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是逮捕了季国公府当年参与掉换公主的一干人等进行严刑拷打,待水落石出之后,季国公府父族、母族、妻族,三族被诛。
季贵妃被废为庶人,同大皇子一样幽禁冷宫。
公主暂且依旧安置在梨落苑。
同大皇子相近的官员落马的落马,辞官的辞官,就连明澈和陆云起这样的大皇子派小官都被罚了两年的俸禄。
而承恩侯府更是愁云惨淡,谁让他家的当家主母还是季尘欣呢?但这个节骨眼儿上休妻已然是来不及了,作为不被牵连的外嫁女季尘欣依旧苟在了承恩侯府当家主母的位置上。
承恩侯府所有有官身的男丁全部被罢官,其中包括承恩侯宋成炀、承恩侯胞弟宋成煜,大爷宋长青、二爷宋长宗,还有刚刚混上个县丞的宋长序等。
在这场浩荡中,唯一升官之人便是那蓝夫人的夫君,蓝嬷嬷的儿子,原户部六品主事蓝金临。
短短几日,那蓝金临便从六品的户部主事一跃成为了从三品的户部左侍郎,想来那蓝夫人再也不用在席面上上蹿下跳地被人说像个没头的苍蝇,上蹿下跳的猴儿了——
在这场浩荡中,明澈只是被罚了两年的俸禄,姜小满已然觉得很庆幸了。
此刻,心有余悸的明家人正在吃着晚饭,琥珀有些动容道,“能入明家为妾也是我的福气,同我一起出宫的那些姐妹,本以为能好好过几日舒心日子,没想到这才几天不是被跟着抄家,便是回乡——”
所谓时代的一粒沙落在个人头上就是一座山,在这场浩劫之下像琥珀这样刚刚出宫的宫女,运气好的被赐给不受影响的官员,运气不好的便跟着那些落马的官员了此残生。
因此琥珀颇觉自己很幸运,幸亏自己不是特别出众,所以被赐给了像明澈这样的小官。
琥珀说着便端了一碗汤道,“老爷,这是我亲手煮的汤,只为聊表谢意——”
明澈想都没想便一饮而尽道,“这味道怎得怪怪的?”
“哦,这是我在宫外老太医那里学的药膳,能治隐疾的。”琥珀花了五两银子买的呢,即便不是为了感激明澈,只为了自己,她也得尽快将明澈的隐疾治好啊,花再多的银子她也是舍得的。
“隐疾?澈儿是哪里不舒服?”明妈妈关切道。
小满娘却是懂了,一脸疑惑地瞧着小满道,“小满啊,姑爷这病你咋不早和娘说呢,要是早治说不定早就有孩子了!”
小满娘很是心疼自家女儿,怪不得结婚这么久肚子都没动静,原来是女婿的问题啊!谁说纳妾没有一点儿好处的,这不,小满此身算是分明了!
可是也苦了自己的女儿!
明妈妈却是有些不信道,“亲家母,澈儿向来康健,这我都是亲耳——总之,澈儿定然没有问题的!”
小满娘:“亲家母,我小满忍了这么久都没将姑爷的隐疾说出来,现在既然被琥珀说明了,咱们该治便治,你怎得就不承认呢?莫非这怀不上孩子都怪我家小满了?”
小满娘生在这个时代,知道一个女人被扣了不能生孩子的帽子是会逼死人的。
更何况姑爷现在是探花郞了,小满娘夜里睡不着时就常在思考:姑爷发达了会不会冷落小满?小满怎么还不怀孕?
这下好了,是姑爷的问题,小满总算是清白了。
因此,即便小满娘与明妈妈平日里亲如姐妹,今日也势必要为自己的孩子理论上一番!
姜小满很想告诉两个娘:明澈很行!
但看了眼正在吃瓜的琥珀一口咬定道,“娘,两个娘,明澈的确是不大行!”
小满此话一出,明妈妈便眼含期盼地望着明澈道,“澈儿,你自己说!”
明澈亦是看了一眼如夫子般崇敬的琥珀道,“这个真不行!”
明妈妈瞬间瘫坐,半晌对着小满道,“孩子,苦了你了——”
接下来的几日,不太行的明澈每日都要面对家人的关心。
有明妈妈亲自买的药丸,小满娘不知在哪个庙里求的秘药,还有琥珀炖煮的药膳。
如此一来,姜小满便成了最大的受害者。
明澈每日回家都是匆匆扒拉几口食儿便朝卧房跑,姜小满觉得再这样下去日子是不能过了,她如今每日起床骨头都疼,每走一步路都费劲,但还要努力走出如常的步伐——
这日,明澈喝了那些乱七八糟的药刚要回房,琥珀便拦了道,“老爷,这几日身体可有好些?”
“还是老样子,呵呵——”在受累和将明澈推到别的女人房间,姜小满毅然决定这命不要也罢。
那琥珀却是义正言辞道,“那位大夫说七日见效,今日已是第七日,老爷随我回房瞧瞧,若是没有效果我明日便去找那大夫要回银两!”
瞧瞧?怎么瞧?
明澈眼神示意姜小满一定要救救他!
“那个,琥珀啊,我昨日已然瞧过了,还没好!”小满说着便要拽着明澈回房。
那琥珀却是拦了道,“夫人莫不是善妒?敢问夫人可读过《女诫》?正所谓妒妇破家,乱家毒身——”
小满想了想自己虚弱不堪的身体,一咬牙一跺脚便转身回了卧房。
明澈只得讪讪跟着琥珀到了西厢房,那琥珀将门闭紧道,“老爷,更衣吧!”
“好!”明澈将外袍褪下端坐在床榻之上。
此时,药效显然已经起效,明澈燥热,整个脸颊都涨红得难受。
琥珀见状便回忆着那大夫的话道,“看来是起效?老爷此刻是否感到浑身燥热,想要与女子亲近?”
明澈瞧了眼琥珀那一本正经的样子,燥热竟然稍微减退了些道,“没有,没有,只是屋里闷,有些热,呵呵——”
“哦!”琥珀虽说已有二十五岁,在宫里当差多年,伺候惯了陛下娘娘的就寝事宜,但毕竟没有亲力亲为过,因此也是故作淡定地依葫芦画瓢道,“奴婢若是伺候的不好,请老爷担待!”
话音落下,觉得此刻该是对方帮自己褪下衣衫的琥珀便照本宣科道,“那现在请老爷为奴婢褪下衣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