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小暖好不容易能出来,不想再回去,当他豢养在海岛的小宠物了。
整日提心吊胆。
不知什么时候,说错一句话,就把他惹毛。
不是她小命不保,就是别墅那些小女佣小命不保。
疯子喜怒无常,变脸比变天还快。
谁也摸不准他心性。
宁小暖就想稳住他的心情,不想再触怒他。
她抿着唇角,嗓音甜糯糯道:“狄骁先生,我请你吃唐人街我们华人最正宗的蚝烙仔,生腌醉虾好不好?”
狄骁蓝眸眯起,上下打量她:“吃蚝烙仔?生腌醉虾?有你好吃?”
宁小暖一下有些接不住话,双颊发烫道:“除了……我,你还有什么想吃的?我尽量满足?”
狄骁低眉,看向自己腹部。
温热的掌心,突然扣住她后颈,把她按到自己胸膛前。
他身上浓烈的血腥味,瞬间刺激着她敏感的嗅觉神经。
宁小暖下意识退后一步。
目光看向他腰腹白衬衫上,一侧衣服破了个洞。
洞上还染着未干的暗红色血迹。
这是她在直升机上,对他发出最严厉的警告,他就是听不进去。
非要逼她,拿刀子扎他。
小刀子不偏不倚,扎在他腹部五道奇怪并排的刀疤上。
现在已经取出来,伤口也上药包扎好了。
狄骁把她退缩的小脑袋,又按回胸膛前。
他低头灼热的吐息,撩拨着她发烫的耳廓:“宝宝,我想吃的?你不知道吗?你刀子捅爽了,这次都敢往我腹部扎了?”
说着,他单手一颗一颗,解掉自己白衬衫上血迹斑斑的纽扣。
把自己一身小麦色肌肤沟壑分明的人鱼线腹肌,大大方方敞开给她看。
宁小暖眼神惊慌,垂下脑袋,盯着木地板。
不敢看他。
狄骁性感的喉结,滚动出饱含危险的笑,气息灼得她心尖发颤。
他牵起她颤抖的手,覆在自己受伤的伤口上:“你看?还是要跟舅舅多学学,下手才能越来越狠?胆子越来越大,下次记得往我心脏上捅?”
他说这种话的时候,往往就是他要发疯的时候。
宁小暖吓的缩回自己的手。
见机撒腿就跑:“狄骁先生,你不喜欢吃蚝烙仔,生腌醉虾,我去买点别的,你喜欢的吃的,包你满意!!”
唐人街紧邻湄南河。
花费15泰铢,到码头乘坐昭披耶河快船,下船步行一段路。
全程十五分钟就能到。
她得稳住疯子,他不生气,不发疯
她才能留在家里民宿,不被抓回去。
狄骁嗤声。
除了她。
他什么都不喜欢吃。
他面色阴翳扣上自己的白衬衫纽扣,下摆懒得只塞一边在裤腰里,落拓不羁走出去。
看向站在民宿小院,抱着M4卡宾枪,像座雕塑一样面无表情的阿野。
眼神示意他跟上去。
这小孩心性单纯,要是不小心被人拐走,她还能高兴给人数钱。
“是,骁哥。”
阿野收起枪,抬脚跟上去。
狄骁从口袋掏出烟盒,打开防风打火机,眯眸点了根烟抽上。
蓝眸环视民宿一圈。
中式吊脚楼风格,又有泰式佛教元素装修风格的木屋,临水而建。
秋千藤椅,咖啡小馆,小书屋应有尽有。
环境倒是清幽,休闲。
外面小院芭蕉树,橡胶树,庭园金鳞小池,花花草草一样不少。
他轻笑了声。
“看着是比他设计的铁链吊床,钢筋铁骨浇筑的防弹安全房,顺眼一些!”
笑声刚落。
“砰——”
木屋民宿的大门,被人从外面急急踢开。
十几名穿着黑背心的男人,手持霰弹枪和消防斧来势汹汹闯进来。
“他没带人,快动手!”
带头的老大,看狄骁只有一个人,举着霰弹枪高兴冷喝一声。
手底下的马仔小弟,一人手里,一把消防斧从四面八方冲过去。
“快,杀了他!”
狄骁高大身影,浸染在黑夜里,周身翻涌的寒意,将民宿小院那点零星的光线搅成碎片。
他岿然不动,立在木屋民宿檐下,指尖夹着烟狠狠抽了一口。
蓝眸半眯而起,目光锐利。
这些生面孔马仔小弟,手里举过头顶的消防斧,有两头刀锋。
一头刀面,一头是尖锐倒钩。
十几个人,人手一把消防斧,对准他凶残砍杀过来。
狄骁把烟叼在嘴角,笔直长腿一抬,狠戾踢飞一个马仔小弟。
蓝眸眼底,翻涌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异样。
“杀我?你们也配?”
他嗜血笑了声。
身躯轻轻一避,躲开头顶,又接二连三朝他砍过来的消防斧。
他一手拔出腰间的柯特尔m1911手枪。
另一只手,同一时间,从西裤口袋掏出一条胭脂粉色丝绸发带。
枪声响起。
“砰砰砰——”
子弹弹无虚发,连打三发出去。
三个马仔应声倒地。
狄骁另一只手,已经配合好把丝绸发带覆上自己的眼睛,挡去所有“刀光剑影”。
视线被挡住。
他仅凭听力,掀翻朝自己扑过来的马仔,笑声疯狂:“来吧?把你们的尸体献在这里,给我的女人屋子当水泥垫脚。”
马仔面面相觑。
有些胆寒。
他可是西伯利亚人类禁区出来的地狱疯子,黑白两道人人闻风丧胆的雇佣军老板。
全球渠道最多的顶级军火商,东南亚同盟会黑道大佬狄骁!!
带头的雷老大,见这些人迟疑。
他冷笑一声:“他果然怕尖锐利器,你们还愣着干什么?快杀了他!”
“哈哈哈,买命钱,够我们花几辈子了……”
话罢,雷老大手里的霰弹枪,已经迫不及待,朝狄骁突突突疯狂扫射。
马仔一个个,打了鸡血。
见钱眼开,要钱不要命。
手里的消防斧,一个比一个狠,朝狄骁杀红眼砍过去。
狄骁嗤声:“有人花钱买我命啊?这种事,天天有,烦不烦?”
但他们是怎么知道?他有尖锐恐惧症,怕尖锐利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