媚那张依旧被面纱遮挡、看不清表情的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伤痛。 "当年之事……确实是齐某之错,是我辜负了你的信任,是我没能保护好你,让你蒙受了不白之冤。" 他突然像是下定了某种决心,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声音也因为激动而变得有些嘶哑:"《道衍天章》……它确实还在我体内,与我的文胆融为一体。你要拿,你便拿去吧。只要能让你消了心头之恨,只要能让你……原谅我……" 他这番话说得,那叫一个"深情款款",那叫一个"催人泪下",就差没当场跪下来抱着苏媚的大腿痛哭流涕,祈求原谅了。 "不可,副院长,万万不可啊。" 果然,还没等苏媚开口,齐知远身后那两位一直充当"背景板"、此刻却急得满头大汗的稷下书院长老,便再也按捺不住,同时发出一声惊呼,一个箭步冲上前来,一左一右地将齐知远给死死架住,仿佛生怕他真的做出什么"想不开"的傻事来。 其中一位须发花白、看起来年岁最长的老者,更是痛心疾首地捶着胸口,老泪纵横地劝道:"副院长,您糊涂啊。《道衍天章》乃我稷下书院镇派之宝,亚圣先贤的无上传承,岂能如此轻易地便交予外人?更何况它早已与您的文胆融为一体,强行剥离,那与自毁道基何异?您这是要自绝于儒道啊,万万不可,万万不可啊。" 另一位看起来稍微年轻一些、但脾气似乎更火爆的黑脸长老,则直接将矛头指向了苏媚,怒喝道:"苏媚,你这妖女,当年盗我书院至宝,叛出师门,如今还有何面目回来?还敢妖言惑众,蛊惑我家副院长?简直是恬不知耻,狼心狗肺。" 苏媚看着眼前这幅"忠心护主"、"义愤填膺"的感人画面,清冷的凤眸之中,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 她只是极其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齐知远和那两位长老的心底。 "呵呵……"她缓缓开口,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齐知远,明知道根本无人可以将那已经与你文胆彻底融合的《道衍天章》剥离出来,却还要在这里假惺惺地演这么一出''为情所困,甘愿牺牲''的苦情戏……" 她顿了顿,语气中充满了毫不掩饰的嘲讽与厌恶:"你不觉得……很恶心吗?" 齐知远闻言,身体猛地一颤,脸上那刚刚因为两位长老的"维护"而升起的一丝"感动"和"欣慰",瞬间被浓浓的羞愧和难堪所取代。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苏媚却并没有打算就此放过他。 她迈开莲步,缓缓地朝着齐知远走了几步,那双总是带着几分疏离的凤眸,此刻却如同两把淬了剧毒的利刃,死死地锁在齐知远的脸上,语气冰冷如刀:"齐知远,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吧。你以为我还会像二十年前那个不谙世事、被你三言两语就能骗得团团转的傻丫头一样,相信你的鬼话吗?"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当年之事,孰是孰非,你我心知肚明。"苏媚的声音陡然转厉,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恨意,"若非你当年利欲熏心,觊觎《道衍天章》的传承,书院不分青红皂白,我又岂会落到那般田地?" "如今,你又在这里惺惺作态,装出一副''情深义重''、''悔不当初''的可怜模样,是想博取谁的同情?" 她每说一句,齐知远的脸色便苍白一分,身体也控制不住地微微颤抖起来。 "我……"他艰难地开口,声音沙哑得几乎听不见,"我没有……苏眉……我真的……" "住口。"苏媚厉声打断了他,眼中闪过一丝浓烈的杀机,"不要再用那个名字叫我。苏眉早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死了,死在了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手中。" 她顿了顿,深吸一口气,似乎在努力平复自己那因为激动而有些紊乱的气息,然后才缓缓开口,声音再次恢复了之前的冰冷与漠然,却又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决绝: "至于你问我……为何要帮助冷锋……" 苏媚的目光,转向了不远处那个依旧在与钟琉璃"拳拳到肉、激情互殴"的冷锋,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难以言喻的光芒。 "那是因为……"她的声音变得有些飘忽,仿佛在自言自语,又像是在对齐知远解释,"他与我是同一种人。" "我们都是被命运无情抛弃的可怜虫。" "我们都曾被最信任的人背叛和伤害。" "我们心中都燃烧着永不熄灭的复仇之火。" 她顿了顿,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充满了嘲讽与自嘲的弧度,看着齐知远,一字一顿地说道:"而你,齐知远,还有你的父亲,齐行天,以及整个道貌岸然的稷下书院……" "都是我们共同的敌人。" 齐知远听完苏媚这番充满了怨毒与控诉的"宣战宣言",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要被冻结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竟然无言以对。 他知道,苏媚说的或许并不全是假话。 当年之事,确实疑点重重,而他也确实扮演了一个不太光彩的角色。 可是,他真的没有想到,苏眉……啊不,是苏媚,她对稷下书院的恨意,竟然已经强烈到了如此地步。 "即便如此。"齐知远强压下心中的震惊和痛苦,声音带着一丝最后的希冀与不解,"就算你恨我,恨家父,恨整个稷下书院,那你为何又要帮助冷锋做这等伤天害理之事?吸干那些无辜女修的生机魂力,甚至连镇魔司的修士都不放过。这与那些邪魔外道何异?这还是我认识的那个嫉恶如仇、心地善良的苏眉师妹吗?" 他真的无法理解,也无法接受。 那个曾经在他心中如同白月光般纯洁美好的女子,怎么会变成如今这副心狠手辣、草菅人命的模样? 苏媚凌在半空中,眼中闪过一丝丝愧疚:“此间事了,我自会以死谢罪,当时绾绾死了之后,我阻止了冷锋,我合欢宗的弟子是无辜的,我想我们还有别的办法,但是来不及了,时候到了!” “不过你有何资格质问我呢?” 齐知远疑惑什么时候到了,难道真的是复活冷其玉? 战场另一边,钟琉璃与冷锋的战斗也进入了白热化阶段。 两人都是金身境的武道强者,每一次拳脚碰撞,都爆发出如同山崩地裂般的恐怖巨响和肉眼可见的气浪。 坚硬的黑色岩石地面被他们踩踏得寸寸龟裂。 周围那些嶙峋的怪石更是如同被无形的巨锤反复捶打般,不断地崩塌、粉碎。 云逍躲在远处一块相对安全的巨石后面,一边心有余悸地感受着那足以将他这种"弱鸡"震成肉酱的恐怖战斗余波,一边津津有味地"欣赏"着这两位"非人类"的暴力美学。 "琉璃师姐威武,这一拳简直就是''庐山升龙霸''啊。冷锋那家伙的肋骨估计都得断三根。" "哎哟,冷锋这家伙也不赖啊。这招''黑虎掏心''……啊不,是''金刚碎颅'',角度刁钻,力道沉猛。可惜啊,琉璃师姐的''铁头功''……啊不,是''琉璃宝顶'',明显更胜一筹。" 他看得是热血沸腾,恨不得自己也能上去跟他们"切磋切磋"……当然,也只是想想而已。 他现在这点修为,估计连给琉璃师姐当"移动沙包"的资格都没有,上去就是送人头。 不过,虽然看不懂太高深的武道招式和发力技巧,但凭借着那越来越敏锐的"通感"能力,以及《养剑心经》那独特的"观万物之理,养心中之锋"的法门,云逍竟然真的从两人那看似"简单粗暴"的拳脚碰撞之中,"品尝"到了一些极其细微、却又异常玄妙的属于武道本源的"味道"。 琉璃每一次出拳,都并非单纯的蛮力,而是蕴含着一种极其纯粹、极其凝练的"力"之法则的韵味。 仿佛她并非在用拳头打人,而是在用整个天地的"重量"去碾压对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而冷锋那看似刚猛霸道的拳法之中,却又夹杂着一丝极其隐晦的、属于水系功法的"阴柔"与"卸力"技巧。 让他总能在关键时刻,以最小的代价,化解琉璃师姐那排山倒海般的攻势。 "有意思,真有意思……"云逍看得是如痴如醉,感觉自己对"战斗"的理解,似乎又提升了那么一丢丢。 就在云逍沉浸在这种"战场观摩学习"的奇妙状态中,无法自拔的时候,苏媚的声音,再次冰冷地响起,打断了他的"顿悟"。 "齐知远,你还是那么天真。"苏媚看着齐知远那副"痛心疾首"的模样,清冷的凤眸之中闪过一丝毫不掩饰的讥讽与一丝深深的疲惫。 "你以为,我与冷锋合作,真的只是为了那些合欢宗的废物和我所谓的''复仇''吗?" 她顿了顿,目光扫过那个依旧在散发着幽幽血光的诡异祭坛,以及祭坛下方那个已经越来越清晰、甚至已经开始散发出微弱魂力波动的镇魔卫都尉盔甲阴影,声音变得有些飘忽和诡异。 "当年,冷其玉冷都尉,堂堂元婴巅峰的修为,一身裂山断岳刀法出神入化,气血浑厚如烘炉,几乎已经触摸到了化神期的门槛。以他的实力和对魔气的了解,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地就因为所谓的''魔气爆发''而身亡?" "他处理过那么多次因为问心崖封印松动而引起的魔气泄露事件,哪一次不是化险为夷,安然无恙?为何偏偏在那一次,那个所有人的注意力都被《道衍天章》吸引过去的夜晚,他就那么''恰好''地出事了?" 苏媚的每一个问题,都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在齐知远的心头,也让云逍感到一阵毛骨悚然。 "当时,书院的人在干什么?"苏媚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冰冷而刺骨,"为何没有一个人去救他?" 齐知远闻言,身体猛地一震,脸上的表情瞬间变得比哭还要难看。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痛苦和悔恨的呜咽。 "够了,苏媚,你这妖女,休要在此妖言惑众,搬弄是非。" 就在这时,齐知远身后那两位一直充当"忠心护卫犬"的稷下书院长老,终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其中那位脾气更火爆的黑脸长老,猛地踏前一步,指着苏媚厉声喝道:"你当年叛出书院,盗我儒门至宝,如今还有何面目在此大放厥词,污蔑我家院长和整个稷下书院的清誉?" "我稷下书院念在你曾是齐玄帧师叔祖的弟子,不与你这女流之辈一般见识,对你多加容忍,甚至默许你这不知廉耻的妖女,在距离书院不足十里的百花谷,掌控那等藏污纳垢、有伤风化的合欢宗,已经是法外开恩,仁至义尽了。" "你不知感恩也就罢了,竟然还敢在此颠倒黑白,挑拨离间,简直是狼心狗肺,无耻之尤。" 这位长老显然是被苏媚刚才那番话给气得不轻,骂起人来那叫一个"文采飞扬"、"引经据典",虽然大部分都是些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就差没直接冲上去跟苏媚进行一场"儒道物理辩论"了。 苏媚听着黑脸长老那充满了"正义感"和"道德优越感"的怒骂,清冷的凤眸之中,却连一丝波澜都没有泛起。 她只是极其轻蔑地冷笑了一声,那笑声,如同最锋利的冰锥,狠狠地扎进了那两位长老的心底。 "呵呵……"她缓缓开口,声音冰冷,不带丝毫感情,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寒而栗的威严与杀意,"当初我苏眉为何会叛出书院,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心中当真不知吗?" 她顿了顿,目光如同两道实质般的利剑,直刺那两位脸色铁青的长老,语气陡然转厉: "如今,竟然还有脸在这里大言不惭地质问我?" 话音未落,苏媚眼中寒光一闪。 她那总是带着几分慵懒的凤眸之中,此刻却如同点燃了两团妖异的紫色火焰。 一股难以言喻的、充满了极致魅惑与致命危险的恐怖气息,如同潮水般从她那看似柔弱的娇躯之中轰然爆发。 元婴巅峰。 而且还不是普通的元婴巅峰。 那气息之中,竟然还夹杂着一丝丝极其诡异的、仿佛能直接作用于灵魂层面的精神法则之力。 "既然你们这么喜欢讲''道理''……"苏媚的红唇微翘,"那今日,本座便让你们好好尝尝,我这''魅惑之力''的''道理''。" 她素手轻扬。 刹那间,整个无间异域仿佛都为之一暗。 空气中那些原本只是若有若无的奇异花香,瞬间变得浓郁了百倍、千倍。 化作了漫天飞舞的、带着淡淡粉红色光晕的诡异花瓣。 那些花瓣并非实体,而是由纯粹的精神力量和魅惑法则凝聚而成。 每一片都散发着令人心神摇曳、意乱情迷的奇异幽香。 更蕴含着足以让元婴修士都道心失守的恐怖魅惑之力。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两位原本还义愤填膺、准备与苏媚"据理力争"的稷下书院长老,在接触到那些粉红色花瓣的瞬间,脸上的怒火和正气便如同遇到了克星般,迅速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诡异的迷茫、沉醉、以及不受控制的痴迷。 他们那原本凝聚了磅礴浩然文气的护体罡气,在这粉红色花雨的侵蚀下,竟然也开始变得不稳定起来。 甚至连他们身后那片因为文气激荡而隐约浮现的"书山文海"异象,都仿佛被染上了一层暧昧的粉红色,变得旖旎而危险。 "不好。这妖妇竟然将合欢宗的媚术与她自身的精神秘法融合到了如此地步。" 那两位长老毕竟也是元婴巅峰的大儒,道心坚固,很快便察觉到了不对。 他们强行压下心中的绮念和躁动,同时爆发出最强的浩然文气。 无数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圣贤文字,如同潮水般从他们体内汹涌而出,化作一道道遮天蔽日的巨大书卷,朝着苏媚当头镇压而去。 "仁者无敌,浩气长存。" 那声势,倒也颇为浩大,充满了儒道正法的煌煌之威。 然而,苏媚看着那如同泰山压顶般落下的金色书卷,脸上那妖异的笑容却更盛了。 她只是素手再次轻轻一挥。 那些原本只是在空中飞舞的粉红色花瓣,瞬间仿佛拥有了生命般。 竟然主动地迎向了那些蕴含着浩然正气的金色书卷。 并且以一种极其诡异的方式,悄无声息地融入了那些书卷之中。 刹那间,那些原本充满了"仁义道德"、"圣贤教诲"的金色文字,竟然如同被注入了某种催情魔药般,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变形。 字里行间,不再是堂皇正大的道理,而是充满了令人脸红心跳的淫词艳曲,不堪入目的风月情话,甚至还有一些直接描绘男欢女爱、颠鸾倒凤的活色生香的"春宫图"。 那些金色书卷,在这粉红色花雨的"污染"下,竟然彻底"变质"了。 从原本的"圣贤经典",变成了一本本内容极其"丰富"、插图极其"精美"、足以让任何"正人君子"都道心崩溃的禁书。 "噗——" 那两位稷下书院的长老,在看到自己引以为傲的浩然文气,竟然被苏媚以如此"污秽不堪"的方式给直接"策反"和"玷污"之后,只觉得一股难以言喻的羞愤和恶心直冲天灵盖。道心瞬间失守。 同时,那些被"魔改"后的"禁书",竟然还带着一股极其锋锐的、如同刮骨钢刀般的诡异力量,狠狠地反噬向了他们的神魂。 两人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 气息瞬间萎靡了大半,如同斗败了的公鸡般,从半空中踉跄着跌落下来,脸色惨白如纸,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深深的屈辱。 苏媚的天资修为果然恐怖如斯。 她竟然真的能将那看似"上不了台面"的合欢宗媚术,修炼到如此"化腐朽为神奇"的境界。 甚至连儒家那至阳至刚的浩然文气,都能被她以这种方式"污染"和"克制"。 "呵呵……"苏媚看着那两位狼狈不堪、道心受损的长老,脸上露出了一个充满了胜利者优越感的妖媚笑容,声音如同情人间的低语,却带着致命的毒性,"两位长老,感觉如何啊?" "素来听闻,你们这些读书人,最是讲究''存天理,灭人欲'',最是看不起我们这些以情入道的''歪门邪道''。" "今日不妨也来试试我这''魅惑之力''的滋味?" "看看是你们那所谓的''圣贤道理''更硬……" 她舔了舔红唇,眼中闪烁着令人心悸的危险光芒。 "还是我这''刮骨钢刀''更锋利呢?" 战场另一边。 钟琉璃与冷锋的战斗,也因为冷锋突然改变战斗方式,而发生了新的变化。 只见冷锋在与钟琉璃那不讲道理的混元一体琉璃身硬撼了数十拳,感觉自己的金身不朽境都快要被打出裂纹之后,眼中终于闪过一丝狠厉与决绝。 他不再单纯地依靠肉身气血与钟琉璃硬碰硬,而是猛地抽身后退。 同时,右手虚空一握。 锵—— 一声清越激昂、仿佛带着无尽杀伐之气的刀鸣响彻天地。 一柄造型古朴厚重、刀身之上铭刻着无数细密血槽和凶兽图腾、散发着浓郁铁血煞气的黑色战刀,凭空出现在了他的手中。 正是他冷家世代相传的镇族神兵——裂山断岳刀。 此刀一出,冷锋整个人的气势都为之一变。 不再是之前那种纯粹的武夫霸道,而是多了一丝属于沙场猛将的铁血与悍勇。 他双手握刀,体内的气血之力与那不知从何而来的磅礴生命力、精神力疯狂地涌入刀身之中。 黑色的刀身之上,那些血槽和凶兽图腾仿佛活了过来一般,散发出妖异的红光。 一股极其凌厉、极其霸道、仿佛能将山岳都一刀劈开的恐怖刀意,冲天而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小丫头,不得不承认,你的肉身确实强横得变态。"冷锋看着钟琉璃,眼中闪过一丝凝重,"但,武夫的战斗,可不仅仅是比谁的拳头更硬。" "接我一招——断岳式。"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双手握刀,以力劈华山之势,朝着钟琉璃当头斩下。 那黑色的刀罡,在空中瞬间暴涨至十余丈,如同来自九幽的魔神之刃,携带着足以撕裂大地的恐怖威能。 钟琉璃看着那如同泰山压顶般斩来的恐怖刀罡,小脸上也第一次露出了极其凝重的表情。 她能清晰地感觉到,这一刀之中蕴含的力量,远非之前那些纯粹的拳脚可比。 她不再犹豫,小手一翻,那柄比她人还高的门板巨剑,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呀——"她娇喝一声,双手紧握巨剑,周身琉璃色的气血光焰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在她身后那尊顶天立地的远古巨人虚影也变得更加凝实。 她竟然不闪不避。 直接挥舞着那柄看起来比她整个人都要沉重的巨剑。 以一种更加简单、更加粗暴、更加不讲道理的方式——硬撼而上。 轰—— 恐怖的刀罡与门板般的巨剑,在半空中轰然碰撞。 整个无间异域都仿佛在这毁天灭地般的对撞之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钟琉璃只觉得一股难以抗拒的恐怖力量从剑身之上传来,虎口瞬间被震裂,鲜血直流,娇小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狠狠地砸在了远处一堆嶙峋的怪石之上,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她竟然不敌? 手持神兵、并且似乎还动用了某种家族秘法加持的冷锋,其战斗力竟然飙升到了如此恐怖的程度? 云逍看得是心惊肉跳,他知道不能再等了。 如果再不出手,琉璃师姐真的可能会有危险。 然而,就在他准备捏碎那枚求救玉符时。 "唉……" 一声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充满了无尽沧桑与威严的轻叹声,突兀地、毫无征兆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浩瀚磅礴、仿佛承载着整个天地"道理"的恐怖文气,如同苏醒的远古神只般,从问心崖禁地的最深处缓缓弥漫开来。 那文气是如此的精纯,如此的浩瀚。 仅仅是一丝丝的逸散,就让整个无间异域的污秽之气都仿佛被净化了不少。 连天空中那暗红色的血云,似乎都淡薄了几分。 一个身着朴素灰色儒衫、须发皆白、面容古朴、眼神深邃如同星空般的身影,缓缓地、一步一步地,从那禁地最深处的黑暗之中走了出来。 他每走一步,脚下便有金色的莲花绽放。周身有圣贤的虚影环绕。口中有浩然的道音吟唱。 仿佛他就是这方天地的"道理"化身,是儒道的最终显现。 稷下书院的院长,那个被誉为"半步亚圣"的儒林泰斗,齐知远的父亲—— 齐行天。 他竟然亲自现身了。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6章 父亲,您终于要回来了! 那一声仿佛穿越了万古岁月的轻叹,如同无形的巨手,瞬间抚平了无间异域内狂暴的能量乱流。 钟琉璃那娇小的身躯如断了线的风筝般倒飞出去,眼看就要步凌风那厮的后尘,成为"人形滚地葫芦"的又一"光辉案例"时。 异变陡生。 只见那位刚刚从禁地深处缓缓走出的、身着朴素灰色儒衫的齐行天院长,面对冷锋那携带着足以开山断岳、甚至隐隐引动了此地魔气之气共鸣的恐怖刀罡,只是极其随意地抬起了他那只看起来比寻常老农还要粗糙几分的右手。 对着那足以让任何元婴巅峰修士都为之色变的漆黑刀罡,轻轻一挥。 "嗡。" 没有惊天动地的声势,也没有华光万丈的异象。 只有一本厚重得如同城门门板、封面呈现出古老青铜色泽的巨型书籍,凭空出现在了半空之中。 书籍之上用一种云逍完全看不懂、但仅仅是看上一眼就感觉头晕目眩、神魂颠倒的蝌蚪文书写着两个大字。 那书籍甫一出现,便迎风而长,瞬间暴涨至数丈大小,如同一面坚不可摧的城墙。 恰到好处地挡在了钟琉璃倒飞出去的路径之前,也挡住了冷锋那决然霸道的一刀。 "铛——" 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被狠狠敲击的、震耳欲聋的金铁交鸣之声响彻整个无间异域。 冷锋那足以斩断山岳的恐怖刀罡,在劈中那本门板巨着的刹那,竟然如同泥牛入海般,被其上流转的、看似平和却又深不可测的浩然文气瞬间消融、化解。 连一丝涟漪都没能激起。 而钟琉璃那娇小的身躯,虽然也被那本书籍之上反震回来的柔和力量给轻轻地弹飞了出去,但却像是落入了一个极其柔软而富有弹性的巨大之中。 所有的冲击力都被巧妙地卸去,最终只是"噗通"一声,极其"优雅"地摔在了不远处一块相对平坦干净的青石板上,激起一片象征着"安全着陆"的尘土。 "我靠,这是传说中的''知识就是力量''物理版?"云逍看得是目瞪口呆。 "这他娘的是什么级别的法宝?直接用书砸人?而且还是门板那么大的书?这也太''文化人''了吧。稷下书院的待客之道果然与众不同啊。" "噗,咳咳。"钟琉璃从地上爬起来,揉了揉被摔得有些发懵的小脑袋。 云逍则趁着这个机会,一个箭步冲到钟琉璃身边,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脸上露出了"师姐你没事吧,我好担心你啊,快让我检查检查有没有受伤"的关切表情,实际上却是在暗中运转"通感",仔细探查着琉璃体内的状况。 还好,琉璃宝体果然不是盖的。 虽然也吐了几口带着甜味的血,估计是刚才吃下去的桂花糕还没消化,但气息还算平稳,骨骼经脉也并无大碍,只是受了点冲击,有些气血翻腾罢了。 "你竟然打我,看招。"钟琉璃似乎也反应过来了,小脸瞬间就鼓了起来,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的大眼睛里,此刻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 她小手一翻,那柄比她人还高的门板巨剑便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娇喝一声,便要再次冲上去跟冷锋"理论理论"。 "琉璃丫头,莫要胡闹。" 然而,还没等她迈开步子,齐行天那苍老而威严的声音便再次响起。他 只是随意地瞥了钟琉璃一眼,那眼神平静无波,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让钟琉璃那刚刚燃起的"战斗之火",瞬间就熄灭了大半。 "哼。"她有些不甘心地跺了跺脚,但还是乖乖地收起了巨剑,只是依旧恶狠狠地瞪着远处的冷锋,嘴里小声嘀咕着:"臭冷叔叔,坏冷叔叔,等会儿让师弟把你所有的好吃的都抢过来。" 云逍心中暗笑:"师姐,您这''报复''方式还真是别具一格,且深得我心啊。" 齐行天这才缓缓转过头,那双深邃如同星空般的眼眸,平静地落在云逍和钟琉璃身上,语气平淡却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自信:"两位小友一路辛苦,此地凶险,接下来便由老夫来处理吧。" 他这话说的,云淡风轻,一切胜券在握。 "齐行天。"冷锋看着突然出现的齐行天,反而敛去了气息。 "当年我父冷其玉对你稷下书院忠心耿耿。为了镇压这问心崖下的魔气,不惜以身殉职,死得不明不白。" 他指着祭坛下方那个已经越来越清晰、甚至五官都开始显现出来的盔甲阴影,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扭曲和尖锐。 "这二十多年来,你齐行天,还有你们整个稷下书院,可曾给过我冷家一个真正的说法?可曾真正查明过我父亲当年的死因?" "没有,你们没有。"他状若疯魔地咆哮着,"你们只会用那些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搪塞我,来掩盖你们的无能和不可告人的秘密。" "今日,我冷锋便要用我自己的方式,来复活我的父亲,让他亲口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你齐行天若是还念及与我父亲当年的半分同僚之谊,便莫要拦我。否则。" 他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狠厉,"休怪我冷锋不念旧情,与你玉石俱焚。" 齐行天看着冷锋那副因为愤怒和执念而近乎癫狂的模样,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苍老脸庞上,终于也露出了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表情。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凝固起来。 然后,他才缓缓地、用一种极其认真、甚至带着几分请求的语气,对着冷锋说道: "冷都尉,息怒。当年的事情,老夫确实有愧于其玉贤兄。" 他竟然低头了。 云逍一愣。 这位被誉为"半步亚圣"、执掌稷下书院数百年的儒林泰斗,竟然会向一个小辈低头认错? 这画风不对啊。 "其玉贤兄当年,确实是为了守护问心崖封印,阻止那魔气之气大规模泄露,才以身饲魔,引爆自身武道气血与元婴本源,与那股突然暴起的魔气之力同归于尽。他是真正的英雄,是我稷下书院、乃至整个大胤皇朝的英雄。"齐行天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 "我们并非没有出手相救。" 他似乎想起了什么,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恐惧与无力,"只是那日从禁地最深处涌出的魔气太过恐怖,太过诡异,远超以往任何一次。甚至还带着一丝令人心悸的梵音。" "我等虽然拼尽全力,但还是晚了一步。" 他痛苦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再回忆那惨烈的一幕。 "至于你父亲的死因。"齐行天再次睁开眼,看着冷锋,眼神中充满了坦诚与无奈。 "老夫这些年来,也曾数次深入禁地探查,却始终一无所获。那股魔气之力,来得蹊跷,去得也诡异,以前从未遇到过这种场景。" 他再次将目光投向苏媚,声音中带着一丝请求,也带着一丝最后的希望: "当年之事,苏眉,你也在场。"齐行天此刻称呼苏媚,用的是她当年的名字"苏眉",语气也带着几分长辈对晚辈的温和与不易察觉的愧疚。 "你当时虽然被那突如其来的魔气侵染,神志不清,但也知晓当时魔气爆发之烈!" 然而,苏媚却只是极其冷淡地瞥了他一眼,此刻充满了毫不掩饰的讥讽与深深的厌恶。 “齐行天,收起你那套虚伪的嘴脸吧。” “当年苏眉为何会‘情况特殊’?为何会‘被魔气侵染’?为何会‘神志不清’?” 她一步一步,缓缓地朝着齐行天走了过去,每走一步,身上那股属于元婴巅峰的恐怖威压便强盛一分,眼中那妖异的紫色火焰也燃烧得更加旺盛! “你……当真不知吗?!” 她的声音,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冰冷刺骨!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你不是说,是我自己私闯禁地,才引火烧身的吗?” “你不是说,是我自己道心不稳,才被魔气趁虚而入的吗?” “你不是说,是为了书院的清誉,才不得不将我逐出师门,并且……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我一个人身上的吗?!” "是啊,院长大人,我苏眉当年确实是在现场。" 她的声音幽幽,如同来自九幽的寒风,冰冷刺骨,充满了刻骨的恨意。 "当晚,正是首席大弟子选拔决赛的前夕,对吧?" 齐行天闻言,没有说话。 "那晚月黑风高,禁地魔气''莫名其妙''地就爆发了。"苏媚的语气带着浓浓的讽刺,"而您这位日理万机、心系苍生的齐大院长,在得知魔气泄露的第一时间,不想着立刻去组织人手镇压封印,反而''莫名其妙''地,先跑来我那小小的弟子居舍。" 齐行天脸上的表情变得有些不自然起来,张了张嘴,似乎想解释些什么,却被苏媚那冰冷的眼神给硬生生堵了回去。 "您当时是怎么跟我说的来着?"苏媚歪着脑袋,仿佛在努力回忆着什么,但眼中那妖异的紫色火焰却燃烧得更加旺盛。 "哦,我想起来了。" "您说,''苏眉啊,如今魔气爆发,书院危在旦夕,镇压魔气,守护传承,乃是我辈稷下弟子义不容辞的责任。''还说什么,''明日便是首席大弟子决赛,此番镇魔,亦是你的一次考验,若能在此次危机中立下大功,那首席之位,以及《道衍天章》的传承,便非你莫属。''" "我当时还真是傻乎乎的呢。"苏媚的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凄美而自嘲的笑容。 "听到您那番''慷慨激昂''、''大义凛然''的''教诲'',我竟然还真的热血沸腾,激动不已。以为自己终于得到了您的认可,以为自己终于有机会能为书院、为师门、为天下苍生做出一点贡献了。" "所以,我毫不犹豫地,傻乎乎地,就跟着您去了那个该死的问心崖禁地。" "结果呢?"苏媚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压抑不住的愤怒与疯狂。"结果,那禁地深处的魔气,远比您描述的要恐怖百倍、千倍。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魔气泄露,那分明就是一场被精心策划的针对我的陷阱。"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当时魔气滔天,阴风怒号。您口口声声说要与我一同镇压,可为何在最危险的关头,您却''恰好''被几只不入流的小魔物给缠住了手脚?为何您能护住您那个宝贝儿子齐知远和其他那些所谓的''核心弟子'',却偏偏任由我被那最精纯、最歹毒的魔气吞噬、灌体?" "为什么?院长大人,你告诉我,为什么?" 她声嘶力竭地质问着,那双美丽的凤眸之中,早已布满了血丝和疯狂的恨意。 "你对我说,当时我被魔气灌体,你对我说...." "你说,对不起,是院长没保护好你。" 苏媚突然发出一阵凄厉而尖锐的狂笑,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 "哈哈哈哈哈,真是可笑啊,真是天底下最可笑的笑话,对不起???" "当时我真傻,真笨。被那蚀骨噬魂的魔气侵蚀着一身的浩然文气,那种深入骨髓的痛苦,那种眼睁睁看着自己从一个前途无量的儒道天才,一点点堕落成一个人不人、鬼不鬼的怪物的绝望,你体会过吗?" "可即便如此,我竟然还在心里相信你,相信你真的是''无心之失'',相信你是真的''尽力了''。我甚至还觉得自己的牺牲是理所当然的,是为了书院,是为了正道。" "然后呢?"苏媚的笑容变得更加狰狞和扭曲。 "然后,你们这些道貌岸然的伪君子,便打着''为我驱除魔气''的幌子,废了我那一身好不容易才修来的浩然文气,毁了我那颗剔透玲珑的七窍文心,将我变成一个彻头彻尾的废人。" "再然后,你们便将所有的脏水都泼到了我的头上。污蔑我觊觎《道衍天章》,污蔑我勾结外魔,污蔑我纵火焚毁藏经阁。将我这个曾经被你们视为''骄傲''和''希望''的弟子,当成了一个为你们的无能和卑鄙遮羞的替罪羊。" "替你齐知远铺平了坐上首席大弟子宝座的道路。替你们整个稷下书院掩盖了那桩不可告人的丑闻。你们就从来没有替我苏眉想过一分一毫吗?" "齐行天。"苏媚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冰刀,死死地钉在齐行天那张早已失去血色的苍老脸庞上,一字一顿地,从牙缝里挤出最后几个字,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与滔天的杀机。 "当年那场所谓的''魔气爆发'',我越想越不对劲。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分明就是你一手策划的阴谋。" "你不仅要毁了我,还要除掉那个可能会威胁到你宝贝儿子地位的镇魔司都尉,冷其玉。" "一箭双雕,真是好算计,好狠的心啊。" 云逍在旁边听得是遍体生寒,毛骨悚然。 他之前虽然也曾根据各种线索,推测苏媚当年的叛逃另有隐情,甚至可能与齐知远或齐行天有关。 却万万没想到,真相竟然会是如此的残酷,如此的令人发指。 一个被誉为"半步亚圣"的儒林泰斗,一个执掌稷下书院数百年的道德楷模,竟然会为了替自己的儿子铺路,为了掩盖自己的野心和罪行,做出此等丧心病狂、禽兽不如的事情? 这简直比那些传说中的魔道巨擘还要歹毒,还要无耻。 他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狠狠地按在地上摩擦了一遍。 如果苏媚说的都是真的,那她这二十多年来所承受的痛苦、屈辱和怨恨,简直难以想象。 难怪她会性情大变,难怪她会创立合欢宗,难怪她会走上那条与整个正道为敌的道路。 这一切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释。 她并非天生的妖女,而是被逼疯的,被逼上梁山的。 "这水也太深了吧。"云逍感觉自己的脑子有点不够用了。 "这稷下书院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宫斗''现场啊,还是那种不死不休、往死里整的级别。怪不得苏媚宗主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换成是我,估计早就黑化成灭世大魔王了。" 齐行天听完苏媚这番充满了血与泪的控诉,那张总是带着几分仙风道骨的苍老脸庞,此刻早已变得惨白如纸,浑身都在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 他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些什么,但最终却只是发出了一声充满了无尽疲惫与深深绝望的叹息。 "唉。" 他缓缓地闭上了眼睛,仿佛不愿再去看苏媚那双充满了恨意的凤眸,也不愿再面对自己内心深处那早已被尘封了二十余载的罪孽。 过了好半晌,他才再次睁开眼,看着苏媚,声音沙哑,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解脱: "苏眉,你说得或许都对。" 他竟然没有反驳。 云逍和丹心,以及旁边那个已经停止了啃桂花糕、正瞪着一双好奇大眼睛看着这出"年度情感伦理悬疑大戏"的钟琉璃,都是一愣。 难道苏媚说的,竟然都是真的? 齐行天他真的。 "当年之事,确实是老夫利欲熏心,铸成大错。"齐行天的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和深深的悔恨。 "我不该为了知远的前程,不该为了书院的''颜面'',就牺牲了你。"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老夫有罪于你,有罪于稷下书院的列祖列宗,更有罪于天下苍生。" "但是。"就在云逍以为齐行天这是要"洗心革面,重新做人"的时候,这位老院长却突然话锋一转。 眼中再次闪过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与一丝令人不安的疯狂。 "当年之事,老夫确实有错。此次事了之后,老夫自当辞去院长之位,向天下人谢罪,甚至以死赎罪,亦无不可。" "但是。"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冰冷的杀意。"你,苏媚,还有那个冷锋,你们残害无辜,吸取生魂,甚至还妄图染指问心崖的封印,试图动摇我人族万年气运之根基。此等罪行,同样是万死莫赎。" "魔族若出,无人可幸免!" "现在停手,或许还有得救。" "否则。"他眼中寒光一闪,一股恐怖的威压再次从他那苍老的身躯中爆发出来。 "休怪老夫不念旧情,替天行道,清理门户。" "伪君子,你们父子俩果然都是一路货色,说得比唱的好听。" 祭坛方向,传来冷锋那充满了不屑与嘲弄的怒骂声。 他显然对齐行天这番"惺惺作态"的"忏悔"和"威胁",根本不买账。 他依旧在疯狂地朝着祭坛下方的盔甲阴影输送着那磅礴的生命力与精神力。 而那道阴影此刻已经变得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凝实。 甚至连五官的轮廓都已经显现出来,那赫然便是一张与冷锋有着七八分相似,却更加苍老、也更加威严的脸庞。 正是冷其玉。 他似乎真的要从那无尽的沉眠之中苏醒过来了。 他那双紧闭了二十余载的眼眸,此刻竟然微微颤动了一下,仿佛即将要睁开。 "不好。"齐行天脸色大变。他再也顾不上跟苏媚"叙旧"了。 "狗胆包天,竟敢真的逆转生死,亵渎亡灵。你这是要遭天谴的。" 他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周身浩然正气再次冲天而起,化作一道比之前更加凝练、也更加狂暴的青色巨龙。张牙舞爪,朝着冷锋和那座散发着不祥气息的祭坛狠狠扑去。 然而,就在齐行天即将要阻止冷锋那疯狂举动的瞬间—— "呵呵。" 一声如同银铃摇曳般的娇笑声,突兀地在他身旁响起。 苏媚。 她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齐行天的身侧,脸上带着一丝冰冷而妖异的笑容。 她就那么笑嘻嘻地看着暴怒的齐行天,并没有立刻出手阻止,只是用一种极其玩味的语气,幽幽地说道: "齐大院长,您这么着急,是要去哪里呀?" "莫不是也想去''指点''一下冷都尉,如何才能更''高效''地复活他那可怜的父亲?" "还是说。"她的声音陡然转冷,带着一丝令人不寒而栗的杀机。 "您也想亲手再送冷其玉都尉一程?" 话音未落。 她素手轻扬。 漫天粉红色的花雨再次浮现。 只是这一次,那些花雨不再是之前的"温柔侵蚀",而是化作了无数道锋锐无比、闪烁着妖异紫芒的刮骨钢刀。 铺天盖地,朝着齐行天当头罩下。 大战再次爆发。 话音未落。 苏媚眼中那妖异的紫色火焰骤然暴涨。她那总是带着几分慵懒与魅惑的凤眸之中,此刻却只剩下冰冷的杀意与一丝难以言喻的疯狂。 她素手轻扬。 刹那间,整个无间异域仿佛都为之一暗。并非光线被吞噬,而是空气中那些原本只是若有若无、如同背景音乐般存在的奇异花香,在这一刻瞬间变得浓郁了百倍、千倍。 那些香气不再是之前那般令人心旷神怡,而是化作了漫天飞舞的、带着淡淡粉红色光晕的诡异花瓣。 那些花瓣并非凡俗之物,薄如蝉翼,晶莹剔透,每一片都仿佛蕴含着某种能够直接作用于灵魂的奇异力量。它们在空中盘旋、飞舞,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却又散发着令人心神摇曳、意乱情迷的致命幽香。 而那些原本只是在空中飞舞的粉红色花瓣,在苏媚那冰冷杀意的催动下,瞬间形态骤变。 它们不再是轻柔飘渺的花朵,而是化作了无数道锋锐无比、闪烁着妖异紫芒、仿佛能将人的魂魄都从肉身中活生生刮离出来的刮骨钢刀。 "嗤嗤嗤——" 密集的、令人头皮发麻的破空之声响彻整个无间异域。 那漫天飞舞的粉红色"刮骨钢刀",如同最恶毒的诅咒,又如同最缠绵的情人,铺天盖地,从四面八方朝着齐行天当头罩下。 这一招狠辣而诡异,充满了合欢宗特有的、将极致的魅惑与极致的杀戮完美融合的邪异美感。 "妖孽,尔敢。" 齐行天看着那如同潮水般涌来的、散发着足以让元婴修士都道心失守的恐怖魅惑之力的粉红色刀雨,那张总是带着几分仙风道骨的苍老脸庞终于彻底沉了下来。 眼中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火与一丝被同门后辈用此等"污秽"手段攻击的羞愤。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他不再有丝毫的保留。 "天地有正气,杂然赋流形。下则为河岳,上则为日星。" 齐行天口中猛地发出一声如同洪钟大吕般的怒喝。每一个字都仿佛蕴含着儒道圣贤的无上威严与浩然正气。 他周身那属于化神巅峰大修士的恐怖文气,如同被点燃的火山般轰然爆发。 金色的、几乎化为实质的浩然正气,如同奔腾的长江大河,从他体内汹涌而出。在他头顶上方,迅速凝聚成了一片一眼望不到边际的金色雷云。 不,那不是雷云。 云逍在远处看得是目瞪口呆,差点没把刚从琉璃师姐那里"抢"过来的一块鱼干给直接噎死。 那分明是一片由无数个米粒大小、却又笔走龙蛇、铁画银钩、充满了"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等儒家核心"道理"的金色古篆文字所组成的浩瀚无垠的文字之海。 每一个金色古篆文字都散发着煌煌正气,都蕴含着足以镇压邪魔、净化万物的恐怖威能。 "文气化刀·春秋裁决。" 齐行天须发皆张,眼中精光暴射。他右手并指如剑,朝着那漫天席卷而来的粉红色"刮骨钢刀"狠狠一划。 轰—— 那片由无数金色古篆文字组成的浩瀚"文字之海"瞬间沸腾。 无数个闪烁着凛然正气的金色文字,如同得到了将领号令的无敌铁军,骤然分解、重组。 刹那间,便化作了成千上万柄长达数丈、造型古朴厚重的金色文气巨刃。剑身之上铭刻着"春秋大义"、"笔伐口诛"等儒家杀伐真言。 每一柄金色文气巨刃都散发着足以斩断山河、裁决万恶的恐怖锋芒。 "杀。" 伴随着齐行天那充满了无尽怒火与浩然杀意的怒吼,那成千上万柄金色文气巨刃如同最狂暴的剑雨,铺天盖地,义无反顾地迎向了苏媚那漫天飞舞的粉红色"刮骨钢刀"。 一场"道理"与"情欲"、"正气"与"魅惑"、"圣贤经典"与"刮骨钢刀"之间的终极对决轰然爆发。 "轰隆隆隆隆——" 整个无间异域都仿佛在这两种截然不同、却又同样强大到极致的力量的碰撞之下剧烈地颤抖起来。 金色的文气与粉红色的魅惑之力,如同两股势不两立的灭世洪流,在半空中轰然对撞。 每一次碰撞都爆发出毁天灭地般的能量冲击波,都掀起足以撕裂空间的法则涟漪。 坚硬的黑色岩石地面被无情地犁开一道道深不见底的恐怖沟壑。远处那些扭曲的枯骨山峦在这狂暴的能量余波下如同沙雕般寸寸崩塌、湮灭。天空中的暗红色血云更是被直接撕裂、冲散,露出了其后那片更加深邃、更加令人不安的虚无与混沌。 