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攸白淡色的唇瓣抿着,透出好看的粉。
他抓着她的手,眉宇间透出阴郁,却一脸期待地看着她。
苏晚梨没想到真有傻子。
心知他这是和那个幻影较上劲了,主动环住他的腰身,
“什么可不可以的,我们都亲过小嘴了,不就是在谈吗?”
“而且我小叔都死多少年了,早就入轮回道了,你跟一个死鬼较啥劲呢?”
祁攸白眼睛一亮:
“我们已经在谈了?”
“不然呢。”
苏晚梨斜他一眼,“难道你是那种还没跟女孩子谈恋爱就和她亲嘴的人吗?”
“你个渣男!我要分手!”
祁攸白百口莫辩,
“我只是想等你给我名分,不是什么渣男……”
苏晚梨抱臂,偏头:
“哼,借口。你根本没有把我当做女朋友。”
见她仍在气头上,小嘴撅得老高,祁攸白把她的爪子摁在自己心脏上:
“不要生气了,梨梨,我把我的心脏给你,你消消气好不好?”
“我要你的小心心干嘛?”
苏晚梨白他一眼,
“我喜欢的是活生生的你,不是死掉了身上爬满虫子的你。”
祁攸白听到她的话,只觉得浑身冰冷黏稠的血液几乎要沸腾起来。
他紧紧搂住她,在她身上蹭来蹭去,活像只撒娇的大型犬:
“嗯,我也喜欢你,你怎么样我都喜欢。”
“就算你是一具尸体,我也会帮你清洗,然后每天和你一起入睡。”
苏晚梨打了个寒颤,“我才不要变成尸体。”
确认男女朋友关系以后,祁攸白非要让苏晚梨骑在他脖子上。
“这样你才不会再被什么奇奇怪怪的‘傅西决’、‘傅东决’拐跑。”
祁攸白脑子里闪过她那时的眼神,心里依旧危机感浓浓。
“你这样肩膀不酸吗?脖子不累吗?”
苏晚梨心猿意马地摸着他光滑的下颌,小手不时滑到脖颈。
祁攸白也被她摸得心猿意马,身子热了起来:
“不酸,不累。”
如果苏晚梨此时飘在他旁边,会发现他走路姿势有点奇怪。
步子迈得比平常大了一点,速度也快了一点。
不过就算知道了,苏晚梨早就已经看光光了,所以没什么好稀罕的。
“那我脑袋被树枝打到怎么办,很痛的。”
“宝宝,你是鬼,不会被打到的。”
“......”
她又漫不经心把玩着祁攸白俊俏的脸蛋,这里揉揉,那里捏捏:
“白白,你之前说的那个幻影鬼是什么东西啊?”
祁攸白一想到傅西决十分有威胁性的脸蛋和身材,脸色就沉了下来:
“那是一种智商很低的鬼,它可以幻化出人们心里曾经最重要的那个人,来捕猎他们。”
幻影鬼的弱点也很致命,就是它从不崩人设,幻化出的人一定符合对方记忆中的形象。
苏晚梨歪头:
“那你也遇到了吗?”
祁攸白眼中闪过一丝异样。
“遇到了,它幻化的是你。”
苏晚梨心里咯噔一下:
“那它幻化出的我,做了什么?”
祁攸白唇角勾起温柔的弧度,说出的话却让她不寒而栗:
“她扑上来抱住我,甜甜地对我笑,却偷偷把爪子伸向我的后心。”
苏晚梨:……
早知道不问了。
气氛一下子变得很尴尬。
死脑,快想啊!
苏晚梨努力地找着说辞,
“白白,那个不是我,我怎么可能做出这种事……”
祁攸白低低轻笑出声:
“没事的梨梨,我说了,就算你要我的心脏,我也会给你的。”
不过既然他都把心脏给她了,让他稍微收点利息,不过分吧?
苏晚梨小声嘟囔:
“我不要你的心脏,我只要你的阳气,而且我每天只吸一点点。”
“只要阳气够吗?我的元阳也给你。”
苏晚梨小脸蛋一下子红了:
“这样连吃带拿不太好吧.....”
祁攸白一本正经地说骚话:
“宝宝想怎么吃怎么拿都可以。”
没了幻影鬼的干扰,他们很快来到老宅前。
宅子破旧荒败,墙面开裂,地面荒草蔓上台阶,看起来久未有人打理。
可木门上却偏偏悬着两只艳如鲜血的红灯笼,红光刺破浓雾,将整座宅子映照得尤为可怖。
苏晚梨小腿已经开始打颤了,
“白白……这宅子鬼气好重,就我们两个人真的能对付那个鬼媒人吗?”
祁攸白掀起眼皮,神色淡淡:
“不止我们两个。”
他的话刚说完,平地忽的刮起一阵微风,吹得枯叶翻飞,发出沙沙细响。
灌木丛中探出一个戴着鸭舌帽的男人。
“小哥挺敏锐呀。”
鸭舌帽脸上还架着副小墨镜,一身米色褂子,下巴带着点青胡茬,腕上带着红玛瑙手串。
看起来像个招摇撞骗的江湖神棍。
祁攸白没理他,搁在苏晚梨大腿上的手骤然收紧了一下。
冷白的指节陷进雪白的腿肉里。
苏晚梨揪他头发,轻轻踹了他一下,
“你干嘛?”
祁攸白语气透着显而易见的不开心:
“你看了他五秒钟,太久了。”
苏晚梨无语:
“你头上长眼睛了吗,怎么就知道是五秒钟?”
“再说了,我这叫对陌生人的合理戒备!要是他想收了我怎么办?”
“不收,不收。”鸭舌帽乐呵呵地插话,压根没管祁攸白那冰碴子似的眼神。。
因为祁攸白眼睛被头发遮住了,他看不见。
鸭舌帽又调侃,“小两口挺恩爱啊。”
“只可惜人鬼殊途,跨种族的恋爱是不会有结果的。”
“谁说的。”苏晚梨反驳,“人家聂小倩和宁采臣最后在书里还不是结婚生小孩了?”
祁攸白呼吸一窒,喉结不自觉滚动:
“结,结婚生孩子?”
“梨梨,我们现在还太年轻了,不适合要孩子......”
鸭舌帽夸张地捏住鼻子,连连摆手:
“哎呦呦,生孩子~”
“受不了了,这酸臭味比宅子的鬼气还冲鼻子。”
祁攸白斜睨他一眼:
“你又是来干嘛的?”
鸭舌帽吊儿郎当:“别装蒜了兄弟,这事儿你我都心知肚明。”
他压低声音:“我还以为那道观里的道士们只找了我一个呢,他们给你开了多少价啊?”
苏晚梨小手搂紧祁攸白的脖子,心虚道:
“他,他们干嘛找你?”
鸭舌帽狐疑:“你们不知道?看着不像啊。”
“有个道士被害死了,道观里的人怀疑是被这儿的女鬼弄死的,要我来收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