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张卫强便推着一辆崭新的永久牌自行车，出现在四合院的院门口。
晨曦微露，金色的阳光给自行车镀上了一层耀眼的光辉，晃得人有些睁不开眼。
车身锃亮，铃铛清脆悦耳。
院里早起淘洗的、准备上班的人们，目光齐刷刷地被吸引过来，不少人手里的活计都停了。
“嚯！这不是张家小子吗？”三大爷阎埠贵推了推眼镜，眼珠子差点没粘自行车上。
“他哪来的自行车？崭新的永久牌！我算算，这不得一百大几十块，还要自行车票啊！”
“乖乖，张卫强这是发大财了？”
“昨天刚收拾了贾家，今天就骑上新车了，这小子邪性啊！”
羡慕、嫉妒、惊疑不定的目光，像无数根细针，扎在张卫强身上。
他却浑不在意，长腿一跨，稳稳当当地骑上自行车。
“叮铃铃——”
清脆的铃声响起，在安静的四合院里格外响亮。
他迎着众人复杂的目光，身姿挺拔，如一道清风般驶出了院子，留给众人一个潇洒而略显疏离的背影。
“这张卫强，是真不一样了……”有人喃喃道。
一路骑行，享受着路人羡慕的目光，张卫强心情不错。到了轧钢厂门口，人来人往，一片繁忙景象。
张卫强停好自行车，仔细锁上，这才不慌不忙地走向人事科。
入职手续办得出奇顺利。他被分配到了二车间，当一名学徒工。
二车间的车间主任，是个约莫四十来岁的胖子，姓李，人称李副主任。
他长着一双总是眯着的眼睛，笑起来的时候，眼睛几乎眯成一条缝，透着几分精明和不易察觉的油滑。
此人正是院里二大爷刘海中的一个远房亲戚。
李副主任一听张卫强的名字，又问明了他住在哪个四合院，那双眯着的眼睛里便闪过一丝了然和阴鸷的光。
刘海中昨天特意来厂里找过他，添油加醋地把张卫强形容成一个“嚣张跋扈”、“六亲不认”的刺头，还特意点了他把棒梗弄得磕掉门牙的事。
李副主任自持身份，又是长辈，心里本就对这种“不知天高地厚”的年轻人有些不快。
此刻见张卫强一个新来的学徒，竟然是骑着崭新的自行车来上班的——要知道，他自己熬了这么多年，还没混上自行车呢！
那股不快更是添了几分浓浓的嫉妒。
他皮笑肉不笑地打量着张卫强，决定要给这个年轻人一个刻骨铭心的下马威。
就在这时，张卫强的脑海中，系统的声音再次响起。
【吃瓜雷达启动！】
【检测到职场刁难瓜：李副主任受刘海中挑唆，加上嫉妒你骑崭新自行车上班，正盘算着给你安排最脏最累、几乎不可能完成的学徒任务，想让你第一天就出丑，最好是哭着求饶！】
张卫强心中了然，果然是阎王好见，小鬼难缠。他面上却依旧平静无波，甚至还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谨。
李副主任清了清嗓子，用一种故作关怀的语气拍了拍张卫强的肩膀：“小张啊，年轻人嘛，有干劲是好事，要多锻炼锻炼，才能快速成长。”
他指着墙角一堆堆积如山的废弃零件，那些零件锈迹斑斑，有的甚至扭曲变形，散发着一股铁锈和油污混合的难闻气味。
他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看到那堆零件没有？今天下班前，把这些零件都给我打磨好，表面要光滑，不能有锈迹和毛刺。”
顿了顿，他加重了语气：“记住，合格率必须达到百分之九十以上。完不成，哼，那你今天的学徒评价就是不合格！”
周围几个路过的老师傅闻言，都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同情地看了一眼张卫强。
那堆零件，少说也有几百个，而且看样子都是些陈年旧货，处理起来极为麻烦。
别说一个新来的学徒工，就是他们这些经验丰富的老师傅，一天之内也未必能完成，更别提百分之九十的合格率了！
“这李胖子，是存心整人啊！”一个老师傅小声嘀咕。
“可不是嘛，这小子怕是得罪他了。”
张卫强目光平静地扫过那堆小山似的零件。数量确实巨大，锈蚀的情况也确实严重，打磨难度极高，耗时耗力。
他点了点头，语气平静得像是在说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好的，李副主任，我尽力完成。”
没有抱怨，没有质疑，甚至没有一丝一毫的为难情绪。
李副主任见他如此轻易就应承下来，眯着的眼睛里闪过一丝错愕。
这小子是真傻还是装傻？他心中冷笑，只当这小子是初生牛犊不怕虎，不知道天高地厚，待会儿有他哭的时候。
【叮！】
系统的提示音在张卫强脑海中再次响起，带着一丝愉悦。
【职场刁难瓜已确认！宿主应对得当，展现沉稳心态！】
【恭喜宿主，成功识破并从容应对职场潜规则，奖励：情绪值+300，技能：神级钳工（初级）！】
瞬间，一股庞大而精纯的钳工知识与经验，如同决堤的洪水般涌入张卫强的脑海。