云逍躲在琉璃师姐那虽然看起来"娇小玲珑"但实际上比城墙还要可靠的"琉璃宝体"之后,安全感爆棚。 但余波震得他是气血翻腾,眼冒金星,感觉自己就像是惊涛骇浪中的一叶小舢板,随时都可能被这"神仙打架"的余波给直接掀翻。 "我靠,这才是真正的大佬打架啊。"云逍看着眼前这堪比"好莱坞灾难大片特效拉满"的恐怖景象,感觉自己的三观和对"战斗力"的认知,正在被以一种极其粗暴、极其直接、极其不讲道理的方式,按在地上反复摩擦。 他现在严重怀疑,如果把这两位大佬放到他前世的网络小说界,一个绝对是"起点孤儿院剑指天下流"的儒道至圣,另一个妥妥的是"海棠废文网禁忌女王"啊。 战场中央,金色的文气巨刃与粉红色的刮骨钢刀依旧在疯狂地碰撞、交织、相互湮灭。 齐行天毕竟是化神巅峰的顶尖大能,其浩然文气之磅礴、之精纯,远非苏媚这元婴巅峰的魅惑之力所能比拟。 一开始,凭借着那股子"为父报仇"的滔天怒火和对自身儒道修为的绝对自信,齐行天几乎是压着苏媚在打。 成千上万柄金色文气巨刃,如同训练有素的无敌军团,在他的操控下,时而化作遮天蔽日的剑网,封锁苏媚所有的闪避空间。时而又凝聚成一条条狰狞咆哮的金色文龙,携带着毁天灭地的威势,朝着苏媚当头砸下。 每一击都蕴含着足以让寻常元婴修士魂飞魄散的恐怖力量。 苏媚在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攻击之下,就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身形飘忽,险象环生。 她那漫天飞舞的粉红色"刮骨钢刀",虽然诡异绝伦,能污人道心,蚀人正气,但在齐行天那如同煌煌大日般纯粹而霸道的浩然文气面前,却显得有些力不从心。 不少粉红色花瓣刚刚靠近那些金色文气巨刃,便如同遇到了克星般,发出"滋啦啦"的刺耳声响,迅速变得黯淡、脆弱,然后被无情地净化、蒸发。 苏媚的脸色也渐渐变得有些苍白起来,额角渗出了一层细密的香汗。 显然,同时维持如此大规模的魅惑法术,并且还要应对一位化神巅峰大能的全力攻击,对她来说也是一个极其沉重的负担。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苏媚眼看局势不妙,媚眼中疯狂之色愈烈,整个人开始灵力膨胀起来,竟然想自爆元婴,一身姿色魔焰开始爆发! "执迷不悟。" 齐行天轻轻地叹了口气,声音不高,却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人的耳中,带着一种仿佛早已预料到结局的疲惫与决绝。 他不再有丝毫的犹豫。 右手并指如剑,食指与中指之上,那原本只是如同琉璃般纯净透明的浩然文气,在这一刻竟然开始凝聚、压缩。 最终化作了一点极其微小、却又仿佛蕴含着整个天地"道理"与"秩序"的璀璨金芒。 那金芒并非寻常法术的灵光,也不是兵刃的锋芒。 它更像是一颗浓缩了无数圣贤智慧与天地正气的"道理"之种。 它看起来是如此的渺小,如此的微不足道,在苏媚那漫天席卷而来的、燃烧着紫黑色魔焰的"刮骨钢刀"面前,简直如同惊涛骇浪中的一叶扁舟,仿佛下一秒就会被彻底吞噬、湮灭。 但是,当齐行天将那一点璀璨金芒,极其随意地朝着前方那片足以让任何元婴修士都道心崩溃的紫黑色刀雨轻轻一指。 "破。" 一个古朴、简洁,却又仿佛蕴含着某种言出法随的无上威严的字眼,从他口中缓缓吐出。 然后,不可思议的一幕发生了。 那一点微不足道的璀璨金芒,在脱离齐行天指尖的刹那,竟然如同遇到了催化剂的火种般,瞬间爆发出亿万丈光芒。 金色的、充满了浩然正气与圣贤威严的光芒,如同初升的朝阳般,瞬间撕裂了无间异域那暗红色的诡异天空,驱散了所有的污秽与不祥。 那漫天飞舞的、燃烧着紫黑色魔焰的"刮骨钢刀",在这煌煌如日的金色正气照耀下,如同遇到了克星的天敌一般。 发出"滋啦啦"的刺耳声响,其上附着的紫黑色魔焰如同冰雪般迅速消融。 花瓣般的刀身也开始变得虚幻、透明,最终在接触到那金色光芒核心的刹那,便如同从未存在过一般,彻底湮灭,消散于无形。 仅仅一指一字,便破了苏媚准备自爆的一击。 这就是稷下书院院长、半步亚圣的真正实力。 云逍在远处看得是目瞪口呆,下巴都快掉下来和那些不知名的魔物残骸一起思考人生哲学了:"我靠,这也太不讲道理了吧。这根本就不是一个量级的战斗啊。齐老院长,您这是开着''满级神装GM号''在新手村虐菜啊。苏媚宗主她不会直接被这一招给''净化''掉了吧。" 他甚至开始有点同情苏媚了。 毕竟,面对这种近乎于"法则层面"的降维打击,任你再如何妖媚惑众,手段诡异,恐怕也只有饮恨当场的份儿了。 苏媚看着自己那凝聚了毕生修为和无尽怨念的至强一击,竟然被齐行天如此风轻云淡地便化解于无形,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妖异与自信的俏脸,终于也露出了难以置信的骇然与一丝深深的绝望。 她知道自己输了。 输得彻彻底底,毫无悬念。 在绝对的境界压制和道统克制面前,她所有的算计、所有的挣扎、所有的怨毒都显得那么的苍白无力,那么的可笑。 "噗——" 一股难以压抑的腥甜从喉头涌上,苏媚猛地喷出一大口鲜血,那鲜血竟然也带着一丝诡异的紫黑色。 显然,刚才强行催动那融合了魔气的邪术,对她自身也造成了不小的反噬。 她的气息瞬间萎靡了大半,身形踉跄着向后退了几步,险些直接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脸上那妖异的紫黑色纹路也黯淡了不少,露出了其下那苍白如纸、毫无血色的肌肤。 她看着齐行天,眼中那曾经燃烧的紫色火焰,此刻也只剩下一点点不甘的余烬。 "呵呵,呵呵呵呵。"她突然凄惨地笑了起来,那笑声如同杜鹃啼血,充满了无尽的悲凉与绝望,"齐行天,你果然还是技高一筹。" "只可惜。"她的眼中闪过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遗憾,有不甘,也有一丝令人不安的疯狂,"你还是晚了一步。" "嗯?"齐行天闻言,眉头猛地一皱,心中升起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 他下意识地就想再次出手,将苏媚彻底制服。 然而,就在此时—— "轰隆隆——" 整个无间异域再次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这一次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恐怖。 仿佛有什么更加庞大、更加古老、更加令人绝望的存在,即将要从那禁地的最深处彻底苏醒。 祭坛方向,冷锋那张因为疯狂输送生命力与精神力而变得有些扭曲和狰狞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充满了病态满足的笑容。 他看着祭坛下方那个已经彻底凝实、甚至连盔甲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清晰可见的镇魔卫都尉阴影,眼中充满了孺慕、狂热、以及一丝令人不安的期待。 "父亲。"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和难以言喻的激动,"您终于要回来了。" 话音未落,那道一直紧闭着双眼的盔甲阴影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空洞,死寂,不带丝毫的人类情感。 只有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冰冷,以及对一切生灵的极致的漠视与渴望。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7章 当年的真相! 祭坛方向。 冷锋那张因为疯狂输送生命力与精神力而变得有些扭曲和狰狞的脸上,此刻却露出了一个如释重负的笑容。那笑容充满了病态的满足。 他看着祭坛下方那个已经彻底凝实的镇魔卫都尉阴影。甚至连盔甲上的每一丝纹路都清晰可见。 眼中充满了孺慕、狂热,以及一丝令人不安的期待。 "父亲。"他声音沙哑,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和难以言喻的激动。 "您终于要回来了。" 话音未落。 那道一直紧闭着双眼的盔甲阴影猛地睁开了眼睛。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啊。 空洞,死寂,不带丝毫的人类情感。 只有无尽的黑暗,无尽的冰冷,以及对一切生灵的极致漠视与渴望。 他缓缓地、极其僵硬地,从那被无尽魔气和磅礴生命力包裹的祭坛下方走了出来。 他的步伐很慢,很沉。每一步落下,都仿佛踩在了无间异域这片独立空间的心脏之上。让整个空间都为之微微颤抖。 他身上那套早已残破不堪的镇魔卫都尉制式盔甲,沾满了暗红色血迹和不知名污秽。此刻却散发着一股令人心悸的阴冷与死寂气息。 他的面容与冷锋有着七八分的相似,却更加苍老,也更加威严。只是此刻,那张本应充满了铁血与坚毅的脸庞,却呈现出一种令人不安的青灰色。仿佛早已逝去了所有的生机。 冷其玉。 二十年前,在此地殉职的昭文州镇魔卫分舵都尉。 他竟然真的以这种诡异的方式"复活"了。只是此刻的他,神情呆滞,目光空洞。似乎还处于一种神志不清的状态,只是呆立在原地,茫然地看着四周。 "父亲。"冷锋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身影,眼中充满了复杂的情绪。有激动,有孺慕,也有一丝连他自己都未曾察觉的恐惧。 "孽障!你,你竟然真的做了这种事。"齐行天看着眼前这个"死而复生"的故人。那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死寂与不祥气息让他感到深深的不安。 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苍老脸庞,终于彻底变了颜色。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愤怒,以及一丝深深的痛惜。 他指着冷锋,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冷锋!你可知你自己在做什么?你以为你复活的是你的父亲吗?" "老夫从未听闻死去之人可以复活,更没有听说过因魔气沾染而身死之人能够重现人间。你这等邪术,究竟是从何处得知?" "我只知道,我父亲当年死得不明不白。"冷锋此刻也彻底豁出去了,眼中闪烁着疯狂的光芒。"今日,我便要让他亲口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谁才是害死他的真正凶手。" "糊涂!简直是糊涂至极!"齐行天痛心疾首。 "当年其玉贤弟,乃是为了镇压这问心崖下突然爆发的魔气。为了守护稷下书院乃至整个昭文州的安危,才不幸以身殉职。他是英雄!是我稷下书院的英雄,更是大胤皇朝的英雄。岂容你用此等邪术亵渎他的英灵?" 云逍在远处听得一愣一愣的。他心想:"这信息量又开始超载了啊。冷其玉都尉当年竟然是这样死的?听起来好悲壮啊,跟话本里那些为了拯救世界而牺牲自己的大英雄似的。" "可是这''魔气爆发''又是个什么情况?之前齐副院长不是说是什么''心念邪源''吗?难道他也不知道具体是什么?" 他感觉自己的脑子又开始不够用了。这稷下书院的禁地,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未解之谜"展览馆。还是那种门票死贵,进去就出不来的黑心版本。 "魔气爆发?"冷锋听到这四个字,却仿佛听到了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话。发出一阵凄厉而疯狂的大笑:"哈哈哈哈哈,齐行天!你还要用这种冠冕堂皇的借口来欺骗我到什么时候?" "当年之事,绝非简单的魔气爆发。"冷锋的目光如同两柄淬了剧毒的冰刀,死死地钉在齐行天的脸上。 "那封印历经数千年,为何偏偏在那一日突然出现如此剧烈的异动?为何偏偏是在首席大弟子选拔的关键时刻?为何偏偏是我父亲,那个对问心崖禁地最熟悉、也最有可能发现某些秘密的人''恰好''死在了那里?" 齐行天看着冷锋那因为极致的愤怒和执念而近乎扭曲的脸庞。那双总是充满了威严与智慧的苍老眼眸之中,也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痛楚与愧疚。 他沉默了片刻,似乎在进行着某种极其艰难的抉择。 最终,他长长地叹了口气,声音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疲惫与释然。 "罢了。"他缓缓开口,声音沙哑:"事已至此,有些事情也该让你知道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在场的云逍、丹心、钟琉璃,以及那个正用一种极其冰冷而贪婪的目光注视着他的"冷其玉"。一字一顿地,缓缓说道: "当年问心崖封印的破裂,以及其玉贤弟的死,确实并非意外。"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也并非如书院对外宣称那般,是魔气自行爆发所致。" "而是因为。"齐行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自责与无奈:"当年苏眉丫头和你,冷锋!你们两个不懂事的黄口小儿,多次在禁地边缘私下幽会,玩闹嬉戏。无意中触动并损坏了封印的某一处关键阵眼。" 齐行天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 冷锋瞬间如遭雷击,整个人都僵在了原地。脸上写满了难以置信的惊骇与一丝被揭开了伤疤的羞愤与痛苦。 "我,我们。"他张了张嘴,想说些什么,却发现自己的喉咙仿佛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下意识地看向不远处的苏媚。 苏媚在听到齐行天这番话,尤其是那句"私下幽会,玩闹嬉戏"时,那张总是带着几分疏离与魅惑的俏脸,也是猛地一白。 握着广袖的手指,不受控制地微微颤抖了一下。 眼中更是闪过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 有羞愤,有痛苦,也有一丝被尘封了二十余载的少女情怀。在这一刻,悄然复苏,却又被无情地碾碎。 云逍则是彻底傻眼了。 他目瞪口呆地看着脸色各异的冷锋和苏媚,以及那位一脸"我说的都是实话,你们别不信,我可是儒道大家,从不撒谎"表情的齐行天。感觉自己的大脑已经彻底被这突如其来的"惊天大瓜"给砸晕了。 "不会吧?"他在心里疯狂呐喊:"冷锋这家伙当年竟然跟苏眉真的有一腿?而且还是在稷下书院的禁地边缘''私下幽会,玩闹嬉戏''?" "这也太刺激了吧?这简直就是''舔狗的逆袭之女神其实早就对我芳心暗许,只等我A上去再顺便搞点小破坏结果不小心把老爹给坑死了''的年度狗血伦理悬疑武打爱情动作文艺悲情大戏啊。" 他突然觉得,冷锋这家伙好像也没那么"可恨"了。 至少在"泡妞"这方面,他确实是个值得"学习"和"引以为戒"的"前辈高人"。主要是学习如何避免坑爹,以及告诫自己千万别在禁地边缘谈恋爱。 他之前还纳闷呢,苏眉当年那等天之骄女,怎么会看得上齐知远那个"伪君子"?现在看来,感情齐知远当年就是个"备胎"啊。还是那种连备胎的资格都没有,只能在旁边眼巴巴看着女神跟别人"花前月下卿卿我我,顺便还把自家禁地的阵眼给踩坏了"的超级无敌大冤种电灯泡。 "怪不得冷锋这家伙对苏媚的态度那么奇怪,一会儿喊打喊杀,一会儿又''情深义重''的。原来是旧情人反目成仇,相爱相杀,还附赠一个''共同害死老丈人''的催泪剧情啊。" 云逍感觉自己的八卦之魂又开始不受控制地熊熊燃烧起来。 恨不得立刻搬个小板凳,再来一碟瓜子花生矿泉水,好好欣赏这出"年度大戏"。 "当年,你们二人虽然只是无心之失,损坏的也只是封印最外围的一处不起眼的辅助阵眼。但那处阵眼,却恰好连接着禁地深处某个极其关键的''薄弱节点''。" 齐行天的声音如同冰冷的寒铁,无情地击碎了冷锋心中最后一丝侥幸和苏媚脸上最后一丝血色。 "这些年来,书院一直在暗中关注那处节点。但因为当年损坏得太过严重,再加上禁地深处那污秽之气也越来越强。封印的裂痕,始终未能彻底弥合。反而在日积月累之下,如同附骨之蛆般,不断地侵蚀着整个亚圣锁灵阵的根基。" "而其玉贤弟。"齐行天的眼中,闪过一丝浓浓的痛惜:"他正是因为察觉到了这个隐患,为了阻止裂痕的进一步扩大,才会在那一次次的''例行巡查''中,不断地深入那魔气弥漫的区域。" "最终,在那所谓的''魔气爆发''之夜,他其实是在试图修补那处被你们损坏的阵眼时,不幸遭遇了积累已久的魔气集中爆发。才油尽灯枯,耗尽了最后一丝生命本源,以身殉职。" "所以!"齐行天的目光,如同两把最锋利的刀子,死死地钉在冷锋的脸上。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和压抑而变得有些扭曲和沙哑。 "真正害死你父亲的,不是什么狗屁的''魔气自行爆发'',也不是什么''天灾意外''。" "是你!冷锋!是你和你当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只顾着谈情说爱、罔顾书院禁令的''小情人''苏眉!是你们两个亲手将他逼上了绝路。" 齐行天这番话,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也如同最残酷的真相,狠狠地砸在了冷锋和苏媚的心头。 冷锋只觉得眼前一黑,天旋地转。整个人如同被抽去了所有的力气和灵魂般,"噗通"一声,双膝一软,直挺挺地跪倒在了冰冷坚硬的地面上。 他那双总是充满了锐利与坚毅的虎目,此刻却空洞无神,布满了血丝,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光彩。 "不,不可能,这不是真的。"他喃喃自语,声音沙哑得如同梦呓,充满了无尽的痛苦、悔恨和浓浓的绝望。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而苏媚,在听到齐行天这番话后,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妖异与自信的俏脸,也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她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险些站立不稳。 那双总是流转着魅惑光彩的凤眸之中,此刻也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痛苦,以及一丝深深的自我厌恶。 "原来是这样。"她喃喃自语,声音低沉得只有自己能听见:"原来当年竟然是这样。" 云逍看着眼前这突然上演的"年度苦情伦理悲剧大反转",感觉自己的三观又一次被刷新了。 他张了张嘴,想说点什么,比如"节哀顺变",或者"人生就是这么的狗血且富有戏剧性,习惯就好"。但最终还是明智地选择了闭嘴。 他怕自己一开口,就会忍不住发表一些不太合时宜的"专业点评"。 然而就在这气氛极其悲伤、极其压抑,所有人都沉浸在对"残酷真相"的震惊与痛苦之中,无法自拔的时候。 云逍那双总是闪烁着"咸鱼光辉"、"吐槽欲望"以及"我什么时候才能下班"的眼睛,却突然如同黑夜中发现了新大陆的哥伦布般猛地一亮。 不对劲!非常不对劲! 他极其敏锐地"闻"到了。 就在齐行天刚才那番充满了"悲痛"、"自责"以及"你们俩熊孩子害死忠良"的深情控诉之中,在他描述当年那处被冷锋和苏眉"无意中"损坏的封印阵眼之时。 齐知远这个从头到尾都扮演着"受害者"、"老实人"、"被戴了绿帽还帮人数钱的冤大头"角色的齐副院长,在他父亲齐行天声泪俱下地讲述那段"不堪回首的往事"的时候,脸上那细微的表情变化。 以及他身上那股看似平和内敛的浩然正气之中,一闪即逝的、极其隐晦的一丝不和谐的"味道"。 那味道很淡,淡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甚至可能连丹心前辈这种元婴巅峰、活了几百年的"老江湖"都未必能察觉到。 但云逍那经过多次"生死考验"、"魔气淬炼"以及"美食熏陶"而变得异常敏锐的"通感",却清晰无比地捕捉到了。 那是一种混合了心虚、紧张、幸灾乐祸,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怨毒与杀意的极其复杂诡异的味道。 而且更重要的是,云逍的脑海中,瞬间闪回了他之前在无间异域入口处,在那道由亚圣锁灵阵符文构成的圆形光门附近,曾经"通感"到的那一丝极其微弱、但却异常清晰的、属于齐知远的气息残留。 怎么会有齐知远的气息残留呢? 当时,他就觉得有些奇怪。 被冷锋和苏眉"无意中"损坏的封印阵眼附近,他会留下如此"新鲜"且带着一丝"刻意掩饰"意味的气息呢? 难道他之前也曾独自一人来过这里?并且还在这里做过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 一个更加惊悚、也更加接近最终真相的推断,如同闪电般再次击穿了云逍的思维。 当年那处封印阵眼的损坏,或许真的与苏眉和冷锋的"幽会玩闹"有关。 他们可能确实无意中触碰或削弱了那处阵眼的力量。 但是,真正导致那处阵眼彻底崩溃,引发后续一系列连锁反应,甚至间接害死冷其玉的幕后黑手。 会不会根本就不是什么"意外",也不是什么"魔气自行爆发"。 而是有人在苏眉和冷锋离开之后,又悄悄地潜入了那里。 在那处本就受损的封印阵眼上又加了一把火,动了更致命的手脚。 而这个人,云逍的目光如同两柄最锋利的、淬了剧毒的探针,瞬间刺向了那个依旧在"悲痛欲绝"、"深情忏悔"、"努力扮演一个被不孝子和不靠谱师侄坑惨了的老父亲"角色的齐知远。 没错,齐知远! 这位看似被父亲"抢了风头"、又被心上人苏眉"误解"和"背叛"、还被情敌冷锋"戴了绿帽"的"悲情男二"。 