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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8章 临淄行

作者:知向谁边本书字数:K更新时间:
    工作是为了生活,但生活不是只有工作。


    欣赏完日出东方的绝美景色之后,凌晨就更不想回去上班了,带着许姑娘和逆子一同下山,朝着临淄城而去。


    路上听许姑娘说,她家是干海鲜的。


    临淄离海边其实不远,海鲜又因为形状怪异、口味腥气,内陆的贵人们基本都吃不惯。再加上没有冷藏保鲜的运输技术,等拉到地方鱼早就翻白眼了,很难在异地形成庞大的市场需求。


    能够接受并且爱吃的人,基本都住在靠海吃海的地区,哪里需要绕一大圈去她家买?自己出海捞不香吗?还是钱多烧的慌?


    所以,估计连许姑娘自己都不知道家里人是靠什么为生的,但凌晨和韩登却猜到了个大概——


    许家高低也得是个私盐贩子。


    盐这玩意儿在大郑属于战略物资,跟铁是一个级别的。这是关乎国计民生的东西,比后世的**还暴利,一大片金山就在家门口,谁能忍住不拿?


    那么问题来了,敢干这种掉脑袋生意的,家中势力背景不说手眼通天吧,至少也得黑白两道都熟才行。


    不然干鸡毛?


    许姑娘的父亲,最低最低也得是个临淄婆罗门。


    这种人物的女儿能被绑上山,本身就已经很猎奇了,而官府里和绿林中竟然无一人出面说情或者出手救援,这对吗?


    官兵会被区区四个**贼和一群乌合之众吓住?无法从他们手中救出许姑娘?


    所以啊,这其中必然还有隐情。


    凌晨已经迫不及待想要到许家一探究竟了,八卦之火熊熊燃烧啊~~


    韩登觉得很无聊,他现在突然觉得,汴京其实也不是那么枯燥,至少还有姑娘陪自己喝花酒。


    而不是在这里帮小姑娘找妈妈。


    在河边清洗完衣服后,大太阳一会就晒干了。路上遇到一辆下山的牛车,三人一块坐了上去,挤在充斥着人畜粪便味的青草、柴火、装满了野货和草药的麻袋堆里,晃晃悠悠的往山下走去。


    临淄,是古时候的齐国都城。


    中国历史上的第一座公立青楼,就是管仲在这里建立起来的。(提管鲍之交的,统统拉出去,打开保险!)


    “九合诸侯、一匡天下”的传说还未散去,齐鲁大地依旧人才辈出,青州军在江淮战场上的勇猛表现更是让天下人重新回忆起老牌大区的强悍战力。


    六七年间,先有乱世枭雄赵世中给了腐朽的大周王朝沉重一击,后有济州大族出身的王臣鹤一鸣惊人,威震关东!


    他用刚柔并济的手段将乱成一盘散沙的关东大族们拧成了一股绳,率领他们凭借着强横的实力加入新生的大郑集团,让文家能够在这么短的时间内问鼎天下。


    如果他当时选择逐鹿中原,今天这个天下姓什么,还真不好说。


    现在让他坐镇东南,对标唐国,中书门下和文训的意思很明显:郑军进入金陵之日,就是王臣鹤加封齐王之时。


    但远在庐州的王臣鹤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在前线累死累活的当牛马,凌晨和韩登却偷偷跑到他老家旅游去了,还搞起了“绝世大能、历练红尘”的那一套,也是有够闲的。


    有那功夫,你们还不如来庐州帮我一起对付温茂,老头硬着呢~


    ——


    牛车刚刚驶入下山后的官道上时,就遇到了一辆驴车。


    对方那头驴不知道抽了什么风,在看到迎面而来的老牛后,突然发疯乱跳乱跑,两辆木车猛的撞在一起,将背坐着的凌晨撞歪,许姑娘的脑袋直接晃过来顶在他的下巴上,疼的他眼泪花都要出来了!


    韩登为了保持自己的风度,不顾凌晨劝阻非要逞能的耽在车框边上,这会好了,冷不丁来了这么一下,把孙子直接从车上甩了下去,滚了两个圈后,一身衣服和头发上沾满了黄土和草屑。


    “**!”


    韩登从地上爬起来后,满脸怒容的握紧拳头就朝着对方的驴车走去,今天不把他**……


    “对不住!对不住几位!我不是个东西,我这牲畜更不是个东西,你们打我吧!别打这牲畜,打坏了我就没法耕地了,来,打我吧!”


    对面驾车的汉子第一时间就跳了下来,先是将牵驴的绳子绑在车辕上,顺手从地上捡起一根枯木棍,径直递到怒气冲冲的韩登手里,蹲下身子抱住头,一气呵成。


    “啊你……啊这……那我……”


    韩登满腔的怒气瞬间就被对方积极的认错态度和迅雷不及掩耳的认错速度给泼灭了,握着棍子僵在原地,打也不是,骂也不是。


    捂着下巴的凌晨和抱着脑袋揉搓的许姑娘同样也从车上站了起来,凌晨也准备下车后见人就打,可一见对方这模样,还能说啥?


