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诸位对摄政王此举有疑议,那他此次剿匪之功,朕就不赏了。”
祁云舟那颗不平衡的心得到了片刻舒缓。
“那就给摄政王妃封赏吧。赐她东珠一颗,赤玉头面一套,云锦八匹。”
祁云舟差点当场吐血,这算什么?不给丈夫封赏,给媳妇儿封赏,他们难道不是两口子?不是睡一个被窝的?
他不明白,为什么人的心能偏成这样。
赵元驹也有些不明白,捧着一堆御赐的物件回府,脑子还有些发懵。
赵晴岚看到后,心里也踏实了。
看来皇上的偏爱一直都在啊。
金缕看到赏赐物,震惊不已,“这些可都是这次东夷公主带过来的供品啊。皇后都没这个待遇。”
东夷带来的供品?
赵晴岚都能想象得到东夷九公主月渚眠知道这件事情之后的神情了。
还真可惜,没有看到她的神情。
赵元驹拉赵晴岚说了点体己话。
“都是爹不好,若是不纳那一房妾室,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没想到柳如烟如此狠毒,自己红杏出墙,还想要我们父女俩的命。都怪爹!”
赵晴岚拉着他的手,着急安抚,“这怎么能怪爹呢。当初是他们柳家先算计爹的。一切都是他们柳家的错,爹,你不要什么都往自己身上揽。”
赵元驹一脸愧疚,“那日幸好是王爷护着你,若是你出了事情,我如何对得起你娘?”
赵晴岚无奈了,她爹是真的疼她,但是也是真的把她看得太小心翼翼了。
赵管家在这个时候敲门了,“老爷,小姐,欧阳先生、舅老爷、舅夫人和表少爷来了。”
“快,快,岚儿,我们去接你外祖他们。”
欧阳青这段时间身体养得挺好,硬朗了不少,人逢喜事,精神头也不错。
热热闹闹吃了一顿饭后。
欧阳夫人拉着赵晴岚在房间里说起了悄悄话。
“这两本书,你等无人时好好看。还有......”
她凑在赵晴岚的耳朵边,说了一些同房注意的东西,把赵晴岚听得面红耳赤。
“王爷本是武将,不拘小节,你可得多注意一点。”
“嗯,我知道了舅母。”赵晴岚红着脸应下。
“我听赵嬷嬷说,王爷给你请的全福夫人是现任翰林院院长的夫人。”
“嗯,他让我不要操心这些事情。我也是这两日才知道的。”
“那位夫人儿女双全,年轻时才学出众,颇有名气。年轻时跟你外祖母一同被誉为京城双姝。若是你外祖母在,倒也不用麻烦他人了。”
两人都有些伤感。
欧阳夫人发觉气氛不对劲,又交代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赵晴岚不好意思的把那些书塞到了枕头底下,脑子里响起,那男人几次都说过要跟她一起探讨书中内容。
耳朵尖都发烫了。
他...在做什么?
祁嘉煜擦干刀刃上的血时,展天就把欧阳家一家已经到赵府的事情禀报给他了。
“属下已经多派几组暗卫暗中保护欧阳院长他们了。”
“嗯,把朝堂上那些对本王不满的人列个名单,本王倒想看看,他们还有没有脸来参加本王的婚宴。”
展天头皮一麻,知道这位爷是想留着成亲后秋后算账呢。
“已经给您准备好了。另外,这两日我们已经让人放出天山冰棺和流火荒原出现好天宫阙的消息。锦王、雍王很快就会得到消息。他们不会出现在您的婚礼上。”
祁嘉煜满意地看着锃亮的刀刃,“也让他们在路上尝尝被围追堵截的滋味。别让人那么快死,好歹让他们得偿所愿,这样才好玩。”
“是,属下会安排下去。还有一事,楚王从凌安城回京了,这段时间一直在查探您回京后的去向。”
祁嘉煜鄙夷,“人活着不珍惜,死了装深情,演给鬼看吗?”
展天摸摸鼻子,这话接不了啊爷。
陆二小姐是安国公旁支陆家的小姐,陆家旁支的这位陆大人官拜四品武将,生的两个女儿,性子截然相反,大女儿知书达理。
二女儿活泼跳跃,没想到被祈云峥给看上了,刚定下亲事,陆枝枝就暴毙而亡。
谁也没想到祈云峥会这么疯狂会把陆枝枝的尸体弄到凌安城去,还用了那么恶毒的阵法想要困住陆枝枝的神魂。
“以血浸尸之法,属下等人查探,陆家确实不会做这样的事情。他们甚至都不知道陆二小姐的尸体被盗了。或许,陆二小姐的死另有隐情。”
而这隐情还跟楚王祈云峥有关系。
“此事下定论,为时尚早。等着吧,祈云峥很快会找上门来的。”
祈云峥已经坐不住了。
曹枭被抓,陵墓被挖,大批官银被缴,机关被毁,棺椁消失,可是一点风声都没爆出来。
他没想到祁嘉煜身边还有这样的能人异士,更不懂,他为什么不借此拉锦王下马。
祈云峥越想,眼底的癫狂越发压抑不住,好似下一瞬间就要爆发。
“枝枝不见了,她一定会很害怕的。”
“不,本王一定会找到枝枝的。”
“一定会的。”
“来人,本王要去见摄政王。”
祁嘉煜自然不会见他,一连几天都在忙着地下的事情。
他跟裴景砚在地下挖了一条秘密通道,一头通往王府,一头通向赵府。
为的就是让嫁过来赵晴岚能心里能安心一些。
“王爷,以您的权势,即便阿岚到时候回娘家也无人敢置喙。何必要费力挖这么一条密道呢?”
祁嘉煜挥着铲子,想到赵晴岚眼底的光芒柔和了不少,“小哭包心肠最软了,嫁给本王后,定会为本王着想很多事情。以前本王可以不羁,以后也可以,但是她不行。皇上的赏赐并不一定就是赏赐。”
那同时也是一种皇恩下的约束。
裴景砚是个聪明人,稍加琢磨就想明白了。
“所以,您是怕阿岚担心赵大人一个人在府里,又不能太肆无忌惮经常回娘家,所以才挖这条密道,让阿岚宽心的吗?”
虽是一句问话,可是裴景砚的语气是肯定的。
啧!牙根又酸了。
过了一会儿,祁嘉煜停了下来,踌躇了一会儿,问出了心里压着几日的问题。
“你可知道她之前拜师学艺吃过什么样的苦头?”
裴景砚也停下了动作,“我认识阿岚的时候,她正好在建七杀楼。那些机关在她手里状若儿戏小物。
如此手拿把掐,没有个三五年浸淫此道,根本做不到。那也就是说她在七八岁的年纪就已经入门了。非单以尝苦尽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