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
出乎意料的是，罗成华竟然点头承认了下来。
办公室内空气骤然凝固。罗成华忽然大笑，笑声中带着几分癫狂：“试验品？不，你是百年难得一见的‘天选容器’。三个月后的全球武道大赛，将会有三十位武神级强者观战——”
他忽然贴近林然耳畔，声音低如毒蛇吐信：“而我要你在所有人面前，展现出人类武者最极致的蜕变。让那些质疑‘基因优化计划’的老家伙们看看，我们培养的不是傀儡，而是能弑神的兵器。”
刘军猛地攥紧拳头：“老罗，你这是在拿他的命赌博！”
“不，是在赌人类的未来。”罗成华将药瓶塞进林然手中，“现在后悔还来得及。但如果你想知道自己父母为何会死在‘禁忌之地’，想要知晓更多的秘密——”
他转身拉开窗帘，远处的魔都天际线被晚霞染成血色，隐约可见云层中盘旋的巨型异兽虚影：“就必须变得更强。强到能撕开那层笼罩在真相上的迷雾。”
林然凝视着掌心的冰晶，记忆中父母临终前塞给他的玉佩碎片突然发烫。他抬头时，琥珀色瞳孔中燃起妖异火光：“下一次服药，什么时候？”
罗成华露出满意的微笑：“等你在青年大赛拿到前五十名。在此之前——”他抛来一枚玉简，“先把这部《修罗战体》练到第三重。记住，别让任何人知道你体质的变化。”
深夜，林然独自坐在修练室顶，望着腕间新浮现的青色龙纹。微风拂过，他忽然听见远处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是慕倾城。
“听说你差点疼死？”她递来一盒冰镇酸梅汤，目光落在他泛青的指甲上，“但你的气息变了，变得像……某种远古生物。”
林然低头饮汤，酸意直达喉间：“如果有一天我变成怪物，你会怕吗？”
慕倾城忽然伸手勾住他脖颈，在月光下露出狡黠笑意：“怪物？那我就做驯服怪物的人。再说了——”她指尖轻轻点在他心口，“你这里跳动的，明明是比任何人都炽热的心脏。”
远处传来零点钟声。林然望着怀中女子的侧脸，忽然想起服药时看见的那枚金色种子，此刻正在丹田深处缓缓舒展枝叶。
“记住，别相信任何人。”慕倾城突然压低声音，塞给他一张纸条，“尤其是罗成华办公室的保险柜。今晚十点，老地方见。”
但林然已经听不清了。他感觉自己正在坠落，坠入一个由灵气构成的深渊。深渊底部有个发光的人影，穿着与他相同的校服，只是胸前别着一枚金色徽章，上面刻着“人族领袖”四个古篆。当人影抬起头时，林然赫然发现那是十年后的自己。
“醒醒。”
温柔的声音穿透混沌。林然猛然睁眼，入目是别墅卧室的水晶吊灯。慕倾城穿着丝绸睡袍坐在床边，手中捧着温热的参茶，发梢还沾着玫瑰精油的香气。
“你昏迷了三天。”她将茶杯递到他唇边，指尖轻轻拂过他额角新添的疤痕，“刘军老师说，你体内的灵气暴动差点冲破经脉。是罗成华副校长亲自出手，用武神威压帮你镇压的。”
林然浑身一颤。参茶顺着喉咙滑入胃袋，却驱散不了骨子里的寒意。他想起昏迷前看见的幻象，想起那个佩戴“人族领袖”徽章的自己，突然抓住慕倾城的手腕：“小倾，我不想再吃那药了。就算一辈子只是武师，我也……”
“嘘。”慕倾城用指尖堵住他的嘴唇。她的眼睛在晨光中泛着琥珀色涟漪，像极了林然在剧痛中看见的灵气漩涡，“你知道为什么罗成华会选中你吗？”
她从床头柜抽屉里取出一份泛黄的文件，封面上印着“人族未来计划”绝密标志：“二十年前，异兽潮第一次突破太平洋防线时，人类武者的平均寿命只有三十七岁。是罗成华力排众议，推动‘极限淬炼计划’，用天材地宝强行提升武者资质。现在的年轻武者能活到五十岁，全靠他在实验室里背了二十年骂名。”
林然瞳孔微缩。文件内页夹着一张照片，照片里的罗成华穿着白大褂，站在满是试管的实验室里，鬓角还没有现在这么多白发：“可是……洗髓伐骨的痛苦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
“因为你不是普通人。”慕倾城将文件按在他心口，“你以为自己的SSS级天赋是天生的？看看这个——”她翻开下一页，DNA图谱上赫然有一段与荒兽同源的基因链，“你的父母都是‘基因优化计划’的研究员，他们在临死前把最完美的实验体胚胎植入了你体内。”
林然如遭雷击。记忆中母亲临终前的话突然清晰起来：“然然，你是人类与荒兽基因融合的第一个成功案例。只有你，能打破这场永无止境的战争。”
“罗成华不是在害你。”慕倾城握住他冰凉的手，放在自己后颈，“你以为我为什么会加入‘荒兽对抗特战队’？我的血管里流淌着三分之一的银狼基因，每次变身都会失去理智——但你不一样，你的基因链能完美兼容荒兽之力。”
林然摸到她后颈凸起的菱形疤痕，那触感像极了他丹田处的种子纹路。慕倾城突然凑近，在他耳边轻语：“昨晚我去了罗成华的办公室，保险柜里有份文件写着：‘当SSS级天赋者完成三次洗髓伐骨，即可开启上古武者血脉，获得弑神之力。’”
窗外突然下起暴雨。林然望着慕倾城被闪电照亮的侧脸，想起她每次战斗后都会偷偷服用的蓝色药片——那是抑制基因暴走的止痛药。他突然抓住她的手，将她拽入怀中：“如果我变成怪物，你会害怕吗？”
“不会。”慕倾城将脸埋在他胸口，听着他逐渐平稳的心跳，“因为你是第一个让我觉得，人类与荒兽基因融合不是诅咒，而是希望的人。再说……”她抬头时眼角带笑，“你昏迷时一直抓着我的手喊‘不要离开’，现在想反悔可来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