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在这时,玄冰急报。
“夫人!好消息!北狄与突厥前些日子在边境交汇之地发生了激烈冲突,两方人马死伤惨重,而突厥后方粮草共赢的队伍更是被人拦截了下来!粗略估计,单单损伤的粮草就已经够突厥大军持续运转一个多月了!”
此消息一出,谢玉芙猛然站起了身,“送消息回来的人呢?”
玄冰一僵,“没有人,只有飞鹰传书,不过这也表明之前的事情,一切都在按将军的计划进行!”
谢玉芙狠狠地皱着眉,“马上将这个消息告诉给我二哥哥,另外,加强周边巡防警界,凡是有不对劲的地方,第一时间告诉给我。另外,这些天凡是有接近镇关城的人,都一个算一个,都给我详查到底,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许放过!”
解决了突厥和北狄之间的联盟,瓦解了粮草供应问题,确实是一件好事。
可有的时候兔子急了还咬人!
突厥此番,近十万大军直逼边境,这个时粮草告急,一旦他们狗急跳墙,必会选择直攻镇关城!
到时候两方人马一旦交手,战况会比先前任何一次大战都要来得惨烈。
谢玉芙深吸了一口气,转头对着春桃道:“从现在起,你要寸步不离地守着郡主,另外派人守着靖王爷,除了军中之人以外,其他不相干的人等,一律退回漠北城!一刻都不许耽误!”
随着谢玉芙一道道命令送出去,迟步洲二话不说,连夜带着小郡主退回了漠北城。
只留下孙老郎中一个人,以备不时之需。
临近除夕夜。
外面的雪越来越大,就在镇关城城主府的外墙处,一对身披白布的人正压低了身形,顺着墙根底下一路往前摸索着。
仔细听来,这些人的脚踩在雪地上,竟然没发出一点声音!
走在最前面的人,在临近后门时单手猛握成拳,身上的白布被掀开的一刹那会清晰看见,他那只裹了一层绒布的脚掌。
来人伸手上下比画了几次,身后的人迅速从怀中摸出鹰爪钩,毫不犹豫地挂在了城主府的外墙上。
而与此同时,城主府的墙壁内侧已经被精心布局过了。
就在临近墙边一丈的范围处,被挖出了半人多深的坑,上面用前些日子清理出的杂草须须盖了一层雪落在上面后,刚好卡住了所有伪装。
而就在那坑里,倾斜前插着无数根已经被削尖了的竹条,那尖端的锋利处几乎与刀口无遗。
每隔几丈远,就放置着一个半人高的大缸,那缸被蒙得严严实实,谁都不知道里面装的是什么。
谢玉芙独自一个人坐在前厅,看着面前的这些暗卫,将让孙老郎中连夜研制好的毒药交给了他们。
“时不我待,各位这段时间辛苦了,等到你家将军平安归来,我定让他庆祝会好好吃上一场。”
谢玉芙留在镇关城的这段时间,原本心怀不轨的一众百姓也不再像先前那般排斥城中的将士。
毕竟吃人嘴软,拿人手短。
谢玉芙为百姓提供的吃食和衣物解决了他们的燃眉之急,留守在城内的将士也自然受到了拥戴。
如此深夜,更夫敲着梆子,刚好路过城主府,正好看见那几人翻过院墙。
他心里咯噔一下,将手里的梆子敲得铛铛作响,正要张嘴大喊时,玄火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他的身侧,在捂住他的嘴后,对着其摇了摇头。
玄火的身后,宋煜身披黑色的斗篷,面无表情地盯着那扇城主府的大门。
他的身后,赫然坐着一个已然陷入昏睡的女子,那女子睡眼惺忪被宋煜身上的斗篷将冷风挡得严严实实,在感受到男人的马一动不动后,她才从斗篷中探出了脑袋。
“这么快就到了?”
那女子揉了揉自己的眼睛,半倚半靠地将额头抵在了宋煜的背上。
“宋将军,你可别忘了先前答应我的事,你应当知道自己没有过河拆桥的机会吧?”
宋煜没有作声,在女人即将碰到自己的一刹那,后背骤然绷直,随即他毫不犹豫地翻身下了马,甚至直接将斗篷扔给了身后的人。
男人眼中的嫌弃几乎不作遮掩,玄火更是意味深长看了那女人一眼。
与此同时,在这寂静的雪夜中,一声凄厉无比的喊叫声划过夜空。
“啊——!我的腿,我的腿呀!!”
惨叫声接二连三。
马背上坐着的女人,脸色瞬间惨白。
她先是不敢置信地看向了城主府内,随后,目光渐渐落到了宋煜身上。
“这是什么声音……”
宋煜一言不发,先所有人一步叩响了那道大门。
敲门声一阵阵响起,过了许久才有人不紧不慢地前来。
在城主府大门被打开的一刹那,玄冰阴寒的一张脸猛然怔住了。
“公子?!”
宋煜抿唇一笑,“多日不见,一切可还安好?”
玄冰激动地瞪大了眼睛,“好,都挺好!夫人的身子也差不多恢复了,只不过……”
玄冰的话说了半截,便看到那黑马上是释然地下来了一个人。
那女人明显裹着一顶不合身的斗篷,就那么一声不吭地靠在了宋煜身岸,甚至还想伸手去揽住他的胳膊。
玄冰欣喜的声音戛然而止,不解地看向了一旁的玄火,而玄火只是耸了下肩膀,意味深长地扫了眼自家主子,就直接牵着马进了城主府。
就在几人一路走进前厅时,那些掉进城主府内深坑的刺客已经被暗卫拖了出来。
运气不好的,直接被下面的竹子扎成了刺猬,唯一一个侥幸被扎穿了腿,得以活命的人也在一阵阵痛苦惨嚎声中被暗卫,毫不犹豫地抹了脖子。
随后,竹帘子一裹直接将人扔到了院子的左侧。
目光所及之处,左侧院中摆放着的尸体密密麻麻。
被白雪掩盖住的尸包在这院中此起彼伏。
看到这些尸体的一刹那,那女人便立刻干呕了起来。
“呕——什么人敢如此大胆,居然敢在这城主府里摆这么多具尸体!这简直就是丧心病狂!”
女人的话音还没落,正在清理血迹的暗卫,就在地上淬了一口。
“希望这些人的刀架在你脖子上的时候,你也能觉得救你的人这般丧心病狂,什么东西,也配在此议论我家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