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你说明远哥怎么还没回来？”孙巧玲终于忍不住开口，眉头微蹙，语气中带着几分担忧。她的手指不自觉地绞在一起，显示出内心的不安。
孙巧云放下手中的勺子，轻声安慰道：“放心吧，他那么厉害，不会有事的。”话虽这么说，但她的目光也不自觉地飘向窗外。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厚重的云层压得很低，天色比往常更早地暗了下来。厨房里的香气也勾不住孙巧玲的心思了，她在厨房里来回踱步，眼神不时瞟向门外。
“我去院子里看看。”孙巧玲终于按捺不住，裹了裹身上的棉袄，快步走向院门。
寒风夹杂着雪花扑面而来，孙巧玲缩了缩脖子，但依然执着地站在院门口张望。没过多久，孙巧云也披上外衣跟了出来，姐妹俩一起望着龙脊山的方向。
漫天飞雪中，一道身影渐渐清晰。那人影踏雪而来，肩上似乎还扛着什么东西。
“明远哥！”孙巧玲眼睛一亮，脸上绽放出欣喜的笑容。她几乎要跑出去，却被姐姐一把拉住。
林明远的声音透过风雪传来：“我回来了。”他疲惫却温柔的说。
“快进屋，外面冷。”孙巧云看着林明远肩上扛着的东西，虽然在夜色中看不真切，但直觉告诉她，这一趟收获不小。
进了屋，借着灯光，才看清林明远肩上扛着的是一头山羊。羊毛上还沾着雪花，显然是刚猎到不久。
“明远哥，你真的打到山羊了？”孙巧玲惊喜地问道，眼睛亮晶晶的，像是会发光一般。
林明远将山羊放下，活动了下有些发酸的肩膀：“嗯，为了这家伙，耽搁了不少时间。这羊警觉性很高，我足足蹲了它大半天。”
“做得对，这种事还是低调些好。”孙巧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现在这个时候，还是小心为上。”
虽然只比妹妹大几分钟，但孙巧云的心思却要成熟许多。在这个物资匮乏的时期，一头山羊就是一笔不小的财富，还是不要太张扬的好。
“明远哥，你一定饿了吧？我和姐姐炖的牛肉汤还热着呢。”孙巧玲关切地问道，说着就要去厨房盛汤。
林明远脱下沾满雪水的外套：“确实有点饿了，你们吃了吗？”
“等你呢！”姐妹俩异口同声地回答。
“那赶紧吃吧，别让汤凉了。”
饭桌上，林明远一边喝着热汤，一边简单讲述了打猎的经过。他说得平淡，但两姐妹的想象却异常丰富。在她们眼中，林明远就像武侠小说里的大侠，轻描淡写间就能擒获猎物。
“这山羊很狡猾，”林明远喝了口汤继续说道，“我在山上转了好几圈，才找到它的踪迹。后来为了不惊动它，我还特意在身上抹了草药掩盖人味。”
孙巧玲听得入神，连碗里的肉都忘了夹：“明远哥，你真厉害！”
“这有什么，以前在山里打猎的时候，经常要这么做。”
吃过饭，林明远马不停蹄地处理起山羊来。这种事讲究时效，耽搁久了，肉质会变差。作为一个吃货，林明远对这些门道再清楚不过。
他动作娴熟地剥皮、取内脏，不到半小时，山羊皮已经完整剥下，内脏也分门别类地处理好了。
“姐，帮我烧点水，我要洗个澡。”林明远看了看自己满身的泥土和血迹，今天为了接近山羊，他不得不在地上爬了好一阵。
“我这就去。”孙巧云忍俊不禁，林明远现在的样子，活像个在泥地里打滚的顽童。
“对了，”孙巧云边添柴边问道，“牛骨头熬的油该怎么处理？”
林明远走过去掀开锅盖，乳白色的骨头汤正咕嘟咕嘟地翻滚，上面漂着厚厚一层油：“先把油打出来，明天再继续熬。这些油至少有几斤重，光是这些就够回本了。”
“你去休息吧，这些我来弄。”孙巧云抢过林明远手中的勺子，“你今天够累的了。”
林明远也不推辞，转身去了客厅。有女人在家的感觉真好，特别是有两个女人。他靠在椅子上，听着厨房里姐妹俩的说话声，心里暗暗盘算着。
这辈子有这对双胞胎就够了。虽然现在只追到了一个，但另一个，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开玩笑，让一个和自己媳妇长得一模一样的女人嫁给别人？光是想想就觉得别扭。
没过多久，热水烧好了。林明远提着水桶去了院外的厕所。男人洗澡就是快，一桶水就够了，哪像女人那样，动不动就要用好几桶。
热水浇在身上，林明远舒服得直哼哼，肌肉的酸痛感在温热的水流下逐渐消散。今天打猎虽然辛苦，但收获颇丰，一想到那只肥美的山羊，他就忍不住咧嘴笑了起来。
大姨子烧的水温度刚刚好，不冷不烫，让他整个人都放松下来。只是头发上的泥巴比想象中难洗，用了不少水，水桶见底了。
“巧玲，麻烦倒点水过来。”林明远一边揉搓着头发，一边扯着嗓子喊道。
没人应声。
屋外寂静无声，只有水滴落地的声音。他皱了皱眉，又喊了一声：“巧玲！”
这回终于有了回应：“来啦！”
听到熟悉的声音，林明远这才放心，继续专注于清理头发上的泥巴。水珠顺着他结实的肌肉滑落，在地上汇成一个个小水洼。
殊不知，孙巧玲此时正在另一个厕所里洗澡，根本听不见他的呼喊。她只是下意识地应了一声，实际上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沐浴中。
不多时，敲门声响起。
“水来了。”门外传来温柔的女声。
林明远想都没想，直接拉开了门：“放这儿就行…”话音未落，他猛地愣住了。
“啊——”一声惊呼戛然而止。
门外站着的不是媳妇，而是大姨子孙巧云。她手里提着水桶，整个人僵在原地，目光不知该往哪里放。
“姐…”这一声叫得极其尴尬，林明远感觉耳根发烫。
孙巧云脸颊瞬间染上一抹绯红，像是熟透的苹果，慌乱中把水桶往地上一放，转身就跑。她的背影有些踉跄，显然是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幕吓到了。
林明远这才意识到自己的窘态，赶紧关上门。水珠从他的发梢滴落，在地板上砸出一个个小水花。
“啧，这下尴尬了。”他摸了摸鼻子，心跳还有些快。
不过转念一想，他倒也不觉得有什么大不了的。堂堂七尺男儿，又不是没见过世面。再说了，这事到底谁吃亏还不一定呢。
洗完澡出来，林明远往隔壁瞄了一眼。房间里安静得出奇，连个人影都看不见。看来是把大姨子吓得不轻，躲起来了。
没过多久，孙巧玲终于忙完了自己的事情，擦着头发从另一个厕所出来。她看了看隔壁紧闭的房门，疑惑地问道：“咦，姐姐今天怎么睡这么早？”
林明远笑而不语，只是把媳妇搂进怀里。她身上还带着沐浴后的香气，他可没心思解释这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