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江琬瑜止步转身,皮笑肉不笑的看着她,“是吗?我会不会不得好死,你肯定是看不到的。但是,你肯定是死在我之前的。”
说到这里,似是想到了什么,转眸凉凉的斜一眼跪地的徐开锦。
这一眼,看得徐开锦浑身一个颤栗,额头上渗出一层密密的冷汗,后背更是一片全湿。
那眼神,就像是一个从地狱里爬出来的恶鬼,对他充满了恨意,欲对他千刀万剐。
他张嘴想要求饶,但江琬瑜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视线继续落在江琬馨身上,不紧不慢道, “费尽心机抢走的夫君,被剥夺了科考的资格。心心念念的状元夫人与你无缘了。”
“江琬馨,这种感觉如何呢?”
“啊!啊!啊!”被戳到肺管子的江琬馨发疯一样的尖叫起来,恶狠狠的瞪着江琬瑜,那眼神真是恨不得将她碎尸万段。
二房已经带着江琬诗离开了,院子里也就只有大房和老夫人了。
几人均是用着看怪物一样的眼神看着她。
但是江逸晨的眼里,却是含着另一种情意。明明是恨之入骨的,却又渗杂着一抹无奈与懊恼。
早知道如此的话,他一定不会与江琬瑜作对的。
是啊!他知道的太晚了! 他应该在江琬瑜攀上摄政王这棵大树时,就应该认清现实的。
若是那时候,他就大义灭亲,不再与他们一起对付着江琬瑜,是不是就不是现在这光景了。
深吸一口气,在心里默默的盘算着。
江琬瑜的视线落在江维鸿身上,不紧不慢道,“父亲,圣旨的内容你也听清楚了。如今这不再是齐安侯府了,你也不是齐安侯了。”
“这是我阿弟的镇抚将军府!你现在一无官职,二无爵位!说句难听的, 你拖家带口的,是寄人篱下而已!”
“所以,最好是认清楚自己的身份!也管好自己和他们,若是一个惹我不开心,将军府说不定没有你们的容身之地!”
“你……你……你……”江维鸿颤抖着身子,一脸愤怒的瞪着她,竟是说不出一句话来。
老夫人亦是双眸瞪大如铜铃,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她,“你就不怕这般不孝之举,被世人唾骂吗?”
“江琬瑜,你可是未来的摄政王妃!你不做天下人的表率上孝下贤,尊老爱幼!竟是做这等不忠不孝不义之举!你就不怕累及摄政王的名誉?”
“江琬瑜,你就不怕这般不孝之举,让你与摄政王妃失之交臂?”
这话,那就是明晃晃的威胁了。
然后就只见江琬瑜没有再离开的意思了,慢条斯理的往一旁的椅子上坐去。
金枝递上一杯温茶,“小姐,喝杯茶,润润喉。说了这么多,一定口渴了。”
江琬瑜接过茶杯,朝着金枝露出一抹“真上道”的微笑。 然后就这么饶有兴趣的喝着茶,不咸不淡的扫视着在场的每一个人。
直把他们看得头皮发麻,特别是徐开锦,就有一种跪在炭火上烧膝盖的感觉。
最后,她的视线落在江逸晨身上,“晨哥儿,你说呢?”
江逸晨猛的打了个激灵,“大姐姐莫要往心里去,祖母是年纪大了,身体不好了。又被二姐姐和三姐姐给闹得都神智失常了!”
“她说的话,你莫当真。父亲被削爵也是他犯错在先,爵位本就是皇家给的。如今皇上收回爵位,那也是情理之中的。”
“与大姐姐没有任何关系。大姐姐与摄政王情深义重,大姐姐更是对百姓恩重有加!摄政王妃一位,大姐姐定是能稳坐如山的。”
然后朝着老夫人没好气的训斥,“祖母莫要胡言乱语!”
“你……你……你……”老夫人铁青着一张脸,气呼呼的瞪着他,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怎么也没想到, 自己疼爱了一辈子的孙子,到头来竟会这般对她。
“魏妈妈,你还怔着干什么?明知道祖母身体不适,脑子糊涂,胡言乱语,你不好好的照顾着她,就是你的失职!”江逸晨朝着魏妈妈怒吼。
“还不赶紧扶祖母回松柏居?以后莫要让她再离开松柏居!若是因着你的失误,别怪我重罚你!”
这意思很明显了,就是把老夫人软禁在松柏居了。
“你……你……你……”老夫人一脸面目狰狞的瞪着江逸晨,然后两眼一黑,晕死过去。
对于江逸晨的表现,江琬瑜什么也没说,只是朝着他投去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起身离开。
……
临华殿
太后得知小皇帝的举动后,十分生气。
“他竟然下旨削了江维鸿的侯爵?还把府邸赐给了江若瑾当将军府?他昨日夜里还去给江琬瑜撑腰了?”
每说一句,太后的脸就暗沉几分,阴冷几分。
最后,她是气得胸口猛烈起伏,大口大口的换着气。
重重的一拍桌面,脸颊狠狠的抽搐着,“他到底想干什么?他做这些事情之前,为什么就不能来问问哀家的意思?为什么就不能提前知会一下哀家!”
她真是要被这个愚蠢的儿子给气死了啊!
“赵常存,去!把那个混账东西给哀家叫过来!”太后咬牙切齿的说道。
“娘娘……”赵公公欲言又止的看着她。
“哀家让你去!是不是连你也要跟哀家对着干了?”太后勃然大怒。
“是,是!奴才这就去!”赵公公连声应着,匆匆离开。
“娘娘,莫气!”曹嬷嬷赶紧轻拍着她的后背,替她顺着气,“许是皇上也是被江琬瑜给哄骗了。”
“你到底有没有查到,为什么慕司礼会对江琬瑜态度这般不一样?”太后凌视着她,“这段时间,他与惊风不睦。”
“甚至可以说是处处与惊风对着干的。江琬瑜是慕惊风的未婚妻,按理来说,他也应该是不喜的。”
“为什么,他没有对江琬瑜发难不说,还处处维护着她?”
曹嬷嬷的脸上浮起一抹难意,摇了摇头,“娘娘,这事奴婢也奇怪!查了这么久了, 就是没查到异常。”
“甚至昨日,还是皇上与江小姐除了上次宫宴之外,第一次见面。”
“查不到?”太后拧眉,“难不成是他?不可能!慕司礼怎么可能会听慕惊风的话?”
“娘娘,不过奴婢查到,前段时间子剡世子进宫见过皇上。”曹嬷嬷一脸严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