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晏深去厨房熬药,沈鱼则把自己和玩偶一起扔进沙发里,拿出手机看苏秋曳发的微信。
苏秋曳:周六我姑姑举办宴会,我给你送张请柬。
她姑姑是晏深的妈妈。
沈鱼跟人家儿子不清不楚的,她有点心虚,敲字:我就不去了吧。
苏秋曳:来吧,你不是要帮序哥挑老婆吗,那天各大豪门千金都会来。
沈鱼有点心动了,视线往厨房看了眼,她打算一会问问晏深的意思,毕竟是去他家的宴会,他要是不介意她去的话,那她就去看看,介意的话就算了。
“我先问问你表哥。”
回复了苏秋曳一句后,沈鱼先去洗澡,等她洗完澡护完肤晏深才进来,端着刚熬好的药。
“你喝,我去洗澡。”
晏深一个人洗澡的时候很快,沈鱼的药都没凉呢,他已经洗完出来了。
沈鱼正好问问他:“秋曳说你妈妈周六举办宴会,你介意我去吗?”
“想见未来婆婆?”晏深揶揄她。
“什么呀。”沈鱼拍了他一下:“是我想去帮小舅舅物色老婆,你妈妈办宴会,肯定会邀请很多豪门千金。”
“你替江则序物色老婆?”晏深挑起她的下巴,审视她的眼睛:“真心的?”
“真心。”沈鱼眼睛清澈又坦诚。
晏深笑了,低头在她唇上奖励的亲了一口:“去吧,你小舅舅的婚事最重要,我给你准备礼服。”
沈鱼想说礼服她自己买,晏深的手指压住她嘴唇:“别拒绝我。”
她乖巧点头。
晏深满意,端起药碗:“不烫了,快喝。”
沈鱼一口气喝光,晏深接过空碗放回去,又顺手抽过纸巾给她擦嘴:“苦吗?”
“还好。”沈鱼前世喝惯了,再喝也没觉得多苦。
“是吗?”晏深再次捧起她的脸:“那我检查一下,看你有没有骗我。”
话落音,他吻上她的唇。
沈鱼没有任何招架之力被他压倒,唔唔两声提醒他自己还在生理期。
晏深稍稍推开:“不碰你。”
说完,再次封上来。
*
周六,苏闲云在自己陪嫁的庄园举办宴会,她出身海城顶级豪门苏家,嫁的又是军政世家晏家,因丈夫身份敏感,她很低调,极少举办宴会,一年可能就一两次。
是以,她的邀请函门槛极高,只有真正的豪门、世家才有资格。
这次的宴会跟往年的还不一样,只邀请各家夫人和适婚适龄的千金少爷们,什么目的,不言而喻。
因此各家千金都铆足了劲打扮,不说一步登天被晏家看上,也希望能寻到其他如意郎君。
沈鱼的目的有别于其他人,是刻意掐算着时间,等别人都到了,她才最后从宴会厅的后面进来。
苏秋曳在门口等着接她,见她鬼鬼祟祟提着裙摆进来,无语死了:“你这样,好像是来跟我表哥偷情的。”
沈鱼吓的赶紧站直,昂首挺胸:“这样不像了吧。”
“嗯,像从古画里走出来的古典美人。”苏秋曳上下欣赏她今日的着装:“我表哥真会选礼服。”
她今日的礼服很特别,是一件蓝色绣神话图腾花的旗袍,但不是传统旗袍,裙长只到小腿,往下拼接的是鱼尾褶皱裙摆,一走一动,散发着银丝般的光泽,又漂亮,又高级。
里面一堆千金争奇斗艳,各个穿的光彩照人,甚至有戴火彩的,苏秋曳眼睛都要被闪瞎了,沈鱼今日的素雅,保准独树一帜。
事实也如她所料,沈鱼刚走进宴会厅,立刻收获大量目光,就像掉落进钻石堆里的翡翠,一眼分辨。
沈鱼忽视掉落在身上的注视,跟着苏秋曳去跟苏闲云问好。
“姑姑,这是鱼儿,我最好的朋友。”苏秋曳向她介绍。
苏闲云温和的看向沈鱼,小丫头漂亮又雅静,跟传闻中的沈家大小姐不太对得上。
“晏夫人您好。”沈鱼礼貌问好。
苏闲云笑的温柔:“不用这么见外,跟秋曳一样叫我姑姑就行。”
叫她姑姑,那晏深不成表哥了?
有点乱。
沈鱼心虚的笑:“多谢您抬爱,今日客人多,我还是依照礼数称呼您吧。”
还挺守礼。
一点也不跋扈。
苏闲云内心意外,嘴上夸道:“你乖,跟秋曳去玩吧,别拘束。”
沈鱼点头和苏秋曳走开,走了几步又碰上江老夫人,她恭敬问好:“老夫人。”
江老夫人淡淡应了声,想到林清舒和沈悦也在,又叮嘱:“你妈和你姐姐也来了,有什么矛盾关起门吵,别叫外人看笑话。”
这是敲打她,叫她别当众胡闹,给江则序丢脸。
沈鱼不会,她乖巧听训:“您放心,我今天是来为小舅舅相看的,绝不会给他丢脸。”
这话着实让江老夫人安心不少,她缓了语气:“倒是懂事不少,去玩吧。”
沈鱼侧到一边,请她先行,目送她走了几步自己才走。
“你又不姓江,她干嘛每次见了你都要训诫几句。”苏秋曳替沈鱼叫屈。
沈鱼能理解:“我从小跟在小舅舅屁股后面,比跟我爸妈都亲,在外人眼里我是被小舅舅教养大的,若是没规没矩,丢的不是沈家的脸,而是小舅舅的脸。”
“可笑,生了不好好养,别人替他们养,还落个坏名声了?照我说,养好是别人的功劳,养不好是骨子的基因不好。”苏秋曳忿忿不已。
沈鱼知道她是联想到自己了,安抚的拍了拍她的手背:“人这辈子不可能一点委屈都不受,我们已经算幸运的了。”
也是。
她爸私生子女一大堆,也就她过的最舒服。
苏秋曳吐出一口浊气,挽上她的胳膊:“走,我给你介绍几位长相性格都不错的千金,你看看跟序哥配不配。”
“好啊。”
闺蜜俩说说笑笑着走远。
苏闲云也从沈鱼的背影上收回余光,转头跟江老夫人说话:“沈家这个小丫头,不愧是跟着阿序长大的,性格,教养都像极了阿序。”
江老夫人跟她也用不着见外,实话实说:“也是刚懂事,以前那个样子,我都头疼死了。”
“以前不懂事是小,总会长大,有阿序在前,她再歪能歪哪里去,我瞧着挺好的。”苏闲云宽慰她。
“但愿是真长大了。”江老夫人也没多说,转而聊起晏深:“阿深退伍之后就一直闲着?”
“上次问他在忙什么,他跟我说忙着养鱼。”苏闲云笑着说。
“跟你说笑呢吧。”江老夫人也笑起来:“阿深那张嘴,没几句实话。”
“谁知道他,随便他吧,儿大不由娘,我也懒的管他,管一肚子气,咱都这把岁数了,多活几年比什么都强。”苏闲云话里也有劝江老夫人的意思。
江老夫人听懂了,没好气的道:“你才多大,我这才是黄土埋到脖子了,阿序要是能结婚定下来,我死也瞑目。”
“哎呦老姐姐,这话可不兴说。”苏闲云呸呸两声,又默念菩萨勿怪。
江老夫人笑起来,抓了她的手:“行了行了,别说这些了,今天来了不少千金,咱们俩好好给他们哥俩看看。”