他会不会才是那个隐藏得最深、算计得最狠、也最不是东西的终极老阴逼? 他早就发现了苏眉和冷锋在禁地边缘的"小动作"。 然后他将计就计,在那处本就因为两人的"无心之失"而变得有些脆弱的封印阵眼上,又极其"巧妙"地、不着痕迹地进行了一番"二次创作"和"艺术加工"。 最终引发了那场看似"意外"的魔气爆发。 其目的,一是为了除掉对他首席大弟子之位威胁最大的苏眉。让她身败名裂,甚至直接死在禁地之中,让她永远也无法再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自己。 二是为了除掉那个可能会发现他小动作、并且对他父亲忠心耿耿、还抢走了他心上人的"眼中钉,肉中刺"镇魔卫都尉冷其玉。 三是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他想借此机会彻底掌控那本《道衍天章》,将其据为己有,让自己成为名正言顺的稷下书院下一代接班人。 好一招一箭三雕,好一个心狠手辣,好一个歹毒心肠。 如果真是这样,那齐知远这家伙,简直就是影帝中的战斗机,伪君子中的VIP,老阴逼中的珠穆朗玛峰啊。他不去写宫斗剧本都屈才了。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云逍感觉自己的后背瞬间就被冷汗浸透了。 他看着齐知远那张依旧挂着"悲痛"、"自责"以及"都是世界的错,我只是个无辜的受害者"的脸,心中却只有一个念头在疯狂地呐喊。 "卧槽,这瓜有毒啊。" 他刚想开口,将自己的这个惊天发现公之于众,让大家看看这位齐副院长的"庐山真面目"。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揭露这一切的瞬间,祭坛之上,那个一直如同雕塑般静立不动的、属于冷其玉的盔甲阴影,突然动了。 他那双空洞死寂的眼眸之中,骤然爆发出两团令人心悸的、更加浓郁、也更加邪恶的血红色光芒。 他缓缓地抬起了那只同样由阴影构成的右手,然后朝着天空虚虚一握。 "父亲!"冷锋看到这一幕,眼中爆发出狂喜的光芒。 他以为自己的父亲终于要彻底复活了,要展现神威了,要告诉他当年的真相了。 "不好!"齐行天脸色剧变。他显然也察觉到了不对劲。这股气息远比他预想的还要邪恶和强大,甚至还带着一丝连他都感到陌生的古老与不详。 齐知远则是嘴角勾起一抹极其隐晦的、冰冷的、充满了恶意的弧度。但很快便被他用恰到好处的"惊慌"、"担忧"以及"父亲大人小心啊"的孝子表情给完美地掩盖了过去。 就在冷其玉那由阴影构成的右手朝着天空虚虚一握的刹那,整个无间异域原本就压抑诡异的氛围,骤然间变得更加令人窒息。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攥住了在场每一个人的心脏。连带着空气都变得粘稠起来,呼吸都带着几分铁锈般的甜腥。 那"复活"的冷其玉,并没有像冷锋期望的那样,立刻展现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威,也没有立刻就指认当年的"凶手"。 他只是呆呆地站在原地,那双空洞的眼眸茫然地扫视着四周。似乎还没有完全从那长达二十余载的"沉眠"中苏醒过来,神志依旧有些不清。 "其玉贤弟,你。"齐行天看着眼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故人,以及他身上那股浓郁得化不开的死寂与不祥气息。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颤抖和深深的戒备。 就在这时,那呆立在原地的"冷其玉",突然极其缓慢地、极其僵硬地转过头。那双空洞的眼眸,直勾勾地看向了不远处那个正一脸"震惊"和"担忧"的齐知远。 然后,一个沙哑、干涩、仿佛来自九幽地狱般的声音,从他那青灰色的嘴唇中,缓缓吐出: "是封印里的那位告诉我的。" "是一个书院的年轻人唤醒了我。" "他就是。" "冷其玉"那由阴影构成的、僵硬的手指,极其缓慢地抬起,然后极其精准地指向了齐知远。 "就是他!" 此言一出,全场皆惊。 冷锋更是如遭雷击。 他难以置信地看着自己的"父亲",又看了看那个正一脸"无辜"和"茫然"的齐知远。感觉自己的脑子彻底不够用了。 "胡言乱语!"齐行天勃然大怒。他显然没想到,这个"复活"的冷其玉,竟然会说出如此颠倒黑白、荒谬绝伦的话来。 "其玉贤弟早已身死道消,魂归天地。你究竟是何方妖魔,竟敢冒充故人,在此妖言惑众,挑拨离间?"他指着那"冷其玉",声色俱厉地喝道。 "告诉我,到底是谁在你耳边搬弄是非?是谁让你说出此等荒唐之言?是谁在背后操控着你?" 齐行天一步步逼近那呆立的"冷其玉",周身浩然正气再次升腾,眼中充满了审视与杀意。 他显然不相信眼前这个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故人",更不相信他那番针对自己儿子的指控。 而就在齐行天将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个"死而复生"的冷其玉身上,试图从他口中逼问出更多"真相"的时候。 没有人注意到,在那座散发着幽幽血光的诡异祭坛后方,在那道因为冷锋的邪恶仪式而被强行撕开的、连接着亚圣锁灵阵核心区域的漆黑裂痕之中。 一股比之前那盔甲魔影更加庞大、更加凝实、也更加充满了纯粹毁灭与混乱意志的漆黑魔气身影,竟然如同最狡猾的毒蛇般,悄无声息地从那裂痕之中缓缓地探出了一个狰狞可怖的头颅。 那头颅之上,燃烧着两团如同深渊般幽暗的魔焰。 它似乎已经等待这个机会,等待了太久太久。 真正的大恐怖,降临了。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8章 使者大人? 这道新的魔气身影散发出的威压,远胜于那占据了冷其玉躯壳的盔甲魔影。 仅仅是其显露出的冰山一角,就让在场的所有人都感到一阵心神战栗。 除了还在状况外的钟琉璃和那个已经彻底魔怔了的冷锋,其他人仿佛连灵魂都要被那无形的威压给碾碎。 那身影极其高大,几乎要触碰到这无间异域暗红色的诡异天空。 周身笼罩在浓郁得化不开的漆黑魔气之中,看不清具体的面貌和形态。只能隐约看到,其似乎拥有着某种近似于人形的轮廓。 它并没有像那盔甲魔影般发出什么震天动地的咆哮或威胁,也没有立刻就对在场的众人发起攻击。 它只是在艰难地、一点一点地从那空间裂痕中挣脱出来。每挤出一点,整个无间异域的法则便会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哀鸣。 同时,一个空灵、飘渺、却又带着几分令人不安的执拗与茫然的诡异声音,如同梦呓般,从那浓郁的魔气之中缓缓地传了出来。一遍又一遍地,在这死寂的空间中回荡: "师父,你在哪儿?" "师兄,你又在哪儿?" 这声音不辨男女,不带丝毫的情感波动,就那么机械地、固执地重复着这两句话。 仿佛一个迷了路的孩子,在无助地呼唤着自己的亲人。 但配合着它那毁天灭地般的恐怖威压和那令人窒息的纯粹魔气,这画面怎么看怎么都透着一股子令人毛骨悚然的诡异与惊悚。 云逍听得是头皮发麻,鸡皮疙瘩掉了一地:"我靠,这又是什么情况?买一送一还带自动寻亲功能的加强版PLUS会员吗?这无间异域底下到底是个什么魔物连锁加盟兼职大型认亲现场啊?下次是不是该搞个''集齐七颗魔珠召唤魔界神龙,附赠寻亲导航服务''的活动了?" "这台词听着怎么像个走丢了的小可怜?就是这出场特效稍微有那么亿点点吓人,比上次在京城菜市口看到的那个''胸口碎大石顺便表演一个原地爆炸''的江湖骗子还要夸张那么一丢丢。" 就在这新的、更加恐怖的魔物身影即将要彻底挣脱封印束缚的危急时刻,那个之前被齐行天"春秋一笔"点得几乎要当场"格式化"的、属于冷其玉的盔甲阴影,却突然停止了魔气的暴涨和形态的凝聚。 他那双燃烧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眸,在听到那新的魔物身影发出的"寻亲呼唤"之后,竟然闪过了一丝极其短暂的清明。 然后,他极其艰难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那双虽然依旧带着几分空洞和死寂、但似乎已经恢复了一丝"人性"的眼眸,落在了不远处那个因为父亲"复活"失败而彻底陷入呆滞和绝望的冷锋身上。 "锋,锋儿。" 一个沙哑、干涩、却又带着几分熟悉的慈爱与深深疲惫的声音,从他那青灰色的嘴唇中缓缓吐出。 他竟然暂时恢复了神志。 虽然他身上的魔气与死气依旧浓郁得化不开,甚至还在不断地侵蚀着他那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的一丝残魂,但至少在这一刻,他似乎找回了那么一点点属于"冷其玉"的意识。 "父亲,您。"冷锋看着眼前这个虽然气息依旧邪异、但眼神却不再那么空洞和疯狂的"父亲"。那双早已布满血丝的虎目之中,瞬间涌上了难以置信的狂喜与更深的痛苦。 他不知道这到底是好是坏。 他不知道眼前这个到底还是不是他那个铁骨铮铮、顶天立地的父亲。 而就在这时,恢复了一丝神志的"冷其玉",却并没有像冷锋期望的那样,立刻就指认当年的"凶手",或者展现出什么惊天动地的神威。 他只是极其艰难地抬起那只同样由阴影构成的、沾染着浓郁魔气的手,然后猛地一掌,将那个正准备再次冲上去"替天行道、清理门户"的齐行天给硬生生地逼退了数步。 同时,他那沙哑而疲惫的声音,也带着一丝不容置疑的坚决和令人心寒的劝说,在冷锋的耳边响起: "锋儿,莫要再执迷不悟了。" "归顺吧。" "这才是我们唯一的出路。" 他一边说着,一边竟然主动地将自己那好不容易才凝聚起来的一丝残魂之力和身上那尚未完全消散的磅礴生命力、精神力,朝着那个正在艰难地从裂痕中挣脱出来的、更加恐怖的魔物身影缓缓渡去。 仿佛是在用自己的生命来帮助那个新的魔物彻底降临。 "父亲!您在做什么?"冷锋看着眼前这匪夷所思的一幕,只觉得自己的整个世界观都彻底崩塌了。 他辛辛苦苦,不惜一切代价,甚至不惜背叛镇魔卫,残害无辜,就是为了复活自己的父亲,让他沉冤得雪。 可现在,他"复活"的父亲,竟然在劝他投靠魔族。甚至还要用自己的生命去帮助另一个更强大的魔物降临。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爹到底还是不是他爹了? 他这二十多年的坚持和努力,难道从一开始就是个天大的笑话?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冷锋感觉自己的脑袋都快要炸了。他完全无法理解眼前发生的这一切。他只觉得自己的信仰、自己的执念、自己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被无情地碾碎了。 他身上那股因为强行催动邪法而产生的磅礴魔气和死寂之气,也在这一刻因为心神失守而变得极其不稳定起来。 这父子局还能这么玩的?现场策反可还行? 冷都尉,你爹喊你投敌了。而且还是''买一送一,全家升天''的豪华套餐。 这波操作,我只能说,六六六,不愧是''魔道中人'',连亲情牌都打得这么清新脱俗,感人肺腑啊。 云逍在远处看得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那贫瘠的想象力,已经远远跟不上这出"年度家庭伦理悬疑恐怖魔幻大戏"的剧情发展速度了。 "孽畜!你竟然真的已经被魔气侵蚀到了如此地步?"齐行天看着那个竟然反过来帮助新魔物、甚至还劝自己儿子投敌的"冷其玉"。 那张总是古井无波的苍老脸庞,终于彻底沉了下来。眼中更是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怒火与深深的失望。 他知道,眼前这个已经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铁骨铮铮、义薄云天的冷其玉了。 他已经被彻底魔化了。 就在这气氛紧张到极点的时刻,新的、更加恐怖的魔物即将彻底降临。冷锋则陷入了"我是谁我在哪儿我爹到底是谁我为什么要活着"的哲学三问与人生观崩塌之中,无法自拔。 "唉。" 一声仿佛从太古洪荒传来、充满了无尽沧桑与威严的轻叹,突兀地、毫无征兆地响彻在每一个人的灵魂深处。 那叹息声不高,不重,却仿佛蕴含着某种天地至理。瞬间压下了【无间异域】内所有的喧嚣与暴戾。 紧接着,数道气息渊深如海、浩瀚磅礴的强大身影出现了。他们带着几分不属于这个时代的苍老与浩然正气。如同跨越了时空的界限般,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无间异域】的半空之中。 为首的,赫然便是一位身着极其古朴、甚至有些陈旧的灰色儒衫的老者。 那儒衫的款式,与当今稷下书院流行的广袖博带截然不同。反而带着一种上古先贤般的简约与厚重。 老者须发皆白,如同初冬的霜雪。面容枯槁,布满了岁月的沟壑。但那双看似浑浊的老眼之中,却仿佛蕴含着整个宇宙的星辰运转、万物的生灭至理。深邃、睿智、平静,却又带着一种洞察一切的威严。 他只是静静地站在那里。周身没有任何惊天动地的气势外放,却自有一股与天地大道相合、与圣贤意志共鸣的恐怖威压。仿佛他就是这方天地的"道理",就是儒道的活化石。 这位老者的身后,还跟着数位同样身着古老儒衫、气息同样深不可测的老者。他们眉宇间都带着几分与世隔绝的沧桑,和一丝丝因常年苦修而产生的、近乎于"道痴"般的执拗。 他们便是稷下书院真正的底蕴。那些早已避世不出、一心苦修、甚至被外界传闻已经"羽化登仙"或者"坐化归墟"的隐世强者。 而为首的那位灰袍老者,在看到那个正在艰难地从裂痕中挣脱出来的巨大魔物身影时,神情发生了变化。 那个魔物周身魔气盈天,不断重复着"师父,你在哪儿,师兄你又在哪儿"。 那双仿佛能看透万古岁月的浑浊老眼之中,竟然爆发出了一阵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璀璨精光。 有激动,有凝重,有期待,甚至还有一丝如释重负之后的凛然杀意。 他缓缓地抬起那只干枯得如同老树皮般的手,指着那个巨大的魔物身影。 用一种极其古老、极其拗口、仿佛不属于这个时代的、充满了"大道伦音"的语言,沉声说道: "使者大人。" "我等在此恭候您已有无数岁月了。" "如今时机已至,还请束手就擒吧。" 他这话说的,虽然用的是"束手就擒"这种听起来像是"最后通牒"的词语。但那语气、那神态,却分明带着一种等待了无数年、终于等到"宿命对决"来临的决绝与悲壮。 仿佛他们等待这一刻已经等待了太久太久。久到连他们自己都快要忘记等待的初衷,只剩下那份不死不休的执念了。 而那个巨大的魔物身影,在听到这位灰袍老者的话语之后,那艰难挣扎的动作似乎微微停顿了一下。 他那颗一直低垂着的、被浓郁魔气笼罩的头颅,也极其缓慢地抬起了一丝丝。仿佛是在"聆听",或者是在"辨认"。 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除了"师父、师兄"之外的声音。只是用一种更加疯狂、也更加决绝的姿态,继续从那空间裂痕之中奋力挣脱。 但他依旧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用一种更加疯狂、也更加决绝的姿态,继续从那空间裂痕之中奋力挣脱。 周身那漆黑的魔气,也因为他的挣扎,而变得更加狂暴与汹涌。 "我靠,又来一波大佬?今天是什么黄道吉日啊?大佬们是约好了组团来无间异域开''忆苦思甜茶话会''兼职''大型认亲现场''吗?"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云逍看着这突然冒出来的、画风极其古老的"稷下书院隐藏款天团",感觉自己的脑细胞已经彻底不够用了。 "还''使者大人''?这魔物到底是来送快递的,还是来搞外交的啊?而且这造型,上半身魔气滔天,霸气侧漏,下半身双手合十,低眉顺眼。这是''魔佛双修,天下我有''的节奏?还是单纯的''精神分裂,画风跑偏''啊?稷下书院的地下到底还藏了多少不为人知的惊天大秘密啊?这比我前世看的《走进科学》和《探索发现》加起来还要玄乎一万倍。" 就在云逍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剧情反转"和"信息量爆炸"而感到头晕目眩、三观尽碎的时候,他眼角的余光却极其敏锐地捕捉到了一个令他更加震惊的画面。 苏媚。 这位刚刚还因为被齐行天"降维打击"而身受重创、气息萎靡、仿佛随时都可能"香消玉殒"的合欢宗宗主。 在看到那位为首的"老和尚",啊不,是身着古老儒衫的稷下书院隐世强者出现的刹那,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妖异与自信的俏脸,竟然瞬间变得惨白如纸,毫无血色。 她那双总是流转着魅惑光彩的凤眸之中,更是充满了难以置信的震惊、痛苦,以及浓浓的愧疚。 她娇躯剧震,不受控制地向后踉跄了几步,险些直接从半空中跌落下来。 她死死地捂着自己的嘴,才没有让自己发出任何声音。 但那双美丽的凤眸之中,却早已泪流满面,泣不成声。 仿佛见到了什么让她既敬畏又恐惧、既思念又怨恨、既想靠近又想逃离的故人。 而那位为首的、气息渊深如海的稷下书院隐世强者,在用那种古老而拗口的语言,对着那个巨大的魔物身影说完那番令人费解的话语之后,也缓缓地转过头。那双仿佛能看透万古岁月的浑浊老眼,落在了那个正泪流满面、浑身颤抖的苏媚身上。 他的脸上,没有任何的愤怒或责备,也没有任何的欣喜或意外。 只有无尽的沧桑,无尽的疲惫,以及一丝隐藏极深的、几乎要被岁月彻底磨灭的痛惜与无奈。 他看着苏媚,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周围的空气都仿佛要凝固起来。 然后,他才缓缓地、用一种带着几分沙哑、几分疲惫、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与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的语气,轻轻地说道: "眉儿。" 仅仅是这两个字,却仿佛拥有着某种穿透时空、直击灵魂的魔力。 让苏媚那早已被仇恨和怨毒冰封了二十余载的心,在这一刻轰然破碎。 她再也控制不住自己,"哇"的一声,痛哭失声,如同一个受了天大委屈的孩子,终于见到了可以依靠的亲人。 "师,师父。"她哽咽着,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委屈、痛苦,以及深深的愧疚:"徒儿,徒儿不孝,徒儿给您丢人了。" 师父? 这位画风清奇、气息古老、一出场就管那个恐怖魔物叫"使者大人"的稷下书院隐世强者,竟然是苏媚的师父? 那个传说中早已半只脚踏入"亚圣"门槛的齐玄帧。 他竟然还活着,而且还隐藏得这么深。 这辈分,这关系,简直是乱成了一锅粥啊。 "眉儿。"齐玄帧看着那个哭得梨花带雨、我见犹怜的苏媚,那双浑浊的老眼之中,也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有痛惜,有无奈,也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欣慰。 "为师已知你这些年所受的委屈和苦楚了。"他的声音带着一丝令人心安的平静与不容置疑的承诺:"待此间事了,为师定会给你一个公道。"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远处那个正在艰难地从裂痕中挣脱出来的、周身魔气越来越盛的恐怖魔物身影。眼中闪过一丝冰冷的杀意与一丝沉重的决绝。 "这些年来,为师之所以未能脱身,未能及时为你主持公道,并非是贪生怕死,或者对你心存芥蒂。" "而是因为。"他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和凝重:"为师一直在暗中布局,等待一个能够将这问心崖下真正的''祸根''连根拔起的机会。" "而这个机会,便应在今日,应在这个所谓的''使者''身上。" 齐玄帧此言一出,犹如平地惊雷,再次震得在场所有人都是一脸懵逼。 原来,齐玄帧这位稷下书院真正的"老祖宗"级别的人物,这些年来一直隐世不出,并非是真的"不问世事",而是在下一盘很大很大的棋。 而他钓的"鱼",或者说,他要"灭"的"魔",竟然就是眼前这个刚刚才从封印裂痕中挣脱出来一小半的所谓的"使者大人"。 这信息量也太大了吧。 云逍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变成了一团浆糊。他现在只想找个安静的角落,好好地捋一捋这错综复杂的人物关系和这峰回路转的狗血剧情。 这稷下书院简直就是一个大型的"无间道"片场啊。每个人都是影帝,每个人都有秘密,每个人都在演戏。 就是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导演?谁又是最后的赢家? 而他这个误入片场的"吃瓜群众",到底什么时候才能安安稳稳地吃上一顿没有"惊喜"和"惊吓"的饱饭啊?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39章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 那道从漆黑裂痕中缓缓挤出的庞大魔影,周身翻涌的魔气几乎要将【无间异域】这片本就昏暗的天空彻底染成纯黑。它每挣扎一分,整个独立空间便会发出一阵不堪重负的呻吟。 无数细密的漆黑裂纹如同蛛网般在暗红色的天幕上蔓延,仿佛这片亚圣开辟的异度空间随时都可能彻底崩塌。 "师父,你在哪儿?" "师兄,你又在哪儿?" 空灵、飘渺,却又带着令人不安的执拗与茫然的诡异声音,依旧如同卡壳的留声机般,从那浓郁的魔气之中缓缓地传了出来。 一遍又一遍地,在这死寂与混乱交织的空间中回荡。 云逍在远处听得是头皮发麻,后背直冒凉气。 感觉自己像是误入了一场大型"灵异寻亲节目"的拍摄现场,还是那种经费爆炸、特效拉满、随时可能要人命的限制级版本。 "我靠,这魔物居然真的只会说这两句啊。"