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就见徐卢氏朝着这边跑来,她的手里握着一把匕首,匕锋闪闪发光。
她脸上的表情扭曲又狰狞,一双眼睛猩红,如同走火入魔一般。
只是,她的刀子还没有碰到江琬瑜,整个人便是被江若瑾一脚狠狠的踹飞。
飞出去好几丈,然后重重的摔倒在地。
手里握着的匕首 “哐当”掉地,然后她的手就那么好巧不巧的压在匕锋上。
“啊!”徐卢氏一声惨叫,没受伤的手,紧紧的握着被匕首划伤的右手。
殷红的血,从她的指缝里汩汩流出,瞬间就染红了衣袖。
江若瑾的剑尖直指卢氏的脖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你执刀行凶,我完全可以将你就地法办!”
卢氏疼得脸颊不停的抽搐着,一双眼睛恨恨的瞪着江若瑾,然后又瞪向江琬瑜,“江琬瑜,你会不得好死的!”
“你毁了我儿一辈子!我就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的!徐家的列祖列宗,也不会放过你的!”
“哦?”江琬瑜勾起一抹阴恻恻的冷笑,迈步朝她走去,在她面前一步之距站立,就这么居高临下的睨着她。
才短短十来日不见, 卢氏看起来又像是老了十来岁。
与之前比起来,此刻的她,就像是一个五十好几的老妪。甚至都能清楚的看到她长出来的白发。
前世,她可是过着锦衣玉食的日子。好几个婆子婢女侍候着。
穿金戴银,绫罗绸缎,每天的衣裳都不重样的。
可是现在……
呵!
江琬瑜一声冷笑。
原来,离开了她的重金支持,那些人什么也不是!
要知道,前世,他们可是母慈子孝,婆媳和睦。
然而这一世 ……她却被自己最得意,最骄傲的儿子亲手送去了庵堂。
不过,到底是亲母子啊!一得知自己的儿子被毁了, 就不顾一切的来找她算账了。
可惜,她找错人了!
不过,江琬瑜现在更想要知道,是谁在背后推波助澜,帮卢氏从那庵堂离开,甚至还这么准确无误的出现在她的面前,且还是手执凶器。
卢氏被江琬瑜此刻那阴森森,冷飕飕的眼神看得直打寒颤。
本能的 身子往后缩退,一脸惊恐的看着她,“你……你要干什么?”
甚至都忘记了右手腕上的伤,只有面对死亡时的恐惧。
此刻的江琬瑜,于她来说,就像是那索命的阎王。
江琬瑜轻笑出声,“我毁了你儿子?怎么,是我逼着他和江琬馨无媒苟合的?是我逼着他入赘江家的?是我逼着他把你送去庵堂的?”
“是我逼着他在新婚夜,不与江琬馨洞房,却睡了江府下人的?是我逼着他在江琬馨怀孕其间和江琬诗睡在一张床上,还被江琬馨捉奸在床的?”
“你说什么?!”卢徐一脸震惊到不可思议的看着她。
毕竟江琬瑜说的这些事情,到徐开锦入赘江家后,她一件都不知道了。
她 怎么也没想到,她的儿子竟然做出这等……事情。
那……难不成,不是江琬瑜害得他被取消科考资格的?
“就算是这样,那你也不能让害她被取消科考资格!”卢氏恨恨的说道,咬牙切齿,“我儿十年寒窗苦读,就为了一朝中举!”
“江琬瑜,是你自己没用!让江琬馨占了空置,抢走了我儿!”
“再说了,男人三妻四妾再正常不过了!我们都已经让步了,是让江琬馨当妾,你依旧是我儿的妻子!”
“是你自己非要退婚的!既如此,那你又为什么揪着我儿不放?非要害得他科举无望啊!”
一想到这件事情,卢氏就气得想要杀人!
她一辈子的希望啊,全都寄托在徐开锦的科举上了!只要儿子中举,那也就能扬眉吐气了啊!
可江琬瑜这个贱人,却把她所有的希望都打空了啊!
这一刻,她真想弄死江琬瑜这个贱人!
她本应该是今科状元的母亲啊!
“嗤!”所有人都轻笑出声,如看白痴一般的看着她。
“徐卢氏, 你可真是蠢得让我……跟你说话欲望都没有啊!”江琬瑜一脸嘲讽,无语的摇头,“金枝,告诉她,她的宝贝儿子是因为谁而丢失了科考的资格。”
“是!”金枝应着, 然后将那日发生的事情,原原本本的告诉她。
听完,徐卢氏整个人呆住了,一脸茫然的看着江琬瑜。
所以,这一切都跟江琬瑜无关?是江琬馨那一家子把她儿子给害了?是江家的那个宝贝儿子,害得她儿子?
卢氏只觉得自己的唇角在狠狠的抽搐着,眼皮“突突突”的跳着, 让她一时之间竟是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金枝,找人把她送去江家。”江琬瑜对着金枝说道,“怎么说,她也是江琬馨的婆婆。现在他们一家五家,都有伤在身,得有人照顾不是。”
金枝连连点头,“是,小姐!奴婢这就找人送她去江家。”
卢氏一脸茫然,不明白江琬瑜怎么就突发善心了?把她送去江家?
对,去江家,她得给儿子撑腰作主!绝不能再让江家的那些牛鬼神蛇的可着她儿子一个人欺负。
……
慕翎与徐茉言母女回到公主府时,已是傍晚时分。
在食丰斋,几人商量过后,决定今天行动。
正好,徐老夫人也差不多快到京城了。
那就该是时候收拾徐景洲和徐家母子了。
徐景洲这几天的身体稍好一点了,已经能下床走动了。
但,与之前自然是无法相比了。
走两步喘三下。
他知道,之前慕翎跟他说的话,并不是在骗他, 而是真的。
他是真的废了,以后只能靠名贵的药材吊着了。
所以,他就更不能惹慕翎生气了。若是离开了公主府,他只怕是小命不保了。
这会,他正坐在廊下,望眼欲穿的等着慕翎。想要与她说说好话,哄一哄她。
毕竟,慕翎还是很好哄的。
然后就见慕翎与徐茉言母女朝着这边走来。
“夫……”
“公主,不好了!”他起身朝着慕翎走去,却见管家急匆匆的朝着这边跑来,“库房失窃了! 丢了好多值钱的物件!”
闻言,徐景洲只觉得自己的身子一猛的一个摇晃,重重的跌坐在廊凳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