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贵妃脸色突然一僵:“什么意思?”
居然不是要陛下陪着她,还要让她生吃畜牲的心血,想着就觉得恶心。
更重要的是不许她和陛下亲昵。
江贵妃瞬间脸色大变,连忙摇头:“陛下,这吴太医一定是在胡言乱语,臣妾从来没有听说过这等治疗之法。”
“陛下,臣妾不要他治了!”
“吴太医,你这此番言论是不是故意想让本宫不能与陛下亲昵的?”
江贵妃渐渐察觉到自己好像中了什么圈套,她突然指着谢昭虞怒吼:“是不是你,一定是你故意撺掇这个吴太医,想离间本宫和陛下的感情的对不对?”
谢昭虞闻言,顿时满脸委屈地看着她:“娘娘,嫔妾没有啊。”
她根本不信,这个小贱人阴险狡诈,江贵妃一时间气昏头了,直接抄起旁边的剪刀往谢昭虞脸上砸去。
咣当一声,剪刀扔过来的瞬间,并没有砸到她的脸上,而是被帝王的手挡住了。
瞬间,剪刀划过帝王的手背掉落在地,随后鲜血顺着肌肤流淌了出来。
江贵妃看着这一幕脸色惨白,急忙从榻上站起来,想要查看帝王的手。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臣妾….啊…”
江贵妃还没碰到帝王的衣袖,就被澹台琰凛无情的拂开。
“江贵妃犯了心疾也就罢了,如今神智也不清醒,敢当着朕的面伤朕的嫔妃。”
“你眼里还有没有把朕放在眼里?”
“陛下,臣妾不是故意的,是她,是她故意合伙这个吴太医想要阻止臣妾见您啊!”
江贵妃感觉委屈死了,陛下居然会为了这个贱人吼她。
甚至还为了她,不惜伤了手。
澹台琰凛满脸失望的看着江贵妃,之前他以为江贵妃的病是真的,所以宠着她。
如今她自己装病还想冤枉一个无辜的女子。
刚才嬿美人还担心一个太医怕诊错,所以想让其他太医来看看。
他当时还以为嬿美人是在争宠,如今看来倒是他误会了,嬿美人如此单纯,怯弱的样子,哪里敢和张扬的江贵妃争宠呢。
观察着帝王的脸色,谢昭虞泪流满面地握着帝王的手:“陛下,您的手受伤了,吴太医,麻烦你快给陛下看看吧。”
澹台琰凛回过神来,看着身旁温柔体贴的女子,和骄纵跋扈的江贵妃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若是旁地嫔妃,今日伤了帝王,就算是杀头都不为过的。
但江贵妃是澹台琰凛的表妹,又为他差点没了性命,地位自然是和其他嫔妃不同的。
最后澹台琰凛也只罚她待在宫里养病,直到没有心疾为止。
帝妃回到雪来居,谢昭虞便突然抱紧帝王的腰,埋头低声哭泣。
“嬿美人,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哭什么?”
是不是还因为刚才的事情委屈?
谢昭虞仰起头,脸颊上布满了泪痕,声音抽抽嗒嗒的:“都怪嫔妾,让陛下受了伤,嫔妾辜负陛下对嫔妾的宠爱。”
澹台琰凛凤眼微沉,本以为她会在背后说江贵妃的坏话。
“别哭了,这件事是江贵妃的错,她不该自己胡闹,而连累你。”
谢昭虞并没有回答帝王的话,她本来是“乖巧懂事”的好女子,又怎么可能会当着帝王的面说他青梅的坏话呢?
江贵妃犯了欺君之罪,都能一句话盖过,可想而知她在帝王心里的地位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此番陷阱,是她早早地设好的,就连刘太医也是她暗中让吴恙故意设计的,就是为了好好磨一磨江贵妃的嚣张气焰,如今应该有的效果也得到了。
“陛下是嫔妾此生唯一的依靠,嫔妾舍不得陛下受伤。”
说着,她眼眸含泪地拿起帝王的手轻轻吹了吹,单薄的背影却在帝王怀里微微发颤。
“陛下一定很疼吧,嫔妾给陛下吹吹。”
澹台琰凛望着怀里乖顺的女子,可怜兮兮地抽泣着。
心里多了几分从未有过的触感。
倘若换做其他嫔妃或许会给他诉苦,而嬿美人却只关心他的伤势。
这样心善的女子,比任何人都值得他宠爱,当然,他也喜欢嬿美人这种单纯没有心机的。
“好了,别哭了,朕以前说过,有朕在,这后宫无人敢取你性命。”
更何况江贵妃当时那剪刀,差点毁了她的容貌。
想到此处,澹台琰凛对江贵妃越发的感到失望。
谢昭虞乖乖地点点头,随后靠在帝王怀里蹭了蹭他的胸膛,像小猫儿一样。
他先前本就被人扰了兴致,眼下被这么一蹭,帝王眼中的欲望越发高涨,握紧她的腰肢,一把抱起来往床上滚去。
于是今夜雪来居一夜笙歌,钟粹宫主殿,哭喊到天明。
一早,李寻亲自跟着吴恙过来,盯着江贵妃喝药。
看着面前一颗生猪心,一碗生猪血,江贵妃呕了一下,差点没吐出来。
她怒气冲冲地抬手打翻,吼道:“滚出去!本宫不要你治,滚!”
李寻也是宫里的老人了,什么风雨没见过,毕恭毕敬的上前,淡淡道:“贵妃娘娘,陛下说您有疾,所以特意让咱家来哄着您吃药,您吃药好了,陛下才能放心。”
“陛下真的这么说的?”江贵妃看着那血淋淋的猪心实在是难以下咽。
贴身宫女绿芙小心翼翼地提醒:“娘娘,您得吃啊,您不吃,不就是告诉陛下您没病嘛?”
那可是欺君之罪。
想到昨夜自己冲动伤了陛下,江贵妃心里不是滋味,拿起那小猪的心,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嬿美人,本宫要你不得好死!
此番有李寻亲自盯着,江贵妃吃了猪心,还喝了猪血。
不仅如此,一群太监还拿着满满当当的艾草在门口烧,钟粹宫主殿内外乌烟瘴气。
江贵妃气得用那把昨晚伤了帝王的剪刀死劲儿地剪掉一匹匹绫罗绸缎发泄。
绿芙见主子变得这样疯疯癫癫,心里一阵后怕。
“娘娘,过几日长公主殿下在清晖阁举办赏春宴呢。”
江贵妃眼中闪过一丝恨意,随后勾起嘴角说道:“既然是赏春宴,本宫自然是要去的。”
“本宫上次让你准备的东西,准备得如何了?”
绿芙闻言,从怀里拿出一个盒子来说道:“娘娘,这是按照您的吩咐寻来的,只要是喝下一点,若非男女欢好,便会爆体而亡。”
这本来是她们苏家用来对付不听话的死侍的,如今她也顾不得这么多了。
深夜,冷冷清清的颐华宫,偷摸着走进了几个身影。
自从上次肖才人小产,她被禁足后,整个人都很憔悴,坐在窗边,月光折射在她的半张脸上,显得诡异。
晚霜从侧门回来,身后带了个体型高挑却瘦弱的男人。
“娘娘,您要找的马奴就是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