他心中疯狂吐槽,声音都带着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 "虽然听起来神志有些不清,跟个设定了循环播放模式的复读机似的。翻来覆去就那么两句,像个找不到家的走失娃。还忘了自己叫啥,甚至可能连自己性别都搞不清楚。" "但这好歹也是智慧生物的证明啊。我以前一直以为魔物都是些只会''嗷嗷嗷''乱叫的野兽呢。智商约等于村头二傻,见了活人就扑上来啃。" "难道魔界也开始普及九年义务教育了?还大力推广''寻亲101''情感类访谈节目?致力于解决魔界失散儿童的回家问题?" 云逍的脑洞如同脱缰的野马,越想越离谱。 "而且,它喊的''师父''和''师兄''又是哪两位仙风道骨的重量级嘉宾?难不成它也是某个名门大派的优秀毕业生?" "只是因为修炼走火入魔,或者被同门师兄弟排挤,一气之下叛出师门。结果不小心掉进了这个鸟不拉屎鸡不生蛋的破地方,然后被困了几千年。最后因为思念亲人而憋疯了?" 他已经开始自动脑补一部长达八百万字的"魔界废柴流逆袭史诗"了。 "还有这位刚刚闪亮登场、画风极其古老的齐玄帧老前辈。他管人家叫''使者大人'',还说什么''恭候您已有无数岁月''。" "这台词,怎么听着那么像某些隐藏在幕后的终极大BOSS,在迎接某个被封印了无数年的''灭世魔王''出山时的标准开场白啊?" "难道稷下书院的这些隐世大佬们,其实背地里都在偷偷信仰某个不可名状的''旧日支配者''?这也太刺激了吧。" "我这颗纯洁无瑕、坚如磐石的小心脏,有点承受不住这接二连三的剧情反转和信息量轰炸啊。" 就在云逍还在为这突如其来的"神展开"和"信息量超载"而感到头晕目眩、三观尽碎、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还没睡醒的时候。 "轰隆隆!" 整个【无间异域】再次剧烈地震动了起来。 这一次的震动,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猛烈,都要恐怖。 祭坛后方,那道因为冷锋的邪恶仪式而被强行撕开的、连接着【亚圣锁灵阵】核心区域的漆黑裂痕,在这一刻猛地扩大了数倍。 仿佛有一只无形的、代表着毁灭与混沌的巨手,正在从裂痕的另一端疯狂地撕扯着这片独立空间的壁垒。 那裂痕深不见底,漆黑如墨,仿佛连接着一个更加古老、更加恐怖、充满了无尽魔气与绝望的未知世界。 丝丝缕缕比【无间异域】中这些逸散魔气更加精纯、更加凝练、也更加令人心悸的本源魔气,正从那裂痕之中疯狂地涌出,如同决了堤的九幽冥河之水。 "不好,那东西要彻底出来了。" 齐行天看着那道如同恶魔张开的血盆大口般、正在疯狂扩张的漆黑裂痕,以及从裂痕之中散发出的、那股足以让化神巅峰修士都感到心悸的恐怖魔气,脸色瞬间变得惨白如纸,再无半分之前的从容与威严。 他再也顾不上与苏媚和齐玄帧之间的"恩怨情仇"了。 周身浩然正气再次冲天而起,便要不顾一切地冲上去阻止那恐怖魔物的降临。 他冲着齐玄帧喊道:“老院长,快动手啊!” 而齐玄帧和几位太上长老仍然岿然不动,盯着那魔物脱困,彷佛在等待着什么。 "吼!" 伴随着一声仿佛能撕裂灵魂的恐怖嘶吼,那个一直只露出一小半身躯的漆黑魔物身影,终于彻底地从那空间裂痕之中挣脱了出来。 它的身躯是如此的庞大,几乎要将这【无间异域】暗红色的诡异天空都给撑破。 浓郁得化不开的漆黑魔气如同拥有生命的潮水般,以它为中心,朝着四面八方疯狂地翻涌、扩散。所过之处,那些原本就充满了死寂与绝望气息的黑色岩石和枯骨山峦,竟然都开始不受控制地扭曲、融化。仿佛连这片独立空间的法则都在其面前哀鸣、退避,不敢与之抗衡。 更诡异的是,在这毁天灭地般的滔天魔气之中,竟然还隐隐约约夹杂着一丝丝极其微弱、却又异常清晰的神圣而悲悯的梵音。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那梵音,空灵、飘渺,却又带着一种令人不安的蛊惑之力,仿佛能在不知不觉中,将人的神魂都拖入无尽的沉沦与虚妄的极乐之中。 "魔气竟然还自带BGM?而且还是佛门限定皮肤版的?" 云逍的"通感"能力在这一刻也火力全开。 "这年头,连魔物都开始讲究''个性化定制''和''跨界合作''了吗?" 他能清晰地"闻"到,那股从新出现的魔物身上散发出来的魔气,与之前冷其玉身上那种单纯的死寂与邪恶截然不同。 它更加的古老,更加的纯粹,也更加的难以理解。 仿佛它并非单纯的"恶",而是某种更加本源的、凌驾于善恶之上的混沌与毁灭。 "这玩意儿到底是个什么来头?"云逍感觉自己的好奇心已经快要压过恐惧感了。 "这魔物口中的''师父''和''师兄'',到底是哪两位''神人'',能教出这么一个''画风清奇''的''优秀毕业生''?" 就在云逍还在胡思乱想,试图用他那贫瘠的想象力和在各种话本小说里看到的"狗血设定"来解读眼前这堪比"魔幻现实主义"的诡异场景时。 远处,稷下书院的方向,数道同样充满了浩然正气的强大气息,也正以极快的速度朝着【问心崖】禁地的方向疾驰而来。 显然,是书院的其他长老和教习们也察觉到了此地的惊天异变,前来支援了。 他们甫一进入这【无间异域】,便被眼前这如同末日降临般的恐怖景象给惊得是目瞪口呆、魂飞魄散,差点没当场表演一个"集体道心崩溃,原地羽化升天"。 但良好的职业素养还是让他们在最短的时间内反应了过来。 "结阵!快!全力压制魔气扩散!"为首的一位看起来像是戒律堂首座的黑脸长老,发出一声雷霆暴喝。 数十位修为至少都在元婴中期以上的稷下书院长老和精英教习们,立刻训练有素地分散开来,各自占据阵法的关键节点。 他们口中同时吟诵起深奥晦涩的儒家经文。周身浩然文气如同不要钱的自来水般疯狂涌出,在半空中交织、汇聚,化作一张覆盖了方圆数百丈的金色大网,朝着那正在疯狂翻涌的滔天魔气当头罩下。 试图用儒道正法来压制和驱散这足以污染整个昭文州的恐怖魔气。 云逍看着这堪称"神仙打架,凡人遭殃,顺便还能蹭点经验"的壮观场面,以及空气中那浓郁到几乎要凝成实质的精纯魔气,眼中却突然闪过一丝极其不易察觉的兴奋光芒。 "好机会啊。"他心中疯狂呐喊。 "这简直就是天上掉下来的''经验包''啊。还是那种品质极高、分量十足、管够管饱、过期不候的''豪华自助餐''。" 他那看似平平无奇、甚至还有点"废柴流主角标配"的丹田气海之中,心剑猛地一动,在感受到周围那浓郁精纯的魔气之后,竟然开始不受控制地自行运转了起来。 一股极其微弱、但却异常贪婪的吸力从他体内悄然散发出来。 周围那些原本正在疯狂肆虐的漆黑魔气,在接触到这股吸力的刹那,竟然如同乳燕投林般,乖乖地、甚至带着几分"欢欣雀跃"和"终于找到组织了"的激动心情,朝着云逍的体内疯狂涌去。 然后被那自行运转的《养剑心经》以一种极其霸道、极其不讲道理、极其"雁过拔毛,寸草不生"的方式,迅速地炼化、提纯、转化,最终融入了银白的心剑之中。 "爽歪歪啊。"云逍感觉自己就像一个饿了三天三夜、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的乞丐,突然掉进了一个堆满了山珍海味、琼浆玉液的皇家御膳房。 那种"久旱逢甘霖,他乡遇故知"的幸福感,简直难以用语言来形容。 他能清晰地感觉到,自己那原本已经有些停滞不前、仿佛遇到了"瓶颈期"的修为,在这些精纯魔气的滋养下,正在以一种坐火箭般的速度疯狂飙升。 炼气七层巅峰,炼气八层初期,炼气八层中期,炼气八层巅峰。 虽然他表面上依旧是一副"我很害怕,我很无辜,我只是个路过打酱油顺便捡点垃圾的吃瓜群众,请不要在意我这个小透明"的怂样,但内心深处,却早已乐开了花。 "魔气真是个好东西啊。不仅能让我升级,还能让我体验一把''闷声发大财,低调奢华有内涵''的快感。" "就是这味道稍微有点''重口味'',像是把一百只臭鼬和一千只榴莲关在一个密闭空间里发酵了三百年的产物。" "不过为了升级,为了变强,为了以后能顿顿有肉吃,我忍了。" 当然,云逍也不是傻子。他知道这种"浑水摸鱼,火中取栗,顺便薅社会主义魔界羊毛"的行为,风险极大。 万一被那些大佬们发现他在偷偷吸收魔气,估计当场就得被当成"魔道奸细"或者"人形自走魔气净化器"给"物理超度"或者"人道毁灭"了。 所以,他极其"鸡贼"地躲在了钟琉璃那娇小的身躯之后,同时将"通感"能力也催动到了极致,仔细地"品尝"着空气中每一丝能量的流动和变化,确保自己能及时发现任何可能暴露的危险,并且在必要的时候,果断地甩锅给琉璃师姐。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而钟琉璃,则依旧是那副"我是谁我在哪儿有好吃的吗师弟你又在偷偷摸摸干什么坏事"的茫然表情。她似乎对周围这"毁天灭地"般的恐怖景象和那足以让任何元婴修士都心惊胆战的滔天魔气,并没有太大的感觉。 她只是尽职尽责地撑起了一层薄薄的、却又坚不可摧的琉璃色气血护罩,将她和云逍牢牢地守护在其中。 同时还不忘从她那个仿佛连接着异次元零食仓库的神奇小香囊里,掏出了一根看起来就很好吃的、沾满了孜然和辣椒粉的烤羊肉串,然后小口小口地啃了起来,小脸上洋溢着满足的笑容。 仿佛这【无间异域】的末日危机,还不如她手中的烤羊肉串来得重要和美味。 云逍看着她那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啃圣贤羊"的淡定模样,心中也是充满了敬佩和一丝丝的羡慕嫉妒恨。 "师姐,您这心可真大啊。"他默默吐槽道。 "都什么时候了,您还有心情吃羊肉串?就不怕那羊肉串被魔气污染了,吃了之后会变成''暗黑料理终结者之羊肉串版''或者''生化危机之我爱羊肉串''吗?" "不过话说回来,这羊肉串闻起来还挺香的。" 就在云逍一边偷偷摸摸地"吸经验升级",一边在心里疯狂吐槽,一边还要时刻关注着战场局势的紧张时刻。 那个刚刚从空间裂痕中彻底挣脱出来的、身披残破袈裟、身材高大魁梧、周身魔气与诡异梵音交织的恐怖魔物,终于停止了那如同梦呓般的"寻亲呼唤"。 它那颗一直低垂着的、被浓郁魔气笼罩的头颅,缓缓地抬了起来。 虽然依旧看不清其具体的面容,但云逍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冰冷、死寂、不带丝毫情感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穿透了层层魔气,落在了正指挥着众多稷下书院隐世长老布下那威力无穷的儒道大阵、试图将它重新镇压的齐玄帧身上。 "阿弥陀佛。" 一声比之前更加清晰、也更加充满了无尽悲悯与深深绝望的佛号,突兀地从那魔物的口中缓缓吐出。 紧接着,它那双被浓郁魔气包裹的、看不清具体形态的巨大手掌,竟然极其缓慢地、极其艰难地在胸前合十,摆出了一个标准的佛门礼节。 "我靠,这魔物它真的是个高僧?"云逍看得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不够用了。 "这剧情也太他娘的峰回路转了吧。一个浑身魔气、还自带''梵音BGM''的和尚?" "出场方式堪比''哥斯拉大战金刚之我佛慈悲'',还喜欢玩''双手合十我佛和你心连心''?" "这画风也太清奇了吧。难道它是传说中的''佛魔双修,天下无敌''的隐藏款灭世大BOSS?" 而就在那"佛系魔物"做出这个诡异的"佛门合十"动作的刹那,齐玄帧和他身后那群同样气息古老的稷下书院隐世强者们,脸色同时剧变。 他们的脸上,并没有出现云逍预想中的"惊慌失措"或者"卧槽这货还会变身而且还会念经"的表情。 反而都露出了一种极其凝重、极其严肃、仿佛等待了无数年、终于等到了"最终审判"来临的决绝与悲壮。 "起,【亚圣诛魔阵】。"齐玄帧发出一声雷霆暴喝,声音不大,却如同暮鼓晨钟般,清晰地传入了每一个隐世长老的耳中。 他双手猛地在胸前结出一个极其复杂玄奥的印诀。周身那浩瀚磅礴的浩然文气如同不要钱的自来水般疯狂涌出,在他头顶上方再次凝聚出那本厚重得如同城门门板的青铜巨书。 只是这一次,那青铜巨书之上不再是之前那种温和的金色光芒,而是燃烧起了熊熊的、足以净化万物的审判之火。 而他身后那些隐世长老们,也同时行动起来。 他们身形闪烁,如同鬼魅般,瞬间占据了【无间异域】内八个极其隐蔽、却又暗合某种天地至理的方位。 每一个人都口中念念有词,吟诵着古老而晦涩的儒家经文。 周身都爆发出不逊于元婴巅峰、甚至隐隐触摸到化神门槛的恐怖文气。 八股浩瀚的文气冲天而起,在半空中交织、汇聚,与齐玄帧头顶那本燃烧着审判之火的青铜巨书遥相呼应。 刹那间,一张覆盖了方圆数里、由无数闪烁着金色光芒的圣贤文字和浩然正气组成的、充满了"镇压"、"净化"、"审判"等无上威严的巨大阵图轰然成型。 那阵图,其复杂程度,其散发出的恐怖威压,甚至比之前稷下书院众长老和教习们联手布下的【春秋锁魔阵】还要强大了数倍不止。 云逍瞅空看了一眼,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我靠,这阵法怎么看起来跟咱们镇魔司总部地下那个号称能锁九幽恶龙的【九幽锁龙渊】有那么点异曲同工之妙啊。" 他心中充满了震惊。 "难道这稷下书院的隐世大佬们也掌握了类似的远古阵法传承?还是说他们跟咱们镇魔司其实背地里有什么不可告人的''技术共享''或者''py交易''?"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那巨大的金色阵图甫一成型,便散发出万丈金光,如同一个从天而降的巨大囚笼,将那个刚刚彻底挣脱封印、双手合十、低眉顺眼的"佛系魔物",连带着那座散发着幽幽血光的诡异祭坛和祭坛上那个神志不清的"冷其玉"以及那个已经彻底陷入呆滞的冷锋,全都给严严实实地笼罩在了其中。 阵图运转之间,无数个闪烁着"仁义礼智信、忠孝廉耻勇"等儒家核心"道理"的金色古篆文字,如同拥有生命的精灵般,从阵图之上飞射而出,化作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金色锁链,朝着那魔物和"冷其玉"以及冷锋缠绕而去。 同时,一股股精纯无比的浩然正气,如同天河倒灌般,从阵图之中倾泻而下,不断地冲刷、消磨着那"佛系魔物"和"冷其玉"身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漆黑魔气。 看那架势,齐玄帧和这些稷下书院的隐世大佬们,似乎并非是要将这"使者大人"直接打杀,而是想用这威力无穷的儒道大阵来清除掉它身上的魔气。 "难道他们真的认识这玩意儿?而且还想''拯救''它?" 云逍感觉自己的脑子已经彻底不够用了。 "或者是想把它净化了之后,抓回去当''吉祥物''?这剧情也太他娘的峰回路转,跌宕起伏,出人意料了吧。" 而那个被金色阵图和无数文气锁链困住的"佛系魔物",在感受到那股足以净化万物的浩然正气和审判之力后,那颗一直低垂着的、被魔气笼罩的头颅,终于猛地抬了起来。 虽然依旧看不清其具体的面容,但云逍却能清晰地感觉到,两道冰冷、死寂、不带丝毫情感、却又充满了无尽痛苦与滔天怨毒的目光,如同利剑般穿透了层层魔气和浩然正气,落在了齐玄帧的身上。 "吼!" 它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咆哮。周身那原本已经被压制下去的漆黑魔气,再次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疯狂地抵挡着那金色阵图的镇压和浩然正气的净化。 它那双合十的巨大手掌也猛地张开,朝着那些缠绕而来的金色锁链狠狠抓去。 一场儒道正法与远古魔物之间的终极较量,再次爆发。 而就在这双方打得"天崩地裂、日月无光",整个【无间异域】都快要被拆成一片废墟的混乱时刻。 那个之前因为父亲"复活"失败而彻底陷入呆滞和绝望的冷锋,他那双空洞无神的虎目,在看到祭坛上那个依旧在散发着浓郁魔气和死寂气息、并且开始与齐玄帧等人激烈对抗的"父亲"之后,突然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难以言喻的光芒。 有痛苦,有迷茫,有不甘,有愤怒,甚至还有一丝被欺骗的屈辱。 他猛地抬起头,看向那个正在与齐行天艰难缠斗、气息也变得有些不稳的"冷其玉"。 "你到底是谁?"他的声音沙哑,充满了无尽的困惑与一丝最后的希冀。 而那个"冷其玉",在听到冷锋的质问之后,竟然发出了一阵极其刺耳的、充满了嘲弄与不屑的桀桀怪笑。 他一边挥舞着那柄由魔气凝聚而成的、充满了死寂与不祥气息的黑色战刀,将齐行天和那两位稷下长老逼得节节败退,一边用一种极其残忍的语气,对着冷锋笑道: "桀桀桀,齐院长啊齐院长。你这老匹夫。当年,就是你那个不成器的宝贝儿子齐知远,是他偷偷摸摸地潜入【问心崖】禁地,破坏了封印的关键阵眼,才导致了后来的魔气大规模泄露。" "而你。"他指着齐行天,眼中充满了刻骨的恨意,"你当年明明是第一个察觉到魔气异动,第一个看到我与那汹涌而来的魔气艰难争锋的人。可你竟然见死不救,眼睁睁地看着我被那无尽的魔气吞噬,却袖手旁观,无动于衷。" 齐行天被这突如其来的"指控"给惊得是目瞪口呆。他下意识地就想反驳,却被"冷其玉"那充满了怨毒的眼神和身上那股越来越盛的恐怖魔气给逼得连连后退。 "你血口喷人。"齐行天又惊又怒,指着"冷其玉"厉声喝道。 "当年明明是你自己实力不济,学艺不精,才会被那区区魔气所吞噬。与老夫何干?与我儿知远何干?你如今以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魔物样子现身,还敢在此妖言惑众,挑拨离间?天下何人会信你这魔头之言?受死吧。" 他说着,便要再次凝聚浩然正气,与那"魔化冷其玉"拼命。 "哈哈哈哈哈。冷其玉"发出一阵更加疯狂和刺耳的大笑,那笑声中充满了无尽的嘲讽与一丝令人不安的快意,"伪君子。我冷其玉还真是要好好地''感谢''你和你那个好儿子呢。" "若非你们当年的''成全'',我又岂能''因祸得福'',拥抱这更加强大、更加自由的魔族之力呢?" "作为''感谢'',今日我便会亲手将你这个道貌岸然的伪君子送入九幽地狱。" 话音未落,他手中那柄由魔气凝聚而成的黑色战刀,瞬间爆发出数丈长的漆黑刀罡,携带着足以撕裂虚空的恐怖威能,以及他冷家世代相传的【裂山断岳刀法】那霸道绝伦的刀意,朝着齐行天和那两位稷下长老当头斩下。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这一刀,魔气滔天,刀意凌厉,显然比之前冷锋施展出来的还要强大了数倍不止。 齐行天和那两位本就消耗不轻的稷下长老,在这突如其来的、充满了怨毒与杀意的恐怖一刀面前,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眼睁睁地看着那漆黑的刀罡在他们惊骇欲绝的目光中无限放大。 "噗!" 三道血箭同时冲天而起。 齐行天和那两位稷下长老,如同被攻城巨槌狠狠砸中的破麻袋般,同时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倒飞出去,鲜血狂喷,气息瞬间萎靡到了极点,显然是身受重创,失去了再战之力。 "桀桀桀,齐行天,轮到你了。魔化冷其玉"一刀重创三人,脸上露出了一个极其残忍和嗜血的笑容,提着那柄还在滴着黑色魔气的战刀,一步一步地朝着那个已经瘫软在地、奄奄一息的齐行天缓缓逼近。 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一道略显沙哑、却又带着几分坚定与一丝不易察察的颤抖的女声,突兀地在冷锋的耳边响起: "锋哥。" 冷锋猛地转过头。 只见苏媚不知何时已经悄无声息地来到了他的身边。 她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妖异与自信的俏脸,此刻却充满了难以言喻的复杂情绪,有痛苦,有悔恨,有不忍,也有一丝决绝。 她伸出那只总是涂着鲜红蔻丹的纤纤玉手,轻轻地、却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力道,握住了冷锋那只因为震惊、愤怒、绝望而冰冷僵硬的大手。 "锋哥。"她的声音很轻,却如同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扎进了冷锋那颗早已千疮百孔的心。 "我们还要一错再错下去吗?" "当年,你说,你从【问心崖】禁地之中,得到了那本可以起死回生的《往生渡魂经》,是伯父他老人家的残魂亲自交给你的。" 苏媚的眼中,闪过一丝深深的痛苦与自责,"我相信了你,我以为那真的是伯父的遗愿。" "可是现在,你看看。"她指着那个正准备对齐行天痛下杀手的"魔化冷其玉",声音带着一丝压抑不住的哽咽,"复活的''伯父'',他还是我们认识的那个铁骨铮铮、义薄云天的冷伯父吗?" "当年,是我们两个不懂事,是我们两个在那不该去的地方做了不该做的事,无意中触动了封印,才间接导致了伯父的惨死。" 苏媚的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那泪水,是如此的滚烫,仿佛要将她的心都灼伤。 "你要用那些合欢宗的女修,用她们的生命力和精神力来重新救活伯父,我为了赎罪,为了弥补当年的过错,我答应了你,我帮你。" "可是当我看到绾绾,看到春桃,看到那些曾经鲜活可爱、对未来充满了憧憬的孩子们,一个个地因为我们的自私和执念而变成冰冷的干尸的时候。" "我后悔了,锋哥,我真的后悔了。" "我不能,我不能再眼睁睁地看着那些无辜的孩子们为了我们当年犯下的错误而付出如此惨痛的代价。" "锋哥。"苏媚猛地抬起头,那双总是流转着魅惑光彩的凤眸之中,此刻却充满了前所未有的坚定与一丝哀求。 "我们已经犯下了不可饶恕的滔天大错。镇魔司,你那些曾经与你并肩作战、生死与共的袍泽兄弟,你也为了这个所谓的''复活''仪式,将他们无情地献祭了。" "你看看现在,你看看祭坛上那个已经彻底被魔气侵蚀、只剩下杀戮和毁灭欲望的怪物。那真的还是你日思夜想、想要让他沉冤得雪的父亲吗?" 苏媚的每一个字都如同最沉重的铁锤,狠狠地砸在冷锋那颗早已濒临崩溃的心上。 他看着眼前这个梨花带雨、声泪俱下、却又眼神坚定的女子。 看着远处那个正准备对齐行天痛下杀手、浑身散发着令人作呕的魔气与死寂气息的"父亲"。 看着那些因为魔气肆虐而痛苦哀嚎、苦苦支撑的稷下书院弟子。 看着这片因为自己的执念和疯狂而变得满目疮痍、生灵涂炭的【无间异域】。 