各种打磨技巧、工具使用心得、材料辨识方法、精密测量、甚至是简单的工具改良方案……无数信息在他脑中交织、融合，最终化为一种本能般的技艺。
他的双手，仿佛在这一刻被赋予了某种神奇的魔力，指尖微微发热，一种对金属、对工具的极致掌控感油然而生。
他感觉自己只要一上手，就能让那些废弃的铁疙瘩焕发新生。
“神级钳工（初级）么……”张卫强嘴角微不可察地勾起一抹弧度。
他走到那堆零件前，随手拿起一个锈蚀最严重的齿轮，入手冰凉粗糙。他拿起车间配备的锉刀和砂布，开始打磨。
他的动作，起初还有一丝微不可查的生涩，仿佛是在熟悉新的身体记忆。但不过片刻，便行云流水起来，充满了韵律和美感。
锉刀在他手中仿佛有了生命，每一次推拉都精准无比，不多一分力，不少一分力。铁锈簌簌落下，露出金属原本的光泽。
砂布过处，粗糙的表面迅速变得光滑。
他的速度越来越快，效率高得惊人。
周围原本准备看热闹、甚至有些幸灾乐祸的工友们，渐渐都围了过来。
他们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同情和看戏，慢慢变成了惊讶，再然后，是难以置信和深深的震撼。
“我的天！这……这手速！”
“你看他那锉刀用的，比老杨还稳当！”
“这他娘的是个新来的学徒工？骗鬼呢！”
“这精度，这光洁度，绝了！”
张卫强的手法太娴熟了，那速度，那精度，简直不像一个刚入厂的学徒工。
甚至比车间里一些干了十几二十年的老师傅还要利落几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
车间里，除了机器的轰鸣声，便只有张卫强打磨零件发出的“沙沙”声，以及周围工友们压低了的惊叹声。
临近下班时分。
那堆小山般的废弃零件，已经肉眼可见地减少了一大半。
而张卫强身旁，整齐地码放着一堆焕然一新的零件，每一个都闪烁着金属特有的冷硬光泽，在夕阳的余晖下熠熠生辉。
当最后一个零件打磨完毕，张卫强轻轻舒了一口气，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珠。
他不仅完成了所有零件的打磨，合格率更是惊人。粗略估计，至少在百分之九十九以上，几乎件件精品！
更让人瞠目结舌的是，他还顺手将几把用钝了的锉刀重新打磨得锋利无比，甚至还用废料给自己做了两个辅助打磨的小卡具，使得打磨一些异形零件的效率凭空提升了一大截。
李副主任掐着下班的点，端着搪瓷缸子，慢悠悠地晃了过来。他脸上带着得意的笑容，准备欣赏张卫强垂头丧气、手足无措的狼狈模样，甚至想好了怎么开口训斥他。
然而，当他看到那堆积如山的、被打磨得光可鉴人的零件时，他脸上的肥肉狠狠抽搐了几下，笑容僵在了脸上。
他那双眯缝眼，此刻瞪得溜圆，几乎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手里的搪瓷缸子都差点没拿稳。
“这……这……这怎么可能？！”李副主任失声叫道，声音都变了调。
他快步上前，拿起一个零件仔细查看，又拿起一个，越看越心惊，越看脸色越白。这些零件，比他想象中最好的状态还要好上数倍！
这小子是妖怪吗？还是说，他以前就是干这个的，而且还是个顶级老师傅？
张卫强的表现，如同一记无形却响亮至极的耳光，狠狠抽在了李副主任的脸上，火辣辣的疼。
他感觉周围那些工友们投来的目光，都像是在嘲笑他有眼不识泰山，自取其辱。
整个二车间，因为这件事，彻底轰动了。
一个新来的学徒工，第一天就完成了如此惊人的壮举，硬生生把刁难变成了个人表演秀！
这消息长了翅膀似的，迅速传遍了轧钢厂的其他车间。张卫强的名字，也第一次在厂里有了小范围的知名度。
当然，这样的瞩目，也引来了某些不怀好意的目光。
食堂里，张卫强刚打好一份红烧肉、两个馒头和一碗白菜豆腐汤，热气腾腾，香气扑鼻。他正准备找个清静的位置坐下。
突然，一道充满不善和审视的视线，落在了他的身上。
张卫强抬眼望去，是一个身材高大，穿着厨师服的青年，约莫二十七八岁，相貌普通，但眼神却带着一股子蛮横和自以为是。
是傻柱。
何雨柱，人称傻柱，轧钢厂食堂的大厨，也是四合院里的住户。
他此刻正用一种审视中带着几分明显敌意的目光，死死打量着张卫强。
原因无他，傻柱一直对秦淮茹有那么点不可告人的意思，时常接济贾家。
而张卫强，昨天刚跟秦淮茹一家起了那么大的冲突，还让棒梗吃了大亏。这事儿院里都传遍了，傻柱自然也听说了。
张卫强眉头微不可察地一挑，心中冷笑。看来，麻烦是一个接一个，这轧钢厂的日子，也不会太无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