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四公主萧锦华面露讥讽,“谢玉芙你不会以为你把你自己的那个好妹妹送到太子哥哥身边,太子哥哥院里就始终有你一席之地吧?你可快别做梦了,清醒些吧!趁早把那碍眼的东西带走,否则你们谢家就只能拿回去一具尸体了!”
突然提到谢玉蓉,就让谢玉芙神色微愣。
自从上次命人把谢玉蓉送回都城后,谢玉芙几乎已经把这人给忘了。
当初还在北疆的时候,谢玉蓉就心怀鬼胎动了不少手脚,以至于再回到都城的一路上,春桃也没少折腾她。
用春桃的话来讲,谢玉蓉这个人八成已经废了,虽然那张脸仍旧看得过去,但是双腿已经残废,除非有人相助,否则就连坐直了都成问题。
不过这倒也彻底圆了谢玉蓉的梦想,毕竟在谢玉蓉的眼中,无论怎么努力,都不如做一个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侯爵夫人。
谢玉芙微微垂了下眼睛,面对萧锦华的咄咄相逼,指勾着唇角自然而然道:“整个都城的人都知道我和谢玉蓉素有不和,公主殿下想怎么处置他那是您的事,与我无关。”
说话间,萧锦华刚才还志得意满的眼神突然变了。
她咬牙冷嗤了一声,“你果然和太子哥哥说的一样,就是个冷心冷面,这辈子都捂不热的灾星!”
谢玉芙连应声的打算都没有,她揉了揉因战酒有些犯酸的腰身,折身就要往屋里去,却突然被萧锦华一把扯出了袖子。
被这么猛地拽了一下,谢玉芙本就有些发晕的脑袋,顿时有些不灵光了。
她忙伸手撑着门框,再晃了晃脑袋后,不耐烦地瞥了萧锦华一眼。
“公主殿下竟然是来找人的,那你只管去前厅等着便是,我身子不适,恕我不能相陪了……”
逐客令还没说完,萧锦华抓着他的手臂就猛地一用力。
竟就这么带着谢玉芙的身体将人扯到了自己身边。
萧锦华几乎把自己的嘴唇贴到了谢玉芙的耳朵上。
“谢玉芙,奉劝你一句,人最重要的是有自知之明。我给你七天的时间,若在这段时间,你不能与宋煜和离,那就别怪我父皇会停止赐婚,让你这个正头娘子直接沦为侍妾了!”
萧锦华说话间呼出的热气,让谢玉芙不自在地偏开了头。
随着她最后一个字落地,谢玉芙一脸诧异地看了一眼萧锦华,又抬头望了望天。
“这天都还没黑呢,公主殿下怎么就开始说胡话了?”
谢玉芙没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强忍着身子的不适,手腕一扭,轻而易举地把自己的胳膊从萧锦华的手里挣脱了出来。
而下一瞬,她猛然抬手捏住了萧锦华的脖颈,直接将人压在了身后的廊柱上。
“公主殿下,我敬你是皇族血脉,给你留了三分颜面,但是你有点太不知好歹了,主动上门挑衅也就罢了,居然还说这些有的没的?云贵妃让你上门前可曾跟你说过,我这个人是向来不受委屈的?”
谢玉芙这最后几个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她手上的力道越来越大,指尖不断收拢间,四公主的脸色已经由惨白转为青紫,就连呼吸都有些不大顺畅。
她拼命地仰着头,大口大口的呼吸着,脖颈上因受力而凝成的血管都清晰可见。
就在萧锦华觉得自己今天要交的,在定北将军府时,谢玉芙猛然松开了手,还不忘直接把人从台阶上甩下去。
“咳咳咳!!”萧锦华半跌在地上,被身后跟过来的嬷嬷给扶住了,两个人咳得撕心裂肺,连话都说不利索。
谢玉芙负手而立。
“公主殿下,若是没有旁的事,就请离开吧,我们定北将军府庙小,容不下你这尊大佛!”
萧锦华一脸不甘心。
她明明都是按照太子哥哥所说的事情一点点循序渐进的,怎么这谢玉芙突然就翻脸了?
“当众殴打当朝公主,你该当何罪?!”
公主身后的嬷嬷一声喝问,她抬头怒视着谢玉芙。
“谢夫人,就算有宋煜给你撑腰,今天这件事也绝不算完!你好自为之吧!”
萧锦华的挑衅来得快,走得也快,没过多久,人就在默默的半拖半抱下被带离定北将军府。
即使她被拽出了大门,萧锦华那不甘的声音仍然在定北将军府门口处回荡着。
“谢玉芙我告诉你,你少给我小人得志了,本公主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面对这样的挑衅,谢玉芙很是嫌弃的,用帕子擦了擦手。
随后揉着酸疼的太阳穴,命人叫来夏荷。
她问道:“谢玉蓉可是已经送入太子府了?”
夏荷思索了片刻,“人的不是我们送进去的,只不过是让太子在机缘巧合下,在醉春楼见到了谢玉蓉而已,太子自从上次受伤之后,郁郁寡欢,几乎整日流连在醉春楼等烟花柳巷之地,就连自己府中的那些侍妾也都是不闻不问了,这事在这都城中,基本上是尽人皆知的。”
早在谢玉芙和宋煜刚刚离开都城时,太子萧景城就受了伤,可他所受的伤久病不愈,始终都没有好转的迹象,为人也越发阴险了,偏偏这太子就像换了性子似的,居然开始留恋起青楼了……
夏荷简明扼要地说起了最近都城所发生的事,“只不过,谢玉蓉在入了太子府之后,就音讯全无了,上次有消息传回来,还是谢玉蓉很有可能再次身怀有孕的消息,过多久就传出了太子想要立其为太子妃的小道消息。”
谢玉芙闻言,顿时失笑出声。
“立谢玉蓉为太子妃?萧景城莫不是疯了,且不说别的,光是在云贵妃那里,这件事情都是不可能的。”
云贵妃一向眼高于顶,自从上次为太子赐婚一事,因太子受伤而不了了之后,她就开始变着法子在都城周边给太子物色人选,凡是手中握有实权的大臣,基本上都被她给试探了一遍。
更离谱的是,这位云贵妃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丝毫没有藏着掖着的迹象,几乎可以说是当着皇帝的面来为太子谋划了。
要知道,那位皇帝可是素来厌恶党争的……
谢玉芙思来想去,忍不住喃喃自语道:“难不成,这事是有什么隐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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