他那双空洞无神的虎目之中,终于渐渐地恢复了一丝清明。 一丝痛苦的清明。 一丝悔恨的清明。 一丝决绝的清明。 他猛地抬起头,看着那个正狞笑着走向齐行天的"魔化冷其玉",眼中爆发出前所未有的愤怒与杀意。 "你。" 他指着那个"魔化冷其玉",声音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决绝。 "你骗了我。" "你根本就不是我的父亲。" 话音未落,他猛地挣脱了苏媚的手。 右手虚空一握。 锵! 那柄之前因为与钟琉璃硬撼而脱手飞出的【裂山断岳刀】,发出一声充满了悲愤与战意的清越刀鸣,如同拥有生命般,再次回到了他的手中。 他双手紧握战刀。周身那因为强行催动邪法而变得有些驳杂和不稳的【金身不朽境】之力,在这一刻,竟然奇迹般地重新变得凝练和纯粹起来。 一股属于真正武夫的、一往无前、九死不悔的铁血与悍勇之气,再次从他身上冲天而起。 他不再犹豫,也不再迷茫。 携带着无尽的悔恨、愤怒,以及一丝自我救赎的决绝。 与不知何时已经悄然来到他身边的苏媚一起,并肩而立,挡在了那个即将要对齐行天痛下杀手的"魔化冷其玉"面前。 "桀桀桀。"那"魔化冷其玉"看着眼前这两个突然"反水"的"小辈",以及他们身上那股虽然还略显稚嫩但却充满了"死志"和"决绝"的气息,那双燃烧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极其人性化的不屑与残忍。 "哦?怎么不是呢?"他舔了舔那因为魔气侵蚀而变得有些干裂的嘴唇,发出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怪笑。 "我这份''记忆'',可是完完整整地从你那个愚蠢的父亲灵魂深处''吞噬''过来的啊。" "你现在不认我这个''爹'',可是有点不孝哦。"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40章 我劝你最好立刻放开他! 【无间异域】之内,此刻已然化作了两片泾渭分明却又同样凶险万分的战场。 一方是齐玄帧这位不知活了多少岁月、辈分高到能当齐行天祖爷爷的稷下书院"老古董",正率领着数位同样气息古老、修为深不可测的太上长老,全力催动那座名为【亚圣诛魔阵】的庞大阵法。 那阵法金光万丈,无数闪烁着"仁义礼智信"等儒家核心真言的金色古篆文字,如同拥有生命的星辰般,在阵图之中流转不休。 它们化作一道道坚不可摧的金色锁链,和一片片充满了审判与净化之力的浩然文气光幕,层层叠叠地将那个刚刚彻底挣脱封印、身披残破黑色袈裟的"使者"魔物给困在中央。 那"使者"魔物虽然周身魔气纵横,威势滔天,但在这座明显是稷下书院压箱底、专门用来对付这种"规格之外"存在的顶级大阵面前,似乎也讨不到什么好。 它那庞大无比的身躯被无数金色文气锁链缠绕束缚,每挣扎一下,便会引得整个大阵剧烈震颤,发出不堪重负的"咔咔"声。 它口中依旧在不停地、机械地重复着那两句令人费解的话:"师父,你在哪儿,师兄你又在哪儿。" 同时,那双被浓郁魔气包裹的、看不清具体形态的巨大拳头,则如同攻城巨槌般,一拳又一拳地、疯狂地轰击着周围那些由浩然正气凝聚而成的金色光幕。 每一次轰击,都会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巨响和毁天灭地般的能量冲击波,震得整个【无间异域】都在剧烈颤抖,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崩塌。 而齐玄帧和那些太上长老们,则一个个面色凝重,须发皆张,口中念念有词。 他们将自身那修炼了数百年乃至上千年的精纯浩然文气,如同不要钱的自来水般,源源不断地注入到【亚圣诛魔阵】之中,维持着阵法的运转。 同时,他们还试图通过阵法的力量,来消磨和净化那"使者"魔物身上那浓郁得化不开的漆黑魔气。 随着齐玄帧等人一腔"书生意气"的不断灌入,以及【亚圣诛魔阵】那煌煌金光的持续照耀,那"使者"魔物周身笼罩的浓郁魔气,竟然真的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稀薄了一些。 它那颗一直被魔气包裹、看不清具体面貌的头颅,也因此逐渐显露出了一丝模糊的轮廓。 虽然依旧如同雾里看花,朦朦胧胧,但云逍凭借着自己那堪比"人眼显微镜"的敏锐视力和"八卦雷达"般的超强直觉,还是隐隐约约地看到了一张令人震撼的面庞。 一张帅得简直不像话、英气逼人到足以让任何怀春少女都当场失声尖叫、甚至连他这个自诩"玉树临风赛潘安,一树梨花压海棠"的穿越者都感到有些自惭形秽的绝世俊颜。 虽然那张脸庞此刻因为愤怒和痛苦而微微有些扭曲,眉宇间也带着几分不属于人类的邪异与一丝丝令人心悸的悲悯。 但那完美的五官轮廓,那挺拔的鼻梁,那薄而性感的嘴唇,以及那双仿佛蕴含着整个星空般深邃而忧郁的眼眸,都他娘的帅炸了啊。 "我靠。"云逍看得是目瞪口呆,感觉自己的审美观和对"魔物"这种生物的刻板印象,在这一刻被彻底颠覆了。 "这不科学啊。"他在心里疯狂呐喊,声音都带着一丝被无情碾压的悲愤与浓浓的嫉妒。 "妈的,你一个魔物,一个反派BOSS,一个出场自带''毁天灭地''BGM的家伙,你搞这么帅干什么?你让那些辛辛苦苦修炼、结果长得歪瓜裂枣的正道修士们情何以堪?你让那些靠脸吃饭的小白脸们怎么活?这是赤裸裸的行业内卷啊。" 他甚至下意识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感觉虽然也不算太差,但跟眼前这位"帅裂苍穹魔界版吴彦祖"比起来,好像确实差了那么亿点点意思。 更让他感到气愤的是,他身旁的琉璃师姐,这位平时除了吃就是睡、对一切"美色"都仿佛绝缘的"天然呆",此刻竟然也瞪大了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对美食渴望的大眼睛。 她一眨不眨地盯着那个在金色阵法中若隐若现的"帅魔"。 小脸上甚至还泛起了一丝可疑的红晕,嘴角也不受控制地流下了一丝晶莹的口水。 那眼神,那表情,那专注度,简直比她看到"限量版至尊豪华黄金烤全羊"还要夸张。 "值了。"琉璃师姐下意识地喃喃自语,声音带着一丝梦幻般的陶醉,"师弟,这个''大魔王哥哥''长得好好看哦。比你上次在平康里给我买的那个糖人儿还要好看一百倍。" 云逍感觉自己的心,像是被一万只草泥马狠狠地践踏而过,稀碎稀碎的。 他辛辛苦苦,出生入死,又是查案又是打架,又是被追杀又是被迫加班。 结果在琉璃师姐心目中的"颜值排行榜"上,竟然还不如一个刚刚才从封印里爬出来的、连脸都没看清楚的魔物。 这他娘的还有没有天理了,还有没有王法了。这个看脸的世界真是太他娘的残酷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愤与无名怒火瞬间从云逍的心底熊熊燃起。 他决定,化悲愤为力量。 "吸,给老子狠狠地吸。"他眼中闪过一丝"因妒生恨"的凶光,将那本就已经自行高速运转的《养剑心经》催动到了极致。 丹田气海之中那股微弱的吸力瞬间暴涨,如同一个饿了八百年的饕餮巨兽般,更加疯狂地、更加贪婪地、更加不顾一切地吸收着周围那些因为【亚圣诛魔阵】的净化而变得相对"温和"了不少的精纯魔气。 他要变强,他要升级,他要帅过那个该死的"小白脸魔物"。 在云逍这边因为"颜值焦虑"而"奋发图强,努力升级"的同时,另一处战场,则早已是打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血肉横飞,惨不忍睹。 随着冷锋和苏媚这两位"生力军"的加入,以及那个突然"良心发现,决定弃暗投明,舍生取义"的齐知远的"反戈一击"。 原本在"魔化冷其玉"那霸道绝伦的【裂山断岳刀法】之下节节败退、险象环生的齐行天和那两位稷下书院的长老,总算是稍微稳住了一点阵脚。 但也仅仅是"稍微"稳住了一点而已。 那"魔化冷其玉"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恐怖。 他本就是元婴巅峰的武道强者,肉身强横无比,刀法更是出神入化。如今虽然神志不清,只剩下杀戮和毁灭的本能,但其战斗技巧和对时机的把握,却依旧精准狠辣得令人发指。 更要命的是,他身上那股由无数生魂和磅礴生命力凝聚而成的漆黑魔气,不仅让他的力量和速度都得到了极大的增幅,更是赋予了他一种近乎于"不死之身"的恐怖恢复能力。 无论齐行天等人如何拼尽全力,在他身上留下多么深可见骨的伤口,那些伤口都会在短短数息之内,被那翻涌的魔气迅速修复,完好如初。 而且,随着那道连接着【无间异域】与外界的空间裂痕不断扩大,从裂痕深处涌出的本源魔气也越来越多,越来越精纯。 这些魔气,就如同兴奋剂一般,源源不断地涌入"魔化冷其玉"的体内,让他的气势变得更加强盛,更加狂暴,也更加难以战胜。 "这样下去不是个办法啊。"云逍一边偷偷摸摸地"吸蓝升级",一边在心里替齐行天他们捏了一把冷汗。 "这''魔化冷其玉''简直就是个开了''无限回血''和''蓝条不减''外挂的超级大BUG啊。除非能一招秒了他,否则光是耗都能把他们给活活耗死。" 而战场之上,那个一直被众人有意无意忽略的齐知远,此刻的状况,却是最为凄惨。 自从冷其玉那番充满了"血泪控诉"的"真相揭秘"之后,他就彻底沦为了一个尴尬的"透明人"。 冷锋和苏媚因为当年的"旧情"和"共同的敌人"而暂时站在了同一阵线。 齐行天此刻因为儿子当年的事,不敢多言,只专心应付魔化的冷其玉。 就连那些稷下书院的长老和弟子们,看向他的眼神,也都充满了鄙夷、愤怒,以及一丝丝难以言喻的失望。 可以预见,今日此间事了之后,无论结果如何,他齐知远都必然会成为整个稷下书院、乃至整个儒门的"千古罪人",被钉在历史的耻辱柱上,永世不得翻身。 他那个看似"大义凛然"、"深明大义"的父亲齐行天,也绝对保不住他。 甚至可能还会亲手将他"清理门户",以儆效尤。 毕竟,根据云逍的"通感"和刚才齐行天那番"避重就轻"的"坦白",当年那场导致冷其玉惨死、苏眉叛逃、齐知远"上位"的"意外",齐行天这位老院长恐怕也并非完全"清白无辜"啊。 他当年之所以会选择"牺牲"苏眉,保全齐知远,除了所谓的"父爱如山"之外,恐怕也有着更深层次的、不可告人的政治考量和私心。 而如今,当年的"真相"似乎已经昭然若揭,齐知远这个"棋子"的利用价值,也已经所剩无几。 那么等待他的结局,自然不言而喻。 或许正是因为预见到了自己那"悲惨"的未来,以及内心深处那积压了二十余载的愧疚、悔恨,以及对冷锋和苏眉那份早已扭曲变质的"嫉妒"与"不甘"。 在这一刻,齐知远,这位总是带着温和笑容、城府深不可测的稷下书院副院长,竟然不再愤怒,不再嫉妒,不再自怨自艾。 他只是极其平静地看了一眼那个正与"魔化冷其玉"艰难缠斗、险象环生的冷锋和苏媚,又看了一眼不远处那个虽然威势滔天但似乎也被【亚圣诛魔阵】困得有些狼狈的"佛系魔物",以及那个正一脸"恨铁不成钢"表情看着自己的父亲齐行天。 然后,他突然仰天发出了一阵充满了悲凉与释然的狂笑。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那笑声,是如此的凄厉,如此的绝望。 仿佛要将这二十多年来积压在心中的所有痛苦、所有不甘、所有悔恨都一次性宣泄出来。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笑声未落,他猛地一咬舌尖,喷出一大口精血。 周身那原本就已经有些不稳的浩然文气,在这一刻竟然如同被点燃的火药桶般轰然爆发。 他不再有丝毫的保留,也不再顾忌什么根基受损、修为倒退。 他只是以一种近乎于"自残"的方式,疯狂地催谷着自己体内所有的文气,将其提升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巅峰。 然后,他毅然决然地站到了那个正与"魔化冷其玉"艰难周旋的冷锋和苏媚的身旁。 一如二十年前,在那个同样充满了危机与变数的夜晚,他们三个也曾这样嬉笑打闹,意气风发,共同面对着未知的命运。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当年的"少年意气",早已被岁月的风霜和无情的现实,消磨得面目全非。 "冷锋,苏眉。"齐知远看着眼前这两个曾经与他"爱恨纠缠"的故人,脸上露出了一个难以言喻的笑容,有愧疚,也有一丝解脱。 "我齐知远罪孽深重,这么多年来一直怀着侥幸的心态苟且偷生,实在该死。" "当年之事,是我对不起你们。" "今日。"他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的光芒,声音虽然沙哑,却充满了不容置疑的坚定。 "我齐知远必然舍身赴死,以赎万一。" 话音未落,他已当先一步,周身浩然文气如同惊涛骇浪般汹涌而出,化作漫天金色利刃,朝着那个散发着恐怖魔气的"魔化冷其玉"疯狂攻去。 他这是要用自己的生命来为当年的过错赎罪吗? 冷锋和苏媚看着眼前这个突然"良心发现"、"悍不畏死"的齐知远,眼中都闪过了一丝极其复杂的光芒。 他们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催动起自身的力量,与齐知远一起,再次迎向了那个共同的敌人。 然而,即便有了齐知远这个"不计代价"的"生力军"加入,战场上的局势,依旧不容乐观。 "魔化冷其玉"的实力,实在是太过恐怖。他手中的魔刀大开大合,每一刀都携带着足以撕裂虚空的恐怖威能。 再加上那源源不断从空间裂痕中涌出的魔气滋养,让他仿佛拥有了"不死之身"和"无限体力"。 齐行天和那两位稷下长老本就消耗巨大,此刻更是被压制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冷锋虽然【金身不朽境】强横无比,但毕竟刚刚经历了一场"父慈子孝"的"精神打击",心神不稳,一身实力最多只能发挥出七八成。 苏媚更是因为之前与齐行天硬撼而受了不轻的内伤,此刻虽然也在勉力支撑,但脸色却越来越苍白,显然也快要到极限了。 至于齐知远,他虽然爆发出了前所未有的战意和潜力,但毕竟根基已损,而且他那点"微末"的文气,在"魔化冷其玉"那霸道绝伦的魔刀面前,简直就跟纸糊的没什么区别,基本上就是上去送人头的。 "琉璃,去帮忙。"云逍看着眼前这岌岌可危的战局,以及那个正准备再次对齐知远痛下杀手的"魔化冷其玉",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齐知远这个"污点证人"一旦挂了,那他想要揭露的"真相"可就少了一个重要的"人证"了。 更重要的是,如果任由"魔化冷其玉"将齐行天等人全都干掉,那接下来倒霉的可就是他们这些"吃瓜群众"了。 "好嘞,师弟。"钟琉璃闻言,眼中瞬间爆发出兴奋的光芒。她将手中那根啃得只剩下骨头的羊肉串往旁边一丢,小手一翻,那柄比她人还高的门板巨剑便"锵"的一声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她娇喝一声,小小的身躯如同炮弹般弹射而出。 周身琉璃色的气血光焰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在她身后那尊顶天立地的远古巨人虚影也变得更加凝实。 她竟然直接无视了"魔化冷其玉"身上那股足以让元婴修士都心惊胆战的恐怖魔气,挥舞着那柄看起来比她整个人都要沉重的门板巨剑,以一种更加简单、更加粗暴、更加不讲道理的方式,朝着"魔化冷其玉"的后脑勺狠狠砸去。 这一剑朴实无华,却又霸道绝伦,充满了"熊孩子打架专挑后脑勺"的"战斗智慧"。 然而,即便是有了钟琉璃这位"战力堪比元婴"的"人形高达"加入,战场上的局势依旧没有得到太大的改善。 冷锋、苏媚、齐行天、齐知远、钟琉璃,再加上那两位元婴境界的稷下书院长老。 整整七位顶尖高手围攻一个"魔化冷其玉",竟然还是被对方压着打。 那"魔化冷其玉"的实力明显已经超越了普通的化神初期,甚至隐隐有向化神中期迈进的趋势。 更要命的是,从那空间裂痕中涌出的魔气还在源源不断地涌向他的体内,帮助他不断地恢复伤势,补充力量,让他仿佛拥有了"无限续航"的能力。 这样下去,根本就不是个办法。 冷锋和苏媚等人,在这"魔化冷其玉"那如同狂风暴雨般的猛烈攻击下,渐渐落入了下风。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钟琉璃那强横无比的【混元一体琉璃身】,都已经被打碎了三次。 虽然每次都能在瞬息之间重新凝聚,但她那张总是充满了活力的俏脸,此刻也变得有些苍白起来,显然消耗不小。 冷锋和苏媚更是凄惨。 他们本就不是以防御见长的类型,此刻更是被"魔化冷其玉"那柄充满了死寂与毁灭气息的魔刀重点照顾。 身上早已是伤痕累累,鲜血直流,好几次都险些被直接劈成两半,只能靠着苏媚那诡异的身法和冷锋那悍不畏死的打法勉强支撑。 而受伤最重的,赫然便是那个一心想要"舍身赎罪"的齐知远。 他本就根基受损,此刻更是将所有的文气都不要命地催谷出来,如同飞蛾扑火般,一次又一次地冲向"魔化冷其玉",试图用自己那微不足道的力量来为其他人创造机会。 结果自然是被一次又一次地轰飞,打得是口喷鲜血,筋骨寸断,几乎就要当场"英勇就义"了。 他体内的文气,也在这不计代价的消耗之下,变得越来越枯竭,越来越微弱,仿佛随时都可能彻底熄灭。 还好他那个"便宜老爹"齐行天,虽然之前被气得不轻,但毕竟是自己的亲儿子,关键时刻还是"够坚挺"。 竟然还有余力一边抵挡着"魔化冷其玉"的攻击,一边时不时地抽空搭把手,用自己那精纯的浩然正气,为齐知远疗伤续命,勉强吊着他那口气。 看着自己儿子那副"视死如归,慷慨赴义"的"英雄"模样,齐行天的心中,也是五味杂陈,不知道是该欣慰,还是该悲哀。 ...... 云逍看着眼前这岌岌可危的战局,以及那个已经快要"油尽灯枯",连吐槽的力气都没有了的齐知远,终于再也按捺不住了。 他知道,如果再不出手,等齐行天他们这些"主力MT"全都"壮烈牺牲"了,那接下来倒霉的可就是他这个"唯一的幸存者"了。虽然他还兼职魔气自助餐爱好者,但这个爱好确实有点危险。 虽然齐玄帧和那些稷下书院的太上长老们,还在那边跟那个画风清奇的"佛系魔物"激战。那魔物喜欢双手合十,嘴里还不停念叨着"师父师兄你在哪里呀快来一起玩耍呀"。 双方打得有来有回,激情四射,特效炸裂,经费燃烧。一时间僵持不下,似乎暂时还顾不上这边这个"家庭伦理小剧场"。 虽然那些普通的稷下书院长老和教习们,也都在【亚圣诛魔阵】的外围,以及【无间异域】的各个角落,竭尽全力地封印和净化魔气。 那些魔气有的从空间裂痕之中逃逸出来,有的从那"佛系魔物"身上逸散出来。他们忙得是不可开交,根本抽不出人手来支援这边这个即将要"团灭"的小分队。 但是,他云逍,作为一个有理想、有道德、有文化、有纪律的四有新人。虽然他自认为如此,偶尔会选择性遵守。 作为一个肩负着"拯救世界"光荣使命的穿越者,虽然顺便升官发财迎娶白富美从此走上人生巅峰也不错。 怎么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重要人证"和"临时队友"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在自己面前呢。 齐知远虽然这家伙坏得很,但死之前总得把话说清楚吧。齐行天、冷锋、苏媚等人,虽然他们之间的关系比蜘蛛网还复杂,但至少目前的目标是一致的。 更何况,他现在也不是完全没有一战之力了。 经过刚才那一番"趁火打劫式"、"浑水摸鱼式"、"雁过拔毛式"的疯狂吸收和转化,他丹田气海之中的灵力,已经充盈到了一个前所未有的、几乎要满溢出来的地步。 那颗原本只有米粒大小、看起来平平无奇的银白色心剑,此刻竟然也壮大了不少。甚至开始在他那如同"小型发电站"般高速运转的丹田气海之中,滴溜溜地旋转了起来。 散发出丝丝缕缕的、极其微弱但却异常锋锐的剑意。 他的修为更是如同坐了那种加了特级燃料、无视交通规则、一路火花带闪电的改装版火箭般,直接飙升到了炼气九层巅峰。 距离那传说中的、可以御风而行、可以被称之为"真正修仙者入门门槛"的"筑基期",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 甚至,云逍感觉,只要再给他一点点时间,再来那么一小股精纯的魔气,他就能当场突破。立地筑基,从此摆脱"陆地爬行生物"的悲惨命运。 虽然即便突破到了筑基期,面对眼前这个至少也是化神期的"魔化冷其玉",依旧是个"一巴掌就能拍死"的渣渣。而且这还是嗑了药的加强版。 但是,人如果没有梦想,那和咸鱼有什么区别。虽然他本来就是条咸鱼,但偶尔也想翻个身,仰望一下星空不是。 他现在至少可以跑得更快一点了。好像也没什么卵用。 而且,他那经过多次"魔气淬炼"和《养剑心经》滋养的"通感"能力,在这一刻也因为他修为的飙升和精神力的空前集中,而火力全开。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他能清晰地"闻"到、"尝"到、甚至"看"到那些正源源不断地从空间裂痕之中涌出,并且被"魔化冷其玉"疯狂吸入体内的精纯魔气。 那些魔气,在他眼中,不再是之前那种单纯的"黑色雾气",而是化作了一条条充满了诱惑与美味的能量洪流。 每一缕魔气之中,都蕴含着极其庞大的能量和某种让他那颗银白色心剑都为之"垂涎欲滴"的奇异"养料"。 一个极其大胆也极其作死的念头,如同雨后春笋般,还是毒蘑菇,不受控制地从云逍的心底疯狂地冒了出来。 "各位大佬,坚持住,我要开大了。" 云逍发出一声充满了"悲壮"、"决绝"以及"老子今天豁出去了不成功便成仁反正横竖都是死不如拉个垫背的"的怒吼。 然后,在众人那充满了复杂情绪的目光注视下,他竟然头也不回地朝着那个正在与众人激战、周身魔气滔天、不可一世的"魔化冷其玉"笔直地冲了过去。 包括那些正在艰难战斗、浴血奋战的大佬们,以及那个正准备对齐行天进行"最后一击"的"魔化冷其玉"。 众人的目光中有"疑惑"、"不解"、"这小子又想干什么幺蛾子难道他还有什么隐藏的杀手锏"以及"这货是不是被吓傻了"。 如同离弦之箭般,虽然是人力驱动版的。 他并非是想上去跟"魔化冷其玉"硬碰硬。他还没那么傻,也没那么头铁,除非他想提前体验一下"骨灰拌饭"的滋味。 他的目标,是那些正源源不断地从空间裂痕之中涌出,并且被"魔化冷其玉"疯狂吸入体内的精纯魔气。 