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火听到这四个字的瞬间,脸就垮了下来。
随后,他毫不犹豫地一拳砸在了自家兄弟的脸上。
“见鬼的一切照旧!这回只怕是要出大事了!”
接下来的一整夜,玄火带着手底下的人,把这营地当中所有可能藏身的地方都找了一遍。
可别说宋煜的人影了,就连宋煜先前带来的那些东西都不知所踪了。
这前前后后相差不过几个呼吸,有个好好的大活人,怎么会突然消失不见?
在天色彻底亮起来之前,玄火直接提刀杀进了主营帐,之前和他“相谈甚欢”的中年人,正抱着美人清点今夜的损失。
一见玄火闯了进来,立刻起身迎接,“我亲爱的朋友,什么风把你吹到这来了?可是觉得我们先前谈好的条件有啥不对?”
玄火手中的长刀下垂,在看到这中年人的瞬间,就将刀挂在了腰间。
“倒也没什么别的事,我家公子只是想让我来看看还有没有其他需要帮忙的地方,如果需要的话,阁下可以尽管开口……”
玄火嘴上这么说着,一颗心却早已提到了嗓子。
他们现在所处的营地简直就是一个草原情报集大成之处,稍有点风吹草动,那消息顷刻便会传遍草原各处。
他冒不起这个险!
“我的朋友,你们的心地可真的是太善良了,不过我们怎么会让别人操心这些闲杂事宜呢,你放心,你们这些贵客只需端坐享乐着,剩下的事情一切由我们负责!”
而眼见着中年人打着哈哈把事情遮掩了过去,玄火干脆借坡下驴也顺势离开了帐篷。
与此同时,已经被五花大绑带入地牢中的宋煜,看着这周围昏暗的光线,有些不自在地吸了吸鼻子,跟着便仰天打了个喷嚏。
“阿嚏!”
宋煜活动了一下被捆得发麻的手腕,又晃了晃身子,就好像没看见那眼前紧张到来回踱步的女子,自顾自地打了个哈欠。
“啊哈——天色已晚,姑娘,你若是没什么旁的事,那我可就不奉陪了。”
“想得倒美!别以为你这张脸看着还算说得过去,就能在这肆无忌惮了,你们对我妹妹做什么了?”
穿着一袭夜行衣的女子,死死盯着宋煜,手里捏着一把用骨刀制成的匕首,直接抵在了宋煜的喉咙上。
她手上加了几分力道,宋煜的脖颈瞬间进了血。
可玩着在这地牢当中弥散开的血腥味,宋煜满不在乎地将头靠在了身后的柱子上。
“做了什么?这要怎么跟你形容呢?不过你妹妹又是哪位?”
十五六漫不经心地说着话,商杨的眼中非但没有半分被挟持的恐惧,甚至还有点得意扬扬的味道。
这场面直接将那一身夜行衣的女子起了个好歹他的胸膛不断上下起伏着。
因呼吸越发粗重,蒙在脸上的黑纱隐隐被掀了起来,只露出了一张白净的瓜子脸。
“登徒子!你就是个小人,你们中州人个个都是阳奉阴违的畜生!我今天就要替我妹妹讨个公道!”
说话间,那女子抓起手中的匕首,对着宋煜的胸膛就扎了下来。
而在其近身的那一刻,宋煜毫不犹豫的飞起一脚,直接将那女子踹到了机场开外,他狠狠地撞在了后头的墙壁上,一滴血隔着那黑色的面纱喷了出来。
宋煜冷眼看着地上的斑斑点点,刚才便咔咔作响的肩骨被他猛然撞击在了后面的柱子上。
原本好好的肩膀顿时脱臼,宋煜的肩膀以一个诡异的弧度垂了下去,捆着他的绳索应声而脱。
在做这些的时候,宋煜连眼皮都没眨一下。
他面无表情地将两只手解救出来后,一手捂着自己的手臂,将其猛地往上一抬,只听咔的一声,原本脱臼的手臂又被宋煜给接了回去。
他活动了一下,疼得有些发麻,酸胀的肩膀,一步步朝着那跪在地上,好半天都没缓过神来的女人走了过去。
“我这些天一直在想,你们这营地里到底有什么样的手段能让你们这些人这么肆无忌惮,可当我看到这地牢的时候我就明白了,你们明面上的生意应该也不怎么景气吧?”
宋煜问着话,抬脚踩在了那女人握着笔手的胳膊上,随着脚尖逐渐用力,女人的指尖开始颤抖了起来,她抓在手上的匕首随即掉到了一旁。
宋煜只冷眼扫了一下,便一脚将匕首踢到了几丈开外。
“说起来你刚才的问题,我还没有回答你,你那个只知道投怀送抱的好妹妹,恐怕这会儿尸身都已经凉透了,至于你嘛,一个只能被困在地牢里,不见天日的废人,恐怕就算是死了,也没人会知道吧?”
宋煜这话一出,刚才还梗着脖子强装镇定的女人,浑身一僵,她不敢置信地抬头看向了宋煜,开口时声音都隐隐颤抖。
“你少在这胡说八道,今天是我技不如人,我认了,迟早有一天我要把你们中州人通通杀干净……”
“呵!”宋煜顿时嗤笑出声,看着这女子倔强的神情,他仿佛见到了当初她与谢玉芙见第一面时的场景。
同样都是一副死倔到底的模样,可这表情落在别人的脸上,怎么就那么碍眼呢?
宋煜加重了脚上的力道,“既然你都这么说了,那我若是什么都不做,岂不是对不住你这一腔恨意?”
男人居高临下的凝视着地上的人,脚掌之下骨头被生生压断的动静在这地牢中清晰可辨。
女人的惨叫声瞬时响起,宋煜却只是不耐烦地捏了捏眉心。
“聒噪!”
宋煜收回了脚,嫌弃地从脚上沾着的血迹,蹭了个干净,这才终于静下心来打量起了眼前的这个地牢。
这地牢四周都有梁柱支撑着,仅从表面上长年累月摩擦的痕迹来看,这地牢应该存在有些年头了,而且四周挂着的大多是一些生锈的铁链,还有一些几乎已经被完全废弃的农具,这里头存放的许多东西都与草原上的游牧民族格格不入。
宋煜越看越觉得奇怪,他忍不住看着地上那个已经疼得昏死过去的女人,心中竟升起了一丝莫名的情绪。
他觉得自己好像在哪见过这人。
正当宋煜心中疑惑时,他头顶上突然传来了一阵叮铃咣啷的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