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樱着急下乡。
谢学文犯的事,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关上个一两年也就出来了。
不能永除后患,时樱怎么甘心?
所以,她将目光转向了林梅和谢学文之间的矛盾身上。
从林梅嫁过来这么久只攒了一万六就能看出,谢学文对林梅的不信任。
那林梅呢,对谢学文也未必真的情深,不然也不会有外面的一堆舔狗。
所以这事很好办,只要让谢学文知道,如果林梅替他顶罪,他就能提前释放,谢学文势必会找林梅发号施令。
林梅心中真能没有怨吗?也不可能。
时樱就是为了让他们反目成仇,相互狗咬狗。
至于怎么让谢学文配合,则需要周局长的配合。
周局长:“这有啥难的,你想的这方法好,听你的!”
周杏兴致冲冲:“那我呢?”
时樱把她拉到一边,把一沓钱票放在她手里:
“我要下乡了,需要买东西,但一次买这么多太显眼了,你看能不能帮我隔一天弄一些,到时候我来你这取。”
“钱和票不够的话,我这两天再凑凑。”
周杏原本准备摆手说没什么,低头一看时樱给她的单子,惊呼:
“这么多!你是要把供销社搬空吗?”
时樱尴尬一笑:“好杏儿,你就帮帮我吧,走之前,我送你份大礼。”
周杏傲娇的哼了声:“别想用糖衣炮弹腐蚀同志之间的感情——”
“好嘛好嘛。”
工作交接手续的很顺利。
时樱和时时蓁蓁都是棉纺厂的职工,不过时樱做的都是整理资料的工作,而时蓁蓁是宣传部的。
闹出了那么大的事,厂长都被关进局子了。
时家人是彻底在棉纺厂出了名。
当然不是啥好名声。
这年头集体荣誉感很强,名声臭了,那就带累了整个厂的名声。
这两天,棉纺厂的工人从哪里都是议论声,被说的抬不起头。
见到时樱,众人不至于冷脸,但也没多热情。
到了时蓁蓁,那更是把难听话都说尽了。
谢赢没人带,时蓁蓁只能把他送到厂里的托儿所。
结果,谢赢被一群小朋友欺负,老师没办法,又把人退了回来。
谢赢在办公室里又吵又闹,还掀翻了一大堆资料。
时蓁蓁也跟着挨了骂。
刚出门,时蓁蓁就看见了时樱和周局长说说笑笑。
她恨不得立马去撕烂她那张脸,时樱把存折里的钱都取空了!那些本来是林梅要留给她的。
时蓁蓁犹豫半秒,上前几步拦住她:
“时樱,从血缘来讲,谢赢是你弟弟,应该归你来管。”
时樱回以一个微笑:“我现在已经和谢学文断绝关系,谢赢这个狗崽子算什么东西?”
“那你也不能把他丢给我啊,我和谢学文又没有血缘关系!你总不能让我一个外人给你养弟弟!你还要不要脸!”
说到最后。时蓁蓁的情绪彻底失控。
啪——
时樱一巴掌抡圆扇在她脸上。
“你和谢学文有没有血缘关系,很快你就会知道了,不止你会知道,全厂的人都会知道。”
“时蓁蓁,到时候,你还有脸活在这世上吗?偷情的产物,你知道放在以前这叫什么吗,叫奸生子——”
时蓁蓁双眼猩红:
“你敢这么骂我!爸爸不会放过你的,你等着,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不得好死!”
妈妈是没办法去香江,只能先委屈她了。
同样的,自己就不会被抛下了。
爸爸藏财产的地方不止一处,她还可以继续当小公主。
还有惠八爷,他很信任她,对她端来的食物来者不拒,在走之前,还要加大毒药剂量,确保惠八爷死得不能再死!
等她们在香江站稳了脚跟,时樱估计早就死在乡下了!她张狂不了多久。
时樱心中明了,原来时蓁蓁还什么都不知道呢。
她当然要把这个大惊喜告诉她。
“时蓁蓁,今天早上,谢学文被抓了。”
时蓁蓁惊愕抬头。
时樱继续慢条斯理的说:“你猜他干了什么?”
“谢学文把财产埋在时家祖坟里,昨晚挖坟寻宝,结果被黑吃黑,人财两空。”
时蓁蓁腿一软,跌坐在地上。
她发疯似的拽住时樱:“是你,肯定都是你干的!家里也是你搬空的!”
棉纺厂工人七手八脚的把她拉回来。
刚才的话,他们听得一清二楚。
周局长还在时樱旁边,那能有假?
“遭瘟的小贱货,到现在还攀扯人家时樱。”
“真不是个东西,挖老丈人的祖坟,可见从根上都是坏的。”
“自己丢人不算完,害得我们厂也名声扫地。”
“就是,抢人家未婚夫,又一天和其他人拉拉扯扯,缺男人就赶紧把自己嫁出去,骚批什么?”
“王家的小子呢?怎么不来找她了?”
“天啊,谁家敢让自家儿子娶这样人家的姑娘,脸面还要不要了。”
时蓁蓁挣开他们的手。
她从小到大没有这么难堪过。
“时蓁蓁,有人给你送东西来了。”
身后有人叫她,时蓁蓁借机逃离。
门房那一大堆信件,时蓁蓁被塞了张纸。
还没来得及看,她目光就停住了。
那是一封收件人写着时樱的信。
她伸手拿起,啪——
手上挨了一下,门房大爷把信抽回来,严厉的呵斥。
“喂,你干什么呢,拿了你的东西就走,别想着偷偷摸摸干坏事。”
周围工人视线都聚了过来,时蓁蓁十分无助。
正在这时,宣传部的主任却把她叫了过去。
“时蓁蓁同志,你家里这件事对厂里影响太大了,你以后不用来了。”
时蓁蓁脑袋轰一下炸开,下意识问:“为什么?”
“这是由厂里一致投票决定。”
时蓁蓁一下叫了起来:“不是为什么啊?我又不是时家人,和时家也没任何关系,要开除也应该开除时樱啊!这不公平!”
主任不耐烦:“行了,行了。
今天早上,惠八爷让人来了一趟,你有什么不清楚的去问他吧。”
听到这里,时蓁蓁的心仿佛都被攥紧了。
手中的纸张被她揉得皱巴巴。
八爷爷……他知道了什么?
她不明白,为什么计划的好好的,突然就变成了这样。
有好事的工人凑过来。
“哟,你报名下乡了?还是大西北,真看不出来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