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然耳尖发烫。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手腕上缠着粉色绷带——那是慕倾城的丝带。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剧痛中有人握着他的手，一遍遍地说“我在”；意识模糊前最后一眼，是慕倾城红着眼眶为他擦拭冷汗。
“其实我……”他刚开口，就被慕倾城用指尖抵住嘴唇。
“先别说话。”她从床头柜取出一个锦盒，里面躺着枚刻着并蒂莲的银戒，“这是我用第一次执行任务的奖金买的。本来想等你成为武皇后再给你，现在看来……”她将戒指套在他无名指上，“有些事不能等。”
戒指刚戴上，林然就感觉有股温和的灵气顺着指尖流入丹田。慕倾城狡黠地眨眼：“戒指里刻了我的灵气烙印，以后你要是敢骗我——”她作势要拧他耳朵，“我就能顺着灵气找到你，然后狠狠教训你一顿。”
林然笑着握住她的手，将她轻轻推倒在柔软的床褥间。窗外的暴雨声渐渐变轻，晨光穿透云层，在两人交叠的影子上洒下金色光斑。他低头吻去她眼角的泪痕，听见自己心跳如擂鼓：“小倾，其实我昏迷时做了个梦。”
“嗯？”慕倾城伸手勾住他的脖颈，指尖缠绕着他汗湿的发梢。
“我梦见我们站在一片废墟上，周围全是异兽。”林然轻声说，“但你穿着白色婚纱，手里拿着长剑，而我……”他顿了顿，想起梦中那枚金色徽章，“我戴着人族领袖的徽章，站在你身边。”
慕倾城笑了。她翻身吻住他的唇，这个吻带着参茶的清甜与硝烟的气息，像极了他们的相遇——在血腥的武道场上，他戴着面具为她挡住致命一击，而她透过面具缝隙，看见他眼中跳动的青色火焰。
“不管未来有多可怕。”她贴着他的额头低语，“我们一起走。”
床头的闹钟突然响起。林然伸手关掉铃声，却看见屏幕上显示的日期——距离全球青年武道大赛只剩十五天。慕倾城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指尖轻轻抚过他锁骨处新浮现的青色纹路：“刘军老师说，你的灵气强度已经达到武皇中期。罗成华昨天来看过你，他说……”
“说什么？”
“他说，下次洗髓伐骨的药已经准备好了。”慕倾城从枕头下抽出一张烫金请帖，“而且大赛组委会给你发了特别邀请，允许你以‘神秘选手’身份直接晋级三十二强。”
林然沉默片刻，伸手握住床头柜上的药瓶——那是刘军留给他的恢复期补药。瓶身上贴着张便签，字迹力透纸背：“疼痛是武者的勋章，而你要做的，是把勋章锻成利剑。”
“小倾。”他突然翻身坐起，晨光在他棱角分明的侧脸上流淌，“帮我联系罗成华。”
“现在？”慕倾城挑眉，有些意外：“你不是说再也不吃那药了吗？”
“我说过，不想当一辈子武师。”林然望向窗外逐渐放晴的天空，握紧拳头时，骨骼发出清脆的爆响。
此时的他，信心无比坚定：“而且……我想看看，当人类与荒兽基因完美融合时，究竟能达到怎样的境界。”
慕倾城盯着他的眼睛，突然伸手捏了捏他的脸：“总算像个男人了。”她起身拉开窗帘，暴雨后的天空蓝得近乎透明，“我帮你约了下午三点。不过在那之前——”她转身时抛来条毛巾，“先去洗个澡，你身上的药味快把我熏晕了。”
林然笑着接过毛巾，指尖触到毛巾边缘的刺绣——是朵含苞待放的莲花。
他忽然想起《诗经》里的句子：“既见君子，云胡不喜。”
此刻阳光正好，身边有爱人相伴，哪怕前方是刀山火海，似乎也没那么可怕了。
下午三点，林然站在魔都武大地下三十层实验室门前。钛合金门上的电子屏映出他略显苍白的脸，指纹识别装置突然发出红光，伴随着刺耳的警报声，门内传来冰冷的机械音：“SSS级实验体认证通过，欢迎进入‘女娲计划’核心区。”
慕倾城握住他的手紧了紧：“后悔还来得及。”
林然摇头，推门而入的瞬间，整面墙的全息屏幕突然亮起。他瞳孔骤缩——屏幕里密密麻麻排列着数百个培养舱，舱内漂浮着半人半兽的生物，有的长着鳞片，有的背后伸出骨翼，最中央的巨型舱体里，赫然是一具与他DNA高度相似的克隆体。
“这就是‘基因优化计划’的全貌。”罗成华从阴影中走出，白大褂上沾着新鲜血渍，“三十年来，我们制造了一万七千个实验体，但只有你和慕倾城达到了基因融合率95%以上。”
慕倾城指尖发冷：“所以我是克隆人？”
“准确来说，你是初代‘银狼容器’的完美复制品。”罗成华调出了相关的数据，为两人介绍道。
林然越听越心惊胆战，没想到他们竟然有如此庞大的计划。
简直是太不可思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