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舌帽本意是来劝架的。
他其实老远就瞧见苏晚梨和祁攸白了。
一人一鬼鹤立鸡群的,很难不注意。
可想起他当初拒绝自己时那副漠不关心的样子,瞬间就歇了凑上去的心思。
何必热脸贴冷屁股,自讨没趣呢。
下一秒,他看到大痦子过去跟他搭话。
浑浊的眼珠子还不知死活地往苏晚梨身上瞄。
鸭舌帽心里升腾起不好的预感。
果然,没多久,大痦子的惨叫声就响彻四周。
他这人吧,就是爱多管闲事。
管不住这张嘴,见了坏人就喜欢劝他们从善。
至于祁攸白,他算不上是坏人,但也绝非善茬。
见祁攸白还要动脚,情急之下,他大喊出声:
“祁少爷!”
没想到这一喊起了反作用,大痦子开始撒泼打滚。
祁攸白唇边冷笑,根本不吃他这套。
那一脚不仅结结实实落到大痦子的脸上,还碾上断指,疼得他杀猪般嚎叫。
大痦子被踹得牙齿掉了几颗,满嘴是血,彻底老实了。
鸭舌帽苦着脸劝,跟个老妈子似的操心:
“少爷啊,虽然你是个少爷吧,但是君子动口不动手,咱们以德服人......”
祁攸白嫌他聒噪,锐利剜他一眼,
鸭舌帽立马缩脖子:“......您随意。”
“别闹出人命就行。”
众天师出来围观。
“咋了这是?”
“不知道啊......”
“那倒在地上的人是谁?”
“看那脸,是黑痦子吧?专爱修些歪门邪道,搞阴邪玩意儿,名声臭得很。”
“那是得有人治治......不过祁家怎么连这种货色都请进来,是不是有点饥不择食了?”
祁家家主刚踏出门槛就听到这番话,面上顿时有点挂不住。
他沉下脸色,指使管家,
“去,拿点现金把人打发了。”
“不用再放人进来了,人够了,今晚就能开始,你去准备一下。”
管家会意,一招手,几个壮实家丁立刻上前架起人,把人麻利拖出去了。
做完这一切,管家擦了擦额上的汗,连忙拦住要进屋的祁攸白:
“少爷,先别进去了,老爷在正厅候着呢。”
正厅已经聚集了十几位形色各异的天师,正座上坐着一个五十来岁的威严男人,正是祁家家主祁正阳。
在祁攸白携着苏晚梨踏入正厅的刹那,原本嘈杂的厅内骤然一静,随即响起此起彼伏的窃窃私语。
不少天师的目光在瞥见他身后的苏晚梨时,都变了脸色,却又不好贸然询问,只得暗中拉扯相熟的同道打探消息。
祁正阳没有阴阳眼,自然看不见她。
他手指敲了下椅子扶手,经典咳嗽开嗓:
“诸位都知道,我祁家世代镇守一方安宁。但近日我卜出一卦,卦象显示,西南方凶煞冲天。”
“而那处,正是我祁家禁地,葬着我祁家历代先祖的尸骨。”
“禁地中有一口千年古棺,我怀疑,是那口千年古棺的镇魂钉松动了。”
祁正阳声音发紧:“按照年岁推算,那棺中封的,应该是一具即将成魔的千年古尸。”
周围响起吸气声。
众天师闻言色变,面面相觑。
在一片骚动中,祁攸白揉了揉鼻子,止住了即将打出的呵欠。
在梨梨面前张大嘴,多难看。
只有在床上他才会这么做。
随手拽过一张太师椅,他若无其事地捞过苏晚梨,把她抱在腿上。
手指扣住她的腰肢,下颌亲昵蹭起她的颈窝,祁攸白贴着她耳朵问:
“宝宝,饿了吗?”
“想什么时候进食?我都可以的,不用顾虑我。”
苏晚梨眼角狠狠一跳。
在这种场合问这种话,合适吗?
祁正阳还在滔滔不绝地讲述千年尸魔的可怖之处,苏晚梨绷着一张娇媚俏脸,面无表情地说:
“主人,梨梨不饿。”
祁攸白捏她小肚子,
“是吗?可是我怎么觉得这里瘪瘪的?”
“我把梨梨喂饱好不好?”
苏晚梨:“???”
坐在他们旁边的天师擦了擦冷汗,默默别开脸。
祁正阳的讲话也到了收尾阶段:
“我需要诸位协助重新封印,报酬好说,但此事风险极高。”
他环视众人,“若有不愿参与者,现在就可以离开,我祁家不会强留。”
厅内默了一瞬,一个胡子花白的老者起身拱手:
“祁家主,老朽就直问了,既然是千年古尸,为何不直接焚毁,以绝后患?”
祁正阳面色一僵:
“这......这是祖训。”
“百年前,祁家人也想过这个法子,可棺中古尸怨气极重,焚毁需要开棺,届时尸魔出世,恐怕会引发大祸,便放弃了这个念头。”
老者了然拂袖,摇摇头,“只堵不疏,后患无穷啊。”
“老朽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这条命不值钱,但你们小辈还年轻,听我的,别掺和这趟浑水。”
祁正阳变了变脸色,却终究没出声。
几个年轻天师听了,面上虽有惧色,却只走了一个人。
鸭舌帽站出来说道:
“晚辈道行浅薄,恐怕不能参与封印,不知能否允许我们在一旁观摩学习?”
“届时若是有什么突发状况,或许我们也能帮上一二?”
祁正阳勉强点头:“可以。”
“那就明日午时,阳气最强的时候开始,诸位今晚可以在客房休息。”
离开正厅后,祁攸白径直把苏晚梨带回到自己的房间。
房门刚合上,他便迫不及待揭下她额前符纸,随手一丢。
苏晚梨被他打横抱起,摁进被窝里亲。
“唔......白白......”
祁攸白惩罚似的咬她的唇,截断了流渡的阳气:
“错了。”
被子里满是他清冽气息,混着他刻意释放的阳气。
苏晚梨浑身骨头被撩得酥酥麻麻的,指尖不自觉勾上他的后腰。
她媚眼半阖,无声撒娇,软软地缠着他,试图贴上他的唇,再续上一点中断的诱人气息。
祁攸白呼吸粗重,难以抑制的焦渴欲望蔓延全身,过电般汇于小腹烧灼。
他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
小可怜以为自己能吸到阳气了,迫不及待地贴上来索吻,却反被他后仰拉开距离。
苏晚梨眼中闪过茫然,还带着点委屈。
红唇微张,她发出不满的呜咽:
“给我……”
单手扣住她手腕上压,祁攸白弓起身,居高临下,目光如凶兽般紧紧攫住她,眼底猩红一片。
他低喘着笑开,嗓音沉缓蛊惑:
“想吃吗,宝宝?”
苏晚梨不住点头,像只求食的小奶猫般,可怜兮兮地望着他。
心口处的红印不知何时显现了出来,透着灼人的燎烫。
“那你应该叫我什么?”
她声音又软又糯:“主人……”
祁攸白倾身凑近,阳息流转,却偏偏不真正吻下去。
“不够有感情。”
指腹碾过她湿软唇瓣,深入,他哑声:
“最后一次机会。”
苏晚梨眼尾洇开艳丽的红,舌尖发麻,含糊的水声中混着细碎的哭腔:
“求你了……”
“Daddy……”