    拉他们的农汉见他们都不动了,于是便下车上前,将蹲在地面上的对方车主扶了起来,叹着气对韩登说道:“要不……就给我个面子?”


    韩登无奈的将手中棍子往地上一丢,揉着屁股暗骂倒霉,低着头往车框旁走去。


    “谢谢老哥了,我给你鞠一个~”


    “哎使不得使不得,又不是什么大事。”


    “受我一拜受我一拜!”


    “那我也还你。”


    “哎是我不对,给你们添麻烦了,合该受着~”


    “哪里哪里,牲畜犯病也是常有的,哪能拿这个来说事,哎哎哎~”


    凌晨和韩登目瞪口呆的看着两个汉子满口歉意的互相抱拳,又互相鞠躬,又互相单膝下跪,又夫妻对拜……


    麻了。


    不愧是孔孟之乡,礼仪之邦啊!


    接下来的路程,许姑娘正坐着看向前方,凌晨扒着车框看向左前方,韩登也终于肯老老实实坐回框内了,拉着边缘警惕的望着右前方。


    一旦坐上了车,就得时刻小心着,不能因为不是自己在开就觉得万事大吉了。更不能将脚搭在副驾驶上,或者将头埋在主驾驶方向盘下面。


    临淄城跟汴京比起来差远了,城门和吊桥处有些地方还有点残破,前些年战乱的痕迹依旧有迹可循。


    守城的士兵也照例找韩登和凌晨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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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茶水钱,当凌晨将采诗官的牌子怼到他脸上后,他突然就口齿生津,不那么需要凉茶了。


    守城的队正还想和凌晨套近乎,却被韩登烦躁的一把推开,一行人进入了城中。


    与淳朴心善的牛车大哥告别时,二人摸遍了全身,发现居然没有什么银两可以答谢人家,许姑娘就更别说了,早知道在旧禅寺时就该舔舔盒子的。


    还好凌晨聪明,一把夺过韩登的扇子就送给了牛车大哥。


    大哥本来不要的,奈何凌晨强塞给自己后就拉着韩登和许姑娘跑了,他只好无奈的收下这把看起来还不错的扇子。


    拉着缰绳走了几步后,大哥好奇的停下脚步,打开了折扇。


    扇柄不知道是用什么木材做得,隐隐散发着一股淡淡的草木香味。打开后,上面画着一副……好像是市井街坊的图画,看上面的复杂程度,应该是费了画工不少心思。


    边角处还盖着个红色朱砂印上去的方形章印,大哥将扇子转了一圈,又正反翻着看了几遍,发现自己就认识上面的那个“王”字。


    那个小兄弟姓王吗?


    正巧这时,迎面走来一个白衫秀才,大哥心痒难耐,便伸手拦住秀才好奇的问道:“劳驾,烦您帮我瞅瞅,这上面的几个字怎么念?”


    秀才也挺热心,当即就和大哥并排站在一起后,伸出一只手握住扇面,将目光落在了大哥手指的章印处——


    “秦……秦王韩持……”


    大郑皇城司,是文训秘密建立的一支覆盖全国的谍报机构,最高长官皇城司指挥使,简称皇城使。


    现任皇城使正是曾经的文府大管家、冯延的老同学——谢荣。


    韩登的扇子出现在临淄城市面上还不到一个时辰,皇城司青州府分部的快马,已经飞驰在前往汴京的路上了。


    这个就叫专业。


    算算时间,许姑娘被抓上山已经过去两个月了。


    当凌晨和韩登一左一右护送着许姑娘来到宽阔气派的许府大门前时,成功的又被门房给拦了下来。


    现在的许姑娘除了把脸洗干净之外,和乞丐没区别,还穿着男人的破旧衣服,根本不像一个富家小姐。


    但是,当她泪眼婆娑的撩起头发露出正脸后,门房还是不让他们进门,这就有问题了。


    “走走走!哪里来的野叫花子?敢在这里冒充我们小姐?!小姐两个月前已经被歹人所害,阖府上下伤心欲绝,已经为她办了葬礼,你要讨口子,好歹也打听清楚情况!”


    许姑娘又急又哭的想要张口辩解,凌晨连忙拽着她的胳膊,将她拉着离开了府门,来到了一旁。


    “你先别着急,咱们都到你家门口了,难不成还会进不去?你不要哭,跟我详细说说你家里的情况。比如被掳的那天是因为什么出门、都有谁知道行踪、随行的都是谁、以及家里都有什么兄弟姐妹、或者你有没有婚约、相公之类的。”


    韩登皱着眉盯着台阶上的门房,门房同样也盯着他,双方默契的进入了一场“谁先眨眼谁是孙子”的决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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