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安哥哥。”
许尽欢端着药走到沈静安面前道:“这是大夫开的药,你看看有没有问题?”
沈静安俯身,只闻了闻气味便点了点头道:“没问题,先给他用吧。
等会我重新开服方子,再按我的新药方服用即可。”
“好。”
许尽欢将药端给了楚云淮道:“哥哥放心,有静安哥哥在保管你药到病除。”
楚云淮却觉得自己的病怕是好不了了,这种感觉比昨夜见过那人后还要糟糕。
他将碗里的药一饮而尽。
许尽欢接过空碗道:“哥哥好好休息,我带静安哥哥在府上逛逛。”
楚云淮唇角微微一动,似是想说什么。
他见许尽欢要带着沈静安离开,忙假装嗓子不舒服咳了起来。
许尽欢匆忙折回来为他拍着背问:“静安哥哥,我哥哥他怎么咳得这么厉害?”
沈静安道:“看来是寒气伤了肺,不打紧。”
说着指尖捏着一枚银针,出其不意地就刺入了楚云淮的后颈,而后他便晕了过去。
“睡一觉就好了。”
沈静安收起银针,勾了勾唇道:“让他好好休息,我们走吧。”
许尽欢反应过来,有些诧异地看着沈静安问:“他是装的?”
沈静安耸了耸肩道:“他有没有事我能不清楚?
不过就是瞧着你好骗,想把你留下照顾他而已。”
许尽欢以为楚云淮就是因为生病所以有些脆弱。
因为她生病的时候,也想有人无微不至的照顾她,便也没往心里去。
她帮楚云淮盖好被子,然后跟着沈静安出了房门,才问道:“静安哥哥怎么来了?”
沈静安道:“是你母亲担心你的失忆之症,给师父写了信。
只是师父出了远门,我收到信便赶了过来。”
他有些心疼地看着许尽欢道:“你兄长已经将你的苦衷都告诉了我。
你放心侯爷和夫人那边我会帮你打掩护,这段时间我会留在侯府,帮你恢复记忆。”
许尽欢鼻翼一酸,眼眶中蓄着泪问:“静安哥哥都知道了?
你……你不怪我吗?毕竟前世是我害了你!”
沈静安蹙了蹙眉,伸手抱住她,轻轻拍着她的背道:“说什么傻话。
我是你哥哥,又怎会怪你呢,更何况害死我的人又不是你。”
许尽欢吸了吸鼻子,趴在他怀里哭了起来。
沈静安道:“好了,我不是好好的吗,你就当那是你做的一场噩梦。
你放心这辈子我和你都会好好的,侯府也会好好的,别担心有我和你哥哥在。”
“嗯。”
许尽欢破涕为笑,重重地点了点头。
沈静安揉了揉她的头道:“我给你带了燕州的特产,还有一些礼物送到了你的院子里,你回去看看喜不喜欢。”
听到有礼物还有燕州的特产,许尽欢眼睛一亮高兴道:“我去看看。”
说着就跑走了。
待她走后,许清砚才不知从哪冒了出来。
他给沈静安递了个眼神,两人随即离开了楚云淮的院子,来到了许清砚住的地方。
许清砚倒了一杯茶推到了沈静安的面前问:“如何?”
沈静安面色凝重了些许道:“我在楚云淮的脉象中探出了隐脉的迹象。”
“隐脉?”
许清砚问他:“这是什么?”
沈静安同他解释道:“隐脉是一种不易察觉的隐蔽脉象。
这种脉象藏在正常的脉象之下,寻常大夫根本就很难探得出来。
楚云淮的隐脉目前还不是太明显,我还不能确定是因为什么导致的。”
许清砚问他:“那一般什么情况下才会出现这种隐脉?”
“毒,或者蛊,亦或者他体内藏有某种天生的隐疾,总之以他目前情况来看,还无法分辨是哪一种。”
沈静安也是第一次遇到这种奇异的脉象,这不免勾起了他的兴致,想要一探究竟。
许清砚问他:“那你觉得,前世你的死,会不会和发现楚云淮的隐脉有关?”
沈静安点了点头:“十之八九。
若真如此那便只剩两种可能,有人给楚云淮下了毒或者是蛊。”
许清砚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桌子道:“看来楚云淮身上还藏着不少的秘密啊。”
他问沈静安:“可有法子能探查出他中的究竟是毒还是蛊?”
沈静安想了想道:“我尽力一试,不过需要楚云淮的血。”
顿了顿,他又道:“可能会需要很多。”
许清砚有些难办,在没查清楚楚云淮究竟是不是中毒或者中蛊之前,他并不想打草惊蛇。
但若取他的血,就不可能不惊动他。
想了想,他有了主意,笑着问:“你说如果帮欢欢恢复记忆,要用楚云淮的血做药引,他愿不愿意?”
“不愿意。”
沈静安回答得极其笃定,他哼了一声道:“我和他虽然就只见了一面。
但我已经感受到了他对我的敌意。”
他啧啧两声:“我那句未婚妻叫得他醋坛子都打翻了。
若说前世楚云淮不喜欢欢欢,打死我都不信。
我们家欢欢俏皮可人,怎么能有男人无动于衷呢?”
许清砚笑着道:“你不就无动于衷吗?”
沈静安白了他一眼道:“那能一样吗。
她把我当兄长,我也把她当妹妹,不然你觉得欢欢能便宜了别人?”
他本是个孤儿,是由师父养大的。
他的师父师出神医谷,是一名隐世神医。
有一次在燕云山采药的时候,不慎跌落悬崖,被燕云寨的土匪头子萧雄所救。
此后师父留在了燕云寨养伤,和萧雄结下了深厚的情意,这婚约也就是这个时候许下的。
后来欢欢出了事,被寻回来后高烧不退。
师父带着他连夜赶来相救,那是他第一次见到自己的这个小未婚妻。
欢欢醒来后,便不记得自己发生了什么,而他和师父在燕云寨逗留了一段时日。
从那之后,他就多了一个妹妹,经常跟在他屁股后面叫他静安哥哥,静安哥哥。
这一叫就叫了十年。
长大后他学有所成,便随着师父外出游历去了,和欢欢也鲜少相见。
以至于这情谊从始至终都是兄妹之情,从未改变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