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丛一脸疑惑的看着她,“公主……”
“就算不能夜宿皇宫,也让他小憩。” 慕清瑶打断她的话,语言中有着不容抗拒的命令,“再将消息传到岑婉筠的耳朵里。”
白丛恍然大悟,显然明白了她的用意。
连连点头,“是!公主放心,奴婢一定办妥。”
“还有,让人传话出去,就说我这边暂时有变,计划暂缓。”慕清瑶一脸沉肃道。
白丛又是点头,“是!奴婢现在就去安排。”
说完,转身离开。
屋内只剩慕清瑶一人,她的脸色阴森诡异,哪里还有半分在太后面前的唯唯诺诺,战战兢兢。
此刻的她,就像是一只身处于黑暗中的幽灵,晦暗不明,阴森可怖。
可她不知的是,自太后被赶出广阳殿起,慕惊风的影卫就一直不着痕迹的暗中跟着。
将她与太后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自然也跟着她从临华殿回到清风苑,也将她们主仆之间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白丛的事情办得很顺利。
慕惊风的衣裳被一婢女弄湿了,自然只能离开换衣裳。
他虽不住宫里,但身为摄政王,还是有留着专供他小憩的寝卧。
“王爷,卑职在外侯着。”杨戟将一套干净的衣裳递给他,一作揖后转身离开。
一直跟着太后,又跟着慕清瑶的影卫,来去自如的出现在慕惊风面前,“卑职见过王爷。”
“嗯,说。”慕惊风沉声道。
影卫将听到的,看到的事情如实以禀。
“正如王爷所料,清瑶公主并非如她表面的那么没用。她应该与齐王有联系。”
“意料之中。”慕惊风一脸不以为然,“不用再盯着了,让她自由行动。本王正缺机会收拾慕司南。既然她主动把机会送到本王面前,那本王自然是要成全她的。 ”
“是!”影卫应着。
“退下吧。”慕惊风朝着他挥了挥手。
影卫一脸欲言又止的看着他。
“还有话要说?”慕惊风沉声问。
“王爷,她将你在此小憩的消息放给太后了。可能太后这会,已经在赶来的路上了。 王爷……”
“你想说什么?”慕惊风打断他的话,冷声问。
“卑职是怕江小姐误会。”影卫一脸认真道,“要不然,卑职去把江小姐请来?”
慕惊风没好气的瞪他一眼,“做好你自己的事情!”
“是!”影卫应着,快速的消失在屋子里。
“杨戟!”慕惊风沉声叫着。
杨戟推门进来,“王爷,有何吩咐?”
“去把慕司礼叫来。”
“是!”
……
临华殿
赵公公急匆匆的走至太后身边,弯腰轻声道,“娘娘,奴才打听到,摄政王此刻在紫阳殿小憩。”
“当真?”太后的脸上浮起一抹雀跃之色,一脸惊喜的看着他。
赵公公连连点头,“娘娘,千真万确。一婢女不小心将酒水洒到了摄政王的衣裳上,摄政王就只能去紫阳殿更衣了。”
“走!与哀家前去紫阳殿!”太后急急的说道,“哀家今日必须跟他解释清楚,绝不能让他误会哀家。”
“是!”赵公公应着,扶着太后匆匆朝着紫阳殿而去。
一路上,太后脸上的表情都是愉悦的,激动的。
她已经不记得多久不曾与他两个相处了。
好像自从慕司礼坐上那个位置后,他们就再也没有私下相处过。
不对,在那之前,他们好像也不曾单独相处的。
每次见面,都有侍卫和婢女站于一旁。
自从慕司礼登基后,她倒是借着孩子的名义,约过他几次。但,每一次,他都依旧带着侍卫赴约。
当然,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做到的,明明她都把慕司礼遣开了, 他却总是能把慕司礼叫到跟前。
她只是想要和他单独相处而已,为什么他总是不能让她如愿呢?
他就真的不想她吗?不明白她的心意吗?
明明,他们应该是两情相悦,郎情妾意的啊!为什么就会走到今天这一步呢?
所以,现在是她的机会。她一定要见到他,一定要与他单独相处,一定要跟他把误会解释清楚。
当然,她也想问问他,为何要娶江琬瑜?为什么就不能接受她给他安排的女子?
或者,她愿意为了他,让慕司礼把皇位让出来。那个位置,本就应该是他的。
她一点都不想当什么太后,她只想当他的皇后啊!
一路上,她的心跳得很快。只要一想到,可以与他独处,就无比的兴奋激动。
十年前,从第一次见到他时,她就对他一见钟情。从此,他就像是刻进了她的骨一般,怎么都剔除不掉啊!
她的眼里,心里, 再也容不下别人。
为了他,她愿意做任何事情。哪怕是嫁给她不爱的男人,只要能帮到他。
“娘娘,摄政王就在里面。”站于寝卧门口,赵公公对着太后轻声道,“奴才就在门外守着,娘娘若有事情,随时叫奴才。”
太后深吸一口气,理了理自己的衣裳,又问赵公公,“哀家的容妆可有不妥?”
赵公公微笑着摇头,“没有不妥,太后容光焕发,光彩照人。定是王爷喜欢的。”
闻言,太后露出一抹欣慰的浅笑,“一张嘴倒是会说话!行,就在门外守着,不许让任何人进来。特别是江家的人!”
赵公公连连点头,“娘娘放心,奴才晓得。娘娘,快进去!奴才定为娘娘守好!”
说着,轻轻的将门推开,让太后进屋。
太后笑意盈盈,如沐春风,眼眸里含着几分显而易见的情丝,含情脉脉,深情款款。
迈着优雅又婀娜的步伐,朝着里屋走去。
里屋的拔步床,床幔放下,隐隐能看到有人侧躲着。
均匀的呼吸, 显然已经睡着了。
太后的心啊,更加的激动了。她甚至好像看到了那一张让她日夜难忘,日思夜想,想得浑身骨头都难受的脸,正一脸温情的望着她 。
以至于她,根本就没有发现,那一双放于床前的靴子,并不是成年男人的,而只是一双孩子的。
“惊风,你……怎么了?可是身体有恙?”她走至床边,将床幔轻缓的掀开,声音娇滴妩媚,“我有什么能帮到你的?”
“惊风,你可知,我有多想……”
“母后,你骗朕?!”她的话还没说完,只见转身的小皇帝一脸愤恨的瞪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