他要虎口夺食。 他要跟这个至少也是化神期的"魔化冷其玉"抢夺魔气。而且还是嗑了药的加强版。 他不指望能彻底切断"魔化冷其玉"的魔气来源,那不现实,除非他能把那道空间裂痕给堵上。 但他至少要分一杯羹,让他不能再那么"肆无忌惮"地借助魔气来恢复伤势和增强力量。 最好能把他给直接"吸"干了。虽然这个想法有点太过于"异想天开"和"痴人说梦"了。 然而,就在云逍这个"胆大包天"、"异想天开"、"作死无极限"的念头刚刚付诸行动,他体内的《养剑心经》刚刚开始高速运转,试图从"魔化冷其玉"的"饭碗"里抢夺那么一两缕精纯魔气的时候。 那个原本正与齐行天等人打得"难分难解、激情四射、血肉横飞",甚至还抽空对着齐行天进行了一番"父子情深之我弄死你也是为你好"的"深情告白"的"魔化冷其玉",突然猛地转过了头。 他那双燃烧着血红色光芒的、充满了死寂与暴虐气息的眼眸,竟然极其精准地,如同安装了"GPS全球定位系统外加红外线热感应追踪"般,锁定在了那个正试图"偷能量"、"薅羊毛"、"虎口拔牙"的云逍身上。 一股比之前针对齐行天等人时,还要恐怖、还要冰冷,也更加充满了"饥饿"、"贪婪"以及"你个小瘪三也敢抢老子饭碗活腻歪了是吧"的恐怖杀意,瞬间如同实质般的寒冰笼罩了云逍。 "不好。"云逍心中警铃大作。他知道自己这次玩脱了。 他还是低估了这位"魔化冷其玉"的感知能力和"护食"的决心。 他想也不想,立刻从怀里掏出那枚丹心前辈临走前塞给他的、据说是魏知老大特制的、捏碎了就能召唤"神龙"来救命的保命玉符。或者至少也是"神驴"。 毫不犹豫地狠狠捏碎。 然而,玉符碎裂,化为齑粉。 预想中的"空间波动"、"大佬降临"、"神光天降"、"BGM响起",什么都没有发生。 周围依旧是死一般的寂静和那"魔化冷其玉"越来越近的、充满了"你死定了"意味的恐怖气息。 "我靠。"云逍感觉自己的心瞬间就凉了半截,比掉进了北冰洋的冰窟窿里还要凉。 "魏老大,您这玉符是过期了还是信号不好啊。关键时刻掉链子。您这是想让我体验一把''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等死''的绝望套餐吗。" 就在这生死一瞬的危急关头。 "师弟,小心。" 一声充满了焦急与担忧的娇喝声,如同平地惊雷般炸响。 钟琉璃。 这位刚刚才被"魔化冷其玉"一刀劈飞、琉璃宝体都差点被打出裂纹的暴力师姐,在看到云逍陷入绝境的刹那,竟然再次爆发出了难以想象的潜力。 她不顾自身那尚未痊愈的伤势,不顾那因为强行催动【混元一体琉璃身】而几乎要撕裂的经脉,强行从地上爬了起来。 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和对美食渴望的大眼睛,此刻却燃烧着熊熊的怒火与不容置疑的守护意志。 她小手一翻,那柄比她人还高的门板巨剑再次出现在了她的手中。 "呀。"她娇喝一声,双手紧握巨剑。周身那原本已经有些黯淡的琉璃色气血光焰,在这一刻竟然再次如同火山爆发般汹涌而出。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在她身后那尊顶天立地的远古巨人虚影也变得更加凝实。 她竟然再次悍不畏死地朝着那个正准备对云逍痛下杀手的"魔化冷其玉"狠狠地冲了过去。 她要用自己那娇小的身躯来为师弟争取一线生机。 "琉璃。" 云逍看着那道如同飞蛾扑火般义无反顾地冲向"魔化冷其玉"的娇小身影,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地攥住了。 痛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想阻止,他想让她回来。 但他知道已经太迟了。 "不自量力。" 那"魔化冷其玉"看着再次冲上来的钟琉璃,那双燃烧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眸之中,闪过一丝极其不耐烦的暴虐。 他甚至都懒得再用那柄魔气战刀。 只是极其随意地抬起了那只空洞的、散发着浓郁死寂气息的左手,朝着钟琉璃那携万钧之势砸来的门板巨剑轻轻一拍。 砰。 一声沉闷的巨响。 钟琉璃那足以开山裂石的恐怖一击,在接触到"魔化冷其玉"那只看似普通的左手的刹那,竟然如同泥牛入海般,所有的力量都被瞬间化解于无形。 紧接着,一股难以抗拒的、充满了阴冷与死寂气息的恐怖力量从"魔化冷其玉"的掌心爆发出来,狠狠地印在了钟琉璃的胸口。 咔嚓。 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破碎般的声音再次响起。 钟琉璃那强横无比的【混元一体琉璃身】,那层坚不可摧的琉璃色气血护罩,在这一击之下,竟然如同被重锤砸中的鸡蛋般,瞬间布满了密密麻麻的裂痕,然后轰然爆碎。 "噗。" 钟琉璃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娇小的身躯如同断了线的风筝般再次倒飞出去,在空中喷出一道凄厉的血箭。 那鲜血,不再是之前那种带着甜味的粉红色,而是变成了令人心悸的暗红色。 她那张总是充满了活力的俏脸,此刻早已是苍白如纸,毫无血色。嘴角挂着触目惊心的血迹。 那双总是充满了好奇的大眼睛,此刻也失去了往日的光彩,变得有些黯淡和迷离。 她小小的身躯,重重地砸在了远处一堆嶙峋的黑色怪石之上,激起一片尘土,然后便再也没有了动静。 纵使她是千年不遇的琉璃之体,纵使她天纵奇才,战力无双。 但在一位至少也是化神中期的、而且还拥有"魔气无限续航"能力的恐怖存在的面前,在她的琉璃宝体接二连三地被强行击碎之后。 她终究还是倒下了。 那柔弱娇小的身影,蜷缩在冰冷坚硬的黑色岩石之上,嘴角不断地溢出鲜血,胸口那件可爱的鹅黄色劲装,早已被鲜血染红了大半。 那画面是如此的凄惨,如此的令人心疼。 "琉璃。"云逍看着眼前这惨烈的一幕,只觉得自己的心,像是被无数把最锋利的尖刀狠狠地穿刺着,痛得他几乎要窒息。 一股难以言喻的愤怒、悔恨,以及滔天的杀意,如同失控的火山般从他心底最深处轰然爆发。 然而,还没等他做出任何反应,一股充满了阴冷与死寂气息的恐怖吸力便如同无形的枷锁般瞬间将他笼罩。 "桀桀桀,小东西,轮到你了。" 那"魔化冷其玉"在随手击飞钟琉璃之后,那双燃烧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眸,再次落在了云逍的身上,充满了贪婪与一丝丝的好奇。 他缓缓地伸出了那只空洞的、散发着浓郁死寂气息的右手,朝着云逍虚虚一招。 云逍只觉得自己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地攥住了。无论他如何疯狂地运转体内的灵力与气血之力,都无法抵挡那股充满了魔气的恐怖吸力。 他那颗刚刚壮大了一圈、甚至开始旋转的银白色心剑,此刻也疯狂地颤动起来,散发出丝丝缕缕的锋锐剑意,试图斩断那股无形的吸力。 但他的心剑毕竟还未能真正成型,更无法外放对敌。 仅仅是随着他下意识挥出的一拳,带上那么一丝丝微不足道的、如同牙签般的锋利之意。 对于"魔化冷其玉"这种级别的存在而言,简直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 下一刻,云逍只觉得脖子一紧,呼吸骤然困难。 他竟然被那个"魔化冷其玉"单手掐住了脖子,提在了半空之中。 "桀桀桀,有意思的小东西。"那"魔化冷其玉"将云逍提到自己面前,那双燃烧着血红色光芒的眼眸,饶有兴致地打量着这个在他眼中如同蝼蚁般弱小的存在。 他那充满了魔气的神识,如同潮水般涌入云逍的体内,肆无忌惮地探查着。 突然,他那张总是带着几分僵硬和死寂的脸上,竟然露出了一丝极其罕见的意外之色。 "嗯。"他发出一声充满了惊疑的轻咦,"你这小子的丹田气海之中,竟然是人皇【昊】的心剑。" "唔,有点意思,这可是个稀罕玩意儿。" "咦,不对。"他的神识似乎又发现了什么,语气中充满了更大的惊讶与一丝丝的贪婪。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你这心剑之中,怎么还封印着一丝皇族的魔气。" "有趣,真是有趣啊。"他那双血红色的眼眸之中,闪烁着令人不安的兴奋光芒。 "一个身负人皇传承、却又与皇族魔气有所牵连的小家伙。桀桀桀,真是太完美了。" "既然如此。"他舔了舔那因为魔气侵蚀而变得有些干裂的嘴唇,眼中爆发出毫不掩饰的贪婪与杀意。 "那本座就将你连同你体内的这点''小秘密''一并吸干了吧。" 话音未落,他那只掐着云逍脖子的魔爪猛地一紧。 一股更加恐怖、更加精纯、也更加令人绝望的魔气,如同毒蛇的獠牙般,朝着云逍的丹田气海狠狠噬去。 就在云逍感觉自己即将要被这恐怖的魔气彻底吞噬,神魂俱灭,连当"经验包"的资格都没有的时候。 突然,一个懒洋洋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却又蕴含着不容置疑的恐怖威严的男子声音,突兀地、毫无征兆地,从那片因为【亚圣诛魔阵】和"佛系魔物"激战而变得极度不稳定的虚空之中缓缓传来。 "我劝你最好立刻放开他。" 那声音,仿佛穿透了层层空间,直接响彻在这处战场上每一个人的耳边。 紧接着,"咔嚓"一声清脆的、如同琉璃破碎般的声音响起。 【无间异域】那暗红色的诡异天空之上,竟然毫无征兆地裂开了一道漆黑的空间裂缝。 那裂缝之中深邃幽暗,充满了未知的恐怖。 而那个懒洋洋的、却又带着几分戏谑与一丝丝冰冷杀意的声音,再次从那裂缝之中,不紧不慢地传了出来: "要不然,你也去他那个小小的丹田气海里当个经验包?"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21章 鱼儿咬钩了?呸!是毒蛇吐信,顺便还想精神传销?! 那股冰冷的、带着实质般贪婪意味的窥探感,如同无形的毒蛇,死死缠绕在云逍身上。 更准确地说,是聚焦在他腰间那个鼓鼓囊囊、装着“北魏浮屠玉”残片的粗布袋子上。 一瞬间,云逍感觉自己像是三伏天被猛地丢进了冰窖,从头皮到脚趾尖都透着一股寒意。 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鼓,咚咚作响,几乎要盖过茶楼里嘈杂的人声和那悠扬婉转的琵琶小调。 来了!真的来了! 大佬们呢?救命啊! 仙子姐姐!云逍心里大喊! 钓鱼钓鱼,该不会我这饵料就不要了吧! 他表面上维持着端杯饮茶、眺望湖景的悠闲姿态,甚至还极其“自然”地调整了一下坐姿,仿佛只是坐久了有些不适。 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后背的衣衫几乎瞬间就被冷汗浸透,紧贴着那件鬼手前辈特制的、据说用了千年龟壳粉末的内甲,带来一种冰凉滑腻的触感。 握着茶杯的手指关节因为用力而微微发白,只有依靠强大的意志力才没有让那劣质的粗陶茶杯在他手中颤抖成帕金森。 自从鬼市那次差点被空间乱流撕碎、又在昏迷中似乎“悟”了点什么之后。 云逍感觉自己对周围世界的感知变得敏锐了许多。并非像话本里那样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更像是一种……直觉的放大和信息的被动接收。 他能更清晰地“感觉”到空气中不同能量的流动,能从一个人的细微表情和语气中捕捉到更多隐藏的情绪,看书时理解速度也快了不少。 虽然体内灵力依旧约等于无,但精神层面似乎真的发生了某种蜕变。 此刻,这种蜕变后的感知正在疯狂报警! 这妖气与他在柳荫巷、多宝阁、乱石坡感受到的同源,但更加鲜活,也更加……充满恶意! 这妖气隐藏得极好,如同附着在阴影中的藤蔓,巧妙地避开了茶楼内可能存在的警戒法阵(如果有的话),精准地锁定了他的位置。 是哪个角落? 云逍眼角的余光如同雷达般飞速扫描,同时精神高度集中,试图通过那放大后的直觉去“定位”那股恶意的来源。 他回忆着档案里记载的各种隐匿型妖物和邪修的特点,在脑海中快速筛选排查。 临窗的书生?不像,酸腐气太重。角落的胖商人?不像,油腻气能反弹攻击。抱琵琶的歌女?不像,气息偏魅惑而非阴冷…… 找不出来! 要么是对方的隐匿手段太高明,要么就是……对方根本不在视线可及的“明处”? 他努力说服自己,但那股被毒蛇盯上的感觉实在太瘆人,让他忍不住想拔腿就跑。 就在这时,那个冰冷而魅惑的声音,如同鬼魅的低语,毫无征兆地直接响彻在他的脑海深处: “凡人……你可知你身上带着何等……不祥之物?” 精神传讯?!卧槽!这么高级的吗?! 云逍浑身一震,差点没把刚喝进嘴里的茶水喷出来! 这声音仿佛无视了物理距离和嘈杂环境,直接在他思维层面响起,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穿透力。 这可比兰若寺那次模糊的意念碎片清晰多了! “谁?!谁在装神弄鬼?!”云逍猛地抬头,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试图找出那个说话的家伙。 然而,周围的人依旧各自忙碌,谈笑风生,根本无人察觉任何异常。。 “呵呵……不用找了……”那声音带着一丝居高临下的戏谑和玩味,如同猫捉老鼠,“你这孱弱的感知,如同井底之蛙,又怎能窥见天上雄鹰?交出你身上那块玉,我可以考虑让你……死得痛快一点,保留一具完整的皮囊。” 来了!图穷匕见了!果然是为了浮屠玉! 云逍心头一紧,但随即又忍不住在心里吐槽:死得痛快一点?保留完整皮囊? 这年头反派都开始注重售后服务了吗?还挺人性化……个屁啊!小爷我还没活够呢! “或者……”那声音顿了顿,语气变得更加诱惑,如同情人间的呓语,却带着致命的毒性,“如果你愿意……敞开你的灵魂,我会赐予你……前所未有的极致‘欢愉’……永恒的极乐,如何?” 伴随着那诱惑的声音,一股强大的、冰冷的、如同水银般无孔不入的精神力,悄无声息地试图渗透云逍的识海! 一瞬间,无数光怪陆离的幻象如同潮水般涌现! 金山银海堆积如山,无数绝色美女环绕身侧,他身穿龙袍,头戴冠冕,接受万民朝拜……不不不,画风不对!换一个! 他躺在档案房最舒适的摇椅上,旁边放着热茶点心,手里捧着最新版《艳鬼报恩录》,窗外阳光明媚,岁月静好,刘管事对他点头哈腰,赵小六给他捶腿捏肩…… 这……这个好像可以有? 呸!不对! 云逍猛地一咬舌尖! 剧烈的疼痛如同电流般传遍全身,让他瞬间从那诱人的幻象(尤其是后面那个)中惊醒!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滚你娘的蛋!”云逍在心中爆喝一声,怒意勃发! 想用这种低级的精神诱惑来腐蚀我?太天真了! 小爷我可是经历过信息大爆炸时代熏陶的优秀青年,什么美女画饼、成功学鸡汤没见过? 我最大的理想就是合理合法地摸鱼!你给我画这些虚头巴脑的玩意儿有屁用?!还不如直接打钱来得实在! 你画的饼可比不上穿越前老板的饼大! 而且,你这幻象里的逻辑就有问题!档案房怎么可能有摇椅? 刘管事怎么可能给我好脸色? 赵小六那小子只会偷懒!全是BUG!差评! 或许是因为他的吐槽能量过于强大,加上“心剑”雏形本能地抗拒这种虚假的“道理”,那侵入识海的精神力如同撞上了一层无形的、带着微弱锋锐感的壁垒,微微一滞! “嗯?”那声音第一次透出了一丝真正的惊讶,“区区凡人,意志竟如此坚韧?不对……你的灵魂……有点古怪……竟然能抵抗我的‘蚀心魔音’?” “有点意思……看来,你的‘魂’,确实比我想象中更加‘美味’和‘独特’!如此纯粹而坚韧的‘道理’基石……若是用来献祭吾神,定能获得无上恩赐!” 那声音变得更加兴奋和贪婪! 精神力冲击骤然加强! 不再是诱惑,而是化作了冰冷的、带着强烈吞噬意念的狂潮,如同无数根冰冷的钢针,狠狠刺向云逍的意识核心! “卧槽!来硬的?!”云逍只觉得脑袋像是要被活生生撕裂开来,眼前发黑,耳边嗡鸣! 那是一种灵魂层面的攻击,光靠意志力已经难以抵挡!这比上次在矿洞里感受到的精神冲击强了好几倍! 他毫不犹豫,左手闪电般探入怀中,掏出鬼手给的那个小瓷瓶——“醒神丹”,拔掉塞子,直接将瓶口怼到了自己鼻子下面,猛地深吸了一大口气! 一股极其霸道、极其辛辣、极其冰凉、还夹杂着某种难以形容的刺鼻味道的气流,如同火山爆发般直冲天灵盖! “阿嚏——!!咳咳咳!” 云逍被这股味道呛得眼泪鼻涕直流,形象全无,但效果也是立竿见影! 那股差点将他意识冻结撕裂的冰冷精神力,如同遇到了克星一般,被这股霸道的气息硬生生冲散了大半! 脑子瞬间清醒了! 但同时,他也彻底暴露了自己能够抵抗精神攻击的底牌! 那个隐藏在暗处的蚀月妖,显然没料到他身上还有这种专门克制精神攻击的东西!它的耐心似乎也耗尽了! “找死!!” 一声尖锐的、充满了惊怒的嘶鸣在云逍脑海中炸响! 几乎就在同时,茶楼角落的阴影猛地炸开! 一道模糊的黑影以肉眼难以捕捉的速度,如同离弦之箭般扑向云逍!目标直指他放在桌上的那个布袋! 动手了! 然而,它快,等待它的人更快! “等的就是你!” 一声冷喝如同九天惊雷,在茶楼二楼炸响! 轰隆——! 窗户连同半面墙壁轰然破碎!木屑与砖石四溅! 一道璀璨夺目的金色剑光,如同天外飞来的太阳碎片,裹挟着无匹的威势和炽烈的昊阳剑意,后发先至,拦在了那道黑影之前,当头斩下! 剑未至,那股纯阳至刚的气息已经让周围的妖气如同积雪遇汤般消融!正是石校尉! 与此同时! 叮! 一声几不可闻的轻响! 隔壁桌那个打盹的老者(鬼手)眼中寒光一闪,手中银光乍现,一把结构精巧、造型诡异的短弩已经对准了黑影! 弩弦微颤,一道细如毫毛、闪烁着幽绿毒芒的弩箭,如同毒蛇的獠牙,无声无息地破空而去,目标并非黑影本体,而是它身侧一处看似空无一物的虚空——那里,是它最有可能的闪避方向! 唰! 茶楼之外,湖面之上,水汽氤氲之中,一道清冷如月华般的剑光骤然亮起! 那剑光仿佛无视了空间的距离,一闪之下便已出现在茶楼之内,如同羚羊挂角,无迹可寻,却又妙到毫巅地封死了黑影所有向后、向上闪避的路线! 剑光过处,空气似乎都被冻结,隐约可见苏灵韵那遗世独立的绝美身影,衣袂飘飘,宛如月宫仙子临凡! 石校尉正面强攻,摧枯拉朽! 鬼手预判走位,阴狠毒辣! 苏灵韵远程控场,绝杀后路! 三位大佬,三种风格,却在同一时间形成了堪称完美的绝杀之局! 那扑向云逍的黑影,赫然便是月无痕!他显然没想到自己一出手就捅了马蜂窝,而且还是三个蜂王级别的! “你们?!” 月无痕发出一声惊怒交加的尖啸,他能感觉到那三道攻击中蕴含的致命威胁! 尤其是石校尉那当头一剑,昊阳剑意正是他们蚀月妖族阴寒妖力的克星! 生死关头,月无痕也爆发出了惊人的潜力! 他猛地停下前扑之势,周身黑气疯狂涌动,一层暗紫色的、如同琉璃般的光晕瞬间笼罩全身!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同时,他双手在胸前急速掐动一个极其古老繁复的印诀,口中发出一连串晦涩难懂的音节! “月影千重!” 嗡——! 以他为中心,周围的空间陡然扭曲、折叠,仿佛出现了无数个重叠的影子! 石校尉的昊阳剑光斩在那暗紫色光晕上,发出一阵令人牙酸的“滋啦”声,光晕剧烈震颤,颜色迅速变淡,但终究是勉强挡住了这致命一击! 鬼手的毒箭射入那重叠的空间影子中,如同石沉大海,失去了目标! 苏灵韵的封锁剑光斩过,也只是切碎了几道无用的残影! 趁着这短暂的间隙,月无痕的身影如同鬼魅般向后暴退,试图脱离三人的包围圈! 然而,他快,云逍那被疼痛和药力刺激到极致的感知更快! 虽然没有“格物之瞳”,但此刻他精神高度集中,让他对能量的流动和空间的微弱变化异常敏感! 在那电光火石的交锋瞬间,妖力运转的一个极其细微的凝滞点! 那是强行施展秘术后不可避免的瞬间僵直,也是他下一步空间跳跃的发力点! “左后方三步!他要往那里跳!”云逍几乎是扯着嗓子吼了出来! 这已经近乎本能反应,结合了他模糊的感知和对战斗“道理”的瞬间推演! 石校尉、鬼手、苏灵韵都是战斗经验何等丰富之人!几乎在听到云逍喊声的同时,就做出了反应! 石校尉剑势一转,一道凝练的金光如同附骨之疽,直刺月无痕预判的落点! 鬼手手腕一翻,三枚闪烁着不同颜色毒光的飞针呈品字形射出,封锁了左右! 苏灵韵更是心有灵犀,清冷剑光如同羚羊挂角,无声无息地出现在月无痕落点上方,当头斩落! “噗——!” 月无痕刚刚显出身形,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就被这预判精准到令人发指的连环攻击打了个正着! 金光洞穿了他的护体妖气! 毒针刺入了他的四肢百骸! 剑光斩断了他的一条手臂! “啊——!!!” 月无痕发出一声凄厉到极点的惨嚎,整个人如同破麻袋般倒飞出去,狠狠撞碎了数张桌椅,滚落在地,黑色的血液和断裂的手臂洒落一地! “干得漂亮!”云逍见状,忍不住挥了一下拳头。虽然过程惊险,但这配合……简直完美!自己这“人形预警机”的作用发挥得淋漓尽致! 然而,没等他高兴两秒钟,异变再生! 只见倒在地上的月无痕,眼中非但没有绝望,反而闪过一丝更加疯狂和怨毒的光芒!他仅剩的右手猛地拍在地面上,口中吐出一个古老的音节: “血遁·月影散!” 轰——!!! 一股比之前更加狂暴的黑紫色妖气猛地从他体内炸开!这一次,不再是防御或空间跳跃,而是……自爆?! 不!不是完全自爆! 那黑紫色妖气如同炸开的墨汁,瞬间弥漫了整个茶楼!妖气所过之处,桌椅、屏风、梁柱……一切都被腐蚀、消融! 同时,一股强大的、混乱的空间波动以他为中心疯狂扩散! “不好!他要用血遁秘法强行撕裂空间逃走!顺便毁掉这里的一切!”石校尉脸色大变,“所有人!防御!” 昊阳剑光再次撑开,护住自身和身旁的鬼手! 苏灵韵也瞬间出现在云逍身前,清冷剑光化作一道圆形光幕,将两人牢牢护住! 黑紫色的妖气如同海啸般席卷而过!整个听雨轩茶楼在这狂暴的力量下剧烈摇晃、呻吟,然后…… 轰隆隆——!!! 伴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巨响,这座原本雅致的两层茶楼,如同被巨人狠狠踩了一脚的积木,在一片烟尘和尖叫声中,轰然垮塌! 他透过摇曳的光幕,看着化为一片废墟的茶楼,以及那在废墟之上缓缓消散的、带着一丝空间波动的黑紫色妖气,只有一个念头在脑海中盘旋: “塌……塌了……真的塌了……这下……得赔多少钱啊?” 咸鱼实习生的心,在滴血。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125章 我们镇魔司办案就是这样! 齐知远那句斩钉截铁的“绝不可能是苏眉”,如同在平静的迎客厅内投下了一块巨石,激起了云逍和丹心心中层层的涟漪与更深的困惑。 云逍微微眯起眼睛,目光紧紧地锁在齐知远那张依旧挂着温和笑容、但眼神深处却似乎隐藏着某种复杂情绪的俊朗脸庞上。 他有些不解地问道:“齐先生为何如此笃定?要知道,如今京城合欢宗女修接连暴毙,所有的线索,无论是那本邪异的《往生度厄经》,还是那能惑人心神的‘凝神香’,可都清清楚楚地指向了她们的宗主——苏媚。” 他刻意将“苏媚”二字咬得很重,试图观察齐知远的反应。 齐知远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动作从容优雅,仿佛并未听出云逍话语中的试探。他浅呷了一口,才缓缓开口,声音依旧温润,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坚定:“云大人,虽然齐某不知晓京城案件的具体内情,也不清楚苏眉……嗯,是如今的合欢宗宗主,她到底遭遇了什么,或者正在做什么。” “但,”他顿了顿,目光似乎透过眼前的虚空,望向了遥远的过去,语气中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复杂情感,“若论苏眉的为人齐某自认,这世间,恐怕没有几人比我更了解她。” “她,绝无可能做出此等伤天害理、残害自己门下弟子的事情。”他再次强调,语气平静,却掷地有声。 云逍敏锐地注意到,齐知远在提及苏媚时,自始至终用的都是她曾经在稷下书院时的名字——苏眉。 这一个小小的细节,却在不经意间,流露出他对那段逝去时光的某种执念,以及他对那个曾经的“苏眉”的某种难以割舍的情感。 “看来,这位齐副院长的心中,苏眉似乎从未真正改变过?或者说,他坚信,她内心的某个角落,依旧是那个曾经冰清玉洁、才华横溢的稷下骄女?”云逍心中暗忖,对齐知远这个人的认知,又多了一层复杂。 “齐先生,”云逍的语气也缓和了几分,但眼神中的探究却并未减少。 “您再了解她,那也是二十多年前的往事了。人心易变,岁月无情。二十余载的光阴,足以让沧海化为桑田,更何况是一个……嗯,经历了师门叛逃、江湖沉浮的女子?” “更何况,”他话锋一转,再次变得锐利起来,“当年苏眉叛出书院,闹出那般大的风波,几乎身败名裂。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什么隐情吗?” 齐知远闻言,端着茶杯的手指几不可察地微微一颤。他缓缓放下茶杯,发出一声轻微的碰撞声,在这寂静的迎客厅内,显得格外清晰。 他抬起头,看着云逍,那双总是带着温和笑意的凤眸之中,此刻却涌上了一层深深的苦涩与无奈。 他摇了摇头,似乎不愿再在这个话题上多做纠缠,只是轻轻地叹了口气,却没有再说话。 云逍见状,知道直接逼问恐怕难以奏效。这位齐副院长的心防之深,远非冷锋那种“直肠子”可比。他决定再添一把火。 “齐先生,”云逍的语气突然变得有些“意味深长”,他故作随意地端起茶杯,目光却紧紧地锁在齐知远的脸上,“晚辈听闻苏眉姑娘当年在书院,天资卓绝,冠绝同辈,本是首席大弟子之位最有力的竞争者。却不知为何最终竟会落得那般下场。” 他顿了顿,仿佛只是在随口提及一个无关紧要的“八卦”:“坊间有些传闻,说当年之事,似乎与齐先生您……也有些关联?甚至有人说是齐先生您……为了争夺首席之位,才设计陷害了苏眉姑娘?” “砰!” 云逍这话音未落,旁边突然传来一声茶杯碎裂的脆响! 只见之前一直恭敬地侍立在齐知远身旁、负责添茶倒水的一名年轻内门弟子,此刻正满脸通红,怒目圆睁地指着云逍,声音因为极致的愤怒而变得有些尖锐和颤抖: “放肆!你……你这镇魔卫的走狗!竟敢在此胡言乱语!血口喷人!污蔑我家恩师清誉?!” “镇魔卫就是这么办案的吗?!听风就是雨?!毫无根据地构陷我稷下书院的副院长?!你们……你们眼里还有没有王法?!还有没有我稷下书院数千年的清名?!” 那弟子气得浑身发抖,唾沫星子横飞,仿佛下一秒就要冲上来跟云逍拼命。 他身后的几名弟子和教习,也都是义愤填膺,怒目而视,整个迎客厅的气氛瞬间剑拔弩张。 云逍和丹心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看来这“激将法”效果还不错? 云逍仰起头,端过茶水,一边喝,一边道:“我们镇魔司办案就是这样!对事不对人!” “至于王法?我们镇魔司代表的就是陛下!何来王法之说!” “例行问话而已,各位何必激动呢?” 云逍故意想看看这些弟子能否套出些话来。 屋内的气氛瞬间紧张起来,丹心看着大放厥词的云逍,也不禁捏了一把汗,这里毕竟是稷下书院,对方要是不怀好意,自己这几个人可真走不了。 这章没有结束,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丹心右手死死捏着一枚玉简,但凡对面要“摔杯为号”的样子,立马摇人! 齐知远看着自己那些因为维护师长清誉而义愤填膺的弟子们,脸上那温和的笑容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 他眉头微蹙,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察的……无奈。 他缓缓抬起手,示意那名情绪激动的弟子稍安勿躁。 “景明,”齐知远的声音依旧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威严,“退下。不得无礼。” 那名叫景明的年轻弟子闻言,虽然依旧满脸不忿,但还是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对着齐知远躬身行了一礼,恨恨地瞪了云逍一眼,这才不情不愿地退到了一旁。 “让云大人和丹心仙子见笑了。”齐知远重新转向云逍和丹心,脸上再次恢复了那副温和有礼的笑容,仿佛刚才那场小小的“风波”从未发生过一般。 他端起茶杯,轻轻呷了一口,语气带着几分自嘲:“我这些弟子啊……还是年轻气盛,沉不住气。让两位见笑了。”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云逍,语气变得有几分语重心长:“不过云大人刚才那番话,虽然……嗯……有失偏颇,但也提醒了齐某。” “镇魔卫办案,向来雷厉风行,注重证据,但也难免会因为一些道听途说或捕风捉影的传闻,而对某些人产生误解。这也是人之常情。” “齐某年轻之时,也曾如他们一般,不知天高地厚,也曾因为一些意气之争,说过一些……嗯……不合时宜的狂悖之言,得罪了不少前辈高人。”他自嘲地笑了笑,似乎意有所指,“如今想来,当真是……汗颜无地啊。” 他这番话说得是情真意切,既不着痕迹地为自己的弟子开脱,又暗暗地“自谦”了一把,顺便还似乎是在暗示云逍,不要轻信那些“坊间传闻”。 云逍和丹心再次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一丝了然。 这位齐副院长还真是个滴水不漏的老狐狸啊。三言两语之间,就将一场可能爆发的冲突,消弭于无形,还将所有的责任都归咎于“年轻人不懂事”和“传闻不可信”。 这份心机和口才着实令人佩服。 但也更加令人警惕。 云逍看着齐知远那张依旧挂着温和笑容的脸,心中却暗自冷笑。让齐知远身边这些“忠心耿耿”的弟子们,先乱了阵脚。 他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脸上也露出了一个“恍然大悟”的表情,悠悠地说道:“副院长大人教训的是。晚辈确实是孟浪了。只是这案情扑朔迷离,晚辈也是心急如焚,口不择言,还望副院长海涵。” 他顿了顿,似乎只是在随口感慨,目光却紧紧地锁在齐知远的脸上:“不过晚辈还是觉得,苏眉姑娘当年之事,确实疑点颇多。她与副院长您青梅竹马,两小无猜,感情深厚。为何最终却会落得那般恩断义绝、叛出师门的下场?这其中难道真的与副院长您没有丝毫干系吗?” “齐先生现在是不是和苏眉还有联系呢?” 他再次将问题抛了回去,语气虽然客气,但其中的质疑却丝毫未减。 “放肆!”旁边那名叫景明的年轻弟子,在听到云逍这番依旧“不知好歹”的追问后,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猛地一拍桌子,指着云逍厉声喝道,“你这镇魔卫的鹰犬!休要在此妖言惑众!含血喷人!我家恩师当年之事,岂容你这外人置喙?!” 他身后的几名弟子也都是怒目而视,大有一言不合就要动手的架势。 “住口!” 这一次,齐知远的声音,不再是之前的温和与平静,而是带着一丝真正的怒意与不容置疑的威严。 他猛地转过头,那双总是带着笑意的凤眸之中,此刻却如同凝聚了万载寒冰,冷冷地扫过那几名情绪失控的弟子,声音如同腊月的寒风,刮得人生疼: “景明!还有你们几个!都给为师滚出去!” “没有我的吩咐!谁也不准再踏入这迎客厅半步!否则禁闭一个月!!” 他这话说的,斩钉截铁,不带丝毫回旋的余地。 那几名弟子被齐知远身上骤然爆发出的恐怖气势和那冰冷刺骨的眼神吓得浑身一颤,脸上的怒火瞬间被不甘所取代。他们哪里还敢有半分违逆? 一个个噤若寒蝉地退出了迎客厅,如同丧家之犬。 整个迎客厅,再次恢复了寂静。 只是这一次,气氛却比之前更加压抑。 齐知远缓缓地转过头,再次看向云逍和丹心。他脸上的怒意早已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极其复杂的、混合了痛苦、追忆、无奈、甚至一丝不易察觉的解脱。 他沉默了许久许久,久到云逍和丹心都以为他不会再开口的时候。 他才缓缓地、用一种极其沙哑、极其疲惫、仿佛承载了万千心事的声音,一字一顿地,艰难地说道: “云大人……丹心仙子……你们不必再试探了。” “当年苏眉之事确实……” 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浓得化不开的痛楚之色。 “——确实与我有关。”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 第4章 指尖开挂最为致命?大佬,我真的只是运气好! 一炷香的时间,对于在死寂的凶宅中搜寻线索的云逍来说,仿佛被无限拉长。 每一息都充满了未知与……潜在的危险。 当然,更多的是一种混合了好奇、紧张以及“我一个实习生为什么要干这个”的复杂情绪。 他强迫自己摒弃杂念,将全副心神都集中在指尖那微妙的、如同隔着一层薄纱触摸冰块般的感应上。 这种感觉很奇特,难以言喻,像是第六感,又像是某种潜藏在血脉深处的本能被意外唤醒。 他不知道这玩意儿靠不靠谱,但目前来看,似乎是他唯一能依仗的“超能力”了。 虽然他更希望自己的超能力是“准时下班”或者“俸禄翻倍”,谁能想到穿越来到异世仍是牛马呢。 正堂连接着书房。 与外面相对整洁的陈设不同,书房的门敞开着,里面的景象堪称一片狼藉。 显然,这里是凶手重点“光顾”的区域。 云逍深吸一口气,迈步踏入。 一股比正堂更浓郁的、混合着陈旧书卷霉味、淡淡血腥以及那股似檀非檀的甜腻异香的气味扑面而来,让他忍不住皱了皱鼻子。 这味道……怎么闻怎么觉得不是什么正经玩意儿。 书房不算很大,三面墙都立着高大的书架,但此刻大部分书架都空了大半。 书籍被胡乱地抽出来,散落在地上,有些甚至被粗暴地撕开了书页,纸张如同雪片般铺了一地。 一张宽大的紫檀木书桌横在窗前,桌面上更是狼藉一片,笔墨纸砚散乱。 几方看起来颇为名贵的砚台被打翻在地,墨汁泼洒得到处都是,几张宣纸被揉成一团丢在角落,上面似乎还残留着未干的墨迹。 看得出来,凶手在这里进行了长时间的、极其仔细的翻找,目标明确,动作却又带着一种……急切甚至暴躁? 还好现场保持的比较整洁,没有太多其他人的痕迹。 云逍的目光快速扫过整个房间,指尖微微抬起,如同蜻蜓点水般,悬空拂过那些散乱的书籍、空荡的书架、狼藉的桌面。 冰凉感! 这里的冰凉感,比正堂浓烈了数倍!几乎是扑面而来!仿佛整个书房都被一层无形的、阴冷的薄冰覆盖着。 尤其是在那几个被翻得最厉害的书架附近,以及那张紫檀木书桌周围,冰凉感几乎凝结成了实质,让云逍的指尖都感到一阵轻微的刺痛。 “看来,这里就是‘重灾区’了。”云逍心中暗道。 那妖物丢失的“古玉”、“旧画”很可能就收藏在这里,或者说,它认为自己要找的东西在这里。 他缓步走到书桌前,目光仔细地逡巡着。 桌面上除了散乱的文房四宝,还有几本摊开的账簿,看样子是周德昌日常处理生意的记录。 云逍对做生意没兴趣,目光很快掠过。 他的注意力被桌角一个被打翻的笔洗吸引。那是一个青花缠枝莲纹的笔洗,做工精美,显然也是个有些年头的老物件。 笔洗里的水泼洒出来,浸湿了旁边几张宣纸,墨迹晕染开来,形成一片模糊的污渍。 云逍伸出手指,悬空拂过那片被浸湿的区域。 冰凉……混乱……恐惧…… 这是属于死者周德昌残留的情绪。看来他临死前,正在这张书桌前处理事务,或者……正在翻看什么东西? 指尖继续移动,拂过那些散乱的宣纸和账簿。 大部分传来的都是周德昌死前残留的混乱思绪和极度惊恐。 但……等等! 当他的手指拂过桌面底下、靠近废纸篓的一片区域时,一种截然不同的、更加尖锐、更加阴冷、带着一丝空间扭曲撕裂后残留波动的冰凉感,猛地刺入了他的感知! “这是……空间波动残留?!”云逍心中一凛。 他立刻联想到了石校尉之前提到的“芥子须弥”之术。 看来,那六十三年前的旧档记载并非空穴来风! 这妖物确实掌握着类似空间挪移的手段! 它很可能就是通过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潜入书房,又悄无声息地离开! 那么,它在这里停留了多久?做了什么?除了翻找东西,还有没有留下其他痕迹? 好羡慕啊!云逍只是个烦人,妖族的这种“超能力”可太吸引人了! 他的目光落在了书桌底下那个不起眼的废纸篓上。 里面塞满了各种废弃的纸张、练字的废稿、以及一些揉成团的不知是什么的纸球。 云逍蹲下身,忍着那股淡淡的霉味和墨水味,开始小心翼翼地翻检起来。 他不敢直接用手去碰,而是用一根从地上捡来的、没沾染太多污渍的竹制镇纸,轻轻拨弄着。 大部分都是些无用的废纸。练坏了的书法,写错了的信件草稿,还有一些算错的账目。 指尖拂过,传来的大多是属于周德昌的烦躁、懊恼或者日常思绪,没有任何异常的冰凉感。 就在他快要失去耐心,准备放弃的时候,他的指尖,触碰到了一团被揉得皱巴巴、似乎还沾染了些许墨渍的废纸球。 小主,这个章节后面还有哦,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更精彩!与其他纸团不同,当他的指尖靠近这团废纸时,一种强烈的、如同被冰针刺中的尖锐冰凉感,猛地袭来! 这感觉……绝对不属于周德昌!要找到你了! 云逍心中一动,呼吸都屏住了几分。他用镇纸小心翼翼地将这团废纸球从纸篓里拨了出来,放在干净的地面上。 他没有立刻展开,而是先凑近了,仔细观察。 纸团的外层沾染了好几处墨点,大小不一,看起来像是书写时不小心甩上去的,很自然。 但云逍盯着那几点墨迹,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它们的颜色似乎比周围泼洒的墨汁更深一些,而且……边缘似乎有极其细微的、像是被什么东西腐蚀过的痕迹? 他将纸团凑到鼻尖,屏住呼吸,轻轻嗅了嗅。 除了宣纸特有的草木清香和松烟墨的淡淡味道之外,还有一股极其微弱、但异常独特的……腥甜? 不,更像是某种……从未闻过的植物汁液混合了其他难以形容的成分的味道? 这股味道……似乎与弥漫在整个书房里的那股似檀非檀的异香同源,但更加浓烈,也更加……原始和野性! “这是什么鬼东西?”云逍皱紧了眉头,大脑飞速运转,努力在自己那堪称“杂货铺”的知识库里搜索着相关信息。 他在档案房那几年,虽然大部分时间在摸鱼,但也确实翻阅了不少稀奇古怪的卷宗,其中不乏关于奇花异草、毒虫邪物的记载。 猛地,一个只在某本语焉不详、据说是从南疆流传出来的《百毒谱·残卷》中看到过的名词,如同闪电般划过他的脑海! “蚀……蚀魂涎?!” 根据那本残卷记载,南疆十万大山的最深处,瘴气弥漫之地,生长着一种极其罕见的妖异植物,名为“蚀魂花”。 此花不开则已,一开则方圆十里生机断绝。 它分泌的涎液,呈现出暗紫色,粘稠如胶,剧毒无比,不仅能轻易腐蚀金石血肉,更能直接侵蚀生灵的魂魄,将其化为自身成长的养分。 更诡异的是,这种“蚀魂涎”在干燥或燃烧后,会散发出一种酷似檀香、但更加甜腻、闻之令人头晕目眩、神魂颠倒的异香,常被南疆一些修炼邪功的巫蛊师或妖物用来制作迷魂香、淬炼毒蛊,甚至辅助自身修炼,吸取他人魂力! 难道……弥漫在周宅,尤其是这书房里的那股古怪异香,根本就不是什么劣质檀香,而是……蚀魂涎的味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周家满门被“吸干”的死状,就有了合理的解释! 凶手很可能就是利用蚀魂涎制作的迷香先迷晕了所有人,然后再施展某种邪术,将他们的精血魂魄一并掠夺! 这个发现让云逍的心脏不受控制地狂跳起来!这绝对是一个重大突破! 他强压下内心的激动和一丝丝恐惧,用微微颤抖的手指,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地将那团废纸展开。他生怕这纸上还残留着未干的、具有腐蚀性的涎液。 幸好,纸张已经完全干透了。 展开的废纸上,并没有什么惊世骇俗的内容。只有几个潦草的、似乎是无意识涂抹上去的墨点,分布在纸张中央。 但就在这些墨点的掩盖之下,在其中一个最大的墨点边缘,云逍发现了一个极其细微、极其隐蔽、几乎要与墨色融为一体的……刻痕! 那刻痕非常浅,像是用某种极其尖锐、但又很细小的东西快速划上去的。 如果不仔细看,或者光线稍暗一些,根本不可能发现! 云逍凑近了,眯起眼睛,屏住呼吸,仔细辨认着那个刻痕的形状。 那是一个……如同弯月般的弧线,弧线的下方,缀着三个呈品字形排列的、更小的点状刻痕。 残月……三星? “这是什么?”云逍盯着那个诡异的标记,眉头紧锁。 这个标记,他敢肯定自己从未在任何官方的卷宗或图谱上见过。 既不像是大胤皇朝常用的符文或印记,也不像是佛道两门的符号,更不像是南疆巫蛊或北方妖蛮的图腾……它透着一种古老、简洁,却又充满了某种难以言喻的邪异美感。 但……为什么会觉得有点眼熟?是妖族吗? 是在哪里见过类似的图案?还是说……这种弯月与星辰的组合,触动了他潜意识里的某些东西? 他努力回忆着,感觉自己似乎抓住了什么,却又如同雾里看花,朦朦胧胧。 下意识地,他伸出手指,轻轻地、试探性地触摸了一下那个“残月三星”的刻痕。 就在指尖接触到刻痕的刹那—— 一股远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强烈、都要清晰、都要冰冷的寒意,如同电流般,瞬间从指尖窜起,沿着手臂直冲脑门! 嗡! 云逍的脑袋仿佛被重锤狠狠敲了一下,眼前瞬间一黑,耳边响起一阵尖锐的嗡鸣! 同时,一股混乱、模糊,却又带着极其强烈指向性的意念碎片,如同决堤的洪水般,强行涌入了他的脑海! 本小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后面精彩内容!不是清晰的画面,也不是明确的声音,而是一种……感觉! 一种类似于“标记”、“归属”、“坐标”、“锚点”的感觉! 仿佛留下这个标记的东西,不仅仅是在签名或者进行某种仪式,更是在……用这个标记,定位这个地方!或者说,将这个地方,纳入它的某种“领域”或“感应范围”之内! 这感觉是如此的强烈,如此的……充满侵略性! “等等!”云逍脑中如同划过一道闪电,猛地想起了什么! 他触电般收回手指,脸色苍白,呼吸急促。他迅速从怀里掏出那份被他视若珍宝(主要是怕弄丢了被刘管事骂)的、六十三年前的悬案旧档,因为动作太急,差点把卷宗掉在地上。 他颤抖着手,快速翻到卷宗的最后一页,找到那句由当年负责调查的镇魔卫校尉留下的、字迹潦草的批注: “疑有妖物作祟,擅‘芥子须弥’之术,性喜古物灵韵,能噬人气血魂魄……然其踪不定,无从追查,暂列悬案。” 他的目光越过这行字,落在了批注下方那片因为年代久远而泛黄的空白处。 他深吸一口气,再次伸出手指,这一次,带着明确的目的,轻轻按在了那片空白之上。 来了! 熟悉的冰凉感再次传来! 这一次,他不再像之前那样只是被动地感受,而是主动地、集中全部精神去“读取”、去“分辨”这股冰凉感中所蕴含的“信息”和“质感”! 古老……虚无……如同风中残烛般的微弱……但…… 没错! 尽管时隔六十三年,尽管气息已经微弱到几乎难以察觉,但那种冰凉感最核心的“质地”,那种独特的、带着吞噬与空间意味的“频率”,与刚才在那废纸刻痕上感受到的冰冷感觉,几乎同源! 如出一辙! 只是,旧档上残留的气息,更像是一个遥远的、模糊的影子,仿佛本体早已离去,只留下一点点微不足道的痕迹,被时光冲刷得几乎要消散。 而这废纸上的刻痕,则更新鲜、更活跃、更具侵略性!带着一种……急切、贪婪、以及宣示主权的意味! “不是同一个体……但绝对是同源!同一种力量!同一种……族类!” 云逍瞬间得出了一个令他头皮发麻的结论! 六十三年前那个神秘失踪案的幕后黑手,与今日柳荫巷灭门惨案的凶手,是同一种存在! 要么,是当年的那个妖物没死,蛰伏了六十多年后,又回来了? 要么……就是它的后裔?或者同族? 而这个“残月三星”的标记,极有可能就是这一族类特有的“签名”、图腾,或者某种用于定位和施法的仪式符号! 找到了!连接两起横跨半个多世纪的诡异案件的关键线索!就在这团不起眼的废纸上! 这个发现让云逍感到一阵眩晕,不仅仅是因为刚才那强烈的精神冲击,更是因为这个线索背后所指向的……那深不见底的黑暗和恐怖! 一个蛰伏了至少六十多年、擅长空间秘术、能吞噬魂魄、还对古物有特殊癖好的神秘族群……它们到底是什么东西?它们潜伏在京城,到底想干什么?! 就在云逍心念电转、惊疑不定之际,书房外传来了石校尉那略带不耐、如同催命符般的声音: “小子!磨磨蹭蹭干什么呢?!一炷香时间快到了!找到什么没有?!” 云逍一个激灵,猛地回过神来。 他看了一眼手中那张写着“死亡笔记”般信息的废纸,又看了一眼那份同样散发着不祥气息的旧档,脸上努力挤出一个尽可能平静(但可能有点扭曲)的笑容。 他小心翼翼地将这两份关键证物收拢在一起,如同捧着两颗随时可能爆炸的炸弹。 “来了来了!”他应了一声。 喜欢镇魔司摸鱼指南请大家收藏:()镇魔司摸鱼指南更新速度全网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